伤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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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接连下了两天,没有停下来,好象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而且,它们越下越有味,越下越深沉了。

    可不是么?一层秋雨一层凉——

    天真有点凉了,不知是喝多了酒的缘故还是秋席卷了西风。走在雨中,身体感觉到一阵阵冷。

    冷,真的开始冷了。我抱紧双臂,象只迷失在季节里的风筝,自言自语。

    刚才,还在酒桌上高谈阔论,怎么一瞬间,人就觉得倦了呢?

    醉不以涩味的酒,以微漾着,轻晕着时间的风华。不是什么喜悦,也没有什么慰藉,却让我开始像迷恋秋一样迷恋着它。

    她们说,一些日子,会悄无声息流走。你要相信。

    时光可以减尽,愁思却如光阴无从断绝。哎,我早已漫堤的烦琐,该从何说起?

    也许,秋是个潮湿的季节,在苏醒的那刻。

    我揉揉眼睛。想着等大雾弥漫之后会看得清晰一点。譬如,我看到那快厚重灰色的云,还有,与我说过话的你,都在不远。

    好吧,我告诉你,夏天一群飞鸟最后划过天空的时候,就这样了。然而,我却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穿越人潮汹涌的街道,走过红绿灯,走过斑马线,走过一个又一个的陌生人,出现在我的身边?

    五年,十年,二十年,或是更久?影子变短变长,草木繁茂或是枯萎。

    我只是在想,等待的习惯,应该很孤单吧?

    不过,我会站在被遗忘的世界里,闭着眼睛,等昼夜逐渐平分。然后,你遇见我,在某个被唤醒,又没有彻底醒来的季节里。对的,就是像这样而已。

    现在呢,现在?我惆怅着夙愿的虚设。使一切已凝着,一切凝着,一切将凝了的,都软绵绵不可自持。

    低了头往前走,黄昏越来越浓,再走,就近夜了。而我身上的水汽和凉意,再次一寸一寸爬上来。

    这样的天气,估计到了明天,一件短袖已经顶不住了。

    原来,秋还真是一夜之间卷上了这个城市的。我眼看着周围的一切开始一天一天变换着颜色,从盛夏到墨绿,从夏末的草绿,到初秋的浅黄。再到夏虫轻快的告别与秋虫的孤峭幽奇,轻远凄迷。

    可我独独没有听闻夏令秋虫之声。那些生之歌,高旷的享乐的,带着自己的满足之意,或是生只盛年,或是暮年,都能吸取一个人的闲愁胡想。往往这个时候,悲秋的情绪便会跟这些声音更深一层。我不妨告诉你,我的确没有听到这些声音。是我故意忽略了还是有什么其他原因呢?我仔细回忆起来,真不免黯然失色。

    帘卷秋风,人比黄花瘦。微叹的苍凉里,突然想起这样的句子。这般这般。不自觉伤在秋里。低回而惆怅百结。

    实际上,我于秋是偏爱的。这个秋来得太快,以至落叶还没来得及包围整个城市,大面积大面积的忧伤便迅速的占领了这个城市的边角。

    谁说秋是高唱凯歌的王,在催城掠地的瞬间,昭示着天光?

    或许,这些都是错觉吧。

    凉夜凉雨之下,秋风会被吹冷是必然。灯火阑珊处,灯火阑珊,如果,只是闲闲的意想,它们当如行云流水般不关痛痒。

    日子就这样不断朝身后走,带着未知朝着未知走去

    好吧,我跟着时间,你只管看着我,安静的走过每一段未知的句点。

    城市大雨滂沱依然,时间顺着雨水的痕迹漫上脚背。潮汛再次逼近。

    我突然不安起来,流年会把一切毁坏的,真的,会把一切毁坏。

    你说,我能有什么办法,使流光倒流回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