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尚小说网 > 假面枭将 > 番外之二篡国终点一

番外之二篡国终点一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最后的超级战士铁骨铸钢魂权谋天下:姑姑太撩人特种兵之军人荣耀张雯小龙雯雯错误的邂逅重生之绝世弃少程璟然赵苏禾

一秒记住【爱尚小说网 www.23xsw.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七年后,苎萝南阳山。

    岳云飞从漫天飞舞的大雪中走回营帐,一身的雪花、通体的寒意,让他不禁打了个喷嚏。

    帐内一名身材壮硕、容貌冷唆的蓝衣男子,见到他便站起来躬身道:“殿下回来了。”

    “尚旗,有什么吃的可以给我先吃一口?”他边说边靠近大帐中间的火炉。

    冰尚旗递过来一块烤红薯。

    岳云飞接过笑道:“这个时候吃一口烤红薯,真是比在皇宫之中吃山珍海味还要美味。”

    说着,他就剥开软软的红薯皮,连吃了好几大口。

    冰尚旗默默地看着他,直到他忽然停住动作,低叹一声“尚旗,这样的烤红薯,我们还可以吃几天?”

    “殿下还可以吃七夭。”语调波澜不兴,却足以听出极大危机已迫在眉捷。

    岳云飞的手垂了下去“我还可以吃七天,也就是说下面的士兵们已经吃不到七夭了,是吗?”

    他沉声道:“若是根食补给退迟不到,我军三日之后可能就要断粮。”

    “士兵们知道吗?”

    “虽然消息尚未公开,但应该隐瞒不了多久。”郭尚旗建议“殿下,让我突围出去接应运粮的队伍吧。”

    “不行。”岳云飞皱眉拒绝“他们切断我军粮草,应该不只是为了让我们断粮、困死大军,必定还想将你调虎离山。倘若你走了,我未必抵档得住敌军的攻势。”

    沉默许久后,他又说:“尚旗,或许我们应该与叛军谈列。”

    冰尚旗浓眉更起“殿下,您忘了陛下说的话了吗?宁死也不能向敌军示弱。谈判陛下必定是不肯的。”

    “但对方已经夺取了我们苎萝一半的江山,我们手中没有任何优势,甚至我们还不知道对方的首领是谁,只能被动地一次次由着对手打压我们的军队,令我们疲于奔命,一尚旗,你知道南阳山另一面,被叛军占领的土地上,百姓们最近在唱什么歌谣吗?他们唱着—

    “苎萝皇帝心慌慌,龙军如神统四方。一朝乾坤颠倒日,看谁笑坐龙椅上?””

    冰尚旗哼道:“这不过是敌军故意放出的流书蜚语,用来动摇军心。下面的士兵尚不许听信传唱,殿下又何必轻信?”

    “我不是轻信,我只是担心。如今这歌谣连我都听到了,还有多少人设听到?苎萝仅存的半壁江山上,还有多少百姓在偷偷传唱?三年啊不过三年为何苎萝竟变了这么多?”

    三年前,苎萝境内出现了一支神秘的军队,有人说是山贼,也有人说是流寇,而他们自称龙军。

    这支军队,从不对百姓进行骚扰掠夺,却一次又一次地袭击驻城守军的粮仓,行动诡异,难觅踪迹。

    起初皇帝只当是有盗匪捣乱,但屡次派兵围剿都没有结果,反而惹得国内人心惶惶,更传说是有一支来自幽冥地府的军队与苎萝为敌。

    两年前,远在灵川的前二皇子长子,即灵川侯,突然在灵川宣布脱离苎萝朝廷,称王自治。岳郁庭大怒,连发七道圣旨痛斥,更调兵清剿,没想到这一战竞输。

    从此朝廷元气大伤,更让四方诸侯蠢蠢欲动,几名原本驻守边疆的老皇室成员纷纷有改旗换帜的心思。

    一年前,这支龙军再度现身,连夺四座城镇,并以“圆月”两个字做为领军首将身后大旗的标志,令人纷纷猜侧,到底是说这将军的名字叫“圆月”?还是有其他的意思?

    而“圆月”两字对于苎萝百姓来说并不陌生,因为就在二十余年前,宫中曾经发生了一起说不清道不明的内乱,纵然没有确切的消息传出,各种风声却早已被百姓口耳相传,称为“圆月之乱”

    而如今最新的传弃口是,当年身为太子的当今皇帝岳郁庭,因为得知先帝在临终之前欲改立太子,于是起兵谋反,不仅杀死了先帝,还杀死了遗招中指定的皇位继承人一二皇子及几名知情的重臣。

    之前灵川侯造反便是为父报仇。

    这个传闻更是令龙军添上一抹奇异色彩,大家都想知道如今这“圆月”与当初那个“圆月”到底是不是同一个意思?若是,那这支龙军到底是由谁统帅?它出现的意义又是什么?

    岳郁庭听到这些消息后,即神色阴沉她下达旨意—一尽快剿天叛军、活捉叛军首领、平息四起的谣言。

    但是一年过去,这三件事一件也设有达成。随着板军的势冷逐渐壮大,掠夺的城池越来越多,原本只能暗中谈论的流言蜚语,已经变成半个国家内可以会开谈论的国家大事。

    岳郁庭气恼得忍无可忍要御驾亲征,被太子和一千老臣极力劝阻,而太子要来由自己代父出征,但他不放心,便要新任的兵部尚书郭尚旗随同前往。

    冰尚旗在四年前姿了公主岳云霓,说起来也是自家人,可以让他放心。

    原仃五万大军要在三个月内手定叛军,收复失地,然而,大军最终却被困在南阳山北面,粮草补给已经成了眼前急需解决的难题。

    三夭前,苎萝军粮仓被烧,运送粮草的大军被阻截在三十里外。

    三十里的路程本不算多远,却说什么也无法赶到。

    眼看大军存粮日益减少,身为主帅的岳云飞忧心仲忡,却又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尚旗,今日我巡营对,发现士兵们一个个脸上都没有精神,显然已对此战没有信心。失去信心的部队,如何能得胜?”岳云飞叹口气地提议道:“不如我们先撤军吧。往回撤到五十里的方州,那儿地方足够大了,里少可以容纳一、两万的人马。”

    “殿下,我今日收到一封加急密函。”郭尚旗将手边那封已经拆开的信函递给他“方州只怕已在敌军手中了。”

    他大惊失色“怎么会:方州的守将蔡夭翼不是陛下特封的守天侯?陛下在我出征之前,特意和我说,其他人未必靠得住,但蔡天翼年轻时是一员晓勇猛将,可以一档十,方州在他手中,至少可以再守位一年,这才过了多久”

    “方侯爷是员虎将,但是前夜被人刺杀了。方州群龙无首,所以”

    岳云飞咬着牙根说:“敌军这是连退路都不给我们了。这一趟,只怕是回不去了”

    “殿下不必如此悲观。京城方圆八百里的地方毕竞还在我军手中。我有一条突围之计,若能达成,或许可以解燃眉之急。”

    冰尚旗沉声低语的内容,让他眼睛一亮“真的?”

    “此计不能让太多人知道,殿下请不要声张。”郭尚旗虎目凛凛“也许两军胜败,就在比一举!”

    南阳山的另一侧,苏县。

    一个看来五、六岁的男孩子提着一盏红灯笼,瑞瑞跳跳的跑进一间挂着“将军府”匾额的大宅之中,一边跑一边叫道:“娘。你看这盏红灯笼好看吗?”

    内院走出一名少妇,容貌清丽,滇怪道:“冉儿,谁准你到外面乱跑了?”

    那小男孩笑道:“是欧阳叔叔给我买的。”

    少妇一愣“欧阳哗回来了?他人呢?”

    “和爹还在后面,说要等什么人让娘先和我吃饭。”

    少妇叹气道;“你爹心中只有他的大事。”她神色忧愁的伸手拉起儿子,回了内院。

    此刻,在将军府的墙头上,一双炯炯有神的虎目正一眨也不眨地盯着院中的动静,那双眼睛的主人正是郭尚旗。

    他费尽心思才查出敌将首领在占领苏县之后,将本地的将军府临时改成指挥大营。

    于是他小心翼翼地替进府内,希望能藉此一搏,抓住敌首,扭转战局。

    但在看到刚才那名少妇的时候,他皱紧眉头,似是看到了久违的熟人。

    等了好久,四周一片安静,也不见任何人再走进来,于是他翻墙而入,如一只退捷的豹子,悄无声息地逼近后院。

    后院内,只见那少妇坐在小院的石桌旁,拉着小男孩的手,谆谆教侮着“冉儿,你记住,无论在这世间遭遇了什么坎坷,都不要自暴自弃,无论任何人做了对不起你的事隆,也都不要怨夭尤人,更不该迁怒到无辜的人身上。一个人既然活在世间,就应该心胸宽大地活着,如果一天到晚只活在仇恨之中那这几十年岂不是都在为了别人而活?”

    小男孩仰着头,专泣地望着她,小声问道:“娘,你是在说爹吗?”

    “你怎么知道我在说爹?”

    “因为爹说,娘最不喜欢他打这场仗娘一直都不高兴。”

    少妇叹了口重重的气“是啊,但你爹明知我会不高兴,却还是要打。男人如果想做什么事,谁也拦不住。依人姊姊也有和我一样的烦恼。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倏然,院中落下一道人影,少妇惊呼一声,一把拽住男孩的手,把他拉进自己的怀里护着。

    她质问道:“什么人?”

    “故人。”那人沉声说:“孝感公主应该不会已忘了在下吧?”

    那少妇正是已经为人母的易微尘,她惊诧地瞪大眼睛,好半天才认出对方来“郭捕头哦,不听说您已经做了兵部尚书了还是公主的驸马。”

    “叫我什么都无所谓。不过看到你在这里,我便可以确认反贼之首是谁了。”郭尚旗昂首道:“当日陛下仁慈,放走了楚澜光,为何他今日恩将仇报,将苎萝搅得不得安宁?你也是苎萝人,更是苎萝的百姓,难道你为了攀咐权责就不惜践踏兄弟手足般的同族人吗?”

    “别拿大帽子压我家微尘,她胆子小、性子好,但也不是你三两句话就能说动的。否则,我们这几年的夫妻不是白做了?”

    他缓缓转身,只见身后站了两个人。

    其中一人是多年不见的楚澜光,另一人是一袭黑衣的瘦高男子,因为站得略微靠后,整个人都在阴影之中,看不清面容。但那人宁静雍容的气度,却是黑暗也无法遮掩的。

    冰尚旗心念一动,冲口说:“莫非施南国的陛下也大驾光临了?”

    那人缓步向前迈了两步,黑夜中那双堪亮如星的眸子,幽深又锐利。

    “苎萝皇帝已无人可用了,所以连你这位兵部尚书都成了刺客?”

    现今施南的皇帝朱世弘嘴着一抹嘲讽的笑意,歪着头看他“不过这样也好,如今苎萝国能打仗的没有几个。今日生擒了你,那个无用的太子岳云飞就必死无疑了。”

    他哼了声道:“你们不必得意扬扬。我苎萝就算再无人,这里终究也是苎萝的土地。朱世弘,你以一国帝王之尊,亲身犯险,这个消息一旦传扬出去,你以为你还能回得去施南吗?”

    朱世弘朗笑地说:“我到苎萝,只是为了要给楚澜光捧场,看看这场热闹到底如何结局。这苎萝国,我向来要来就来、要走就走,谁能拦得住我?”

    冰尚旗一挥手,一支响静带着烟火冲天而起,火光之下,他冷冷地回道:“现在,我芸萝大军众将士已知道这里是此次战局的关键,很快的大军中的晓勇将士就会倾巢而出。哪怕拚掉上万人马的性命,也要把这里荡平!”

    易微尘听了花容失色,但是再看向自己这边的两个男人—怎么都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朱世弘回头问:“楚澜光,郭尚书出了狠招,你要如何应对?”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啊。”他对着郭尚旗做了个鬼脸“你以为就你会放烟火吗?”他对着儿子说:“冉儿,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今天是上元灯节!”楚澜光的儿子名叫楚冉龙,今年刚五岁,生得可爱,最是聪颗。

    他兴奋的跑到父亲的身边,摇晃着父亲的臂膝“爹爹不是说了要给冉儿看烟火?”

    “是啊。刚刚你不是已经看到了?还没看够啊?”

    “没有!”楚冉龙扁着嘴指着易微尘道:“其实娘也喜欢看烟火的。”

    楚澜光遥望她,微微一笑“是啊,你娘最喜欢看烟火,今天爹就为你娘送上一次最好看的烟火吧。”

    他从怀中掏出一支烟火筒,放在地上,打着了火摺子后点燃了引线,霎时,如七彩火树一样的烟火从烟火筒中喷射而出。

    楚冉龙拍着手笑道:“真好看,真好看!娘,这是我看过最好看的烟火了!”

    就在他话音未落的对候,将军府外到处燃放翅了盛大的烟火,色彩缤纷、火光斑斓的烟火从将军府开始,纬延燃放至少十几里,仿佛这座小小的苏县城内所有的烟火都在这一刻被点燃了。

    冰尚旗恶狠狠地瞪着在面前笑得极为张狂的楚澜光。

    他火上浇油地说:“你们大军之内早已有了我们的奸细,所以你的行踪我们都了如指掌。今晚你想出奇兵反攻,可是现在你的人马怎知道哪个烟火是真,哪个烟火是假?”

    朱世弘也叹气道:“我就说苎萝皇帝身边没人了嘛。郭尚书还是郭捕头的对候固然寻人破案有一手,但说到行军打仗,一可是要看天赋的,更要在战场上磨练一番。你凭着和公主的裙带关系爬到尚书之位又有何用?还不如多读几本兵书。”

    冰尚旗猛然抽出腰刀,换持距离自己不过几步远的易微尘,大声一喝“楚澜光!要是不想看到你老婆血溅当场,你就立刻投降!”

    楚澜光却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笑嘻嘻地说:“郭尚书,你对苎萝的忠诚向来令我敬佩,你追捕犯人的本事也让我挺忌惮的。只是这一而再、冉而三地拿女人做要胁,是不是太丢脸了?真搞不懂,岳云霓当初连我们英明神武的朱二皇子都不肯嫁,到底是为什么居然肯

    答应嫁你这样的人?”

    易微尘低声说:“郭大人,我和公主虽曾是主仆,但公主待我如姊妹般亲密,她必不乐见你今天这样对我。”她不想郭尚书一时冲动而枉送命,更不想丈夫因自己出事,只盼能动之以情,双方各退一步。

    “公主若知道你跟着叛贼一起残害她的国家和父兄,可说不准会不乐见!”

    她咬着唇,回道:“那我就只能对不起她了。”这些年她一直在劝楚澜光,固然是不愿他活在仇恨中,也是不愿辜负别人待她的好,她不只一次思考过万一面对这样的两难,自己该如何是好,最终仍只能痛苦的做这决定,因她绝对不能负了夫君。

    冰尚旗以为自己听错了。

    在他的印象里,易微尘是个识大体、有原则的人。云霓也时常在他面前说起易微尘的好。

    可是,他们两人都看错了,易微尘竞然是这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