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渐变的银色
推荐阅读：风起龙城、大清之祸害、三千位面大抽奖、杀戮异形、象棋霸主、降临卡利姆多的道士、超科技狂潮、我不是变种人、王东吴巧儿、苏陌宫亦臣
一秒记住【爱尚小说网 www.23xsw.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那么，以后就交给你了,朽木,要好好活下去呐。”始终背对着自己的男人,在临走前侧过脸，带着熟悉的笑容，望向仍旧有些无措的她，颔首之后，大步离开。
“等等，海燕大人……”伸手想挽留那渐行渐远的身影，却是徒劳,反倒手指所及之处，原本黑暗的空间渐渐扭曲化为光明。让她在乍惊之下,蓦地睁开双眼,这才发现前方是再熟悉不过，朽木宅的天花板，四周熙熙攘攘的声音，也终于渐渐清晰地传到她耳朵里。
“露琪亚小姐醒了，快去禀告白哉大人和夫人。”专门负责服侍她的侍女熟悉的声音传来，同时还有急急忙忙朝她走来连身下榻榻米也有几分震动的脚步声，还有，熟悉的大嗓门。
“露琪亚，你没事了吧！”关切地看着刚刚苏醒还有些状况外的露琪亚，难掩关心之色的阿散井，却也不比她好多少，不仅左脸敷着药，连脖子上都缠满绑带。
“恋次？这是？”侧脸望向他，却见到数名侍女，正微微压着眼角看着恋次不合规矩的举动，让露琪亚有些微讶。这些仆人，都是专属大哥内居的，怎么会出现在她的房间？望向室外，却分明已是黄昏的光景……墨紫双眸蓦地睁大，终于想起重要事情的露琪亚，激动地坐起身，结果牵扯到伤口，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却仍是紧紧扯着恋次的死神袍，着急地询问，“千叶大人和大哥没事吧？那个第四十刃被千叶姐打败了吗？那个亚罗尼洛呢？竹下呢？咳咳咳……”
“笨……笨蛋，你在干什么，快点躺回去……卯之花队长说过你受的是重伤，虽然躲开了要害，但短期内需要休养。你快躺回去，我一件件告诉你。”在一众侍女微凉目光围观下，不敢扶露琪亚的恋次，头皮发麻地示意她自己松手，要不是得到了千叶队长的允许，他刚刚连坐在外面探视露琪亚都会被极度恪守规矩的女仆们谢绝。真不愧是朽木家的女仆，那种微凉的视线，简直就像朽木队长的代言人，看得他发毛。
“露琪亚小姐，白哉大人交代了，您‘必须’好好休养，请注意身体。”从内居临时调来照顾露琪亚的为首女侍，朝露琪亚躬身行礼，示意露琪亚的贴身女侍，扶她躺下。
“……我知道了。恋次，千叶大人他们怎样了？”似乎也感受到侍女们不认同的视线，知道这种举动不是朽木族的小姐该有的行为，露琪亚微窘地松手，由侍女扶着躺下。既然大哥和千叶姐都回来了，大家应该都没事吧。
“朽木队长受了些伤，但并无大碍。第九十刃死在你的刀下，现时涅队长在研究。原驻守队员竹下齐虽然也受了重伤，在死亡线上挣扎了几回，但还是稳定了下来，在四番队重症室接受治疗，其他人虽然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但所幸伤亡不大。”似乎想瞒下什么，顾左右而言他的恋次，挑着非重点说着。
“那千叶大人呢？大姐她怎样了？”隐隐有种不祥预感的露琪亚，望向不太敢看她的恋次，细眉微皱，心中的担忧与不安逐渐扩散，“恋次？”为什么一提到千叶，气氛会变得如此凝重，甚至不少内居的侍女，面露忧色，别过脸去？
“千叶队长她……双手让那名叫茉奈的女破面毁了，已经无法再握刀了！”狠狠捶向地板，一脸不甘心的恋次，完全无法想象总是带着懒散笑容，那名露琪亚最崇拜的前辈，明明已经成了五番队所有队员精神支柱的千叶队长，就此成了一名连半分自保能力都没有，连生活起居都无法自理的废人。“昨天十刃突袭现世，根本就是个幌子。特意安排第九十刃亚罗尼洛出现在你们面前，还有后来第四十刃乌尔奇奥拉与千叶队长对决，都是蓝染设计好的阴谋。为的就是让千叶队长露出破绽，让那名拥有特殊能力的破面，毁掉千叶队长。”如果不是朽木队长及时赶到，千叶队长、露琪亚和竹下，都会死在那里。
“你说……什么？”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不敢置信地望向恋次，连手指都开始变得有些麻木冰冷的露琪亚，仿佛听到心里某处，崩裂的声音。
“卯之花队长已经诊断过，千叶队长这辈子再握刀的可能性，非常低。更为棘手的是，我们和幻域失去了联系。”一想到这件事对于千叶队长的打击，恋次握紧了拳。虽然有些不忍，却还是将一切告知露琪亚，“具体原因现在还未查明，京乐队长和浮竹队长根据涅队长的报告以及千叶队长提供的线索，猜测尸魂界和幻域之所以存在联系，是因为原巡界者定下了一份非常特别的空间契约，而这份契约，便存于千叶队长身上。蓝染通过某些渠道知道了契约的存在，所以……我们不止失去一个队长级别的战力，也和幻域完全失去了联系。”虽说一开始瀞灵廷没有依靠幻域的想法。但对于经过本次战役折损不少精英，人手严重不足的尸魂界而言，拥有可靠的盟军，在真正爆发大战时，无疑能极大程度减少现世和尸魂界平民的伤亡。假若千叶队长未受此重创，只要总队长出声，相信千叶队长肯定愿意调动幻域的战力守护对于幻域同样重要的现世。只可惜，蓝染显然比那些因循守旧始终对幻域存有疑虑的大多数上层贵族们更加清楚这点，在瀞灵廷未曾与幻域有进一步的接触之前，便彻底斩断了尸魂界的后援。
“怎么会……就算卯之花队长没办法，不是还有织姬吗？恋次，你快点让织姬去帮千叶大人疗伤，无论什么伤，她都能治好的！”就好像一直追随的强大所在，在自己面前倒下，第一次感到这般深刻的仓惶不安，突然想起织姬那神奇的治愈能力，露琪亚像抓到救命浮木般望向恋次，希望噩梦就此结束。
“井上她，在昨天十刃进攻现世的时候，也赶往了现世。但在回去时失踪了。技术开发局事后在身受重伤的护送队员身上和打斗现场，收集到虚圈十刃级别的灵子，通过跟后来现世十刃灵子比对，确认灵子属于第四十刃乌尔奇奥拉。而且，根据现场分析，井上她，是自愿跟他走的。”
蓝染，把一切都算进去了。
虚夜宫
“阿嚏，”冷不丁打了个喷嚏，一脸无辜地揉了揉鼻子，原本躲在柱子后面看热闹的某人，顶着唇线上扬得有些夸张的无辜笑脸，慢悠悠地朝两人走来。
“很过分哟，市丸大人，偷听我们的谈话。”虽然是责怪的语气，却显然对市丸银做出这样的举动并不奇怪的茉奈，轻快的嗓音似带了几分愉悦，“大人是过来看我们这次的战利品么。”纤细手指指向身旁封闭的房门，像里面关着什么珍奇动物般，却在伸手打算开门进去看个仔细时，被淡漠目光扫过，乖乖缩回手。
“不，我只是刚好路过而已。”说着了无诚意的胡话，虽在回应着茉奈，关注焦点却显然在她同伴身上的市丸银，在接收到墨绿双眸投来淡淡目光以示询问后，才直截了当地道出真实感想，“虽然内脏在出发前塞尔阿波罗便帮你做了备份，不过被小千叶重创到那种程度，不到两天时间便恢复成这样，破面的身体，还真是好用呐。”虽是夸奖，但话从市丸银口中说出，却令人无法衷心接受，总有种莫名的违和感。
惨白的俊脸不带半分温度，墨绿双眸映着似带了几分故意的市丸银，仍是看不穿眼前这名总带着毫无感情笑意的男人，明明平日里任何话语，都不曾流露过半分真正情绪，然而刚刚提及那名女队长时，语气间，竟有着几分熟悉怀念的意味。
“呵呵，市丸大人难道不知道乌尔奇奥拉大人超速再生的能力是十刃中最优秀的么。而且，就算恢复不好，蓝染大人不也在我们狩猎时，就先准备好这个人类，作为我们十刃部队的药箱嘛。”指了指某高级囚室，笑着将话题扯开的茉奈，双眸闪过淡淡狡黠，“倒是市丸大人，你和那天那名叫千叶的死神队长认识么？当时要不是大人你出现，那个叫朽木白哉的队长，估计就直接把我们切成好多片了。”啧啧，那个死神队长和乌尔奇奥拉都冷冰冰的，那天他看自己和乌尔奇奥拉的眼神，那明明白白斩杀一切的怒火和杀意，如果不是市丸银及时出现，死在那里，那是毫无疑问的事。
不知道算不算女人微妙的直觉，虽然不清楚市丸银的过去，只知道他和蓝染一样曾是死神，那些人也算是他的老同事，茉奈总觉得眼前这老是笑眯眯的男人，和被封印了双手的千叶，应该有什么渊源才是。所以那天晚上，挡在他们之前的市丸银，才会直接以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露琪亚作为要挟，却半句都不曾提及假若朽木白哉攻击他们，他会趁空隙袭击千叶这样的话。
“当然了，你忘了么，我以前也是死神队长。”似是而非地回答着，看起来心情不错的市丸银，走到囚室面前，通过房眼望了蜷缩在房间角落的女孩，指骨分明的大掌握在门把上，轻松打开感受到强大灵力后开启的房门。迎着人类少女惶恐的目光，本来打算走进室内的他，却像想到什么一样，特意停下脚步回望身后没什么危机感的女破面，“倒是小茉奈，还是要小心呢。别忘了只要你一死，千叶双手的封印就会解除。虽然蓝染队长已经下令让乌尔奇奥拉在完成计划之前，都必须保证你的安全。不过，最好还是不要小看千叶的本事，我和她认识那么久，还没见过，让她吃亏的人，会有什么好下场。更别说，还有不少人，乐意为她随时舍命。”虽是轻松愉悦的语调，却令人莫名自心里涌起一股被湿滑阴冷的蛇缠绕的寒意，微张的红色双眸视线停留在茉奈的双手上，竟让原本便是居住在充满杀戮恐惧的虚圈的茉奈，犹如被蛇眼盯视的猎物般，动弹不得。
原本轻松的气氛荡然无存，偌大白色长廊，突然静默得令人难以忍受，仿佛连空气都凝固般。别说出声，就是唇线稍动，仿佛都会刺激本已蓄势待发的杀意，毫无悬念地被吞噬入腹。
“怎么了，小茉奈突然吓成这样。”难耐的沉默被无辜的嗓音打破，仿佛不知道自己刚刚做了什么好事，市丸银一脸纯良迷糊狐狸样望向旁边静默不语的乌尔奇奥拉，原本诡异气氛中潜伏若有似无的渗人杀气顷刻消散无踪。稍嫌薄情的唇扬起，似乎这时候才想起正事来的市丸银，随意地告知两人，“既然遇到就顺便通知你们，蓝染队长要开会，”望向白色房间之内，一脸畏惧看着他们的橘色长发女孩，上扬弧度加深，“织姬小妹妹，蓝染队长特别交代，这次会议，你要参加。”
“……是。”即便无法消除眸中畏惧之色，也无法平复听到市丸银和茉奈对话后震惊的心情，却明白自己已经没有任何退路的井上织姬，身着一袭标准虚夜宫白色制服，顺从地走出房间，和市丸银离开。
“唔，市丸银大人果然很坏哟。”虽然很快平复了情绪，但刚刚那种令人厌恶的恐惧却已经印入脑海。茉奈望向远处那抹看似随性无害的白色身影，却是带了几分玩味，“呐，乌尔奇奥拉大人，你说，市丸大人是不是故意的。”特意在井上织姬面前，告诉她千叶的手被封印，只有杀了自己才能解除。看刚刚井上的表情，应该和千叶认识才是。啧啧，虽然她因为这种特殊能力没多少自保的力量，但也不至于会被井上织姬这种人类杀死，这一点，市丸银大人应该很清楚才是。故意让人得知无法承受的真相，令人勉强着去做根本办不到的事情，彷徨终日，因自己的软弱无能而痛苦，踏上自我毁灭之路，最终死于不自量力的抗争中。啧啧，不愧是和蓝染大人走得最近的男人，恶趣味令人发指。
“不要和那个男人，太接近比较好。”墨绿双眸映着远走的白色身影，却无法看透那名男子。根据蓝染大人原先的计划，在茉奈封印千叶之后，便由自己杀了她。没想到那女人，即便是茉奈也无法完全封印，加上朽木白哉的出现，一度让他们陷入死局。蓝染大人特意在那时派出市丸银，本意应该是用来消除这种意外的。照理，毫发无损的市丸银，对上之前已和十刃对战过身带重伤却还要兼顾保护朽木千叶的朽木白哉，只要不顾虑他和茉奈，击杀已无自保能力的朽木千叶，甚至重创朽木白哉，对他而言都不是难事。
偏偏，那个男人，只用露琪亚的性命作为要挟，并未和那两名死神发生任何冲突，便将他和茉奈带回。
‘蓝染队长，只让我将你们带回虚夜宫，其他的事情，不在我关心范围之内。’在黑腔中，茉奈提出类似疑问时，市丸银只淡淡回了她这句话，便不再言语。而蓝染大人，似乎也对市丸银的做法没有任何意外。
他大概能猜到蓝染大人让井上织姬参加十刃会议的用意。但市丸银故意在井上面前，告诉她‘虚假’的真相，这种看似恶作剧的随意之举，却反而令人捉摸不透他的真实想法。
“可是，虚夜宫那么大，除了蓝染大人，也就只有市丸银大人，比较有趣呐。反正乌尔奇奥拉，会暂时保护我对吧？”一脸犹豫是否要听从建议珍惜小命的茉奈，似乎对减少让她摆脱沉默生活的乐趣，有些不舍。像贪恋游戏的小孩，半带认真半是讨好地向他确认，是否能够稍微延长游戏时间。
只要是虚，与生俱来都会拥有源自人类灵魂的负面情绪。乌尔奇奥拉是虚无，茉奈则偏好接近危险的东西，越是锋利能将自己刺穿，能将自己顷刻毁灭的存在，便越喜欢靠近。明明是蓝染大人利用崩玉制造出来，拥有特殊能力的前特遣队员，却不和同伴群居虚夜宫天盖之上，反而时常未经召唤便肆意到主殿。当然，也因此阴差阳错，躲过了那次特遣队的丽丽奇被千叶反操纵，毁灭特遣队的大劫，也算另类因祸得福。
“随你……”墨绿双眸淡淡扫过她腰际未曾出鞘过的刀，乌尔奇奥拉直接转身，前往虚夜宫主殿。
是夜
浅草色身影行走在月色映照下古木长廊，步伐轻而细碎，显然不愿惊动其他人，却带着几分勉强，才走出二十余米，便不得不停下稍作休息。
“都伤成这样，乖乖躺着休息不就好了，还特地乱跑，不是给人添麻烦么。”熟悉的嗓音在长廊另一头响起，让原本便是偷偷跑出寝室的露琪亚猛地吓了一跳，待那人徐徐自光影之中走出，却看到了本不该在此刻见到的人，正一脸不爽地看着自己，却是难掩关心。
“一护？你怎么会在这里？”意外地看着身着死霸装的黑崎一护向自己走来，突然想起另一件事的露琪亚，不由皱眉，“我不是听说那时候十刃进攻现世时，空座町也受到了葛力姆乔的袭击，怎么你……”照下午恋次的说法，当时与葛力姆乔恶战的一护，也受了很严重的伤，怎么眼前的他似乎一点受伤迹象都没有……想到唯一的可能性，墨紫双眸闪过一丝错愕，望入带着几分凝重的棕色双眸，终于知道下午恋次为何会有那样的说辞，恐怕那也是尸魂界的观点，井上，是自愿到虚圈去的。
“是井上，在十刃袭击现世，她失踪的那天晚上，她曾来过，帮我医好了伤。”如果那时候自己没有被葛力姆乔那家伙重伤，没有睡死，井上也就不会被带走了。
“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井上很大可能已经落入蓝染他们手中，千叶大人现在又……”突然想起今晚此行真正目的，露琪亚望向一护，“你见过千叶大人了吗？”很难想象向来随性，从来不将任何危险困难放在眼里的千叶大人，会如何面对这样毁灭性的打击。
“白哉正陪着她，看起来……还好。我不管瀞灵廷对井上下怎样的定论，我都要去虚圈救她回来。”日番谷在驻守空座町的小队被全数召回尸魂界备战前告知他这一消息后，便即刻赶来尸魂界。虽然事实已摆在眼前，虽然卯之花队长告诉他，千叶双手很难再回复。但自己还是无法接受，，也因此更加坚定了他要去虚圈带回井上决心。
“白痴，不要乱来……”即便知道大战在即，像一护这样的优秀战力不能随意折损，细眉有些认同地皱起，却很难否认自己有着同样想法，沉默片刻之后，露琪亚呼出一口气，似下了决定般，转身往自己寝居方向前进。
“喂，你不去看千叶姐了？”搞不懂鬼鬼祟祟躲过那些女仆走到这里的露琪亚，怎么突然往回走。一护叫住迈着碎步准备回去的她，一脸莫名。
“啊，以现在这个样子去见千叶大人，太失礼了。”停下脚步的浅草色身影，稍稍挺直腰板，却并未回头，“你找过浦原先生了吗？”如果一护想去虚圈，就一定要找浦原。恋次和自己，虽然受了些伤，应该也还赶得及的。
“……浦原先生说，需要几天的时间，刚好让我完成特训。我今晚就回去。”不需过多言语也知道露琪亚的想法，想起刚刚要他们不要轻举妄动的千叶，一护未再置语，目送露琪亚离去。
明天就是和浦原约定开启通往虚圈通道黑腔的日子，以露琪亚现在的身体状况，不适宜到虚圈那边冒险，这是他和恋次两人，达成的共识。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撒花，~\(≧▽≦)/~
好困了，爬下勾搭，这章埋了好多线，娃儿们，可以找找哟~
“那么，以后就交给你了,朽木,要好好活下去呐。”始终背对着自己的男人,在临走前侧过脸，带着熟悉的笑容，望向仍旧有些无措的她，颔首之后，大步离开。
“等等，海燕大人……”伸手想挽留那渐行渐远的身影，却是徒劳,反倒手指所及之处，原本黑暗的空间渐渐扭曲化为光明。让她在乍惊之下,蓦地睁开双眼,这才发现前方是再熟悉不过，朽木宅的天花板，四周熙熙攘攘的声音，也终于渐渐清晰地传到她耳朵里。
“露琪亚小姐醒了，快去禀告白哉大人和夫人。”专门负责服侍她的侍女熟悉的声音传来，同时还有急急忙忙朝她走来连身下榻榻米也有几分震动的脚步声，还有，熟悉的大嗓门。
“露琪亚，你没事了吧！”关切地看着刚刚苏醒还有些状况外的露琪亚，难掩关心之色的阿散井，却也不比她好多少，不仅左脸敷着药，连脖子上都缠满绑带。
“恋次？这是？”侧脸望向他，却见到数名侍女，正微微压着眼角看着恋次不合规矩的举动，让露琪亚有些微讶。这些仆人，都是专属大哥内居的，怎么会出现在她的房间？望向室外，却分明已是黄昏的光景……墨紫双眸蓦地睁大，终于想起重要事情的露琪亚，激动地坐起身，结果牵扯到伤口，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却仍是紧紧扯着恋次的死神袍，着急地询问，“千叶大人和大哥没事吧？那个第四十刃被千叶姐打败了吗？那个亚罗尼洛呢？竹下呢？咳咳咳……”
“笨……笨蛋，你在干什么，快点躺回去……卯之花队长说过你受的是重伤，虽然躲开了要害，但短期内需要休养。你快躺回去，我一件件告诉你。”在一众侍女微凉目光围观下，不敢扶露琪亚的恋次，头皮发麻地示意她自己松手，要不是得到了千叶队长的允许，他刚刚连坐在外面探视露琪亚都会被极度恪守规矩的女仆们谢绝。真不愧是朽木家的女仆，那种微凉的视线，简直就像朽木队长的代言人，看得他发毛。
“露琪亚小姐，白哉大人交代了，您‘必须’好好休养，请注意身体。”从内居临时调来照顾露琪亚的为首女侍，朝露琪亚躬身行礼，示意露琪亚的贴身女侍，扶她躺下。
“……我知道了。恋次，千叶大人他们怎样了？”似乎也感受到侍女们不认同的视线，知道这种举动不是朽木族的小姐该有的行为，露琪亚微窘地松手，由侍女扶着躺下。既然大哥和千叶姐都回来了，大家应该都没事吧。
“朽木队长受了些伤，但并无大碍。第九十刃死在你的刀下，现时涅队长在研究。原驻守队员竹下齐虽然也受了重伤，在死亡线上挣扎了几回，但还是稳定了下来，在四番队重症室接受治疗，其他人虽然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但所幸伤亡不大。”似乎想瞒下什么，顾左右而言他的恋次，挑着非重点说着。
“那千叶大人呢？大姐她怎样了？”隐隐有种不祥预感的露琪亚，望向不太敢看她的恋次，细眉微皱，心中的担忧与不安逐渐扩散，“恋次？”为什么一提到千叶，气氛会变得如此凝重，甚至不少内居的侍女，面露忧色，别过脸去？
“千叶队长她……双手让那名叫茉奈的女破面毁了，已经无法再握刀了！”狠狠捶向地板，一脸不甘心的恋次，完全无法想象总是带着懒散笑容，那名露琪亚最崇拜的前辈，明明已经成了五番队所有队员精神支柱的千叶队长，就此成了一名连半分自保能力都没有，连生活起居都无法自理的废人。“昨天十刃突袭现世，根本就是个幌子。特意安排第九十刃亚罗尼洛出现在你们面前，还有后来第四十刃乌尔奇奥拉与千叶队长对决，都是蓝染设计好的阴谋。为的就是让千叶队长露出破绽，让那名拥有特殊能力的破面，毁掉千叶队长。”如果不是朽木队长及时赶到，千叶队长、露琪亚和竹下，都会死在那里。
“你说……什么？”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不敢置信地望向恋次，连手指都开始变得有些麻木冰冷的露琪亚，仿佛听到心里某处，崩裂的声音。
“卯之花队长已经诊断过，千叶队长这辈子再握刀的可能性，非常低。更为棘手的是，我们和幻域失去了联系。”一想到这件事对于千叶队长的打击，恋次握紧了拳。虽然有些不忍，却还是将一切告知露琪亚，“具体原因现在还未查明，京乐队长和浮竹队长根据涅队长的报告以及千叶队长提供的线索，猜测尸魂界和幻域之所以存在联系，是因为原巡界者定下了一份非常特别的空间契约，而这份契约，便存于千叶队长身上。蓝染通过某些渠道知道了契约的存在，所以……我们不止失去一个队长级别的战力，也和幻域完全失去了联系。”虽说一开始瀞灵廷没有依靠幻域的想法。但对于经过本次战役折损不少精英，人手严重不足的尸魂界而言，拥有可靠的盟军，在真正爆发大战时，无疑能极大程度减少现世和尸魂界平民的伤亡。假若千叶队长未受此重创，只要总队长出声，相信千叶队长肯定愿意调动幻域的战力守护对于幻域同样重要的现世。只可惜，蓝染显然比那些因循守旧始终对幻域存有疑虑的大多数上层贵族们更加清楚这点，在瀞灵廷未曾与幻域有进一步的接触之前，便彻底斩断了尸魂界的后援。
“怎么会……就算卯之花队长没办法，不是还有织姬吗？恋次，你快点让织姬去帮千叶大人疗伤，无论什么伤，她都能治好的！”就好像一直追随的强大所在，在自己面前倒下，第一次感到这般深刻的仓惶不安，突然想起织姬那神奇的治愈能力，露琪亚像抓到救命浮木般望向恋次，希望噩梦就此结束。
“井上她，在昨天十刃进攻现世的时候，也赶往了现世。但在回去时失踪了。技术开发局事后在身受重伤的护送队员身上和打斗现场，收集到虚圈十刃级别的灵子，通过跟后来现世十刃灵子比对，确认灵子属于第四十刃乌尔奇奥拉。而且，根据现场分析，井上她，是自愿跟他走的。”
蓝染，把一切都算进去了。
虚夜宫
“阿嚏，”冷不丁打了个喷嚏，一脸无辜地揉了揉鼻子，原本躲在柱子后面看热闹的某人，顶着唇线上扬得有些夸张的无辜笑脸，慢悠悠地朝两人走来。
“很过分哟，市丸大人，偷听我们的谈话。”虽然是责怪的语气，却显然对市丸银做出这样的举动并不奇怪的茉奈，轻快的嗓音似带了几分愉悦，“大人是过来看我们这次的战利品么。”纤细手指指向身旁封闭的房门，像里面关着什么珍奇动物般，却在伸手打算开门进去看个仔细时，被淡漠目光扫过，乖乖缩回手。
“不，我只是刚好路过而已。”说着了无诚意的胡话，虽在回应着茉奈，关注焦点却显然在她同伴身上的市丸银，在接收到墨绿双眸投来淡淡目光以示询问后，才直截了当地道出真实感想，“虽然内脏在出发前塞尔阿波罗便帮你做了备份，不过被小千叶重创到那种程度，不到两天时间便恢复成这样，破面的身体，还真是好用呐。”虽是夸奖，但话从市丸银口中说出，却令人无法衷心接受，总有种莫名的违和感。
惨白的俊脸不带半分温度，墨绿双眸映着似带了几分故意的市丸银，仍是看不穿眼前这名总带着毫无感情笑意的男人，明明平日里任何话语，都不曾流露过半分真正情绪，然而刚刚提及那名女队长时，语气间，竟有着几分熟悉怀念的意味。
“呵呵，市丸大人难道不知道乌尔奇奥拉大人超速再生的能力是十刃中最优秀的么。而且，就算恢复不好，蓝染大人不也在我们狩猎时，就先准备好这个人类，作为我们十刃部队的药箱嘛。”指了指某高级囚室，笑着将话题扯开的茉奈，双眸闪过淡淡狡黠，“倒是市丸大人，你和那天那名叫千叶的死神队长认识么？当时要不是大人你出现，那个叫朽木白哉的队长，估计就直接把我们切成好多片了。”啧啧，那个死神队长和乌尔奇奥拉都冷冰冰的，那天他看自己和乌尔奇奥拉的眼神，那明明白白斩杀一切的怒火和杀意，如果不是市丸银及时出现，死在那里，那是毫无疑问的事。
不知道算不算女人微妙的直觉，虽然不清楚市丸银的过去，只知道他和蓝染一样曾是死神，那些人也算是他的老同事，茉奈总觉得眼前这老是笑眯眯的男人，和被封印了双手的千叶，应该有什么渊源才是。所以那天晚上，挡在他们之前的市丸银，才会直接以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露琪亚作为要挟，却半句都不曾提及假若朽木白哉攻击他们，他会趁空隙袭击千叶这样的话。
“当然了，你忘了么，我以前也是死神队长。”似是而非地回答着，看起来心情不错的市丸银，走到囚室面前，通过房眼望了蜷缩在房间角落的女孩，指骨分明的大掌握在门把上，轻松打开感受到强大灵力后开启的房门。迎着人类少女惶恐的目光，本来打算走进室内的他，却像想到什么一样，特意停下脚步回望身后没什么危机感的女破面，“倒是小茉奈，还是要小心呢。别忘了只要你一死，千叶双手的封印就会解除。虽然蓝染队长已经下令让乌尔奇奥拉在完成计划之前，都必须保证你的安全。不过，最好还是不要小看千叶的本事，我和她认识那么久，还没见过，让她吃亏的人，会有什么好下场。更别说，还有不少人，乐意为她随时舍命。”虽是轻松愉悦的语调，却令人莫名自心里涌起一股被湿滑阴冷的蛇缠绕的寒意，微张的红色双眸视线停留在茉奈的双手上，竟让原本便是居住在充满杀戮恐惧的虚圈的茉奈，犹如被蛇眼盯视的猎物般，动弹不得。
原本轻松的气氛荡然无存，偌大白色长廊，突然静默得令人难以忍受，仿佛连空气都凝固般。别说出声，就是唇线稍动，仿佛都会刺激本已蓄势待发的杀意，毫无悬念地被吞噬入腹。
“怎么了，小茉奈突然吓成这样。”难耐的沉默被无辜的嗓音打破，仿佛不知道自己刚刚做了什么好事，市丸银一脸纯良迷糊狐狸样望向旁边静默不语的乌尔奇奥拉，原本诡异气氛中潜伏若有似无的渗人杀气顷刻消散无踪。稍嫌薄情的唇扬起，似乎这时候才想起正事来的市丸银，随意地告知两人，“既然遇到就顺便通知你们，蓝染队长要开会，”望向白色房间之内，一脸畏惧看着他们的橘色长发女孩，上扬弧度加深，“织姬小妹妹，蓝染队长特别交代，这次会议，你要参加。”
“……是。”即便无法消除眸中畏惧之色，也无法平复听到市丸银和茉奈对话后震惊的心情，却明白自己已经没有任何退路的井上织姬，身着一袭标准虚夜宫白色制服，顺从地走出房间，和市丸银离开。
“唔，市丸银大人果然很坏哟。”虽然很快平复了情绪，但刚刚那种令人厌恶的恐惧却已经印入脑海。茉奈望向远处那抹看似随性无害的白色身影，却是带了几分玩味，“呐，乌尔奇奥拉大人，你说，市丸大人是不是故意的。”特意在井上织姬面前，告诉她千叶的手被封印，只有杀了自己才能解除。看刚刚井上的表情，应该和千叶认识才是。啧啧，虽然她因为这种特殊能力没多少自保的力量，但也不至于会被井上织姬这种人类杀死，这一点，市丸银大人应该很清楚才是。故意让人得知无法承受的真相，令人勉强着去做根本办不到的事情，彷徨终日，因自己的软弱无能而痛苦，踏上自我毁灭之路，最终死于不自量力的抗争中。啧啧，不愧是和蓝染大人走得最近的男人，恶趣味令人发指。
“不要和那个男人，太接近比较好。”墨绿双眸映着远走的白色身影，却无法看透那名男子。根据蓝染大人原先的计划，在茉奈封印千叶之后，便由自己杀了她。没想到那女人，即便是茉奈也无法完全封印，加上朽木白哉的出现，一度让他们陷入死局。蓝染大人特意在那时派出市丸银，本意应该是用来消除这种意外的。照理，毫发无损的市丸银，对上之前已和十刃对战过身带重伤却还要兼顾保护朽木千叶的朽木白哉，只要不顾虑他和茉奈，击杀已无自保能力的朽木千叶，甚至重创朽木白哉，对他而言都不是难事。
偏偏，那个男人，只用露琪亚的性命作为要挟，并未和那两名死神发生任何冲突，便将他和茉奈带回。
‘蓝染队长，只让我将你们带回虚夜宫，其他的事情，不在我关心范围之内。’在黑腔中，茉奈提出类似疑问时，市丸银只淡淡回了她这句话，便不再言语。而蓝染大人，似乎也对市丸银的做法没有任何意外。
他大概能猜到蓝染大人让井上织姬参加十刃会议的用意。但市丸银故意在井上面前，告诉她‘虚假’的真相，这种看似恶作剧的随意之举，却反而令人捉摸不透他的真实想法。
“可是，虚夜宫那么大，除了蓝染大人，也就只有市丸银大人，比较有趣呐。反正乌尔奇奥拉，会暂时保护我对吧？”一脸犹豫是否要听从建议珍惜小命的茉奈，似乎对减少让她摆脱沉默生活的乐趣，有些不舍。像贪恋游戏的小孩，半带认真半是讨好地向他确认，是否能够稍微延长游戏时间。
只要是虚，与生俱来都会拥有源自人类灵魂的负面情绪。乌尔奇奥拉是虚无，茉奈则偏好接近危险的东西，越是锋利能将自己刺穿，能将自己顷刻毁灭的存在，便越喜欢靠近。明明是蓝染大人利用崩玉制造出来，拥有特殊能力的前特遣队员，却不和同伴群居虚夜宫天盖之上，反而时常未经召唤便肆意到主殿。当然，也因此阴差阳错，躲过了那次特遣队的丽丽奇被千叶反操纵，毁灭特遣队的大劫，也算另类因祸得福。
“随你……”墨绿双眸淡淡扫过她腰际未曾出鞘过的刀，乌尔奇奥拉直接转身，前往虚夜宫主殿。
是夜
浅草色身影行走在月色映照下古木长廊，步伐轻而细碎，显然不愿惊动其他人，却带着几分勉强，才走出二十余米，便不得不停下稍作休息。
“都伤成这样，乖乖躺着休息不就好了，还特地乱跑，不是给人添麻烦么。”熟悉的嗓音在长廊另一头响起，让原本便是偷偷跑出寝室的露琪亚猛地吓了一跳，待那人徐徐自光影之中走出，却看到了本不该在此刻见到的人，正一脸不爽地看着自己，却是难掩关心。
“一护？你怎么会在这里？”意外地看着身着死霸装的黑崎一护向自己走来，突然想起另一件事的露琪亚，不由皱眉，“我不是听说那时候十刃进攻现世时，空座町也受到了葛力姆乔的袭击，怎么你……”照下午恋次的说法，当时与葛力姆乔恶战的一护，也受了很严重的伤，怎么眼前的他似乎一点受伤迹象都没有……想到唯一的可能性，墨紫双眸闪过一丝错愕，望入带着几分凝重的棕色双眸，终于知道下午恋次为何会有那样的说辞，恐怕那也是尸魂界的观点，井上，是自愿到虚圈去的。
“是井上，在十刃袭击现世，她失踪的那天晚上，她曾来过，帮我医好了伤。”如果那时候自己没有被葛力姆乔那家伙重伤，没有睡死，井上也就不会被带走了。
“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井上很大可能已经落入蓝染他们手中，千叶大人现在又……”突然想起今晚此行真正目的，露琪亚望向一护，“你见过千叶大人了吗？”很难想象向来随性，从来不将任何危险困难放在眼里的千叶大人，会如何面对这样毁灭性的打击。
“白哉正陪着她，看起来……还好。我不管瀞灵廷对井上下怎样的定论，我都要去虚圈救她回来。”日番谷在驻守空座町的小队被全数召回尸魂界备战前告知他这一消息后，便即刻赶来尸魂界。虽然事实已摆在眼前，虽然卯之花队长告诉他，千叶双手很难再回复。但自己还是无法接受，，也因此更加坚定了他要去虚圈带回井上决心。
“白痴，不要乱来……”即便知道大战在即，像一护这样的优秀战力不能随意折损，细眉有些认同地皱起，却很难否认自己有着同样想法，沉默片刻之后，露琪亚呼出一口气，似下了决定般，转身往自己寝居方向前进。
“喂，你不去看千叶姐了？”搞不懂鬼鬼祟祟躲过那些女仆走到这里的露琪亚，怎么突然往回走。一护叫住迈着碎步准备回去的她，一脸莫名。
“啊，以现在这个样子去见千叶大人，太失礼了。”停下脚步的浅草色身影，稍稍挺直腰板，却并未回头，“你找过浦原先生了吗？”如果一护想去虚圈，就一定要找浦原。恋次和自己，虽然受了些伤，应该也还赶得及的。
“……浦原先生说，需要几天的时间，刚好让我完成特训。我今晚就回去。”不需过多言语也知道露琪亚的想法，想起刚刚要他们不要轻举妄动的千叶，一护未再置语，目送露琪亚离去。
明天就是和浦原约定开启通往虚圈通道黑腔的日子，以露琪亚现在的身体状况，不适宜到虚圈那边冒险，这是他和恋次两人，达成的共识。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撒花，~\(≧▽≦)/~
好困了，爬下勾搭，这章埋了好多线，娃儿们，可以找找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