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尚小说网 > 凤凰当年是乌鸦 > 第五章一桩婚事两样情

第五章一桩婚事两样情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最后的超级战士铁骨铸钢魂权谋天下:姑姑太撩人特种兵之军人荣耀张雯小龙雯雯错误的邂逅重生之绝世弃少程璟然赵苏禾

一秒记住【爱尚小说网 www.23xsw.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陈嘉葆气呼呼的赶走褚司容跟太师们,迳自回到自己的寝殿。

    不公平!不公平!他闷闷的捶了下枕头,再躺回床上,脑海里想的都是父皇后宫新添的几名美人儿,就是看到她们,他才忿忿不平的,冲动求见父皇,希望父皇能赐几名美人伺候他,没想到竟被狠狠训斥一顿。

    真是的,父皇都几岁了,后宫佳丽上千便罢,连外面的美人都不放过,一直让人充盈后宫,偏偏还管着他,害他这东宫里连十名姬妾都不足。

    此时,殿外伺候的太监出声“启禀殿下,雪才人求见。”

    “不见,本太子谁也不见!”他吼了一声,翻转身子背对房门。

    哼,都是老脸孔,再美也看腻、看烦了。

    听到还是有脚步声踏进来,陈嘉葆火大的坐起身,就见李雪巧笑倩兮的走了进来“你听不懂本太子的话吗?本太子谁也不见。”

    不介意他的恶言恶语,李雪还是嫣然一笑“殿下这是怎么了?不理妾身跟几位姐妹,只窝在房里生闷气。”

    “出去!”他索性又躺回床上,来个相应不理。

    “殿下,妾身特来求见可不是为了给殿下添堵,是想来告诉殿下,右丞相府里有个琴艺颇佳的大美人呢,您这还要妾身出去吗?”李雪的声音里多有埋怨。

    陈嘉葆的眼睛陡然一亮,再次坐起身“你说真的?”

    她笑盈盈的在他身边坐下“当然是真的,妾身知道殿下心里闷,殿下不开心,妾身就不开心,妾身不会像太子妃跟其他才人选侍们一样被嫉妒冲昏头,说什么不希望有别的女人来分走殿下的爱,殿下未来是要坐拥天下的啊,哪是我们这几个女人能独享。”

    被人这么一捧,陈嘉葆随即眉开眼笑,将她拥入怀里“还是雪儿对本太子最好,对了,那女子叫什么名字?”

    她甜甜一笑“巩棋华,琴棋书画的棋,风华绝代的华,是右丞相府巩老夫人收养的远房亲戚遗孤。”

    “巩棋华,好名字。”他兴奋的放开她,随即下了床,也不管是什么时辰了,大声喊人“来人,去把右丞相给本太子找来。”

    没多久,才刚在定远侯府谈妥婚事的褚临安匆匆进了东宫。

    “殿下,怎么不见司容与太师等人?”褚临安疑惑道。

    “呋!别提扫兴的事,本太子现在的心情可是好极了。”陈嘉葆笑得闿不拢嘴。双方谈了半个时辰,褚临安随即返回府中,且脚步未歇的直接前往澄园。

    巩氏刚用完晚膳,正准备沐浴梳洗,便要上床安置,怎么也没想到,一个月想见上一次面都难的褚临安竟然在此刻过来了。

    “怎么会过来?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巩氏在外屋见儿子,刚落坐便担忧的问。

    褚临安微微一笑,也跟着坐下“家里有喜事了,还是无独有偶的两桩,都在这一天决定了,儿子便等不及要来跟母亲说。”

    “两桩?!”巩氏不由得一愣。

    他主动为自己倒了杯茶,啜了一口“是啊,今天太子殿下特来找儿子相谈,说有意纳棋华为妾,还说一开始就会封棋华为才人,绝不委屈棋华,儿子已经答应了。”当然他也表示会在皇上面前说是他主动牵线,毕竟皇上并不希望太子放太多心思在女人身上。

    脸色一变,巩氏惊愕的说不出话来。

    “儿子知道,当妾听来是委屈了点,但怎么说也有才人位分,再说了,太子是储君,将来继承大统便是皇帝,棋华以后在宫中可要享尽荣华富贵了。”对他来说更重要的是,送一个跟他不相干的女人就能讨好太子,何乐而不为。

    “怎么会这么突然?太子殿下根本没见过棋华啊。”她一时之间难以接受。

    “前些日子,太子侍妾雪才人来到家里与芳瑢小叙,棋华弹奏了首曲子助兴,雪才人相当欣赏她,回去就跟太子提了,殿下听其才貌双全,便动了心。”他简单转述太子跟他说的话。

    巩氏其实不愿意,却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她近年虽鲜少外出,但太子的名声还是有听过的,都说他养尊处优、暴躁易怒,不是好相与的主,她实在不想棋华嫁给这样的人,可对方是太子、是皇家人,这能拒绝的吗?

    “棋华的事就这么定了,另一桩婚事是司容,定远侯嫡女再两个月便满十五,年纪家世都相当,今日我已备礼先跟定远侯谈妥,接续的一应事宜便让媳妇接手,母亲也不必烦心。”

    巩氏点点头,司容原本就该娶了,她担心的是棋华。

    虽然那孩子什么都没说,但前阵子的落寞,这阵子的神采飞扬,都让她暗自猜想那孩子心里是有人的,只是不知对象是谁。

    她蹙眉开了口“我在想,这件事可否等问过棋华那孩子再做决定?”

    褚临安的脸色一沉“母亲,儿女婚事自古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何须问过儿女意见,再者能伺候太子是多少人求不来的福气,棋华岂会不愿意。”

    她也明白富贵荣华多吸引人,可棋华心思单纯,不懂争宠,怎么能在那么复杂的环境生存。“可否再考虑考虑,棋华的个性并不适合”

    “母亲!”褚临安冷冷的打断她“这件事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一且择定良辰吉日,棋华一定得嫁。毕竟是女儿家婚事,还是由母亲开口跟棋华说吧,那母亲安置吧,儿子先走了。

    巩氏怔怔看着他的背影,她早就知道自己已经没有能力改变儿子的任何决定。

    蓦地,门口传来声响,巩氏抬头一看,便见巩棋华脸色发青的僵立在门边。

    “棋华。”她语带怜惜。

    巩棋华脸色苍白,眼含惊恐的走到她面前,哽咽道:“祖母”

    巩氏心疼的握住她的手“你都听到了?”

    她点点头。稍早听荷芯说祖母这几日依旧担心着她,人都削痩了,她左思右想、辗转难眠,实在不忍,便想过来跟祖母坦白,不料却在屋外听到褚伯伯的话。

    思及此,热泪顿时落下,她低泣跪下“祖母,棋华不想嫁给太子我不要!请您帮帮我,我真的不要嫁太子,我心里有喜欢的人了”

    巩氏心疼的低头看她“这可怎么办?那个人是谁?”

    “是、是司容表哥,但褚伯伯也替他安排婚事了,呜呜呜,我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办?”她心痛得无以复加,泪如雨下。

    巩氏无言也无力了,若是外人,或许她还能靠这张老脸去求个机会,但对象是司容,牵扯上另一段被安排好的婚事,这根本是死棋!

    看着趴在她膝上呜咽的女孩,她只能爱怜地拍抚她的头,跟着落泪“对不起孩子,祖母这个老太婆也无能为力。”

    巩棋华知道这样哭也没用,但她克制不了自己。她如何能带着对司容的爱去嫁给另一个人呢。

    月明星稀,心情欠佳的褚司容早早就在桃花林等待着,但时间缓缓流逝,迟迟未见到巩棋华,一直等到二更天,才见她姗姗来迟。

    树影交错,月光落在她苍白的脸上,将她像是痛哭过的脸照得清晰,尤其一双明眸都哭肿了。

    他担忧的走近她,连忙将她拥入怀里“发生什么事了?”

    巩棋华紧紧的贴靠这温烫的胸膛,但没有用,再怎么样也温热不了已然冰冷的心。她以为自己的泪已流光,但此刻依旧忍不住潸然而下。

    “你怎么哭了?到底怎么了?”褚司容忙拉开她急问。

    其实他心情也不好,本想跟她提及父子间的冲突,两人的婚事可能得再往后延,直到父亲气消,没想到会见她哭成这样。

    巩棋华深吸了口气,一脸哀伤的看着他“你还记得我们曾在这里吟诗作词无数次,而你吟过的诗词中,我最讨厌的是哪一首?”

    他浓眉微蹙“当然,是那首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怎么了?”

    她摇摇头,又突然哭了出来“它成真了!成真了,我要离开这里了,明年此时,这里的桃花依然会开,但我不在了,我不会在了呜呜呜”

    难得见她这般歇斯底里,他焦急将她拥入怀瑞安抚“到底怎么回事?你让我的心更慌了,你要去哪里?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明白”

    “褚伯伯答应了!他答应太子让我去当太子姬妾。”

    他倒抽口气“你说什么?!我爹答应让你成为太子的妾?!”

    她只是点头、只是哭,再也说不出其他话来。

    他怔怔的看着伏在他怀里痛哭的女人,怒极。

    这是青天霹雳!为什么会这样?她是他的情人,更是他的亲人,打小便是他人生中唯一支撑他的力量,是他孤寂人生中唯一的亮点、唯一的阳光,爹怎么可以硬生生将她从他的生命中拔除,他独独钟情于她啊。

    褚司容的脸色转为阴鸷,定定看着她“你放心,我找我爹说去!”

    “等等!等等”她还有话没说啊,他的婚事也决定了,两人只能各自婚嫁。

    褚司容像疯了似的直奔褚临安的书房,且不管小厮阻拦或者褚临安是否睡下,但他倒没想到,时间已晚,书房里竟还有贵客,门外甚至有两名小厮及一名眼生的高大男子等着。

    “大少爷客人啊。”

    两名小厮急忙上前阻挡,但失了冷静的褚司容哪顾得了这些,大手一挥硬是挤身走到书房前,推门而入,才发现厅堂里的客人他也识得——一品官伍得天,外头那名眼生男子大概就是他的随侍了。

    不意外的,褚临安见到他时脸色一沉“你这是在做什么!没规没矩,没看见有客人吗?”

    褚司容紧抿了薄唇,不肯认错,但在看向伍得天时,仍是道了歉“伍大人请见谅,下官是有要事与右丞相大人相谈,这才着急冒犯了。”

    “不要紧,时间晚了,那么老夫就先行告退吧。”都是在朝为官,伍得天也是头一回看到褚司容的脸色如此难看,遂站起身。

    “不必!临安当伍大人是自家人,不必离开也不必回避。”许是猜到褚司容要说什么,褚临安冷冷的看着儿子“说啊!”一定要他这么难堪?!褚司容的脸色更为难看,但想想他爹对他向来没有宽容过。

    看了眼重新坐下的伍得天,再看向褚临安,褚司容躬身道:“儿子从未求过爹何事,就这一次,恳请爹去婉谢太子欲纳棋华表妹为妾一事。”

    褚临安慢条斯理的瞅他一眼“就这样?你要是跪下来,我可能会考虑。”

    褚司容看着褚临安阵子里的冷光,突然间明白了,爹早就知晓他跟棋华的情事,甚至猜到他会夜闯书房必是知道太子要纳棋华为妾一事。

    他深深吸了一口,毫不犹豫的双膝跪下“请爹成全。”

    褚临安冷峻一笑“不可能!”

    闻言,伍得天脸露尴尬神色。

    褚司容怒视着父亲,双手握拳,更觉父亲的面目可憎,但他得忍,为了棋华,再多不甘与怒气都得忍“求求你了,爹,弱水三千,儿子只取一瓢饮。”

    褚临安勃然大怒“没志气。”

    “爹为何不能成全?爹在外面不是也有个在意的女人?”褚司容脱口而出。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这件事从来就不曾被证实过,没人看过那个女人,没人知道那个女人是谁,只是大娘跟姨娘都曾脱口怀疑父亲在外有女人,导致父亲跟家里妻妾的相处极为冷淡。

    褚临安火冒三丈的站起身,狠狠踢了他一脚。

    褚司容闷哼一声倒地,忍着痛楚,他再次跪好,抿紧了唇。

    “我在外面有女人,与你何干?就算有,一个有志气的男人也不会为了一个女人下跪,更不会为了一个女人忤逆父亲,这是哪个该死的夫子教你的?告诉我,我马上叫人摘了他的脑袋。”

    褚司容脸色铁青,沉声道:“没有人,是司容自己,难道父亲也要摘了儿子的脑袋?”

    “你以为我会舍不得?哼,如果你是个无用之人,不要也罢。”他无情的回答。

    见褚司容脸色一白,气氛闹得这么僵,伍得天连忙起身打圆场“司容,儿女婚事自古便是由父母作主,哪有你置喙的余地,更何况不就是个女人,何必伤了父子情。”

    褚司容绷紧了悛颜,仍没说话,但直视着褚临安的双眸充满了怨恨。

    伍得天又开口相劝“老夫与你爹同朝为官多年,你要相信老夫,你爹的决定都是为了你好,你”听到这,褚司容冰冷的视线射向伍得天,吓了伍得天一跳。他好歹是一品官,竟被这眼神震慑住,只觉浑身发凉,似是连骨血都凝结成冰,也就忘了未竟之语。

    褚临安也看到褚司容的眼神了,他对这样的气势充满了厌恶。

    “我现在就跟你把话说清楚,这桩婚事定了,谁也改变不了。”

    褚司容的视线缓缓移向父亲,那双冷硬的黑眸说明了,父亲不可能为了他这个儿子改变心意。

    思及此,他的心一阵阵绞痛着,是太子太傅如何?是参知政事如何?是右丞相府的大少爷又如何?他连想给棋华幸福都做不到!他还是个男人吗!

    “你的婚事也订下了,定远侯嫡女阮芝瑶,择期完婚。”

    他的脸色一变,双拳紧握,忍不住在心中唾弃自己。原来他如此无能,一个连自己一的婚事都不能主宰的人,凭什么说要保护棋华、给棋华幸福?

    “从今晚开始我会派人盯着棋华直至出阁,这段日子我也不允许你去找她,免得有不好的流言传到太子耳中,那对你、对棋华都不好。”

    在褚临安的指示下,巩棋华与囚犯无异,连房门也不被允许踏出去一步。

    辇氏颇感无奈,明知她心有所属,却也帮不了忙“这个家虽然祖母最年长,但作主的是你褚伯伯啊。”

    巩棋华吃不下、睡不着,原本就痩弱的身子在短短几天变得更纤瘦了。

    褚司容不得其门而入,只好求助巩氏。

    巩氏依旧只能摇头“你爹生性霸气,头几年敬我为母,可这些年官愈做愈大,便也愈来愈没有我说话的余地,就算安他一个不孝之名又如何?现在权势滔天的右丞相大人可介意?唉,没人能拂逆他的意思,你跟棋华认命吧。”

    “至少让我跟她再见上一面。”他央求道。

    巩氏深深叹了口气“不是祖母不肯,你也看到了,这里里外外都是你爹的人。”

    的确,澄园里外至少多了二十名奴仆,全都是褚临安安排的。

    褚司容心痛的转身离去。这一生他从没有这么恨过自己!他什么也不能做,因为他的无能,现在他只能握紧拳头狠狠地捶墙,一拳又一拳,直到关节见血。

    府里的下人们虽不明白主子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也察觉得出府里的气氛不同,几个主子的脸色更是不同。过去,褚司容本就难亲近,可这几日更是冷峻到了生人勿近的地步,就像现在——

    褚司容脚步沉重的踏上马车,那张俊美面容除了吓人的寒冰外,全身更散发了一股令人窒息的凝重感,让人不禁慌张害怕,只想离他远远的。

    马车哒哒而行,车内的褚司容依旧面无表情。

    他觉得可悲,明明他心痛不已,依旧得进宫上朝,更得去东宫辅佐那个抢走他心爱之人的放荡太子。

    下了朝,一进到往常指导太子读书的厅堂,褚司容就能感觉到陈嘉葆的好心情。陈嘉葆将愉悦全写在脸上,也难得的会关心人“你的右手怎么包扎上了?”

    “没事,多谢太子关心,只是不小心伤到。”他仍得卑躬屈膝。

    “那就好,对了,你知道了吧?我要纳妾的事,真是的,家中有美人却不跟我说。”陈嘉葆边喝茶,边用不悦神色瞪他一眼。

    这样一个无才好色的男人怎么配得上他灵慧善良的棋华!

    思及此,褚司容深吸口气才有办法开口“听闻太子未曾见过棋华便做了决定,微臣不得不提醒一句,每个人对美的看法可是不同。”

    “但雪才人说巩棋华是个大美人。”他得意一笑。“雪才人的眼光向来挑剔。”

    褚司容蹙眉,怎么也想不到棋华如何认识东宫的雪才人?“她们何时见过?”

    不疑有他,陈嘉葆便将从李雪那听到的说法大略简述一遍。

    是褚芳瑢害的!冷沉的黑眸迅速闪过一道怒火,褚司容双手握拳。

    “总之,我是要告诉你,若还有看到什么美人可别忘了要告诉我。”

    “新人尚未进宫,太子就在想外面的美人?”他的语气无法不冷。

    “食色性也,倒是你过得太像和尚了,我得跟右丞相说说,他对你这儿子太严苛了,竟连一房妻子都没给你娶。”

    “臣前些时候刚收了一个通房,也已决定婚事,多谢太子关心。”不能发作,褚司容只好一再压抑自己的怒火与不甘。

    “好,那就好,看在右丞相替本太子成就这桩美事的分上,本太子今日就好好配合着读点书,哈哈——”

    身为臣下,褚司容仍得恭敬称谢,两个时辰后,他欲乘车离开皇宫,准备回家找褚芳瑢算帐之际,马车刚行没两步便急停。

    他拉开帘子冷冷的问车夫“怎么回事?”

    “禀大少爷,贵妃娘娘要去净水寺为皇上祈福,得等娘娘的马车先行。”

    他望向另一辆正驶出庄严宫门的马车,车帘晃动,隐隐可见阮贵妃那张美丽的侧脸,此时阮贵妃正巧转过头来,视线对上他,却怪异的闪过一抹惊愕神色,接着避开他的目光,像是没看到他。

    褚司容蹙眉,始终无法理解为什么阮贵妃每每遇见他都显得有些怪异。

    他摇了摇头,不再多想,马车同时也开始往前行。

    另一边,阮贵妃正抚着自己一颗心狂跳的胸口。怎么又遇到他!只有她清楚自己为何每每遇到褚司容都会如此惊慌失措,不,还有另一个人,而她现在就是要去见那个人。

    马车一路疾驰近一个多时辰,来到近郊位居半山腰的一间偏僻庙宇,这间庙不是净水寺,且平日不接待香客,以和尚隐居修行为主,所以环境清幽而隐密。

    在古朴庄严的庙宇旁,有一占地不小的院落,就见几名小和尚在砍柴、挑水。

    除了一起一落的砍柴声,还有朗朗的诵经声,当哒哒的马蹄声渐行渐近时,几个小和尚一看到那辆眼熟的马车,便都极有默契的低头继续做自己的事。

    事实上,早在一个时辰前,就有另一辆马车抵达,下车的还是最受皇上倚重的右丞相褚临安。

    但在这里,他们除了修行外,住持方丈早已交代,勿看、勿听、勿言。

    马车停在寺庙旁的院落,车夫利落地跳下马车,拉开帘子,只见一名宫女先行下车,接着搀扶一名穿着打扮雍容华贵的夫人下车。

    阮贵妃对着车夫跟宫女说:“你们留在这里。”

    “是,娘娘。”

    阮贵妃独自走进庄严的庙宇内,看似虔诚的礼佛后,就转进后方的香房,房门一推开,就见屋里雅致的摆设,还有一高大英挺的男子已坐在桌前候着她。

    “你来了。”褚临安笑着迎上前。

    阮贵妃快跑上前,几乎是扑进他怀里“天啊,我好想你!”

    其实这里的住持是褚临安的人,不让香客进来就是为了让他与阮贵妃可以密商一些事,更成了两人暗渡陈仓的好地方。

    两人紧紧相拥,随即在床上翻云覆雨。

    不过正值狼虎之年的阮贵妃呻吟激动,脸庞因情yu而泛红,主动的舔呀啃的,比褚临安还要饥渴,反观褚临安则比较被动的迎合,看似配合她的热情舔咬吸吮,实际上看着陷入激情而脸泛红潮的她,一颗心压根不见波动。

    yu火焚身的阮贵妃迷迷糊糊地缠紧褚临安,一再索求贪欢,直至达到欢愉,耳鬓厮磨良久,她仍然眷恋难舍。

    褚临安却已经起身了“得走了。”

    “我不想回去,皇上晚上若要我伺候怎么办?”她连忙依偶进他怀里抱怨。

    两人自幼就认识,也互有爱意,怎料她却被选进宫中,失联多年,一直到褚临安一路爬升到右丞相之位,且深受皇帝信任后,两人才有机会再续旧情,而她帮着他在皇上耳边吹枕头风,进而掌握朝政。

    “怎能不回去伺候,”褚临安压抑下心中的不耐,出言安抚“你可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子。”

    “就只是妃子,再怎么伺候也踢不下皇后。”她没好气的道。

    “但谁不知你阮贵妃才是真正的后宫之首。”他微笑哄道。

    “话是没错”她咬着下唇,不语。

    二十年前,卓皇后因刚产下的皇子早么而伤心过度,开始虔心向佛的日子,不再管后宫事,也让同时产下皇子的她能顺利成为后宫之首,可是迟迟无法受封为后是她的遗憾。

    因为,皇上虽然宠爱她,但卓皇后是从太子妃时期就一路陪着皇上的,两人之间有过共患难的情谊,也就是这一点让皇上始终不愿废后,可就算她如今是贵妃又如何,近年宫中美人愈来愈多,她怕年老色衰便坐不住这位置了。

    褚临安看出她的不安,随即道:“你别多想,你是太子的亲生母亲,日后就是皇太后,绝对没有任何嫔妃包括卓皇后的地位能高过你。”

    说到自己生下的儿子,阮贵妃露出苦笑“或许因为太子是皇上唯一的皇子,受到万千宠爱,导致性格顽劣、无法可管,如今长大了更是唉,你也知道的。”

    “有司容辅佐他,你放心,不会出大错的。”

    “是吗?”她眼神黯然。她也这么希望,但太子性格暴虐、荒yin无道、动辄打骂下人的事时有耳闻,连她这个生母几乎都管不动他,真的不会出错吗?

    “你就放心吧,太子现在不过是年岁尚轻,没事的。”

    犹豫了一会,阮贵妃才道:“临安,现在皇上可说是听命于你,你不再需要我帮忙,且已经有足够的能力把我从他的身边带走,要我诈死、失踪都行,我不想再伺候他了,什么后位我也不在乎了。”

    她忍不住开了口,并将他抱得更紧,藉此忘记跟别的男人缠绵的记忆。虽说前阵子才送来六名美人,皇上也夜夜宿在那些美人那,可新鲜感一过,这几天晚上又开始往她那跑,说学了新花样要取悦她,让她十分反感。

    他浓眉一皱,脸色微变“不行!现在还不是时机,我不是都告诉你了。”

    “就为了那个计画是吗?可还要等多少年?我会变老,美貌会消逝的,我怕你以后就不喜欢我了。”

    “傻瓜,我也会变老,又怎么会嫌弃你,如今为了我们的大计,你得忍着点,就当是为了我。”褚临安边说边吻她,将她吻得气喘吁吁,吻到再不会胡思乱想。

    她可是他最重要的棋子,就算要他甜言蜜语、要他以身体喂养她的需求,他也绝对会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