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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便问爹琴童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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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向书童儿戏道:“好淫妇,我那里没寻你,你原来躲在这里吃酒儿。”书童道:“你寻我做什么?想是要与我做半日孙子儿!”玳安骂道:“秫秫小厮,你也回嘴!我寻你,要[入日]你的屁股。”于是走向前按在椅子上就亲嘴。

    那书童用手推开,说道:“怪行货子,我不好骂出来的。把人牙花都磕破了,帽子都抓落了人的。”傅伙计见他帽子在地下,说道:“新一盏灯帽儿。”

    交平安儿:“你替他拾起来,只怕[足丽]了。”被书童拿过,往炕上只一摔,把脸通红了。

    玳安道:“好淫妇,我逗你逗儿,你就恼了?”不由分说,掀起腿把他按在炕上,尽力往他口里吐了一口唾沫,把酒推翻了,流在水柜上。傅伙计恐怕湿了帐簿,连忙取手巾来抹了,说道:“管情住回两个顽恼了。”

    玳安道:“好淫妇,你今日讨了谁口里话,这等扭手扭脚?”书童把头发都揉乱了,说道:“耍便耍,笑便笑,[月赞]剌剌的[尸从]水子吐了人恁一口!”玳安道:“贼村秫秫,你今日才吃[尸从]?你从前已后把[尸从]不知吃了多少!”

    平安筛了一瓯子酒递与玳安,说道:“你快吃了接爹去罢,有话回来和他说。”玳安道:“等我接了爹回来,和他答话。

    我不把秫秫小厮不摆布的见神见鬼的,他也不怕。我使一些唾沫也不是人养的,我只一味干粘。”

    于是吃了酒,门班房内叫了个小伴当拿着灯笼,他便骑着马,到了王六儿家。叫开门,问琴童儿:“爹在那里?”琴童道:“爹在屋里睡哩。”

    于是关上门,两个走到后边厨下。老冯便道:“安官儿,你韩大婶只顾等你不见来,替你留下分儿了。”

    就向厨柜里拿了一盘驴肉、一碟腊烧鸡、两碗寿面、一素子酒。玳安吃了一回,又让琴童道:“你过来,这酒我吃不了,咱两个噤了罢。”琴童道:“留与你的,你自吃罢。”

    玳安道:“我刚才吃了瓯子来了。”于是二人吃毕,玳安便叫道:“冯奶奶,我有句话儿说,你休恼我。

    想着你老人家在六娘那里,替俺六娘当家,如今在韩大婶这里,又与韩大婶当家。到家看我对六娘说也不说!”那老冯便向他身上拍了一下,说道:“怪倒路死猴儿!

    休要是言不是语到家里说出来,就交他恼我一生,我也不敢见他去。”这里玳安儿和老冯说话,不想琴童走到卧房窗子底下,悄悄听觑,原来西门庆用烧酒把胡僧药吃了一粒下去,脱了衣裳,坐在床沿上。打开淫器包儿,先把银托束其根下,guī头上使了硫黄圈子,又把胡僧与他的粉红膏子药儿,盛在个小银盒儿内,捏了有一厘半儿,安放在马眼内。

    登时药性发作,那话暴怒起来,露棱跳脑,凹眼圆睁,横筋皆见,色若紫肝,约有六七寸长,比寻常分外粗大。

    西门庆心中暗喜:果然此药有些意思。妇人脱得光赤条条,坐在他怀里,一面用手笼攥。说道:“怪道你要烧酒吃,原来干这营生!”因问:“你是那里讨来的药?”

    西门庆把胡僧与他的药告诉一遍。先令妇人仰卧床上,背靠双枕,手拿那话往里放。guī头昂大,濡研半晌,方才进入些须。妇人淫津流溢,少顷滑落,已而仅没龟棱。西门庆酒兴发作,浅抽深送,觉翕翕然畅美不可言。

    妇人则淫心如醉,酥瘫于枕上,口内呻吟不止。口口声声只叫:“大[毛几][毛八]达达,淫妇今日可死也!”

    又道:“我央及你,好歹留些功夫在后边耍耍。”西门庆于是把老婆倒蹶在床上,那话顶入户中,扶其股而极力[扌扉][石崩],[扌扉][石崩]的连声响亮。

    老婆道:“达达,你好生[扌扉]打着淫妇,休要住了,再不,你自家拿过灯来照着顽耍。”西门庆于是移灯近前,令妇人在下直舒双足,他便骑在上面,兜其股蹲踞而提之。

    老婆在下一手揉着花心,扳其股而就之,颤声不已,西门庆因对老婆说:“等你家的来,我打发他和来保、崔本扬州支盐去。支出盐来卖了,就交他往湖州织了丝绸来,好不好?”老婆道:“好达达,随你交他那里,只顾去,留着王八在家里做什么?”因问:“铺子却交谁管?”

    西门庆道:“我交贲四且替他卖着。”王六儿道:“也罢,且交贲四看着罢。”这里二人行房,不想都被琴童儿窗外听了。

    玳安从后边来,见他听觑,向身上拍了一下,说道:“平白听他怎的?趁他未起来,咱们去来。”

    琴童跟他到外边。玳安道:“这后面小胡同子里,新来了两个小丫头子。我头里骑马打这里过,看见在鲁长腿屋里。一个叫金儿,一个叫赛儿,都不上十七八岁。交小伴当在这里看着,咱们混一回子去。”

    一面吩咐小伴当:“你在此听着门,俺们净净手去。等里边寻,你往小胡同口儿上来叫俺们。”吩咐了,两个月亮地里走到小巷内。

    原来这条巷唤做蝴蝶巷,里边有十数家,都是开坊子吃衣饭的。玳安已有酒了,叫门叫了半日才开。

    原来王八正和虔婆鲁长腿在灯下拿黄杆大等子称银子,见两个凶神也似撞进来,连忙把里间屋里灯一口悄灭。王八认的玳安是提刑所西门老爹家管家,便让坐。玳安道:“叫出他姐儿两个,唱个曲儿俺们听就去。”

    王八道:“管家,你来的迟了一步儿,两个刚才都有人了。”玳安不由分说,两步就撞进里面。

    只见灯也不点,月影中,看见炕上有两个戴白毡帽的酒太公一个炕上睡下,那一个才脱裹脚,便问道:“是什么人进屋里来?”玳安道:“我[入日]你娘的眼!”飕的只一拳去,打的那酒保叫声:“阿[口乐]!”

    裹脚袜子也穿不上,往外飞跑。那一个在炕上爬起来,一步一跌也走了,玳安叫掌起灯来,骂道:“贼野蛮流民,他倒问我是那里人!

    刚才把毛搞净了他的才好,平白放他去了,好不好拿到衙门里去,交他且试试新夹棍着!”鲁长腿向前掌上灯,拜了又拜,说:“二位管家哥哥息怒,他外京人不知道,休要和他一般见识。”

    因令:“金儿、赛儿出来,唱与二位叔叔听。”只见两个都是一窝丝盘髻,穿着洗白衫儿,红绿罗裙儿,向前道:“今日不知叔叔来,夜晚了,没曾做得准备。”

    一面放了四碟干菜,其余几碟都是鸭蛋、虾米、熟[鱼乍]、咸鱼、猪头肉、干板肠儿之类。玳安便搂着赛儿,琴童便拥着金儿。玳安看见赛儿带着银红纱香袋儿,就拿袖中汗巾儿,两个换了。

    少顷筛酒上来,赛儿拿钟儿斟酒,递与玳安。先是金儿取过琵琶来,奉酒与琴童,唱个山坡羊道:烟花寨,委实的难过。白不得清凉到坐。

    逐日家迎宾待客,一家儿吃穿全靠着奴身一个。到晚来印子房钱逼的是我。老虔婆他不管我死活。

    在门前站到那更深儿夜晚,到晚来有那个问声我那饱饿?烟花寨再住上五载三年来,奴活命的少来死命的多。不由人眼泪如梭。有铁树上开花,那是我收圆结果。”

    金儿唱毕,赛儿又斟一杯酒递与玳安儿,接过琵琶来才待要唱,忽见小伴当来叫,二人连忙起身。玳安向赛儿说:“俺们改日再来望你。”说毕出门,来到王六儿家。西门庆才起来。

    老婆陪着吃酒哩。两个进入厨房内,问老冯:“爹寻我每来?”老冯道:“你爹没寻,只问马来了。我回说来了,再没言语。”

    两个坐在厨下问老冯要茶吃,每人喝了一瓯子茶,交小伴当点上灯笼牵出马去。西门庆临起身,老婆道:“爹,好暖酒儿,你再吃上一钟儿。你到家莫不又吃酒?”西门庆道:“到家不吃了。”

    于是拿起酒来又吃了一钟。老婆便道:“你这一去,几时来走走?”西门庆道:“等打发了他每起身,我才来哩。”

    说毕,丫头点茶来漱了口。王六儿送到门首,西门庆方上马归家。却表金莲同众人在月娘房内,听薛姑子徒弟两个小姑子唱佛曲儿。忽想起头里月娘骂玳安:“说两样话不知弄的什么鬼!”

    因回房向床上摸那淫器包儿,又没了,叫春梅问,春梅说:“头里爹进屋里来,向床背阁抽屉内翻了一回去了,谁知道那包子放在那里。”金莲道:“他多咱进来,我怎就不知道?”

    春梅道:“娘正往后边瞧薛姑子去了,爹戴着小帽儿进屋里来,我问着,他又不言语。”金莲道:“一定拿了这行货,往院中那淫妇家去了,等他来家,我好生问他!”因又往后边去了。

    不想西门庆来家,见夜深,也没往后边去,琴童打着灯笼,送到花园角门首,就往李瓶儿屋里去了,琴童儿把灯一交送到后边,小玉收了,月娘看见,便问道:“你爹来了?”琴童道:“爹来了,往前边六娘房里去了。”

    月娘道:“你看是有个槽道的?这里人等着,就不进来了。”李瓶儿慌的走到前边,对面门庆说道:“他二娘在后边等着你上寿,你怎的平白进我这屋里来了?”

    西门庆笑道:“我醉了,明日罢。”李瓶儿道:“就是你醉了,到后边也接个钟儿。你不去,惹他二娘不恼么!”

    一力撺掇西门庆进后边来。李娇儿递了酒,月娘问道:“你今日独自一个,在那边房子里坐到这早晚?”西门庆道:“我和应二哥吃酒来。”月娘道“可又来。我说没个人儿,自家怎么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