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尚小说网 > 重生之高门宠媳 > 第369章 大结局

第369章 大结局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最强战神花娇绝色总裁的贴身兵王韩娱之临时工女神的超能守卫无敌悍民

一秒记住【爱尚小说网 www.23xsw.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物是人非事事休。

    皇后所求的琴姑姑不懂,她轻声答“对”,虚揽着皇后单薄的肩头,半垂的侧脸恢复沉静模样,咧嘴而笑。

    残缺的牙口有凉风流窜,提醒她被打被骂的那一幕。

    愚忠又如何?

    她从记事起侍奉的主子,她又敬又爱的皇后好好的,她有什么不能做不敢做的?

    愚忠又如何?

    皇后为了独占皇上,连亲生儿子都能利用都能舍弃,她有什么值得悔值得痛的?

    她微微用力,触及皇后不再冷硬却仍消瘦的脊背,带笑的眼角无声眨,眨去连她自己也辨不出意味的水光。

    皇后不回头,她也不回头。

    回头未必是岸,又如何?

    “回头是岸啊!我的姑奶奶!您可不能再死犟了!”冯欣采的奶娘手软脚软,胡乱往包裹里塞金银物什,强压着嗓子急急道,“外头的百姓还糊涂着,您难道要揣着明白装糊涂?一听郑国公的脑袋叫武王殿下摘了,贤王妃就一刀捅死明妃,又杀了情同姐妹的贴身丫鬟再自刎,这不叫刚烈,叫疯子!

    她疯,您可别跟着一块儿发疯!郑国公府一个都别想活命,冯氏族人也叫人围禁得出不得进不得!莫说昨晚宫变还牵扯上了废太子,一个不好,冯氏就是诛连九族的大罪!谋逆!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父亲远在东北,我们不会受牵连的!”冯欣采吓得魂飞躯壳,抓着包裹皮摇头,泪水汹涌的脸上又是茫然又是惊慌,她不懂为什么,为什么听了冯欣爱的下场她生不出半点快意,而是止不住的掉下泪来,“王爷,王爷不会滥杀无辜的!”

    “王爷不会,不代表别人不会!”奶娘意有所指,竖起拇指往喉间一划拉,“这个节骨眼上,要是松院趁火打劫,您就是喊得出冤也没人信没人帮!不趁着现在府里无暇他顾,赶紧离京投靠老爷,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难道要等到“暴病”假死,变成“谋逆连坐”的真死?

    时过境迁,如今可再轮不到她们死磕了!

    冯欣采抓着包裹皮的手无力松开,只知道流着泪摇着头,“王爷,我要见王爷……”

    见个屁!

    奶娘大感不耐,险些没忍住以下犯上揍醒冯欣采,打眼见门外闪进一道熟悉身影,顿时惊愕,“夫人?”

    冯夫人神色难辨,冯欣采一见母亲突然出现,一身衣饰又清简,一时心安一时又心慌,忙扑进冯夫人怀中,大哭道,“母亲,母亲,我不见王爷了!我走,我们快走!”

    她只当奶娘一语成箴,她们这一脉真受了连坐,否则母亲怎会不声不响的潜入乾王府见她。

    冯夫人心知女儿想岔了,却也不解释,只想着谢妈妈私下传的话,扳正女儿肩头,沉声道,“这一走可就再也回不来了,你也再不是乾王府的庶妃。你可想清楚了?王爷的心不在你身上,你的心呢?

    你挤破头要进乾王府,哭着闹着不听劝,到底是因为心仪王爷,还是和贤王妃赌气?你争的是一份心,还是一口气?”

    她从小就被冯欣爱踩在脚下,处处吃亏,处处受压制。

    她发现冯欣爱落在萧寒潜身上的目光,不知何时起,自己的目光也顺着冯欣爱,开始关注萧寒潜。

    冯欣爱有的,她也要有。

    冯欣爱喜欢的,她也喜欢。

    不是吗?

    原来不是吗?

    现在冯欣爱死了,她却没能像往常看好戏那般拍手称快。

    为什么?

    冯欣采心下一空,面色呆呆。

    奶娘却是面色一振,闻言已然心领神会,和冯夫人对了个心照不宣的眼色,抓起包裹塞进冯欣采手中,“九小姐,离开这里,重新开始不好吗?”

    好吗?

    冯欣采双眼聚焦,半希翼半迷茫的看向冯夫人。

    冯夫人心头大定,抱着冯欣采轻拍女儿脊背,“走罢,走罢。”

    “走了?”谢妈妈见回禀的下人郑重点头,随手塞了把赏钱,摇头笑着转回宴息室,“有些人还真得用吓的。好在冯夫人和那奶娘都是明白人。冯欣采要是真能解开心结,倒也皆大欢喜。王爷抬抬手,放冯欣采这一脉离京,冯将军远在东北,只有感恩戴德、拼死效忠的份儿。”

    李英歌靠坐炕头,抚着大肚子笑,望着窗外鱼贯出入的下人,歪头道,“是不是该改口叫皇上了?”

    乾王府已成新帝潜邸,男主子不曾再出宫回府,已然入主御书房经手政事,女主子三天后踩吉时入宫。

    谢妈妈又慨又叹,一时想起无归道长所批命格,一时闪现这几天的惊心动魄,不由轻抚李英歌娇嫩饱满的小脸,爱怜道,“我们的英哥儿,要做皇后了……”

    可惜,新旧皇后的交替不太顺利。

    这日才入宫,打前哨的小福丁儿就皱着娃娃脸,飘到李英歌身侧搓手跺脚,敢怒不敢言的哼哼,“皇后娘娘不肯搬离坤翊宫,说是不见着全哥儿,不跟皇上去西苑,还不肯带一众妃嫔,说是西苑昌乐园太小,容不下那么多人,要都留在宫里陪太后娘娘解闷。”

    谢妈妈眉心一皱,李英歌却是眉梢微冷,脚下一拐,径直改道坤翊宫。

    她示意谢妈妈等人止步,只身进寝殿,抬眼见琴姑姑正帮皇后上药,伸手拈过药瓶,剐出一坨就往皇后半消肿的猪头脸上糊,开门见山道,“父皇特意请钦天监定的吉日吉时,母后莫要耽搁良辰,坏了父皇的心情,也给钦天监的大人们添乱。

    全哥儿您是见不着了,也不能见。废太子神志不清,自有废太子妃教养全哥儿。这一辈的恩怨到此为止,下一辈如何,端看将来。左右寡虞哥哥不会短缺西山的吃穿用度,儿臣更不会亏待废太子妃和全哥儿。

    至于您想留下的那些个妃嫔,有废太子前车之鉴在,儿臣可不敢答应,没得给寡虞哥哥招腌脏事儿。不过是换个地方,该给庶母妃们的供奉有旧例在,您要是担心昌乐园太小,就多开几间西苑的宫殿,想来父皇不会嫌人多吵闹。”

    “怎么?还没册封皇后,就把架子端到我面前来了?”皇后侧过脸,将伤处往李英歌手下送,冷笑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你这破落户出来的走地鸡,还没披上凤凰皮呢,就不再装痴卖傻假作乖巧了?”

    李英歌手一顿,眨了眨眼。

    皇后突然不冰山了,言行这么人性化略吓人啊喂!

    她略带疑惑的瞥一眼束手垂头的琴姑姑,又剐了一坨药往皇后嘴角糊,回以讥诮而不失礼貌的假笑,“您不慈,儿臣不孝,难道不是天经地义?儿臣所说的哪一句不是正理,您要作,恕儿臣不想陪您作。您作了这大半辈子,还没作够?

    儿臣不喜欢您,但不恨您。您后悔生下寡虞哥哥,恨不得没生过寡虞哥哥,儿臣却万分感激您一向对别人狠,对自己却下不了辣手,多谢您当年平安生下寡虞哥哥,才叫儿臣得佳婿如此,叫儿臣肚里的小宝宝得慈父如此。

    自家孩子自家爱,自家夫君自家疼。您一声悔一句恨,除了令儿臣恶心作呕外,伤不了寡虞哥哥也摆布不了寡虞哥哥。您当宝的那一个才是路边烂草,您眼瞎心歪,儿臣脑子可没被门夹,所以,这大概是儿臣最后一次给您’请安’了。”

    琴姑姑愕然抬头。

    皇后盯着李英歌,斥道,“放肆!”

    “放肆的还在后头。您不肯走,儿臣只好装痴卖傻请父皇出面了。”李英歌不小心把药糊进了皇后嘴里,蹭着手指磕下药瓶,拍了拍皇后青紫中透红的努脸,“您别自视过高,您这坤翊宫儿臣不稀罕。回头泼几桶醋消过毒,好挂锁封存起来了。

    儿臣就是来赶您走的。请您离寡虞哥哥远远的,离儿臣和儿臣孩子远远的。您要骂儿臣放肆,告儿臣忤逆,尽管去。不用天下人评论是非黑白,这忤逆不孝的名声,儿臣就是担了又如何!”

    琴姑姑眼中复杂神色一闪而过,欲言又止的看了眼皇后。

    皇后只觉口中药膏凉中泛苦,青紫面色红了又白,偏开脸嗤笑道,“小四可真是命好。一个两个都护着他偏着他。我倒要看看,你这般全心维护做帝王的夫君,将来能得个什么好下场!”

    李英歌手下落空,随即啪的一声脆响乍起,“不劳您以己度人,至少儿臣问心无悔。”

    问心无悔……吗?

    皇后一瞬恍惚,放下不自觉护住面颊的手,垂眸默然半晌忽而一笑,偏头看向琴姑姑,从牙缝间咬出三个字,“我们走。”

    好走不送哟!

    李英歌翻着白眼飘出寝殿,举着小手呼呼。

    骂皇家婆婆什么的还挺爽,不过殴打皇家婆婆什么的,不是她这等凡人能做的。

    啪啪脆响,拍桌拍得她手好疼。

    她吹着手抬眼,却见殿外谢妈妈等人退得老远,廊下正中杵着道身穿深紫常服的高俊身影,幽暗凤眸落在她手上,薄唇勾出戏谑笑意。

    “寡虞哥哥。”李英歌小心肝一抖,莫名有点心虚,忙露出个阿谀奉承式的完美干笑,“寡虞哥哥,你不忙了吗?”

    小媳妇儿的笑容略诡异。

    为什么有种“小奸臣”升华成“小奸妃”的既视感?

    萧寒潜心下失笑,脸板得严肃眉眼却柔和,长腿一跨抵住小媳妇儿的鞋尖,不让她乱走,张手护住小媳妇儿的肚子,目光若有似无扫向寝殿,“没你忙。不是叫你进宫就先去御书房找我?不听话,嗯?

    母后曾说过的那些话,你是听谁说的?小福全儿?还是暗卫?怎么瞒着我?瞒着我跑来’忤逆’母后,嗯?你……很生气?”

    李英歌不心虚了,供认不韪道,“气死我了!”

    何必呢?

    他都没被气死。

    他的小媳妇儿更不该受这份气。

    不过……

    小媳妇儿暗搓搓替他出头出气的感觉,还挺好的。

    萧寒潜剑眉一耷拉,身子往下弯声线也往低转,和小媳妇儿附耳道,“想亲你。”

    噫!

    她家夫君当了皇帝依旧臭不正经!

    李英歌咬唇躲,果断跳话题,“寡虞哥哥,我是不是该尊称您皇上?”

    萧寒潜认真想了想,挑眉道,“叫来听听?”

    “皇上。”李英歌眨了眨眼,见萧寒潜听罢后一脸哪儿哪儿都不得劲的模样,顿时笑场,“请皇上特赦,我还是叫寡虞哥哥,好不好?”

    好。

    萧寒潜轻笑,大掌一翻牵住小媳妇儿的手,醇厚嗓音满是柔意,“谢妈妈说你馋天下第一楼的芙蓉宴?芙蓉宴就在一个’鲜’字,等送进宫里就变了味,少了那点意思。你想吃,我带你去安西坊吃一顿现成的,好不好?”

    当然好。

    不过……

    李英歌攥着萧寒潜的大手轻轻晃,半是期翼半是犹疑道,“寡虞哥哥,你现在……能出宫吗?”

    那得多大的阵仗?

    莫说天下第一楼,恐怕安西坊都得闭坊恭迎,到时候还吃什么鲜,黄花菜都凉了。

    萧寒潜笑而不语,握着小媳妇儿的手轻轻啄了一下。

    这皇宫,是他们的新家。

    不是牢笼。

    困不住他。

    也不会,困住她。

    (正文完,番外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