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是一滴蓝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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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漂浮在天空的云朵告诉我,这个世界本没有永恒。就算是时间无法更改的记忆,也会随着时光的流逝,而变得黯然失去原有的光泽。或许在一个人的生命中,只有呼吸才算是一种客观上的永恒吧!
很多美好的事,在没给人更多的回味时,就已成了伤感的回忆。太完美的,往往都不现实,而人们却又要为此苦苦追寻,即使遗失了青春也还奢望世界永远都没有末日。
贝贝搭乘一列没有终点的地铁走了,她是去追寻原本属于她的梦想去了——那是一个没有回忆的国度,在那里听说只有欢笑没有眼泪。
贝贝走的那天我没有送她,因为我知道这属于贝贝的旅程太长太长,它要比回忆漫长的多。贝贝是不愿意看到别离的眼泪的,所以我和贝贝也没有过任何的约定,尽管在这个世界上,有了约定人生才会变的美丽。而我和贝贝是不需要这些的。
和贝贝在一起的日子里,我们没有对对方许下过一句承诺。所以彼此也就没有去实现诺言的必要了,这让贝贝走的很轻松,我想没有遗憾的人生应该算是比较完美的了吧?
夜晚的雨,仿佛是星空的眼泪。我知道贝贝在那个没有泪水的国度一定是想我了,要么仲秋的月是不会躲起来的。贝贝知道我喜欢雨,所以她才会让这个夜晚弥漫着潮湿的味道。
掐指一数,贝贝离开我已经整整一年的时间了。在这没有贝贝相伴的三百六十五天里,我苍老了三百六十五次了。如果说,没有贝贝的日子是一片空白,用思念去点缀,又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就像我用泪水去装饰夜色,能承受这份孤独是我nys最大的勇气。
翻开相册,望着那一张张可爱的神情,我发觉贝贝其实一直都在我身边看着我为她所做的一切。贝贝流泪了,我用手指轻轻地去擦拭照片,当我触摸到那柔美的发迹时,我的手一阵痉挛——因为贝贝流淌的竟是我的眼泪。
点燃一支贝贝曾经最爱吸的“太阳岛”哦,不是贝贝爱吸的,贝贝从来都不碰那些东西的,应该是我曾经最爱吸的吧!可这又有什么区别吗?我和贝贝原本就属于一个实体,只是她先我一步走了,剩下我这具残壳罢了!
载着贝贝就仿佛载着幸福,无论走到那都会感觉到甜蜜。我把贝贝深埋在了心底,不让任何人去触摸她的宁静,让她陪我一起笑,和我一起哭。无论天涯海角我们都会永远在一起,在一起相依相偎不离不弃。
凋零的樱花早已化为风中的尘土,瞬间的华彩又怎能令一生美丽?尽管回过头来追悼它很美、很绚、很醉,可夜深人寂时,你会突然感觉那是怎样的一种心痛。
清怡推开我的房门,轻轻地坐在了我的床头,用微弱的声音向我传递了一个令我为之伤痛的信息:“贝贝走了”!
我闭紧双眼嘴唇动了动,泪水流入了喉咙。
清怡从背包中取出一封粉色的信:“哥,这是她留给你的,我也该走了。你要好好保重自己吧,记得按时吃药”
我握住清怡的手,声音低得几乎变成了乞求:“不,清怡你不要这么快就离开我,贝贝带走了我的半个人生,从此我的生命不再有阳光雨露,难道你忍心把星光也全部带走吗?漫漫长夜我会因为缺氧而呼吸终结。”
清怡挣脱我的手,跑到病房门口:“哥,求你,别逼我,我答应过贝贝的事情我就一定要遵守。尽管我一万个舍不得丢下你不管,让你独自忍受别离的伤痛,可是你想过,如果我一旦违背了承诺,贝贝在另一个世界会怎样看我?对不起,哥!”清怡转过身冲出了病房门,哭泣声回荡在每一个角落。
清怡离开北京的第三天从上海打来电话说,她已经在那买了房子准备定居在那里。我没有和她再说起过贝贝,尽管我们都刻意地去回避和这个名字有关的一切话题。可彼此的内心深处却始终浮现出贝贝那善良美丽的微笑。也许在我和清怡之间贝贝将永远存在,因为从她离开的那一刻起,便永远地停留在了二十岁的花样年华。贝贝永远年轻,而我和清怡则会一天天衰老下去,直到死亡。
认识贝贝和其他的妹妹一样,都是通过网络上一种叫做oicq的即时聊天工具。那是在新千年的第一年的深秋,枫叶正红的时候。贝贝有个奇怪的网名,叫“小手冰凉”——这也是引发我好奇之心的源头。
记得那一年,在网络上流行着一首田震演唱的网络情缘,最初听到这首歌的时候,就是我和小手冰凉聊天的第一个晚上。
“凄美的网名,注定你是一个多愁善感的女孩,知道快乐的感觉吗?”我发第一条信息给小手冰凉。
“快乐的感觉?我不清楚,我只知道上网可以感受到幸福的味道,快乐和幸福那个更重要呢”?
我点燃一支“太阳岛”对着显示器发了一下呆。是啊,快乐和幸福那个更重要一些呢?它们应该属于姑表亲吧!为显示我的卓越才华我在信息中输入到:“重不重要不知道,反正有人愿意花钱,有人喜欢买俏。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仁者乐山,智者喜水,近朱者赤,近我者黑,人各有志,一千个莎士比亚对罗密欧与朱丽叶就会有一千种不同的结局。”
“呵呵,春风君你还真能侃。和你聊天我很开心,要是每天都有你的陪伴该有多好“?
我抓住大捞一把的商机:“彼此,你我真是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痛’啊!怎奈我为求学,勤工俭学时间告急,资金缺氧,只是又不忍心与你这样可爱的才女就此下线后,再次相遇遥遥无期啊!”
小手冰凉贝贝果然和其他清纯女孩一样的蛋白质:“你的意思是资金出现了问题?对吗?我可以帮助你”
我见机遇难得,而又不想披上羊皮做狼,只得做个唐伯虎二代:“你我初次相识,我怎好意思接受您的帮助,更何况我是春风中的君子,我应该凭借自己的能力,去摆平阻碍你我之间情感沟通的魔鬼——网费。”
“别和我拽了,把你的帐号告诉我好吗?算我放高利贷给你可以吧?记得等你读完大学做主席的时候加倍还给我”
我心中窃喜,遇见了网络上最后的一只菜鸟,正宗的二百五。我扔下了唐伯虎的面具摇身变成了东条英机:“帐号在我的资料说明里,等我毕业找到工作第一个要感谢的人就是你,希望那时候贝贝的小手不再冰凉。”
“呵呵,很高兴在网络沙锅与你相识,知道吗?你是第一个令我在网海中使我这样开心的朋友”
我倒,我也是第一个令你破财的人。那一晚我们一直聊到了深夜九点半,因为十点寝室就要熄灯,校门上锁。我不得不对小手冰凉发了个“886!”
翌日中午,我跑到建行一查卡帐,竟有五千元入帐。我万万没有想到贝贝会出手这么豪爽,我都怀疑她汇了假钞给银行,不管它,反正我又可以用这笔钱渲染青春了,为答谢贝贝的友情赞助,晚上一下晚自修我便跑到了网吧。
“你来了”
“是啊,刚放学,让你久等了。今天心情怎样?谢谢你的五千元,我真不知道怎样回报你的帮助了。”
“心情是蓝色的,比海水还要蓝。如果你一定要回报我,很简单,陪我聊完这属于我的最后一个夜晚,我不强求你,因为明天你还要上课”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这样消极?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吗?明天我休息,我可以一直陪着你,只要你能开心一些。”
“谢谢你,这是我最后一次上网了,能有你的陪伴我想我会笑着离开网络,告别这个世界的,可是我真的不想死啊”!
“”
“”
那一夜,我哭了n次,n值大于一千次。也就是说,我是用泪水度过的这个夜晚。小手冰凉贝贝给我讲述了她很多美丽的梦想,只可惜她不能一一实现了,甚至连把所有的梦再重新做一次的机会都没有了。别人的生命是不可预知的,而贝贝的生命却只剩下了一个月。也许那个月是只有二十八天的二月,也许是三十一天的一月。
贝贝之所以叫”小手冰凉“这个网名,是因为她一出生下来手就是凉的。她患上了一种怪病,她没有上过一天的学,因为她怕把病情传染给其他无辜的小朋友。她活过的二十年里几乎没有离开过巴彦,体制的虚弱使她不能做任何超越极限的运动。贝贝是一条鱼,一条生长在沙漠里的鱼。她渴望着一切的美好。然而一切的美好,却不属于贝贝。为了能让贝贝在最后的生命里多些快乐,我每天都给贝贝打电话、聊天、唱歌、讲笑话,并让巴彦的妹妹们轮流去医院陪伴她。
大约过去了十天,我再给贝贝打手机时,她却停机了。我有些担心,便给清怡打电话问贝贝的情况。
清怡的声音很低:“哥,贝贝说属于她的太阳已经剩的不多了,她不想让你听到她憔悴的声音,她只想在你的记忆中留有最初的美好。对了哥,她在你的帐户又存进去了两万元,她不让我告诉你这些。她的白细胞最多还能让她再活一个星期了,尽管她现在还能像个健康的人一样走动”
我丢掉话筒背上背包,以最快的速度来到北京站东,在长达九小时二十三分的旅程后,我到了巴彦。
清怡和菲菲来车站接我,我询问了一下贝贝的病情。清怡眼角挂着两颗泪珠:“多可爱的贝贝啊,只可惜她现在已变得不再美丽。单薄的身体已经承受不了这秋风的作弄,主治医师已经下了最后通牒,贝贝将在七天后走向另一个世界”
贝贝站在窗前,目光呆滞地望着窗外,像是在期待着什么!
“贝贝,老哥来看你来了!”
贝贝诧异地望着我,清怡在一旁微笑着:“贝贝,他就是那个一直以来陪你聊天的春风君啊”!
贝贝露出了惨淡的微笑:“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的,不过我没有想到你会来的这么早,能够在最后的日子里见到我想见的人,即使现在就死了也别无遗憾了,只是我在你心中完美的幻想也就此而终了”!
“贝贝,你不要这么说好吗?让我们大家一起去祈祷奇迹的出现!科学这么发达,只要我们能够多坚持一天不轻言放弃,那就一定会有希望的,贝贝,我舍不得让你离开。”
贝贝轻轻一甩额前的秀发,露出甜美的微笑:“我是天使,其实我也没有什么害怕的,从我出生开始就预示了我的消失。别为我而伤感了,来,清怡、菲菲姐姐、春风君哥哥我们一起做一个游戏吧!这个游戏很神奇的,相传是一个吉卜塞人带到中国的。就是在每日的午后,闭上自己的眼睛向后退十步,再向左挪十步,男士要单数也就是加一步,谁也不许耍赖,那样就不灵验了。一会告诉你们答案,好了,让我们开始吧”!
我和清怡相视一笑,然后大家都闭上了眼睛,按贝贝的游戏规则我多加了一步,可是过了很久也不见贝贝的指令,我感觉有点不对劲便睁开眼睛,一看,贝贝果然不在了。
“清怡,贝贝失踪了”我和清怡、菲菲四处寻找贝贝,可终不见贝贝的芳踪。
夕阳将近,我的手机响起熟悉的音乐夏日最后一朵玫瑰——这是为贝贝的手机来电而专设立的***。
“贝贝你在那?知道大家都很担心你吗?”
“呵呵,还在玩那个缘分游戏呢。你现在到西集福利院来找我,不要告诉任何人我在这里,否则你就再也见不到可爱的贝贝了”!
“好的贝贝,我答应你,我谁也不告诉,你在那里等我,我马上就去找你。”
贝贝穿着蓝色的t恤,衬着蓝色的牛仔裤,正坐在福利院的秋千上微笑地望着我。贝贝的神情很平静,我放慢了脚步来到贝贝近前:“贝贝,怎么一个人跑到这里来了?这样做对你身体不好,你怎么可以不配合医嘱”
贝贝阻止了我的话:“呵呵,我现在命令你不许在我面前再说一个包含医院性质的字”!
“好的,我无条件的答应你。贝贝,天已经不早了,大家还都在找你呢!”
“我不管,我们的游戏还没有结束呢”!
“那我们继续吧”!
“骗你的nys,呵呵!传说把自己的眼睛蒙住,然后原地转三圈,你所抓住的那个人就是属于你一生的人,不要不信哦!来,我们和那些小朋友一起玩这个吧”!贝贝从秋千上跳下,拉着我的手加入了小朋友的“抓瞎”行列中。
我见贝贝玩的这么开心,真不忍心打破她最后的一个美梦。
月儿已经爬上了福利院的高楼,现在只剩下我和贝贝两个人在做这个游戏了。我们都蒙住了自己的眼睛四处乱摸,有几次险些抓到对方,可都是扑了一个空,人找人真是难死人,我们谁也看不见对方,只有凭借直觉不让彼此离开的太远。
夜有些凉了,我摘掉蒙在眼前的布条,发现贝贝正站在我的旁边偷偷地擦试着泪水:“贝贝,你怎么了?“
贝贝扑在我的怀里,很委屈地哭出了声:“你不可以对我这么好,这样我会舍不得离开这个世界的,你懂吗?为什么你不把布条早点拿去”?
我轻轻搂着贝贝的发迹:“因为贝贝可爱,我怎么忍心不遵守游戏的规则呢?别难过拉!从现在开始,让我们开心地去向死亡挑战好吗?”
“那我们拉勾啊,你从现在开始做我的三日男友”
“这”我忧郁着,可见到贝贝那渴望的眼神中充满了无限的期待,我点点头伸出了右手。
夜晚的星空很迷人,我和贝贝走在最繁华的街市,心中有着说不出来的痛,要是这美丽的街市永远走不到头该有多好?可是它却太短暂。
我和贝贝走到卡拉ok练歌房,一首牵挂你的人是我开始了我们短暂而永恒的恋情。
如果贝贝是歌唱家,我愿意做你一位忠实的写手,在全场人都散尽后,我再为你燃起烛光,照亮你回家的归程。
如果贝贝是吉他手,我愿意做你手中拨弄的琴弦,哪怕是那根最易断的一弦,我也会在最后的一声争鸣时发出我对你深深的祝福。
如果贝贝是无尽的海洋,我愿意做你的一滴眼泪,当它融进你的血脉时,你会发现海水不是咸的。就让两个人各自的孤单暂时汇聚一起吧1让孤单变成两个人的甜蜜。
贝贝效仿着蜡笔小新:“妈妈,我是小新咦,哇哈哈哈哈,你不认得我了嘛?”
春风君:“嘿嘿,小新啊,乖,回到你的房间看看,爸爸在偷吃你的锅包肉耶!”
贝贝:“嘿,是这样噢!那就让他偷吃掉好咧,小新觉得和哥哥在一起玩好好开心噢”
我未等贝贝玩够便阻止了贝贝的继续模仿:“贝贝,我们今天就玩到这里吧。明天我们再玩樱桃小丸子的游戏好吗?你看月亮都在打瞌睡了!”
贝贝的脸上写着一万个不愿意:“不,你不许耍赖的,你答应做我三日男友的”
“可是你的身体”
“没有可是,你可以去休息,但我是不会离开这里的,也许一觉醒来我就再也看不到你了呢”
我拉着贝贝的手在步行街数过往的行人。
如果不想与人长谈,旅途中就不要四处张望;如果不能走完整个夜色,索性就躲进白云中,笑看夕阳的沉睡。
牵着贝贝的手,在回味往事的咖啡厅静候黎明的到来。
一曲昨日重现结束后,微笑洒满了爱的朝阳。
47比13!我以大比分战胜了贝贝。贝贝擦拭着汗水“再来,输的这样惨,真没面子”!
“不要了,我都说过了,羽毛球是我的强项,就是国家队和我比赛我都是胜多败少呢!你这样已经很光荣了!”
“别安慰我了,我只是身体不可靠,要不你以为我会让你赢的那么容易吗?我们再来啊”?
我微微一笑:“我饿了,我们该吃早餐了,这样吧,我请你‘喝’油条‘,吃’浆子’。”
“呵呵,这么小气啊,我不喜欢吃,我要吃锅包肉、火腿、鸡翅,还要喝lemon ter恩,让我再想想”
“贝贝,不是我nys硬装南方客,就是我想请你吃‘满汗全席’这一大清早的去那吃啊?你想想,现在才六点,饭店的厨子都还在和周公的女儿缠绵呢!”
“没关系,你陪我去菜市场”
“干嘛?不至于要问斩我吧?”
“差不多吧,我们去买菜”
“有没搞错?过家家呀,那也不要这么大动干戈啊!”
贝贝拉着我的手径自走向早市。
提着一大包的“战利品”我茫然地望着贝贝。贝贝咯咯一笑:“差不多了,你在这里等我,不许乱跑,不许打电话”
“你要去那?贝贝该不会是去小吃部加工吧?”贝贝回头做了一个鬼脸,没有理我的话。五分钟左右后,贝贝和一个长发的女孩打车来到我的身边。我上了车,车便加速驶出了西集境内,我见贝贝和那个长发女孩聊的火热不便打扰,便问司机:“我们要去那?”
司机诧异地望着我:“怎么,你不知道吗?你女朋友让我把车开到巴彦港,然后摆渡到宾县”
天啊!拿这么多东西去宾县,难道宾县没有卖吃的东西吗?真晕!看来贝贝一定是一夜没有休息好而精神错乱了!
到宾县已经是中午了,我真想趁大家不注意从食品袋内拿出个西红柿吃。
出租车东拐西绕来到一个僻静的乡下,下了车,走到一家上了锁的房门前。长发女孩取出钥匙,打开房门,我手提食品袋率先而入。
室内“整洁”得挂满了灰尘,看样子已经荒废了几个世纪了。
长发女孩打开了所有的窗子,新鲜的空气驱赶出发霉的味道。
贝贝咯咯一笑:“怎么样?很有创意吧”!
我点点头:“够狠!在这被谋杀了,最快也要三个月见报!”
“这才有意境呢!怎么样还饿吗?饿就自己动手,反正我们两个女孩子是宁可被饿死也不会亲自动手的!”长发女孩在旁插言。
我点点头:“看的出,不过你也知道,厨师都有弟子帮着打点一切事物的嘛。那就麻烦二位帮我洗菜,切菜,炒菜,然后的事情交给我来做,我会品尝的。”
贝贝笑着说:“耍赖,大男子主义作揖哲学,信不信你会先饿晕”?
我无奈地苦苦一笑:“没辙,今天就当我进了监狱在劳动改造吧!”
等我一进厨房,不由大吃一惊,不用说排烟罩了,就是连油烟机也没有,有的只是十九世纪末的绿色环保大锅一口。我暗暗叫苦,这下可亏大了。如果没有贝贝在,我想我宁可饿死也不会去遭这罪的,可是为了贝贝,我什么都可以去做,我一咬牙——就当我少活了五十年吧!
我审视了一下,调料包基本都已经过了保鲜期。幸亏早晨的时候在早市买了一些,打开煤气,这宝贝爹还认得我这个乖儿子,我随手按了下电源开关:“贝贝,怎么停电了?”
从客厅传来贝贝同伴的声音:“这房屋已经闲置很久了,电早就切断了”!
“哦!”我感觉到了杀机。我把餐具放进洗手盆冲洗着,看那变质的洗涤灵我有说不出来的感动,什么叫‘只有享不了的福没有遭不了的罪’啊!
肚内饥饿与环境凄惨两害相劝取其重,目的只是为了让贝贝开心一笑,这样一想也就没有什么不可以克服的困难了。
“贝贝,贝贝!”
“什么事?她出去了!”
“没有什么,我只是很久没有听到她的声音了,怎么你们很熟?”
“我是贝贝的堂姐,我叫婷婷”婷婷的声音越来越近了,直到了厨房门口。
我压低了声音:“既然你是贝贝的堂姐,那么请你给贝贝的家人打个电话报个平安,要不她的家人会急疯的,我在贝贝面前发过誓,不可以打的。”
婷婷一笑:“谢谢你的好心,打电话就不必了,其实你们在一起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昨天晚上你们在唱卡拉ok的时候就被发现了。只是看见贝贝和你在一起那么开心,也就没有打扰干涉你们,其实贝贝的家人一直都在监视着你们的一举一动呢!”
我心中一惊,暗道,幸亏我是个比较有责任感的人,否则现在也许早被那些眼神给杀了:“那你的出现也是贝贝家人的别有用心了?”
“不,这只是贝贝的意思,她说你太内向,找我来做照明,怕你难为情。说真的,你可以给贝贝一生最幸福的日子,所以请你一定要让她在这最后的生命里多开心一些”!
“我会的,请祖国和人民放心!”
婷婷点了点头:“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就自己动手解决吧,贝贝见到我在这里她会不开心的!”
“好的,你站在这里阻挡光线,炒糊了菜我的胃也会抗议的!”
婷婷消失了,我继续着快乐的节奏。菜终于切完了,开始我大显身手的时候了,我哼着苏慧伦的“***月亮”把油倒进锅内“滋”的一声响,油已七分热,我把葱花、十三香、浆汁倒进锅内油已八分熟;蛋青、麻仁、料酒入锅时油烟四起直入鼻孔,我忍住呼吸把切好的肉块放进滚烫的锅内,马勺在空中来了个180度,天啊!肉竟飞了出去,不过还是剩余的多,我放小火苗,又加了一些汤料,两分钟后汁已凝固,我加了少许蜂蜜和白砂糖后将火焰重新放大。
“乒乒、乓乓”过后我的处女作——锅包肉闪亮诞生,意尤未尽,我又在锅内倒满了水,把鸡翅放入锅内加了调料煮了起来,十五分钟后鸡翅已经煮好,控干汤料、水分,把鸡翅重新放入八分熟的油锅内炒了一会,然后把鸡翅摆放在蒸笼上,下面放白砂糖烘烤起红烧鸡翅。
等我做完四道菜时早已是夕阳西下,我推开客厅的房门,贝贝倒在沙发上正睡的香甜,婷婷在旁翻阅着上个世纪留下的报纸,我轻轻走到贝贝的近前,脱下我的外衣给她盖在了身上,然后转头问婷婷:“贝贝睡多久了?”
“不一会吧!你怎么,弄完‘午餐’了?”
我得意地一笑:“是的,连夜宵都弄好了!对了,婷婷,你们这里能买到椰汁、可乐、扎脾什么的吗?”
“老大,这里是乡下啊,有钱都没的花”!
“那有方便车吗?”
“步行三公里也许会有出租车经过,不过这么晚了可能性不大了,怎么你一定要喝酒吗?”
“酒我们早晨时都买了,只是忘记买贝贝爱喝的lemon ter和可乐了,好了我出去想办法。让贝贝多睡一会吧,她昨天晚上没有休息。”说完我便头也不回地走向夕阳深处。
乡间的路走来很吃力,一路走下去竟连一个人影也没有看见,夜已经笼罩着整个方向了。
我加快了脚步,足足走了四十分钟才看见一个挂着“超市”的牌子,我走上前门已经被反锁上了。
我拍打着房门,从里面传来怒吼:“这么晚了敲什么敲,不卖了”!
我央求道:“求求您,我走了很远的路程才找到这里的!”
里面的男人声音中充满厌烦:“睡觉了,不卖了,明天你再来吧”!
我见主人一点人情味都没有,无奈之下只有用金钱加以诱惑:“我出双倍的价钱!”
“十倍也不卖,再敲我就报警了”!
我靠!真他妈的顽固,我就不信你不开门。我拾起一块石子对里面说:“你若再不开门卖我东西,我就砸你家玻璃,然后就跑!”
“咔”!门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你这么急着买,明天就会死啊”?
“少废话,你是卖的我是买的,一分钱不差你的!”
“可是我不卖你”!
我强忍怒火:“拜托,算我求你了!”我说着从包内取出二百元钱扔在柜台上:“给我来两个椰汁,一瓶可乐外加三盒lemon ter,不用找钱。”
男人见钱眼开,一边把我要的东西装进食品袋,一边缓和了语气说:“小老弟,不是我不想卖你货,实在是这里的地方太乱了”我拿起食品袋又丢给他十元:“再来盒‘太阳岛’。”
“这十块就不要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把钱揣入了腰包。我拿到烟转身出门,心中暗道:等我有时间的我不把你的老窝给平喽的。
夜空已挂满了星辰,我突然想到我已经离开‘家’很久了,而贝贝她们在家一定会害怕的。这穷乡僻壤的,我的担心加快了我的步伐,等我跑回这个村落时,却忘记了是哪个人家了。
手机一个信号也没有,该死!家家都是一个模样,又都关了灯。我正急得不知所措的时候,听到了熟悉的声音,那是贝贝在呼唤:“牛永生,你在那“?声音中充满了焦虑。
我应声奔了过去,紧紧抱住贝贝:“对不起,把你扔在家里让你为我担心了,以后再也不会了!”
“你不要对我这么好,有你的陪伴我已经很开心,很幸福了!真的,我现在什么也不想喝,只想看到你,一直看着你的眼睛,这就够了。
“傻孩子,饿坏了吧,都一天没有吃东西了,我们快回去吧,贝贝!”
婷婷已点燃了烛光,空气中弥漫着温馨。我把凉却的菜重新又加了一下热,顺便把椰汁也煮熟了。
“贝贝,婷婷,我们现在的目标就是消灭它们!”
婷婷微微一笑:“你们吃吧,我趁你不在的时候已经先行吃过了。味道很美,谢谢你,我劝贝贝也先吃点,可是她不干,一定要等你回来。好了,我累了,想要休息了。你们慢慢品尝烛光的味道吧”!婷婷不等我们的再次挽留已经进卧室去了,我和贝贝心有灵犀地相视一笑。
烛光中的美味只是一种迎合气氛的一种衬托,随身听播放的是绿岛小夜曲。
贝贝的容颜在烛光中显得是那么的动人,我的心在流着血,多么可爱招人喜欢的贝贝啊!可是她的人生已经进入了倒计时,如果我可以活一百岁,我宁愿拿出六十年的时光给她
贝贝的眼神在注视着我,那眼神中充满了无尽的凄凉。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地说出了那令多少男女动心的三个字:我爱你。
午夜,我从梦中醒来,是贝贝在我的怀中哭泣着。我用手抚摩着发迹:“乖,听话,别难过了,去睡一会吧!明天我们还要爬山呢!”
“嘿嘿,贝贝没有哭啊,我这就去睡了,你也睡吧”!
“那我睡去了,开心才会做个好梦!”我离开了沙发,躺在了临时搭建的木床上。我刚躺下贝贝走了过来:“给我一只烟吸好吗?”
我把烟递给贝贝:“贝贝,你在想什么呢?”
“我想看流星”!
我站了起来拉着贝贝的手:“走,我陪你去看!”
我指着星空对贝贝说:“只要你认真去注意,很快就会出现流星的,流星随时都在出现,只是你没有注意到。”
“真的”?
“真的,只要用心去看一定会看到的。我以前也没有注意,也是最近才发现的,流星随时都出现的”我正说着天边已经划落了一颗流星”看到了吗,贝贝?”
贝贝却苦苦一笑:“为什么会出现的这么快呢”?
我明白贝贝的意思,贝贝想和我多期待一下这永恒的瞬间,因为轻易得到的往往都不深刻,都不会让人去珍惜的!
我见贝贝安详的睡着了,便也闭上了眼睛等候黎明的到来。
不知过了多久,我从梦中醒来已是日上三竿。
我翻身坐起,准备去唤醒贝贝,却意外地在床头发现了一封信,我立刻预感到贝贝已离我而去,打开信——
dear: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在你的记忆中回到了网络上了。你不要怀疑我对你所做的一切,此刻看着你睡的正香,我的心好安静。尽管我舍不得这么快离开你,想一直拥有你的快乐,直到离开这个美丽的世界。可我不想粉碎你的梦,也许我还能多活一天,可这一切对于即将死去的人又有什么意义呢?药物已经不能再维持我继续生血了,我不想痛苦地死去,我要寻找到一个不被人发觉的地方,,悄悄消失。你不要太想我,如果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就打开qq对‘小手冰凉’说吧,在另一个世界我会看到的。请记得,我只是你生命中的一个过客,感谢你陪伴我的这些日子,这是我到另一个世界最美的回忆。我知道,当我看你最后一眼的那刻起,我的世界就已经失去了颜色。最后你要答应我一件事:就是不要找我,这样我会走的很安心。知道吗?我在流星划落时许下了一个心愿,但我不会告诉你,我要把这个心愿带到另一个世界去。如果真的有来世,我愿意能够再次遇见你,那时我会是一个健康的我,永别了,我的阳光!记得,别改你的网名,永远都叫‘春风君’,‘小手冰凉’等着你,我们来世再见。——你的贝贝
我的眼睛湿润了信纸,我敲了敲婷婷的房门,没有回应。那她们是一起走的了,我的心略放安稳了点,有婷婷在贝贝身边,贝贝是不会走极端的。
想到此,我把房门锁好。以每秒钟500米的速度奔跑着,终于在我急于追寻贝贝踪影的时候,我捐献了自己的双腿。
清怡要把我出车祸的消息告诉危在旦夕的贝贝,被我拒绝了。并发誓如果清怡出卖了我,我就不认她这个妹妹。
清怡失望地望着我:“哥,贝贝在病床上一直念着你的名字,她说你太狠心。竟然真的这么快就把她忘了。哥。我想你应该让她知道,你是为了找她才弄成这样的”!
“不,绝对不能告诉贝贝我现在的样子是因为她,就让她恨我吧,没有留恋的离开也许要比愧疚好的多!”
“可是,这对于你太不公平”!
“这个世界没有公平不公平的,贝贝是那么善良可爱,而她的生命却如此短暂”
“如果贝贝没有这病,也许她不会善良了呢”清怡自语。
“妹妹,把电话拿给我。我要给贝贝打个电话,我不想她那么伤心绝望,等待是一种痛苦!”
接过电话拨通了贝贝的号码:“是贝贝吗?我是你的nys啊!好想你!可是我现在不能陪在你身边了,我在国外”电话被挂断了。我再播,对方已经关机。
我知道这是贝贝最后的期待,期待一旦有了结果,恐怕贝贝已不能坚持多久了。
我把电话还给清怡:“你代我好好照顾贝贝,如果你还当我是你的哥哥”
清怡离开后,我躺在病床上等待新的流星划过
(前言)漂浮在天空的云朵告诉我,这个世界本没有永恒。就算是时间无法更改的记忆,也会随着时光的流逝,而变得黯然失去原有的光泽。或许在一个人的生命中,只有呼吸才算是一种客观上的永恒吧!
很多美好的事,在没给人更多的回味时,就已成了伤感的回忆。太完美的,往往都不现实,而人们却又要为此苦苦追寻,即使遗失了青春也还奢望世界永远都没有末日。
贝贝搭乘一列没有终点的地铁走了,她是去追寻原本属于她的梦想去了——那是一个没有回忆的国度,在那里听说只有欢笑没有眼泪。
贝贝走的那天我没有送她,因为我知道这属于贝贝的旅程太长太长,它要比回忆漫长的多。贝贝是不愿意看到别离的眼泪的,所以我和贝贝也没有过任何的约定,尽管在这个世界上,有了约定人生才会变的美丽。而我和贝贝是不需要这些的。
和贝贝在一起的日子里,我们没有对对方许下过一句承诺。所以彼此也就没有去实现诺言的必要了,这让贝贝走的很轻松,我想没有遗憾的人生应该算是比较完美的了吧?
夜晚的雨,仿佛是星空的眼泪。我知道贝贝在那个没有泪水的国度一定是想我了,要么仲秋的月是不会躲起来的。贝贝知道我喜欢雨,所以她才会让这个夜晚弥漫着潮湿的味道。
掐指一数,贝贝离开我已经整整一年的时间了。在这没有贝贝相伴的三百六十五天里,我苍老了三百六十五次了。如果说,没有贝贝的日子是一片空白,用思念去点缀,又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就像我用泪水去装饰夜色,能承受这份孤独是我nys最大的勇气。
翻开相册,望着那一张张可爱的神情,我发觉贝贝其实一直都在我身边看着我为她所做的一切。贝贝流泪了,我用手指轻轻地去擦拭照片,当我触摸到那柔美的发迹时,我的手一阵痉挛——因为贝贝流淌的竟是我的眼泪。
点燃一支贝贝曾经最爱吸的“太阳岛”哦,不是贝贝爱吸的,贝贝从来都不碰那些东西的,应该是我曾经最爱吸的吧!可这又有什么区别吗?我和贝贝原本就属于一个实体,只是她先我一步走了,剩下我这具残壳罢了!
载着贝贝就仿佛载着幸福,无论走到那都会感觉到甜蜜。我把贝贝深埋在了心底,不让任何人去触摸她的宁静,让她陪我一起笑,和我一起哭。无论天涯海角我们都会永远在一起,在一起相依相偎不离不弃。
凋零的樱花早已化为风中的尘土,瞬间的华彩又怎能令一生美丽?尽管回过头来追悼它很美、很绚、很醉,可夜深人寂时,你会突然感觉那是怎样的一种心痛。
清怡推开我的房门,轻轻地坐在了我的床头,用微弱的声音向我传递了一个令我为之伤痛的信息:“贝贝走了”!
我闭紧双眼嘴唇动了动,泪水流入了喉咙。
清怡从背包中取出一封粉色的信:“哥,这是她留给你的,我也该走了。你要好好保重自己吧,记得按时吃药”
我握住清怡的手,声音低得几乎变成了乞求:“不,清怡你不要这么快就离开我,贝贝带走了我的半个人生,从此我的生命不再有阳光雨露,难道你忍心把星光也全部带走吗?漫漫长夜我会因为缺氧而呼吸终结。”
清怡挣脱我的手,跑到病房门口:“哥,求你,别逼我,我答应过贝贝的事情我就一定要遵守。尽管我一万个舍不得丢下你不管,让你独自忍受别离的伤痛,可是你想过,如果我一旦违背了承诺,贝贝在另一个世界会怎样看我?对不起,哥!”清怡转过身冲出了病房门,哭泣声回荡在每一个角落。
清怡离开北京的第三天从上海打来电话说,她已经在那买了房子准备定居在那里。我没有和她再说起过贝贝,尽管我们都刻意地去回避和这个名字有关的一切话题。可彼此的内心深处却始终浮现出贝贝那善良美丽的微笑。也许在我和清怡之间贝贝将永远存在,因为从她离开的那一刻起,便永远地停留在了二十岁的花样年华。贝贝永远年轻,而我和清怡则会一天天衰老下去,直到死亡。
认识贝贝和其他的妹妹一样,都是通过网络上一种叫做oicq的即时聊天工具。那是在新千年的第一年的深秋,枫叶正红的时候。贝贝有个奇怪的网名,叫“小手冰凉”——这也是引发我好奇之心的源头。
记得那一年,在网络上流行着一首田震演唱的网络情缘,最初听到这首歌的时候,就是我和小手冰凉聊天的第一个晚上。
“凄美的网名,注定你是一个多愁善感的女孩,知道快乐的感觉吗?”我发第一条信息给小手冰凉。
“快乐的感觉?我不清楚,我只知道上网可以感受到幸福的味道,快乐和幸福那个更重要呢”?
我点燃一支“太阳岛”对着显示器发了一下呆。是啊,快乐和幸福那个更重要一些呢?它们应该属于姑表亲吧!为显示我的卓越才华我在信息中输入到:“重不重要不知道,反正有人愿意花钱,有人喜欢买俏。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仁者乐山,智者喜水,近朱者赤,近我者黑,人各有志,一千个莎士比亚对罗密欧与朱丽叶就会有一千种不同的结局。”
“呵呵,春风君你还真能侃。和你聊天我很开心,要是每天都有你的陪伴该有多好“?
我抓住大捞一把的商机:“彼此,你我真是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痛’啊!怎奈我为求学,勤工俭学时间告急,资金缺氧,只是又不忍心与你这样可爱的才女就此下线后,再次相遇遥遥无期啊!”
小手冰凉贝贝果然和其他清纯女孩一样的蛋白质:“你的意思是资金出现了问题?对吗?我可以帮助你”
我见机遇难得,而又不想披上羊皮做狼,只得做个唐伯虎二代:“你我初次相识,我怎好意思接受您的帮助,更何况我是春风中的君子,我应该凭借自己的能力,去摆平阻碍你我之间情感沟通的魔鬼——网费。”
“别和我拽了,把你的帐号告诉我好吗?算我放高利贷给你可以吧?记得等你读完大学做主席的时候加倍还给我”
我心中窃喜,遇见了网络上最后的一只菜鸟,正宗的二百五。我扔下了唐伯虎的面具摇身变成了东条英机:“帐号在我的资料说明里,等我毕业找到工作第一个要感谢的人就是你,希望那时候贝贝的小手不再冰凉。”
“呵呵,很高兴在网络沙锅与你相识,知道吗?你是第一个令我在网海中使我这样开心的朋友”
我倒,我也是第一个令你破财的人。那一晚我们一直聊到了深夜九点半,因为十点寝室就要熄灯,校门上锁。我不得不对小手冰凉发了个“886!”
翌日中午,我跑到建行一查卡帐,竟有五千元入帐。我万万没有想到贝贝会出手这么豪爽,我都怀疑她汇了假钞给银行,不管它,反正我又可以用这笔钱渲染青春了,为答谢贝贝的友情赞助,晚上一下晚自修我便跑到了网吧。
“你来了”
“是啊,刚放学,让你久等了。今天心情怎样?谢谢你的五千元,我真不知道怎样回报你的帮助了。”
“心情是蓝色的,比海水还要蓝。如果你一定要回报我,很简单,陪我聊完这属于我的最后一个夜晚,我不强求你,因为明天你还要上课”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这样消极?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吗?明天我休息,我可以一直陪着你,只要你能开心一些。”
“谢谢你,这是我最后一次上网了,能有你的陪伴我想我会笑着离开网络,告别这个世界的,可是我真的不想死啊”!
“”
“”
那一夜,我哭了n次,n值大于一千次。也就是说,我是用泪水度过的这个夜晚。小手冰凉贝贝给我讲述了她很多美丽的梦想,只可惜她不能一一实现了,甚至连把所有的梦再重新做一次的机会都没有了。别人的生命是不可预知的,而贝贝的生命却只剩下了一个月。也许那个月是只有二十八天的二月,也许是三十一天的一月。
贝贝之所以叫”小手冰凉“这个网名,是因为她一出生下来手就是凉的。她患上了一种怪病,她没有上过一天的学,因为她怕把病情传染给其他无辜的小朋友。她活过的二十年里几乎没有离开过巴彦,体制的虚弱使她不能做任何超越极限的运动。贝贝是一条鱼,一条生长在沙漠里的鱼。她渴望着一切的美好。然而一切的美好,却不属于贝贝。为了能让贝贝在最后的生命里多些快乐,我每天都给贝贝打电话、聊天、唱歌、讲笑话,并让巴彦的妹妹们轮流去医院陪伴她。
大约过去了十天,我再给贝贝打手机时,她却停机了。我有些担心,便给清怡打电话问贝贝的情况。
清怡的声音很低:“哥,贝贝说属于她的太阳已经剩的不多了,她不想让你听到她憔悴的声音,她只想在你的记忆中留有最初的美好。对了哥,她在你的帐户又存进去了两万元,她不让我告诉你这些。她的白细胞最多还能让她再活一个星期了,尽管她现在还能像个健康的人一样走动”
我丢掉话筒背上背包,以最快的速度来到北京站东,在长达九小时二十三分的旅程后,我到了巴彦。
清怡和菲菲来车站接我,我询问了一下贝贝的病情。清怡眼角挂着两颗泪珠:“多可爱的贝贝啊,只可惜她现在已变得不再美丽。单薄的身体已经承受不了这秋风的作弄,主治医师已经下了最后通牒,贝贝将在七天后走向另一个世界”
贝贝站在窗前,目光呆滞地望着窗外,像是在期待着什么!
“贝贝,老哥来看你来了!”
贝贝诧异地望着我,清怡在一旁微笑着:“贝贝,他就是那个一直以来陪你聊天的春风君啊”!
贝贝露出了惨淡的微笑:“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的,不过我没有想到你会来的这么早,能够在最后的日子里见到我想见的人,即使现在就死了也别无遗憾了,只是我在你心中完美的幻想也就此而终了”!
“贝贝,你不要这么说好吗?让我们大家一起去祈祷奇迹的出现!科学这么发达,只要我们能够多坚持一天不轻言放弃,那就一定会有希望的,贝贝,我舍不得让你离开。”
贝贝轻轻一甩额前的秀发,露出甜美的微笑:“我是天使,其实我也没有什么害怕的,从我出生开始就预示了我的消失。别为我而伤感了,来,清怡、菲菲姐姐、春风君哥哥我们一起做一个游戏吧!这个游戏很神奇的,相传是一个吉卜塞人带到中国的。就是在每日的午后,闭上自己的眼睛向后退十步,再向左挪十步,男士要单数也就是加一步,谁也不许耍赖,那样就不灵验了。一会告诉你们答案,好了,让我们开始吧”!
我和清怡相视一笑,然后大家都闭上了眼睛,按贝贝的游戏规则我多加了一步,可是过了很久也不见贝贝的指令,我感觉有点不对劲便睁开眼睛,一看,贝贝果然不在了。
“清怡,贝贝失踪了”我和清怡、菲菲四处寻找贝贝,可终不见贝贝的芳踪。
夕阳将近,我的手机响起熟悉的音乐夏日最后一朵玫瑰——这是为贝贝的手机来电而专设立的***。
“贝贝你在那?知道大家都很担心你吗?”
“呵呵,还在玩那个缘分游戏呢。你现在到西集福利院来找我,不要告诉任何人我在这里,否则你就再也见不到可爱的贝贝了”!
“好的贝贝,我答应你,我谁也不告诉,你在那里等我,我马上就去找你。”
贝贝穿着蓝色的t恤,衬着蓝色的牛仔裤,正坐在福利院的秋千上微笑地望着我。贝贝的神情很平静,我放慢了脚步来到贝贝近前:“贝贝,怎么一个人跑到这里来了?这样做对你身体不好,你怎么可以不配合医嘱”
贝贝阻止了我的话:“呵呵,我现在命令你不许在我面前再说一个包含医院性质的字”!
“好的,我无条件的答应你。贝贝,天已经不早了,大家还都在找你呢!”
“我不管,我们的游戏还没有结束呢”!
“那我们继续吧”!
“骗你的nys,呵呵!传说把自己的眼睛蒙住,然后原地转三圈,你所抓住的那个人就是属于你一生的人,不要不信哦!来,我们和那些小朋友一起玩这个吧”!贝贝从秋千上跳下,拉着我的手加入了小朋友的“抓瞎”行列中。
我见贝贝玩的这么开心,真不忍心打破她最后的一个美梦。
月儿已经爬上了福利院的高楼,现在只剩下我和贝贝两个人在做这个游戏了。我们都蒙住了自己的眼睛四处乱摸,有几次险些抓到对方,可都是扑了一个空,人找人真是难死人,我们谁也看不见对方,只有凭借直觉不让彼此离开的太远。
夜有些凉了,我摘掉蒙在眼前的布条,发现贝贝正站在我的旁边偷偷地擦试着泪水:“贝贝,你怎么了?“
贝贝扑在我的怀里,很委屈地哭出了声:“你不可以对我这么好,这样我会舍不得离开这个世界的,你懂吗?为什么你不把布条早点拿去”?
我轻轻搂着贝贝的发迹:“因为贝贝可爱,我怎么忍心不遵守游戏的规则呢?别难过拉!从现在开始,让我们开心地去向死亡挑战好吗?”
“那我们拉勾啊,你从现在开始做我的三日男友”
“这”我忧郁着,可见到贝贝那渴望的眼神中充满了无限的期待,我点点头伸出了右手。
夜晚的星空很迷人,我和贝贝走在最繁华的街市,心中有着说不出来的痛,要是这美丽的街市永远走不到头该有多好?可是它却太短暂。
我和贝贝走到卡拉ok练歌房,一首牵挂你的人是我开始了我们短暂而永恒的恋情。
如果贝贝是歌唱家,我愿意做你一位忠实的写手,在全场人都散尽后,我再为你燃起烛光,照亮你回家的归程。
如果贝贝是吉他手,我愿意做你手中拨弄的琴弦,哪怕是那根最易断的一弦,我也会在最后的一声争鸣时发出我对你深深的祝福。
如果贝贝是无尽的海洋,我愿意做你的一滴眼泪,当它融进你的血脉时,你会发现海水不是咸的。就让两个人各自的孤单暂时汇聚一起吧1让孤单变成两个人的甜蜜。
贝贝效仿着蜡笔小新:“妈妈,我是小新咦,哇哈哈哈哈,你不认得我了嘛?”
春风君:“嘿嘿,小新啊,乖,回到你的房间看看,爸爸在偷吃你的锅包肉耶!”
贝贝:“嘿,是这样噢!那就让他偷吃掉好咧,小新觉得和哥哥在一起玩好好开心噢”
我未等贝贝玩够便阻止了贝贝的继续模仿:“贝贝,我们今天就玩到这里吧。明天我们再玩樱桃小丸子的游戏好吗?你看月亮都在打瞌睡了!”
贝贝的脸上写着一万个不愿意:“不,你不许耍赖的,你答应做我三日男友的”
“可是你的身体”
“没有可是,你可以去休息,但我是不会离开这里的,也许一觉醒来我就再也看不到你了呢”
我拉着贝贝的手在步行街数过往的行人。
如果不想与人长谈,旅途中就不要四处张望;如果不能走完整个夜色,索性就躲进白云中,笑看夕阳的沉睡。
牵着贝贝的手,在回味往事的咖啡厅静候黎明的到来。
一曲昨日重现结束后,微笑洒满了爱的朝阳。
47比13!我以大比分战胜了贝贝。贝贝擦拭着汗水“再来,输的这样惨,真没面子”!
“不要了,我都说过了,羽毛球是我的强项,就是国家队和我比赛我都是胜多败少呢!你这样已经很光荣了!”
“别安慰我了,我只是身体不可靠,要不你以为我会让你赢的那么容易吗?我们再来啊”?
我微微一笑:“我饿了,我们该吃早餐了,这样吧,我请你‘喝’油条‘,吃’浆子’。”
“呵呵,这么小气啊,我不喜欢吃,我要吃锅包肉、火腿、鸡翅,还要喝lemon ter恩,让我再想想”
“贝贝,不是我nys硬装南方客,就是我想请你吃‘满汗全席’这一大清早的去那吃啊?你想想,现在才六点,饭店的厨子都还在和周公的女儿缠绵呢!”
“没关系,你陪我去菜市场”
“干嘛?不至于要问斩我吧?”
“差不多吧,我们去买菜”
“有没搞错?过家家呀,那也不要这么大动干戈啊!”
贝贝拉着我的手径自走向早市。
提着一大包的“战利品”我茫然地望着贝贝。贝贝咯咯一笑:“差不多了,你在这里等我,不许乱跑,不许打电话”
“你要去那?贝贝该不会是去小吃部加工吧?”贝贝回头做了一个鬼脸,没有理我的话。五分钟左右后,贝贝和一个长发的女孩打车来到我的身边。我上了车,车便加速驶出了西集境内,我见贝贝和那个长发女孩聊的火热不便打扰,便问司机:“我们要去那?”
司机诧异地望着我:“怎么,你不知道吗?你女朋友让我把车开到巴彦港,然后摆渡到宾县”
天啊!拿这么多东西去宾县,难道宾县没有卖吃的东西吗?真晕!看来贝贝一定是一夜没有休息好而精神错乱了!
到宾县已经是中午了,我真想趁大家不注意从食品袋内拿出个西红柿吃。
出租车东拐西绕来到一个僻静的乡下,下了车,走到一家上了锁的房门前。长发女孩取出钥匙,打开房门,我手提食品袋率先而入。
室内“整洁”得挂满了灰尘,看样子已经荒废了几个世纪了。
长发女孩打开了所有的窗子,新鲜的空气驱赶出发霉的味道。
贝贝咯咯一笑:“怎么样?很有创意吧”!
我点点头:“够狠!在这被谋杀了,最快也要三个月见报!”
“这才有意境呢!怎么样还饿吗?饿就自己动手,反正我们两个女孩子是宁可被饿死也不会亲自动手的!”长发女孩在旁插言。
我点点头:“看的出,不过你也知道,厨师都有弟子帮着打点一切事物的嘛。那就麻烦二位帮我洗菜,切菜,炒菜,然后的事情交给我来做,我会品尝的。”
贝贝笑着说:“耍赖,大男子主义作揖哲学,信不信你会先饿晕”?
我无奈地苦苦一笑:“没辙,今天就当我进了监狱在劳动改造吧!”
等我一进厨房,不由大吃一惊,不用说排烟罩了,就是连油烟机也没有,有的只是十九世纪末的绿色环保大锅一口。我暗暗叫苦,这下可亏大了。如果没有贝贝在,我想我宁可饿死也不会去遭这罪的,可是为了贝贝,我什么都可以去做,我一咬牙——就当我少活了五十年吧!
我审视了一下,调料包基本都已经过了保鲜期。幸亏早晨的时候在早市买了一些,打开煤气,这宝贝爹还认得我这个乖儿子,我随手按了下电源开关:“贝贝,怎么停电了?”
从客厅传来贝贝同伴的声音:“这房屋已经闲置很久了,电早就切断了”!
“哦!”我感觉到了杀机。我把餐具放进洗手盆冲洗着,看那变质的洗涤灵我有说不出来的感动,什么叫‘只有享不了的福没有遭不了的罪’啊!
肚内饥饿与环境凄惨两害相劝取其重,目的只是为了让贝贝开心一笑,这样一想也就没有什么不可以克服的困难了。
“贝贝,贝贝!”
“什么事?她出去了!”
“没有什么,我只是很久没有听到她的声音了,怎么你们很熟?”
“我是贝贝的堂姐,我叫婷婷”婷婷的声音越来越近了,直到了厨房门口。
我压低了声音:“既然你是贝贝的堂姐,那么请你给贝贝的家人打个电话报个平安,要不她的家人会急疯的,我在贝贝面前发过誓,不可以打的。”
婷婷一笑:“谢谢你的好心,打电话就不必了,其实你们在一起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昨天晚上你们在唱卡拉ok的时候就被发现了。只是看见贝贝和你在一起那么开心,也就没有打扰干涉你们,其实贝贝的家人一直都在监视着你们的一举一动呢!”
我心中一惊,暗道,幸亏我是个比较有责任感的人,否则现在也许早被那些眼神给杀了:“那你的出现也是贝贝家人的别有用心了?”
“不,这只是贝贝的意思,她说你太内向,找我来做照明,怕你难为情。说真的,你可以给贝贝一生最幸福的日子,所以请你一定要让她在这最后的生命里多开心一些”!
“我会的,请祖国和人民放心!”
婷婷点了点头:“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就自己动手解决吧,贝贝见到我在这里她会不开心的!”
“好的,你站在这里阻挡光线,炒糊了菜我的胃也会抗议的!”
婷婷消失了,我继续着快乐的节奏。菜终于切完了,开始我大显身手的时候了,我哼着苏慧伦的“***月亮”把油倒进锅内“滋”的一声响,油已七分热,我把葱花、十三香、浆汁倒进锅内油已八分熟;蛋青、麻仁、料酒入锅时油烟四起直入鼻孔,我忍住呼吸把切好的肉块放进滚烫的锅内,马勺在空中来了个180度,天啊!肉竟飞了出去,不过还是剩余的多,我放小火苗,又加了一些汤料,两分钟后汁已凝固,我加了少许蜂蜜和白砂糖后将火焰重新放大。
“乒乒、乓乓”过后我的处女作——锅包肉闪亮诞生,意尤未尽,我又在锅内倒满了水,把鸡翅放入锅内加了调料煮了起来,十五分钟后鸡翅已经煮好,控干汤料、水分,把鸡翅重新放入八分熟的油锅内炒了一会,然后把鸡翅摆放在蒸笼上,下面放白砂糖烘烤起红烧鸡翅。
等我做完四道菜时早已是夕阳西下,我推开客厅的房门,贝贝倒在沙发上正睡的香甜,婷婷在旁翻阅着上个世纪留下的报纸,我轻轻走到贝贝的近前,脱下我的外衣给她盖在了身上,然后转头问婷婷:“贝贝睡多久了?”
“不一会吧!你怎么,弄完‘午餐’了?”
我得意地一笑:“是的,连夜宵都弄好了!对了,婷婷,你们这里能买到椰汁、可乐、扎脾什么的吗?”
“老大,这里是乡下啊,有钱都没的花”!
“那有方便车吗?”
“步行三公里也许会有出租车经过,不过这么晚了可能性不大了,怎么你一定要喝酒吗?”
“酒我们早晨时都买了,只是忘记买贝贝爱喝的lemon ter和可乐了,好了我出去想办法。让贝贝多睡一会吧,她昨天晚上没有休息。”说完我便头也不回地走向夕阳深处。
乡间的路走来很吃力,一路走下去竟连一个人影也没有看见,夜已经笼罩着整个方向了。
我加快了脚步,足足走了四十分钟才看见一个挂着“超市”的牌子,我走上前门已经被反锁上了。
我拍打着房门,从里面传来怒吼:“这么晚了敲什么敲,不卖了”!
我央求道:“求求您,我走了很远的路程才找到这里的!”
里面的男人声音中充满厌烦:“睡觉了,不卖了,明天你再来吧”!
我见主人一点人情味都没有,无奈之下只有用金钱加以诱惑:“我出双倍的价钱!”
“十倍也不卖,再敲我就报警了”!
我靠!真他妈的顽固,我就不信你不开门。我拾起一块石子对里面说:“你若再不开门卖我东西,我就砸你家玻璃,然后就跑!”
“咔”!门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你这么急着买,明天就会死啊”?
“少废话,你是卖的我是买的,一分钱不差你的!”
“可是我不卖你”!
我强忍怒火:“拜托,算我求你了!”我说着从包内取出二百元钱扔在柜台上:“给我来两个椰汁,一瓶可乐外加三盒lemon ter,不用找钱。”
男人见钱眼开,一边把我要的东西装进食品袋,一边缓和了语气说:“小老弟,不是我不想卖你货,实在是这里的地方太乱了”我拿起食品袋又丢给他十元:“再来盒‘太阳岛’。”
“这十块就不要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把钱揣入了腰包。我拿到烟转身出门,心中暗道:等我有时间的我不把你的老窝给平喽的。
夜空已挂满了星辰,我突然想到我已经离开‘家’很久了,而贝贝她们在家一定会害怕的。这穷乡僻壤的,我的担心加快了我的步伐,等我跑回这个村落时,却忘记了是哪个人家了。
手机一个信号也没有,该死!家家都是一个模样,又都关了灯。我正急得不知所措的时候,听到了熟悉的声音,那是贝贝在呼唤:“牛永生,你在那“?声音中充满了焦虑。
我应声奔了过去,紧紧抱住贝贝:“对不起,把你扔在家里让你为我担心了,以后再也不会了!”
“你不要对我这么好,有你的陪伴我已经很开心,很幸福了!真的,我现在什么也不想喝,只想看到你,一直看着你的眼睛,这就够了。
“傻孩子,饿坏了吧,都一天没有吃东西了,我们快回去吧,贝贝!”
婷婷已点燃了烛光,空气中弥漫着温馨。我把凉却的菜重新又加了一下热,顺便把椰汁也煮熟了。
“贝贝,婷婷,我们现在的目标就是消灭它们!”
婷婷微微一笑:“你们吃吧,我趁你不在的时候已经先行吃过了。味道很美,谢谢你,我劝贝贝也先吃点,可是她不干,一定要等你回来。好了,我累了,想要休息了。你们慢慢品尝烛光的味道吧”!婷婷不等我们的再次挽留已经进卧室去了,我和贝贝心有灵犀地相视一笑。
烛光中的美味只是一种迎合气氛的一种衬托,随身听播放的是绿岛小夜曲。
贝贝的容颜在烛光中显得是那么的动人,我的心在流着血,多么可爱招人喜欢的贝贝啊!可是她的人生已经进入了倒计时,如果我可以活一百岁,我宁愿拿出六十年的时光给她
贝贝的眼神在注视着我,那眼神中充满了无尽的凄凉。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地说出了那令多少男女动心的三个字:我爱你。
午夜,我从梦中醒来,是贝贝在我的怀中哭泣着。我用手抚摩着发迹:“乖,听话,别难过了,去睡一会吧!明天我们还要爬山呢!”
“嘿嘿,贝贝没有哭啊,我这就去睡了,你也睡吧”!
“那我睡去了,开心才会做个好梦!”我离开了沙发,躺在了临时搭建的木床上。我刚躺下贝贝走了过来:“给我一只烟吸好吗?”
我把烟递给贝贝:“贝贝,你在想什么呢?”
“我想看流星”!
我站了起来拉着贝贝的手:“走,我陪你去看!”
我指着星空对贝贝说:“只要你认真去注意,很快就会出现流星的,流星随时都在出现,只是你没有注意到。”
“真的”?
“真的,只要用心去看一定会看到的。我以前也没有注意,也是最近才发现的,流星随时都出现的”我正说着天边已经划落了一颗流星”看到了吗,贝贝?”
贝贝却苦苦一笑:“为什么会出现的这么快呢”?
我明白贝贝的意思,贝贝想和我多期待一下这永恒的瞬间,因为轻易得到的往往都不深刻,都不会让人去珍惜的!
我见贝贝安详的睡着了,便也闭上了眼睛等候黎明的到来。
不知过了多久,我从梦中醒来已是日上三竿。
我翻身坐起,准备去唤醒贝贝,却意外地在床头发现了一封信,我立刻预感到贝贝已离我而去,打开信——
dear: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在你的记忆中回到了网络上了。你不要怀疑我对你所做的一切,此刻看着你睡的正香,我的心好安静。尽管我舍不得这么快离开你,想一直拥有你的快乐,直到离开这个美丽的世界。可我不想粉碎你的梦,也许我还能多活一天,可这一切对于即将死去的人又有什么意义呢?药物已经不能再维持我继续生血了,我不想痛苦地死去,我要寻找到一个不被人发觉的地方,,悄悄消失。你不要太想我,如果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就打开qq对‘小手冰凉’说吧,在另一个世界我会看到的。请记得,我只是你生命中的一个过客,感谢你陪伴我的这些日子,这是我到另一个世界最美的回忆。我知道,当我看你最后一眼的那刻起,我的世界就已经失去了颜色。最后你要答应我一件事:就是不要找我,这样我会走的很安心。知道吗?我在流星划落时许下了一个心愿,但我不会告诉你,我要把这个心愿带到另一个世界去。如果真的有来世,我愿意能够再次遇见你,那时我会是一个健康的我,永别了,我的阳光!记得,别改你的网名,永远都叫‘春风君’,‘小手冰凉’等着你,我们来世再见。——你的贝贝
我的眼睛湿润了信纸,我敲了敲婷婷的房门,没有回应。那她们是一起走的了,我的心略放安稳了点,有婷婷在贝贝身边,贝贝是不会走极端的。
想到此,我把房门锁好。以每秒钟500米的速度奔跑着,终于在我急于追寻贝贝踪影的时候,我捐献了自己的双腿。
清怡要把我出车祸的消息告诉危在旦夕的贝贝,被我拒绝了。并发誓如果清怡出卖了我,我就不认她这个妹妹。
清怡失望地望着我:“哥,贝贝在病床上一直念着你的名字,她说你太狠心。竟然真的这么快就把她忘了。哥。我想你应该让她知道,你是为了找她才弄成这样的”!
“不,绝对不能告诉贝贝我现在的样子是因为她,就让她恨我吧,没有留恋的离开也许要比愧疚好的多!”
“可是,这对于你太不公平”!
“这个世界没有公平不公平的,贝贝是那么善良可爱,而她的生命却如此短暂”
“如果贝贝没有这病,也许她不会善良了呢”清怡自语。
“妹妹,把电话拿给我。我要给贝贝打个电话,我不想她那么伤心绝望,等待是一种痛苦!”
接过电话拨通了贝贝的号码:“是贝贝吗?我是你的nys啊!好想你!可是我现在不能陪在你身边了,我在国外”电话被挂断了。我再播,对方已经关机。
我知道这是贝贝最后的期待,期待一旦有了结果,恐怕贝贝已不能坚持多久了。
我把电话还给清怡:“你代我好好照顾贝贝,如果你还当我是你的哥哥”
清怡离开后,我躺在病床上等待新的流星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