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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虚无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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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原来相信爱情的,现在不了。这个论调是我在光棍节那天摘下的一颗酸葡萄。

    有一天我突然明白了所谓“爱情”不过是上帝为了人类的繁衍设下的小圈套。万分沮丧。觉得自己像一位奔向海市蜃楼的行人,像那个在如来佛手心里翻筋斗的猴子,疲惫不堪,却必然失败。

    女人总是为爱情所奴役。报纸上有个女孩憧憬心中的白马王子:油头粉面、西装革履,腋下还夹一个公文包。天哪!简直是农民企业家。就像没享过福的人在忽然有了万贯家财之后,能想象的美味佳肴就是肘子。可怜的孩子。原谅她的想象力吧,她没见过白马王子,因为世上压根就没有。理想中的王子公主的人间版就是查尔斯和戴安娜。现实总是残酷异常。它使爱情从虚无缥缈的天空中摔落下来,变得七零八落,当然我们连这些碎片也不可能得到,它们会被诸多生物学与经济学的问题吞噬。

    爱情幻梦的破灭首先缘于难以忍受的男人。

    大雪小雪又一年中,一个痴心女等了恋人二十年,结果可想而知,人家早结婚了。这种故事我受够了;激情燃烧的岁月中有一场戏,夫妻二人正吵得不可开交,无意中夫婿得知妻子怀孕,立马柔情似水,不知怎样宝贝才好。合着不生孩子的老婆就不是他老婆,这种故事我也受够了。

    一位名人在离婚数次后说,男人的不忠诚存在于基因中。是啊,研究表明:雄性总想接近雌性,把自己的基因传下去,雌性则为避免生育带来生存的危险,尽量减少与雄性的接触。这就是两性的战争。剥去“爱情”的伪装,人与人真不比兽与兽崇高多少。但这一切不能成为男人理直气壮背叛的理由。把自己贬低为动物,不是逃避责任的办法,因为人的社会属性是无法抛弃的。

    想想吧,你要找一个相伴一生的人,可你明知他有80%的可能是婚外恋的坚定支持者,有20%的概率嫖过娼,你心里除了绝望还能有什么感觉。

    向来反感男人对女人的疯狂追逐,有一种把女人当猎物的感觉,追求的过程越艰难,很有可能在大功告成时,变本加厉地寻求补偿,迅速地“从奴隶到大将军”洋洋自得。珍惜的得不到,通常意味着得到的不珍惜。年老色衰的必然结果是始乱终弃。悲惨的阿姨们。

    还有琐碎的生活。

    曾经和许多朋友都喜欢最浪漫的事。多么纯情的人啊。后来发现我们全被骗了“和你一起慢慢变老”是“我能想到最不浪漫的事。”痛苦地磨合一辈子,当磨到牙全掉光的时候,也就相看两厌了。

    男人和女人终究迥然不同。特征上的差异也许使两人相互吸引,但真正使关系得以维系的是性情上的类似。大家看似为了同一个目标走到一起来了,却在结婚后都扑了个空,不可避免地失望。很多人将失望归咎于无辜的婚姻,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其实大多数人一直在做梦,梦幻中的美妙景象在婚后倏地破灭。不是因为爱情死了,而是他们的梦醒了。

    恋爱时不乏浪漫和诗意,尽管时常遭遇尴尬,而婚姻却是如此脚踏实地。罪证上只有一句话值得牢记:婚姻就是一单生意,各取所需,皆大欢喜。一场人生交易,相互利用而已。大家只是萍水相逢,而血浓于水的道理尽人皆知。两人皆须健康,须条件对等。所以老夫少妻或老妻少夫是极不道德的。少提“让爱作主”一支蜡烛在即将燃尽之时,还要拉另一支刚刚开始其光辉历程的蜡烛垫背。你已蜡炬成灰,对方却泪未干,何其不公平。而且要有一定物质基础。没有人会永远饿着肚子谈情说爱。“米面夫妻”嘛。

    总怀疑柏拉图主义者不过是叶公好龙。美女与野兽中野兽要是不变成英俊的王子,没人能受得了。少年时曾为夕阳下相互搀扶的老夫老妻而感动,现在才觉得这动人的画面背后更多的是无奈与妥协、空虚与凄凉。

    也怀疑天造地设的一对对是否真的幸福。般配是给别人看的,日子却是为自己过的。

    听人说:“幸福就是单调和乏味。”这是无奈;没听说:“单调和乏味就是幸福。”这是境界。

    人们常说爱情靠缘分。“缘分”是个带着梦幻与诗意的词汇,说白了就是靠天吃饭。用陈小春的话说:“爱情这东西没道理的。”电影里男女主人公在陷入爱河之后,常陶醉地说:“人海茫茫,怎么咱俩就碰上了呢?”仿佛心中虔诚地感谢造化之功。我敢说,碰上别人,说不准也会相爱,也会陶醉地说,怎么咱俩就碰上了尼。世上的事有太多的偶然性。

    虽然把爱情说得如此渺茫,但我不号召大家都去当和尚或尼姑。不要以为逃避能解决什么问题,它什么都解决不了,甚至会带来更多的问题。人应该有理想有追求嘛。没有白马王子,兴许还有黑马公子、红马浪子。不管怎样,生活还要继续。女人依赖男人,男人依赖女人的依赖,谁也不比谁坚强多少。为此我们编造出“爱情”这个美丽的谎言,苟且偷安。爱情电影还在演,爱情歌曲还在唱。我们宁愿蒙在鼓里。爱情是上天赐予的幸福,别抛弃。人终有一死,就算是上帝发来的糖衣炮弹,先把糖衣舔了再说。

    附:

    朋友洗衣之后疲倦至极而思母亲之辛苦伟大,声称洗一次衣服,单身主义就坚定一份。并与吾辈探讨为人妻为人母之不易,研究如何逃过家务这一劫。方法一:别嫁人,当情人。评价:为正统保守人士所不容;方法二:家务aa制。后果:感情淡薄,关系疏离;方法三:向丈夫灌输男人做家务是新时尚的理念,盛赞男人能顶多半个天。试问:男人有那么傻吗?

    一天我说:“某人好象没老婆,他衣服很脏哎!”朋友说:“他都多大了,不可能。只能说明他老婆邋遢。”

    停顿。

    我与朋友同时拍桌子,并大声喊叫:“谁说衣服非得女的洗,太大男子主义了吧。观念怎么这么陈旧封建呀!”

    又停顿,旋即抚掌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