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尚小说网 > 唐朝好男人 > 第二四三章 袖手旁观

第二四三章 袖手旁观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最后的超级战士铁骨铸钢魂权谋天下:姑姑太撩人特种兵之军人荣耀张雯小龙雯雯错误的邂逅重生之绝世弃少程璟然赵苏禾

一秒记住【爱尚小说网 www.23xsw.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第二四三章 袖手旁观

    我没看过心理医生,没有资格评论从业者的水平高低,可我见过有心理缺陷的病人,典型的狂躁症。所以我劝他去看医生,医术倒在其次,但必须体态魁梧,抗打击能力超强的医生才敢接待这样的病人。

    程老爷子出征快两年了,从军报上来看,唐、吐两军僵持中,老爷子使出浑身解数也未能占得便宜,地理上的优势被吐蕃人牢牢控制在手里,唐军至今也未能把通往剑南的补给线打通,在老爷子看来,这样的战绩属于奇耻大辱。

    老爷子远在吐谷浑,是个什么情况只能从军报上了解上月所发生的情况;可程初近在咫尺,就在我眼前发飚。

    “别人惹不惹你我不知道,反正像我这样的都不会轻易招惹你这种是非。老爷子远在天边,程家里你是半个顶门杠,动不动跑外面撒野就不应该,何况这种争风吃醋的行为更让人不齿!”老爷子临行前虽没把话说透,可我作受业师兄对这个蛮横师弟多少还得有个管教,没人镇压他,快成京城一霸了。“谁家的姑娘能让你成这个样子?以你的身份,想找个什么样的都不难,可最忌讳的就是争这个风头。”

    “样子无所谓,就是头母猪都争定了!”程处不思悔改,咬牙切齿间还不忘展示下发达的二头肌,“子豪兄今天专门赶过来就是为这事?”

    “还为啥?弄的我都知道了,还有谁不清楚?”昨天回家路上碰了个熟人,酒楼里坐了坐,就给程初的话题扯出来了。是一个叫‘小天门’的私营夜总会里的西域舞女,听形容的夸张,属于七仙女类,被程初看上了。要买。一般来说,红牌姑娘得有人把场子捧起来,身后多少站个有头有脸的恩客才能把市场打开,程初就和人家起了冲突,对手竟然还是熟人,高家(申国公高士廉)地长房孙子,行三,曾经在右武卫上打过交道。武艺高强,为人豪爽,挥金如土,典型的纨绔子弟。

    说起来人家高士廉(长孙皇后的舅舅)的孙子比我和程初要长一辈,虽说高家受了长孙家的牵连一直小心翼翼的做人,可毕竟瘦死的骆驼,也不是那么轻易招惹的。

    “这事就此罢手!”提腿朝程初地恶霸造型猛踹一脚,“老爷子在的时候。你闹翻了天都有人出来收拾。可如今你一言一行代表的是程家,没人再拿你当傻小子,凡出事人家不说你,只朝你程家构陷。”

    “那小子欺人太甚!”程初扯着脖子满脸不乐意,“小弟专门还礼数周全的找人给递了话。多钱都认,竟敢推辞,给脸不要脸!”

    “然后你就砸场子抢人?”程初干这个拿手,满京城里没让程小公爷砸过的招牌还真不多。这是天赋问题,生下来就有这份才华。

    “不是没抢到嘛!”程初失意的抹抹嘴,拉了拉指头上打架带的大铁刺,“砸乱了,高家小子还带了人过来,打着打着人不见了!”

    “我把这个事合一下,高老三有数面之缘,还能拉上话。摆开酒席给梁子揭过去。”程老爷子一路战功卓著,高家却受了长孙家牵连被朝廷一再打压,相互间闹不痛快程家必然不会吃亏,可太损面子,难免被人冠以恃强凌弱的名声。

    “怕什么?兄弟就准备朝他高老三家里砸,您今天若不过来,他家就得重盖!”程初得意地晃晃脑袋,“欺负咱兄弟就是这个下场!”

    “小心给人当枪使!”以高老三的为人。一个舞女而已。程初能礼数周全的托人递话讨要的话,没理由决绝。早先我对这些事情还不习惯。毕竟从小没受过活生生个人送来送去的教育,现在也习以为常了,在这些人眼里,那些歌伎舞女不算物件,谈不上感情。“弄不好高老三就是等你打上门去呢,如今朝廷追查长孙家旧帐,高家想自保就得弄地乌烟瘴气,让人觉得他除了争风吃醋就没别的能耐。这么大人长脑子出气用啊?要不就彻底不搭理,反正高家看样子也蹦达不了几天。到时候还用你上门?随便找个杀才就给他祸害遍了。”

    程初不以为然的撇撇嘴,端了几个蛐蛐罐敷衍我。

    “不错,好。”做工上,一看就是下了本钱,“罐罐不错,不过你先给我把事情的起因说个清楚,我心里好有个底。”

    “就这罐子开始地。”程初抓了个水槽叮当敲了几下,“才进伏天的时候,北门屯卫上几个打算一起耍蛐蛐,当时有个就送了几个罐子给我,就这几个,就因为这混熟了。”

    原来是程初在屯卫上的某个战友拉他去‘小天门’看歌舞演出,从程初话里能听出来,他起先对那个舞女没什么感觉。多去了几次,战友戳火,说这舞女多好多好,后台多高过高,想弄来多难多难,引的程初起了争胜的心思。一般来说,程初平时不太使用大脑,这次打听是高家的后台,还专门托了人过去递话也算是个进步。

    最近朝廷开始捏长孙家的脖子,千载难逢的契机,李义府等新贵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一伙子人趁了这个机会想扩张下势力,排除点异己,凡是以前和长孙家有牵扯地都在打击范围内,高家属于精确打击对象。朝局纷乱,可以用鸡飞狗跳来形容,而刘仁轨等所谓直臣竟然没有在这个事上过多阻挠,有点袖手旁观的意思,变相的纵容让李、许集团更加肆无忌惮。

    程家树大根深,我到是不怕有人打程家的主意,就是担心程初这傻小子没头没脑的在这个风口上被人利用,这么大的政治旋涡卷进去就难以自拔。从舞女事件上还看不出原委,可我总感觉不太放心,撇开和程初个人交情,王、程两家是京城里公认的盟友,不能因为这个二百五损害两家的利益。

    “明天开始。你地学业得抓紧了。屯卫上没你什么事情,去不去一样,这几个月跟我求学。”

    “您不是在农学上兼差吗?什么时候抽时间教学了?”程初被放了一年羊,心思野惯了,突然脖子勒个枷锁就难过,哭丧个脸道:“不为难高老三不成吗?给他认错……”

    “不认!这事撂过去,就是他上门来陪礼道歉都不见。明天跟了我,农学上我当半个家。谁敢说不许程小公爷到农学学习地?他老刘都得客客气气接待。我那不错,长见识不说,你来了还能给农学里添个名头。”起身拍拍程初肩膀,“别苦个脸,就全当我拿你去挣名声,给我帮忙。”

    “是!”程初没好气的低头领命,“有个事您得答应,要不小弟就自断经络。浑身爆炸而死。”

    “尽管说,我绝不答应。你尽管爆炸,老爷子催多少次了,求工部给他运爆杆上去炸吐蕃人地岗楼呢,要不直接给你运上去?”我翘了二郎腿。端了蛐蛐罐开始细细赏析,不错,很不错。

    “……”程初抓耳挠腮吭哧半晌,忽然‘嗷嗷’惨叫两声。开始打拳。

    以前单位上常有女同志带小孩上班,当时觉的很过分,小孩很吵人,就想给塞打印纸箱子里去,不知道带程初上班会不会让同僚也产生这种念头。

    刘仁轨首次对我的荒诞行径持赞同态度,礼数周全的将程初迎了进来,并亲自带领着参观了农学的角角落落,一路详细解说。仿佛是在迎接上级检查,弄的我还一路陪同,程初首次在我跟前得了面子,倍精神。

    “这是个什么说法?”程初对田间地头地东西不感兴趣,胡逛了一个多时辰就不见人了,反正农学里大,也不怕他翻天。“少监觉得有这个必要?”

    “农学农学,没学生就不名不副实了。”我产生了个念头。将程初编制到农学里。作为农学里第一个学员。一来有了这个关系,我能在程老爷子回来之前把程初的惹祸几率降到最底。二来也是农学朝学院制迈进的第一步,虽然这个学生不学无术,可堂堂卢公府接班人的加盟能让农学的知名度提高不少。“是个形式而已,往后肯定要招收学员,程小公爷能起个好头。”

    刘仁轨皱眉,五官错位,“少监这个提议,近乎于玩笑了。”

    “他怎么说也是我的学生,随我到农学里求学也不过分,怎么是玩笑呢?”我也觉得自己很过分,可没办法,这带小孩上班天长日久的会招来非议,还不如就让程初顶个学员的帽子名正言顺点。“程老公爷西征时候将德昭托付于在下,可这农学里一日忙似一日,难免耽误学生功课,不如让他在学院里学点本事。”

    “这督尉可是殿前圣上御封,程家累世疆场建功,声名显赫,我小小一个农学……”刘仁轨实在有点为难,关键他猜不透我存了什么打算。

    “无妨!在下也是武官出身,农学里出入并无大碍。再者他就是显赫也不过是学员而已,不参与农学事物。身为师长,在下自会有约束,绝不会造成祸患。”拍胸脯保证,人格、祖宗地能用都用,程初本事再大也不会跑我地头上找麻烦。

    “给你腰牌,”我把铭牌塞给正在林子里睡觉的程初,“往后你就是农学学员。”

    “不是就随您转转嘛?”程初拿了烧红烙铁的感觉,“俺就感觉被子豪兄算计了。”

    “最近朝局不稳,你跟我在农学里转转,等风平浪静再往外跑。你程家功勋盖世,老爷子又不在跟前,满朝有多少人等着算计你,这个时候你就在我跟前,能不露面就不露面!”我找了个草厚的地方坐下,“看世人,从上月开始清算长孙家同时就躺家里养病了,什么人都不见,连我过去都回绝。和人家多学学。” 上次专门朝崔家跑了一趟,准备商谈棉花经营事项,是他夫人接待的,光说病地重,怕染给别人等借口给我打发了。

    “那是他就没办法见人!”我说话程初还能听进去。就是有点不自在。

    “咋没法见人?”

    “打猎让鹞子一膀子扇了个青红脸,世人长的又俊,成天仰了那女人脸招摇。破了相,就放火烧他家都给烧不出来,当时的模样,他敢照镜子,当下就能抹脖子去。”程初叙述崔彰和他围猎经过,崔彰求他保密。手舞足蹈幸灾乐祸。

    “哦,这就难怪了。”我这脸长的一般,刮胡子弄几个口子没事人一样满世界乱窜,体会不到人家俏哥地心情,尤其小崔这种极品相貌。“那也不行,现在人人自危,你目标大,不许招摇!”

    兰陵之前就交代过了。最近少跑外面探亲访友,遇事多和她商量,不要自作主张。有时候交游太广也是个麻烦,总有人跑来寻求帮助地,颖那边多少递过两次话。我也没敢直接应承。

    和官员们战战兢兢相比,农学简直就是天堂,处处充满生机,如今是政府机构唯一祥和的地方。庆幸啊,当时这个决定做对了,挡下不少闲事。长孙家算是完蛋了,和上次换皇后为借口清洗周边势力不同,这次朝廷捏准时机,程、梁等名将因为战事出京,李绩等老将告病不出的情况下,直接拿大族开刀。并有意让新启用的充臣迅速填补清洗后的势力空白,形成新老交替时期势均力敌的场面。

    能看出来李家在搞平衡,不叫任何一方坐大,朝堂上平衡近臣和清流,朝堂外平衡新旧贵族势力,处处形成相互限制的局面,任谁都不敢轻举妄动,看来李治想火中取栗。趁机消弱一点阀门地影响。降低隐患。

    “买地地事朝后推。”看颖翻账本算账,忽然想起颖的土地收购计划。“若是答应人家,就找借口拖延,尽量不要在这几月里冒头。”

    颖合了账本,“刘家今天还催了去过户,说钱三五年上给清都行。”

    “那就更要推辞。和谣言无关,刘家是靠了长孙家起来的,虽说前次已经划清界限,可终究心里有病,你就是白要他都给你。”

    “妾身知道其中厉害,推托过了。”颖托腮沉吟片刻,问道:“这次风头劲,连几个王爷家里都小心翼翼,琪郡主全家都去了南山,要不您朝农学里告个病,咱家也过去?”

    “不必。与上次不同,你该干啥干啥。里外要气壮,这时候越避越是显得心虚。”就是打击也得有个分寸,明里看是李、许集团兴风作浪,幕后操控的还是皇家,不过是把李义府等人推到前台而已。许敬宗比李义府要奸猾的多,事情一出来多把李义府朝前拥,自己偶尔还跳出来当个好人,人后还装作无奈的样子,这老家伙有前途。不过老李算是废了,得罪的人太多,如今得势,没人敢吭声而已,等风头过去,只怕是要玩完。“往后凡是李义府那边,只要和他沾边地,不管是媳妇姑子,谁家邀请你都不要参与,托病推辞。”

    李义府得势,这一路不免封侯拜相,鸡犬得道不少,难免学了人家搞派对联谊感情,贵妇人圈子里地新面孔要留意,颖郡主、县主的朋友不少,作为其中还算有头脸地,肯定是重点邀请对象。

    “李家怎么了?不是正受宠吗?”

    “懂啥,我咋说你咋办,不该问的少问。还有棉花,如今咱家这个产业扎眼,上门撞天钟的人多,说到这事上要留意,别给人家挑明地机会。”

    新势力上台有个缺点,没有充足的财力支持,玩命的搂钱壮大自己财力势在必行。陈家这几年生意蒸蒸日上,在京城里已经成为能挂上名号的财阀,我提前给老四打个招呼,暗里把陈家依附内府地风声放出去,避免有人打陈家主意。至于王家的棉花产业,也想好了对策,实在不行就彻底和工部联营,兰陵本来想让内府插一杠子,被我拒绝,和朝廷联营明打明顺,最不济也能干净利落脱身;一旦被内府操控,不明不白上就把王家整个都搅进去,往后就是想跑也晚了。

    “谨慎的过头了,”兰陵对我最近的举动有点不解。“谁家都没你王家清白,当年你爷爷急流勇退就是给你这些子孙留后路,现在轮到你又是这么个举动,一家子都是这样。还有内府上,你好像一直在回避和内府直接打交道,给人陈家推前面当尾巴,想学蝎虎子?”

    “不一样,”我到不怕政治斗争,离的远远看热闹就行。但随着内府势力逐渐膨胀,这典型的皇商,一旦成了气候,不知道要蜕变成什么东西。不敢肯定它朝黑洞发展,但还是保持距离比较安全。

    “一样!”兰陵不满的瞥我一眼,“你从来就不相信任何人,从来就没有把我当做你的后援。”

    “谁说,我不过是觉得咱俩地感情还是单纯点来的舒服,要拿你做后援,我算什么?小白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