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4、鸟枪换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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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武咬了咬牙，下定决心说：“我哥哥在西城区的彩虹小区里有一处房产，房间号码是108，房子下面还有间地下储物室。那套房产是用我妈的名义买的，只有我和他两个人知道那个地方。如果他们这段时间他和方文都没有露过面，应该是住在那里。”
果然是狡兔三窟，方晓兄弟俩私下给自己置办了如此隐秘的藏身之所。这个线索太重要了，我心中一喜，不由扭头看了彭强一眼。彭强眉头紧锁，表情显得十分严肃。
方武接着说：“如果你们在那里找到他们，我希望你能先把我给他们的信交给他们看看，尽量劝他们投案自首，不要做无谓的抵抗。如果他们一意孤行的话，你们可以带着我一起去，我亲自劝他们，可以吗？”
我扭头看着彭强，征求他的意见。彭强点点头说：“好，我们可以答应你。信在哪里？”
方武用下巴指了指自己的裤子口袋，说：“信我已经写好了，在我的裤兜里。”
彭强走过去，将手伸进方武的裤兜，从里面掏出几张信纸，打开看了几眼。我注意到，那几张信纸密密麻麻写了很多字，看起来方武这回真的是幡然醒悟了。
彭强将信装进自己的上衣口袋里，转头对我说：“事不宜迟，我马上请示萧局长，我现在就回去部署抓捕计划。”
我急忙说：“那我呢？难道你不打算让我也参加你们的行动？”
彭强说：“这次行动你就不必参加了，毕竟你不是我们公安系统的人员，这种行动不便参加。而且抓捕行动充满了危险性，出于对你人生安全的考虑，你也不能参加行动。”
我懊恼地嚷嚷说：“卧槽，忙乎半天，这个时候你们要甩开我自己干，这也太不仗义了吧。”
彭强没吭声，戴上警帽走出审讯室，我连忙紧跟着他走了出去。走到停车场，彭强拉开车门坐进车里，我也赶紧跟着坐进车后座，唯恐他这个时候甩开我。
彭强掏出手机拨打萧远山的电话，在电话里将刚才的审讯情况向萧远山做了简短的汇报。最后彭强说：“好的，我马上回到局里，研究部署抓捕方案。”
挂了电话，彭强扭过头对我说：“唐局，你还是回去吧，抓捕是个技术活，需要提前监控布置，还要悄悄疏散周围的群众，方晓是老刑侦，有很强的反侦察能力，所以我们这次抓捕之前必须保证万无一失。你去了又帮不上什么忙，反而容易引起警惕，所以我劝你还是回到财政局，等待我们的好消息就可以了。”
我气愤地说：“我围观行不行啊，真是的，早知道你们这么不仗义，关键时刻丢掉我，我当初就不该答应你们帮忙的请求。”
彭强苦笑着说：“这是哪跟哪啊，你的功劳我们会记住的，只是你现在是暗中调查，跟我们的联系过于紧密反而容易引起别人的警惕，这样会适得其反。”
我想起罗大洛在此之前给我的警告，忽然意识到彭强是对的，可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悻悻地说：“那算了，你们部署方案我就不搀和了，不过抓捕之前一定要通知我，我在外围看看热闹也行啊。”
彭强摇头叹了口气，说：“你可真是够固执的，算我怕了你啦，那好吧，在行动之前我会通知你的。”
我向伸出手，盯着他的眼睛说：“一言为定！”
彭强伸出手，在我的手掌上拍了一下，笃定地说：“放心吧，我决不食言。”
回到办公室处理公务，我始终有点心神不宁，脑袋里惦记着公安局即将开始的抓捕行动，心里猫爪似的痒痒得浑身都跟着难受。
处理完手头的工作，我坐下来喝了几杯茶，忽然想起给南城三哥和钢蛋向银行贷款的事儿，掏出手机给江海银行的行长老裴打了个电话，询问他我帮钢蛋他们申请的那笔贷款批下来没有。
老裴是我三叔的朋友，和三叔可以说是穿着开裆裤一起长大的，和我也有点私交。本来钢蛋他们的贷款江海银行根本是不批的，我从中斡旋了好久，他们这才勉强同意。
老杨告诉我，贷款已经通过审批了，不过必须由我做个担保，让我抽个空带着钢蛋他们几个人，去银行签一份贷款合同。我心想这事不能再拖了，正好今天有点时间，干脆一把搞利索算逑，以后也省得麻烦。
我说：“你在办公室等会我，我马上给他们打电话，让他们跟我一块去你那里，今天就把合同签了。”
老裴说：“那好吧。小亮，说句老实话，你这几个朋友我还真是信不过，给他们贷款我这心里完全没底。也就是你小子了，换了别的人这事根本就没得谈。”
我笑着说：“这个我当然明白，不过也不能把人看死对不对，总要给别人重新开始的机会。这事如果真办成了，他们几个人有了自己的事业，也算是一件功德无量的好事，你就当积德行善了。”
老裴说：“行了，别扯淡了，你带他们过来吧，我在办公室等着你们。”
挂了电话我看了看手表，已经快五点钟了，时间不多，连忙给钢蛋和南城三哥、老虎分别打了电话，通知他们带上身份证，直接去江海银行总部与我汇合。接到我的电话，他们三个人都非常兴奋，连连答应。
我简单收拾了一下办公桌，提着公文包出了办公室，坐电梯下楼，开车直奔江海银行总部。
我到的时候，看到南城三哥、老虎和钢蛋都已经到了，三个人都特意把自己收拾了一下，穿着正式场合才穿的西装。看惯了他们不修边幅的样子，忽然这样的穿着打扮，还真让我有点不太适应。
老虎倒还好，他身材魁梧，穿上西装还真有点霸气，只是南城三哥和钢蛋穿西装打领带总让我觉得怪怪的。我笑着说：“呵，好家伙，不错嘛，这眼睛一眨就都鸟枪换炮啦，还真有点当大老板的样子。”
南城三哥笑呵呵地说：“这是必须的，唐少，以后要跟着唐少学做生意，怎么着也要置办几身行头是不是。”
我说：“这么想就对了，现在是商业社会，要讲究包装。你们几个不能光包装外表，还要包装自己内在的东西，没事看看书，充充电，多学点实用的东西。”
南城三哥说：“那是的，那是，我最近正研究郎咸平的书呢。”
钢蛋不满地说：“你笨狗扎个狼狗势，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有啥用啊。要我说，咱们以前怎么干，以后还怎么干，我就不信你看几本破书就真的变斯文了。”
我狠狠瞪了钢蛋一眼，恼怒地说：“你给老子闭嘴！你这狗东西，一点都不知道长进，自己不学好，还不让别人学。我警告你，不懂就是不懂，别不懂装懂，别以为你们把英皇盘下来就万事大吉了，老子帮你们贷款这么大一笔钱，可是担着风险的，生意如果搞砸了，你就准备从英皇楼顶上往下跳吧。”
钢蛋撇撇嘴，没有吭声。我转过身对他们说：“走吧，跟我上楼。一会见了裴行长，你们都少说两句，听我的就是了。”
我走在前面，三个人跟在我身后，坐电梯来到位于八楼的行长办公室门前。老裴的办公室大门虚掩着，我敲了敲门，听到里面传来一声“请进”，推开门迈步走了进去。
贷款的事办得还算顺利，我给他们做保人，钢蛋、老虎和南城三哥分别在合同上签了字，拿到合同后，这两千万的贷款算是到手了，每个人都长吁一口气。
从江海银行总部出来，来到停车场，南城三哥抱着装着贷款合同的皮包，擦了擦光头上的汗水，仍然难以置信地说：“唐少，这两千万我们就算拿到手了？我怎么感觉跟做梦似的，到现在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我笑着说：“废话，签了合同银行自然会把款分批打进你们的公共账号里。你小子就是穷人没吃过热蒸馍，别一下子拿到这么多钱连觉都睡不着了。”
南城三哥笑着说：“你别说，说不定今晚我还真就失眠了。”
我笑了笑，忽然拉下脸说：“虎哥，三哥，钢蛋，我必须再提醒你们一次，从现在开始，你们每个人身上都背着近七百万的贷款了，必须打起十二万的精神，千万千万要把英皇重新搞起来。今天回去就开始筹备了，先把英皇从熊久成手里接过来，然后找专业的职业经理人负责重新装修和培训，不懂的就多问问别人，英皇如果在你们手里还是起不来，那你们想再翻身可就难了。”
老虎平时话很少，今天的话就更少了，他点点头说：“放心吧，虎哥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已经到饭点了，今天我请客，我们去郑大厨饭店一起喝两杯，庆祝一下。”
南城三哥和钢蛋连声附和，我抬腕看了看表，马上快六点钟，心里又惦记起彭强他们的抓捕行动，心想应该打个电话问问，我摆摆手说：“你们前面开路，我在后面跟着。”
老虎他们走到自己开来的一辆交车前，打开车门坐进去。我上了自己的车，掏出手机拨打彭强的手机，然而彭强的手机里却传来机器女郎冷冰冰的声音，提示彭强的手机此时正处于关机状态。
方武咬了咬牙，下定决心说：“我哥哥在西城区的彩虹小区里有一处房产，房间号码是108，房子下面还有间地下储物室。那套房产是用我妈的名义买的，只有我和他两个人知道那个地方。如果他们这段时间他和方文都没有露过面，应该是住在那里。”
果然是狡兔三窟，方晓兄弟俩私下给自己置办了如此隐秘的藏身之所。这个线索太重要了，我心中一喜，不由扭头看了彭强一眼。彭强眉头紧锁，表情显得十分严肃。
方武接着说：“如果你们在那里找到他们，我希望你能先把我给他们的信交给他们看看，尽量劝他们投案自首，不要做无谓的抵抗。如果他们一意孤行的话，你们可以带着我一起去，我亲自劝他们，可以吗？”
我扭头看着彭强，征求他的意见。彭强点点头说：“好，我们可以答应你。信在哪里？”
方武用下巴指了指自己的裤子口袋，说：“信我已经写好了，在我的裤兜里。”
彭强走过去，将手伸进方武的裤兜，从里面掏出几张信纸，打开看了几眼。我注意到，那几张信纸密密麻麻写了很多字，看起来方武这回真的是幡然醒悟了。
彭强将信装进自己的上衣口袋里，转头对我说：“事不宜迟，我马上请示萧局长，我现在就回去部署抓捕计划。”
我急忙说：“那我呢？难道你不打算让我也参加你们的行动？”
彭强说：“这次行动你就不必参加了，毕竟你不是我们公安系统的人员，这种行动不便参加。而且抓捕行动充满了危险性，出于对你人生安全的考虑，你也不能参加行动。”
我懊恼地嚷嚷说：“卧槽，忙乎半天，这个时候你们要甩开我自己干，这也太不仗义了吧。”
彭强没吭声，戴上警帽走出审讯室，我连忙紧跟着他走了出去。走到停车场，彭强拉开车门坐进车里，我也赶紧跟着坐进车后座，唯恐他这个时候甩开我。
彭强掏出手机拨打萧远山的电话，在电话里将刚才的审讯情况向萧远山做了简短的汇报。最后彭强说：“好的，我马上回到局里，研究部署抓捕方案。”
挂了电话，彭强扭过头对我说：“唐局，你还是回去吧，抓捕是个技术活，需要提前监控布置，还要悄悄疏散周围的群众，方晓是老刑侦，有很强的反侦察能力，所以我们这次抓捕之前必须保证万无一失。你去了又帮不上什么忙，反而容易引起警惕，所以我劝你还是回到财政局，等待我们的好消息就可以了。”
我气愤地说：“我围观行不行啊，真是的，早知道你们这么不仗义，关键时刻丢掉我，我当初就不该答应你们帮忙的请求。”
彭强苦笑着说：“这是哪跟哪啊，你的功劳我们会记住的，只是你现在是暗中调查，跟我们的联系过于紧密反而容易引起别人的警惕，这样会适得其反。”
我想起罗大洛在此之前给我的警告，忽然意识到彭强是对的，可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悻悻地说：“那算了，你们部署方案我就不搀和了，不过抓捕之前一定要通知我，我在外围看看热闹也行啊。”
彭强摇头叹了口气，说：“你可真是够固执的，算我怕了你啦，那好吧，在行动之前我会通知你的。”
我向伸出手，盯着他的眼睛说：“一言为定！”
彭强伸出手，在我的手掌上拍了一下，笃定地说：“放心吧，我决不食言。”
回到办公室处理公务，我始终有点心神不宁，脑袋里惦记着公安局即将开始的抓捕行动，心里猫爪似的痒痒得浑身都跟着难受。
处理完手头的工作，我坐下来喝了几杯茶，忽然想起给南城三哥和钢蛋向银行贷款的事儿，掏出手机给江海银行的行长老裴打了个电话，询问他我帮钢蛋他们申请的那笔贷款批下来没有。
老裴是我三叔的朋友，和三叔可以说是穿着开裆裤一起长大的，和我也有点私交。本来钢蛋他们的贷款江海银行根本是不批的，我从中斡旋了好久，他们这才勉强同意。
老杨告诉我，贷款已经通过审批了，不过必须由我做个担保，让我抽个空带着钢蛋他们几个人，去银行签一份贷款合同。我心想这事不能再拖了，正好今天有点时间，干脆一把搞利索算逑，以后也省得麻烦。
我说：“你在办公室等会我，我马上给他们打电话，让他们跟我一块去你那里，今天就把合同签了。”
老裴说：“那好吧。小亮，说句老实话，你这几个朋友我还真是信不过，给他们贷款我这心里完全没底。也就是你小子了，换了别的人这事根本就没得谈。”
我笑着说：“这个我当然明白，不过也不能把人看死对不对，总要给别人重新开始的机会。这事如果真办成了，他们几个人有了自己的事业，也算是一件功德无量的好事，你就当积德行善了。”
老裴说：“行了，别扯淡了，你带他们过来吧，我在办公室等着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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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简单收拾了一下办公桌，提着公文包出了办公室，坐电梯下楼，开车直奔江海银行总部。
我到的时候，看到南城三哥、老虎和钢蛋都已经到了，三个人都特意把自己收拾了一下，穿着正式场合才穿的西装。看惯了他们不修边幅的样子，忽然这样的穿着打扮，还真让我有点不太适应。
老虎倒还好，他身材魁梧，穿上西装还真有点霸气，只是南城三哥和钢蛋穿西装打领带总让我觉得怪怪的。我笑着说：“呵，好家伙，不错嘛，这眼睛一眨就都鸟枪换炮啦，还真有点当大老板的样子。”
南城三哥笑呵呵地说：“这是必须的，唐少，以后要跟着唐少学做生意，怎么着也要置办几身行头是不是。”
我说：“这么想就对了，现在是商业社会，要讲究包装。你们几个不能光包装外表，还要包装自己内在的东西，没事看看书，充充电，多学点实用的东西。”
南城三哥说：“那是的，那是，我最近正研究郎咸平的书呢。”
钢蛋不满地说：“你笨狗扎个狼狗势，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有啥用啊。要我说，咱们以前怎么干，以后还怎么干，我就不信你看几本破书就真的变斯文了。”
我狠狠瞪了钢蛋一眼，恼怒地说：“你给老子闭嘴！你这狗东西，一点都不知道长进，自己不学好，还不让别人学。我警告你，不懂就是不懂，别不懂装懂，别以为你们把英皇盘下来就万事大吉了，老子帮你们贷款这么大一笔钱，可是担着风险的，生意如果搞砸了，你就准备从英皇楼顶上往下跳吧。”
钢蛋撇撇嘴，没有吭声。我转过身对他们说：“走吧，跟我上楼。一会见了裴行长，你们都少说两句，听我的就是了。”
我走在前面，三个人跟在我身后，坐电梯来到位于八楼的行长办公室门前。老裴的办公室大门虚掩着，我敲了敲门，听到里面传来一声“请进”，推开门迈步走了进去。
贷款的事办得还算顺利，我给他们做保人，钢蛋、老虎和南城三哥分别在合同上签了字，拿到合同后，这两千万的贷款算是到手了，每个人都长吁一口气。
从江海银行总部出来，来到停车场，南城三哥抱着装着贷款合同的皮包，擦了擦光头上的汗水，仍然难以置信地说：“唐少，这两千万我们就算拿到手了？我怎么感觉跟做梦似的，到现在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我笑着说：“废话，签了合同银行自然会把款分批打进你们的公共账号里。你小子就是穷人没吃过热蒸馍，别一下子拿到这么多钱连觉都睡不着了。”
南城三哥笑着说：“你别说，说不定今晚我还真就失眠了。”
我笑了笑，忽然拉下脸说：“虎哥，三哥，钢蛋，我必须再提醒你们一次，从现在开始，你们每个人身上都背着近七百万的贷款了，必须打起十二万的精神，千万千万要把英皇重新搞起来。今天回去就开始筹备了，先把英皇从熊久成手里接过来，然后找专业的职业经理人负责重新装修和培训，不懂的就多问问别人，英皇如果在你们手里还是起不来，那你们想再翻身可就难了。”
老虎平时话很少，今天的话就更少了，他点点头说：“放心吧，虎哥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已经到饭点了，今天我请客，我们去郑大厨饭店一起喝两杯，庆祝一下。”
南城三哥和钢蛋连声附和，我抬腕看了看表，马上快六点钟，心里又惦记起彭强他们的抓捕行动，心想应该打个电话问问，我摆摆手说：“你们前面开路，我在后面跟着。”
老虎他们走到自己开来的一辆交车前，打开车门坐进去。我上了自己的车，掏出手机拨打彭强的手机，然而彭强的手机里却传来机器女郎冷冰冰的声音，提示彭强的手机此时正处于关机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