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尚小说网 > 妖影 > 第三百零六章 你是娼妇

第三百零六章 你是娼妇

推荐阅读:夜的命名术渡劫之王全职艺术家大符篆师最强雇佣兵之暗黑纪元侠武世界全能刺客茅山术之不死人超级六扇门暴躁的大隋

一秒记住【爱尚小说网 www.23xsw.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徐真道:“哪里,我和师妹南下跟掌门师伯汇合,正好与白姑娘同路,我们只是结伴,谈不上护送。”

    “不管结伴还是护送,都当谢的,喝茶喝茶。”白鹿寒从老仆手中接过茶杯,端起来轻抿一口,而后吩咐下人准备酒菜。

    等酒菜备好,一行到偏厅用饭。

    还没等上桌,这时白夫人领着聪儿从门外进来,白骆衣大喜,上前朝白夫人喊了声娘,随后蹬下身子摸聪儿的脸。可那聪儿却一个劲儿的往后缩,像不认得白骆衣似的不让她摸。

    白骆衣心里诧异,才短短半年,怎跟我如此生疏了?

    她抓着聪儿肩头,问:“我是你娘,你躲我干什么?”

    那聪儿往白夫人身后一躲,伸出半个脑袋:“你是娼妇,我就躲你。”

    白骆衣气得险些吐血:“再胡说,我打死你!告诉我,谁教你说的!”

    聪儿给她一吼,吓得把半个头也缩到了白夫人的背后:“我没胡说,外公好几次都是这么骂你的,我听的真真的,反正你不守妇道,做那娼妇的勾当,聪儿……聪儿不想理你。”

    白骆衣目衔怒火,回头瞪着白鹿寒。

    颜仙儿和徐真见状,不由暗暗抹汗,气嘘不已。聪儿的这翻话也等于是在戳轩仙流的伤疤,她们以为白骆衣干的勾当,都跟邹奇有关,两人故有些尴尬。

    而白鹿寒嘴角抽搐,当着颜徐二人什么话都不能说,只好训斥聪儿:“小小年纪不学好,就学会胡说八道!”紧接着又斥喝白夫人:“你就知道跟我添乱,没看见我招待客人吗,赶紧把他给我带走,别在这里给我添乱了!”

    ……

    ……

    白夫人听训,唯唯诺诺的领着聪儿出去了。

    白骆衣冲白鹿寒轻哼一声,也追出门去。

    追到母亲,不问三七二十一,气冲冲的把聪儿提到内院,捡了根竹条往死里抽打。那聪儿被打的哇哇凄叫,只喊救命。白夫人看得心疼,上前抢下白骆衣受伤的竹条,训道:“你想打死他么!他才多大,你跟他一般见识什么。”

    白骆衣火气难消,回斥:“我倒想跟爹见识,我敢吗!”

    白夫人慰道:“你爹是刀子嘴豆腐心,你别放在心上。”

    白骆衣眼圈一红,哭道:“他要真是刀子嘴豆腐心,就不该当着聪儿的面骂我,现在好了,聪儿鹦鹉学舌现在也骂我娼妇,我这当娘的以后还怎么管教他!娘,不是做女儿的说您,这些年他娶了一房又一房,生了一个又一个,您也能忍得下去,我要是您,我早就一纸休书把他给休了!”

    “住口!”白夫人啪的一声,抽了白骆衣一记耳光:“教唆为娘休夫,我看你是疯了!今天我就权当没有听见,以后你若没遮没掩再这么胡说八道,让你爹听见,就别怪我这个当娘的不护你。”

    这一巴掌,倒是把白骆衣打清醒了。

    她自己都一阵后怕,慌慌张张说道:

    “女儿说……说错话了,您别生气。”

    “你回房去吧,我吩咐下人给你送些酒菜过来,你吃完好好休息吧。”白夫人摇头叹了一口气,领着聪儿去了厨房,吩咐厨子置了几样可口的佳肴,令人端去给白骆衣填肚子。

    白骆衣回家受此莫大委屈,哪有胃口吃喝。

    她没动筷子,洗了个澡,就坐在窗边发呆。

    白驼山庄还是跟以往一样,树还是那些树,不增不减;屋还是那些屋,不新不旧。可惜事过境迁,物是人非,庄上哪怕下人看见她都带着几分嘲讽的目光,而她自己也不是从前那个无忧无虑的千金小姐了。——这个时候午时刚过,院子里轻风微拂,树影摇曳,阳光透过枝叶缝隙投射地上,恍如满空星灿,斑斓好看。

    白骆衣痴了一会儿,听见凉亭树下像有人在吵架?

    她带门出去远远瞅着,发现是养马的张牵两口子。

    听那张嫂哭闹,像在斥责张牵在外面养了个女人。

    而张牵竟动粗打人,骂张嫂多管闲事,扬长而去。

    白骆衣看见张嫂孤坐凉亭抹泪凄哭,她走到亭子里,挨着张嫂坐下,劝道:“张嫂,你别哭了,天下的男人都是这么薄情寡义的,为男人哭,不值当。这个世道对我们女人一点都不公平,难道没有男人,我们就活不了了吗,依我看,他这么对你,你就该起草休书把他休了。”

    那张嫂听她这么一说,吓的赶紧站起:“小姐,这话可不能乱说,从古到今,哪有女人休夫的,再说就是能休,我也不想,毕竟他没喝酒的时候,待我也体贴,我想……我想是我对他要求太多了吧。”

    白骆衣道:“好吧,下次他在打你,你跟我说。”

    那张嫂欠了欠身:“谢小姐关心,我干活去了。”

    看着张嫂离去的背影,白骆衣阴狠一笑,喃喃说道:“你不休,那就由我帮你。”

    心里燃此念头,轻着步子穿廊过院来到马厩。看见马厩旁一间小屋子敞着门,遂左右顾望,确定周边没人,忙闪进屋去。屋里好重的酒气,那张牵正躺在床上,床边全是呕吐物,腥臭刺鼻,白骆衣捂着鼻子冷哼一声,近前封了张牵的神识,随后将其裹出屋子,投入门前古井。

    杀了张牵之后,她忙撤离现场,回到闺房。

    ……

    ……

    过一会儿,下人领着颜仙儿和徐真来到内院。

    她出去迎了一迎,教下人把她们安排在自己闺房旁边。之后等她们洗澡换衣已毕,换上男装,又邀她们进城玩耍,颜仙儿喜欢独处,说想休息不愿进城,白骆衣便强拉硬扯的把徐真拉了出去,两人纵马出庄,还没走上一里,徐真反悔了,想调转马头回去。

    白骆衣打趣着道:“你就这么舍不得你的仙儿师妹啊。”

    徐真故作镇定:“我只是担心她,可不像你说的那样。”

    白骆衣笑道:“还不承认,你只要听我的,我管保你心想事成。”

    徐真心事被人看穿,心虚的低下眉头:“白姑娘的话我是一点也没听明白,何况有些事痴心妄想就已经很不对了,怎么还能够抱着‘心想事成’的幻想,这有违君子之道。白姑娘,你还是自己进城吧,我回去了。”

    白骆衣端正脸色:“好了,我不跟你打趣了,你就当帮我一个忙陪陪我,我爹古板的很,他那边气还没消,我要不出去躲躲,没准儿他会派人叫我过去,然后劈头盖脸一顿臭骂,你就陪我逛一圈,天黑前我估计他的气也消得差不多了,那时我们再回来。”

    徐真无奈说道:“你都这么说了,那好吧。”

    两人进城,纵马转了半圈,在河边驻足。

    这河边停着几十艘花船,船头有挥袖之名妓,岸边也有赏花之嫖客,当真是热闹的很。——白骆衣纵马至船边,绕有心事的看了一会儿,嘴角轻抿,像是做了个艰难的决定,然后跟徐真说道:“都说秦淮河上是温柔乡,果然没有说错,看看这些男人的嘴脸吧。我要上船喝花酒,我也体验体验这温柔乡,你要不要来?”

    徐真愕道:“白姑娘,这种地方岂是你能来的,赶紧走吧。”

    白骆衣吻指禁声:“嘘,我女扮男装呢,你得叫我白兄弟。”

    徐真正色道:“你要非去不可,那我只好在岸边等你了。”

    白骆衣笑道:“传说一千年前怀度枯佛为求证道,曾流连于温柔乡,苦修定力,最终飞升得道。还有,听说谢宫宝也曾在这里喝过花酒,他修为如此之高,说不定也是喝花酒喝出来的。可见寻花问柳也是一种修行,你何不上船一试,看看自己究竟有多少定力,除非你道貌岸然,没有定力,所以才不敢去。”

    听她这么一说,徐真阔然发笑,朗着声说道:

    “白兄弟好会用激将法,好,我陪你就是。”

    当下二人下马,把马绳系在拴马桩上,然后登船进舱。

    白骆衣手持一面折扇,身穿白袍,俨然像个翩翩公子,其俊朗容貌一时引来满船姑娘们的围攻。白骆衣自打给邹奇觝拒之后,就一直神经失常,这会儿也不知道怎滴,竟还真把个男人演得韵味十足,跟姑娘们调笑喝酒,不亦悦乎。

    而徐真好像真是借美色验试定力来的,上船之后,便一直盘坐闭目,于面前酒肉而不闻,不管身边围来多少姑娘,他都纹丝不动,放佛睡着了一般。

    白骆衣喝酒嬉闹之余,瞧见徐真这般模样,不由打趣:“徐师兄真是个正人君子,假如这些姑娘个个都是颜仙儿,我想你就未必有这个定力了吧。”

    听到这话,徐真不禁生恼:“你怎么拿她们跟我仙儿师妹做比。”

    白骆衣一边搂着姑娘,一边笑道:“你终于肯说话了。徐师兄,我有事想请教你呢,如果有一天,我是说万一有那么一天我不幸也沦落风尘了,你觉着邹奇会怎么样?他会不会有一丝伤心?”

    徐真闻言吓了一跳,睁开眼睛看了看白骆衣。

    见她举止癫狂,几乎不像平时的她了,忙道:

    “白姑……白兄弟,你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没错,我邹师兄确实有做的不对的地方,我不知道你们究竟发生了误会,但好歹你们还有聪儿这条纽带,不管什么误会终究都能化解的。假如……假如有一天你真的……,我相信邹师兄的心里一定不好过,他对你还是有感情的。”

    白骆衣咬了咬牙,再没答话,而是又继续喝酒调笑。

    如此喝到黄昏,加上邹奇几次催促,她才结账下船。

    回到白驼山庄,天色大黑,两人悄回房间,各自歇息去了。

    这一晚,再无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