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尚小说网 > 浴火王妃:王爷,妾本蛇蝎 > 第三十九章 一波未平

第三十九章 一波未平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最强战神花娇绝色总裁的贴身兵王韩娱之临时工女神的超能守卫无敌悍民

一秒记住【爱尚小说网 www.23xsw.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本宫凭何不能罚你!”淑贵妃怒了,这一次是真的被惹怒了!自她爬上贵妃高位,与皇后分庭抗礼之后,还从没有一个人敢如此对她说话!更何况还是个黄毛丫头!

    余辛夷却静静的笑着,如同一朵娴静,却不肯屈折的辛夷,那一刻她发如黑云,面如冰雪,过分窈窕的身躯分明随时都会被吹走,却又带着一种难言的强硬:“娘娘忘了,您宣我入宫已两个时辰,您以为皇后那里不知晓么?若我无罪,却受伤走出娘娘的玉坤宫,娘娘觉得,皇后娘娘会坐视不管么?我以为,娘娘是极聪慧的人呢。”

    “娘娘忘了,您宣我入宫已两个时辰,您以为皇后那里不知晓么?若我无罪,却受伤走出娘娘的玉坤宫,娘娘觉得,皇后娘娘会坐视不管么?我以为,娘娘是极聪慧的人呢。”这宫,是最深的宫,深不见底;这宫,这最华丽的宫,用金子与权势打造成全天下最华丽的鸟笼;这宫也是最黑暗的宫,暗处每个人都在提防别人,只要你露出一点把柄,便能成为杀你的刀!这道理,淑贵妃不会不懂!

    凭着上一次花会上皇后出手救她,淑贵妃便不得不提防!淑贵妃目光狠狠一厉,怒道:“你在威胁本宫?”一个巴掌几乎要扇下去,却又陡然忍住!余辛夷垂下首,恭敬笑道:“不敢,臣女无品无级,只是小小官家之女,怎敢威胁娘娘千金之躯,臣女可是为了娘娘着想啊。”淑贵妃捏起她那张年轻而绝色的脸庞,在她脸上逡巡着,目光一点点变厉,冷冷笑道:“你信不信,就算我现下赐你一杯毒酒,也不会有人能拿本宫怎样!”命,就在一线之间!

    刹那间,整个偌大的玉坤宫,安静得像听不到任何声音,只有沉沉的心跳声,诉说着两个选择——是生,或死!“臣女,信。”对上那双如毒蛇般可怕的眸,余辛夷平静如水,什么都有,独独没有一丝胆怯!她袖中一物却轻轻滑出,不动声色的落在她的腰间。

    淑贵妃在看清那个东西时,脸色陡然变得极为难看,像是看到了什么面目可憎之物一般!她愤恨的眯起眼睛,细白的牙齿紧紧咬着,却是一个字说不出来,半晌后冷笑一声道:“没想到,你余辛夷竟然是个人物!很好,很好!”似是一眼都不想见到余辛夷一般,朝着张德开道:“来人,替本宫送余大小姐回府!”

    余辛夷缓缓起身,抬眸浅笑,刹那间笑容明若夕颜,福礼道了一句:“谢谢娘娘。”她赌赢了!她就赌一点,就算淑贵妃敢杀她,但是她是余尚书嫡长女,平白死在宫里,必须给尚书府一个交代,否则,尚书府颜面何存?父亲那三千门生的颜面,又何存!而淑贵妃,就算再看她不顺眼,也不会蠢到主动给皇后送上如此大的把柄!

    这枚玉佩,这枚景夙言赠她的玉佩!她知道这枚玉佩极为重要,原本她只是利用它骗住淑贵妃,她是皇后那边的人,只是没想到效果比她设想得更为好!看来她要去查一下,这枚玉佩到底是什么来历。目光一转,她忽然嗅到一点异香,明眸微微一动,锐利如一把开了弓的箭,准备一击即中!

    她突然笑起来,笑容温婉无比:“淑妃娘娘,您宫里的香似是极为特别啊,里面除茯苓、白芍外,还加了山奈、桂皮,还有白芷、良姜……”淑贵妃现下耐心已经告罄,冷眉道:“你到底是想说什么!”不知怎的,近几日她脾气似乎极为郁躁,像是一根线崩在脑中,忍不住要动怒,与往日那般不动声色,生杀予夺,实在大不相同!

    余辛夷不紧不慢的启唇道:“这香提神本是极好的,只是若加了冰片……则人易怒易躁,肝火上升,若长期使用脾性会有极大改变,说严重些,便是能无形之中,控制人于手掌……当然,若是冰片里加了木樨、薄荷掩味,便很难分辨出来了……”她可是刚好知道,余惜月前几日为了讨好淑贵妃,特意做了两个香料荷包送给淑贵妃,那荷包里就有一味——冰片!

    淑贵妃只寻思了一刻,便明白她话里有话,当下眯了眼冷笑道:“你以为这点挑拨的小把戏就能骗得过本宫?”余辛夷却不分辨,淡淡道:“娘娘睿智过人,臣女愚钝,怎敢妄图欺骗娘娘,只不过臣女忠言逆耳罢了。多谢娘娘今日款待,臣女告退。”她徐徐后退,一步步退到宫门,转身。踏出玉坤宫的刹那,她隐隐听到,身后玉坤宫里淑贵妃一声怒斥:“来人!宣太医!”余辛夷唇畔浅浅一笑,有阳光落在她的睫上,唇角,仿若开到最美的海棠,惊艳非常!

    无论温氏及余惜月是否故意为之,既然淑贵妃已经宣了太医,便是已经见疑,无论最后结果如何,怀疑的口子一旦张开,只会越撕越大!既然大夫人最大的臂膀是淑贵妃,那么,不如她以手为刀,将这只臂膀生生撕裂,当大夫人孤苦无依之时,便是她的死期!

    忽然想起什么,余辛夷微微眯起眼,敏锐的察觉到淑贵妃在谈及她母亲时,眼里划过的一丝狠意。难道——她母亲跟淑贵妃有过旧仇?御花园中。丫鬟翠玉轻轻给余惜月打着凉扇道:“小姐,您放心吧,此次惹怒了贵妃娘娘,凭大小姐有通天本事,都难以逃脱!”

    斜倚在亭中,余惜月不屑的掀开眼皮,冷笑道:“最好如此,否则我跟母亲这趟就算白算计了。”母亲叮嘱过她,淑贵妃虽然是她嫡亲的姨母,然而若自己没有丝毫用处,亦会被厌弃,所以她当即最紧要的,便是要表现出她的“用处”来!“翠玉,你去打探一下,玉坤宫里动静如何。”

    翠玉是她的心腹,立刻应了,可刚走几步便又折了回来,脸色极为难看道:“小姐,大小姐……好像出来了……”余惜月满心满意的希望着,看到余辛夷走着进去,横着出来,可没想到余辛夷出来了,而且完好无损!怎么会!淑贵妃为什么会放了她?是她命太硬,还是淑贵妃……

    余辛夷看着她脸上一瞬间变换而过的无数种表情,浅浅笑道:“怎么,妹妹见我出来,看起来怎么好生失望的模样?”“怎么会……姐姐误会了……”余惜月脸上的惊,转为僵硬的笑容,“刚才还担心,姐姐会不会被处罚,现下看姐姐好好的,妹妹只有替姐姐高兴的份,哪里会失望呢?”

    余辛夷徐徐弯起嘴角,道:“那就多谢妹妹关心了,放心,我会让妹妹,一直高兴下去。”看着余辛夷先一步离去的背影,余惜月一张如花似的脸孔,凝成深深的恨意,几近扭曲。身后翠玉小声道:“小姐……”余惜月脸色极为难看,不耐烦道:“什么事?”

    “那边好像是五皇子来了。”景浩天?余惜月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算计,由怒转喜,冷冷笑了下道:“去,把五皇子引过来。你知道该怎么做?”这个景浩天,自第一次见面便对她迷恋颇深,看起来,是个可用的棋子。翠玉立刻明了的点头,悄悄转出御花园便“巧遇”上了五皇子,恭敬跪下道:“奴婢见过殿下,多谢上次皇子殿下送我家二小姐回府,二小姐为表谢意,特意绣了这块手帕,还望殿下不嫌弃收下。”

    接过那块兰花绣手帕,景浩天眼中陡然迸出一股惊喜:“哦?你是说惜月小姐今日入宫了?”“是,”翠玉恭敬道,末了意味不明的加了一句,“殿下,小姐正在有凤来仪亭等奴婢,奴婢先告退了。”她抬眸,看到五皇子脸上激动的模样,就知道,事儿,成了。

    景浩天刚踏入御花园,目光便已凝在亭中佳人身上,再难移开:细长的柳眉仿佛远山之黛凝聚而成,柔情似水的明眸里,似含着化不开的愁绪,花瓣一样的嘴唇轻轻咬着,让人忍不住生出疼惜之感……

    见到景浩天,那张犹带泪痕的脸立刻羞怯的低下头,别过脸擦掉眼角的泪痕,盈盈一福道:“见过五皇子殿下。”景浩天差点忍不住上前扶起她,但又想起不大合适,只目光一转不转的凝望着余惜月道:“多日不见,惜月小姐似清瘦了些?可遇到什么烦心的事?”

    余惜月睫毛轻轻一眨,睫毛上就沾了露水,却还强笑道:“并未有什么烦心的事……”她轻轻咬着唇,欲说还休的模样仿佛受尽委屈。旁边翠玉却打抱不平起来:“哪里没什么烦心事!”余惜月轻斥道:“翠玉,多嘴!”翠玉被训了,噗通一声跪在她脚边上,垂泪道:“小姐,就算您嫌翠玉多嘴,翠玉也要说的,小姐您日子过得太苦了。整日被大小姐欺负,受尽委屈就罢了。前两日,夫人还被大小姐冤枉,关进了佛堂,小姐您担忧得寝食难安,整日以泪洗面,这还不算委屈,世上便没委屈了……”

    景浩天听完,立刻竖起双眉:“竟然还有此等事!这余辛夷,也太心狠手辣,着实蛇蝎心肠!惜月小姐你且等着,我定帮你好好出这口气!”余惜月抬眸朝景浩天望着一眼,一双明眸之中泪光点点,写满感激:“多谢五皇子。”广袖之下,一只手却狠狠捏紧,指甲深深刻入掌心!

    回府的路上,翠玉有心哄余惜月开心,便开玩笑道:“小姐,五皇子好像对您有意呢,您说他会不会求娶您为妃?”然而,余惜月并不欣喜,反而扯出一丝轻蔑的讥讽:“哼,五皇子?我听父亲说,他舅舅胡庆近日因贪污舞弊、欺君罔上的大罪,判了满门抄斩,失去母族的依仗,又难得皇上的宠爱,他,已经废了。”哪怕嫁给四皇子,她也不会嫁给五皇子。她余惜月的这一生注定要走上那个最高位的,而不仅仅满足于一个王妃!

    翠玉讷讷道:“那您……”刚刚特意约五皇子御花园一见,实在不妥。余惜月勾起唇角,目光浅浅在她身上扫了下,道:“翠玉,我不记得你是多嘴的。原本交给你的规矩忘了么?在我身边,我问你的时候你才能说,才能听。其他时间,你只能是聋子,是哑巴。”翠玉看着自家小姐冷漠似寒冰的表情,忽然生出彻骨的寒意,忙低下头,颤巍巍道:“奴婢不敢!”

    白芷小心的褪下余辛夷裙下的长裤,露出两条肿起的腿,特别是膝盖那里已经肿得不像样子。白芷看着自家小姐红肿的膝盖,眼睛一下就酸了:“小姐,淑贵妃怎么如此狠心?这也太……”余辛夷却不在意,前一世千刀万剐之痛要比现在痛上千倍万倍,这点痛对她来说不足挂齿,值得她挂齿的,从来只有那些以血都难以洗去的恨!

    她抚了抚白芷的发,道:“傻白芷,取点消肿的药膏来。”白芷忙抹了泪,急匆匆的去找了消肿的药膏,给余辛夷涂上。夜晚,夜沉如水,因为膝盖的疼痛,余辛夷难以入眠。淑贵妃今日被她激怒,必不会善罢甘休。或许,她之前做得太过激进,惹人耳目……不!如果她不奋力反抗,那下场便是重蹈上辈子的覆辙。这些人,是吃人的魔,与其等着挨打,不如主动出击!

    且只要她存在的一天,温氏跟余惜月便不会善罢甘休。谁人要她死,便不要怪她不给谁活路!

    这一夜似乎睡得格外沉。直到——“啊——!!!”一声尖锐的叫声,几乎穿透苍穹,将整个海棠苑唤醒。余辛夷蓦地睁开眼睛,外面天已经全亮,她心口重重跳了一下,隐隐觉得似乎有事发生。下一瞬就听白芷慌张的从外间进来,推开门道:“小姐,出事了!”

    见白芷头发散乱,衣服都是简单披着的,说明连梳妆打扮的时间都没有,足以证明事情之紧急。她当即立刻掀开被子起身,以最快速度穿好衣服挽了头发出去。门吱呀一声门打开,同时全院的丫鬟婆子们也闻讯而出,只看到院中那片海棠林里,那棵开得最盛的海棠树上垂下一根白绫,而白绫上吊死着一具女尸。

    那个女尸整个院子无人不知:“嗬……香附姐姐!”一个胆小的丫鬟在看到女尸的刹那,倒抽一口气跌坐在地上,已是吓破了胆。余辛夷走过去,看着已经死去的香附雪白的脸,眉头深深皱起。香附,死了……并且,是在她的院子里!

    “怎么回事!”突然海棠苑门被推开,管家领着七八个护院进来,看到树上吊死的人,都惊讶的倒抽几口气,管家立刻命人去请余怀远来。白芷也是从未见过这样的惨状,吓得有些惊慌,白着一张脸悄悄去拉余辛夷的衣袖:“小姐,怎么办?”

    这香附不是已经拿了三十两银子,被打发回家了么,怎么会突然回到海棠院里,还是这般……模样……余辛夷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自己的眉头却是紧锁的,半晌后道:“白芷,陪我进去梳妆一下。”管家却道:“大小姐,老爷待会儿就来,出了这样的事,还劳烦大小姐稍等片刻吧。”

    余辛夷浅浅笑道:“怎么?我是余府大小姐,难道我连梳妆一下都不可以?还是,管家已经确定我便是凶手了?”管家被噎了一下,低下头不再说话。无论如何,小姐是主子,他权利再大,也只是个奴才!余辛夷淡淡扫了一眼,带着白芷回屋。

    关上门,白芷便急得满头的汗道:“小姐,您可得早些拿个主意,出了这样的事,二小姐那里绝对要找麻烦的,现下大少爷又回来了……”余辛夷抬手,制止她再说话。她目光在整个屋子里扫了一圈,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不对劲,肯定有哪里不对劲!她心底隐隐察觉到哪里出了问题,却想不到!

    只是一盏茶的时间,余怀远便着急赶来,面色极为凝重:府里“病死”个把人便算了,最多几百两银子暗地里打发了便是,今日却有人在大小姐的院子里吊死,这事实在晦气!传出去,还以为余府如何苛待下人,如何丧尽天良!而他身后,余惜月跟余子俊对视一眼,不动声色的交流着眼底那份狠辣与快意。

    一跨进院子,余怀远当下便指了香附,朝着余辛夷瞪眼道:“辛夷,你说这是怎么回事!”什么都不问,第一句便是质问她,她并不奢望父亲对她有几分情分,只是没想到连表面都不愿维持。余辛夷敛去嘴角的浅嘲,垂首道:“回禀父亲,女儿不知。”

    余子俊冷声道:“大姐姐,香附吊死在你的院子里,无论如何你都脱不了干系吧!你难道是想说,香附自己拿了绳子绑在树上,然后趁没人注意,自己吊死的?这莫非也太不可思议了吧?你院子里少说十几个丫鬟婆子,难不成没有任何人发现不成?”余子俊说得义正言辞,连余怀远也眯起了眼睛,眼中写满怀疑。

    余辛夷眼睛一扫,在那排丫鬟婆子身上扫了一圈,发现每人脸上的无辜与惊吓,并不像是作假。昨夜她睡得相当沉,一点动静都没听到,但这院子里大大小小六个丫鬟,八个婆子,却没有一个发现异样,着实有些怪异了,是真的都不知情,还是……有人被收买了?

    心念急转间,余辛夷抬起黑白分明的眸,不动声色的说道:“听这话,弟弟是确信我就是凶手了?”明明俊美,却阴冷无比的少年,冷笑着道:“我并没有说,只是大姐,除了你还有谁呢?毕竟,其他人似乎并没有杀死香附的动机吧。”余惜月在旁边惊呼一声,不可置信道:“难道是因为香附之前陷害了大姐,大姐一时气愤,于是……”

    她小心瞧了余怀远的脸色,痛心疾首道,“香附虽然是个丫鬟,可到底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啊,大姐你就算再生气,责罚便是了,如此狠心要了一条人命,这也太残忍了,这可是要折了……父亲的福气的……大姐,你这事做得太不对了。”

    院中,不少人都议论起来,明里暗里对着余辛夷指指点点。因为香附背叛过她,于是这便是她的杀人动机!那个幕后黑手,算计得可真好啊!人死在她院子里,她还有杀人动机,只要今天拿不出证据,那便是百口莫辩!让她猜猜,这次是谁动的人?只为陷害她,连人性命都要害,是余惜月,还是——余子俊?亦或者,还有其他人的帮助!

    人命之案,不比其他!若闹到官府,那可是轻则流放,重则死罪!白芷在一旁看得着急,立马朝余怀远跪下道:“老爷,三日前大小姐还赏了香附三十两银子,才撵她出府,怎么可能去杀香附?请老爷明察!”余怀远看着这满院子的人,再看着那碍眼的尸体,心情极是糟糕,近些日子朝廷内祸事不断,人人自危,回到府中仍是家宅不宁,简直是烦躁至极!tqR1

    余子俊却在一旁笑了,极为嘲讽:“大姐原是这样心善的人啊,不过我怎么听说,奴才犯了一点点的错,大姐赏人板子,可是极为利落的!”余惜月亦在一旁转了下眸子,似是恍然大悟道:“说起来,大姐近些日子脾气的确是不大好,父亲可记得,前些日子红绯及周瑞被杖毙的事儿……孙妈妈,你可察觉了?”

    孙妈妈在一旁低着头,胆怯道:“前些日子,我因一时说错了嘴,大小姐还命白芷姑娘打了我,奴才实在不敢说大小姐坏话……”余辛夷听了,简直觉得好笑:这叫不敢说?那还要说得如何清楚?

    现下,所有矛头竟是全部指向她,呵!还真是同仇敌忾啊!

    每个人都在屏息,目光一动不动的盯着余辛夷,直到半晌后余辛夷,突然缓缓抬起头,笑了一下,那笑声极为清甜,仿佛一串铃铛花:“孙妈妈,你傻不傻?”冷不丁这么一个问题抛出来,孙妈妈失措的望向余惜月,竟不知该如何回答?这问题,到底什么意思?

    余辛夷眸子微微一扫,似笑非笑道:“怎么,孙妈妈你究竟傻不傻,这个问题难道还要求助他人么?”余辛夷话音一落,原本气氛沉闷的院子里,立刻有单纯的小丫头噗嗤一声笑出来,孙妈妈红了脸,立刻梗着脖子道:“奴才当然不傻!”

    余辛夷一步步走到她面前,道:“那好,我问你:若你偷了东西,是会藏起来,还是正大光明的摆在桌子上,请人观赏,生怕别人不知晓?”孙妈妈几乎是不假思索的说道:“当然是藏起来!”余辛夷笑了,一双明眸似山涧最清澈的泉,缓缓落到余子俊身上:“很好,谢谢孙妈妈。我再来问,弟弟,你傻不傻?”

    余子俊重重哼了一声道:“大姐想问什么直说就是!”余辛夷也不生气,仍然无比和煦的笑道:“如果你杀了人,是赶紧藏尸,消除所有线索,还是堂堂正正的挂在树上,等人来看?”“当……”才吐出一个字,余子俊一下反应过来,这是在匡他!脸色涨起来,咬紧后牙,愤恨的瞪向余辛夷。

    问到此,余辛夷身子缓缓侧向余怀远,笑若最明媚的一道彩虹,冷艳逼人:“父亲,您看,府中并没有一个是傻子!”府中并没有一个傻子,就连一个大字不识的奴才都知晓偷盗之后要藏私!她身为余府大小姐如何不知!除非她余辛夷便是那天大的傻子!否则,唯一的解释便是——有人栽赃!

    闻言,余怀远渐渐皱起眉头。方才一时气愤忽略了这点,现下经一提点,立刻察觉出怪异来!且近日余辛夷表现可圈可点,反倒是二女儿余惜月,屡露破绽……就在此时,却听到一道奚落的声音自不远处越传越近:“小王倒知道三十六计中有一计,叫欲擒故纵。”

    只见那人身穿浅绿蟒袍,头戴碧绿玉冠,身材精壮,昂首挺胸,一看便是器宇轩昂,天生傲气,不是五皇子又是何人?皇子驾临,满院的人都愣住了,余怀远忙带头恭迎行礼道:“不知五皇子殿下驾临,老夫有失远迎。”院子里顿时乌压压跪了一大片。

    景浩天爽朗笑道:“余大人何须多礼,小王路经贵府特来拜见,多有叨扰,还望余大人不要见怪才是。只是,似乎贵府出了人命之案啊——”那最后一声,明显是话里有话。余怀远脸色一变,原本不过死了一名丫鬟,暗地里赔些银子便罢了,但此事却被五皇子知晓,若给不出交代,五皇子一本参上去,他治家不严,罔顾人命的罪名便足以教他降职罢官。

    余怀远立刻应承道:“殿下请放心!下官一定秉公处理,无论是何人所犯,必做出交代,绝不辜负皇上圣恩!殿下请坐!”余怀远立刻命人看座,陪景浩天一起坐下。景浩天?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府中?余辛夷目光一扫,敏锐的捕捉到余惜月朝景浩天投去一道感激的目光,当即心下明了:这是余惜月搬来的救兵。若今日她不能自证清白,就算为了给五皇子一个交代,父亲也必定会惩罚于她!为了扳倒她,余惜月还真是煞费苦心啊!

    有了景浩天做靠山,余子俊立刻底气十足,眼带嘲讽道:“大姐,你的确不是傻子,相反,你可聪慧得很呢,欲擒故纵此计,的确妙极。”欲擒故纵,是说她明明杀了香附,却做出被栽赃的迹象,利用思维盲点,企图瞒天过海。为了坐实她杀人的罪行,这帮人的确是用心良苦!

    余辛夷却浅浅一笑,刹那间眸光流转,眼底却冷得没有一丝温度:“我也听说过一词,叫:贼喊捉贼。”余子俊到底年纪小些,刹那间脸色难看起来,不快道:“大家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怀疑我们杀了香附,再冤枉你不成!”“我可没说,我说的是——”

    余辛夷目光一转,落到管家以及那七八名护院身上,提升斥道,“管家,你们还不快跪下认罪!”管家跟那几名护院立刻惊住了,眼睛瞪得老大,诧异的望向余辛夷:“小姐,奴才们何罪之有,您可不能血口喷人啊!”余惜月看着这一幕,不由狐疑的皱起眉心,余辛夷又想干什么?

    余辛夷抬眸一睨,那清冷的眸像天底下最寒冷的冰,摄人心魄:“管家,我且问你,昨夜是何人值夜?”“是奴才等人……”

    “既是你们,现下还有何可辩的!全部跪下!”几个人全部屈膝,噗通连声跪在地上,喊冤叫屈道:“大小姐,冤枉啊!我们虽然值夜,但此事与我们又有何干系?难道大小姐要冤死我们吗?”余惜月眼睛一眯,同情的看向这些护院道:“大姐,父亲与五殿下俱在此,就算你要罚人,也要拿出证据来,否则冤枉了这些奴才,亦是咱们府里的罪过了。”

    满院子奴才,包括景浩天,皆赞赏的看向余惜月,仿佛她是悲天悯人的仙女一般。余辛夷岂不知道她的目的,重重冷哼一声,提升呵斥道:“这香附三日之前便被我赶出余府,现下不声不响的出现在府中,无论她是私自进府,还是被人掳进,他们却丝毫不知,那我余府要他们又有何用!一个丫鬟都挡不住,那日后若有盗贼偷盗或者刺客暗杀,是不是也要任人来去自由?这些人既然毫无用处,那便笞刑三十,扔出府去,另聘他人!惜月,你说对是不对!”

    一顿话,噼里啪啦,似头顶千钧之雷,如此雷霆手段,将满院子的人骇得浑身发抖。却是有理有据,纵然余惜月与余子俊想阻拦,却是一句话说不出来,面色发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