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 4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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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星野认真起来就非常专注, 直到下课铃响了, 他还在思考一个题目的解答方法，不过也没困扰他多久，很快他就找到了关键点, 唰唰唰地在作业册上写答案步骤。
等他写完，才看到自己课桌上放了一个大白兔奶糖, 而唐砚秋这时并不在他旁边坐着, 什么时候出去的程星野也没察觉。
反正待会上课就回来了，程星野并没有在意，而是继续写作业，他可不想把作业留到宿舍去写，明天就要交了。
几分钟后, 上课铃声又准时响起来, 而唐砚秋在铃声响了之后才跑回教室, 他把一瓶西柚味道的饮料放在程星野桌上, 还有一包麦丽素。
程星野愣了愣, 看向他, 问：“什么意思？”
“给你的。”
“我知道, 我是说，为什么给我这个。”程星野没明白突然去买这个给他干嘛。
“你不喜欢喝这个味道的饮料吗？还有这个。”他指着桌上的食物。
程星野记得自己很久没有去小卖部买过除了水和面包之外的吃的了, 这个味道的饮料他好像让王久明帮他买过, 但顶多一次, 麦丽素他倒是经常吃，不过也是别的女生送给他的，他自己没买过，他觉得味道还可以，所以一般会留下来自己吃，其他不爱吃的才会给之前的同桌。
在程星野的概念里，这种关于他的小细节，除了他自己记得，不会有别人会注意的，没想到唐砚秋会清楚。
程星野着实感到惊讶，“那你干嘛突然跑去买这个给我？”
唐砚秋没来得及回答，程星野就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他脸色一变，冲他使了使眼色，然后端正坐好，唐砚秋心领神会地打开一本作业。
果然几秒后，陈老师就走了进来，她在讲台上坐了没一会儿，就走下来绕了两圈，最后停在程星野旁边看了看。
程星野知道她在旁边，也旁若无人地做着作业，他的解题速度很快，正确率几乎是百分之百，陈老师看了一会儿就满意地点点头。
她伸手敲了敲程星野的课桌，程星野这才抬头去看着她。
“出来一下。”陈老师轻声说完就转身出去了。
程星野皱着眉，在脑子里思考班主任找他能有什么事，他放下笔很快跟了出去。
王久明注意到这边，低声喊他：“程星野，她叫你干嘛？”
程星野摇摇头，示意他也不知道。
陈老师一路走到了教室左侧，老师办公室旁边的圆台，那里很安静，一个人也没有。
“别紧张，没什么事，老师就是问问你这学期感觉怎么样？”陈老师的语气很温和。
“挺好的。”程星野回答。
“这次你考了年级第五，跟上学期的期末考试比起来进步了一点，看来你这学期也没有松懈，这样很好。”陈老师说。
程星野没说话，认真听着，他比穿着高跟鞋的陈老师高了一点，陈老师还得仰头看着他。
“下学期就要文理分科了，你打算选哪个科？”
“理科。”程星野想也没想就回答。
先不说整个省都重理轻文，程星野自己也是偏向理科的，需要硬背的东西少。
陈老师点头，看来是满意的。
“唐砚秋也是选理科，你们坐在一起很好，有这方面你们可以取长补短，互帮互助。”看陈老师的态度，也是很支持他们坐在一起的。
程星野面不改色，“好。”
“没别的事了，你回去写作业吧。帮老师叫唐砚秋过来。”
“好的，那老师我回去了。”程星野点头。
“嗯。”
程星野回到教室，还没坐下，就对上了唐砚秋关切的目光。
“老师叫你做什么？”唐砚秋轻声问。
“她问我跟你什么关系，为什么你要安排我们坐一起。”程星野一脸严肃地说。
唐砚秋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难得看到他这个样子，程星野忍不住笑了。
他笑得如沐春风，嘴角的微笑非常好看，唐砚秋的魂像是被他都勾走了，两只眼睛都看直了。
“呆子。”程星野笑得更明显。
唐砚秋的眼神让他感觉自己就是唐砚秋的整个世界。
因为当唐砚秋注视他的时候，好像他的眼睛里只能容纳他一个人的存在。
“别发愣了，陈老师让你过去，她在办公室旁边的圆台那。”程星野说完，又加了一句：“应该没什么事，刚才她只问了我选理科还是文科。”
唐砚秋的视线恋恋不舍地从他脸上移开，“嗯。”
……
唐砚秋一走，程星野的桌上突然被扔了一个纸团。
他回头一看，是王久明在冲他呲牙咧嘴。
程星野打开纸团，上面写着潦草的字：“老师找你干嘛了？”
程星野在纸上写了四个字，然后在手心里捏成团，扔回给王久明，扔回去的时候刚好扔到王久明的脑袋上。
程星野心想：哈哈，中了。
王久明了被砸了一下，诶哟一声，然后捡起纸团。
当他看到纸团上写着“不告诉你”之后哼了一声：“切，不说算了。”
唐砚秋去了挺久，快下课了才回来，程星野已经写完作业准备预习明天的课了。
唐砚秋回来的时候，看到桌子上的饮料明显少了一点，麦丽素也不见了，应该是收了起来。
唐砚秋目露欣喜，忍住和他说话的冲动，因为陈老师就在他身后。
陈老师一直待到了下课前两分钟才走，唐砚秋看她一走，凑近程星野的耳朵，“待会一起走好吗？”
他的呼吸热乎乎的，吹在程星野耳朵上，那强烈的刺激差点没让程星野跳起来。
程星野的身体一下子绷紧，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妈.的，动不动撩我，能不能别这么突然！
程星野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蹦出来了，他直接说：“不去。”
唐砚秋看了看时间，于是咬咬牙，哀求道：“求你了。”
第11章
程星野不知道怎么的手一抖就挂断了电话，他盯着已经自动回到主屏幕的手机，好半天，他才开口骂了一句，“神经！竟然还想着这种事……”
他摸了摸脸颊，竟然还有点热。
“靠……”
他恼羞成怒地把手机一扔，甩甩头，然后起身把书包打开拿出几张试卷，但转念一想，待会还得出门去找蓝荷，写也写不了多久。
于是他又打消了做作业的想法。
楼下忽然传来程肃的声音，“儿子，我去上班了，晚饭你做啊。”
程星野应了一声，“知道了。”
所以说他才不想回家。
关门声响起后随之而来的是刺耳的摩托发动的声音，程星野腾地站起来，跑到窗台边，探出头，冲着下面喊：“不准开车。”
程肃抬头看着他哈哈一笑，“不好意思，我忘了，好好，不开车，我走路，走路去上班喽。”
程星野皱着眉盯着他把摩托车锁好，等他慢慢走远才收回视线。
手机在床脚震动了两下，程星野犹豫了一下才去拿。
是蓝荷。
【我马上就出门了哦~】
程星野突然就不想去跟她约会了，他给自己找借口说：现在都三点了，出去也不知道做什么，顶多就是轧马路，然后五点又得回来做饭，家里可能连菜都没有，他还得先去买菜。
虽然他自己潜意识里也知道，他就是因为不想去了，但是这个借口给了他放鸽子的理由。
于是他回复：【不好意思，我出不来了，家里来客人，出不来了，抱歉，明天再见面吧。】
过了一会儿，蓝荷回道：【那好吧，明天见。】
程星野：【乖，明天陪你去吃好吃的。】
蓝荷：【嗯，好哒。】
发完信息之后，程星野感觉松了口气，他决定做两张卷子，然后出门去菜场。
物理试卷对他来说没什么难度，他选择题几乎五秒钟一道，都是熟悉的套路，大约四十多分钟，他就做完了两张试卷，他拿着中性笔，伸了个懒腰。
“喵~”
猫叫声从窗台传来，他循声望去，看到了一只肥肥的橘猫，程星野学着它叫了一声，成功地吸引了猫的注意。
这只猫他没有见过，看它身上很干净，又这么肥，应该不是野猫。
窗户开着，橘猫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竟然就跳了进来。
程星野吓了一跳，但是对猫这种生物他并不讨厌，于是冲它招了招手，“过来。”
可是他一说话，那只橘猫就退了几步。
程星野想了想，“你在这等我一会儿，我去给你拿吃的。”
他跑到楼下厨房，找了找，并没有什么鱼类食物，桌上还剩了一点点猪耳朵和花生米，他也不知道猫吃不吃这个，干脆都拿了上去。
可是等他回到房间，猫已经不见了。
程星野看着空空的房间，莫名有点烦，皱着眉把手里的食物扔掉，然后在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一个卷纸，扯了两节，擦了擦手，擦完之后把只抓成一个球做了个投篮的手势扔进了垃圾桶。
“灌篮高手——程星野。”他哈地笑了一下，然后眯着眼睛说：“无聊……”
他往后一仰，躺了几分钟，然后猛地又坐起来，“怎么时间过这么慢，算了算了，还是出门吧。”
他拿起手机，数了数身上的钱够不够，然后下楼。
刚走出门，程星野看到门口的摩托车，他犹豫了一下，进屋找了一会儿钥匙，结果没找到。
他有点失望，肯定是被他爸拿走了。
“程星野！”
程星野听见声音回头去看，是聂琪，他的邻居，也是校友。
“嗨。”程星野跟她打了个招呼。
他们从小就认识，小学、初中到高中都是在一所学校，高中后聂琪家里为了照顾她上学，在嘉成高中外面买了套房子，所以她没有寄宿是走读生，不过这里的房子聂琪的奶奶住着，她一个月也会回来几次。
聂琪没有穿校服，穿了件白色卫衣和深蓝色牛仔裤，看起来很清爽，不过短头发的她就是个女汉子。
“你干嘛去？”聂琪问。
“买菜。”
“哦。”聂琪对他家的情况了解得很清楚，所以一点也没觉得奇怪。
“我奶奶让我去买点葱，一起去吧。”聂琪说。
“那走吧。”程星野点头。
路上，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聂琪说：“我听我奶奶说，你不在，你爸天天喝酒，经常敲错门，大晚上敲我们家门。”
“哦，我回去跟他说。”程星野没什么反应。
“你说了也没用吧，你又不在，也管不到他。”
“那我也没办法了。”
“我爸妈说，兴许他找个对象能好。”
“嘁，算了吧，他还想着我妈呢。”程星野笑了一下。
“这都多少年了，还想着呢。”
聂琪好像听见程星野嗯了一声，又好像没有。
“你.妈多久没回来了？”
“不记得。”
程星野确实是不记得了，因为太久了，有时候他怀疑自己可能不是他.妈亲生的，所以这么久也没见他.妈妈回来看过他。
“对了，我听说高二的一个女的在追你呢？”
“这个你也知道。”程星野有点惊讶。
“学校就这么大，那点八卦，大家都在传，何况是关于你这个校草的。”聂琪哈哈一笑。
“追了几天，现在没见人了。”
“哦，不过，你到底有没有女朋友啊。”
“有。”
“我就知道，我们班女生还非要让我来问。”聂琪啧啧两声，“我都跟她们说了，你是花心大萝卜，竟然没人信我。”
“是吗？”程星野笑了笑，“我怎么花心了。”
“这个问题还用问啊，从小到大，你换多少女朋友了，我都知道的。上回我碰见一个初中同学，她还跟我打听你现在怎么样呢，我记得你跟她谈过。”
“谁啊？”
“蒋文璐。”
“哦。”
“你肯定都忘记是谁了。”聂琪笃定地说。
程星野没承认也没否认。
***
到了市场，他买了一把空心菜，又买了两块钱辣椒，称了十块钱五花肉，一共花了十四块。
回去路上，他拿出手机看时间，这才发现有好几条未读信息。
全是唐砚秋发来的。
程星野的表情微变，这人还真粘。
他一只手提着菜，一只手划开手机锁屏，然后输入密码解锁。
唐砚秋：【是不是我说错话了？】
【你生气了吗？】
【抱歉，下次我不会乱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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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星野认真起来就非常专注, 直到下课铃响了, 他还在思考一个题目的解答方法，不过也没困扰他多久，很快他就找到了关键点, 唰唰唰地在作业册上写答案步骤。
等他写完，才看到自己课桌上放了一个大白兔奶糖, 而唐砚秋这时并不在他旁边坐着, 什么时候出去的程星野也没察觉。
反正待会上课就回来了，程星野并没有在意，而是继续写作业，他可不想把作业留到宿舍去写，明天就要交了。
几分钟后, 上课铃声又准时响起来, 而唐砚秋在铃声响了之后才跑回教室, 他把一瓶西柚味道的饮料放在程星野桌上, 还有一包麦丽素。
程星野愣了愣, 看向他, 问：“什么意思？”
“给你的。”
“我知道, 我是说，为什么给我这个。”程星野没明白突然去买这个给他干嘛。
“你不喜欢喝这个味道的饮料吗？还有这个。”他指着桌上的食物。
程星野记得自己很久没有去小卖部买过除了水和面包之外的吃的了, 这个味道的饮料他好像让王久明帮他买过, 但顶多一次, 麦丽素他倒是经常吃，不过也是别的女生送给他的，他自己没买过，他觉得味道还可以，所以一般会留下来自己吃，其他不爱吃的才会给之前的同桌。
在程星野的概念里，这种关于他的小细节，除了他自己记得，不会有别人会注意的，没想到唐砚秋会清楚。
程星野着实感到惊讶，“那你干嘛突然跑去买这个给我？”
唐砚秋没来得及回答，程星野就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他脸色一变，冲他使了使眼色，然后端正坐好，唐砚秋心领神会地打开一本作业。
果然几秒后，陈老师就走了进来，她在讲台上坐了没一会儿，就走下来绕了两圈，最后停在程星野旁边看了看。
程星野知道她在旁边，也旁若无人地做着作业，他的解题速度很快，正确率几乎是百分之百，陈老师看了一会儿就满意地点点头。
她伸手敲了敲程星野的课桌，程星野这才抬头去看着她。
“出来一下。”陈老师轻声说完就转身出去了。
程星野皱着眉，在脑子里思考班主任找他能有什么事，他放下笔很快跟了出去。
王久明注意到这边，低声喊他：“程星野，她叫你干嘛？”
程星野摇摇头，示意他也不知道。
陈老师一路走到了教室左侧，老师办公室旁边的圆台，那里很安静，一个人也没有。
“别紧张，没什么事，老师就是问问你这学期感觉怎么样？”陈老师的语气很温和。
“挺好的。”程星野回答。
“这次你考了年级第五，跟上学期的期末考试比起来进步了一点，看来你这学期也没有松懈，这样很好。”陈老师说。
程星野没说话，认真听着，他比穿着高跟鞋的陈老师高了一点，陈老师还得仰头看着他。
“下学期就要文理分科了，你打算选哪个科？”
“理科。”程星野想也没想就回答。
先不说整个省都重理轻文，程星野自己也是偏向理科的，需要硬背的东西少。
陈老师点头，看来是满意的。
“唐砚秋也是选理科，你们坐在一起很好，有这方面你们可以取长补短，互帮互助。”看陈老师的态度，也是很支持他们坐在一起的。
程星野面不改色，“好。”
“没别的事了，你回去写作业吧。帮老师叫唐砚秋过来。”
“好的，那老师我回去了。”程星野点头。
“嗯。”
程星野回到教室，还没坐下，就对上了唐砚秋关切的目光。
“老师叫你做什么？”唐砚秋轻声问。
“她问我跟你什么关系，为什么你要安排我们坐一起。”程星野一脸严肃地说。
唐砚秋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难得看到他这个样子，程星野忍不住笑了。
他笑得如沐春风，嘴角的微笑非常好看，唐砚秋的魂像是被他都勾走了，两只眼睛都看直了。
“呆子。”程星野笑得更明显。
唐砚秋的眼神让他感觉自己就是唐砚秋的整个世界。
因为当唐砚秋注视他的时候，好像他的眼睛里只能容纳他一个人的存在。
“别发愣了，陈老师让你过去，她在办公室旁边的圆台那。”程星野说完，又加了一句：“应该没什么事，刚才她只问了我选理科还是文科。”
唐砚秋的视线恋恋不舍地从他脸上移开，“嗯。”
……
唐砚秋一走，程星野的桌上突然被扔了一个纸团。
他回头一看，是王久明在冲他呲牙咧嘴。
程星野打开纸团，上面写着潦草的字：“老师找你干嘛了？”
程星野在纸上写了四个字，然后在手心里捏成团，扔回给王久明，扔回去的时候刚好扔到王久明的脑袋上。
程星野心想：哈哈，中了。
王久明了被砸了一下，诶哟一声，然后捡起纸团。
当他看到纸团上写着“不告诉你”之后哼了一声：“切，不说算了。”
唐砚秋去了挺久，快下课了才回来，程星野已经写完作业准备预习明天的课了。
唐砚秋回来的时候，看到桌子上的饮料明显少了一点，麦丽素也不见了，应该是收了起来。
唐砚秋目露欣喜，忍住和他说话的冲动，因为陈老师就在他身后。
陈老师一直待到了下课前两分钟才走，唐砚秋看她一走，凑近程星野的耳朵，“待会一起走好吗？”
他的呼吸热乎乎的，吹在程星野耳朵上，那强烈的刺激差点没让程星野跳起来。
程星野的身体一下子绷紧，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妈.的，动不动撩我，能不能别这么突然！
程星野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蹦出来了，他直接说：“不去。”
唐砚秋看了看时间，于是咬咬牙，哀求道：“求你了。”
第11章
程星野不知道怎么的手一抖就挂断了电话，他盯着已经自动回到主屏幕的手机，好半天，他才开口骂了一句，“神经！竟然还想着这种事……”
他摸了摸脸颊，竟然还有点热。
“靠……”
他恼羞成怒地把手机一扔，甩甩头，然后起身把书包打开拿出几张试卷，但转念一想，待会还得出门去找蓝荷，写也写不了多久。
于是他又打消了做作业的想法。
楼下忽然传来程肃的声音，“儿子，我去上班了，晚饭你做啊。”
程星野应了一声，“知道了。”
所以说他才不想回家。
关门声响起后随之而来的是刺耳的摩托发动的声音，程星野腾地站起来，跑到窗台边，探出头，冲着下面喊：“不准开车。”
程肃抬头看着他哈哈一笑，“不好意思，我忘了，好好，不开车，我走路，走路去上班喽。”
程星野皱着眉盯着他把摩托车锁好，等他慢慢走远才收回视线。
手机在床脚震动了两下，程星野犹豫了一下才去拿。
是蓝荷。
【我马上就出门了哦~】
程星野突然就不想去跟她约会了，他给自己找借口说：现在都三点了，出去也不知道做什么，顶多就是轧马路，然后五点又得回来做饭，家里可能连菜都没有，他还得先去买菜。
虽然他自己潜意识里也知道，他就是因为不想去了，但是这个借口给了他放鸽子的理由。
于是他回复：【不好意思，我出不来了，家里来客人，出不来了，抱歉，明天再见面吧。】
过了一会儿，蓝荷回道：【那好吧，明天见。】
程星野：【乖，明天陪你去吃好吃的。】
蓝荷：【嗯，好哒。】
发完信息之后，程星野感觉松了口气，他决定做两张卷子，然后出门去菜场。
物理试卷对他来说没什么难度，他选择题几乎五秒钟一道，都是熟悉的套路，大约四十多分钟，他就做完了两张试卷，他拿着中性笔，伸了个懒腰。
“喵~”
猫叫声从窗台传来，他循声望去，看到了一只肥肥的橘猫，程星野学着它叫了一声，成功地吸引了猫的注意。
这只猫他没有见过，看它身上很干净，又这么肥，应该不是野猫。
窗户开着，橘猫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竟然就跳了进来。
程星野吓了一跳，但是对猫这种生物他并不讨厌，于是冲它招了招手，“过来。”
可是他一说话，那只橘猫就退了几步。
程星野想了想，“你在这等我一会儿，我去给你拿吃的。”
他跑到楼下厨房，找了找，并没有什么鱼类食物，桌上还剩了一点点猪耳朵和花生米，他也不知道猫吃不吃这个，干脆都拿了上去。
可是等他回到房间，猫已经不见了。
程星野看着空空的房间，莫名有点烦，皱着眉把手里的食物扔掉，然后在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一个卷纸，扯了两节，擦了擦手，擦完之后把只抓成一个球做了个投篮的手势扔进了垃圾桶。
“灌篮高手——程星野。”他哈地笑了一下，然后眯着眼睛说：“无聊……”
他往后一仰，躺了几分钟，然后猛地又坐起来，“怎么时间过这么慢，算了算了，还是出门吧。”
他拿起手机，数了数身上的钱够不够，然后下楼。
刚走出门，程星野看到门口的摩托车，他犹豫了一下，进屋找了一会儿钥匙，结果没找到。
他有点失望，肯定是被他爸拿走了。
“程星野！”
程星野听见声音回头去看，是聂琪，他的邻居，也是校友。
“嗨。”程星野跟她打了个招呼。
他们从小就认识，小学、初中到高中都是在一所学校，高中后聂琪家里为了照顾她上学，在嘉成高中外面买了套房子，所以她没有寄宿是走读生，不过这里的房子聂琪的奶奶住着，她一个月也会回来几次。
聂琪没有穿校服，穿了件白色卫衣和深蓝色牛仔裤，看起来很清爽，不过短头发的她就是个女汉子。
“你干嘛去？”聂琪问。
“买菜。”
“哦。”聂琪对他家的情况了解得很清楚，所以一点也没觉得奇怪。
“我奶奶让我去买点葱，一起去吧。”聂琪说。
“那走吧。”程星野点头。
路上，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聂琪说：“我听我奶奶说，你不在，你爸天天喝酒，经常敲错门，大晚上敲我们家门。”
“哦，我回去跟他说。”程星野没什么反应。
“你说了也没用吧，你又不在，也管不到他。”
“那我也没办法了。”
“我爸妈说，兴许他找个对象能好。”
“嘁，算了吧，他还想着我妈呢。”程星野笑了一下。
“这都多少年了，还想着呢。”
聂琪好像听见程星野嗯了一声，又好像没有。
“你.妈多久没回来了？”
“不记得。”
程星野确实是不记得了，因为太久了，有时候他怀疑自己可能不是他.妈亲生的，所以这么久也没见他.妈妈回来看过他。
“对了，我听说高二的一个女的在追你呢？”
“这个你也知道。”程星野有点惊讶。
“学校就这么大，那点八卦，大家都在传，何况是关于你这个校草的。”聂琪哈哈一笑。
“追了几天，现在没见人了。”
“哦，不过，你到底有没有女朋友啊。”
“有。”
“我就知道，我们班女生还非要让我来问。”聂琪啧啧两声，“我都跟她们说了，你是花心大萝卜，竟然没人信我。”
“是吗？”程星野笑了笑，“我怎么花心了。”
“这个问题还用问啊，从小到大，你换多少女朋友了，我都知道的。上回我碰见一个初中同学，她还跟我打听你现在怎么样呢，我记得你跟她谈过。”
“谁啊？”
“蒋文璐。”
“哦。”
“你肯定都忘记是谁了。”聂琪笃定地说。
程星野没承认也没否认。
***
到了市场，他买了一把空心菜，又买了两块钱辣椒，称了十块钱五花肉，一共花了十四块。
回去路上，他拿出手机看时间，这才发现有好几条未读信息。
全是唐砚秋发来的。
程星野的表情微变，这人还真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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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生气了吗？】
【抱歉，下次我不会乱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