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尚小说网 > 我终于失去了你(全3册) > 第75章 你是我披星戴月的归宿

第75章 你是我披星戴月的归宿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最强战神花娇绝色总裁的贴身兵王韩娱之临时工女神的超能守卫无敌悍民

一秒记住【爱尚小说网 www.23xsw.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从光明走向黑暗要多久?

    可能要漫长的时间,可能只要一瞬。

    赵亦树发现,原来打破所有的美好和期待,只要一瞬间。

    这模糊不清的一会儿,把赵亦树从美梦惊醒,有洛袅袅在身边太幸福了,幸福得让他快忘了,他是个多年的1型糖尿病患者,他早已出现糖尿病眼底病变,视力大不如从前,可能某天一觉醒来,眼底血管破裂,大量出血,就失明了。

    赵亦树坐在床上没动,手紧紧攥着床单。

    洛袅袅的声音传过来。

    “亦树,起来吃饭了,我做的!”

    嗓音透着自得,等着他来夸奖。

    赵亦树眨眨眼睛,还是很模糊,但好点了,他慢慢地穿衣服,假装很慌忙地向外走。

    “袅袅,诊所来电话有急事,我先过去一下。”

    没等她回答,他就跑了出去,开了车就走。

    洛袅袅追过去,不满地说:“什么嘛,还没结婚就这么冷淡了。”

    不过她并没多想,沉浸在喜悦的人往往都这样,什么都不乎。

    她看得到赵亦树眼底病变在加重,但她不在乎,她就是带着暖暖重新出现在他面前的,她清楚,有一天,他会失明。

    可对他来说,他不能不在乎。

    赵亦树把车开出别墅区,就叫司机过来。

    他去医院,本来要去周雅智所在的医院,走到半路,又叫司机去其他医院。周雅智知道了,袅袅也一定会知道的。

    检查报告很快出来了,赵亦树看着医生一脸凝重,就明白了。

    “去办住院吧,做些常规治疗。”医生说。

    糖尿病眼底病变只能延缓的,但治不好,一年三年五年,有人长有人短,最后就是失明。

    赵亦树面无血色地坐在椅子上,之前,周雅智告诉他出现眼底病变,他就明白,他逃不了,他会瞎,但料不到这么快,料不到在这个时刻,在他们昨天还商量好要去见家长,今天就发现他要瞎了。

    他要怎么跟袅袅的父母解释,“叔叔阿姨,我虽然眼睛不好,将来会失明,但是请你们放心,我会照顾好袅袅”,这种话,赵亦树自己都不信,怎么可能对他们说的出口?

    或者装作什么都没发现,瞒着他们,但那是欺骗,他第一次去见他们就充满谎言!

    是的,他可以说他家境不差,也很有能力,可以让洛袅袅衣食无忧,但是呢,凭什么让人家捧在手心宠着长大的女儿去照顾一个瞎子?

    瞎子?对,他很快就会变成瞎子,一个走路出行要靠导盲犬,走到哪都看不见还总会麻烦别人的瞎子!

    就算他能锻炼得生活自理,出行无忧,但如果哪天洛袅袅病了,他怎么照顾她,他连点滴有没有滴完,要不要叫护士来换都不行!如果哪天袅袅摔了,他连扶她一下,都要摸索半天!如果袅袅换了件新衣服,化了个妆,问他好不好看,他都回答不出来!

    这只是其一,更别提他将来各种乱七八糟的并发症!

    他要洛袅袅和他过这样的生活吗?

    不,他和洛袅袅在一起,是要给她幸福的,不是要让她的人生变成一个越陷越深的泥坑。

    “改天吧,今天有点匆忙。”赵亦树艰难地笑了下,起身离开。

    走到门口,他又问了一个问题:“医生,你看过这么多糖尿病病人,有没有治好眼底病变的?”

    医生摇头:“可能将来医学发展,会有那么一天。”

    他又安慰他:“年轻人,不要放弃,人的适应力很强的,你要相信自己。”

    医生的意思是,就算失明了,也会适应看不见的人生。

    他说得没错,赵亦树也相信,他能做到,他能适应也能过得很好,这是他的人生,他早已不抱怨,但这不该是洛袅袅的人生。

    赵亦树没有马上离开医院。

    他去住院部的内分泌科,那里有很多糖尿病患者。

    透过玻璃窗,赵亦树看到很多病人,老的少的都有,神采奕奕有,奄奄一息也有,有孤零零地躺在病床上,也有身边有亲人看护的。

    赵亦树没去注意病人,他看照顾病人的看护,他们大多神色疲倦,有乐观和病人说话聊天,有麻木地看着电视,有周身就透着不耐,还有一个病人大概住院很久了,他白发苍苍的妻子嚷嚷着。

    “就会拖累我,年轻不顾家,现在老了不死还拖累我。”

    “你看我才四十六,头发都白了,都是为了照顾你!”

    原来她才四十六岁,看起来就像六十多岁,老得比别人快。

    久病无医的家都像蒙了一层灰,透着灰败和无奈。

    他们砸锅卖铁,借钱来医,有时候明明医不好,没希望了,还是要救,因为他们没办法,这是亲人,他们不能放弃,就算有时候撑不住了,会骂一句“你还不如死了算了”,但还是会救,因为亲人啊,不能抛弃。

    如果连亲人都抛弃,他们自己良心不安,周边的人也会指责他们。

    赵亦树站在门外,静静地看着他们,从这间病房到那间病房。

    他看到一个女孩,十六、七岁,很漂亮,可已经看不见了。

    她妈妈在照顾她,女孩求妈妈帮她发条短信,大概在学校有个喜欢的男孩吧,给他发了几句鼓励的话,说要好好学习什么的。

    妈妈帮她发了,却忍不住碎碎念。

    “关心人家有什么用?”

    “以后又不会娶你,正常家庭谁接受得了!盲人只能找盲人。”

    盲人只能找盲人……

    赵亦树想帮女孩说话,“她可能只是很单纯地关心他,这个年纪的小心动是很美好的,您不要这样说,她会难过”,可他最后什么都没讲,因为他清楚,女孩母亲是对的,他们不会有结果,她再可爱,他再喜欢,将来他的父母也不会接受一个看不见的儿媳妇。

    不公平吗?

    但这就是生活,这就是他们生存的环境。

    如果他执意和袅袅在一起,他相信,她的父母最后也会妥协,答应女儿。

    但在他们的婚宴上,双方的亲朋好友坐在一起,洛家的亲戚表面上大概会说几句“新郎真是年轻有为,一表人才”的客套话,但坐下来,他们可能会尖酸刻薄地说。

    “袅袅读那么多书,长那么漂亮有什么用,最后还不是嫁了个瞎子?”

    “听说还有病,蛮严重的!”

    “你们说,袅袅是不是贪人家钱了,不然谁愿意嫁一个又瞎又有病的男人?他瞎她眼又不瞎,不是为了钱,还能为了什么?”

    ……

    他怎么,怎么能让别人这么恶意地揣测袅袅的一片情深?

    赵亦树做不到,他做不到!

    他不用向世人证明他的感情,他却不愿意洛袅袅,他心爱的姑娘,为证明她的爱情疲于奔命。

    赵亦树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可他在乎别人是怎么看洛袅袅,他不要那些带刺别有含义的眼神像刀一样全扎向他的傻姑娘。他看不到了,可她看得见,看得见恶意,看得见鄙夷,看得见中伤。

    不,洛袅袅不该承受这些。

    她这一生该是幸福,明朗的。

    赵亦树头重脚轻地走出医院。

    司机在等他,看他脸色白得可怕。

    “赵先生,你没事?”

    “没事。”赵亦树摇头。

    手机响了,不用看,他也知道是袅袅打过来的,她把《贝加尔湖畔》设成她的专属铃声。

    赵亦树想接,却没有勇敢按下去。

    他看着屏幕闪烁的“团支书”,眼圈红了,她那么爱笑,这时候大概是笑着吧,可能还犯懒地躺在沙发上,边打电话边抱怨,赵亦树这头猪,竟敢不接我电话……

    赵亦树没接,他把手机调成静音,对司机说:“去盲人体验馆。”

    盲人体验馆,在第一次发现他出现眼底病变时,赵亦树来过一次。

    不过那时,他并没有太在意,一个本来行走在漆黑长夜的人是不会害怕黑暗,但现在不一样,袅袅来了,他的人生也明亮了,他不再是那只一生落地一次的无脚鸟了。

    赵亦树拒绝工作人员的带领:“我自己来,我以后会失明。”

    工作人员很诧异,惋惜地看他。

    赵亦树拿着探路手杖,想,别人也会这样看袅袅,觉得可惜,好好的姑娘怎么嫁给一个盲人。

    走过适应过道,就是模拟生活的场景,过马路,买东西,这些轻而易举的小事,原来看不见,都变得艰难起来。

    赵亦树攥紧手杖,在黑暗中摸索,看不到,全然的黑。

    他很快就出了一身的汗,别人体验都有盲人朋友帮忙带领。他没有,跌跌撞撞,什么都看不到,只能凭着本能向前走。

    那么黑,赵亦树觉得自己更像那只没有脚的鸟儿,飞在黑夜中,看不到路,也找不到出路。

    他仿佛回到年少,赵熠然的话在耳边恶毒地回响。

    “赵亦树,你就是个怪物,表面阳光总笑着,内心却是个阴柔狰狞的怪物。”

    “你的1型糖尿病一辈子都治不好,将来时间久了,你还会看不见,一堆并发症,我怎么能让袅袅跟一个随时会瞎一不小心就会死的人在一起?”

    “像你这样的怪物,根本配不上她,也给不了她幸福。”

    真的被他说中了,他要瞎了……

    从盲人体验馆出来,赵亦树衬衫后背全湿了,他摔了几次,衣服也弄脏了,把手杖给工作人员,他问:“我进去多久?”

    “一个多小时。”

    原来才一个多小时,他还以为起码有二三个小时。

    接下来,他会在黑暗呆一辈子,一生的黑暗,自己有适应吗?

    赵亦树不知道,但他清楚,洛袅袅可以不用背负这样的一生。

    赵亦树让司机把车开回别墅,在碧园门口停下,说他会自己开回去。

    他并没有马上回家,坐在车上,头无力地放在方向盘上,用力地砸了几下,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他没勇敢,也没自信,更不能这么自私,把洛袅袅带入接下来的人生。

    是的,不就是看不见,没什么可怕,好多盲人也活得很精彩。他们生活自理,有工作能力,和普通人并没有两样,但赵亦树就是这样,他无法忍受那些指指点点同情怜悯的眼光望向洛袅袅。

    他也接触过后天性失明来接受心理辅导的人,比起先天性失明,后天性失明更为残酷,甚至可能杀戮人活下去的勇气。

    在重新适应生活那阶段,会变得易怒敏感,过分自尊,还容易失控脾气,赵亦树就听过他们说。

    “为什么就我遇上这样的事?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瞎了?”

    “一样就好,别人都和我一样就好了……”

    手机的屏幕又亮了下,是洛袅袅的短信。

    可恶,竟然不接我电话。

    很忙吗,忙完早点回家吃饭。

    还发了个生气的表情,是个可爱的小女孩叉着腰举着平底锅追过来。

    赵亦树盯着屏幕,想到医院里那个求妈妈发短信的女孩,以后他连给她发条纯文字的短信都不行了。

    废物,他会像个废物。

    赵亦树在车上坐了很久,想了很多事情,却还是无法下定决心。

    他既舍不得袅袅,又不忍她受苦。

    直到有车经过,鸣了下喇叭,他才发现天黑了,他赶紧回家。

    赵亦树一下车,暖暖就窜了出来,围着他不停打转。

    洛袅袅抱着胸站在大门口:“暖暖,闻一闻,有没有别的小妖精香水味,竟敢一天不接我电话!”

    赵亦树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走过去。

    “手机调静音,没注意,今天忙了一天。”

    “真的?”

    “嗯。”

    “那下不为例,这次就原谅你了!”洛袅袅笑道,她今天似乎很高兴,眉眼都透着股欢喜劲,过来拉他的手,看他身上有弄脏的痕迹,惊道,“你们做心理医生的也有医患矛盾吗?你这是让病人打的吗?”

    “想什么呢,今天有个病人情绪失控,大家费了好些力气才制住他。”

    “那没事吧?”

    “没事。”

    赵亦树去换衣服,出来,洛袅袅帮他盛好饭,她竟做了一桌的菜。

    “尝尝,”洛袅袅迫不及待给他夹菜,“怎样,好吃吗?”

    赵亦树点头,竖起大拇指,也不说话,就埋头苦吃。

    坐下来,他才发现,他一天没吃饭了,现在看着这一桌的菜,才觉得饿,还有些难受,这是这么多年,第一次回家,有人在等他,还专门为他做了一桌的菜。

    洛袅袅目瞪口呆地看着吃得很香的男人,惊叹,难道她很有天分,做的饭超好吃?

    她很自信地夹了一筷子的土豆丝,然后……艰难地咽下去,一点都不好吃,她望着面前狼吞虎咽的男人,又问。

    “好吃吗?”

    “好吃!”

    看来,是爱的力量啊,爱已经蒙蔽了他的味觉。

    洛袅袅忍不住感叹:“亦树,你果然爱我爱得欲罢不能,这么难吃的菜,你都吃得这么香!”

    赵亦树:“……”

    吃完饭,赵亦树去收拾碗筷。

    洛袅袅站在厨房门口探头探脑,似乎有话要说,笑意盈盈。

    “怎么了?”

    “没,你快点。”

    洛袅袅催他,看他仍有条不紊,她着急了,磨磨蹭蹭地走过来。

    “我今天本来挺不高兴的,昨天你还跟我说去见我家长,今天找不到人,打电话又不接,发信息也没回,我还想你是不是婚前焦虑了。”

    “对不起,以后不会这样了。”

    “不过后来我原谅你了。”

    “嗯?”

    “原来你这么喜欢我!”洛袅袅喜形于色。

    “那是我饿了。”

    哟,每次都这样,一旦被揭穿就装高冷假冷淡,死不承认,不过这次她有证据。

    洛袅袅把玩着脖子戴的项链,心满意足地说:“我都发现了!”

    下午她洗澡,就把项链脱下来放一边,又鬼使神差地拿起来看,结果让她发现,项链刻了字,刻得极为隐秘,要不认真看,根本不会发现。

    你是我此生披荆斩棘的不负。

    洛袅袅看到这几个字,今天所有的委屈不满全部消失了。

    原来,项链里还藏着这样情意绵绵的一句话,可他什么都没说,可恶!太讨厌了!

    但是——好开心!

    “你是我此生披荆斩棘的不负。”洛袅袅踮起脚尖,在他耳边说,又笑意满眸地看他。

    赵亦树一愣,她也注意到了。项链刻了字,他也是有天无意发现。当时只觉得唏嘘,也不知道这句话,是赵树刻了送给宋眉,还是宋眉后面找人在项链上刻了字。

    这样一句让宋眉几乎赔上一生的话,此时也让洛袅袅的眼睛充满光彩和欢喜。

    “傻瓜!”赵亦树继续洗碗,眼睛又酸又涩,“团支书,男人的甜言蜜语最不可信了。”

    “我才不傻!别的男人是这样,不过我的赵亦树可不是这样。”洛袅袅走过来,从背后抱住他,很满足地说,“亦树,虽然你什么都不说,被我发现还不承认,但我知道,这是你的真心话。”

    赵亦树沉默了,他洗好碗,转身抱住她。

    傻袅袅,笨团支书,你不懂,不知道男人天长地久海誓山盟的话最不可靠,情话越好听就越可能饱藏祸心。

    “亦树,”洛袅袅抬头,眼睛明亮地望着他,“我也有话跟你说。”

    她把脸贴在他的胸口,靠近心脏的位置,她对他,也几乎是在对他的心说。

    “你是我披星戴月的归宿。”

    说完,她抬头看他:“亦树,你听到了吗?”

    听到了,你是我此生披荆斩棘的不负,我是你披星戴月的归宿,这是他听过最动人最真挚的话,赵亦树的眼睛湿润了,他抱住,狠狠地抱住她。

    对不起,袅袅,对不起。

    晚上,睡觉前,洛袅袅趴在赵亦树胸前问。

    “你今天对我有没有什么想法?”

    “不敢有想法。”

    “为什么?”

    “还没见家长,不敢有想法。”

    “没事,没事,”洛袅袅特别大方地说,“我允许你有想法!”

    “不可以!”

    “为什么?”

    “会忍不住耍流氓!”

    洛袅袅笑,躲在被窝里大笑,没一会儿,又露出两双乌溜溜的眼睛。

    “没事,过来,我愿意让你耍流氓!”

    “不行,”赵亦树摇头,“我想合法地耍流氓!”

    天啊,他不会真的性冷淡,还是我的魅力不够?

    洛袅袅又陷入这个诡异的命题,她不甘心地问:“你真的不想耍下流氓?”

    “还是很想的。”赵亦树扑过去,把她压在身下,用力地吻她,几乎要把她吻窒息。

    这是他亲她,心里最痛的一次,他吻着她,他们离得这么近,却像他最后一次和她亲密,洛袅袅,我怎么能放弃你,可是我不得不离开你。

    好久,赵亦树才松开她,说:“明天一定要去见家长。”

    “好啊,”洛袅袅迷迷糊糊地答应,她被亲得快短路了,不一会儿,又反应过来,“还是改天吧,你明天跟我去趟医院,我看你眼睛的出血点很明显了。”

    原来,她也发现了,她不害怕,是因为她早就做好准备,可自己呢?

    赵亦树没说话,洛袅袅搂着他:“别担心,有我呢。”

    “那去医院之后,再去见家长。”

    “你就这么想合法地耍流氓?”

    赵亦树点头,洛袅袅更开心,顺着杆子往上爬:“才没这么容易,我爸妈还没点头,就算他们点头,你还欠我一个鲜花蜡烛的求婚。”

    她又拍下脑袋:“啊,我还没给暖暖买领带,亦树,你说买什么样的?”

    赵亦树看着身边又拿起手机淘宝的女孩,没说话,什么都好,有你都好。

    但真的可以吗?

    那晚,赵亦树等到洛袅袅睡了,又看了她很久。

    他起身到屋外打了个越洋电话,他当年到国外进修的朋友。

    Zion,中文名丁锡安,业内最顶尖的催眠大师。

    简单地把事情说清楚,赵亦树挂了电话,看着外面漆黑的夜,他仿佛看到那只没有脚的鸟儿一直飞一直飞,永不回头地扎进黑夜。

    再见,袅袅,再见,所有的光芒和明亮。

    对不起,团支书,你是我的不负,我却不是你的归宿。

    你披星戴月来见我,我披荆斩棘错过你。

    今生请忘了赵亦树,若有来世,也不要再遇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