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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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竟在报纸的一角看见了柯以勋的照片,报导指出曾有人爆料汤榕是同性恋,并影射他与美佳小开“关系暧昧”

    叶染失笑,柯以勋是同性恋?要是他存心炒作还好,如果是被人恶搞,他不气得杀人才怪。

    笑过之后心却莫名酸涩。

    他和那个偶像一起被登在报纸上,被称作美佳小开。

    她与他的距离,是那么的遥远。

    这距离不是因为分开才有的。

    当年那个傻乎乎的她不知天高地厚,只凭一念执着,异想天开的想嫁给他。

    没想到,她居然成功了。

    她轻笑了一下,现在想想,她算不算是个灰姑娘呢?

    她放下报纸,慢慢地转开眼神。

    她就像一个误打误撞爬进珠宝堆的孩子,只觉满眼缤纷很美、很好看,却不知道那些东西真正的价值。等明白了,又深深发现,自己根本没有配戴它们的资格。

    柯以勋说得对,她不过就是个卖馄饨的。

    这样的她还妄想得到他的爱。

    如今想来,她也觉得自己很可笑,她怎么配得上他呢?连为他怀个孩子都流掉了。

    她的目光停在街道对面刚贴出来的转让告示,那间早餐店开不下去了?也难怪,他们的东西很难吃。

    她走过去细看那张纸,价钱、配备都很合适,她暗暗盘算,有了主意。

    她走进那间小店

    饼去的一切是一场奢华的梦,很美好,她却无法抓住。

    现在她只相信她能紧握住的东西,靠努力就能实现的事情。

    顶下早餐店后,叶染在父母的支持、姨丈和阿姨的帮忙下,很快把小店装修一新,顺利开张。她的经营经验还算丰富,小店又开在阿姨居住了二十多年的小街上,老街坊、老朋友很多,原来早餐店的那些员工,也都是熟手。“叶子馄饨”很快就上了轨道。

    叶染被戏称为“老板娘”整天忙得天昏地暗,晚上简直是摸到床边,就倒下昏睡过去。

    这样的生活反倒让她觉得无比踏实轻松,笑容也越来越开朗了。

    柯家人没再与她联系,有时候她在闲暇中出神,都快搞不清记忆中那些刻骨铭心的事,是否真的发生过。

    时间和忙碌的生沾,就是治愈一切伤痛的良药。

    叶染觉得,她连记忆都越来越模糊了,不管是悲伤的,还是甜蜜的。

    叶染站在小店门口,一边用签收单掮着风,一边点收送来的饮料。

    收完十箱可乐,她侧身方便工人搬进店里。

    拿着一叠纸的手就那么突兀地停在半空中,她使劲眨了下眼,正朝这边走过来的男人一一真的是他,柯以勋。

    他把西装外套搭在胳膊上,领带也不见踪影。衬衫扣子一直解开到胸口,还是热得浑身是汗,名牌衬衫被汗浸湿,软趴趴地贴在他身上,反而更显出他结实挺拔的好身材。

    陈旧的老街很少出现像他这样西装笔挺的人,老街上的住户都一脸好奇地向他张望个不停,他俊美的容貌和凌厉的气势,让他在人群中更为醒目,他和她这样的普通人是不同的,一眼就能看出来。

    他正沿着小街,逐家店铺观望,是来找她的吗?两个月不见,看牠意气风发的样子,似乎过得相当好。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想躲起来,不让他看见。

    她现在穿着一件宽松的t恤,头发胡乱梳了个马尾,比以前家里的小女佣还不如。

    她的腿抖了起来,不知所措,只能呆呆地站在太阳下的老街边。

    他一路找来都找不到,皱着眉很不耐烦,一转头,却不经意地看见了她。

    他看过去,只见她局促地转开目光,不怎么自然地低下头,他微微一笑,迳自走过去。

    穿了双平底凉鞋,她显得更加纤细瘦小,低着头整个人才到他的胸口。

    她比以前黑了一点,似乎更瘦了,没前没后看起来像个发育不好的孩子。

    “怎么瘦成这样?生意不好,吃不饱吗?”他戏谑地问。

    她似乎没想到他第一句话会说这个,莫名其妙地抬头看他一眼,又尴尬地转开。

    “生意还好的,吃得饱。”她老实回答,似乎没听出他说的是句玩笑话。

    他笑了笑。

    “老板娘,你快数一下雪碧的数目对不对?也是十箱。”送货的工人见叶染恍神,大声提醒她。

    “喔、喔。”叶染有些慌张地看单子。“对,还有十箱芬达。”

    柯以勋被那声“老板娘”逗笑了,也不急着说话,静静地看着她一副小老板的样子,在店里张罗着。

    店里的员工看见有帅哥来找“老板娘”都贼头贼脑笑嘻嘻地走到门口张望,叶染脸红,假装镇定。

    “找个地方聊聊?”柯以勋挑着嘴角笑,她这个老板永远都当得没威严,以前在正华馄饨也是,员工一个个都爬到她头上下。

    叶染愣了愣,聊什么?牠准备好了?

    她点了点头,默默地带他走了两条街,到比较陌生的咖啡店才进去坐下。

    面对面坐在窗帘后面幽暗的一角,她不想先开口说话,各自点了饮料后,她一直看着自己的手。

    柯以勋用手帕把汗擦干,享受了一会儿空调才慢悠悠地说:“这次我是陪我们的代言人过来宣传的,顺便来看看你。”

    她没抬起眼,听他这么说,她的心一阵烦乱。

    丝正在适应没有他的生活,并不希望他没事就“顺便”来看她,他一直做得很好,现在发什么疯!

    “我还想告诉你”他故意拉长音调,果然看见她微微一震,不由得笑了。

    “剩下的四家馄饨店都准备拆除了。”

    她的手猛地握紧,心只疼了那么一下,她点了点头,反应平静,这一天迟早要来,她早就做好准备了。

    她的反应却让他收了笑,服务生送来饮品,他们又是一阵沉默。

    “要去上坟吗?我载你去。”他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眼神却缓缓变深。

    她终于抬眼看他,平淡地笑了笑,是他的嘲讽还是好意,对她来说,郡已经没意义了。

    她还是没说话,她觉得和他已经无话可说。

    她的笑却让他皱起眉,让她平抚伤痛的时间,似乎过长了。

    她看他的眼神已经变了,他感觉得到。

    很难想像,二十出头的人,又一副娃娃脸,怎么会有如此淡定的眼押?

    “有男朋友了吗?”他突然面无表情地问。

    啊?她觉得他思维跳跃得让她完全跟不上。“还没有。”她老实地回答。

    “那回去吧。”他沉着脸站起身,面前的冷饮一口也没喝。

    喔,再见。”她出跟着站起来,有点惋惜地偷瞟一眼自己还没来得及喝的冰咖啡。

    “路上小心。”

    他抿着嘴看她。“我有说我要走了吗?”

    她真的快被他搞疯了,他说了啊,还急匆匆地站起身来,害她的手都握住吸管了,却没来得及喝上一口。

    “既然来了,请我吃顿饭吧。”他瞪她,无声谴责她的失礼。

    她立刻想拒绝,和他在一起的压抑感让她十分难受,他一个有钱大少爷缺她一顿饭吗?

    还没等她把“不”说出口,他已经抢先一步说:“我想吃你做的锅贴。”

    她无奈地皱眉,他一直很喜欢锅贴,每次都能吃好多个,如果要拒绝他她始终还是没那么狠心。

    她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带他回店里,她还特地为这位大少爷单独安排一张桌子,不用等他开口,就连她也很难想像他和别人并桌吃饭的画面。

    正值中午用餐高峰时间,他一个人独占一张桌子引来很多没位子坐的客人愤然抗议,他却心安理得地悠然吃着,对周围的白眼和抱怨置若罔闻。

    叶染不得不放下手中的工作,一一安抚客人的怒气。

    她只希望他快点吃完,快点滚出去。

    员工们都好奇的凑了过来,问她那个帅哥是什么人,而且表情都很嗳昧,似乎早就断定他和她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没人会想到那是她的老公,因为谁都不认为她会是已婚人士。

    “一个亲戚,一个亲戚!”她被客人的抱怨弄得焦头烂额,对员工们的盘问更加地不耐烦。

    终于他吃饱喝足,站起身来,她发自肺腑地长吁一口气。

    招呼负责收拾的杜阿姨赶紧把桌子清了,把在通道等着的客人安排过来坐下。

    还没等她用最后的礼貌向他道别,被争相坐下的客人挤在角落的他,用仿佛受了天大怠慢的怨愤表情质问:“我坐哪里?”

    她的神经终于绷断,一把揪住他的胳膊,把他拖出店里。“快走!不是吃饱了吗?”

    “一早就从高速公路开车过来,吃饱了特别困,这样开车很危险。”他撇着嘴,仿佛他困了也是她的错。

    她咽口水。“附近很多旅馆,你随便找一家休息吧。”

    他目光嫌恶地扫了下四周。“这周围的还是算了吧。”感觉都是肮脏破旧的旅馆。

    “去你车上睡。”她实在忍无可忍地建议。

    “不!”他拒绝得斩钉截铁。“你平常睡在哪儿?”

    叶染皱眉,总不能安排他去阿姨家睡吧?那下引起骚动才怪。

    “跟我来吧。”她有点泄气,明明打定主意要和他划清界线,却老是狠不下心。

    她带着他从狭窄的木楼梯上楼,随即听见他在身后倒吸了口冷气,梯子的每一阶都很窄,她踩上去也不过踏稳半只脚,估计他只能踮着脚尖上楼。

    这里算不上是二楼,只是个极其低矮的阁楼。

    叶染的身材都得微微弯腰才进得去,还来不及提醒他,他已经“咚”的一声在楼梯口撞到了头。

    “小心!”她忍不住低叫,伸手拉住他,怕他两眼发黑,从陡峭的楼梯上倒栽下去。

    柯以勋脸色铁青地被她拉进阁楼,距离门口不到半米,就是用木板简易搭的床,或者说是地铺。

    擦得发亮的席子配上干净的枕头,看起来很舒服。

    距离地铺几厘米高就是窗子,彩色圆点的薄布窗帘,让阴暗局促的空间看起来十分温馨。

    她让他坐上地铺,他总算能伸直腰了,脸色也缓和了许多。

    为他打开了电风扇和电蚊香,她转身就要下楼,现在正是忙的时候。

    “你就住在这里?”他幽幽地问,如果她回头便能看见他的眉头紧皱,脸色黯然。

    “嗯。”她不甚在意地回答,这个阁楼原本是用来堆一些杂物,她收拾了一下,有时候店关得太晚,她懒得回阿姨家,就随便睡在这里,渐渐也习惯了。

    “你你家又不是没有钱,何拼这样?”他的口气听起来有几分怒意,阁楼很小,他伸手一抓就抓住了她的胳膊。

    在狭小空间里,这么亲密的接触让她更加局促,用力想收回手,他却抓得更紧,楼下全是人,她也不能开口大叫或用力挣扎,脸色都发白了。

    “放手!”她差点没咬他一口。

    “拿去!”他不顾她的挣扎,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张信用卡塞进她手里。是不是她父母没给她钱,才让她过得这么狼狈?他原本给她当零用钱的卡,她走的时候也没带走,他早该来看看她的!

    “我不要!”她的脸更白了,声音无法控制地拉高,感觉楼下的声音小了些,她稳了稳心神,压低嗓子。“放手,我有钱,我不要这张卡。”

    “你收下,我就放手。”他平静地耍着无赖,她感觉他抓握的力道越来越紧,她的手都有些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