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 出宫拜祭

推荐阅读:宇宙职业选手斗罗大陆V重生唐三万相之王星门剑道第一仙雪中悍刀行剑来一剑独尊临渊行沧元图

一秒记住【爱尚小说网 www.23xsw.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岚生!”江心言顿时手足无措,看着心爱之人不停的变得透明,直至不见。

    “岚生!”对着天空一声大喊,江心言猛地睁开了眼睛。

    “姑娘醒了!”梨花嬷嬷一见江心言睁开眼睛,喜道。

    江心言躺在床上不动,只是眼珠子转了转,没有院子,没有岚生,有的还是熟悉的棠溪苑内屋。

    “嬷嬷,我想喝水。”紧紧闭了闭眼睛,江心言舔了舔干渴的嘴唇说道。

    “姑娘等等,奴婢这就取茶水来。”忙倒茶去了,又嘱咐小宫女禀报圣上去了。

    伺候江心言喝了些水,她才有了些精神。又听梨花嬷嬷说道:“姑娘你可吓死我们了。怎么这么一吓,竟是三日都不醒呢,便是那些太医,都无从下手了。”

    江心言抬了抬眼皮:“我睡了三日?”

    “是呀,睡了整整三日,圣上每日一有空就来瞧您,就是那些太医,都不知道被圣上吼过多少次了。”

    江心言又想起了那井里死去的宫女,强忍着恶心,问道:“那淹死的宫女查出来了吗?”

    梨花嬷嬷扶她坐在床上,回道:“查出来了,是新进宫凝嫔带过来的贴身丫鬟云景。去御花园为凝嫔采花时,不熟悉地形,失足落下去的。凝嫔找了两日都没找到她,还以为这丫头不想呆在宫里,趁机偷跑出宫了,谁能想到……”

    梨花嬷嬷没有继续说下去,江心言却被吓倒了,凝嫔不就是杨若凝吗?她的封号还是自己给封的呢,怎么刚进宫没几日,自己带进宫的心腹丫鬟居然被淹死了。这到底是意外还是人为?

    江心言想不明白,按理说,这些妃嫔从娘家带来的丫鬟都是自己的心腹加军师,便是电视剧里也没见心腹丫鬟刚进宫就出事的。可是有其父必有其子,虽说杨若凝是个女子,但是她老爹杨太清那么的老奸巨猾,生个小的或许也是个厉害的角色,说不定就是她的阴谋呢?

    如果真的是她的阴谋,杨若凝的目的是什么呢?

    偏着脑袋冥思苦想,江心言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就连圣上站在床边她都未曾发现。

    “江姑娘想什么这么认真?”纳兰承泽开口问道。

    “呀!”倒是把床上的江心言吓得小跳起来,瞪着眼睛看着纳兰承泽道,“圣上难道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吗?”

    纳兰承泽撇嘴:“倒是朕的失误了。”

    女人的性子就是那善变的天气,纳兰承泽觉得这话说的没错,刚刚还在和自己大呼小叫的江心言,突然神情一转,沮丧着脑袋问道:“圣上,您什么时候才可以放我出宫?”

    纳兰承泽万万没想到江心言会问他这个问题,定眼看着她说道:“朕记得,你也曾说过,喜欢自由,崇尚自由。也问过朕同样的话,何时才能出宫,出于朕的目的,才把你关在了这深宫之中。可你是个不一般的女子,你是一个可以把皇宫玩耍的如同在宫外的女子。朕原以为你已经适应了在皇宫里飞,没想到,是朕想错了。”

    说罢,纳兰承泽的眼睛里抹过一丝痛,是因为江心言再次想出宫?不,是为了他自己,曾经的自己是多么的想要自由,看着江心言被自己关在这深宫里,就像看见自己被纳兰的江山锁在皇宫的笼中一般。

    江心言难得听到圣上这般低沉带着失落的话,本就感情泛滥的她忍不住动容了下,将头埋的更低,不敢去看圣上的眼睛:“不是圣上想的那样,我其实,根本适应不了皇宫里的生活。它让我感觉到害怕,每天一睁眼都是红墙黑瓦,头顶上是如同井底之蛙看见的一小片蓝天。”

    纳兰承泽点头,这种感觉他知道,因为他一直和江心言生活在同一片蓝天下。

    “但是,现在朕不能让你出宫,朕需要你。”他看着江心言乌黑的秀发说道。

    埋着头的江心言微微闭了闭眼,她知道,进了宫来哪能这么容易就肯放自己出宫,但又一想,如果圣上真放自己出了宫,那她还有活命吗?没有,一定没有,现在想杀自己的一定不在少数。

    名声显赫了,便会把自己处在危险的边缘,这时候就需要一个安全的地方,以及一个能保证自己安全的人。

    “刚才是心言放肆了,因为害怕所以才想出宫的,还请圣上不要怪罪。”抬起头,笑容已经挂在了她的脸上。

    诧异于江心言的反应,纳兰承泽微一愣神,随即点点头,只要江心言肯留下来便是好的。

    “不过,心言有个请求,还望圣上答应。”江心言冲着纳兰承泽低了低眉。

    纳兰承泽点头:“讲来。”

    “在没有进宫之前,我曾住在纳兰的一个小村子里,圣清王被诬陷的那个时节,有一位老奶奶因为我而遇了害,又来到了海银县,覃总兵一家又因为我被灭口,所以我想出宫看看他们。”

    纳兰承泽点头,覃总兵一事,他曾听十四皇叔说过。

    “这事朕允了,不过,朕不放心你独自出宫,朕要一同前去。”

    “啊?”纳兰承泽的提议非常的吓到了江心言。圣上要陪她出宫?这是什么节奏啊!

    纳兰承泽摆摆手,又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自登基以来,朕还没有好好的休息过,疲惫的很,也是想趁着你的机会出宫走一走。”

    江心言眨巴着眼睛:“可是,您要以什么理由出宫呢?不是说国不可一日无君吗?”

    “即便是出了宫,朕依旧是行走在纳兰的土地上,何来国无君哪。”纳兰承泽又突然笑着说道,“至于出宫的理由更是简单。不过还得神算娘子帮帮朕的忙。”

    江心言疑惑的看着他:“什么忙?”

    “需要你的'掐指一算'。朕会让人拟写一份圣旨,就说朕与皇后近日身体不适,经神算娘子指点,原是圣清王被诬陷一案里屈死的覃总兵,屈死的冤魂萦绕在皇宫之上,故而邪风侵透。若是想驱赶这些个冤魂,必须到海银县覃总兵旧府拜祭一番。”纳兰承泽说的是一本正经。

    江心言嘴角抽了抽:“这样也行?”纳兰承泽的理由也太烂了吧?当那些个大臣们EQ负数啊。

    “朕的话,自然是要信的。”瞧着纳兰承泽的模样,大有一种信我绝对没有错的意思。

    江心言看他自信的样子,电视里不是常说嘛,皇上金口一开便是圣旨,谁敢反驳?虽然心里还是不太相信,却还是点了点头。

    虽然离开皇宫暂时是没有希望了,但是能出宫走上一趟,也是值得开心的事情。人一开心,这精神就好了起来,精神一好,这人就好了起来。

    江心言当即就觉得自己饿得很,唤来梨花嬷嬷,让其为自己熬点粥来。

    纳兰承泽心情也是舒畅的,如沐春风。回到勤政殿就让高公公吩咐下去拟定圣旨。

    林公公侍立在勤政殿内,见圣上不停的批改着奏折,心里踌躇了阵,还是低眉开了口:“圣上,您,真的要出宫拜祭去?”

    纳兰承泽羊毫挥洒,头也不抬的回道:“自然是要去的,朕这几日心中烦闷的很,或许真的与冤魂有关呢。”

    林公公一听,暗自叹息了一声。当圣上还是幼小太子的时候,自己就随在其尊友当差,圣上的脾性他自然是了解的。

    虽说这皇宫的生活着实是苦了喜欢自由的圣上,但这就是圣上的命啊,只怪生在帝王家。天空虽广阔,对于圣上而言,那只是纳兰的江山,他能生活的只有这黑瓦红墙。再说,杨太师一伙人早已虎视眈眈的盯着圣上的位置,圣上若是出宫,只怕留虎为患啊。

    “林公公担忧的朕心里透亮,莫要多虑了。”纳兰承泽批完一本奏折后突然说道。

    林公公忙退了一步,弯腰回道:“小的该死。”

    纳兰承泽一摆手:“换杯茶来吧。”

    刚忙完手头上的事一会,纳兰承泽正悠悠的喝着茶,高公公举着圣旨走了进来复命:“启禀圣上,圣旨已经拟好,请圣上过目。”

    “好,拿来朕瞧瞧。”高公公急忙递了上去。

    看罢,又丢了回去:“就这样吧。”

    高公公从勤政殿出来之后,紧眼的瞧了瞧四下,匆匆的往自己的住处赶了过去。

    “出宫拜祭?”杨太清捏着小太监送来的信件,似狐狸狡黠的眼睛转了转。纳兰承泽这是耐不住清宫的禁锢,想要出宫透气了么?

    “看来要收拾收拾了。”杨太清叹了口气,忽的笑着自语道。

    收好信件,又转身吩咐管家:“速去请卢太傅和乌都督过来。”

    卢忠贤与乌天寅得了话匆匆赶到,一跨进大厅,乌天寅的大嗓门就响了起来:“太师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事情不能明早早朝之后再说嘛!”

    杨太清抬眼瞧了他,只见乌天寅着衣略显不整,一双眼睛布满了红丝。

    这幅模样,定是刚刚从胭脂楼赶了过来的!

    “整日窝在胭脂香水堆里,瞧瞧你那点儿出息!我来问你,你那胭脂堆里可有帮你得到什么情报没有?”杨太清横眉冷眼的说道,“你若是再这般下去,莫说是另一半兵权,就是你这都督的位置都难保!”

    杨太清话里的分量有些重了,咋呼的乌天寅有些愣神,以为自己又出了哪档子事情让圣上那小儿拿了把柄,圆睁着眼睛连连问道:“咋子了?圣上又要降我的职不成?”

    “暂时还没有。”杨太清没好气的回道,“今日请你们过来,是因为高衍差人送了封信件过来。”

    说罢,将信件拿出,丢到了两人的面前。

    卢忠贤与乌天寅疑惑的对视了一眼,拿起了桌上的信件。

    “这意思……?”卢忠贤询问的眼神看向杨太清,一旁的乌天寅一把夺过信件道:“嗨,这意思不明摆着嘛!圣上要出宫拜祭覃功,宫里终于到了咱们大显身手的时候了。”

    哪知杨太清与卢忠贤同时飘来鄙视的眼神,乌天寅碰了灰撇着嘴不说话了。

    “圣上出宫必定不会让我们留在宫中,必定是要咱们随行的,不说三个人都去,也是要去其中两人的。宫中只留一人,如何大显身手啊?”

    卢忠贤分析的透彻,杨太清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也道:“我说过多少次,莫要提大显身手这话,小心驶得万年船!”

    乌天寅自知说话大意,撇了撇嘴角。

    “既是高公公来的信,消息定是不会有错的,杨太师,我们该怎么办?”卢忠贤问道。

    杨太清闻言,胡子随着笑抖了起来:“老夫自是不能坐以待毙,有此机会,定要好好利用一把。”

    说完,故意的顿了顿,捋了捋胡须,继续道:“不管谁留在宫中,务必要盯紧若海川。我瞧着这段时间,若府的人进宫的次数可是勤了不少。”

    “哼!还不是因为家里两女儿都进了后宫,飞上了枝头当凤凰,所以常与宫中走动,以此示威。”卢忠贤未等乌天寅说完,眼神就瞪了过去,真想拿块布堵住这大老粗的嘴。

    “既是出宫拜祭,该是会带上皇后,皇后一离开,这后宫便是群龙无首,圣上自然要安排代管后宫的妃子。”杨太清说到此处停了下来,眼睛瞧着前方眯了眯,他得让人进宫一趟才行。

    坐在下首的卢忠贤脸上不动声色,眼眸动了动,低头勾起抹似有似无的笑。他自然是知道杨太清在想什么,只是,单凭杨若凝的才智,怕是无功而返哪。

    “啪!”静的诡异的大厅忽的响起一声拍桌子的声音,惊得正与手中的茶杯玩的欢的乌天寅险些把个茶盖翻落在地上。

    “哎,太师,莫这般吓人哩,您这府上的茶杯可金贵着呢,下官可赔不起哟。”乌天寅捧着茶盖不停的抚摸一边对着杨太师说道。

    “无事,你们先回去吧。”杨太清嘴唇动了动,然而眼珠一转,话到口边又咽了下去。

    待他回到书房,静静的看着北平寄来的信件,一个计划浮现在了其脑海里。精心计划了这么些年,该是开始行动的时候了。卢忠贤与乌天寅皆比自己年轻的多,若是再推迟行动,只怕到时候自己反被这两人吞下去。

    “儿啊,该是我杨家出头之时了!”杨太清摩挲着手中的信纸笑了笑。

    虽说纳兰承泽早已将圣旨拟定好了,还是推迟了好几天才宣读。经过他再三思虑,决定让若海川与杨太清留守宫中替自己暂管事务,太傅卢忠贤,都督乌天寅随行。皇后怀有身孕,自然是不能带出宫的,但是留她在宫中又有些担心,康妃虽是进宫久的妃子,却是纳兰承泽不待见也不放心的人。思来想去,也只有让其妹妹若幽莲担起了照顾皇后责任,并且暂代皇后管理后宫。

    “啪!”

    延禧宫里,杨若凝将盘中的梅子全捋到了地上,命令宫中的一干宫女都跪在梅子上:“今日本宫心情差,你们这些当奴才凭什么站着看,都给本宫跪着!陪着本宫不开心!”

    杨若凝生气,原因无有其他,就是因为圣上居然让与她一起进宫的若幽莲暂管后宫。她不服啊,她怎么能服,一个新人刚刚进宫没有多少时日,便是临幸也未有过,凭什么可以越过宫里的老人康妃,直接接手了后宫的管理。

    “不就是凭着姐姐是皇后,近水楼台先得月嘛!要是伦家室,区区一个大学士,哪里能与我家太师爹爹相比!真是可恼!”

    莫说是这边杨若凝这般的生气,便是那边的卢嫣容也是暗自气恼的只吃了几口饭菜。

    可这后宫里真真该生气的,真真气最大的怕是康妃了。

    “气煞我也,气煞我也!”

    “啪!啪!哗啦一一”不用走近,便可以听见康妃的宫里传来瓷器破碎的声音,再看看始作俑者康妃正拿过一个殿里的瓷瓶狠狠的往前砸去。

    “娘娘,娘娘!您不能这样!若是被圣上知晓了……”康妃砸的痛快,贴身的侍女酥儿却是急了,生怕宫里的动静把圣上招来。

    “圣上听见又怎样?你以为圣上会往这个宫里走一步吗?哈哈哈,圣上会来吗?酥儿啊,即便本宫把整个宫里的东西砸了,圣上他也不会来的啊,不会来!”

    完全失了形象的疯笑了一番,又继续砸起了东西,碎片溅的满宫都是,处于康妃的严厉,宫女们又不敢退下,已经有几个小宫女无辜中了瓷碎片的招,吓得低声抽泣。

    “哭什么,本宫还没有死哪,你们一个个的啕什么啕!”

    心烦气躁的康妃听不得小宫女们的抽泣,走上前一个个的抽了个耳光,哪知自己本就身子骨虚弱,一口气没及时的缓过来,眼白一番,被自己憋晕了过去。

    “娘娘,娘娘!”酥儿见状忙伸手上前。

    “启禀圣上,康妃娘娘今日不知怎的,在宫里发了好一通脾气,这会儿气晕过去了。”林公公得了消息,及时的回报了纳兰承泽。

    纳兰承泽只是抬了抬眼皮,说了一句:“让太医看看。”又低头赶最后一批奏折。

    林公公回道:“回圣上的话,太医已经去了。”

    “嗯。退下吧。”

    出宫拜祭的日子就定在了明日,他得趁着今晚将堆积在这里的奏折批阅出来。

    与圣上一样挑灯熬夜的还有杨太清和卢忠贤。

    “南江主部落那边,你今晚速速写上一封信,让咱们的人出动,挑起战事出来。”杨太清说道。

    卢忠贤不懂,为什么突然间要发起南江主部落与纳兰的战争?

    见卢忠贤的眼神询问,杨太清笑道:“让纳兰承泽小儿舒坦了这么久,也该给他找些事情做做了。”

    又道:“南江主部落与纳兰开战的话,首先损的可是北平的军队,北平的军队是谁带领的?”

    卢忠贤猜测道:“您是说,想用这一场仗来损耗纳兰羲的兵力?”

    杨太清笑着点头,随即又摇头:“若是败了,必然是损了纳兰羲的兵力。若是打赢了……”

    卢忠贤眉头紧了紧:“若是南江主部落输了,被纳兰羲收服了,岂不是对我们不利,反让纳兰羲成了我们的劲敌?”

    这些担忧,杨太师难道没有想到吗?卢忠贤暗中说道。

    哪知杨太清笑道:“若是被收服了,也算好事一件,等于帮我们统一这片大陆又近了一步。而咱们却不用费这一兵一卒。”

    “太师真是一石二鸟之计啊。”卢忠贤恍然大悟的笑道,伸出拇指说道。心里却是另一番活动,只怕是杨太清胃口太大,贪心不足蛇吞象。

    更何况,这个风险还是有些大了,不过既然杨太清认为可行,那他也只能这么办了。

    汹波暗涌就如这夜色一般,如同黑暗渐渐袭了过来。

    纳兰承泽自登基以来第一次出宫,排场似乎挺大,让其身旁的江心言着实的吃了一惊。

    “突然想起来以前看的还珠格格了,小燕子紫薇陪着乾隆出游的情形。”江心言头靠在马车壁上,掀开车帘瞧了瞧外面的光景,自语道,“好像也是这初夏的时节。”

    “还珠格格是何物?”同在马车内的纳兰承泽突然睁眼问道。

    江心言急忙坐好:“圣上不是在休息吗?”

    纳兰承泽回道:“正好醒来。还没有回答朕,还珠格格为何物?”

    江心言摆手:“还珠格格是个人,是一个流落民间的公主,被她的皇帝爹爹接回宫后,取'还君明珠'之意,封为'还珠格格'。”

    纳兰承泽听她讲完,脑袋偏了偏:“世上有这样的公主?为何朕竟不知?”

    江心言冲其咂咂嘴:“所谓天外有天,山外有山。圣上看见的也只不过是眼前的一片天,这天外的天,您却是看不到的呀。”

    纳兰承泽笑道:“听你的意思,江姑娘是见过这天外的天了?”

    江心言眼皮朝上翻了翻想了下问道:“若是这个问题回答的不好算不算欺君?”

    “自然是不算的。”纳兰承泽摇头,“出了宫,你我便是朋友,将那君臣之礼暂先抛至一旁吧。”

    “可以吗?”江心言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纳兰承泽。

    纳兰承泽见她一脸惊讶的看着自己,解释道:“江姑娘所认识的我,是一个掌管天下江山的君王。但是在成为纳兰的君王之前,我也是一个很随和的太子。”

    江心言若有所思的点头,曾经住在偏殿的时候,也曾听皇后娘娘偶尔提及过。

    “莫要把话题扯远了,速速回答朕的问题来。”

    江心言也就不遮遮掩掩了:“我比圣上多瞧过一片天。不过那片天昏蒙蒙的,黑沉沉的,看不见前方在哪里,看不见出口在哪里。我试着想冲破它,可是没有用,它就像坚不可摧的城墙。可是后来遇到了圣上,是圣上指引了我,帮助我冲破那片黑色的天。心言真的感激。”

    一袭肺腑之言说的诚恳,纳兰承泽没想到江心言会突然感谢起他来,喉咙处滚了滚,抿着唇冲着江心言好看的一笑,那嘴角像极了岚生。

    当初自己刚刚失明之时,是岚生陪着她度过了艰难的日子。落在纳兰之时,身处危机之时,又是圣上护着她化险为夷。

    江心言闭眼浅笑,老天,请你告诉我,纳兰承泽就是你送还给我的岚生,对吗?

    可是老天不回答她,你说这老天有多讨厌。

    纳兰承泽在朝廷之上大肆宣扬了江心言的神算,所以出宫的第一件事,便是奔赴海银县。

    兰都距离海银县没有多少路程,两日的路程便到了海银县。

    海银县的顾司令早已得了信,带着一帮衙门伙计,吹吹打打的迎在海银县城门口。

    江心言半掀着帘子,晃动着脑袋寻找好的视角,往城门看去。

    当初她和兰十四便是在过海银的城门时,硬是将其化妆成了女子。

    想到此处,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看来朕的决定是对的,江姑娘自从出了宫,这嘴角的笑容可一直挂着呢。此时又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何不与朕分享一下?”纳兰承泽也随之笑道。

    似乎与江心言出来真的是个不错的选择,有她在身旁,便是这马车里也不觉得寂寞无聊。

    江心言收敛了下笑容,回道:“回圣上的话,我只是想起与圣清王逃避追兵之时,乔装进海银县的情形。那时候,锦衣卫查的紧,只得混进戏班躲避检查。为了不引起锦衣卫的注意,于是我便给圣清王画了一个女妆,让其曲着腿走路。方才看见城门便想到圣清王当时万般不愿的样子,才那样发笑的。”

    “哈哈哈!”纳兰承泽闻言也笑出了声,“莫说是你,便是朕这会儿听说了,自行想象了十四皇叔扮成女人模样的样子,倒也觉得稀奇好笑哪。”

    两人在马车内笑的开怀,队伍却突然停了,不远处竟有乐队声飘来。

    纳兰承泽微微一皱眉,提了提嗓门道:“怎么回事?”

    侍立在外的高公公立即回禀:“启禀圣上,队伍已经到了海银县的城门,海银县司令与锦衣卫冯大人在前头相迎。”

    吹着唢呐欢迎圣上?江心言心里发笑,这顾县令可真是欢乐的一人。

    高公公刚刚回禀完,便听见一阵疾跑的声音,一会儿又听外头有人说话:“微臣顾管严,微臣冯萧宝,叩见圣上,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噗!”纳兰承泽还未来得及开口让其平身,对面的人儿突然憋起了笑。原谅她吧,实在是两位大人的名字太奇葩了。

    “起来吧。”纳兰承泽的眼神从江心言的脸上掠到窗帘上。

    外头的两人起了身,队伍又缓缓动了起来。

    江心言坐在马车里,心里极其的痒挠,非常特别的想要掀开帘子看看这古代的妻管严是个神马模样。

    “圣上,我可不可以稍微掀开一点点帘子,马车里有些闷。”江心言眼睛眯起来笑,撒谎时候扯起来的笑容怎么看怎么不真。

    纳兰承泽也不去戳穿她,点点头任由她玩,倒想看看江心言想玩什么。

    得了圣上的允许,江心言喜笑颜开,伸手轻轻的掀开窗帘子的一角,眯起一只眼睛朝外面看去。

    只见马车旁一前一后紧随着两位穿官服的中年男人。

    其中一人腰间配着剑,显然是冯萧宝,在其身后的大胖子应该就是妻管严顾县令!

    凑着身子紧贴着车壁,江心言盯着顾管严仔细的瞧,上次就听罗一说过,顾县令是个胖子,你瞧他随着马车走几步就张着嘴喘气,步伐走的紧,也追不上前头的冯萧宝,不多时,额头上,鼻尖上就渗出细细的汗珠。

    江心言这般要看顾县令,只是好奇怕老婆的男人长着一副什么相貌,是不是真如钦天监的相师所说的那样。

    于是她便定眼研究起了他的样貌。

    顾县令的五官可以用一个字来形容,那就是“小”!胖子无疑有一张大胖脸,只是顾县令的大胖脸上挂着两只极其不相称的小耳朵。眉毛稀稀疏疏,眉梢又往下走,一双小眼睛嵌在稀疏的眉毛下面,滴溜溜的倒还算有神。再往下看,竟是个塌鼻子,若只是塌鼻子倒还好,只是鼻子在胖脸上的比例貌似太过小了。

    最好玩的当属顾县令的下巴,居然是朝脖子那里缩进去的!

    “哈哈,当真是个惧内的面相。”江心言乐的只笑呵。

    “江姑娘在给谁看面相呢?”纳兰承泽问道。

    江心言不说话,走过来坐在纳兰承泽的左侧位置上,替他掀开窗帘上的一个小角,指了指顾县令说道:“圣上您看,顾县令可是把惧内的面相差不多都占全了呢。”

    纳兰承泽顺其手望了过去,说道:“朕怎么没看出来,顾县令这张脸,最多是长得有些喜庆罢了。”

    “喜庆,哈哈,圣上您是想说,顾县令长得比较像立体笑话吗?”

    “什么叫立体笑话?”

    “就是站在您面前不用说话就能让您一乐的笑话。”

    “哈哈,倒是贴切,哈哈哈!”

    笑声飘出了马车,进了随行一旁的冯萧宝与顾管严的耳中,两人不明所以,眨巴着眼睛,也随着一路咧嘴。

    就如电视里演的那般,进了海银县城,沿路都有百姓跪着迎接,口中大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江心言此时此刻居然想起了站在红旗轿车里冲着阅检军人们高呼“同志们幸苦了”的江爷爷了!

    回头看看纳兰承泽,却是在马车内闭目养神,面都不露一个。不过也是,古代帝王要的不就是神秘感嘛!

    江心言咋舌,海银居然也有皇家别院!圣上考虑的周到,让高公公把江心言的住处安顿在了自己的旁边。待收拾好了,顾县令颠颠的跑了过来,说是晚膳已经备下。

    江心言随着圣上往偏厅走去,眼神偷偷瞄着别院里的建筑与景致。心中不停的“哇哇”,这别院,再怎么用华丽辞藻形容它,也不如用两个俗气的词形容:很大,漂亮!

    便是这里也比一直待在红墙黑瓦里面好。江心言跨进偏厅前这样想到。

    进了偏厅左转,一个大圆桌出现在她面前,瞧着圆桌的边缘,即便她不是行内人,也瞧出了所用木材的金贵。

    再瞧瞧圆桌上摆放的饭菜,俱是色香味俱全的美味佳肴,除了几样菜她叫得出名,其他的压根说不出名字。

    电视里都说古代帝王吃个饭都要九九八一道菜,江心言瞧着阶梯式的菜肴,心里默默的数了起来。

    “这是顾县令准备的晚膳?”江心言看了许久,正主纳兰承泽终于开口发问了。

    顾县令舔着一张笑脸,弯着腰回道:“回圣上的话,这都是海银县城的百姓得闻圣上亲临,感恩圣德,为圣上准备下的菜式。”

    一看顾县令,就知其老婆定是个调教高手。把个顾县令调教的,一张嘴哪怕往外蹦一个字,都是马屁味。

    “如此说来,海银县的百姓倒是富足的很。”纳兰承泽一边落座一边说道。江心言就跟在其后埋着头使劲的笑。

    “圣上,您请用。”顾县令忙不迭的为圣上递上一双金光闪闪,亮瞎江心言钛合金眼的纯金筷子!又听见顾县令为圣上讲解这筷子上,竟然雕刻着八对龙凤!

    江心言看着这纯金打造的龙凤筷子,舌头都快要被她咬破了,暴殄天物啊!绝对的暴殄天物!这要是在现代,绝对是值得收藏的宝物哇。

    纳兰承泽不做声,嘴角一直噙着淡淡的笑。试菜的小太监过来试了菜,纳兰承泽这才拿起了黄金筷子。

    满桌子的佳肴也只有圣上与江心言两人用,其他跟随的大臣设宴席在另一个房间,便是卢忠贤卢太傅与乌天寅都督也只能在大臣的宴席上用晚膳,而且这菜式定是没有这么多花样的。

    虽说满眼的佳肴,但是江心言吃的很痛苦。她本就不是古代人,要让她学着古代的女子细嚼慢咽的遮着袖口吃饭,比杀了她还要痛苦一些。

    若是只有圣上一人,她最多细嚼慢咽便可,但是在侍女和顾县令的注目礼下吃饭,她觉得自己还是干脆饿上一顿吧。

    “江姑,大人怎么不用膳呢?”顾县令知道陪在圣上身旁用膳的是闻名纳兰的神算娘子,见其迟迟不动筷,笑着开口。

    江心言不敢去看顾县令的脸,以免当众笑起来失了礼,便低着头冲其轻轻一笑:“大概是马车坐久了,身子乏了。”

    纳兰承泽吃着侍女夹过来的饭菜,放下筷子说道:“江姑娘既是身子乏,不如回去休息下,一会儿让顾县令准备点饭菜,让人送到院子里去。”

    顾县令急忙附和:“圣上考虑周到,江大人还是先歇歇的好,一会儿小的让人送饭菜过来。”

    也只能这样了,江心言顺势点了点头,在梨花嬷嬷的搀扶下回来别院里的院子。

    “江姑娘哪里不舒服?”扶着江心言躺到床上,梨花嬷嬷柔声问道。

    谁知江心言“噗嗤”一笑,掩嘴说道:“我哪里都舒服,只是在那里吃饭就会不舒服。”

    梨花嬷嬷也随着笑道:“方才在偏厅,奴婢见江姑娘看着桌上的晚膳游摆不定,便知姑娘为难在哪里。”替江心言掖了掖被角,“姑娘还是先歇上一会儿吧,晚膳一会儿就有人送来。”

    江心言点头,一闭眼倒是真的沉了下去。

    不光是梨花嬷嬷,便是纳兰承泽也知道江心言的心思,吩咐高公公嘱咐顾县令,给江心言送了不少的佳肴。

    “啊!还是这样吃饭比较自在。”夹了一大筷的菜塞进口中,江心言乐呵的捂着嘴笑道。

    今日已经到了晚上,自然是不能去覃总兵府上拜祭的。虽说是出宫来,纳兰承泽好似依旧休息不了,烛光在寝宫里亮了半宿才灭了。

    到达海银县城的第二日,江心言一番洗漱出了院子才发现,高公公已经让人把拜祭要用的东西准备好了,只等圣上一句令下就出发。

    纳兰的拜祭礼仪她还没有见识过。即便是帝王祭祀,也都只是在电视剧里看见过。

    拜祭仪式设在了覃府的府院里,听顾县令说,当初发现覃总兵一家遇害之时,院子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江心言不敢听下去,脑海里总是浮现出覃总兵与总兵夫人被谋害时的模样。眼泪忍不住的就想往下掉,这一切的罪缘都是她,若不是她破庙里善心泛滥,覃总兵全府里的百条人命也不会为此丧命。

    心里默默的道着歉,真诚的敬上三支香,默哀了片刻,先离开了。

    拜祭并没有花了多久的时间,江心言原本以为要在覃府里耗上一天。

    “高公公打探了一下,覃总兵的墓碑就在不远处,下午随朕一起去点上三支香。”

    拜祭的事情很快就完成了,但却还是得在海银住上一晚上,再往渔樵县城赶去。

    在去往渔樵县城的路上,江心言异常的激动,为什么激动,江心言也说不清楚,只是期盼着渔樵县城快些到。

    每个国家,都有每个国家的风俗和习惯,也或许是渔樵县城的县令早已向海银县城的顾县令打探了清楚,见圣上没有讨厌他准备的佳肴,早已将在海银县城的准备了下来。

    “为什么不直接去袁家村?我想回村子里看看。”江心言在纳兰承泽的面前抱怨道。

    纳兰承泽道:“既然打着拜祭的招牌,还是应该做足了面子,至于袁家村,到时候朕陪你过去。”

    渔樵县的县令在迎接圣上这一方面想必也是用足了脑细胞,除了准备了丰盛的佳肴外,还包了渔樵书院的场子,请圣上听评书去了。

    古代没有现代发达的科技,闲暇时间没有电脑,电视,只能凑在一起,喝喝茶聊聊天,听听戏听听评书,即使是在现代,喜欢去书馆听书,听评弹的还是不在少数的。

    江心言不知圣上喜不喜欢评书,但对于她来说,是极其喜欢的,不止喜欢,评书也是她所学的生存技能之一。

    能有幸听一听古代的评书故事,岂不是丰富了自己,何乐而不为呢。

    进了渔樵,一眼瞧见的便是一个大屏风,绕过屏风进了评书大堂,只见大堂里的座位分上下两层,前排都是茶座位子,后头有几排散座,二楼估摸着是些包间。头顶上一层布帘子被这四周的红灯笼映的是红艳艳的。说书台子上高背椅子后头有块大屏风,上头龙飞凤舞写了几行毛笔字,江心言只认得几个简单的,看上去像是一首诗,但是字体瞅着好看。

    屏风两边上,各有一盏落地的灯笼,台子前头的上方也挂着好几个灯笼,往上瞧便是二楼的栏杆,雕着的花草飞鸟如同真的一般,江心言摸着下巴给渔樵书院总结了两个词:亮堂,气派。

    落座不久,台子上的帘子被掀了起来,上来一位手拿竹板的,怀抱圆鼓,穿着月牙儿衫褂子的说书人。

    只见他弯身朝着下面一鞠躬,简略的介绍了下自己,小鼓槌一敲面鼓,评书开始了。

    “古书有云:'作善降祥,作不善降殃',要论人的是非曲直,凡事离不得因果二字。今日里,且与各位看官说一段因果报应甚奇的故事!哪朝哪代暂且不问,只道是……”一开场,不管是书,还是这位说书的人就吸引了江心言,字正腔圆,嗓音深沉,又带着稍许的磁性。

    听得入了迷,就连身旁的纳兰承泽暗中唤了她几次都没有听见。

    “咳咳!”不得已,纳兰承泽只得趁人不注意,稍微用了些力度,弹了一粒花生米在她的手肘处。

    “哎呀!”江心言低声痛呼,扭头看向始作俑者,哪知纳兰承泽眯着笑对她低语道:“一会儿出去后,朕带你去袁家村。”

    圣上果真说话算数,一散场,刚刚出了书院的门,便带着江心言两人趁着高公公众人不注意,偷偷的去了驿站雇了辆车往袁家村去了。

    “你想先去哪里?”快要到达袁家村的时候,纳兰承泽问她。

    江心言回道:“想先回村子看看。”

    “好,随我走!”话音一落,江心言只觉腰间一紧,整个人竟是随着圣上从马车里飞了出去。

    “呀!”江心言吓得紧闭双眼,双手紧紧的攥住了纳兰承泽的袖子。

    有多久,她不曾这般飞过了,纳兰承泽突然间的轻功把江心言吓得不轻。

    “吓到了?”纳兰承泽低头问她。

    江心言平复了下心情,回道:“一开始有点,现在不怕了。”

    说完还冲着纳兰承泽做了一个鬼脸,以示她现在一点也不害怕。

    “那便好,前面那个村庄是不是袁家村?”轻功就是方便快捷,说话的功夫竟是看见村子了。

    江心言立即点头:“是的是的,这方圆百里,就只有这么一个小村子罢了。”

    搂着江心言在村口落了地,此时正是傍晚时分,村里炊烟袅袅,家家生起了锅火。映着晚霞,竟让江心言有一丝回到故乡的感觉。

    虽说之前在这里是盲了眼的,江心言却能轻车熟路的寻到了樟子婶家和刘婆家。

    刘婆的家院大门紧闭,在夕阳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的寂寥。江心言看着斑驳的院门,不禁鼻子一酸,眼看着眼泪就要落了下来。

    “刘婆。”抬手抚上院门,江心言轻轻喊了一声,谁知门只是虚掩着的,江心言这么不经意的一推,竟把门推开了。

    院门一打开,首先落入眼帘的不是那破旧的小屋子,而是一个高高的坟冢。袁家村人将刘婆埋葬在了院子里。

    “这是你口中刘婆的坟墓?”纳兰承泽在一旁轻声问道。

    江心言紧盯着坟冢瞧,木讷的点了点头。

    刘婆年轻时就守了寡,并没有分到村里一点点田,终日以为人浆洗缝补获取生活所需的银两,老了便是以拾柴卖柴换取一点点温饱粮食。能得到村里人的帮助,让刘婆得以有个坟,江心言已经十分感动了。

    静静的走到坟冢前,江心言突然跪下,恭敬的磕了三个头后,已经是泪珠连连,泣不成声。

    “刘婆,对不起,对不起刘婆,是心言的错,都是心言连累您命丧黄泉,对不起……”江心言知道,不管自己再多说些什么也不能弥补她的过失,不能让刘婆起死回生。只能机械的重复着“对不起”这三个字。

    “江姑娘莫要这样难过,刘婆若是地下有之知,定是不希望看见她拿性命唤来的你这么自责嚎啕,”纳兰承泽蹲下身子,拍着江心言的后背安慰道。此时的纳兰承泽不像一个君王,更像是知心的朋友,居然也会说出这种安慰人的话出来!

    江心言哪里肯听,趴在坟头不住的嚎啕起来,似是要把这些日子的自责都哭诉出来。

    直到江心言哭累了,趴在坟头抽泣,纳兰承泽才默默的将其抱起,刚刚要进屋子里休息一阵之时,院外走进来一人。

    那人一见那看纳兰承泽怀中的江心言,粗着嗓门喊了一声:“心言姑娘!”

    江心言顶着一双红眼睛抬头,原来是隔壁的樟子叔。

    樟子叔把两人请到了隔壁的家里,小儿子已经下了学堂,懂事的替两人倒了茶来,又钻进屋子里做功课去了。

    樟子叔笑呵呵的陪着江心言两人聊着闲话。

    聊了许久,江心言才注意到,一直未见樟子婶,便开口询问:“樟子叔,怎么不见樟子婶呢?”

    樟子叔闻听,眼睛快速的眨了眨,笑回:“哦,你樟子婶现在出息了,在有钱的官爷家当上家婆了。”

    “当家婆?”江心言觉着奇怪,至上次在太师府见到樟子婶到今日,也不过大半月时间,樟子婶这么快就被杨太清放出来了?并且还去了有钱人家当家婆了?

    就在江心言愣神之际,一旁的纳兰承泽突然用肩膀碰了碰她,江心言疑惑的回头,只见纳兰承泽偷偷的示意其看樟子叔。江心言顺势望去,才看见樟子叔正不安的搓着双手,她眉心一沉,一股不安瞬间在心里升腾!

    ------题外话------

    啦啦,亲们午好,小龙热乎乎的一更上来了,希望亲们喜欢,求订阅,求订阅啊。另发个小通知:今日起,往后小说准时在凌晨零点更新。希望亲们继续支持小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