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尚小说网 > 夫妻一场 > 第104章 司晴薛尔然篇爱情曾经来过

第104章 司晴薛尔然篇爱情曾经来过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最强战神花娇绝色总裁的贴身兵王韩娱之临时工女神的超能守卫无敌悍民

一秒记住【爱尚小说网 www.23xsw.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爱情,如果它  在,你一定感觉不到它的存在,如果它消失,你立马就能感觉到,原来,它也曾经来过。

    “薛主任,莫非从来  没有过女人?”

    脸色涨红,  他家教好,表姐告诉过他,女人该珍惜而不是侵犯。

    ———

    那些年,他年纪渐长,愈加成熟清俊,她也是,明媚动人,专注于医疗事业,无声无息的变老。

    他曾经问过她:“表姐,为什么还没有表姐夫。”

    她笑笑说:“因为表弟也一个人,我要是有伴了,你可就孤单了。”

    她凡事都想着他,那些年,那么久,那么久。

    她等他,一直在等,不是不想顺势结婚,只是找不到可以让自己放弃的理由,身旁躺一个陌生人,她觉得是件可怕的事情。

    光阴似箭,白驹过隙。

    如斑驳的树影构造得记忆,那些日子,她不在乎他以后能不能躺在自己身边,但是能陪着自己想陪的人是一种幸福。

    她父亲为了难产过世的母亲一直没再娶,她亲眼看见尉行云这些年战战兢兢的对待一个曾经错待伤害的妻子,她想,人生真的不能走错一步,只要知足就好了。

    撞到溪涧的石时,一点都不疼,真的,一晃眼就晕了过去,连血液都不知道从何处流开,她只挂念两个人,她想,他们会好好的,如果他们彼此扶持的话。

    ——

    醒来的时候是在离原本的村子更偏僻的村落,人烟稀少,救她的村民以为她挨不过当晚,没想到她还是活了下来,他们那儿幸好有老中医,简简单单的草药倒也缓和了她的伤口,她发着烧醒来,如果烧到不行,挨不过去就算了是死了,她朦朦胧胧眯着眼睁开闻到青草味的时候,觉得,命运到底是待她好的。

    可她不想回去了,也许他们已经在一起,也许没有,她已经不年轻了,容貌年龄易垂暮,她穿着村民济给的衣服很是喜欢,薄薄的不贴身,但很安心,空气也很好,这样过一辈子也不错。

    “薛嫂……”

    那些个村民唤这般唤她,她醒来说自己姓薛,于是大家都那么称呼她。

    她未婚,人人都张罗着给她找婆家,前两天旁边的邻居的大婶难产,是她给救了下来,于是,越是热络给她找对象来着。

    黑头土面的,她也不注重打扮,山里的风总是火辣辣的吹,她凌乱着发,看不出是不是相貌姣好,但还算过得去,总有几个年纪相当的大龄村民暗示其意。

    每每,她当做不知,摇头推却,却推不掉三姑六婆的热情。

    ——

    接到她失踪消息的那天,他正在准备给病人做手术,听到消息,只是略略的点头,手却不由自主的微微发抖,直到他上了手术台,怔怔的低头才发现,自己的脚都是虚浮的,心里一股一股的冷流,他也救人,可他那时生了莫名的恨意,那谁,那个时候谁来救的她?!

    平息了半晌的心绪,他还是摇头下了手术台。

    那些日子,愈发睡得不好,她将他交给自己最好的朋友,他本该感激,却在看到短信时恨不得当场把那个女人揪到身边好好质问一番,她为什么不回来,他不需要别人照顾,他喜欢的会自己等,但她要他去找冉苏,他回了一句“好”,虽然明了,也许这一辈子,她都没机会再收到了。

    尔然。

    她唤他尔然,那些暗暗流光的记忆,他那么唤她,他竟觉得像是等了许久,又想遗失了许久的感动。

    冉苏说:“尔然,我不信你不知道,你的表姐喜欢你,她是真的喜欢你,她爱了你一辈子,难道她死了都没有资格让你知道,她是爱你的吗?”

    那样的话,他骤然变色,浑身颤抖。

    对着那墓碑,他只有深深的呼气,喘气,再无其他。

    “下个月他,她的生日,你若是来婚礼会场,我们结婚,你要是不来,你就该明白自己的心意。”

    他看着那个心里怜惜了半辈子的女人,忽然眼眶生疼刺痛,那摇摆的裙角那么美,却又比男人更多了一抹坚决。

    其实,他想说,冉苏,你真狠。

    她本可以不告诉他的,也不必逼他,司晴已经死了,薛尔然再知道又有什么意义,可是冉苏还是告诉他,她要他明白自己的心意,就算已无法挽回。

    怜惜,也许,是他薛尔然看错了,那个女人比任何人都活得明白,她那么清冷理智的人,如何需要他的怜惜,他只是错把她当成了喜欢的对象,却忘了,爱情是渗透,不是理想。

    司晴爱薛尔然。

    司晴失踪,也许死了。

    墓地冷冷清清,他却蓦然笑了起来,断断续续,低低沉沉,透露着几许莫名悲凉的气息。

    他后知后觉享用了她半辈子的呵护,半辈子的等候。

    这一刻,仿佛全要偿还。

    他失神在那儿任冷风凛冽,想着他为什么要来找冉苏,是的,因为她在生命的最后一刻那么告诉他:“尔然,去找冉苏,你们要好好的。”

    原来,那么些年,他总想着听她的话,他从不逾越一步,却因为她的话,生了要娶冉苏的心,原来只不过是为了她的一句话。

    他明白,他们是她的全部,如今,他的全部又在哪里?

    有时候,我们察觉不到爱,只因为那感觉离得太近,像空气,你仔细看都不曾,如何知晓,其实,它一直存在。

    爱情,如果它在,你一定感觉不到它的存在,如果它消失,你立马就能感觉到,原来,它也曾经来过。

    “薛主任,你不会从来没有过女人吧……”

    那时,派对,几个护士调笑着起哄,他脸一红,别扭的撇开头。

    他没有,从来没有过,他的工作本来就忙,连饭都有时候顾不上,何况,他不急,因为他表姐也说,她不急。他要是真的就那样结婚了,她一个人,多孤单,家里有两个大龄单身不怕,如果只有一个,还是个女的,恐怕不知得有多少闲言碎语,所以,他想陪着她,等她找到了,那他也考虑要不要成家这件事。

    可,如今,她不在了,她死的那刻,会不会怪,怪他迟钝,怪他从不曾回头看她,只把她当成姐姐。

    下个月的日子很快就到,喜来登酒店,敞开大门,没有发请帖,不请自来的名流甚多,汇聚世界各地的美食,绝美的灯光效果,烂漫迷人的花束。

    新郎新娘,均没出席,媒体一头雾水,不知是什么情况,只听到第二天,薛家薛尔然要迎娶司家没有血缘的表姐之事,冥婚,北京城众人哗然,惊叹不已。

    那日,他跪在司家,请求司父嫁女。

    那老人瞠目结舌又沉叹许久:“你表姐不会希望你那么做。”

    他清清朗朗的笑了,分外雅致俊秀,白色的衬衫出尘明亮。

    “这么多年了,我都听她的,现在,她总要听我一回的。”

    薛父背对他站很久,薛家乱成一团,只有薛父眼眸深沉,年老的眼角略微干涩又红晕起来:“我早知道会有那么一天,只是不曾想过,晴丫头没有了那个福气,也罢,随你们。”

    他闭着眼摇头,哽着喉咙道,如鱼刺在喉:“爸,是我没福气。”

    是他,一直是他,他享用了那么久她给的福气,如今再也没有了。

    ——

    那日,阳光散漫,清水绿水。

    她陪着村里的人到镇上去采购,正巧蹲在摊位上,那摊主拿了张报纸给她垫在地上,还一个劲的感叹:“这有钱人就是跟咱们不一样,你看看那位姓薛的少爷,竟然要冥婚,这都新时代了,怎么还那么老旧,听说还是自己的表姐,我真是见识到了……你说,好笑不好笑……”

    密密麻麻的虚汗在额上薄薄的冒出,司晴一怔,赶紧拿出了报纸一看,胸口一窒,眼眸酸酸的,心里直骂他傻。

    “不好笑!一点也不!他个笨蛋!”

    ——

    她回去的时候,不是双休日,脏乱不堪,赶到他的医院,破破烂烂的,什么都没带,就一个自己,医院走廊里好多人都窃窃私语,瞄过来几许同情又轻蔑的视线。

    她到他办公室瞄了几眼,发现不在,只得问旁边的护士:“请问,薛主任在吗?”

    “不在。”那护士头都没抬,余光瞥了她一眼就淡淡回了一句。

    司晴深吸口气,忍了下来,扯开笑颜,好声好气的问:“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漫不经心的回答,气得本就一头乱的司晴一肚子的憋屈。

    她喘口气,坐在走廊里的座位上,静静的垂着眼等他,心想这个时候,他这个工作狂定然是在医院里忙着,还是乖乖在医院的等他好,省得错过。

    迷迷糊糊的,差点睡着,直到一个白袍身影从自己身旁掠过,干净好闻的气息仿佛闻了一辈子般熟稔,她恍惚从梦中醒来,下意识的紧紧攥着他的衣角,只听护士惊呼道:“你这女人要干嘛?!”

    “薛尔然,我不要冥婚,人家还没死。”

    缓缓的抬头,他看见那张熟悉到连失神都不会望的容颜,脏兮兮的但从未有过的明媚亮眼,可怜兮兮又霸道的话落了下来,他只感觉心里那抹从小都深藏的角落又被同一个人开启。

    众目睽睽,走道忽然寂静了下来,只见那斯文俊柔的男人俯下身子,像抱着失而复得的宝贝一般,死死的将她揽在怀里,摩挲着她一头像鸡窝的头发,连清浅的嗓音都在明显的发抖:“司晴,你以后还吓不吓我了?”

    “不,不吓了,尔然,你离我远点,我衣服脏。”

    “我不觉得。”白袍和她的黑色衣服在一起,明显又契合,他蹭着她的鼻尖,纤长温润的睫毛隐隐有些泪珠。

    她抿唇,挣扎,拍着他的手臂,拧着他的胳膊,还是低呼道:“不行,你快放开我!”

    “不。”他勾唇浅笑,一把将她抱起,不顾她的挣扎,将她带进了休息室。

    “干嘛?!”

    她一惊,对着他眼里不知何时窜起的火苗,心里一阵阵忐忑,唇咬得跟紧了。

    “你说过的,必要时,以暴制暴。”

    于是,一身脏乱,还是被他这个大医生,困在休息室里,锁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