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口漫步短诗一束2006年3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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填字游戏
野广告
用白漆
刷在
一堵
破墙上
“修补处女”
写“膜”字的
三块砖
没了
在盗版书专卖店
一个呆头呆脑的少年
刚刚进了书店
问老板
多少钱一本
挑一本好看的
老板说
厚的十二
薄的八块
少年讨价还价
买一本厚的
九块钱吧
当时我就站在
书架的这一边
两个人转到了
书架的另一边
一个说
一级的还是三级的
另一个说
这回来的都是一级的
我跟着转到
书架的另一边
看见老板
刚刚从书堆里
掏出几张光盘
诗之辩
大惑不解的朋友
质问我
你这是写的什么
这就是你写的诗吗
我早已忍无可忍
做了最后的辩护
我只是在练习叙事
为以后写小说打基础
哦
这是叙事诗
这回他懂了
梦见情敌
虽然素未谋面
但我知道
那就是他
面目模糊
脑门光秃秃的
头顶上好像
挽了个发髻
在我的家宴上
他就坐在她身旁
一翻身
我正在厨房下毒
一翻身
醒了
一个摩的师傅的遭遇
在摩的里滚出五六个孩子之前
一个急转弯
被一辆小轿车撞上
在拉放学回家的孩子们之前
他用油漆在塑料篷布上
刷了“自用车”三个字
在邻居家借来油漆和排笔之前
他在那条繁华的商业街上
连夜撕下两幅塑料布广告
他打算继续用摩的拉客
当然是在市政府下令
严禁机动三轮车载客之后
一斤馒头就能干掉一个哲学家
放下苏菲的世界
回家吃午饭的路上
我已经和世界
融为一体
变成了一个哲学家
在馒头店门口
冲女老板喊馒头
同时竖起一根手指
意思当然是一斤
她一脸不悦地说
不会说人话
哲学家的脸
慢慢红透
掏和捧
我刚刚站在那里
一个男人大步流星地跑进来
急匆匆地掏出来
紧接着
另一个男人也大步流星地跑进来
急匆匆地掏出来
而我站在那里
慢条斯理地
褪下半截裤子
捧出自己
中国记者
那个女记者的丑脸
自荧屏的彼端
跃入我的眼帘
是在外交部长李肇星
答中外记者问时
阿拉伯半岛电视台的男记者
在就伊朗核问题提问
她就坐在旁边
一脸不屑地藐视着
同行中的大师
使用了一个农村妇女
不怀好意时的神情
这让我断定
你是个民族自豪感膨胀的
中国记者
我更加知道
你中国特色的眼神里
充满偏见
口德的不要
这个说相声的人火了
火得不得了了
说起相声来
更加口无遮拦
官司一桩接一桩地
找上门来
皆因自己满嘴喷粪
口德的不要
掌握话语权的人们
在这个时代
都充满了
帝王般的快感
婚姻一种
一张结婚证
要发出多少张请柬
这是新郎最关心的事情
“哥们儿
我终于进城了
围城的围
啊，不
是围城的城”
敬酒时他就醉了
“哥们儿
你知道吗
我是我们家
最后一个
知道自己婚期的人”
他把嘴贴在
我耳朵上
自言自语着
仿佛被一桩包办婚姻
强奸了
新娘很漂亮
变成
唯一值得庆幸的事情
另类播音
曾经的同事张哥
是小城广播电台的播音员
对播音工作
有自己的理解
两个字的名字
从他嘴里吐出
就变成了
一尾翘尾巴的活鱼
三个字的名字
从他嘴里吐出
眼前就能扭动
一个女人的三围
他说这是对每一个名字的尊重
在全市先进个人的表彰大会上
他宣读人员名单时
常常引发哄堂大笑
献给母亲
拍ct
查血
验尿
母亲跟在我身后
成了我年迈的孩子
左手被左臂端着
刚被村支书打折
从医院的东头
走到西头
又从一楼
爬上三楼
不在那里
走上一遭
就不会知道
自己有多么心疼她
这个辛苦了
大半辈子的女人
终于可以
在住院之后
得到短暂的休息
老家里的两沟大葱
还没有刨
恐怕要冻
这是去年冬天
她唯一的牵挂
口头禅
你这些文字
只是分行的散文
也就是说
你误会了诗
也就是说
你还不懂诗
也就是说
诗要有意境有诗意
也就是说
必须首先得像诗
也就是说
你先得懂得
做诗的规矩
也就是说
还要尊重诗坛
它有个秩序
也就是说
你要先被认可
也就是说
进入诗人的圈子
然后再进入诗歌
也就是说
尽管我现在
一首诗也不写了
你也必须尊敬我
预言
这个李小鹏
不是练体操的那个
而是山东鲁能泰山队
的中场核心
前中国国家队队员
可以盖棺定论了
当他宣布退役
再也不踢了
一些事情的影响
无法让自己全部投入比赛
成为他离开足坛的唯一理由
这是来自媒体的报道
可以轻松赚到的钱不赚了
其实就是不想再混下去了
这让我开始相信一些什么了
但依然存有多余的担心
担心多年后的一次披露
李小鹏被迫退役之类的鬼话
被一张大嘴和盘托出
说不清的周杰伦
不是说
周杰伦说话不清楚
是说
我说不清楚他
到底
算个什么东西
刚开始
看他是个音乐才子
尽管吐字不清
但恰恰是
这不标准的发音
恢复了我们对旋律
而非歌词的依赖
当他的旋律
也听不清楚的时候
我只能保持沉默
最后的抒情
把你用过一次的面膜纸
敷在脸上
想象我们的脸
贴在了一起
把你刚买的沙发罩铺平
拂去每一道皱纹
不舍得坐下去
就站着想你
把你睡过的被子
包扎起来
放在床的最里面
再也不会拿出去晾晒
把你扔在桌上的上海服饰
一页页翻开
在字里行间和时装的纹理里
渴望和你的目光重逢
把你剩下的那半包面条煮了
一根根地吸进嘴里
还在用筷子打捞
你可能落在汤里的长发
把给你买的那盒巧克力
一颗颗地吃光
当它们再也不能被你一天接一天地吃完
我就在一个晚上把自己变胖
把情敌的名字
粘在口香糖上
吐进痰盂里
我大笑着看他被淹死
把房门紧紧地关闭
同时把煤气打开
收水费的来敲门时以为是你
结果救了自己一命
把你的电话打爆打关机
只想再对你说
把你能带走的都带走
把我能留下的都留下
把关于你的一切回忆
像子弹一样一粒一粒地
压进脑袋的弹夹里
瞄准自己的心脏开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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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白漆
刷在
一堵
破墙上
“修补处女”
写“膜”字的
三块砖
没了
在盗版书专卖店
一个呆头呆脑的少年
刚刚进了书店
问老板
多少钱一本
挑一本好看的
老板说
厚的十二
薄的八块
少年讨价还价
买一本厚的
九块钱吧
当时我就站在
书架的这一边
两个人转到了
书架的另一边
一个说
一级的还是三级的
另一个说
这回来的都是一级的
我跟着转到
书架的另一边
看见老板
刚刚从书堆里
掏出几张光盘
诗之辩
大惑不解的朋友
质问我
你这是写的什么
这就是你写的诗吗
我早已忍无可忍
做了最后的辩护
我只是在练习叙事
为以后写小说打基础
哦
这是叙事诗
这回他懂了
梦见情敌
虽然素未谋面
但我知道
那就是他
面目模糊
脑门光秃秃的
头顶上好像
挽了个发髻
在我的家宴上
他就坐在她身旁
一翻身
我正在厨房下毒
一翻身
醒了
一个摩的师傅的遭遇
在摩的里滚出五六个孩子之前
一个急转弯
被一辆小轿车撞上
在拉放学回家的孩子们之前
他用油漆在塑料篷布上
刷了“自用车”三个字
在邻居家借来油漆和排笔之前
他在那条繁华的商业街上
连夜撕下两幅塑料布广告
他打算继续用摩的拉客
当然是在市政府下令
严禁机动三轮车载客之后
一斤馒头就能干掉一个哲学家
放下苏菲的世界
回家吃午饭的路上
我已经和世界
融为一体
变成了一个哲学家
在馒头店门口
冲女老板喊馒头
同时竖起一根手指
意思当然是一斤
她一脸不悦地说
不会说人话
哲学家的脸
慢慢红透
掏和捧
我刚刚站在那里
一个男人大步流星地跑进来
急匆匆地掏出来
紧接着
另一个男人也大步流星地跑进来
急匆匆地掏出来
而我站在那里
慢条斯理地
褪下半截裤子
捧出自己
中国记者
那个女记者的丑脸
自荧屏的彼端
跃入我的眼帘
是在外交部长李肇星
答中外记者问时
阿拉伯半岛电视台的男记者
在就伊朗核问题提问
她就坐在旁边
一脸不屑地藐视着
同行中的大师
使用了一个农村妇女
不怀好意时的神情
这让我断定
你是个民族自豪感膨胀的
中国记者
我更加知道
你中国特色的眼神里
充满偏见
口德的不要
这个说相声的人火了
火得不得了了
说起相声来
更加口无遮拦
官司一桩接一桩地
找上门来
皆因自己满嘴喷粪
口德的不要
掌握话语权的人们
在这个时代
都充满了
帝王般的快感
婚姻一种
一张结婚证
要发出多少张请柬
这是新郎最关心的事情
“哥们儿
我终于进城了
围城的围
啊，不
是围城的城”
敬酒时他就醉了
“哥们儿
你知道吗
我是我们家
最后一个
知道自己婚期的人”
他把嘴贴在
我耳朵上
自言自语着
仿佛被一桩包办婚姻
强奸了
新娘很漂亮
变成
唯一值得庆幸的事情
另类播音
曾经的同事张哥
是小城广播电台的播音员
对播音工作
有自己的理解
两个字的名字
从他嘴里吐出
就变成了
一尾翘尾巴的活鱼
三个字的名字
从他嘴里吐出
眼前就能扭动
一个女人的三围
他说这是对每一个名字的尊重
在全市先进个人的表彰大会上
他宣读人员名单时
常常引发哄堂大笑
献给母亲
拍ct
查血
验尿
母亲跟在我身后
成了我年迈的孩子
左手被左臂端着
刚被村支书打折
从医院的东头
走到西头
又从一楼
爬上三楼
不在那里
走上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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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有多么心疼她
这个辛苦了
大半辈子的女人
终于可以
在住院之后
得到短暂的休息
老家里的两沟大葱
还没有刨
恐怕要冻
这是去年冬天
她唯一的牵挂
口头禅
你这些文字
只是分行的散文
也就是说
你误会了诗
也就是说
你还不懂诗
也就是说
诗要有意境有诗意
也就是说
必须首先得像诗
也就是说
你先得懂得
做诗的规矩
也就是说
还要尊重诗坛
它有个秩序
也就是说
你要先被认可
也就是说
进入诗人的圈子
然后再进入诗歌
也就是说
尽管我现在
一首诗也不写了
你也必须尊敬我
预言
这个李小鹏
不是练体操的那个
而是山东鲁能泰山队
的中场核心
前中国国家队队员
可以盖棺定论了
当他宣布退役
再也不踢了
一些事情的影响
无法让自己全部投入比赛
成为他离开足坛的唯一理由
这是来自媒体的报道
可以轻松赚到的钱不赚了
其实就是不想再混下去了
这让我开始相信一些什么了
但依然存有多余的担心
担心多年后的一次披露
李小鹏被迫退役之类的鬼话
被一张大嘴和盘托出
说不清的周杰伦
不是说
周杰伦说话不清楚
是说
我说不清楚他
到底
算个什么东西
刚开始
看他是个音乐才子
尽管吐字不清
但恰恰是
这不标准的发音
恢复了我们对旋律
而非歌词的依赖
当他的旋律
也听不清楚的时候
我只能保持沉默
最后的抒情
把你用过一次的面膜纸
敷在脸上
想象我们的脸
贴在了一起
把你刚买的沙发罩铺平
拂去每一道皱纹
不舍得坐下去
就站着想你
把你睡过的被子
包扎起来
放在床的最里面
再也不会拿出去晾晒
把你扔在桌上的上海服饰
一页页翻开
在字里行间和时装的纹理里
渴望和你的目光重逢
把你剩下的那半包面条煮了
一根根地吸进嘴里
还在用筷子打捞
你可能落在汤里的长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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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颗颗地吃光
当它们再也不能被你一天接一天地吃完
我就在一个晚上把自己变胖
把情敌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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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进痰盂里
我大笑着看他被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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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救了自己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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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想再对你说
把你能带走的都带走
把我能留下的都留下
把关于你的一切回忆
像子弹一样一粒一粒地
压进脑袋的弹夹里
瞄准自己的心脏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