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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二忠骂细桃我再也不想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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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忠好心去有信家看大诚兄,却被大诚酒醉后数落了一顿,大诚的话句句像刀一样,扎到脸上,疼在心里。二忠一个大男人,能受得住这个?

    当天晚上,二忠气汹汹回到屋里,当时细桃已经睡下了,二忠一把掀起细桃的被窝。

    细桃从梦中惊醒:“你这是抽啥风哩,喝了酒就耍起酒疯呀,有事不能明天再说?”

    “不行,等不了天亮了!”二忠吼叫道。

    细桃扯过被子,往身上盖,边盖边说:“你小声些,半夜三更的让人听见不丢人呀?”

    “怕啥呢,半夜三更全村人听到有啥的,我不怕丢人。”二忠说。

    “你是喝多了,明天跟你说。”细桃盖住被子。

    “你做的好事,早让我丢尽了人!现在知道丢人了?”二忠的声音更大。

    “我做啥事了,让你丢啥人了?”细桃说。

    二忠将被子拉过来,扔到炕下:“你偷人,你让我白当爹了?”

    “你疯了?”细桃光着身子叫道。

    我就是疯了,咋啦?”二忠说着,挥起拳头打向细桃:“老子再也不想当这王八了!”

    细桃想躲,已经躲不开。二忠的拳头砸到她的脸上,细桃哭了,二娃也哭了。二忠还不解气,他扬起脚,将细桃踹到炕下。“嘣!”的一声,细桃头破了。

    细桃见二娃往炕边爬,起身抱起二娃,她心里明白了,一定是二忠去有信家喝酒,谁挑话给他了。长这么大,自己父母都不舍得动一根手指头,今儿却让自己一心爱的男人打了,细桃疼在头上,脸上,更疼在心里。也许是自己男人喝醉了,一时起的性,细桃这样硬往好处想着,她低头对二忠一字一句地说:“你自己的老婆你不信,别人的话你就信。告诉你,我的身子是干净的,我对你二忠没有一点对不起的地方。没有让你当王八,你打,你往死的打 !”

    没有让我当王八,还是我自己想当王八呀?

    二忠举起拳头,这回他没有挥下去。但说出了比拳头砸在细桃头上还让人疼的话来:“我不信你,你做的事叫我咋个信你。离婚,咱俩离婚!”

    细桃一听愣了,离婚二字对一个女人来说,是最不想听最不敢听的字了!她对二忠说:“我的男人,你真这么绝情?我一心一意跟你过,你就不相信我。”

    二忠说:“真的也好,假的也好,反正我要跟你离婚!”

    细桃的心像是被人拧湿衣服一样的拧住了,纠,疼。她结婚时就说了,生是你陈二忠的人,死是你陈二忠的鬼,新婚没进洞房,没办法跟你二忠钻进苞谷地,将一个女人的身子都给了你。现在娃都给你生下了,你却要像吃完西瓜扔瓜皮一样要扔下,细桃屈呀。男人总不能像羊公子一样,搭完羊娃,从母羊身上下来就扭头就自顾自个地吃草吧。一行冰冷的泪流在细桃的脸上,也刺疼着她的心。

    “二忠,我细桃今生今世的第一个男人,苞谷地,我可是把个女人整整齐齐地交给你的!”细桃像是自言自语。

    “别提苞谷地了,谁知道你跟谁进了苞谷地,让谁睡了?”二忠气喘吁吁的地说。

    苞谷地是细桃的伤心地,也是二忠的伤心地、耻辱地。话咋这样?自从二忠得知我爹姚罐罐与细桃搞破鞋,挨批关到农场,二忠眼前总是晃荡着一个让男人亢奋,让女人气喘的影像:姚罐罐,带着细桃去劳改农场,他们两人先钻进了苞谷地,两人急急忙忙脱下衣服,铺上包谷叶,就日弄上了。

    狗日的二忠咋胡思乱想。我爹要是知道二忠这样想他与细桃,一定会骂他。二忠当然不服。羊饿了要啃草,牛渴了要喝水。你姚罐罐是神,能耐住饥任住饿?一个精壮的男人与细桃这样嫩的像刚掉了尖上花的黄瓜,熟的像红了皮软了肉的桃子,骚的晃荡着一对大*的女人,走了二十多里路,能不起心?一路上有多少苞谷地,还有高粱地,棉花地,你们俩人早钻过苞谷地,高粱地,棉花地了,早就在地里日弄上了。要不凭啥,你姚罐罐能卖力送细桃到农场?就说是念及兄弟情份,那凭啥能认下细桃生下的娃?谁会白白当的奸夫,白白挨批斗,白白去坐牢?说是为我,为了娃,顶的屎盆子。我二忠想信,都找不到信的理由,你拿我二忠当笨松呢?

    要说细桃二忠一对笨蛋,人家老些的人还会在结婚入洞房时往女人身下垫块白布,日弄完一看白布上有没有血,就知道这女子是不是黄花女子。那点点红血,满足了男人占有一个女人的初夜,就像狗占了一个地盘,浇泡尿说明这地盘有主了。在男人眼里,带血的白布就是一面旗帜,像打仗胜了插到对方阵地的旗帜。旗帜哗啦啦响,是向世人宣示一个男人的力量、一个男人的自豪,男人征服女人比狗尿占地要深多了。当然,也有日弄完不见血的,遇到这事,要不男人将女子休了,要不自己偷偷弄鸡血抹上,再示人。听秋芒他爷说。有一个女人,洞房之夜没见红,第二天吊死在茅房了。这女子可能是婚前跟人睡了,也可能本是黄花女,只不小心弄破了下身,成为烈女贞妇。秋芒他爷还说,有的女人进洞房前,先往下面的里塞个猪苦胆,里面包着黄鳝血,男人日弄进入她的,一用劲就会顶破猪苦胆,里面的血就会流出来。

    说二忠与细桃笨,有点屈,两人结婚前都是黄花菜,知道个啥。在苞谷地,在他们正在日弄的当口,突然听到苞谷地有人说话声,便宜急急忙忙稀里糊涂了事。二忠以为自己没进龙门,细桃吓得只顾提裤子。一对处子男女,要是有一个是熟练工,也不会造成这么大的误会。在那个年代,黄花闺女和没开封的童男子有的是。时光流经了几十年,世事全变了,现在是成了快餐,见面三次要没上床,就算男人没本事,女的不够骚了。找女人,谁要是说找处女,比在河沟里淘金粒都难。

    二十多年后,我的一个当过医生的朋友听我说起这话题哈哈笑了,说:“过去的人笨死了,现在去医院做处女修复手术简单的就是抽支烟的功夫。”他告诉我,用剪刀将破了的处女膜剪齐,然后用针缝补一下,就行了。朋友的话,展现在我眼前的是缝纫机,两块布在针下一过就成一块整布了。朋友:“对,比缝布针脚还大。”那现在为什么很少有女娃去医院缝补?可能是因为男人都不在意女娃是不是黄花菜了吧!除非遇到一定要找处女的老板们,女娃才去医院。不过,也难说,医院做这手术是要为患者保密的。这一点,医生还是很有医德的。我笔下也得积点德,不然,冤枉了真的纯洁的女娃,我不挨骂死了。

    细桃看这回二忠铁了心与自己离婚,心凉了!

    “你要撵我走,我这样不能不清不白地走了,就真成了破鞋烂女人了 !”

    二忠:“你不是破鞋,谁还会是破鞋?”

    二娃不懂爹娘的话,说瞪眼问:“妈,你们在说什么破鞋?”

    细桃拍了拍怀里的二娃。她低声对二忠说:“你铁心要离,我们明天去公社。再别在娃面前说这些恶心人的话!”二忠一听,却一下子愣了:在他眼里,他怎么闹,细桃一个外地来的女人,也不会同意离婚的。没想到细桃说明天就和他离婚。离婚,你一个外地女人,还咋在胭脂村呆?二忠心思想着,嘴上说天一早咱就去扯离婚证。

    第二天细桃与二忠到公社办了离婚证。这事,他们俩人还没进村,他们离婚的事已经成为村里人议论的中心话题了。

    细桃领着二娃离开二忠的那一刻心里被人掏空了一样,她望了二忠一眼,说:“你真让我走?”

    “你要走就走,我不拦你!”二忠没服软。他还没从细桃与我爹通奸的事上回过神来。

    细桃一咬牙抱着二娃出了门,细桃扔下一句话:“二忠,有你后悔的!”

    看着细桃离开家门,二忠一屁股坐地地上。后来二忠对人说,看着自己的老婆真的离开家,他心里也一下子空了!

    细桃半夜来到表姐芹的娘家。

    “脸咋了,青成这样?”芹的娘问。细桃一听,哭了。

    “狗日的二忠欺负你了?”

    细桃摇头摇头,说是自己不小心摔到炕沿了。

    我娘心里明白,这伤就是二忠打的,但细桃不愿意说,我娘也没刨根问底。

    “那你天不亮来干啥?”

    细桃说她与二忠要离婚。

    “咋能说离就离了哩?”芹的娘埋怨细桃。

    “表姐,我先住你家吧!”细桃说。

    天放亮,大诚叫上余三爷已经到了二忠家,一进门三爷就指着二忠的鼻子说:“打女人?你本事不小呀!”

    二忠自知理亏,没有答话。就是,自己在气头上,下手是重了些。以前看着男人打女人,自己还笑话人家,没想到这事轮到自己头上了。但二忠没多大的后悔,他认定细桃与我爹通奸的事!认准了不当王八这个道!

    三爷说:“你娃才笨呢,一个好好的女人你要赶走!”

    二忠头没抬说:“啥好女人,好女人能偷男人?”

    三爷说:“你女人偷人,你看见了?”

    二忠摇摇头。

    “那就是听人说了?”三爷说,谁在你耳根嚼舌头。二忠看了眼大诚,大诚低了头。

    三爷说:“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一个男人活世上要是听别人嚼舌头,还咋立世?”

    “不是一两个人说,那么多人都说。再说,姚罐罐也认了!”二忠说。也是,不说别人在二忠面前半阴半阳地说,就是不少人看他的眼神就让二忠受不了。

    余三爷说:“二忠,你咋榆木脑袋油盐不进呢?”

    二忠闷声说:“三爷你不是说过,男人穷,穷一时,女人脏,脏一生。这脏女人,我咋能要?”

    余三爷说不服二忠。“狗日的,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三爷骂了句走了。

    二忠将被子往头上一蒙,对大诚说,你们都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