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高校万人迷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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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球在欧美国家算是很大众化的一项运动, 尤其受到女孩子们的亲睐和追捧, 毕竟网球裙穿在身上青春活泼，跳起来接球或者挥拍的时候无疑又是道靓丽风景线。
国家队里就不乏很多年轻队员，脸蛋漂亮, 身材性感火辣, 以至于每次到澳网女单的时候很多男士表现得比真正的球迷还亢奋。
琳琅虽说已经很久没碰网球, 但身体的本能还在，毕竟以前跟随国家队女网教练体会过三个月的全封闭式训练，训练方式严苛且过程艰辛无比, 几乎每天都要练习两千次挥拍, 再是发球和起跳, 单调又枯燥, 好在结局是美好的，以十六岁稚龄拿到了澳网女单冠军。
除去前五分钟有些生疏，很快就进入状态，完美地把每个球都回击了过去。
跟她练习的是个褐发，脸上生有雀斑的女孩子，叫索菲亚, 性子开朗外向。
两人在更衣室里就已经见过一面，对方主动凑过来的, 不断找话题跟她聊天, 言语间还多次提到了费恩的名字, 一脸花痴表情, 显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知道了费恩最近缠在琳琅身边想借着她接近自己心目中的男神。
不过小姑娘没什么恶意，在布兰达课间跑来质问她为什么要背叛姐妹情谊的时候还发了次威，一番话堵得对方脸色红白交加，最后咬牙跑走了，琳琅对她印象还算不错，所以在对方主动提出这堂课跟她做搭档的时候直接点头同意了。
慢了一步开口的雅尼克被分到跟金娜一组，金娜原本的搭档请了病假，本来还有个叫坦蒂的黑人女生单出来，但她公主病犯了，推推搡搡不愿意组队，满脸嫌弃表情，就好像对方身上有什么病菌。
坦蒂又不是傻子，哪能看不出来金娜的心思，当下举手说自己也不想跟金娜一起练习，对方压根接不住球，连自动发球机都不如，只会拖她后腿。
葛纳瑞中学看不惯詹妮弗那个小团体的女生不少，敢跟她们对着干的却是少数，但很不巧，坦蒂就是其中一个，而且她参加过洲际网球联赛，拿到了不错的名次，水平的确要比金娜高，说这种话也无可厚非，周围登时响起了窃窃私语的声音，还有人不加掩饰地笑出来。
金娜脸色登时黑了，两个人差点直接动起手来，哪怕有她的爱慕者帮忙拦着，手臂依旧被战斗力强悍的坦蒂挠出几条红痕来，毕竟对方体型比她大上整整一倍。
最后还是老师出面才把这场闹剧压下去，拆了对已经组好的男生队伍，个头高大的汤姆跟坦蒂一组，雅尼克和金娜，前男友和前女友，这种组合还真有些恶趣味，如果不是因为老师看起来压根不知道两个人过去的事情，琳琅都要以为他是故意的了。
从练习开始，两个人的争吵就你断过。
“雅尼克你什么意思啊？你到底是打球还是打人？”
“不好意思，手滑了。”
“喂你又打到我了！你能不能好好发球？”
“你那么厉害干脆换你发球行了吧。”
“这种球都接不住，你还是不是男人？”
“雅尼克，你现在的搭档是我，你能不能专心一点？”
“你能闭嘴吗？吵死了。”
“嘶——好疼，该死！我不打了，你自己一个人玩吧。”
在又一次被网球砸中脑门后，金娜总算忍不住爆发了，直接把拍子一扔，扭头就朝看台区走去，有几个男生拿着水和毛巾跟过去。
雅尼克倒是没在意她，只发泄般抽了个重球，然后举手跟老师说了些什么，把场地让给其他需要训练的人。
收回视线，身穿白色短袖T恤，水粉色网球裙的少女高高跃起，束在脑后的金色马尾划出诱人弧度，黄色小球飞快过网，然后砰地一声砸在对面场地。
算上这个，她已经连输了十一颗球，想到自己之前还大言不惭地说要教对方打网球，索菲亚那张脸顿时变得更红，干脆也不捡球了，抱着拍子一屁股坐在地上，腾出来的两只手使劲扇风，“不打了，不打了，我们休息会吧，累死了。”
这点程度的运动量对琳琅来说其实不算什么，但搭档已经一副要瘫倒在地上的可怜模样，她当然也不可能再硬拉着对方陪自己练习，点了点头，在索菲亚旁边坐下来，头发经过这么番折腾有些松散，琳琅索性解开重新扎了下。
喘了几口气，总算觉得活过来的索菲亚忍不住道，“维娅，你网球打得这么好怎么不进校队啊？”
葛纳瑞虽然有个网球俱乐部，但里面的人并不都是校队的，比如詹妮弗这个小团体，她们虽然网球打得很不错，但怕累，又不肯吃苦，从校队成立到现在，压根就没参加过几场训练，只能算板凳队员，更多的时候还是作为拉拉队出现在比赛现场。
不过这么一提索菲亚自己也想起来琳琅跟詹妮弗不对盘，有些尴尬地转移话题，“你喝水吗？我过去拿两瓶水。”
话音还未落，两人身前已经盖下道阴影，高大帅气的男孩半蹲下来，伸手递过来功能饮料，耳边碎发恰好遮住他通红的耳垂，但光是闪烁的眼神都能看出来他心底那点小心思。
周围响起窃窃私语的声音。
“什么啊，又被雅尼克这家伙抢先了。”
“早知道我也过去了。”
“想不到克里斯汀还会打网球，今年舞会要是能邀请到她当女伴就好了，我做梦都能笑醒。”
“你小子不是喜欢詹妮弗吗？怎么跑来跟我们抢克里斯汀。”
“对啊，某些人一看见詹妮弗就走不动路。”
“闭嘴！谁说我喜欢詹妮弗了，詹妮弗压根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比较喜欢清纯一点的。”
“嘿，你们快看，雅尼克过去送水了，你们说公主会接受吗？”
“我赌五十，肯定会失败。”
“对了你们还记得十一年级那个费恩学长吗？听说他上周末跑去告白了，你们猜结果怎么着？连话都没说完女主角就走了，要我说也怪他自己，之前维娅喜欢他的时候非要端架子拒绝，现在人家变漂亮了又主动黏上去，换成是我我也会想办法报复回来。”
“雅尼克和克里斯汀是一个班的同学，关系肯定比跟费恩亲近，我倒觉得他机会很大。”
“对，我赌一百，压克里斯汀会接受这瓶水。”
“我也来我也来，一百，我赌不会。”
不光是男生，女生也看得眼红，当然，她们针对的对象是琳琅。
雅尼克虽然不比费恩这样经常在棒球比赛上露脸的名气大，但左右也算个帅哥，性子又外向，以前没有喜欢的人的时候往往是这里折腾一下那里逗弄一会，女孩子们嘴上说着讨厌，走开，心里面其实巴不得对方能粘在自己身边，周围的人都会用嫉妒羡慕的眼神看着自己，极大地满足了虚荣心，这会大众情人突然收心，只对一个人温柔，不光脸红，连说话都小心翼翼，她们能忍得了才怪。
“什么啊，丑女就是丑女，换了件衣服而已，难道还真以为自己能变成公主。”
“之前是詹妮弗，现在是克里斯汀，他们男生真的太肤浅了，就只会围着漂亮女生打转吗？”
“羡慕啊？你也学她去国外整个容呗，说不定等你回来费恩学长就能看到了。”
“珍妮你闭嘴！”
“比起那些，我比较好奇詹妮弗这次打算什么时候出手，你们应该还记得之前转到我们学校来的那个学姐吧？就舞跳得很好的那个，当时还有男生给她成立后援会，连快毕业的温斯特学长都向她表示了好感。”
“我记得，好像校庆的时候从舞台上摔下来，小腿骨折，手臂扎进去好几块玻璃，第二天就转学走了。”
“好端端的你说这件事干嘛？都过去快一年了，天啦，你该不会是想说温蒂受伤跟詹妮弗有关吧？她胆子也太大了吧。”
“嘘，你小声点，没看见詹妮弗还在旁边吗？要是被她听到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校园舞会马上要到了，你们说詹妮弗该不会是打算那个时候找维娅的麻烦吧？”
“有可能，如果维娅还是以前那副老处/女的打扮，舞会皇后的头衔肯定也落不到她头上，但现在不一样了，她完全有资本跟詹妮弗抢舞会皇后，詹妮弗这次算是碰到对手了。”
“反正我早就看詹妮弗不顺眼了，嚣张了那么久也该有个人出来治治她，我对维娅挺有好感的，学霸，长得好看，性格还温柔，比起让詹妮弗继续当舞会皇后，我倒宁愿这次维娅能获胜。”
“这也不是我们能决定的，舞会皇后要男生选出来，他们才有投票权，詹妮弗好歹当了两年啦啦队队长，追她的男生都能绕着操场排几圈，维娅不一定比得过她。”
各种声音钻入耳朵里，提到最多的还是舞会，琳琅弯了弯唇角，并不言语，蒂娜的愿望是希望妹妹可以从自闭的世界里走出来，认清布兰达的本性，并且不再受到詹妮弗那群坏小妞的欺负，最好的方法就是让自己变得足够优秀，所以校园舞会肯定是要参加的。
“那个，我看你刚刚打了很久球，现在应该渴了吧，先喝点水解渴。”大概是因为琳琅一直没反应，雅尼克也有些急了，伸长胳膊，把水递得更近些。
他那张脸长得帅气，身材又好，所以哪怕有点坏脾气，喜欢恶作剧，女孩子们依旧愿意宠着惯着，这会专心致志盯着琳琅看，深褐色瞳孔里清晰映出影子，透出跟平时截然不同小心翼翼的讨好神色。
索菲亚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自然不认为这么个帅哥是冲着自己来的，胳膊肘轻轻碰了琳琅一下，挤眉弄眼做了个表情。
“给你的，赶紧收下吧，学校里面喜欢雅尼克的女生还是很多的，不信你看那边，金娜气得脸都青了，其实我早就看不惯她了，仗着自己有张还不错的脸成天把学校里的男生当宠物狗一样使唤，还真以为自己是公主了，要是没有詹妮弗谁会买她的账，对了维娅，干脆你也进詹妮弗的啦啦队吧，你以前不是学过跳舞吗？啦啦操对你来说应该挺简单的吧，随便练练就行了，又不费劲，你要是进了啦啦队金娜肯定得气死。”
褐发女孩露出一个幸灾乐祸的表情，鼻翼上那几颗雀斑也跟着颤动，因为过分激动还伸手用力推了琳琅一下，像是巴不得她立刻点头答应。
学校里爱慕詹妮弗那个小团体的男生多，嫉妒讨厌她们的女生也多，很显然，索菲亚就是其中一个，原因再简单不过，自己喜欢或者有好感的男生跑去詹妮弗她们面前大献殷勤，心里面的羡慕和嫉妒怎么也压不住。
这种时候就需要一个冲锋陷阵挡在最前面的傻姑娘，布兰达那么蠢都能从维娅·克里斯汀手里弄到不少好东西，自己怎么样也比布兰达聪明，只要想办法跟维娅打好关系不愁以后捞不到好处，说不定等维娅取代了詹妮弗的位置，自己也能变成葛纳瑞的风云人物，越想越觉得高兴，手上也更加用力。
垂眸看了眼已经被抓出道红痕的手腕，琳琅稍微挣脱了一下，边开口道，“你怎么知道我以前学过跳舞？”
注意到对方手上的痕迹，索菲亚有些尴尬地松开手，“就是在论坛上看到的啊，学校论坛有你的资料，说是你以前学了三年芭蕾，还得过很多奖。”
女孩视线躲闪，压根不敢跟琳琅的眼睛对上，她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有种所有的小心思都被摊开了摆在阳光底下的感觉，浑身不自在。
“我是学过芭蕾，但你应该知道芭蕾跟啦啦操完全是两种不同的舞种吧，并没有你说的那么容易，随便练练就行了。”
琳琅这番解释可以说合情合理，连雅尼克都忍不住朝她投去不赞同的眼神，詹妮弗再怎么说也当了两年啦啦队队长，而且听说以前上小学的时候就已经在训练了，索菲亚现在竟然想让琳琅去跟詹妮弗抢位置，硬要说自己不是故意的恐怕都没人信。
事情的发展跟自己预料中完全不一样，索菲亚也慌了，张口解释道，“我，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以前不是也被詹妮弗她们欺负过吗？你难道愿意看着她再这么继续得意下去？我这是在替你出主意。”
按理来说只要稍微挑拨几句对方应该就会答应加入啦啦队，毕竟金娜以前也没少捉弄维娅，撕作业本，跟老师打小报告，偷藏课本，好不容易变漂亮了当然会想办法报复回来，结果琳琅这个苦主反而一点都不在意，弄得自己成了居心叵测的那个，看台上坐着不少打球打累了准备休息的人，听见这番对话难免多想。
“维娅都好几年没跳过舞了，真不知道索菲亚安的什么心，竟然让她去啦啦队跟詹妮弗抢位置。”
“说得倒轻巧，真有那么简单她怎么不去，分明就是自己斗不过詹妮弗，想拿维娅当枪使。”
“我记得索菲亚好像喜欢费恩，费恩以前对詹妮弗很特别，现在又改成追求克里斯汀了，说不定她就是想让詹妮弗和克里斯汀两个人掐起来，自己好坐收渔翁之利。”
“告诉你们一个秘密，我有个小姐妹刚好跟她在一个班，听说索菲亚以前偷过班费，虽然后来还回来了。”
“你那算什么秘密，我有个更劲爆的消息，你们知道詹妮弗现在的男朋友是伊森吧？索菲亚以前给他写过情书。”
“哇！看不出来她胆子这么大啊，难怪现在要怂恿维娅去对付詹妮弗了，原来是害怕牵连到自己身上，心眼这么多，以后谁还敢跟她做朋友。”
索菲亚也不是什么软包子，当即恶狠狠瞪过去，结果对方也不是吃素的，表情比她还凶，“看什么看，说的就是你，维娅，我劝你还是别跟她待在一起了，保不准什么时候出卖你，她这个人，人品有问题。”
虽然心里面依旧羡慕嫉妒男生们的视线都围着琳琅转，但就像之前有个女生说的，对方颜值高，学习又好，而且不像詹妮弗那样高高在上看不起人，反而很有亲和力，属于女生都讨厌不起来的类型，所以才忍不住开口提醒。
琳琅点头，朝她笑了一下，表示自己已经听到了，原本以为索菲亚只是有点小心机，想借着自己接近费恩，反正她对费恩也没有那方面的想法，不介意帮个小忙，现在看来这小姑娘分明就是想推她出去打头阵，对付詹妮弗，自己好从中捞到些好处，当普通朋友倒是没什么，深交肯定是不可能的了。
一听金妮开口，索菲亚就知道要坏事，等反应过来对方话里的意思，整个人都炸毛了，直接朝她扑过去，“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我怎么就人品有问题了？信不信我撕烂你这张臭嘴！”
没有防备之下头发被拽了个正着，扯得头皮剧痛，金妮也恼怒起来，用力推开她，“我说错了吗？你当初是不是偷过班费？还背地里把贝蒂的裙子剪破了，就因为伊森夸了一句她今天很漂亮，你以为我们真不知道是谁干的吗？现在维娅变好看了，你又想骗她去对付詹妮弗，你这种人我见得多了，不要脸！”
“贱人！你才不要脸。”
“你骂谁呢，嘴巴放干净点。”
两人迅速扭作一团，最开始还有几个女生拉架，结果被情绪激动的两人无差别攻击，最倒霉的那个硬生生挨了一巴掌，憋闷得要死，干脆也不再劝了，全都站在旁边替金妮加起油来。
女孩子打架无非是扯头发，扇耳光，踹肚子，场面实在不怎么好看，最后还是惊动了老师两个人才停下，分开的时候金妮还趁机拽掉索菲亚一把头发，疼得她龇牙咧嘴。
刚想告状，金妮已经把屎盆子扣她头上了，周围的人也跟着附和，七嘴八舌，都说是她先挑的事，先骂人，先动手，毕竟相比起来，她们跟金妮的关系要亲近些，遇到这种事当然是毫不犹豫地选择出卖她了，老师本来不怎么相信，但大家都这么说，加上金妮有些背景，所以最后只不痛不痒训斥了她两句就带着索菲亚去教导室了，据说是要取消索菲亚这学期的奖学金名额，远远地，还能听见两人争论的声音。
热闹看完了，琳琅这才注意到自己面前还有个不肯走的，雅尼克也算执着，始终举着那瓶水，哪怕手腕因为长时间维持一个动作已经开始发抖依旧没动，一副她不接受就不打算收回的架势。
其实雅尼克也就捉弄过原主几次，都是些不痛不痒的小玩笑，毕竟少年本性不坏，也做不出太出格的事情来，想想也正常，毕竟人都是视觉动物，金娜跟原主站在一起，但凡长了眼睛的人都会选择金娜，尤其两人以前还是男女朋友关系，维娅以前的性子说得好听点是不争不抢，安静淡泊，往白了讲就是懦弱，被詹妮弗那么欺负也没想过反抗，反而因着布兰达的缘故一味忍让，跟个软乎乎的白面包子一样，也难怪所有人都想掺上一脚了。
说到底也不能全怪雅尼克，但琳琅这会还记着对方之前说过的那些话，对他也提不起什么好感来，余光突然瞥到靠近的那道熟悉身影，琳琅弯了弯唇角，“你确定要给我？”
雅尼克懵了一下，有些受宠若惊地点头，像是生怕她会突然反悔，又将那瓶饮料朝琳琅面前递了递，脸上露出显而易见的惊喜之色，连语调都忍不住上扬几分，“当然是给你的，我本来就是特意买给你的，是你最喜欢的口味，你试试看。”
他本来还想帮忙把瓶盖拧开，琳琅已经把东西接了过去，附带一句谢谢，不客气三个字还没来得及出口，雅尼克就看见对方将那瓶水塞到了另一个人手里，他甚至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时候过来的，但情敌的本能还在，雅尼克暗暗捏紧了手，心里盘算着等会一定要让这臭小子好看，视线却猝不及防跟突然转头的琳琅对上，整个人都变得慌乱起来，幸好对方只是问了一句那瓶饮料是不是随她处置，雅尼克自然点头。
“我听蕾拉说你们班要测验，还以为要等到下课才能看见你。”
男生穿着白T恤和浅蓝色牛仔裤，再简单不过的打扮，偏偏因着身材和出众气质让人忍不住把视线落在他身上，可惜他是从侧门进来的，一直背对看台，压根看不清正脸。
不知道是谁尖叫了一声。
“啊——埃里克，是埃里克！”
这么大的动静要是再听不到就成聋子了，埃里克自然也朝着发声地看过去。
他那双眼睛，瞳孔是深邃而奇异的灰蓝色，像是有束阳光突然间冲破昏暗天空，惊艳至极，脸庞有些苍白，显然是少见阳光的原因，眸光冷淡而疏离，仿佛什么都映不进去，嘴唇也是猩红的，整个人就像书籍电影里描述的古老贵族，或者应该用吸血鬼来称呼才恰当，通身都笼罩着阴郁而神秘的气息。
跟他对视的女生忍不住瞪大眼睛，只觉得自己呼吸已经开始变得困难了，有种喘不过气的错觉，幸好对方很快就转过头去。
“真奇怪，那个透明女怎么会认识埃里克？两个人看起来好像还很熟的样子，埃里克竟然会主动跑来体育馆找她。”金娜手里也有两瓶饮料，是她一个追求者巴巴送过来的。
“我不渴。”詹妮弗皱了皱眉，推开金娜递到自己面前的饮料，心里面有股微妙的嫉妒发酵。
金娜耸了耸肩，只当她是大小姐脾气发作了，也没多想，自己低头喝了口饮料，继续道，“这么看起来我感觉埃里克长得比费恩伊森他们还要帅，说真的，詹妮弗你要不要考虑下埃里克？简直就像是从电视里走出来的，我之前看了一部电影，里面的男主是个吸血鬼，跟埃里克简直长得一模一样，不对，埃里克好像还要更神秘些，你不觉得他身上气质很特别吗？嘴唇也好红，我都怀疑他是不是偷偷喝了人血。”
金娜虽然骄纵任性，但说到底也就是个十来岁的小丫头，犯花痴是正常的，但听在詹妮弗耳朵里就不是滋味了，“你今天话怎么这么多？”
金娜拨了拨自己新做的指甲，讪讪道，“还不是雅尼克，他跟有病一样，老和我作对，刚才还用球砸了我好几下。”
“你们两个今天怎么回事？他以前不是挺护着你的吗？怎么突然就闹翻了？”虽然是在问金娜跟雅尼克的事，詹妮弗视线却还停留在埃里克身上，金娜也发现了，支支吾吾糊弄过去，说两人吵了架，不过只是点小事情，用不了多久就能和好。
毕竟她对自己的魅力还是有自信的，雅尼克都已经是自己的前前前男友了，遇到事情不还是照样站在自己这边吗？甚至以前还帮着自己捉弄维娅。
眼珠子一转，金娜再接再厉道，“詹妮弗你真的不喜欢埃里克吗？你要是对他没兴趣我可自己上了。”反正只要是能打击到琳琅的事情她都愿意去做，而且埃里克如果被詹妮弗抢走了，琳琅肯定会气疯，光想想都觉得心情舒畅。
金娜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压根没注意到詹妮弗表情不对，“不了，我现在跟伊森挺好的。”
她以前其实也喜欢过埃里克一段时间，甚至主动追求过对方，结果对方丝毫不给她好脸色看，态度始终冷冷淡淡的，最后被缠得烦了干脆直接休学在家，葛纳瑞中学的其他人都以为埃里克是嫌学校教的知识太简单才不愿意来，也只有她自己才清楚真相。
这会自己求而不得的男生跟自己视作劲敌的人凑到了一起，心情顿时变得极其糟糕，本来已经快打消的那个念头又重新涌上来，虽然琳琅刚才跟索菲亚打球的时候技术看起来不错，但自己好歹学了四年网球，没道理比不过她，尤其还是在这么多人，包括埃里克面前让她丢脸，那副画面肯定很有意思。
如果是茱莉亚在这里，肯定会劝她放弃这个念头，但茱莉亚旧伤复发，上午就被家里人送去省城医院检查了，金娜那样典型胸大无脑的花瓶美人压根考虑不到这些东西，说不定见詹妮弗要和琳琅比赛还乐得在旁边加油喝彩。
这会听到詹妮弗的答复有些失望，毕竟在她看来，詹妮弗是最有资本和琳琅抢人的，但这种话金娜还没蠢到直接说出来，撇了撇嘴，稍微有点不甘心，偷拍了一张照片，暗暗给还在学校的克莱儿发了条短信过去，让她赶紧来体育馆看帅哥。
至于那头，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最后又落回到自己手上的功能饮料，埃里克抿了抿唇，淡淡道，“题目很简单，我提前交卷了。”按他的性格能说出这种解释的话来已经很不容易了，足以说明琳琅在他心里的地位跟其他人不同，顿了两秒又开口补充道，“你刚运动完，最好喝矿泉水，饮料容易发胖。”
“不可能！”雅尼克忍不住抗议，“我买的是功能饮料，里面脂肪含量很低的，就一点点。”
“功能饮料会影响摄食和食物的消化吸收，容易造成营养不良，有的还含有咖啡因等刺激中枢神经的成分，对健康不利，而且饮料中的糖分能抑制人体摄食中枢，容易造成脱水。”
身为学霸的埃里克轻轻松松就能罗列出一大堆理由，弄得之前还想替自己辩解的雅尼克脸都黑了，如果不是确信自己是真的喜欢琳琅，想追求对方，他都要以为自己是在故意害女神了。
埃里克说的那些话虽然没问题，但前提是建立在经常喝功能饮料的基础上，琳琅也不拆穿，反而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看，直把少年耳根看得发红才伸手拿过他怀里的那瓶水，眨了眨眼，笑道：“其实矿泉水挺好的，反正我现在也不怎么喜欢西柚了。”
听见这话，埃里克脸上的表情总算由阴转晴，他其实不怎么会讨好女孩子，哪怕看了很多关于这方面的书恶补，依旧说不出太肉麻的情话来，蕾拉和乔西笑了他好几次，说他要是再不加把劲，琳琅说不定就被学校里那群臭小子追走了，测验的时候他就一直心不在焉，等回过神来快速把卷子写满，中途去了趟超市，过来的时候恰好看到之前在校门口见过的那小子蹲在琳琅面前，那只手越伸越近，几乎快戳到女孩肩膀上，让他恨不得直接剁了。
雅尼克噎了一下，依旧不肯放弃，“大不了我下次买矿泉水，这样总行了吧？”
话音还没落就被一道女声打断，“雅尼克你跟金娜闹什么矛盾了吗？她刚才委屈得都快哭了，你也不知道过去安慰一下，你这样子是追不到女孩子的。”
金娜那番话说得很模糊，加上知道两个人以前有过段感情，詹妮弗自然以为两个人关系还跟以前一样亲密。
反倒是雅尼克表情有些古怪，就连语气都慌乱起来，“我，我以前的确跟金娜谈过恋爱，不过我们已经分手了，而且分手很久了，现在除了是同学，一点关系也没有。”
最后还不忘瞪一眼罪魁祸首，要不是这个人跑来胡说八道，自己也不会落到这种境地，完了，女神该不会觉得自己跟金娜是一伙的吧？雅尼克心里惴惴不安，越看詹妮弗越觉得烦躁，他哪里知道，因为琳琅这个强势情敌，前前前女友这会已经动了复合的念头。
詹妮弗也觉得不对劲，下意识拨了拨自己耳边的碎发，这是一个习惯性的动作，等看到琳琅那头金发顿时有些尴尬起来，她本来极为喜欢自己染的发色，然而这会到了琳琅面前却有些西贝货的感觉，毕竟再怎么好看也是后天染出来的，比不得对方天生的。
“听说你网球打得不错，我们比一场吧。”能够成为男孩子们竞相追捧恭维的对象，詹妮弗的长相和身材自然没话说，典型的欧洲美人，五官深刻立体，眉眼十分浓艳，加上妆容修饰和艳丽红唇，有种咄咄逼人的味道，明媚而大气，硬要形容的话，就像朵带刺的玫瑰花，让人既想靠近又怕被扎伤了手，但最后还是忍不住凑过去。
算起来这应该是两个人第一次近距离接触，詹妮弗的皮肤其实称不上多好，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她脸颊和鼻头那些细小的雀斑，但就整体而言并不影响，反而多了点小俏皮。
“听说？你从哪里听说的？谁告诉你我网球打得好了？”琳琅勾了勾唇角，露出一个笑。
连续三个问题弄得詹妮弗有些懵，手里的网球拍险些掉落在地，她本来就是随便找的借口，为了等下能看着琳琅惨败，以此证明自己并不比她差，就算变漂亮了，有男生追了又怎么样？维娅·克里斯汀照样是自己的手下败将，结果对方突然这么直白地问出来，她反而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埃里克虽然没见过琳琅打网球，但潜意识里选择相信对方，所以什么话也没说，只沉默地站在她旁边。
相比之下，雅尼克就没有这样的眼力见了，毕竟在他的记忆里维娅就是个标准的学霸，并不擅长运动，所以想当然地觉得詹妮弗这是在故意找茬，“詹妮弗你什么意思啊？你自己可是网球队的，好意思跟维娅比网球，有本事挑你不擅长的来比啊。”
“詹妮弗也太过分了，维娅压根没说过自己会打网球。”
“她以前还跟温迪学姐比过啦啦操，总是拿自己擅长的来比。”
“维娅不是画画得了奖吗？怎么不比画画？”
“你当她傻吗？真要是比画画詹妮弗不知道输得多惨。”
“闭嘴啦！你们刚才也亲眼看到了，维娅网球本来就打得好，而且詹妮弗也不算校队的，打网球只是兴趣爱好，怎么不能比了？我觉得很公平。”
这种时候还坚定不移站在詹妮弗身边的，只可能是金娜了，因为雅尼克的缘故，她也看琳琅不顺眼，巴不得对方赶紧在詹妮弗手下输得一败涂地。
这番话粗听上去没什么，仔细一想问题就多了去。
琳琅刚才确实跟索菲亚练习过，但只是普通的发球和接球，根本没有多少技术性可言，顶多证明她在网球上有点天赋，从哪里看出来对方打得不错的？还好意思说是兴趣爱好，拿四年的兴趣爱好跟一个新手比，也太不要脸了吧？
众人神色各异，也有被金娜说服，站在詹妮弗那边的，毕竟詹妮弗现在还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卖她一个面子说不定自己以后有机会进网球俱乐部。
更多的则是觉得詹妮弗这次做得太过分，以前就喜欢捉弄维娅，现在对方变漂亮了又开始嫉妒，维娅是这样，难保哪一天自己妨碍到詹妮弗了，她也会这么对付自己。
詹妮弗隐约觉得周围的人看自己的眼神不对劲，但她性格骄傲，又一贯被男孩子们捧在手心竞相讨好，自然不会多嘴去解释，反而看雅尼克有些不顺眼，皱眉道，“关你什么事啊，我又没有要跟你比，这么急着出头人家也不见得能看上你。”最后那句话显然意有所指，语气里透出点挑衅味道。
“你——”雅尼克当即变了脸色，埃里克功课好，长得又帅，而且两个人看起来关系就不普通的样子，至少他没见过女神在别的男生面前笑得那么灿烂，但知道是一回事，被詹妮弗这么当面说自己不如埃里克，他当然咽不下这口气。
“好啊，我跟你比。”琳琅倒是很干脆地点了头，詹妮弗登时露出欣喜表情，刚想问你说话算数吗就听见对方下一句话，“如果我赢了，请你你不要出现在我面前，这个赌注可以吗？”虽然脸上是笑着的，说话语气也很温柔，但话里的内容还是让詹妮弗脸色变幻不定。
“维娅好像很自信的样子，说不定她网球真打得很好。”
“对啊，要不是维娅拿了奖，新闻上播出来，我们也不知道她会画画，会打网球也不是不可能。”
“刚才看她跟索菲亚对练，感觉发球接球什么的都很专业。”
“这么说詹妮弗很可能会输了？那我可要留下来好好看看。”
“詹妮弗怎么可能会输！她好歹打了四年网球，没道理输给一个新手，不就会点发球接球吗？大家课上都学了，有什么了不起的，詹妮弗你跟她比，我看她就是怕了，故意在那里装腔作势，好让你先放弃。”
金娜是最清楚詹妮弗水平的，虽然比不上校队里那几个每天都在训练的女生，但跟普通人打肯定是绰绰有余的，很显然，琳琅就被她归进了普通人的范畴。
一个原因是当时她正忙着跟雅尼克练习，压根没关注到琳琅那边的动静，还有个原因就是她以前跟维娅打过网球，对方连球都接不住，只剩下挨砸的份儿，哪怕这几个月花了功夫苦练，技术肯定也好不到哪去。
詹妮弗显然也是这么想的，咬了咬牙，正打算答应那个赌约，反正自己不可能输，答应了也没什么损失，结果没等她开口琳琅已经站到场地上，掂了掂手里的球拍，一脸的漫不经心，詹妮弗看她握拍的姿势更觉得自己这场比赛十拿九稳了，本来有些不安的心情也重新转好。
“怎么回事？詹妮弗要跟维娅比网球吗？”克莱儿接到金娜的信息，找了借口说自己闹肚子偷偷跑来体育馆，一来就看见两个人站在对立的位置上，中间还有个男生站在计分牌旁边当裁判，显然是打算动真格的。
克莱儿对琳琅印象还不错，她也算是詹妮弗那个小团体里欺负维娅欺负得最少的，加上伊森的缘故，本能地站在了琳琅那边，语带担忧，“维娅好像不会打网球吧？詹妮弗这不是故意为难她吗？”
金娜是个粗线条，压根没注意到克莱儿的不对劲，语气里充满雀跃，“她本来就不会，要不然詹妮弗也不会跟她打网球了，我现在就等着看她输的样子，肯定很好笑，你快站过来一点，等会詹妮弗得分的时候记得喊大声点给她加油。”边说话边提高音量喊了声詹妮弗加油。
站在对面的金发美妞比了个手势，露出自信满满的神情，开局轮到她发球，本来很有把握能给对方一个下马威，算是正常发挥，黄色小球稳稳过网，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滑行的速度极快，直接冲着琳琅那张脸飞去，偏偏她像是已经被吓傻了一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快接球啊！”
“怎么还不动？赶紧把球打过去啊。”
围观的人顿时看得紧张起来，连克莱儿都忍不住暗暗捏紧双手。
正得意的当口，对面扎着高马尾的女孩突然高高跳起，然后用力将球抽了回去。
要打出抽击球不难，但讲究接球者的力气和角度，稍有偏差就会造成失误，反而害得自己失分，詹妮弗一开始并没有当回事，只当是琳琅情急之下打出来的，一个刚接触网球的新手而已，压根不值得重视，所以她接球的时候也表现得很随意，想着肯定随便一打就过去了，结果那球直接擦着球拍边缘掠过，重重砸在她胸前。
“裁判！”詹妮弗立刻举手抗议，奈何规则里压根没有不能碰到接球者身体这一条，而且最开始的时候她自己也是直接把球往琳琅脸上打，对方都能打回来，你一个学了四年网球的人连个抽击球都接不住，不嫌丢脸吗？
比赛继续。
詹妮弗虽然端正了态度，认真对待比赛，但架不住琳琅打网球的时间是她的好几倍，而且接受的还是国家队的正规训练，学校里这些学生，哪怕是校队的水准在她看来都只是小打小闹而已。
抽击球，高吊球，上旋球，底线球，扣球，短球…能说得出来的网球绝技琳琅几乎都用上了，詹妮弗最开始还能勉强接到一两个球，还是在琳琅故意放水的情况下，后来要么接不到球要么就是被网球砸中脑门和身体。
琳琅以前遇到过一个推崇暴力网球的疯子，跟他打过的人都苦不堪言，毕竟对方网球技术好，又知道该怎么避开违反规则的点，每次都精准无比地把球打到对手身上，偏偏又不犯规，按照他的说法就是享受网球跟肉体碰撞时发出的声音和对方气急败坏的表情。
琳琅在他那里学到了不少暴力网球的技巧，只不过很少用到现实里，毕竟她代表的是国家的脸面，真要是跑去澳网打暴力网球恐怕早就把她踢出去了，不过用来回报下詹妮弗倒可以，要知道以前连更过分的恶作剧她们都对原主做过，自己只是讨点利息回来而已，应该不算过分吧？
金娜在詹妮弗丢了两个球的时候还能喊出詹妮弗必胜的口号来，到后来加油声越来越小，等最后看见詹妮弗抱着网球拍跌坐在地上，狼狈无比的模样，只恨不得自己压根不认识她，到最后还是灰溜溜地过去扶人了，嘴里不忘安慰道，“没事的，她也就网球厉害点而已，啦啦操肯定比不过你。”
不开口还好，她这么一说，詹妮弗总算想起来了，最开始就是金娜挑拨的，让她想办法把埃里克的注意力抢过来。
现在自己输给维娅了，被一群人看到自己丢脸的模样，说不定很快就会传遍整个葛纳瑞，甚至连隔壁中学都知道，詹妮弗心里面就越发不是滋味，看金娜也成了眼中刺肉中钉。
苦于她刚才运动量太大，喘气喘得厉害，压根没力气说话，只能狠狠瞪着金娜，这一幕恰好落在克莱儿眼里，本来关心的话也悄然咽了下去，虽然早知道詹妮弗性格高傲又多疑，但没想到面对她们这几个一起长大的小姐妹竟然也能露出这种怨毒的表情。
“维娅网球打得这么好，完全有资格进校队嘛。”
“今年的校园舞会有看头了，总算不是詹妮弗一个人霸占皇后的位置了。”
“詹妮弗今天这么丢脸，投她票的男生肯定会少很多。”
“好像下课铃响了，吃饭吃饭，维娅你要去餐厅吗？我们一起走吧。”
“我刚充了饭卡，维娅我请你吧，只要你下次能跟我练习十五分钟，不对，十分钟就好了，拜托了，我要是再不及格体育课肯定要被挂，我可不想下学期还面对朱尔斯那张臭脸。”
“什么嘛，我也想和维娅搭档，测验不知道轻松多少，如果是维娅的话，肯定什么球都能接住，对吧？”
一群人叽叽喳喳往餐厅走。
雅尼克早就被挤出了女孩子们的包围圈，埃里克虽然不习惯这么多人，而且讨厌嘈杂聒噪的环境，但一只手被琳琅拉着，所以勉强可以忍受，女孩子们虽然有些羡慕，但比起詹妮弗，她们反而更愿意埃里克跟琳琅在一起，所以稍微别扭会很快就接受了，甚至有称赞他们两个很般配的，都是学霸，而且模样出众，往那一站跟画报似的，光是看着都觉得赏心悦目。
网球在欧美国家算是很大众化的一项运动, 尤其受到女孩子们的亲睐和追捧, 毕竟网球裙穿在身上青春活泼，跳起来接球或者挥拍的时候无疑又是道靓丽风景线。
国家队里就不乏很多年轻队员，脸蛋漂亮, 身材性感火辣, 以至于每次到澳网女单的时候很多男士表现得比真正的球迷还亢奋。
琳琅虽说已经很久没碰网球, 但身体的本能还在，毕竟以前跟随国家队女网教练体会过三个月的全封闭式训练，训练方式严苛且过程艰辛无比, 几乎每天都要练习两千次挥拍, 再是发球和起跳, 单调又枯燥, 好在结局是美好的，以十六岁稚龄拿到了澳网女单冠军。
除去前五分钟有些生疏，很快就进入状态，完美地把每个球都回击了过去。
跟她练习的是个褐发，脸上生有雀斑的女孩子，叫索菲亚, 性子开朗外向。
两人在更衣室里就已经见过一面，对方主动凑过来的, 不断找话题跟她聊天, 言语间还多次提到了费恩的名字, 一脸花痴表情, 显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知道了费恩最近缠在琳琅身边想借着她接近自己心目中的男神。
不过小姑娘没什么恶意，在布兰达课间跑来质问她为什么要背叛姐妹情谊的时候还发了次威，一番话堵得对方脸色红白交加，最后咬牙跑走了，琳琅对她印象还算不错，所以在对方主动提出这堂课跟她做搭档的时候直接点头同意了。
慢了一步开口的雅尼克被分到跟金娜一组，金娜原本的搭档请了病假，本来还有个叫坦蒂的黑人女生单出来，但她公主病犯了，推推搡搡不愿意组队，满脸嫌弃表情，就好像对方身上有什么病菌。
坦蒂又不是傻子，哪能看不出来金娜的心思，当下举手说自己也不想跟金娜一起练习，对方压根接不住球，连自动发球机都不如，只会拖她后腿。
葛纳瑞中学看不惯詹妮弗那个小团体的女生不少，敢跟她们对着干的却是少数，但很不巧，坦蒂就是其中一个，而且她参加过洲际网球联赛，拿到了不错的名次，水平的确要比金娜高，说这种话也无可厚非，周围登时响起了窃窃私语的声音，还有人不加掩饰地笑出来。
金娜脸色登时黑了，两个人差点直接动起手来，哪怕有她的爱慕者帮忙拦着，手臂依旧被战斗力强悍的坦蒂挠出几条红痕来，毕竟对方体型比她大上整整一倍。
最后还是老师出面才把这场闹剧压下去，拆了对已经组好的男生队伍，个头高大的汤姆跟坦蒂一组，雅尼克和金娜，前男友和前女友，这种组合还真有些恶趣味，如果不是因为老师看起来压根不知道两个人过去的事情，琳琅都要以为他是故意的了。
从练习开始，两个人的争吵就你断过。
“雅尼克你什么意思啊？你到底是打球还是打人？”
“不好意思，手滑了。”
“喂你又打到我了！你能不能好好发球？”
“你那么厉害干脆换你发球行了吧。”
“这种球都接不住，你还是不是男人？”
“雅尼克，你现在的搭档是我，你能不能专心一点？”
“你能闭嘴吗？吵死了。”
“嘶——好疼，该死！我不打了，你自己一个人玩吧。”
在又一次被网球砸中脑门后，金娜总算忍不住爆发了，直接把拍子一扔，扭头就朝看台区走去，有几个男生拿着水和毛巾跟过去。
雅尼克倒是没在意她，只发泄般抽了个重球，然后举手跟老师说了些什么，把场地让给其他需要训练的人。
收回视线，身穿白色短袖T恤，水粉色网球裙的少女高高跃起，束在脑后的金色马尾划出诱人弧度，黄色小球飞快过网，然后砰地一声砸在对面场地。
算上这个，她已经连输了十一颗球，想到自己之前还大言不惭地说要教对方打网球，索菲亚那张脸顿时变得更红，干脆也不捡球了，抱着拍子一屁股坐在地上，腾出来的两只手使劲扇风，“不打了，不打了，我们休息会吧，累死了。”
这点程度的运动量对琳琅来说其实不算什么，但搭档已经一副要瘫倒在地上的可怜模样，她当然也不可能再硬拉着对方陪自己练习，点了点头，在索菲亚旁边坐下来，头发经过这么番折腾有些松散，琳琅索性解开重新扎了下。
喘了几口气，总算觉得活过来的索菲亚忍不住道，“维娅，你网球打得这么好怎么不进校队啊？”
葛纳瑞虽然有个网球俱乐部，但里面的人并不都是校队的，比如詹妮弗这个小团体，她们虽然网球打得很不错，但怕累，又不肯吃苦，从校队成立到现在，压根就没参加过几场训练，只能算板凳队员，更多的时候还是作为拉拉队出现在比赛现场。
不过这么一提索菲亚自己也想起来琳琅跟詹妮弗不对盘，有些尴尬地转移话题，“你喝水吗？我过去拿两瓶水。”
话音还未落，两人身前已经盖下道阴影，高大帅气的男孩半蹲下来，伸手递过来功能饮料，耳边碎发恰好遮住他通红的耳垂，但光是闪烁的眼神都能看出来他心底那点小心思。
周围响起窃窃私语的声音。
“什么啊，又被雅尼克这家伙抢先了。”
“早知道我也过去了。”
“想不到克里斯汀还会打网球，今年舞会要是能邀请到她当女伴就好了，我做梦都能笑醒。”
“你小子不是喜欢詹妮弗吗？怎么跑来跟我们抢克里斯汀。”
“对啊，某些人一看见詹妮弗就走不动路。”
“闭嘴！谁说我喜欢詹妮弗了，詹妮弗压根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比较喜欢清纯一点的。”
“嘿，你们快看，雅尼克过去送水了，你们说公主会接受吗？”
“我赌五十，肯定会失败。”
“对了你们还记得十一年级那个费恩学长吗？听说他上周末跑去告白了，你们猜结果怎么着？连话都没说完女主角就走了，要我说也怪他自己，之前维娅喜欢他的时候非要端架子拒绝，现在人家变漂亮了又主动黏上去，换成是我我也会想办法报复回来。”
“雅尼克和克里斯汀是一个班的同学，关系肯定比跟费恩亲近，我倒觉得他机会很大。”
“对，我赌一百，压克里斯汀会接受这瓶水。”
“我也来我也来，一百，我赌不会。”
不光是男生，女生也看得眼红，当然，她们针对的对象是琳琅。
雅尼克虽然不比费恩这样经常在棒球比赛上露脸的名气大，但左右也算个帅哥，性子又外向，以前没有喜欢的人的时候往往是这里折腾一下那里逗弄一会，女孩子们嘴上说着讨厌，走开，心里面其实巴不得对方能粘在自己身边，周围的人都会用嫉妒羡慕的眼神看着自己，极大地满足了虚荣心，这会大众情人突然收心，只对一个人温柔，不光脸红，连说话都小心翼翼，她们能忍得了才怪。
“什么啊，丑女就是丑女，换了件衣服而已，难道还真以为自己能变成公主。”
“之前是詹妮弗，现在是克里斯汀，他们男生真的太肤浅了，就只会围着漂亮女生打转吗？”
“羡慕啊？你也学她去国外整个容呗，说不定等你回来费恩学长就能看到了。”
“珍妮你闭嘴！”
“比起那些，我比较好奇詹妮弗这次打算什么时候出手，你们应该还记得之前转到我们学校来的那个学姐吧？就舞跳得很好的那个，当时还有男生给她成立后援会，连快毕业的温斯特学长都向她表示了好感。”
“我记得，好像校庆的时候从舞台上摔下来，小腿骨折，手臂扎进去好几块玻璃，第二天就转学走了。”
“好端端的你说这件事干嘛？都过去快一年了，天啦，你该不会是想说温蒂受伤跟詹妮弗有关吧？她胆子也太大了吧。”
“嘘，你小声点，没看见詹妮弗还在旁边吗？要是被她听到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校园舞会马上要到了，你们说詹妮弗该不会是打算那个时候找维娅的麻烦吧？”
“有可能，如果维娅还是以前那副老处/女的打扮，舞会皇后的头衔肯定也落不到她头上，但现在不一样了，她完全有资本跟詹妮弗抢舞会皇后，詹妮弗这次算是碰到对手了。”
“反正我早就看詹妮弗不顺眼了，嚣张了那么久也该有个人出来治治她，我对维娅挺有好感的，学霸，长得好看，性格还温柔，比起让詹妮弗继续当舞会皇后，我倒宁愿这次维娅能获胜。”
“这也不是我们能决定的，舞会皇后要男生选出来，他们才有投票权，詹妮弗好歹当了两年啦啦队队长，追她的男生都能绕着操场排几圈，维娅不一定比得过她。”
各种声音钻入耳朵里，提到最多的还是舞会，琳琅弯了弯唇角，并不言语，蒂娜的愿望是希望妹妹可以从自闭的世界里走出来，认清布兰达的本性，并且不再受到詹妮弗那群坏小妞的欺负，最好的方法就是让自己变得足够优秀，所以校园舞会肯定是要参加的。
“那个，我看你刚刚打了很久球，现在应该渴了吧，先喝点水解渴。”大概是因为琳琅一直没反应，雅尼克也有些急了，伸长胳膊，把水递得更近些。
他那张脸长得帅气，身材又好，所以哪怕有点坏脾气，喜欢恶作剧，女孩子们依旧愿意宠着惯着，这会专心致志盯着琳琅看，深褐色瞳孔里清晰映出影子，透出跟平时截然不同小心翼翼的讨好神色。
索菲亚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自然不认为这么个帅哥是冲着自己来的，胳膊肘轻轻碰了琳琅一下，挤眉弄眼做了个表情。
“给你的，赶紧收下吧，学校里面喜欢雅尼克的女生还是很多的，不信你看那边，金娜气得脸都青了，其实我早就看不惯她了，仗着自己有张还不错的脸成天把学校里的男生当宠物狗一样使唤，还真以为自己是公主了，要是没有詹妮弗谁会买她的账，对了维娅，干脆你也进詹妮弗的啦啦队吧，你以前不是学过跳舞吗？啦啦操对你来说应该挺简单的吧，随便练练就行了，又不费劲，你要是进了啦啦队金娜肯定得气死。”
褐发女孩露出一个幸灾乐祸的表情，鼻翼上那几颗雀斑也跟着颤动，因为过分激动还伸手用力推了琳琅一下，像是巴不得她立刻点头答应。
学校里爱慕詹妮弗那个小团体的男生多，嫉妒讨厌她们的女生也多，很显然，索菲亚就是其中一个，原因再简单不过，自己喜欢或者有好感的男生跑去詹妮弗她们面前大献殷勤，心里面的羡慕和嫉妒怎么也压不住。
这种时候就需要一个冲锋陷阵挡在最前面的傻姑娘，布兰达那么蠢都能从维娅·克里斯汀手里弄到不少好东西，自己怎么样也比布兰达聪明，只要想办法跟维娅打好关系不愁以后捞不到好处，说不定等维娅取代了詹妮弗的位置，自己也能变成葛纳瑞的风云人物，越想越觉得高兴，手上也更加用力。
垂眸看了眼已经被抓出道红痕的手腕，琳琅稍微挣脱了一下，边开口道，“你怎么知道我以前学过跳舞？”
注意到对方手上的痕迹，索菲亚有些尴尬地松开手，“就是在论坛上看到的啊，学校论坛有你的资料，说是你以前学了三年芭蕾，还得过很多奖。”
女孩视线躲闪，压根不敢跟琳琅的眼睛对上，她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有种所有的小心思都被摊开了摆在阳光底下的感觉，浑身不自在。
“我是学过芭蕾，但你应该知道芭蕾跟啦啦操完全是两种不同的舞种吧，并没有你说的那么容易，随便练练就行了。”
琳琅这番解释可以说合情合理，连雅尼克都忍不住朝她投去不赞同的眼神，詹妮弗再怎么说也当了两年啦啦队队长，而且听说以前上小学的时候就已经在训练了，索菲亚现在竟然想让琳琅去跟詹妮弗抢位置，硬要说自己不是故意的恐怕都没人信。
事情的发展跟自己预料中完全不一样，索菲亚也慌了，张口解释道，“我，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以前不是也被詹妮弗她们欺负过吗？你难道愿意看着她再这么继续得意下去？我这是在替你出主意。”
按理来说只要稍微挑拨几句对方应该就会答应加入啦啦队，毕竟金娜以前也没少捉弄维娅，撕作业本，跟老师打小报告，偷藏课本，好不容易变漂亮了当然会想办法报复回来，结果琳琅这个苦主反而一点都不在意，弄得自己成了居心叵测的那个，看台上坐着不少打球打累了准备休息的人，听见这番对话难免多想。
“维娅都好几年没跳过舞了，真不知道索菲亚安的什么心，竟然让她去啦啦队跟詹妮弗抢位置。”
“说得倒轻巧，真有那么简单她怎么不去，分明就是自己斗不过詹妮弗，想拿维娅当枪使。”
“我记得索菲亚好像喜欢费恩，费恩以前对詹妮弗很特别，现在又改成追求克里斯汀了，说不定她就是想让詹妮弗和克里斯汀两个人掐起来，自己好坐收渔翁之利。”
“告诉你们一个秘密，我有个小姐妹刚好跟她在一个班，听说索菲亚以前偷过班费，虽然后来还回来了。”
“你那算什么秘密，我有个更劲爆的消息，你们知道詹妮弗现在的男朋友是伊森吧？索菲亚以前给他写过情书。”
“哇！看不出来她胆子这么大啊，难怪现在要怂恿维娅去对付詹妮弗了，原来是害怕牵连到自己身上，心眼这么多，以后谁还敢跟她做朋友。”
索菲亚也不是什么软包子，当即恶狠狠瞪过去，结果对方也不是吃素的，表情比她还凶，“看什么看，说的就是你，维娅，我劝你还是别跟她待在一起了，保不准什么时候出卖你，她这个人，人品有问题。”
虽然心里面依旧羡慕嫉妒男生们的视线都围着琳琅转，但就像之前有个女生说的，对方颜值高，学习又好，而且不像詹妮弗那样高高在上看不起人，反而很有亲和力，属于女生都讨厌不起来的类型，所以才忍不住开口提醒。
琳琅点头，朝她笑了一下，表示自己已经听到了，原本以为索菲亚只是有点小心机，想借着自己接近费恩，反正她对费恩也没有那方面的想法，不介意帮个小忙，现在看来这小姑娘分明就是想推她出去打头阵，对付詹妮弗，自己好从中捞到些好处，当普通朋友倒是没什么，深交肯定是不可能的了。
一听金妮开口，索菲亚就知道要坏事，等反应过来对方话里的意思，整个人都炸毛了，直接朝她扑过去，“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我怎么就人品有问题了？信不信我撕烂你这张臭嘴！”
没有防备之下头发被拽了个正着，扯得头皮剧痛，金妮也恼怒起来，用力推开她，“我说错了吗？你当初是不是偷过班费？还背地里把贝蒂的裙子剪破了，就因为伊森夸了一句她今天很漂亮，你以为我们真不知道是谁干的吗？现在维娅变好看了，你又想骗她去对付詹妮弗，你这种人我见得多了，不要脸！”
“贱人！你才不要脸。”
“你骂谁呢，嘴巴放干净点。”
两人迅速扭作一团，最开始还有几个女生拉架，结果被情绪激动的两人无差别攻击，最倒霉的那个硬生生挨了一巴掌，憋闷得要死，干脆也不再劝了，全都站在旁边替金妮加起油来。
女孩子打架无非是扯头发，扇耳光，踹肚子，场面实在不怎么好看，最后还是惊动了老师两个人才停下，分开的时候金妮还趁机拽掉索菲亚一把头发，疼得她龇牙咧嘴。
刚想告状，金妮已经把屎盆子扣她头上了，周围的人也跟着附和，七嘴八舌，都说是她先挑的事，先骂人，先动手，毕竟相比起来，她们跟金妮的关系要亲近些，遇到这种事当然是毫不犹豫地选择出卖她了，老师本来不怎么相信，但大家都这么说，加上金妮有些背景，所以最后只不痛不痒训斥了她两句就带着索菲亚去教导室了，据说是要取消索菲亚这学期的奖学金名额，远远地，还能听见两人争论的声音。
热闹看完了，琳琅这才注意到自己面前还有个不肯走的，雅尼克也算执着，始终举着那瓶水，哪怕手腕因为长时间维持一个动作已经开始发抖依旧没动，一副她不接受就不打算收回的架势。
其实雅尼克也就捉弄过原主几次，都是些不痛不痒的小玩笑，毕竟少年本性不坏，也做不出太出格的事情来，想想也正常，毕竟人都是视觉动物，金娜跟原主站在一起，但凡长了眼睛的人都会选择金娜，尤其两人以前还是男女朋友关系，维娅以前的性子说得好听点是不争不抢，安静淡泊，往白了讲就是懦弱，被詹妮弗那么欺负也没想过反抗，反而因着布兰达的缘故一味忍让，跟个软乎乎的白面包子一样，也难怪所有人都想掺上一脚了。
说到底也不能全怪雅尼克，但琳琅这会还记着对方之前说过的那些话，对他也提不起什么好感来，余光突然瞥到靠近的那道熟悉身影，琳琅弯了弯唇角，“你确定要给我？”
雅尼克懵了一下，有些受宠若惊地点头，像是生怕她会突然反悔，又将那瓶饮料朝琳琅面前递了递，脸上露出显而易见的惊喜之色，连语调都忍不住上扬几分，“当然是给你的，我本来就是特意买给你的，是你最喜欢的口味，你试试看。”
他本来还想帮忙把瓶盖拧开，琳琅已经把东西接了过去，附带一句谢谢，不客气三个字还没来得及出口，雅尼克就看见对方将那瓶水塞到了另一个人手里，他甚至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时候过来的，但情敌的本能还在，雅尼克暗暗捏紧了手，心里盘算着等会一定要让这臭小子好看，视线却猝不及防跟突然转头的琳琅对上，整个人都变得慌乱起来，幸好对方只是问了一句那瓶饮料是不是随她处置，雅尼克自然点头。
“我听蕾拉说你们班要测验，还以为要等到下课才能看见你。”
男生穿着白T恤和浅蓝色牛仔裤，再简单不过的打扮，偏偏因着身材和出众气质让人忍不住把视线落在他身上，可惜他是从侧门进来的，一直背对看台，压根看不清正脸。
不知道是谁尖叫了一声。
“啊——埃里克，是埃里克！”
这么大的动静要是再听不到就成聋子了，埃里克自然也朝着发声地看过去。
他那双眼睛，瞳孔是深邃而奇异的灰蓝色，像是有束阳光突然间冲破昏暗天空，惊艳至极，脸庞有些苍白，显然是少见阳光的原因，眸光冷淡而疏离，仿佛什么都映不进去，嘴唇也是猩红的，整个人就像书籍电影里描述的古老贵族，或者应该用吸血鬼来称呼才恰当，通身都笼罩着阴郁而神秘的气息。
跟他对视的女生忍不住瞪大眼睛，只觉得自己呼吸已经开始变得困难了，有种喘不过气的错觉，幸好对方很快就转过头去。
“真奇怪，那个透明女怎么会认识埃里克？两个人看起来好像还很熟的样子，埃里克竟然会主动跑来体育馆找她。”金娜手里也有两瓶饮料，是她一个追求者巴巴送过来的。
“我不渴。”詹妮弗皱了皱眉，推开金娜递到自己面前的饮料，心里面有股微妙的嫉妒发酵。
金娜耸了耸肩，只当她是大小姐脾气发作了，也没多想，自己低头喝了口饮料，继续道，“这么看起来我感觉埃里克长得比费恩伊森他们还要帅，说真的，詹妮弗你要不要考虑下埃里克？简直就像是从电视里走出来的，我之前看了一部电影，里面的男主是个吸血鬼，跟埃里克简直长得一模一样，不对，埃里克好像还要更神秘些，你不觉得他身上气质很特别吗？嘴唇也好红，我都怀疑他是不是偷偷喝了人血。”
金娜虽然骄纵任性，但说到底也就是个十来岁的小丫头，犯花痴是正常的，但听在詹妮弗耳朵里就不是滋味了，“你今天话怎么这么多？”
金娜拨了拨自己新做的指甲，讪讪道，“还不是雅尼克，他跟有病一样，老和我作对，刚才还用球砸了我好几下。”
“你们两个今天怎么回事？他以前不是挺护着你的吗？怎么突然就闹翻了？”虽然是在问金娜跟雅尼克的事，詹妮弗视线却还停留在埃里克身上，金娜也发现了，支支吾吾糊弄过去，说两人吵了架，不过只是点小事情，用不了多久就能和好。
毕竟她对自己的魅力还是有自信的，雅尼克都已经是自己的前前前男友了，遇到事情不还是照样站在自己这边吗？甚至以前还帮着自己捉弄维娅。
眼珠子一转，金娜再接再厉道，“詹妮弗你真的不喜欢埃里克吗？你要是对他没兴趣我可自己上了。”反正只要是能打击到琳琅的事情她都愿意去做，而且埃里克如果被詹妮弗抢走了，琳琅肯定会气疯，光想想都觉得心情舒畅。
金娜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压根没注意到詹妮弗表情不对，“不了，我现在跟伊森挺好的。”
她以前其实也喜欢过埃里克一段时间，甚至主动追求过对方，结果对方丝毫不给她好脸色看，态度始终冷冷淡淡的，最后被缠得烦了干脆直接休学在家，葛纳瑞中学的其他人都以为埃里克是嫌学校教的知识太简单才不愿意来，也只有她自己才清楚真相。
这会自己求而不得的男生跟自己视作劲敌的人凑到了一起，心情顿时变得极其糟糕，本来已经快打消的那个念头又重新涌上来，虽然琳琅刚才跟索菲亚打球的时候技术看起来不错，但自己好歹学了四年网球，没道理比不过她，尤其还是在这么多人，包括埃里克面前让她丢脸，那副画面肯定很有意思。
如果是茱莉亚在这里，肯定会劝她放弃这个念头，但茱莉亚旧伤复发，上午就被家里人送去省城医院检查了，金娜那样典型胸大无脑的花瓶美人压根考虑不到这些东西，说不定见詹妮弗要和琳琅比赛还乐得在旁边加油喝彩。
这会听到詹妮弗的答复有些失望，毕竟在她看来，詹妮弗是最有资本和琳琅抢人的，但这种话金娜还没蠢到直接说出来，撇了撇嘴，稍微有点不甘心，偷拍了一张照片，暗暗给还在学校的克莱儿发了条短信过去，让她赶紧来体育馆看帅哥。
至于那头，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最后又落回到自己手上的功能饮料，埃里克抿了抿唇，淡淡道，“题目很简单，我提前交卷了。”按他的性格能说出这种解释的话来已经很不容易了，足以说明琳琅在他心里的地位跟其他人不同，顿了两秒又开口补充道，“你刚运动完，最好喝矿泉水，饮料容易发胖。”
“不可能！”雅尼克忍不住抗议，“我买的是功能饮料，里面脂肪含量很低的，就一点点。”
“功能饮料会影响摄食和食物的消化吸收，容易造成营养不良，有的还含有咖啡因等刺激中枢神经的成分，对健康不利，而且饮料中的糖分能抑制人体摄食中枢，容易造成脱水。”
身为学霸的埃里克轻轻松松就能罗列出一大堆理由，弄得之前还想替自己辩解的雅尼克脸都黑了，如果不是确信自己是真的喜欢琳琅，想追求对方，他都要以为自己是在故意害女神了。
埃里克说的那些话虽然没问题，但前提是建立在经常喝功能饮料的基础上，琳琅也不拆穿，反而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看，直把少年耳根看得发红才伸手拿过他怀里的那瓶水，眨了眨眼，笑道：“其实矿泉水挺好的，反正我现在也不怎么喜欢西柚了。”
听见这话，埃里克脸上的表情总算由阴转晴，他其实不怎么会讨好女孩子，哪怕看了很多关于这方面的书恶补，依旧说不出太肉麻的情话来，蕾拉和乔西笑了他好几次，说他要是再不加把劲，琳琅说不定就被学校里那群臭小子追走了，测验的时候他就一直心不在焉，等回过神来快速把卷子写满，中途去了趟超市，过来的时候恰好看到之前在校门口见过的那小子蹲在琳琅面前，那只手越伸越近，几乎快戳到女孩肩膀上，让他恨不得直接剁了。
雅尼克噎了一下，依旧不肯放弃，“大不了我下次买矿泉水，这样总行了吧？”
话音还没落就被一道女声打断，“雅尼克你跟金娜闹什么矛盾了吗？她刚才委屈得都快哭了，你也不知道过去安慰一下，你这样子是追不到女孩子的。”
金娜那番话说得很模糊，加上知道两个人以前有过段感情，詹妮弗自然以为两个人关系还跟以前一样亲密。
反倒是雅尼克表情有些古怪，就连语气都慌乱起来，“我，我以前的确跟金娜谈过恋爱，不过我们已经分手了，而且分手很久了，现在除了是同学，一点关系也没有。”
最后还不忘瞪一眼罪魁祸首，要不是这个人跑来胡说八道，自己也不会落到这种境地，完了，女神该不会觉得自己跟金娜是一伙的吧？雅尼克心里惴惴不安，越看詹妮弗越觉得烦躁，他哪里知道，因为琳琅这个强势情敌，前前前女友这会已经动了复合的念头。
詹妮弗也觉得不对劲，下意识拨了拨自己耳边的碎发，这是一个习惯性的动作，等看到琳琅那头金发顿时有些尴尬起来，她本来极为喜欢自己染的发色，然而这会到了琳琅面前却有些西贝货的感觉，毕竟再怎么好看也是后天染出来的，比不得对方天生的。
“听说你网球打得不错，我们比一场吧。”能够成为男孩子们竞相追捧恭维的对象，詹妮弗的长相和身材自然没话说，典型的欧洲美人，五官深刻立体，眉眼十分浓艳，加上妆容修饰和艳丽红唇，有种咄咄逼人的味道，明媚而大气，硬要形容的话，就像朵带刺的玫瑰花，让人既想靠近又怕被扎伤了手，但最后还是忍不住凑过去。
算起来这应该是两个人第一次近距离接触，詹妮弗的皮肤其实称不上多好，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她脸颊和鼻头那些细小的雀斑，但就整体而言并不影响，反而多了点小俏皮。
“听说？你从哪里听说的？谁告诉你我网球打得好了？”琳琅勾了勾唇角，露出一个笑。
连续三个问题弄得詹妮弗有些懵，手里的网球拍险些掉落在地，她本来就是随便找的借口，为了等下能看着琳琅惨败，以此证明自己并不比她差，就算变漂亮了，有男生追了又怎么样？维娅·克里斯汀照样是自己的手下败将，结果对方突然这么直白地问出来，她反而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埃里克虽然没见过琳琅打网球，但潜意识里选择相信对方，所以什么话也没说，只沉默地站在她旁边。
相比之下，雅尼克就没有这样的眼力见了，毕竟在他的记忆里维娅就是个标准的学霸，并不擅长运动，所以想当然地觉得詹妮弗这是在故意找茬，“詹妮弗你什么意思啊？你自己可是网球队的，好意思跟维娅比网球，有本事挑你不擅长的来比啊。”
“詹妮弗也太过分了，维娅压根没说过自己会打网球。”
“她以前还跟温迪学姐比过啦啦操，总是拿自己擅长的来比。”
“维娅不是画画得了奖吗？怎么不比画画？”
“你当她傻吗？真要是比画画詹妮弗不知道输得多惨。”
“闭嘴啦！你们刚才也亲眼看到了，维娅网球本来就打得好，而且詹妮弗也不算校队的，打网球只是兴趣爱好，怎么不能比了？我觉得很公平。”
这种时候还坚定不移站在詹妮弗身边的，只可能是金娜了，因为雅尼克的缘故，她也看琳琅不顺眼，巴不得对方赶紧在詹妮弗手下输得一败涂地。
这番话粗听上去没什么，仔细一想问题就多了去。
琳琅刚才确实跟索菲亚练习过，但只是普通的发球和接球，根本没有多少技术性可言，顶多证明她在网球上有点天赋，从哪里看出来对方打得不错的？还好意思说是兴趣爱好，拿四年的兴趣爱好跟一个新手比，也太不要脸了吧？
众人神色各异，也有被金娜说服，站在詹妮弗那边的，毕竟詹妮弗现在还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卖她一个面子说不定自己以后有机会进网球俱乐部。
更多的则是觉得詹妮弗这次做得太过分，以前就喜欢捉弄维娅，现在对方变漂亮了又开始嫉妒，维娅是这样，难保哪一天自己妨碍到詹妮弗了，她也会这么对付自己。
詹妮弗隐约觉得周围的人看自己的眼神不对劲，但她性格骄傲，又一贯被男孩子们捧在手心竞相讨好，自然不会多嘴去解释，反而看雅尼克有些不顺眼，皱眉道，“关你什么事啊，我又没有要跟你比，这么急着出头人家也不见得能看上你。”最后那句话显然意有所指，语气里透出点挑衅味道。
“你——”雅尼克当即变了脸色，埃里克功课好，长得又帅，而且两个人看起来关系就不普通的样子，至少他没见过女神在别的男生面前笑得那么灿烂，但知道是一回事，被詹妮弗这么当面说自己不如埃里克，他当然咽不下这口气。
“好啊，我跟你比。”琳琅倒是很干脆地点了头，詹妮弗登时露出欣喜表情，刚想问你说话算数吗就听见对方下一句话，“如果我赢了，请你你不要出现在我面前，这个赌注可以吗？”虽然脸上是笑着的，说话语气也很温柔，但话里的内容还是让詹妮弗脸色变幻不定。
“维娅好像很自信的样子，说不定她网球真打得很好。”
“对啊，要不是维娅拿了奖，新闻上播出来，我们也不知道她会画画，会打网球也不是不可能。”
“刚才看她跟索菲亚对练，感觉发球接球什么的都很专业。”
“这么说詹妮弗很可能会输了？那我可要留下来好好看看。”
“詹妮弗怎么可能会输！她好歹打了四年网球，没道理输给一个新手，不就会点发球接球吗？大家课上都学了，有什么了不起的，詹妮弗你跟她比，我看她就是怕了，故意在那里装腔作势，好让你先放弃。”
金娜是最清楚詹妮弗水平的，虽然比不上校队里那几个每天都在训练的女生，但跟普通人打肯定是绰绰有余的，很显然，琳琅就被她归进了普通人的范畴。
一个原因是当时她正忙着跟雅尼克练习，压根没关注到琳琅那边的动静，还有个原因就是她以前跟维娅打过网球，对方连球都接不住，只剩下挨砸的份儿，哪怕这几个月花了功夫苦练，技术肯定也好不到哪去。
詹妮弗显然也是这么想的，咬了咬牙，正打算答应那个赌约，反正自己不可能输，答应了也没什么损失，结果没等她开口琳琅已经站到场地上，掂了掂手里的球拍，一脸的漫不经心，詹妮弗看她握拍的姿势更觉得自己这场比赛十拿九稳了，本来有些不安的心情也重新转好。
“怎么回事？詹妮弗要跟维娅比网球吗？”克莱儿接到金娜的信息，找了借口说自己闹肚子偷偷跑来体育馆，一来就看见两个人站在对立的位置上，中间还有个男生站在计分牌旁边当裁判，显然是打算动真格的。
克莱儿对琳琅印象还不错，她也算是詹妮弗那个小团体里欺负维娅欺负得最少的，加上伊森的缘故，本能地站在了琳琅那边，语带担忧，“维娅好像不会打网球吧？詹妮弗这不是故意为难她吗？”
金娜是个粗线条，压根没注意到克莱儿的不对劲，语气里充满雀跃，“她本来就不会，要不然詹妮弗也不会跟她打网球了，我现在就等着看她输的样子，肯定很好笑，你快站过来一点，等会詹妮弗得分的时候记得喊大声点给她加油。”边说话边提高音量喊了声詹妮弗加油。
站在对面的金发美妞比了个手势，露出自信满满的神情，开局轮到她发球，本来很有把握能给对方一个下马威，算是正常发挥，黄色小球稳稳过网，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滑行的速度极快，直接冲着琳琅那张脸飞去，偏偏她像是已经被吓傻了一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快接球啊！”
“怎么还不动？赶紧把球打过去啊。”
围观的人顿时看得紧张起来，连克莱儿都忍不住暗暗捏紧双手。
正得意的当口，对面扎着高马尾的女孩突然高高跳起，然后用力将球抽了回去。
要打出抽击球不难，但讲究接球者的力气和角度，稍有偏差就会造成失误，反而害得自己失分，詹妮弗一开始并没有当回事，只当是琳琅情急之下打出来的，一个刚接触网球的新手而已，压根不值得重视，所以她接球的时候也表现得很随意，想着肯定随便一打就过去了，结果那球直接擦着球拍边缘掠过，重重砸在她胸前。
“裁判！”詹妮弗立刻举手抗议，奈何规则里压根没有不能碰到接球者身体这一条，而且最开始的时候她自己也是直接把球往琳琅脸上打，对方都能打回来，你一个学了四年网球的人连个抽击球都接不住，不嫌丢脸吗？
比赛继续。
詹妮弗虽然端正了态度，认真对待比赛，但架不住琳琅打网球的时间是她的好几倍，而且接受的还是国家队的正规训练，学校里这些学生，哪怕是校队的水准在她看来都只是小打小闹而已。
抽击球，高吊球，上旋球，底线球，扣球，短球…能说得出来的网球绝技琳琅几乎都用上了，詹妮弗最开始还能勉强接到一两个球，还是在琳琅故意放水的情况下，后来要么接不到球要么就是被网球砸中脑门和身体。
琳琅以前遇到过一个推崇暴力网球的疯子，跟他打过的人都苦不堪言，毕竟对方网球技术好，又知道该怎么避开违反规则的点，每次都精准无比地把球打到对手身上，偏偏又不犯规，按照他的说法就是享受网球跟肉体碰撞时发出的声音和对方气急败坏的表情。
琳琅在他那里学到了不少暴力网球的技巧，只不过很少用到现实里，毕竟她代表的是国家的脸面，真要是跑去澳网打暴力网球恐怕早就把她踢出去了，不过用来回报下詹妮弗倒可以，要知道以前连更过分的恶作剧她们都对原主做过，自己只是讨点利息回来而已，应该不算过分吧？
金娜在詹妮弗丢了两个球的时候还能喊出詹妮弗必胜的口号来，到后来加油声越来越小，等最后看见詹妮弗抱着网球拍跌坐在地上，狼狈无比的模样，只恨不得自己压根不认识她，到最后还是灰溜溜地过去扶人了，嘴里不忘安慰道，“没事的，她也就网球厉害点而已，啦啦操肯定比不过你。”
不开口还好，她这么一说，詹妮弗总算想起来了，最开始就是金娜挑拨的，让她想办法把埃里克的注意力抢过来。
现在自己输给维娅了，被一群人看到自己丢脸的模样，说不定很快就会传遍整个葛纳瑞，甚至连隔壁中学都知道，詹妮弗心里面就越发不是滋味，看金娜也成了眼中刺肉中钉。
苦于她刚才运动量太大，喘气喘得厉害，压根没力气说话，只能狠狠瞪着金娜，这一幕恰好落在克莱儿眼里，本来关心的话也悄然咽了下去，虽然早知道詹妮弗性格高傲又多疑，但没想到面对她们这几个一起长大的小姐妹竟然也能露出这种怨毒的表情。
“维娅网球打得这么好，完全有资格进校队嘛。”
“今年的校园舞会有看头了，总算不是詹妮弗一个人霸占皇后的位置了。”
“詹妮弗今天这么丢脸，投她票的男生肯定会少很多。”
“好像下课铃响了，吃饭吃饭，维娅你要去餐厅吗？我们一起走吧。”
“我刚充了饭卡，维娅我请你吧，只要你下次能跟我练习十五分钟，不对，十分钟就好了，拜托了，我要是再不及格体育课肯定要被挂，我可不想下学期还面对朱尔斯那张臭脸。”
“什么嘛，我也想和维娅搭档，测验不知道轻松多少，如果是维娅的话，肯定什么球都能接住，对吧？”
一群人叽叽喳喳往餐厅走。
雅尼克早就被挤出了女孩子们的包围圈，埃里克虽然不习惯这么多人，而且讨厌嘈杂聒噪的环境，但一只手被琳琅拉着，所以勉强可以忍受，女孩子们虽然有些羡慕，但比起詹妮弗，她们反而更愿意埃里克跟琳琅在一起，所以稍微别扭会很快就接受了，甚至有称赞他们两个很般配的，都是学霸，而且模样出众，往那一站跟画报似的，光是看着都觉得赏心悦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