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尚小说网 > 重生于康熙末年 > 第一百六十七章 怒意

第一百六十七章 怒意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最后的超级战士铁骨铸钢魂权谋天下:姑姑太撩人特种兵之军人荣耀张雯小龙雯雯错误的邂逅重生之绝世弃少程璟然赵苏禾

一秒记住【爱尚小说网 www.23xsw.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第一百六十七章 怒意

    “曹颙,四哥不见了!!”十三阿哥的声音压得虽低,却仍是满是焦虑。

    十三阿哥的话,让曹颙大吃一惊,堂堂的皇子亲王,怎么会不见了?如今京城这般局面,又不知道三阿哥诚亲王是什么心思,若是四阿哥雍亲王不见了,那这防疫的事情怎么办?

    十三阿哥看了不远处的托合齐一样,道:“我先打发了他,再同你说!”说着,抬手示意托合齐过来。

    托合齐被刚刚一系列的变故弄得稀里糊涂,见十三阿哥叫自己,忙笑着上前:“十三爷有什么吩咐?”

    十三阿哥笑了笑道:“连郡王的马车你都敢拦,不错,皇阿玛没看错人!这方是聪明人的做法,要知道这郡王若是真出了城,将时疫扩散到京外,总要有人要出来担当的。顺承郡王再糊涂,也是宗室,最多不过夺爵罢了。你这边,却是不好说!”

    托合齐讪笑两声道:“十三爷过奖,过奖,这都是奴才的职责所在!”

    十三阿哥道:“爷可不耐烦在这里耗着,你这九门提督也不是吃干饭的。别说是郡王,就是亲王来了,只要你这边不徇私,也会守住吧?”

    托合齐忙点头:“十三爷放心,奴才自当遵从圣命,做好这门禁之职。奴才忠心耿耿,哪里会生徇私之心?若是奴才做了那等卑劣无耻之人,就让奴才不得好死,死后挫骨扬灰、不得托生……”

    十三阿哥忙摆摆手:“得了,得了,就算不用说得比唱得好听,也不必说得这般毒!为了你自己的顶戴前程,你自晓得怎么做,爷就不同你废话了。若是遇到宗室皇亲,你不好说话的……”顿了一下,唤了几个侍卫过来,指了指托合齐道:“托大人这两日人手有些不够,你们在这边听使唤。”

    侍卫们都应了,托合齐脸上有些生硬。这十三阿哥虽说是皇子阿哥,却是没有爵位的,如今这般大剌剌的,想要架空他这提督不成?

    十三阿哥笑道:“若是有你拦不住的宗室皇亲,就让这几个唤爷去,爷倒是想同他们亲近亲近!”

    托合齐这方明白,忙俯首谢过十三阿哥的“体恤”。

    十三阿哥安排妥当,方唤了曹颙随自己同行离开。托合齐望着十三阿哥与曹颙的背影,皱眉疑惑道:“这曹家什么时候与四阿哥、十三阿哥勾搭上了!”终是不放心,叫了个心腹长随,低声吩咐几句,打发他去了。

    *

    曹颙心里担忧,骑马离开后立即问十三阿哥详情。

    原来,魏黑离开后,在第二个路口就遇到拦截,且对方都是有几分身手的。魏黑并没将对方放在心上,不过几个回合,就解决了几人。行了一会儿,在又一处僻静处,却是又遇到埋伏,坐骑被射杀。

    因对方是暗箭伤人,又不知道埋伏了几个,魏黑只是一人之力,终是中箭。带着伤奔开后,他怕自己耽搁事,正好路过十三阿哥的府邸。之前,他曾随曹颙来过两次,知道自家公子与这位阿哥交好,便求见了十三阿哥,请他派人去护军营寻四阿哥传话。

    这青天白日,在内城设埋伏劫杀,实在是过于张狂。就算是十三阿哥久不当差,也知道这幕后之人定图谋不小。

    不想,四阿哥并没有在护军营。这边四阿哥府的几个亲信长随都在护军营外候着,并没有见主子出来,可见不是回王府了。

    说话间,到了魏黑二次遇袭之地。中箭倒地的马尸还在原地,一队巡捕营的兵丁在查看凶案现场。

    曹颙的心紧了紧,问道:“十三爷,我那长随?”

    “他实是个勇武的汉子,并无性命之忧,你不必太担心!”十三阿哥回道:“这四哥,到底会去哪里?若是被这些想要出城的人调开,那中间还设这些埋伏做什么?”

    曹颙倒不担心有人能够绑架或者杀了雍亲王,这些皇子阿哥,出入都是几十的侍卫长随。就是有落单的时候,所在之地不是宫里王府里,就是官服衙门,岂是寻常人能够进去的。像小说里那种说的,皇子之间靠暗杀、下毒来彼此相残的,实在是有些想当然了。

    突然之间,他想到另一种可能,这方是最令人担忧的,忙对十三阿哥说了。

    *

    紫禁城南,内务府不远处的一间小房里,雍亲王面色灰白地躺在炕上,样子很是骇人。一个胡子全白的老太医颤悠悠地坐在炕边,凝神为他诊脉。

    旁边站着个四十多岁汉子,紧紧地锁着眉,脸上满是担忧与不安。这京城正闹时疫,若是雍亲王染上,那可是在是糟糕至极。

    老太医诊着诊着,神情古怪起来。

    那汉子瞧着不对,忙追问道:“白太医,四爷身子到底如何,可是……可是……”

    老太医起身,带着一丝无奈道:“隆大人宽心,王爷只是昏睡!怕是近日多思少眠,伤了心神,一时倦怠之至,方会如此。并无大碍,只需好好调理几日便是!”

    这被老太医称之为隆大人的,就是御前一等侍卫隆科多。他是佟国维三子,康熙的表弟兼内弟。他康熙二十七年就开始担任一等侍卫,不久后被提拔为正蓝旗蒙古副都统。前几年,因受下属连累,被罢了副都统职位,现在仍是一等侍卫上行走。上个月随扈去了热河,昨日带着圣旨回京的。

    今儿,雍亲王在护军营那边问过宫城防务后,便寻了隆科多,要到内务府来,从内库调用些防时疫之物。不想还未到内务府,就突然就晕眩起来,还未出声说什么,人已经倾在地上,昏迷不醒。

    这隆科多在一废太子前,曾是八爷党,对京城皇子夺嫡之事知之甚详。不管四阿哥是中了暗算,还是染了时疫,都不宜声张,否则京城只剩下三阿哥一位主事阿哥,那会发生什么,谁都无法预测。

    幸好旁边有排排房,隆科多便寻了最近的一间,将雍亲王扶了进去,又拦了个路过的小太监,打发拿了自己的腰牌去太医院请太医过来。

    隆科多捏了一把冷汗,还好没事。

    雍亲王浑浑噩噩间,只觉得自己的头沉得不行。他望着四周,除了身后些许光亮外,其他方向都是黑乎乎,看不真切。他转身往光亮处走去,方行了两步就止步。

    这前面竟是万丈深渊,他不由得战栗,心胆俱裂地向后退去。突然,耳边传来令人窒息的咆哮声,他刚转过身来,就被扑倒在地。那是一只瞪着血红眼珠的恶犬,摇晃着毛茸茸的身子,露出白森森的利齿,上来就撕咬他,他竟然手脚疲软,无力还击……

    “四哥,四哥……”在十三阿哥的呼叫声中,雍亲王方慢慢地转醒过来,却像是连抬眼皮的力气都没有,动了几下方睁开眼睛。

    “四哥,四哥,觉得好些没有?”十三阿哥关切地问道。

    “十三弟?”雍亲王神情渐渐清醒过来,疑惑地看了看十三阿哥,后又打量了这屋子:“这是怎么了?”

    十三阿哥松了口气,道:“四哥真是要吓死弟弟了!太医说你‘多思少眠’,因此一时倦怠睡着了。幸好是在走路时,这要是在马上……”说起这些,实在是叫人后怕。幸好是曹颙提醒,让他往宫里来寻寻。

    雍亲王揉揉脑袋,从炕上坐起来,私下看了看:“舅舅呢?”

    隆科多是雍亲王的养母孝懿仁皇后佟佳氏的弟弟,所以雍亲王在自己人跟前,称之为舅。

    “方才出去迎我时,被观保看到,好像是有事,往内务府去了!”十三阿哥回道。

    雍亲王在炕边稍作片刻,精神方算好些,起身道:“我也要去内务府,咱们去瞧瞧!舅舅也真是,既然我无碍,还劳烦你做什么?”

    十三阿哥将阜成门的情形大致讲了一遍,雍亲王听着额上青筋蹦起,实在是气得不行,怒道:“这都什么时候了,还算来算计去的,真是猪狗不如的东西!”

    “四哥,你这般下去可不成,不只是要防着时疫蔓延,对其他的也要有所防备,否则这出了死力,再背后中了刀子,就着实冤枉!”十三阿哥劝道。

    雍亲王渐渐平复怒气,只是脸色仍阴郁得不行,点了点头:“我省得了!”沉思片刻,瞧向十三阿哥,道:“曹颙,我瞧着他还好!”

    *

    因圣驾不在京,宫禁比平时严,就是曹颙也不方便随意出入,便没有随十三阿哥进去。幸好随后传来的消息,四阿哥无恙,只是往内务府去了。曹颙这才离开宫门,匆匆前往十三阿哥府来瞧魏黑。

    十三阿哥府,前院客房,看着床上被包裹了好几处的魏黑,看着他右眼上罩着的纱布,曹颙的心情哪里还能好得起来?他的脸因愤怒而显得苍白,脸孔僵硬得有些可怕。

    因失血过多的缘故,魏黑的脸色全无血色,却仍是冲曹颙笑了笑,安抚道:“公子,这点小伤,算不上什么!不必担心,养几日便好了!”

    “魏大哥,对方到底是什么人,你心里有谱没有?”曹颙的神色渐渐平和下来,他虽然看着不过是个少年,但是心境毕竟成熟得多,若是一再地露出担忧,只会让魏黑还要操心安抚自己。

    魏黑略作思索:“瞧着身手,不像是市井出身,行动之中,自有章程,若不是军中出身,就是统一训练过的护院家丁!”停了一会儿,又补充道:“从箭支上,应该能够查出些线索!”

    曹颙点了点头,暗暗记在心上,因方才问过大夫,知道魏黑这般伤势,暂时不宜移动,怕要劳烦十三阿哥几日。他回头对小满交代几句,留他在这边照看魏黑。

    曹颙的平静不仅没让魏黑放心,反而越发有些担心,去年扬州望凤庄外,公子的神色也是这般。虽然看着平静,给人的感觉却是说不出的悲凉森冷。

    “公子,老黑没事!不必为了老黑……”魏黑情急之下,忍不住要从床上坐起,不小心牵动伤口,立时疼得满头是汗。

    曹颙忙上前两步,按住他:“魏大哥别急,我是什么样的性子你还不知?最是厌烦麻烦的,凶手咱们慢慢查,一切等你伤好了再说!”

    魏黑似信非信地点了点头,心里却是愧疚难安。到底是这几年的安逸生活懒散了,若是搁在前些年,怎么会这般狼狈,反倒要累公子为自己操心。只是那句“我是什么样的性子你还不知”,他却是没底的。虽然跟在曹颙身边将近十年,但是他还是看不透其为人行事。

    他还想要再说,药劲上来了,迷迷糊糊地听到曹颙又说了两句什么,最后闭上了眼睛。

    早上出去时还是五人,大家还意气风发地想着为了保护府里众人安危如何如何,眼下方过了半天,却让人有时过境迁之感。

    吴家兄弟自幼失父,这两年跟在魏黑身边,将他当父兄般相待。眼见他落得这般凄惨,都是万般难受的。吴茂还好,只是看了看曹颙的脸色,没有多说。吴盛终是年轻,忍不住不忿道:“大爷,难道咱们就这般忍下不成?难道魏大哥的刀子就白挨了,右眼……右眼……”

    曹颙只是望着前面的街道,罔若未闻。吴盛还要再说,被吴茂低声喝住:“住口,就你一个难受不成?啰嗦什么,大爷自有安排!”

    京城的阴谋、算计,本无他不相干,但是既是魏黑因此而受伤,这份亏欠定要讨回来。

    回到府里,曹颙直奔榕院。

    怜秋、惜秋姐妹两个本在上房陪着庄先生说话,见曹颙来了,忙起身,施礼后回避。

    曹颙直接走到庄先生面前,望着他的眼睛,郑重道:“先生的身份,也该告之曹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