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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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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秦医师,你突然冲这么快,要是这里是军港,认清你的身份前,那些军人早把先你击毙——”

    “反应那么好,哪还有昨天的汽车炸弹攻击。”安秦打断解救战争孤儿组织后勤部主任波赫•阿瑞纳的嗓音,快步走向晨曦中的圆顶宫殿建筑。

    “安秦!”还没进入一楼大厅。他的老师——无国界元老级师长之一——苏影桐先走出来。“你怎么跑回来?”

    “我听说中都北区军港发生汽车炸弹攻击事件。”安秦停在拱廓门厅,踅足跟着苏影桐步下阶梯,回到前庭干涸的喷水池边。

    “影桐老师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晚。”苏影桐摘下贝雷帽,落坐喷水池围边,抬眸看着安秦。“总部有我坐镇,现在这一带局势不明朗,你不要擅自行动,ol医疗所不能没有师长,那批新人还太稚嫩——”

    “我明白。”安秦也摘下贝雷帽,抹一把俊颜上的风沙。

    “但是,影桐老师,那艘医疗主艇上也有我的学生——”

    “他们是罗布尔瑞斯的军人,你是无国界组织成员,离开荆棘海,就只是这样。”苏影桐不希望她的学生在这个国家膛浑水。“安秦,军方的事军方会处理,你不是军人,是慈善人。”

    安秦略皱眉头。“影桐老师,慈善人行善的对象不包括受伤的军人?”

    苏影桐一愣,美颜微恍。安秦没要苏影桐释疑,迳自往下说:“我一直谨记师长给的训育与使命,清楚自己自始至终都是慈善人。”

    苏影桐垂眸,低敛美颜。“安秦,你好好回想亚杰那年救了一名军人的后果”她站起身,柔荑拨拨长发,正欲戴贝雷帽,一阵强风刮袭,掀夺她的帽子。她转头,发乱了。

    一对男女停在白色贝雷帽落地处。他们没有捡帽子,只是将视线睇过来。

    在这个曾被联合军团当成碉堡、被叛军轰炸没毁的八十六年老建筑的前庭,狼狈的吉普车翘着一颗前轮一颗后轮,卡在喷水池残断的矮墙,好像人心也卡了什么。

    忐忑无止,从这一刻起。

    女人凛住呼吸,缓挪双腿。男人捡起帽子,牵着女人的手,逆着徐微的风行来。

    “你怎——”

    “这是你的帽子吗?”苏烨直接把贝雷帽递向也朝他们走近的苏影桐。“拿去。”他伸长手臂的姿态,像要苏影桐保持距离别靠过来。

    “谢——”

    “不必道谢。”

    苏影桐一开口,苏烨再次阻断她,仿佛连她的声音他都不想听到。

    “影桐老师——”安秦走了过来,眼睛看着男人牵住的女人,嘴里说着。“影桐老师,我中午出发——”

    “去哪儿?”田安蜜出声。这场景太像梦,古老的建筑,翻起车辆,光影重叠,时而分离,显出黑白照片独有的肃穆。

    “去哪儿”她听见自己一直在问。

    去哪儿?去哪儿?她千里万里、漂洋过海来到这儿,他就在眼前,她却没把口琴从行李箱拿取出随身携带。

    “等一——”话没说完,眼前的人影忽消失。一片黑暗,梦没了,也没再听见自己问去哪儿的嗓音。

    她想叫他等一下,她没学会口琴,伴奏的事还是由他来,她可没法一边唱歌一边吹口琴。

    她听见了口琴声,掀扬眼前的黑幕,像要出场表演唱歌,聚光灯打来,一片白晃晃。

    “醒了?”苏烨坐在床边木椅,凝视睁开眼睛的田安蜜。

    田安蜜眨着沉重的眼皮,伸手抚摸同样有着沉重感的额头。

    “我怎么了吗?”

    “太疲劳了。”苏烨拿起床头柜上的营养补充液,说:“喝下。”

    田安蜜缓慢坐起身。“谢谢。”接过营养液喝下。

    苏烨离开椅座,面向房门。“安蜜,你再好好睡一下,伊戈要我们傍晚出发。”

    出发?她刚刚在梦里也听男人这么说。

    “去哪儿?”她问。

    “接管教士医院——”

    “接管教士医院?”

    “86院子”是每一个非政府组织成员对总部所在的宫殿建筑之简称。

    这个时间,阳光将飞过天空的战斗机影子射穿采光井,像一个子弹打在院子大厅地板,倏地反弹不见,轰鸣引擎余声压不住无国界慈善组织总部传出的声调,尽管那音质柔腻悦耳,亦不难听出惊怒。

    “不能让他去接管教士医院。”苏影桐坐在十一坪大的总部里,借着正午窗光翻着手上文件,每翻一张几乎将之揉烂。

    安秦未曾见过苏影桐这般情绪激动,他静静往墙边给水台倒了杯水,摆到临窗的主办公桌给苏影桐,再往桌前的椭圆会议桌拣个位子落坐。

    “教士医院是叛军医院,我们都知道怎能让他去”

    苏影桐旋转主办公桌的皮椅,美貌依旧,坐姿依旧,优优雅雅,言谈却使人感觉她快要静坐不住。

    “安秦,你去把艾隆•扬•伊戈叫来。”她站起来了,纤纤素手颤抖地指向挑高的拱门通口。

    “我好像听到无国界的美人师长要找我?”

    安秦正要从椭圆会议桌最靠拱门的位子站起,艾隆•扬•伊戈已经踏进无国界慈善组织总部区域,敲敲挂在拱柱边刻有组织徽饰的木板当作示意。

    “我进来——”

    “艾隆•扬•伊戈,你知不知道苏烨是什么人?”苏影桐直接质问的语气,完全不是她平时的冷静伶俐风格。

    “苏烨是我们国际救援志愿队的新人。”艾隆•扬•伊戈站在安秦背后,拍拍他的肩。

    “安医师,我们这位新人也是优秀的医师,听说你过去和我们这边的人有过合作掌管医疗所的经验,我们这次准备派他和那一名甜美的安蜜医师共同接管教士医院,地点就在你负责的ol医疗所两哩远的城中心,算是邻居,还请多多指教——”

    “指教什么!”苏影桐绕出主办公桌,文件掉落一地。“教士医院是叛军医院——”

    “我们昨天入港时遇上爆炸案,已经处理一堆受伤军人,苏医师的无国界组织不处理的军政人员,不管正规反叛,全交给我们志愿队来做,绝不会让你们为难。”艾隆•扬•伊戈说得一口莫名其妙的圆通。

    “我反对。”苏影桐被逼出了焦躁。“你们会害死——”

    “影桐老师,”安秦站起,像在开会要发表意见般。

    “我们无权干涉其他组织的任务决定,合作的话还说得通。”

    艾隆•扬•伊戈挑唇,扳过年轻人的肩,握他的手。

    “多指教照顾了。”说完,他便离去。

    苏影桐那方猝然传来碰撞声响。安秦转头,不见她人,他绕过会议桌,看到一把椅子倒在地上,她也是。

    “影桐老师!”他倏地趋近,蹲低身,欲扶起她。

    苏影桐拉住他的手臂,转过脸庞,眼眸噙泪。

    安秦没有震惊,他盯着苏影桐的脸,平静地道:“影桐老师,苏烨医师的身分——”

    “他是我儿子。”话一出口,苏影桐心中那道长年高筑的墙崩落了,属于母亲的泪水不断自她眸底涌出、滚落。“苏烨他是我的儿子——”

    “亏你还记得我是你儿子。”轻笑的低沉嗓音传入。

    安秦侧转身子。苏影桐泪眼蒙蒙,看着自己的儿子一步一步走来,也斜眼,睥睨她这个母亲。

    “无国界慈善组织的苏影桐师长,我们多久没见面了?你居然还认得出我,我该痛哭流涕吗——”

    “你走!跋快回祭家海岛!”苏影桐喊道,抓着安秦的肩,要站起却双腿无力,一阵虚弱。

    苏烨深皱眉头。“叫我走?有没有搞错?我不是你们无国界成员,无须听你的。你以为你什么权利?”

    他旋足,不看那女人泪颜,冷声道:“如果不够清楚,我再说清楚一点——我从小到大就没听过你的话!”

    “苏烨医师——”

    “还有你。”苏烨回身,掏出裤袋里的口琴,掷向地面。“安蜜要把这个还给你。”

    安秦看着摔在地上铿响两声的口琴,心头凛颤。“安蜜她不要紧吧?”他捡起口琴,拇指摩着盖板擦痕。田安蜜在他面前昏倒被苏烨抱离的画面,浮上他脑海重演一遍、两遍、三遍

    苏烨说:“我们志愿队成员不需要你们无国界的慈善。”他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苏影桐呜咽一声,粉拳槌地。

    “别这样,影桐老师。”安秦将苏影桐扶起,拖出另一把椅子让她坐下,再摆好那张倒地的,自己落坐,面对着伤心的老师。

    苏影桐费尽心思藏匿儿子、保护他的身份不曝光,如今,那孩子恨起她,恨得将自己往毁灭里送。他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他来这个国家会丧命,不知道这个国家有一半的人想要将他吊死

    “他什么都不知道”苏影桐呢喃着,抓住安秦的双手。

    是了,不能慌,她还有个可靠的学生。

    “安秦,你听着——”她看着他,眸光霍地雪亮,这神情与苏烨在那次加汀岛研讨会对上他时一样。

    安秦沉着眸,大约猜出苏影桐的决定。“影桐老师,请同意我和他们一起接管教士医院。”不等苏影桐开口,他先扬声。

    苏影桐握住他的双手,松了开来。“安秦,谢谢你。”她背过身,离开椅座,走到窗边,眼泪不停地掉,嘴里低语着:“戈特•凯撒•克尔克霍温”

    现世冤家,你死我不独活。

    安秦走出办公室,耳中仍萦绕着苏影桐说的话,眼睛朝前望去。

    田安蜜走在贴院子一楼各大组织总部外的长廊,原本左顾右盼的美颜一对上男人,不再犹疑转动,脚步直直走来。

    安秦有一秒钟几乎要跑上去,却是手握口琴,沉住了。他把口琴往后裤袋塞,定止脚步,等女人接近。

    “我以为是梦,醒来一直在找你们的总部办公室我要还你口琴,但它突然不见了”她是跑着到他面前的,莹辉如珠的眼帘映着他。“安秦——”

    她一叫他的名字,他立即拉住她的手腕,一路往外走。走过八十六年历史、战火痕迹斑斑的断墙喷水池,林荫大道一半树木枯干抽冒新绿,死绝成活,生生不息,处处奇迹。

    海浪涌岸,盐味浓浓烈烈,是夜夜尘封的泪。

    她说:“我有写信给你——”

    他没在听她,或者天空的战斗机中队阻扰了她的声、他的耳。但,心呢?不都说、心有所不能

    她扯他握在她手腕的大掌,他转过头,皱了眉,像是不耐烦,没多理她,脚步快得她跟不上,最后将她抱起来,压进一块大岩石的阴影后,扑躺着,这样天空的机体扫不到他们。

    他如野兽,凶猛地吻她的唇,舌尖深采,牙齿狠咬,尝到血腥才罢休。“为什么来这儿?”

    她嘴角渗出血,唇瓣破皮红肿,却是扬挑一抹笑。

    绝伦笑丽冲撞他胸口满腔的怒意,他重重合眸,再次堵住她不肯回答、笑得甜美的嘴。

    她不反抗、不呼痛,粉舌与他交缠,像在打一场态势胶着的仗。

    他扯开她浅灰长裤裤头,这该死的志愿队制服!他要撕她的衣服,她不让,紧紧地拥住他,不反抗就是不反抗,可明明是与他作对!

    “我拿到口琴了,你滚回你的加汀岛。”他感觉她舔着他的耳朵,冷声冷调伤害她。“这里不需要任何慰安——”

    吻住安秦的嘴,田安蜜也野蛮地扯他的裤头,这会儿,换她咬他的唇、他的舌,她要咬到让他一段时间无法吹口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