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区别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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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坐在丧茶亭的大堂之中，背后是秦楚月扫过来的犀利目光，韩硕十分肯定，若是目光能杀人，自己的背上应该已经被扫射成筛子了。
不过韩硕此人向来脸皮厚，即便知道秦楚月不知道对着自己翻了多少白眼，也清楚刚才送茶过来的时候，自己面前的这杯，秦楚月是使了几分重力，把茶水都撒在了桌子上，但韩硕就是能脸不红心不跳，安安稳稳的坐在闻人煜的对面，淡定的喝茶。
对于秦楚月的举动，闻人煜置若罔闻，看着韩硕的杯子空了，闻人煜单手拎起紫砂壶，给他再续了一杯。
韩硕这次倒不是一个人来的，他大约也知道养病的闻人煜并不一定会欢迎自己，所以还捎上了许正远。不过没想到，轮休的许正远，倒是把丁晓雅也给带来了。秦楚月对着两位刑警没什么好脸色，不过面对丁晓雅这样的小美人，倒是露出了大姐姐般亲切的笑容。
丁晓雅其实有些云里雾里。自从那次相亲之后，她与许正远算是像朋友一样有些来往，方静妍出事之后，许正远也很照顾她，两人倒是又多熟悉了几分。许正远是刑警，所以常有突发状况半路离开，丁晓雅倒也没什么意见，只是今天许正远被韩队长叫走，却把她也带上，没回警局却来到湖区的这家茶馆，让丁晓雅有些奇怪。
丁晓雅偷偷的打量坐在四方桌对面的这个男人，他们称其为闻人煜，“闻人”，十分罕见的姓氏。闻人煜看上去倒是比许正远他们小一些，整个人长得尤为白净，眉眼之间十分精致。
像是注意到了丁晓雅的目光，闻人煜突然看了她一眼，眼中有些揶揄的神色，让丁晓雅赶紧低头看自己面前的茶杯。不过倒是心里暗暗惊讶，此人的眼睛格外好看，若琉璃一般，只是不知道这眼中的神采，是不是带了美瞳的缘故。
“韩队长再不说话，我这茶可就不够了。”闻人煜举杯，做了个敬茶的姿势。
“你让我查的网约车司机，没有什么突破。不管是从他本人接单的记录，还是从后面乘客的口供，没有作案时间。“韩硕将一份口供记录的复印件递给闻人煜。
闻人煜单手接过资料，转头冲着秦楚月，歪着脑袋叫了一声”楚月姐“。
秦楚月原是坐在太师椅上，没好气的看着这几人。听到闻人煜的叫唤，她回了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随即站起身来，走到前台的位置，打开抽屉拿上了钱包，然后气势汹汹的出门去了，留下面面相觑的许正远、丁晓雅和韩硕。闻人煜倒是不慌不忙，缓缓的开始看手中的资料。
秦楚月回来的很快，进门的时候，手里多了杯冰的咖啡。她径直走到闻人煜的身边，背对着其他几人，将冰咖啡递给闻人煜，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
闻人煜接过咖啡，也不回应秦楚月的眼色，就着吸管喝了一口咖啡，然后抿了抿嘴，神色不变的将杯子从容的放在了靠近韩硕的那一边，继续埋头看资料。
孙浩然接的下一个乘客，也是个年轻的女孩子，年纪和丁晓雅她们差不多大，赶着和朋友们碰头去酒吧。上了孙浩然的车后，女孩子基本一路都在和朋友打电话，若是说车上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这女孩也完全没有注意。
闻人煜将女孩上车的地点，方静妍下车的地点都画在图纸上，如此短短的路程，要将一个大活人藏起来，是不太现实的。从警方的调查报告来看，在孙浩然的车上，尤其是后备箱，并没有找到任何方静妍的痕迹。
看完口供的报告，闻人煜虽然不说，但多少有些失望。他总觉得这两桩案子哪里有些不对劲，感觉线索就隐藏在这些杂乱的信息中，但那个源头却隐匿其中，难以找到。
“所以，我们是不是该再查金子轩的案子，看看有没有别的线索。”许正远问到。
目前，韩硕与吴晨峰他们两队合作查案，比起方静妍来，金子轩也是毫无头绪。
“从头开始，”闻人煜从一桌子的资料里抽出一张照片，是那个陌生的号码发送给方静妍母亲的那张，他仔仔细细的将照片再看了一遍，然后抬头与丁晓雅说，“说说那天你们的所有的行踪。”
丁晓雅至今还不太清楚闻人煜究竟是什么人，听他这么理直气壮的询问，丁晓雅有些不知所措的看了许正远一眼。许正远在她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交代了闻人煜在警局中的身份之后，丁晓雅才终于开口。
闻人煜一边听丁晓雅复述当天晚上从她和方静妍见面到方静妍给她发最后一条消息约她第二天再见面的所有经过，一边继续看手头的资料。
之前网约车平台大约是出于方便，将孙浩然近一个月左右的所有接单记录都拉了出来。韩硕在给闻人煜的资料上都做了备注，从方静妍之后到当晚结束的几个客人，韩硕都让人去核实过了，不管是上下客的地点还是时间都没有问题。
闻人煜翻完了后面的记录，便顺手往前看，因为是后台数据，所以上面详细记录了打车人的名字和手机号码。
翻到某一页的时候，闻人煜的眼神明显停顿了一下，他伸手让丁晓雅暂停一下，然后摸出手机站起身，去一边打了个电话。
挂了电话之后，闻人煜看也不看几人不解的表情，也不解释，只是让丁晓雅继续往下说。
几分钟之后，闻人煜的手机收到了一条新消息，他扫了一眼，拿笔在A4纸上画了个圈，然后单独将那张纸递给韩硕：“韩队长，你觉得是巧合吗？”
韩硕接过纸，只一眼就脸色一变。许正远凑过来看了一眼，略有迟疑的说：“这也太巧了吧。”
闻人煜将手里的资料往桌上一扔，拿起咖啡又喝了几口，然后才勾着嘴角冲韩硕眨了眨眼睛：“韩队长，你们中队的工作，是不是太儿戏了。这么明显的关联性，没看到？”说着闻人煜还摊了摊手，给了个表示不解的眼神。
被闻人煜揶揄了几句，韩硕拿着手里的资料也反驳不了，没有发现这一条，的确是他们的疏忽。
“那天晚上，你们是为了给方静妍送行？“闻人煜突然问丁晓雅。
丁晓雅乖巧的点点头，补充到：“静妍拿到了留学offer，还争取到了奖学金，她之前特别用心做准备，我们也都为她高兴，可是——”说到这里，丁晓雅的声音又有些哽咽了。
“带奖学金的留学机会，的确是很有前途。”闻人煜低声说完之句话，单手支在桌子上，撑着自己的下巴，陷入了思考。
大概是想到了什么，闻人煜拿起手机，快速的发了条消息。
“韩硕，”闻人煜不再带着调侃的性质喊韩队长，韩硕便知道他接下去要说的事情，应该比较重要，“去查查孙浩然的现状，特别是经济和职场方面的，以及有没有引起人际关系的变化。”
“人际的变化？”丁晓雅一脸的不解。
“简单来说就是有没有因为经济困难被家人爱人朋友之类的嫌弃。”韩硕解释到。
等到秦楚月终于不客气的将韩硕几人轰出去之后，闻人煜将咖啡一饮而尽，起身拨通了一个电话。
“你好，我是刑侦中队的闻人煜，之前我们韩队长已经向你了解过相关情况，目前有些问题想再询问你一下。”闻人煜的这一通电话，是拨通了那晚上坐孙浩然车的女孩。
“我知道的都和警方说过了，我真没在车里发现什么问题。”那个女孩身边有些吵杂，想来是在户外。
“我想请问的是，为什么那趟车程，你给孙浩然的评价不是满分，他有什么地方引发你的不满？”
闻人煜一手拿着的纸张上，是孙浩然的网约车接单记录，自然也包括了客户们给他的评价。孙浩然的信用额度一直不错，方静妍的记录也是满分的好评，但不知道为什么，在她之后的那个女孩，却只给了三颗星的评价，似乎有所不满。
电话那头的女孩听闻人煜问的是这桩事情，略一回忆，才把缘由告诉了闻人煜。
“原来问题在这里。接下去，就是证据了。陈启宇，把东西收拾了，送我房间去。”闻人煜挂了电话，便打算做个甩手掌柜，指挥陈启宇把资料收拾起来。
“阿煜，你最好给我消停点，”秦楚月及时的叫住了闻人煜，“虽然你的状况已经稳定了下来，但你若还想好好查那桩案子，最近别瞎折腾。”
闻人煜扫了一眼秦楚月，又看了一眼楼上：“我心里自然有数，否则也不会借买咖啡的名义，让你帮我送药了。接下去跑腿的事情，自然有陈启宇会去，我可不愿受这份累。”
原来，刚才闻人煜自觉查看那些资料需要耗费心力，怕自己并发，就让秦楚月给他送的那杯咖啡里，偷偷把药添加了进去，毕竟让韩硕他们知晓，又徒生是非。
说完话，闻人煜便不再理会秦楚月，自顾自休息去了。至于陈启宇，既得了闻人煜的吩咐，只能乖乖整理资料。至于接下去要做的事情，闻人煜已经悄悄叮嘱过他了。
再次坐在丧茶亭的大堂之中，背后是秦楚月扫过来的犀利目光，韩硕十分肯定，若是目光能杀人，自己的背上应该已经被扫射成筛子了。
不过韩硕此人向来脸皮厚，即便知道秦楚月不知道对着自己翻了多少白眼，也清楚刚才送茶过来的时候，自己面前的这杯，秦楚月是使了几分重力，把茶水都撒在了桌子上，但韩硕就是能脸不红心不跳，安安稳稳的坐在闻人煜的对面，淡定的喝茶。
对于秦楚月的举动，闻人煜置若罔闻，看着韩硕的杯子空了，闻人煜单手拎起紫砂壶，给他再续了一杯。
韩硕这次倒不是一个人来的，他大约也知道养病的闻人煜并不一定会欢迎自己，所以还捎上了许正远。不过没想到，轮休的许正远，倒是把丁晓雅也给带来了。秦楚月对着两位刑警没什么好脸色，不过面对丁晓雅这样的小美人，倒是露出了大姐姐般亲切的笑容。
丁晓雅其实有些云里雾里。自从那次相亲之后，她与许正远算是像朋友一样有些来往，方静妍出事之后，许正远也很照顾她，两人倒是又多熟悉了几分。许正远是刑警，所以常有突发状况半路离开，丁晓雅倒也没什么意见，只是今天许正远被韩队长叫走，却把她也带上，没回警局却来到湖区的这家茶馆，让丁晓雅有些奇怪。
丁晓雅偷偷的打量坐在四方桌对面的这个男人，他们称其为闻人煜，“闻人”，十分罕见的姓氏。闻人煜看上去倒是比许正远他们小一些，整个人长得尤为白净，眉眼之间十分精致。
像是注意到了丁晓雅的目光，闻人煜突然看了她一眼，眼中有些揶揄的神色，让丁晓雅赶紧低头看自己面前的茶杯。不过倒是心里暗暗惊讶，此人的眼睛格外好看，若琉璃一般，只是不知道这眼中的神采，是不是带了美瞳的缘故。
“韩队长再不说话，我这茶可就不够了。”闻人煜举杯，做了个敬茶的姿势。
“你让我查的网约车司机，没有什么突破。不管是从他本人接单的记录，还是从后面乘客的口供，没有作案时间。“韩硕将一份口供记录的复印件递给闻人煜。
闻人煜单手接过资料，转头冲着秦楚月，歪着脑袋叫了一声”楚月姐“。
秦楚月原是坐在太师椅上，没好气的看着这几人。听到闻人煜的叫唤，她回了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随即站起身来，走到前台的位置，打开抽屉拿上了钱包，然后气势汹汹的出门去了，留下面面相觑的许正远、丁晓雅和韩硕。闻人煜倒是不慌不忙，缓缓的开始看手中的资料。
秦楚月回来的很快，进门的时候，手里多了杯冰的咖啡。她径直走到闻人煜的身边，背对着其他几人，将冰咖啡递给闻人煜，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
闻人煜接过咖啡，也不回应秦楚月的眼色，就着吸管喝了一口咖啡，然后抿了抿嘴，神色不变的将杯子从容的放在了靠近韩硕的那一边，继续埋头看资料。
孙浩然接的下一个乘客，也是个年轻的女孩子，年纪和丁晓雅她们差不多大，赶着和朋友们碰头去酒吧。上了孙浩然的车后，女孩子基本一路都在和朋友打电话，若是说车上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这女孩也完全没有注意。
闻人煜将女孩上车的地点，方静妍下车的地点都画在图纸上，如此短短的路程，要将一个大活人藏起来，是不太现实的。从警方的调查报告来看，在孙浩然的车上，尤其是后备箱，并没有找到任何方静妍的痕迹。
看完口供的报告，闻人煜虽然不说，但多少有些失望。他总觉得这两桩案子哪里有些不对劲，感觉线索就隐藏在这些杂乱的信息中，但那个源头却隐匿其中，难以找到。
“所以，我们是不是该再查金子轩的案子，看看有没有别的线索。”许正远问到。
目前，韩硕与吴晨峰他们两队合作查案，比起方静妍来，金子轩也是毫无头绪。
“从头开始，”闻人煜从一桌子的资料里抽出一张照片，是那个陌生的号码发送给方静妍母亲的那张，他仔仔细细的将照片再看了一遍，然后抬头与丁晓雅说，“说说那天你们的所有的行踪。”
丁晓雅至今还不太清楚闻人煜究竟是什么人，听他这么理直气壮的询问，丁晓雅有些不知所措的看了许正远一眼。许正远在她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交代了闻人煜在警局中的身份之后，丁晓雅才终于开口。
闻人煜一边听丁晓雅复述当天晚上从她和方静妍见面到方静妍给她发最后一条消息约她第二天再见面的所有经过，一边继续看手头的资料。
之前网约车平台大约是出于方便，将孙浩然近一个月左右的所有接单记录都拉了出来。韩硕在给闻人煜的资料上都做了备注，从方静妍之后到当晚结束的几个客人，韩硕都让人去核实过了，不管是上下客的地点还是时间都没有问题。
闻人煜翻完了后面的记录，便顺手往前看，因为是后台数据，所以上面详细记录了打车人的名字和手机号码。
翻到某一页的时候，闻人煜的眼神明显停顿了一下，他伸手让丁晓雅暂停一下，然后摸出手机站起身，去一边打了个电话。
挂了电话之后，闻人煜看也不看几人不解的表情，也不解释，只是让丁晓雅继续往下说。
几分钟之后，闻人煜的手机收到了一条新消息，他扫了一眼，拿笔在A4纸上画了个圈，然后单独将那张纸递给韩硕：“韩队长，你觉得是巧合吗？”
韩硕接过纸，只一眼就脸色一变。许正远凑过来看了一眼，略有迟疑的说：“这也太巧了吧。”
闻人煜将手里的资料往桌上一扔，拿起咖啡又喝了几口，然后才勾着嘴角冲韩硕眨了眨眼睛：“韩队长，你们中队的工作，是不是太儿戏了。这么明显的关联性，没看到？”说着闻人煜还摊了摊手，给了个表示不解的眼神。
被闻人煜揶揄了几句，韩硕拿着手里的资料也反驳不了，没有发现这一条，的确是他们的疏忽。
“那天晚上，你们是为了给方静妍送行？“闻人煜突然问丁晓雅。
丁晓雅乖巧的点点头，补充到：“静妍拿到了留学offer，还争取到了奖学金，她之前特别用心做准备，我们也都为她高兴，可是——”说到这里，丁晓雅的声音又有些哽咽了。
“带奖学金的留学机会，的确是很有前途。”闻人煜低声说完之句话，单手支在桌子上，撑着自己的下巴，陷入了思考。
大概是想到了什么，闻人煜拿起手机，快速的发了条消息。
“韩硕，”闻人煜不再带着调侃的性质喊韩队长，韩硕便知道他接下去要说的事情，应该比较重要，“去查查孙浩然的现状，特别是经济和职场方面的，以及有没有引起人际关系的变化。”
“人际的变化？”丁晓雅一脸的不解。
“简单来说就是有没有因为经济困难被家人爱人朋友之类的嫌弃。”韩硕解释到。
等到秦楚月终于不客气的将韩硕几人轰出去之后，闻人煜将咖啡一饮而尽，起身拨通了一个电话。
“你好，我是刑侦中队的闻人煜，之前我们韩队长已经向你了解过相关情况，目前有些问题想再询问你一下。”闻人煜的这一通电话，是拨通了那晚上坐孙浩然车的女孩。
“我知道的都和警方说过了，我真没在车里发现什么问题。”那个女孩身边有些吵杂，想来是在户外。
“我想请问的是，为什么那趟车程，你给孙浩然的评价不是满分，他有什么地方引发你的不满？”
闻人煜一手拿着的纸张上，是孙浩然的网约车接单记录，自然也包括了客户们给他的评价。孙浩然的信用额度一直不错，方静妍的记录也是满分的好评，但不知道为什么，在她之后的那个女孩，却只给了三颗星的评价，似乎有所不满。
电话那头的女孩听闻人煜问的是这桩事情，略一回忆，才把缘由告诉了闻人煜。
“原来问题在这里。接下去，就是证据了。陈启宇，把东西收拾了，送我房间去。”闻人煜挂了电话，便打算做个甩手掌柜，指挥陈启宇把资料收拾起来。
“阿煜，你最好给我消停点，”秦楚月及时的叫住了闻人煜，“虽然你的状况已经稳定了下来，但你若还想好好查那桩案子，最近别瞎折腾。”
闻人煜扫了一眼秦楚月，又看了一眼楼上：“我心里自然有数，否则也不会借买咖啡的名义，让你帮我送药了。接下去跑腿的事情，自然有陈启宇会去，我可不愿受这份累。”
原来，刚才闻人煜自觉查看那些资料需要耗费心力，怕自己并发，就让秦楚月给他送的那杯咖啡里，偷偷把药添加了进去，毕竟让韩硕他们知晓，又徒生是非。
说完话，闻人煜便不再理会秦楚月，自顾自休息去了。至于陈启宇，既得了闻人煜的吩咐，只能乖乖整理资料。至于接下去要做的事情，闻人煜已经悄悄叮嘱过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