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最后的超级战士铁骨铸钢魂权谋天下:姑姑太撩人特种兵之军人荣耀张雯小龙雯雯错误的邂逅重生之绝世弃少程璟然赵苏禾

一秒记住【爱尚小说网 www.23xsw.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他解释了她身处贝蚌大床的原因,却没有解释他此时伏在她身上,撒落绵密亲吻的理由。

    “你瞧。”他托着她的柔荑,挪到她面前,让她看见自己的掌背。“雪白细嫩,连颗小疹子都找不到。”

    “毒,解干净了?”

    “几乎。明日再泡一回,就不成问题了。”落入他掌心的软软小手,没获得他轻易释放,反倒被拽到他唇边,方便他张嘴一咬,便能含住她柔嫩掌肉,留下他的淡淡牙痕。

    “狻猊”

    他吮到她的手腕内侧,在跃然鼓动的淡青筋脉上,缠吻不休。

    “你在干嘛?”延维问。他吻得好**舌尖滑过肤上,既痒又麻,别告诉她,这也是解毒的步骤。

    “你不知道?”他扬眸觑她,紫眸里蕴着火。

    “不是很确定。因为没多久前,有人体恤我身体虚弱,保证他自己没有很兽性,不会很饥渴,加上内伤颇重,没有心力做些乱七八糟的事。”她酸人的模样笑咪咪,冶艳又无邪。

    “那是很久很久前说的话,时效已过。”他舌尖沿着淡碧脉络,缓缓挪上,舌上细微的突砾,挠弄手臂内侧的敏感,不时啄吻及咂吮。

    “我昏睡了好几日吗?”很久很——久前?

    “约莫一个时辰。”他吻到了她的肩颈,手掌探进她浓密黑发内,享受它们的纠缠。

    呿,他的“很久很——久”还真是短呐!

    一个时辰前说过的话,现在已经全盘推翻啰?!

    “你的内伤,全部复原了?”才开始思yin欲?

    “减缓许多。”

    “只是减缓?那别做些会害你旧伤复发的事比较好。”她衷心建议。

    “你呢?你的身子,可还有不舒服的地方?”他温柔反问她。

    你碰过的每个地方都很不舒服,快着火一样。

    她知道他问的不是这个,而是那些毒。

    “是没有。”她体内畅然平稳,气血通顺无碍,根本不似中过毒的患者,难以想象在不久前,她才半死不活,挂在西海城的石牢内,奄奄一息。

    “没有就好、没有就好”他笑着呢喃,薄唇缠住她的,连连吸吮不放,手指带电般,触及她细腻腰背,引发战栗,由骨髓深处窜起。

    他的抚碰,她好熟悉,身体和记忆,都将狻猊这个人、这个嘴唇的热度、这个指腹的灵巧,牢牢记下

    蚌壳镜面,照出一个娇美冶艳的女人,在他慢搓轻捻下,绽放出妖娆风情。

    双腮嫰赤,丰唇泽亮,眼眸媚丝朦胧,在他身下,变成一条极不安分的小蛇,轻轻扭着、蹭着,不知要躲避他的作弄,或是不由自主迎合他的动作,天真而邪恶,诱惑着他

    身躯像块甜蜜蜜的软饴,任他含吮品尝,使不出蛮力来挣开他,他热炙的肤贴慰过来,她便化开了、瘫软了、只剩糖蜜的香甜释放,柔软地陷入贝床之间,上方迭着狻猊热烫的重量,他颊上的鳞,好比稀罕晶钻,炫目的紫泽,又流动着坚硬的七彩虹芒。

    然而,再耀眼的紫龙鳞,也比不上他狻猊的笑靥。

    “上一回是为了拿回言灵,所以用身子去换,跟你做了交易;这一回,言灵在我体内没丢,我干嘛陪你这样那样,嗯?”延维伸手去撩他的长发,浓腻的发丝,卷进纤指间,把玩着,拨弄着,更故意凑到鼻前去嗅。

    “海洋世界,弱肉强食之事,屡见不鲜,弱肉除了乖乖被食,哪来这么多话?”他笑睨她。

    比言灵,她逊,比法术,她连他一根指头也抵挡不了,她这块甜美“弱肉”合该进他腹中,与他融为一体,让他吃——以另一种方式。

    狻猊俊颜抵近,笑容放大,再道:

    “若这理由不足,再加上一条,我千辛万苦闯西海救你,置生死于度外,你以身相许,报我大恩大德,过分吗?”

    延维坏坏媚笑,卷着他长发的手掌,将他拉得更近,气息芳馥温暖,佛过他面颊,一字一字,说得奇慢:

    “两个理由都好糟”啧啧有声,螓首遗憾摇晃,手掌放过他的发,不是离开,而是得寸进尺,穿梭在更多更丝柔的发间,将他朝自己按近。“诚实说你想要我,不就好了?”勾魅的娇笑,在粉嫩唇畔浮现。

    狻猊没料到她反将他一军,气势整个遭她逆转。

    是呀,编派那么多借口,敌不过被她看穿的真正心意——

    他想要她。

    半年来,每回踏进情侣退散楼,这念头,总得耗费极大自制力,才能压抑下来,否则觑见她娇美睡颜,便冲动地想俯身亲吻她,可怎得了——

    “我想要你。”狻猊从善如流,也顺应了自身祈望。

    她呵呵一笑,黑眸弯成两泓可爱新月,瞳心灿亮:

    “那还等什么?”

    说毕,压下他的头,吮住他的唇,紧紧纠缠。

    言语,在此该已然不具意义。

    当她软嫩柔荑游移到他背脊、臂膀、腰侧,轻轻抚摸,惹得他yu望高涨,亢奋的火轰地烧开,他像烧红的烙铁覆在她身上,手脚发肤全与她贴着、腻着。

    她不怕他烫,她喜欢她害他变成这样,她喜欢他为她失控,她喜欢他在她面前,流露出难耐急躁的饥渴,她喜欢他

    她妖艳又甜美,诱他投入她柔软身体之内,魅惑他、缚锁他、纵容他,任凭着他深深进袭,震颤她的身心,给她强烈欢愉和迷乱晕眩。

    她亲吻他脸上、肩上、半隐半现的龙鳞,碰触他胸口因她而破裂的紫鳞,爱怜地、不舍地,一片一片,抚慰它们。

    “现在别碰我”狻猊按住她那撩拨人意志的顽皮十指,阻止她的游移。

    她手指一僵。受伤的龙鳞,被碰触到会痛是吗?

    “我会失控”他沉笑,看穿她的担忧。

    他目前还能掌控一丝丝理智,告诉自己待她温柔些,她的身子仍虚弱,只许温吞缠磨,不许疯狂纵欲。

    他将她双腕钉握在枕侧,同时俯首吮舐雪白浑圆上的绽放嫰蕾,以及距离蓓蕾不到半寸,深红色雷击伤痕。

    她和他,疼惜彼此的伤口,谁也不觉自身的伤势胜于对方,不为自己痛,只疼着对方的痛。

    两人紧抱缠绵,尽兴欢快,她吻他,他回吻她,像两块糖饴,一沾上,胶着融化在一起,谁也分开不了

    情侣退散楼里,浓情蜜意不退散。

    延维和狻猊,化身两只最单纯的兽。

    饿了就吃,吃饱了再玩,玩累了又吃,直至餍足了、痛快了,才甘愿放过彼此,身子密密迭抱,偎在一起熟睡。

    看似无忧无虑的日子,他们却很清楚,追在他们身后跑得麻烦,并未消失不见。

    西海城应该乱翻了吧?

    发现石牢里的死犯莫名失踪,无法执行雷金锤二度酷罚,西海龙王暴跳如雷,以及举城愤慨的情景,不难想象。

    而西海龙王又岂甘她的逃脱?九成九会翻遍四海,也决计要将她找出来处刑,不可能跟她算了。

    延维心知肚明,被找到,不过是时间上的问题。

    她怕只怕,万一西海龙王知道闯石牢救她的事狻猊,定会把对她的怨恨,加算狻猊一份。

    她为此担心不已,可狻猊气定神闲,好似不曾未雨绸缪,更像无视西海龙王这项大危机,不理睬严重后果。

    又或者,他压根是清楚的,却选择绝口不提,还心情颇愉悦,拉她去走独来独往桥及渐行渐远梯。

    多不吉祥呀!一整个乌云盖顶的大凶兆!

    独来独往耶!渐行渐远耶!

    她没有他的好兴致,拿踩梯当踏青,她一点都不想抬起双脚往桥上踏去!总觉得一踩上去,就注定“独来独来”加“渐行渐远”了!

    "她怎么了?带我认识认识情侣退散楼呀,总不好只记得澡泉和大床吧?"澡泉及大床,花费两人最多时间和体力。

    之前几回来,皆是匆匆一瞥,难得两人今日起个大早,耳鬓厮磨好半晌,心甘情愿离开蚌床,下来走走,她却一脸好别扭,用尽拙劣的借口,阻止他赏景。

    “我突然好讨厌那座桥和那阶梯”她曾自豪的奇景奇名,现在竟恨不得随便叫它们“那座桥”或“那条梯”便罢。

    “为何?”

    “它叫独来独往桥独自来,独自往,只能一个人走。”她咬着唇。

    “谁定的规?”

    “没有谁定的规,这座桥又窄又小,本来就只容一人通行呀!”光用眼镜看也知道吧?!

    狻猊突地横抱起她,踩上狭窄的海中浮桥,她惊呼着,双臂勾紧他的颈,他已健步如飞,走过独来独往桥。

    “谁说桥面狭窄,只容一人通行?抱进怀里、驮负在背,不就两人同时走过了?还比并肩行走更加胶似漆呢。”他笑道。这座桥,根本是给情侣耍甜蜜的吧?

    而渐行渐远梯,狻猊口中,又另有解读之法。

    “你站在这里,别动。”他把她放在崁顶,自己走下阶梯,身影越发离远,逐渐渺小,只剩淡淡紫点,远影模糊。

    这就是渐行渐远,本来还在眼前的人,一阶一阶走下去,九千九百九十九阶,每一阶,都将两人拉得更远、离得更遥

    她已经看不见狻猊的身影,只有瞧不见尽头的长阶空虚。

    那一瞬间,她好像追下去,不让他不见。

    淡紫远影,重新出现在阶梯的另一端,好小好远,但那一身的紫,便是狻猊惯穿的衣裳。

    他不用法术略过冗长的阶,反倒扎扎实实走,每跨上一阶,阶数便减一阶,身形亦越发清晰一分。

    直至他一脸微笑,重新映入她眼帘,相距五六阶的距离,等不及的她,已经朝她扑抱过去,狻猊受宠若惊地哎呀出声,把她揽紧。

    自己送上来的软玉温香,不搂多不可惜。

    “你瞧,回过头,往你在的方向走,九千九百九十九阶,总有一天会抵达,我没看见渐行渐远,我只看见你离我越来越近。”他笑抚她的长发,拂去她微微的惊慌失措,领她一同看向渐行渐远梯。

    他的指,遥指另一端:

    “还有进门那处‘虚情假意’游廊,长廊曲折,羊肠一般弯绕,缺乏耐心之人,光从廊的这端瞧,便不会想踏进廊里,真的肯一步步走透此廊者,哪里的‘虚情假意’?”真正的虚情假意,只会直行穿越廊外海水,不愿乖乖走遍长廊。

    “再冷酷的名儿,也被你胡说八道,扭曲了原意!”她说得像气恼,偏偏又忍不住唇畔扬笑,娇嗔模样,真有几分小娃儿的俏皮味道。

    “你这些园景的深意,怎么瞧,都觉得是故意与其名相反,很像在撒娇。以后那座桥,就改做‘我要抱抱’,长梯叫‘迫不及待’,纪念你刚才飞扑过来的猴急——”两记软拳落在他背上,敲得咚咚作响,看来是恼羞成怒,不想承认方才自己很猴急。

    他虽在胡诌,满嘴调侃,她却觉甜蜜,新取的名儿,比原来的更讨她喜欢。

    “那虚情假意廊要改叫什么?”她伏在他身上,低声问。

    “改叫情意绵绵怎样?它那么长,一人若要外出,另一人送行,得十八相送送好久,绵长到难分难舍。”

    “最好是把情侣退散楼改叫狻猊延维楼,是吧。”她笑睨他,他刚说的相送情景,惹她发噱。

    “不一定要把我的名字摆在前头,我没有男尊女卑的谬念,叫延维狻猊楼也行。”他又没出钱出力,把他名字摆第一,他也是会愧疚的。

    爱侣间,有些憨,又有些无意义的拌嘴,旁人耳里听说,会很想开口阻止他们再耍笨下去,偏偏两人自得其乐,开始替楼子更名——在想出新楼名之前,延维拉着他,到门口那边缘断石门,在“缘”字前头,小小加刻了一个“孽”字。

    孽缘断,只断孽缘,其他的好缘善缘良缘,全部排出在外,一个都不能断。

    晌午,两人窝进书楼。

    延维努力查书,要找个好楼名,认真不到一盏茶功夫,人已经埋首在某本精彩杂册中,看得欲罢不能,哪里还记得,刚刚是谁猛拍胸脯,再三强调,要取蚌惊天动地的楼子新名?

    狻猊则在一整柜奇书异册间,翻找着,不若延维专注于同一本书籍上。

    她读完最后一页,满足地合上书,喝口茶,轻吁,见他幻术速度破快,粗略翻览,没读几页,又放下,她不禁好奇:

    “你找了这么久,整屋子的书,没有那一本想看哦?喏,这本我刚读完,很有趣,是氐女为皇朝太子上岸为人,最后惨遭皇朝太子欺骗玩弄,化为泡沫死去,再投胎前来寻仇的故事。”她递出不勒草纸穿编的书册,据说这本杂册的内容,是从人界陆路流传过来,打发时间正好。

    他笑笑婉拒,对她口中的故事并无兴致。

    “不然那边有春宫图,整册的哦。”她又提供新选择,葱白纤指,点点右侧后方的隐密书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