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脸贴在车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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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4点34分。
一辆出租车正行驶在开往上海的高速路上，男乘客打着瞌睡。
一辆货车正穿过南京市中心准备上高速。
一辆广州本田车在南京高速路上飞驰，里边的一对夫妇连夜从上海连夜去探望南京得了重病的母亲。
凌晨4点10分。
大李在南京市郊接到一桩生意，一个神色匆匆的男子拦住车，说必须连夜去上海探望出车祸的父亲，希望大李会行个方便。
大李想了想，认为这不是趟赔本的买卖，就说了个有些离谱的价钱，男子同意了。
这个时候，一个长头发女人出现在男子身后，她笑了笑说谢谢，挽住了男子的胳膊。
大李认为她应该是笑了笑，因为他无法看清她的脸。不过他忽然想起了半年前的一个女孩子，他坏掉的皮带，弟兄们的笑声和女子的哭喊，还有在女子挣扎中在她脸上刻下的刀痕。
“师傅，麻烦你快点，我要尽快到达上海。”男子的话让大李从回忆里惊醒。他从车内镜里看男乘客有些困意的脸和女人微微发白的手。男子和女子没有说话，没有任何亲近的动作，自从上车起他们之间就是沉默，男子只是不停地抱怨有些冷。
现在可是夏天呀，大李想。他感觉有些不对劲，他无法看清女人的脸，只是看着她没有任何动作地坐在那里。也许她谁着了，不知道她在床上会是什么样子，大李不由自主地咽了下口水。
凌晨4点30分，大李上了高速，他在镜子里看见男子睡着了。奇怪，他的父亲出了车祸，他怎么有心情睡觉呢？大李心里纳闷，不过他转念一想，自己管那么多干什么，有钱赚就行。
四分钟之后，一辆货车通过收费站上了高速，司机看起来很疲惫，他已经连轴转了两个晚上，老板说这批货很急，不过如果他能完成货的交运的话，老板会加高额奖金。为了家中有些费钱的老婆，他咬了咬牙答应了。
他虽然努力睁大了眼睛，但精神有些恍惚，思维总是掉线。就好象上学的时候听语文老师的课，眼睁得倒是很大，但脑袋里只能想象到一张床和一个枕头。他坏坏地笑了一下。
与此同时，一辆广州本田停在了紧急道上，车上是王先生和太太，还有他们刚半岁的孩子。南京老家的母亲病了，正在弥留之际，所以要连夜赶回去。还有十几分钟的车程就要到南京的时候，王太太怀中的孩子哇哇大哭起来，她知道小宝宝要撒尿了。
小家伙真的尿了很多，这让她想起半年前她突然哑了的四岁的儿子。那天从朋友的结婚宴会那儿回来，汽车行驶到郊外一片小树林，儿子要下去尿尿，他好象尿了很久。然后有身孕的王太太听到树林深处有女人的呼救声和一群男人的笑声。她立刻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用眼色询问先生。
“那应该有很多人，地头蛇。”王先生说。
然后他们立刻回到了家，第二天，四岁的儿子莫名其妙地失声了，而她也早产声下了现在的小家伙。王太太不易察觉地笑了笑。
他们上了车，王先生看了看表，4点40分。
凌晨4点41分。
大李开着出租车中速行驶。
500后是一辆高速行驶的货车，司机神情恍惚。
由于接近了南京，王先生加速前往。
凌晨4点42分。
突然一个白影从了中间闪了过去，大李急忙踩了刹车，可是他再去看，已没有了影子。这人怎么跑到高速路上来了，赶着去奔丧呀。大李心里骂了一句。
一股冷风吹来。货车司机记得他是关了车窗的，于是他往窗外看，顿时吓了一身冷汗，窗户上贴着一个女人的脸，苍白得没有血色，右脸颊却在流着血。她的眼睛死死地盯者他。啊，半年前突然从树林里跑出来的衣衫凌乱的女人，车撞上东西的闷响和她吃惊的眼神。他立刻醒过神来，再定睛去看，已经什么都没有了。这是怎么回事，是幻觉吧？
不是我的错，是她突然跑出来的。如果送她上医院，我怎么说的清。他在想。
“妈妈。”王太太突然听见四岁儿子的喊声，她吓了一跳，看了看四周。
“怎么了？”王先生问，半年来太太总是受惊吓。
“没什么，”王太太撒谎，可她刚才明明听到儿子的喊声呀。她低头去看小宝宝，顿时叫出了声“啊。”他正死死地盯着她，没有表情。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王先生问，他挪手抱住她，然后孩子哭出声来。
王太太安抚孩子，自己也哭了。
凌晨4点43分。
大李稍停了一下想要发车，他纳闷男乘客怎么睡得这么安稳，刹车都感觉不到。这个时候，他听到身后传来的响亮的货车的鸣笛声。从后视镜里他靠到刺眼的白光渐渐地扩大开来。他慌了，可是此时车怎么也发动不了，他吓了一身冷汗。他扭头往后看，看到了急驰驶来的货车和后排座位上那个女人的脸。苍白得没有血色，眼睛耷拉在眼眶外，一嘴含血的牙，还有右脸颊上的血痕。啊，她？
货车司机醒过神来的时候看到了前方停着的出租车，他刹了车，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巨大的惯性使他脱离了座位，方向盘压折了他的肋骨，巨大的疼痛向他袭来。这时，他看见车窗上贴着女人的脸，然后模糊了。
出租车被撞飞开去，翻滚到反向车道上，迎面撞上一辆广州本田，没有停下来，继续滚下了高速路，护拦坏了。
“妈妈。”
王太太听到四岁儿子的喊声。
“妈妈。”
她睁开眼，看见抱者小宝宝的丈夫和站在旁边的哭得一塌糊涂的四岁的儿子。她躺在病床上。
“妈妈去世了，我们的孩子可以说话了。”王先生说。
早间新闻：南京市附近高速路上发生了一起车祸，一辆货车因刹车不及时撞飞一辆不知何故停在高速路中间的出租车，翻滚的出租车撞上了反向车道上的一辆广州本田。
货车司机当场死亡，出租车司机和男乘客死亡，经查，该男子为在逃犯。
凌晨4点34分。
一辆出租车正行驶在开往上海的高速路上，男乘客打着瞌睡。
一辆货车正穿过南京市中心准备上高速。
一辆广州本田车在南京高速路上飞驰，里边的一对夫妇连夜从上海连夜去探望南京得了重病的母亲。
凌晨4点10分。
大李在南京市郊接到一桩生意，一个神色匆匆的男子拦住车，说必须连夜去上海探望出车祸的父亲，希望大李会行个方便。
大李想了想，认为这不是趟赔本的买卖，就说了个有些离谱的价钱，男子同意了。
这个时候，一个长头发女人出现在男子身后，她笑了笑说谢谢，挽住了男子的胳膊。
大李认为她应该是笑了笑，因为他无法看清她的脸。不过他忽然想起了半年前的一个女孩子，他坏掉的皮带，弟兄们的笑声和女子的哭喊，还有在女子挣扎中在她脸上刻下的刀痕。
“师傅，麻烦你快点，我要尽快到达上海。”男子的话让大李从回忆里惊醒。他从车内镜里看男乘客有些困意的脸和女人微微发白的手。男子和女子没有说话，没有任何亲近的动作，自从上车起他们之间就是沉默，男子只是不停地抱怨有些冷。
现在可是夏天呀，大李想。他感觉有些不对劲，他无法看清女人的脸，只是看着她没有任何动作地坐在那里。也许她谁着了，不知道她在床上会是什么样子，大李不由自主地咽了下口水。
凌晨4点30分，大李上了高速，他在镜子里看见男子睡着了。奇怪，他的父亲出了车祸，他怎么有心情睡觉呢？大李心里纳闷，不过他转念一想，自己管那么多干什么，有钱赚就行。
四分钟之后，一辆货车通过收费站上了高速，司机看起来很疲惫，他已经连轴转了两个晚上，老板说这批货很急，不过如果他能完成货的交运的话，老板会加高额奖金。为了家中有些费钱的老婆，他咬了咬牙答应了。
他虽然努力睁大了眼睛，但精神有些恍惚，思维总是掉线。就好象上学的时候听语文老师的课，眼睁得倒是很大，但脑袋里只能想象到一张床和一个枕头。他坏坏地笑了一下。
与此同时，一辆广州本田停在了紧急道上，车上是王先生和太太，还有他们刚半岁的孩子。南京老家的母亲病了，正在弥留之际，所以要连夜赶回去。还有十几分钟的车程就要到南京的时候，王太太怀中的孩子哇哇大哭起来，她知道小宝宝要撒尿了。
小家伙真的尿了很多，这让她想起半年前她突然哑了的四岁的儿子。那天从朋友的结婚宴会那儿回来，汽车行驶到郊外一片小树林，儿子要下去尿尿，他好象尿了很久。然后有身孕的王太太听到树林深处有女人的呼救声和一群男人的笑声。她立刻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用眼色询问先生。
“那应该有很多人，地头蛇。”王先生说。
然后他们立刻回到了家，第二天，四岁的儿子莫名其妙地失声了，而她也早产声下了现在的小家伙。王太太不易察觉地笑了笑。
他们上了车，王先生看了看表，4点40分。
凌晨4点41分。
大李开着出租车中速行驶。
500后是一辆高速行驶的货车，司机神情恍惚。
由于接近了南京，王先生加速前往。
凌晨4点42分。
突然一个白影从了中间闪了过去，大李急忙踩了刹车，可是他再去看，已没有了影子。这人怎么跑到高速路上来了，赶着去奔丧呀。大李心里骂了一句。
一股冷风吹来。货车司机记得他是关了车窗的，于是他往窗外看，顿时吓了一身冷汗，窗户上贴着一个女人的脸，苍白得没有血色，右脸颊却在流着血。她的眼睛死死地盯者他。啊，半年前突然从树林里跑出来的衣衫凌乱的女人，车撞上东西的闷响和她吃惊的眼神。他立刻醒过神来，再定睛去看，已经什么都没有了。这是怎么回事，是幻觉吧？
不是我的错，是她突然跑出来的。如果送她上医院，我怎么说的清。他在想。
“妈妈。”王太太突然听见四岁儿子的喊声，她吓了一跳，看了看四周。
“怎么了？”王先生问，半年来太太总是受惊吓。
“没什么，”王太太撒谎，可她刚才明明听到儿子的喊声呀。她低头去看小宝宝，顿时叫出了声“啊。”他正死死地盯着她，没有表情。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王先生问，他挪手抱住她，然后孩子哭出声来。
王太太安抚孩子，自己也哭了。
凌晨4点43分。
大李稍停了一下想要发车，他纳闷男乘客怎么睡得这么安稳，刹车都感觉不到。这个时候，他听到身后传来的响亮的货车的鸣笛声。从后视镜里他靠到刺眼的白光渐渐地扩大开来。他慌了，可是此时车怎么也发动不了，他吓了一身冷汗。他扭头往后看，看到了急驰驶来的货车和后排座位上那个女人的脸。苍白得没有血色，眼睛耷拉在眼眶外，一嘴含血的牙，还有右脸颊上的血痕。啊，她？
货车司机醒过神来的时候看到了前方停着的出租车，他刹了车，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巨大的惯性使他脱离了座位，方向盘压折了他的肋骨，巨大的疼痛向他袭来。这时，他看见车窗上贴着女人的脸，然后模糊了。
出租车被撞飞开去，翻滚到反向车道上，迎面撞上一辆广州本田，没有停下来，继续滚下了高速路，护拦坏了。
“妈妈。”
王太太听到四岁儿子的喊声。
“妈妈。”
她睁开眼，看见抱者小宝宝的丈夫和站在旁边的哭得一塌糊涂的四岁的儿子。她躺在病床上。
“妈妈去世了，我们的孩子可以说话了。”王先生说。
早间新闻：南京市附近高速路上发生了一起车祸，一辆货车因刹车不及时撞飞一辆不知何故停在高速路中间的出租车，翻滚的出租车撞上了反向车道上的一辆广州本田。
货车司机当场死亡，出租车司机和男乘客死亡，经查，该男子为在逃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