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尚小说网 > 夜来香 > 第一百八十七章 掠夺

第一百八十七章 掠夺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最强战神花娇绝色总裁的贴身兵王韩娱之临时工女神的超能守卫无敌悍民

一秒记住【爱尚小说网 www.23xsw.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傍晚周逸辞回来,看到保镖手上的烫伤,以及餐厅桌布改了模样,他询问发生了什么,九儿担心他会发火,不断支吾替我隐瞒,然而周逸辞没有那么容易蒙骗,他指了指那名烫伤的保镖,“你说。”

    保镖将一天发生的事都跟他坦诚,所有人都以为他会愤怒,气愤还有这样不识抬举的女人,没想到周逸辞却笑出来,他扫了一眼这间空荡荡的公寓,忽然想到他自己一个人居住时的冷清,他和白玮倾关系趋于寡淡的那两年,以及他自己应酬回来非常疲惫而难受的身体。

    到处静悄悄,没有一丝声音。

    他喜欢安静,但不是在他忽然很想热闹下还无时无刻的安静,更不是这样没有人烟的安静。

    他走到茶几旁边拿起水壶给自己倒了被茶,他一边喝茶一边指了指保姆,“她笑了吗。”

    保姆摇头,“至少没有看到。”

    周逸辞嗯了声,“保不齐屋子里偷偷笑,折腾这么久,她不会还不高兴。”

    他脱掉大衣递给九儿,说了句有意思。

    确实有意思,都说天道好轮回,一物降一物。

    周逸辞这辈子降服了太多男人女人,他不知道自己会被谁降住,世人说最好的招降是情爱。

    他不信,他不认为自己会折在爱情的手里。

    爱情于他的人生,排在了最最的末端。

    他抿了抿唇,问保姆吃什么,保姆说都安排好了,等着您回来上桌。

    周逸辞往餐厅走,走到一半迟疑了下,又返回去,奔着二楼上去。

    我坐在梳妆台前正对着一本化妆教程学习一面最新流行的韩式妆容。

    周逸辞进来时我完全没有感觉,他脚步很轻,像是故意不惊扰我,看我到底在干什么,有没有为这一天的战果而觉得高兴偷笑。

    我拿着咖啡色的眉笔把眉毛化得非常粗重,觉得和图片上的脸不太像,正翻箱倒柜找纸巾,忽然面前伸来一只手,手上拿着一包刚才还在我眼前不知什么时候被偷走的湿巾。

    我抓住不乐意,“不是说不要进来打扰我,你们呆腻歪了等我出去继续祸害吗。”

    我拆开封锁线,一口气抽出两张,在眉毛上重重擦拭,我从镜子里看到身后人的半副身体,非常高大,不像是女人。

    保镖不敢擅入我房间,我回味过来立刻回头,周逸辞正站在距离我几厘米的地方,注视着我手边那本五颜六色的教程。

    他看到湿巾上沾住的一团乌棕,蹙眉问我做什么。

    我冷冷淡淡说化妆。

    我又摸出一根黑色的眉笔,在眉毛上划出一条棱角线,从里头一点点延伸涂抹,周逸辞忽然在这时扼住我手腕,将我指尖攥着的眉笔夺走,我猛拍桌子问他干什么。

    他慢条斯理把桌上看不顺眼的东西都卷起归置到旁边,只留出一根墨绿色的眉笔,和一只蜜色的口红。

    “浓妆艳抹很丑,只是女人都自以为涂了一层又一层粉底非常漂亮,能够遮盖住自己原有的斑点和瑕疵,其实最不瑕疵的脸才是最大的瑕疵,因为它没有自己的特点,已经沦为街道千篇一律的面孔。”

    我听他一番逻辑,“所以你认为,满脸斑点和毛孔,才是美丽?”

    “美丽也要看底子,有一些女人确实不美。”

    他说完用食指勾住我下巴,微微抬了抬,让他以一个非常适宜的角度打量,“比如这样的鹅蛋,为什么要戳出尖尖的下巴,这样的柳叶眉为什么要化得那么粗重,还有自然红润的薄唇,不是刚刚好吗。”

    他手指松开我,沿着我鼻梁上移,到达眉心间,他指尖轻轻画圆,微微酥麻的感觉很痒,“这双我最喜欢的眼睛,没有任何装饰才能看出神韵,让男人为之失魂落魄的神韵。如果它们全部改变了模样,我会觉得很丑陋,你明白画蛇添足吗。”

    我说明白。

    我说这两个字的同时拂开了他的手,“可我喜欢。”

    他闷笑出来,“这么大敌意,关在屋子里关出了火气。”

    不说还好,说了就忍不住来气,“你有什么资格囚禁我,限制我足不出户,你以为好吃好喝好玩好乐摆在我眼前轮番轰炸,就能够弥补我在这栋宅子里的空虚吗?有些东西是替代不了自由的。”

    周逸辞将那只墨绿色的眉笔拿住,扳正我的脸,在被我涂改很多次有些散乱的眉毛上轻轻抹了抹,“这不是囚禁,是对你爱的控制。防止你为非作歹或者跑路,让我束手无策。毕竟你的七巧玲珑心,我有些算不过。”

    他说着话笔尖已经落下,在我一条眉毛最粗的头部,他动作很轻,几乎让我察觉不到他在画眉,每一下扫动都微弱不止,像担心会刺破什么,他手腕定在我眼前,拇指不断摆动,他不断说细细的,只窄窄的一条,那最适合你的脸。

    耳畔是他低沉无比的嗓音,我这才清楚意识到周逸辞在为我描眉,我忘记他曾经是否为我画过,但这一次他画得最好,虽然我有些讨厌他对我脸的控制,连什么妆都要他来做主,但我也喜欢看他眼中自己的样子,那是最初还没有变得面目全非的程欢,是心存仁善温柔明艳的程欢。

    而不是现在,对待一切事物都冷冷冰冰,早已麻木不仁的程欢。

    原来面容可以回去,不知心还能不能回。

    周逸辞为我画完两条眉,他将身体挪回面朝镜子,他站在我旁边,和我一同注视镜中的我,这样两条淡淡细细的柳叶眉,更加修长温婉高贵典雅,那是江南的味道,是雨巷,是拍打着细雨的乌江,是碧水上的一叶扁舟,是两岸桃红柳绿的十里长堤。

    让人过目不忘,让烟雨缠绵悱恻。

    他画眉画得传神,画得无可挑剔,画得万种风情,画得令人心碎。

    我心里欢喜,可脸上还是面无表情,语气怪调怪调,“画眉技术这样高超,不知拿多少老婆情人练手过。”

    他嗯了声,“确实经验丰富,才有这样传神的一笔。”

    我知道他胡说,他见我憋得难受觉得好笑,恨不得再添砖加瓦气疯了我,看我吃醋,看我死抓着不放逼问个所以然。

    穆氏尘埃落定,他是掌权人,即便有穆津霖制衡权力,他地位也是最高,又有自己庞大公司做后盾,他在商场已经是无可比拟的得意,可他看不到真实的脸孔,听不到真实的语气,一切都假惺惺的。

    周逸辞只想在我身上看到最纯粹的真实。

    一如他初见我时,我狼狈无措抱着他大腿央求他救我满面不加遮掩的泪痕与崩溃。

    他最怕我不争不抢从此冷若冰霜。

    他知道这是早晚的事,因为争不到抢不过,他更清楚囚禁我会带来多大的伤害与敌意,让本就破裂的镜子碎得更彻底,可他也只能这么做,他清楚我动了离开的心思,只要我下定决心走出这扇门,便再也不会回来。

    而我也势必带着文珀,他绝不允许那样的事发生,他很清楚我一定会去找能够与他抗衡的人来保护我们母子,他再想要夺回将陷入一场非常艰难的战役,他为什么要舍近求远,将我囚禁不就能一了百了。

    我推开椅子站起来,径直往门口走,又转身指了指窗外,“天色还早,吃了晚餐回梁禾依住所吧。她可是会笑得像花一样的女人,好过看我这张没生气的脸。”

    周逸辞面色平静没有说话,我收回目光走出房间。

    餐桌上周逸辞试尝了新来厨师做的饭菜,大约味道还不错,他难得对于新食物新口味没有蹙眉,很温和的接受,而且吃了不少,保姆在我身后念叨一天没吃东西,这样下去身体吃不消,往我碗里一筷子接一筷子的夹菜,眨眼间叠满了整只碗。

    我连手都没抬,周逸辞看出我这顿也不想吃,他奇怪为什么女人发火都要折腾自己,不是哭就是绝食,要不回娘家,好像黔驴技穷,没有其他能够威胁男人的方式。他愿意看到我摔盆砸碗来发泄,愿意看到我对他拳打脚踢哭喊唾骂,等过去了又和他如胶似漆,不再想着逃离。只是他瞧出这一次我有点死心,冷漠得一反常态。

    他明白金丝雀三个字对我的触动和震撼,他其实只想利用那两只鸟兽的死亡告诉我,只要我听话他会很疼爱我,可他却忘记了我喜欢往坏处想,是否早晚我也落得那样悲惨的下场。

    生了文珀后我心态发生了巨大变化,对名分与婚姻的渴望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偏执,他选择避而不谈,这也让我心死了一分。

    我每天早晨醒来都要第一时间冲出卧房去看看文珀还在不在,有没有被周逸辞送走,这样的担惊受怕患得患失把我折磨得近乎崩溃,因为我们不是真正的一家三口,这样的家庭不会长久,早晚为了文珀,为了更长久的打算,为了一切的现实因果,会终止这样不见天日的关系。

    周逸辞清楚有人在背后挑拨,给了我非常平坦的退路,以致于我才敢这么猖獗这么放肆,他从没想过现在的局面让我多么不安多么耻辱,如果他给我的路真的美好舒服,我为什么要半途折返,忍着疼也斩断我爱他的枝茎。

    他没有纵容我脾气,直接将我一把扯过,让我坐在他腿上,拿勺子舀了一点海鲜粥塞我嘴里,我紧咬牙关一滴不吞,那些米粒和参茸顺着唇角与汤匙滑落出来,滴在他手心和我身上,他接着舀,这一次比上次力气更大,狠狠往我嘴唇里捅。

    起先他还能压着脾气容忍,到后来发现我倔得超乎想像,他索性捏开我的唇,用碗往我喉咙里灌,那些粥源源不断进入,我不得不本能吞咽,可吞咽速度稍微慢一些,粥还是会溢出,他以为我不喝,便将我嘴巴掰开得更大,从头至尾没有给我喘息的余地,喝到一半时我被呛住,眼前泛起水雾,委屈与崩溃使我忍耐到了极致,我在粥继续滚入口腔内含糊不清的喊出来,“我不要吃。”

    周逸辞停下灌我的动作,同时手也松开了禁锢,我把所有含在嘴里的粥都吐在地上,鼻腔内堵得难受,酸涩发胀,有一些汤汁进入了呼吸,我用力呛,可呛不出来,周逸辞不知是不是耐心耗尽,担心会控制不住自己对我发脾气,让彼此的僵滞陷入更困顿的局面,他将我从他怀里推开,起身走向门口,拿起大衣推门而出。

    我瘫坐在椅子,卡着喉咙大口呼吸,保姆用纸给我擦嘴,发现我脸上也沾了许多汤汁,显得狼狈不堪,她埋怨我固执什么,先生也是为我好,才会这样逼着我吃饭。

    我扭头瞪她,“他为我好吗。”

    保姆点头,我说,“为我好该知道我最需要什么,这个社会最看重什么,让我这样难堪这样害怕,我宁可不要这些没用的好!”

    保姆一愣,她看到我眼睛里的恨,看到我面容的扭曲,早已不是她初见的程欢,她忽然有些不知所措,啜喏半天也没吐出半个字,九儿替我不公,她将保姆从我旁边狠狠推开。

    “你当然向着先生,可你还是女人吗?程小姐被先生为了一己私利送到他父亲那里,做了五个月的姨太太,一边想法设法自保清白坚守对先生的忠贞,还要忐忑逢源孕育孩子,儿子生了,手里的筹码也给出去,结果却得不到一个名分。时刻被不要脸抢走先生的梁禾依欺压,梁家能够与先生攀亲,不都是擅自做主挪用了程小姐的股份吗?为什么所有人都来欺凌她?只抓着她的恶毒残忍不放,可她又从挚爱人手中忍受了多少残忍?你不是程小姐,不明白她现在的苦,先生把她囚禁起来这算什么?难道程小姐这么大的功劳,最后却连自由都得不到?留她不该这样留,分明有的是法子。都是自私!”

    保姆听完九儿指责,她看向我,“那么程小姐知道先生的苦衷吗。”

    “先生根本没有苦衷,商场那么得意,妻子又是官门大户,外面还养着红颜知己,他如果有苦衷,全天下男人都巴不得苦衷轮到自己头上!”

    九儿太过激,根本不给保姆辩解的机会,她摇头叹息一声,“都是债啊。”

    这晚的不欢而散闹得太僵,周逸辞不愿看我固执又冷傲的脸,之后两天果然没有回来,九儿埋怨他把我关在屋子里却不陪我,大周末没了人影,我这才恍惚意识到已经是周末,我注视着日历上的数字,用一支红色的笔在上面勾勾画画,“他周末不陪着妻子,难道还来陪我吗。”

    九儿知道我过于敏感,一点小事就能扯到我最在意的东西上,她捂住嘴去给周周洗澡,她刚抱着周周往浴室走,后者就清楚要干什么,在她怀里撒泼似的折腾,拼命往地上蹿。九儿几乎抱不住小小一团的它,力气大得惊人。

    周周最讨厌洗澡,更讨厌涂抹沐浴乳,从开始冲水到最后用毛巾裹着出来,叫声根本不停,如果不用火腿肠给它骗出来,它就藏在柜子底下,谁也抓不到。

    周周被抱出来一脸受伤,湿漉漉的毛发贴在身上,蜷缩在一条宽大的厚毛巾内,我从九儿手上把它接过来,它呜咽了声,我哄它说再也不洗了,它眯着眼睛,止不住瑟瑟发抖。

    我将它抱上楼放在房间里,先给文珀喂了奶,然后搂着周周陪我午睡,我睡了整个下午,脑袋睡得昏昏沉沉,苏醒过来时天都快黑了,我发现周周并不在床上,也不在周围,而在门的位置,它前爪用力撕挠着,像听见了外面有声音。

    我下床走过去,它回头看我继续挠门,我意识到它可能想出去,立刻将门打开,打开同时我发现走廊上灯光是亮起的,对面婴儿房门也被打开,可保姆和九儿还没有回来,我心里惊了下,飞快冲进婴儿房,周周叫了声跑下楼梯,在中途停顿了下看我,朝我摇尾巴,要我跟它走。

    我第一时间查看文珀是否在床上,结果不在,而且被子是掀开的,我慌了神,整颗心都扑通乱跳,我仓皇无措中跟着周周一起往楼下冲,我刚要张口叫保镖问他们怎么回事,一眼看见梁禾依站在客厅,她怀中抱着清醒的文珀。

    文珀睁着眼睛看她不哭不闹,他不识人,也没有记忆,只觉得这女人很好看,才十分安静任由她抱着自己。梁禾依不断逗弄他,朝他办个优雅的鬼脸,或者拿自己的耳环在文珀眼前晃,他会去抓,抓不到小手缩了缩,再换个位置继续抓,这样一幕显得那么安谧。

    梁禾依并不像厌恶痛恨的模样,她也不是装出来的慈祥,而是真的喜欢与疼爱,她流露出的眼神与笑容不会骗人,保镖站立一侧,时刻关注她对文珀的一举一动,但是谁也没有干预,也没法干预。

    我立刻炸毛,这是我最不能接受的一幕,浑身都充满了抗拒,我最大的敌意最深的畏惧,就来自于梁禾依抚养文珀的名正言顺,而文珀有我这样母亲的不体面也无名分,我自知差距与卑微,才会连想都不能想,更不要说看到。

    我冲过去直奔梁禾依,周周比我更快,它咬住梁禾依的大衣下摆,使劲的往下扯,喉咙发出凶狠的闷叫,梁禾依对突然出现的小狗有些愣怔,我在周周攻击她分散注意力时,跳过去从她怀里夺文珀,她用力抱着不肯松手,尽管我担心伤到孩子第一时间松开妥协,但仍旧惊吓住文珀,他忽然大声嚎哭出来,他一哭我更不敢动,只恶狠狠警告梁禾依让她把孩子还我。

    我遇事一向得体,从不会失态,梁禾依没有见到过我这样惊慌抗拒的模样,她明白我多愤怒她拥抱文珀,文珀太小,他不认识自己母亲,现在谁抚养他都可以被他认作妈妈,只要对他好,他都会亲近,而这恰恰是我不能松懈的恐惧,最无助的软肋。

    我恨不得他快点长大,快点有记忆,让我在他心里无可取代,让他脱离我一分一秒都会大哭不止,可现在等待他长大的每一天我都觉得倍加难熬,他注视每个人的眼神都没有半点差距。

    梁禾依将周周踢开,周周不甘示弱原地翻滚冲上去继续咬,可惜它太小,攻击力并不足,梁禾依索性不理会,只轻轻拍打文珀的后背来安抚他,“你怎么做母亲的?你吓哭自己孩子了。”

    我握着拳大喊,“我怎么做轮不到你来教训我!这是我的儿子!你从没生养过,你有什么资格指责。你没有经过我允许擅自抱我的孩子,你连基本的教养都没有,难道你还想复制八宝茶与香薰的恶毒吗?文珀出任何差池,我灭你梁府满门!”

    我的嘶吼与崩溃没有触动到梁禾依放手,文珀吓得啼哭不止,呼吸也断断续续,他涨红的脸令我心疼,可我不吵闹梁禾依更不会还我,我冲到保镖面前举起手臂狠狠劈落下来,打在他脸上,“猪狗不如的废物!谁允许她上楼抱孩子?你们是摆设吗,这是谁的家!”

    我还要再打第二下,旁边的保镖立刻阻拦,“周太太说她是周总授意过来探望小少爷和您,而且我们也一直在旁边盯着,她的确没有伤害小少爷,和他玩儿得很好。”

    保镖说周逸辞允许她来探望。

    我伸在半空的手僵滞住,整个人不可置信。

    他为什么要授意?他难道不知道我与梁禾依势同水火吗?这样失衡而尴尬的关系,她的每一次出现都会对我造成痛击,这样两个人怎么能心平气和坐在一起,我又怎么会稀罕她的探望。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让保镖给周逸辞打电话,我亲口问是不是他授意。

    保镖掏出手机,我刚要伸手拿,梁禾依在这时忽然叫住我,“他在应酬,不方便接听。”

    我转身看她,“什么应酬,比孩子安全和戳穿你的谎言还重要。”

    她笑出来,“瞧你说的,我是洪水猛兽吗?”

    文珀渐渐停止了哭闹,他脑袋偎在梁禾依胸口,睫毛上还挂着几滴泪水,小小的身体一颤一颤,我心如刀割。

    梁禾依说,“我是犯了什么傻,对周逸辞唯一的儿子下手,我又不是蛇蝎,我能忍心吗,你我之间的恩怨与仇视,与无辜的他无关。何况你亲眼看到,你下来之前,他就是很开心。”

    “我的儿子用不着你来哄他开心。”

    我伸手要抢,梁禾依侧身避开,把孩子递给保镖,保镖双手接过,小心翼翼护在怀中,我看到这样一幕,心里才松了口气,她指了指楼上,“和我聊聊吗,不然你会后悔的,我今天来给你你最想要的东西,看你能不能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