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往事难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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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凉尘听到后，手里的碗筷却跟着不由的一晃，竟然差点洒了出来，眉心带着一丝微皱，贝齿不由的咬住唇瓣。
这个愿望她现在到是希望不要实现，虽然她愿意天天这样喂母亲吃饭，可是这个结果和原因，她却情愿母亲还有双手。
眼眶里的热量被顾凉尘很快憋进了眼中，心思不由的沉了沉，半晌脸上这才渐渐勾起一丝浅淡的笑意，将手中的饭菜送到母亲的嘴里。
“是啊，以后凉凉每天都这么喂您吃饭好不好。”
“好是好，不过你们还有工作，怎么能天天陪着我，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的，以后能时常来看看妈就行了。”
她是要来看的，而且一定会来，只是她更希望母亲和她生活在一起。
张了张唇，顾凉尘还是闭上嘴认真的喂着母亲吃饭，心里却跟着疼成了一团，带着一丝心疼和纠结，以后的事情还是以后再说吧，现在恐怕要让母亲现在离开她也不会同意。
顾凉尘陪了母亲一夜，就如六年前一样，她跟着母亲睡在一间房间，一张床上，然后静静的待着，轻声的说着这些年体已的话，声音虽然不大，但顾凉尘却说个不停，似乎这六年间她有很多话要说，所以不停的再说着什么，然后直到两个人都没有了声音，这才慢幽幽的睡着。
清晨一早，顾凉尘便醒了过来，也许是因为还不习惯床，也或许是因为这里早上的鸟鸣，顾凉尘起床后母亲还在熟睡，收拾了东西后便进了厨房，这些看，她厨艺不好，但她还记得母亲最爱吃的粥。
以前她从来都不敢熬，因为怕自己做了，就会想到母亲，现在她和兰娟一直待在厨房，直到把粥都做好，这才端了起来。
“我去看看顾妈妈醒没醒，这个点她是要起床的。”
兰娟笑笑，便往了里屋，不一会儿便带着顾妈妈出来。
因为行动不方便，所以顾妈妈经常做的是轮椅，顾凉尘这才发现，母亲的腿似乎也不如以前好了。
是因为年纪大了吗？还是因为在那场让她失去双臂的意外里。
顾凉尘喂着她亲手熬的粥，只一口顾妈妈似乎就尝了出来，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嘴角始终挂着笑意。
“都说瞎子眼盲，但瞎子都是眼盲心不盲，一会儿你就回去吧，我知道这里不好走，以后有时间来看看就好了，你自己的路还是要自己走下去，妈虽然什么都帮不了你，还有可能是你的负担，但你要记得，有些人错过了就不一定还会再回来，恐怕你要错过一辈子，妈老了，什么东西都不重要了，但唯独你的幸福，妈还是那么看重，别让妈为你操心。”
听着顾妈妈的话，顾凉尘只觉得心里一阵酸楚，每次和顾妈妈谈话，她越是这么体谅自己，做女儿的她就会越觉得自己很不有用，很心疼。
顾凉尘沉了口气，又跟着笑了笑，虽然知道母亲看不到，但知道她能感觉得到。
“我知道了妈，一会儿我就回去，过几天我再来看您。”
回去吗？有那么一瞬间，顾凉尘竟然不知道自己要回去哪里，要去见谁，要去干什么。
她只想知道的是六年前的真相，这个真相即使恐怕还有些残忍。
“嗯，兰娟麻烦你帮我送送凉凉，最后妈还是忍不住嘱咐一句，别因为妈而放弃自己本来有的幸福。”
顾凉尘点了点头，却跟着坚难的笑了：“妈，这话您都说了好几遍了，我记住了。”
“人老了，就是爱罗嗦，你们年轻人都不懂。”
虽然这么说，但顾妈妈还是很高兴的笑了笑。
兰娟带着顾凉尘离开，虽然还是那么不情愿，顾凉尘不时的转头看向离开的方向，心里却跟着发紧。
不想离开也终归是要走的。
顾凉尘和兰娟出了院门，兰娟送她到达大门口的时候，两个人都跟着停了下来。
“黎先生来了，是来接顾小姐的吗？怎么没有进去。”
兰娟看到站在大门口不远的黎向南，笑着开口。
看着黎向南走近，顾凉尘才感觉到他身上传来的一阵潮湿的气息，似乎他已经在这里站了很久，这里是早上，难道他半夜就已经到了？
顾凉尘忍不住皱了皱眉，视线却落在他身上的风衣水气上，一转而过。
黎向南只是看了顾凉尘一眼，便把视线转身兰娟，似乎深深的看了一眼兰娟身后的房子。
“好久没来，妈妈还好吗？”
听到黎向南管顾妈妈叫妈妈，顾凉尘跟着怔了怔。
兰娟只是甜甜的笑道：“挺好的，前几天还提黎先生您是不是该来了，又想你了。”
兰娟一说，黎向南似乎才满意的勾了勾嘴角，但却并没有迈出步子。
“我改天再和凉凉一起来看她。”
兰娟点了点头，看了一眼他和顾凉尘，便笑着离开了。
兰娟一走，黎向南的视线便落到顾凉尘的身上。
虽然有些心虚，但顾凉尘还是挺着后背，将头侧到一旁，没有再看他。
“来了怎么不说一声，我可以陪你一起来。”
“你陪我一起？”
顾凉尘的嘴角勾起一丝冷笑，似乎有些陌生，黎向南微微皱了皱眉心：“恐怕你更不希望我来这里吧！”
“这里都是山路，下山我们只能走回去了，一起走吧！”
黎向南似乎都没有理会顾凉尘的话，只是说完便独自转过身，直接往山下走去。
明明他们可以走另一个方向，虽然路难走一点，但却可以坐缆车，但黎向南却偏偏选择了走山路。
顾凉尘脚下的步子没有停，也跟着走了过去，不管他是不是要和她说什么，但这一段路她也想跟他走一下。
两个人开始无语，走了一段山路后黎向南似乎才慢慢的开口，声音有些轻缓和沙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一夜没有开口的原因，带着些许的干涩。
静静的听着，心却跟着缓缓提了起来。
“本来过几天想带你一起来的，没想到你提前到了。”
黎向南开口，声音十分的轻缓，却说的顾凉尘心里似乎有些微动。
她记得前几天他是和她说过，过几天要带她去个地方，难道他说的就是这里？
虽然心里带着镇惊，但想到自己要问的话，那些疑问让顾凉尘不由的再次跟着冷淡起来。
“我提不提前还重要吗我？事情是我已经知道了，难道你还不打算告诉我真相？”
真相？
真相就是她母亲失去了双臂，整个人更加不能自理。
顾凉尘不相信这件事情和黎向南无关，也不相信黎向南会完全不知道她母亲身上发生的一切。
想到他来这里这么熟悉，兰娟对他一看就不是第一次，他常来，所以他什么都知道，可是他却什么都不告诉她，如果不是刻意的隐瞒，他们已经见过这么久了，他为什么就不能找个机会告诉她？
“真相就是你看到的那样，不管六年前发生了什么，你妈的双手是因为我。”
黎向南平静的开口，似乎声音太平静和低沉，才每一个字让顾凉尘心里记的更加清楚。
这么深的印在她的心底，她只听到自己心脏猛然纠紧的感觉。
她最不愿意听到的话，结果还是听到了。
她最不想看到的结果，最后却还是事实。
“因为你，这一句就够了。”
顾凉尘想让自己的声音恢复平静，想让自己这一刻冷静下来，母亲的话似乎刚刚还在她耳边萦绕，可是却想到那个声音，那个样子，她就越加的怨恨眼前的男人。
明明什么都知道，明明知道真相，他却从来什么都不告诉她。
她怎么能不生气，怎么能不恨他。
她心里的怨气，也是因为他对自己的隐瞒。
不是说过了吗？彼此之间没有秘密，夫妻之间贵在坦城，她们明明都记得彼此说过的话，可是偏偏为什么现在想到就是那么刺耳。
他们谁也没有做到。
黎向南没有做到对自己没有秘密。
她也没有做到要对他的坦诚。
不得不说，她自己偷偷跑来这里时，曾经心里一度觉得，是她自己先违备了夫妻之间的信任。
可是这一刻她却忍不住怨他。
“不够，所以这些年我在弥补，你妈妈失去的东西，不是我的一句对不起就可以弥补的，但事情过去了六年，你不能看开一点吗？”
“看开？你竟然现在和我说看开，被害成这样的是我妈，难道她是一个盲人还不够可怜吗？老天爷已经夺去了她的一双眼睛，现在连双臂都失去了，你让我看开，如果那是你妈的话，你还会看得开吗？”
事到如今，她怎么能看得开，每次看到母亲时，她总会不自觉的感觉到心痛。
这些看她没有照顾好母亲，她的心里充满了愧疚，可是现在的母亲，只能是让她的心里更加的折磨，这不光是愧疚那么简单。
即使过去了六年，有些东西又怎么可能是时间就可以弥补和掩盖的。
“事情已经如此，这些年谁都不好过，如果你现在还在这样的话，难道不是让你妈心里更难过吗？她正是因为不希望你这样，所以她才会跟你说那些话。”
黎向南说完，顾凉尘却猛然转过头，眼底带着讽刺的冷笑。
“你监视我？连我妈要跟我说什么你都知道，那些话都是你让她这么说的吧！”
顾凉尘听到后，手里的碗筷却跟着不由的一晃，竟然差点洒了出来，眉心带着一丝微皱，贝齿不由的咬住唇瓣。
这个愿望她现在到是希望不要实现，虽然她愿意天天这样喂母亲吃饭，可是这个结果和原因，她却情愿母亲还有双手。
眼眶里的热量被顾凉尘很快憋进了眼中，心思不由的沉了沉，半晌脸上这才渐渐勾起一丝浅淡的笑意，将手中的饭菜送到母亲的嘴里。
“是啊，以后凉凉每天都这么喂您吃饭好不好。”
“好是好，不过你们还有工作，怎么能天天陪着我，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的，以后能时常来看看妈就行了。”
她是要来看的，而且一定会来，只是她更希望母亲和她生活在一起。
张了张唇，顾凉尘还是闭上嘴认真的喂着母亲吃饭，心里却跟着疼成了一团，带着一丝心疼和纠结，以后的事情还是以后再说吧，现在恐怕要让母亲现在离开她也不会同意。
顾凉尘陪了母亲一夜，就如六年前一样，她跟着母亲睡在一间房间，一张床上，然后静静的待着，轻声的说着这些年体已的话，声音虽然不大，但顾凉尘却说个不停，似乎这六年间她有很多话要说，所以不停的再说着什么，然后直到两个人都没有了声音，这才慢幽幽的睡着。
清晨一早，顾凉尘便醒了过来，也许是因为还不习惯床，也或许是因为这里早上的鸟鸣，顾凉尘起床后母亲还在熟睡，收拾了东西后便进了厨房，这些看，她厨艺不好，但她还记得母亲最爱吃的粥。
以前她从来都不敢熬，因为怕自己做了，就会想到母亲，现在她和兰娟一直待在厨房，直到把粥都做好，这才端了起来。
“我去看看顾妈妈醒没醒，这个点她是要起床的。”
兰娟笑笑，便往了里屋，不一会儿便带着顾妈妈出来。
因为行动不方便，所以顾妈妈经常做的是轮椅，顾凉尘这才发现，母亲的腿似乎也不如以前好了。
是因为年纪大了吗？还是因为在那场让她失去双臂的意外里。
顾凉尘喂着她亲手熬的粥，只一口顾妈妈似乎就尝了出来，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嘴角始终挂着笑意。
“都说瞎子眼盲，但瞎子都是眼盲心不盲，一会儿你就回去吧，我知道这里不好走，以后有时间来看看就好了，你自己的路还是要自己走下去，妈虽然什么都帮不了你，还有可能是你的负担，但你要记得，有些人错过了就不一定还会再回来，恐怕你要错过一辈子，妈老了，什么东西都不重要了，但唯独你的幸福，妈还是那么看重，别让妈为你操心。”
听着顾妈妈的话，顾凉尘只觉得心里一阵酸楚，每次和顾妈妈谈话，她越是这么体谅自己，做女儿的她就会越觉得自己很不有用，很心疼。
顾凉尘沉了口气，又跟着笑了笑，虽然知道母亲看不到，但知道她能感觉得到。
“我知道了妈，一会儿我就回去，过几天我再来看您。”
回去吗？有那么一瞬间，顾凉尘竟然不知道自己要回去哪里，要去见谁，要去干什么。
她只想知道的是六年前的真相，这个真相即使恐怕还有些残忍。
“嗯，兰娟麻烦你帮我送送凉凉，最后妈还是忍不住嘱咐一句，别因为妈而放弃自己本来有的幸福。”
顾凉尘点了点头，却跟着坚难的笑了：“妈，这话您都说了好几遍了，我记住了。”
“人老了，就是爱罗嗦，你们年轻人都不懂。”
虽然这么说，但顾妈妈还是很高兴的笑了笑。
兰娟带着顾凉尘离开，虽然还是那么不情愿，顾凉尘不时的转头看向离开的方向，心里却跟着发紧。
不想离开也终归是要走的。
顾凉尘和兰娟出了院门，兰娟送她到达大门口的时候，两个人都跟着停了下来。
“黎先生来了，是来接顾小姐的吗？怎么没有进去。”
兰娟看到站在大门口不远的黎向南，笑着开口。
看着黎向南走近，顾凉尘才感觉到他身上传来的一阵潮湿的气息，似乎他已经在这里站了很久，这里是早上，难道他半夜就已经到了？
顾凉尘忍不住皱了皱眉，视线却落在他身上的风衣水气上，一转而过。
黎向南只是看了顾凉尘一眼，便把视线转身兰娟，似乎深深的看了一眼兰娟身后的房子。
“好久没来，妈妈还好吗？”
听到黎向南管顾妈妈叫妈妈，顾凉尘跟着怔了怔。
兰娟只是甜甜的笑道：“挺好的，前几天还提黎先生您是不是该来了，又想你了。”
兰娟一说，黎向南似乎才满意的勾了勾嘴角，但却并没有迈出步子。
“我改天再和凉凉一起来看她。”
兰娟点了点头，看了一眼他和顾凉尘，便笑着离开了。
兰娟一走，黎向南的视线便落到顾凉尘的身上。
虽然有些心虚，但顾凉尘还是挺着后背，将头侧到一旁，没有再看他。
“来了怎么不说一声，我可以陪你一起来。”
“你陪我一起？”
顾凉尘的嘴角勾起一丝冷笑，似乎有些陌生，黎向南微微皱了皱眉心：“恐怕你更不希望我来这里吧！”
“这里都是山路，下山我们只能走回去了，一起走吧！”
黎向南似乎都没有理会顾凉尘的话，只是说完便独自转过身，直接往山下走去。
明明他们可以走另一个方向，虽然路难走一点，但却可以坐缆车，但黎向南却偏偏选择了走山路。
顾凉尘脚下的步子没有停，也跟着走了过去，不管他是不是要和她说什么，但这一段路她也想跟他走一下。
两个人开始无语，走了一段山路后黎向南似乎才慢慢的开口，声音有些轻缓和沙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一夜没有开口的原因，带着些许的干涩。
静静的听着，心却跟着缓缓提了起来。
“本来过几天想带你一起来的，没想到你提前到了。”
黎向南开口，声音十分的轻缓，却说的顾凉尘心里似乎有些微动。
她记得前几天他是和她说过，过几天要带她去个地方，难道他说的就是这里？
虽然心里带着镇惊，但想到自己要问的话，那些疑问让顾凉尘不由的再次跟着冷淡起来。
“我提不提前还重要吗我？事情是我已经知道了，难道你还不打算告诉我真相？”
真相？
真相就是她母亲失去了双臂，整个人更加不能自理。
顾凉尘不相信这件事情和黎向南无关，也不相信黎向南会完全不知道她母亲身上发生的一切。
想到他来这里这么熟悉，兰娟对他一看就不是第一次，他常来，所以他什么都知道，可是他却什么都不告诉她，如果不是刻意的隐瞒，他们已经见过这么久了，他为什么就不能找个机会告诉她？
“真相就是你看到的那样，不管六年前发生了什么，你妈的双手是因为我。”
黎向南平静的开口，似乎声音太平静和低沉，才每一个字让顾凉尘心里记的更加清楚。
这么深的印在她的心底，她只听到自己心脏猛然纠紧的感觉。
她最不愿意听到的话，结果还是听到了。
她最不想看到的结果，最后却还是事实。
“因为你，这一句就够了。”
顾凉尘想让自己的声音恢复平静，想让自己这一刻冷静下来，母亲的话似乎刚刚还在她耳边萦绕，可是却想到那个声音，那个样子，她就越加的怨恨眼前的男人。
明明什么都知道，明明知道真相，他却从来什么都不告诉她。
她怎么能不生气，怎么能不恨他。
她心里的怨气，也是因为他对自己的隐瞒。
不是说过了吗？彼此之间没有秘密，夫妻之间贵在坦城，她们明明都记得彼此说过的话，可是偏偏为什么现在想到就是那么刺耳。
他们谁也没有做到。
黎向南没有做到对自己没有秘密。
她也没有做到要对他的坦诚。
不得不说，她自己偷偷跑来这里时，曾经心里一度觉得，是她自己先违备了夫妻之间的信任。
可是这一刻她却忍不住怨他。
“不够，所以这些年我在弥补，你妈妈失去的东西，不是我的一句对不起就可以弥补的，但事情过去了六年，你不能看开一点吗？”
“看开？你竟然现在和我说看开，被害成这样的是我妈，难道她是一个盲人还不够可怜吗？老天爷已经夺去了她的一双眼睛，现在连双臂都失去了，你让我看开，如果那是你妈的话，你还会看得开吗？”
事到如今，她怎么能看得开，每次看到母亲时，她总会不自觉的感觉到心痛。
这些看她没有照顾好母亲，她的心里充满了愧疚，可是现在的母亲，只能是让她的心里更加的折磨，这不光是愧疚那么简单。
即使过去了六年，有些东西又怎么可能是时间就可以弥补和掩盖的。
“事情已经如此，这些年谁都不好过，如果你现在还在这样的话，难道不是让你妈心里更难过吗？她正是因为不希望你这样，所以她才会跟你说那些话。”
黎向南说完，顾凉尘却猛然转过头，眼底带着讽刺的冷笑。
“你监视我？连我妈要跟我说什么你都知道，那些话都是你让她这么说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