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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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瑾之早就知道, 他们之间的关系无法缓和。

    可是听楚宴这么说的时候,他的心还是被狠狠的刺痛。

    林瑾之背脊挺得笔直, 朝楚宴行了一个拱手礼, 直到最后, 一头栽进那烟雨之中。

    楚宴头疼得厉害,不知是不是着凉:“高华,给朕拿点干衣服……”

    当他喊出这句话的时候,忽然想起高华已经死了。

    习惯真是可怕, 楚宴抿着唇,不再多言。

    不过他喊出了这话以后, 当真有人捧着一身干衣服走了进来:“陛下, 换上干衣服吧,莫要着凉了。”

    楚宴拿起了他手里的干衣服, 才看见了对方的脸:“燕峰?”

    燕峰把头压得更低:“臣燕峰,拜见陛下。”

    “免礼!”楚宴将他拉起, 语气急促, “你怎会……”

    燕峰明白楚宴要问什么,便把最近发生的事情全都告诉给了楚宴。

    听到燕峰之言,楚宴的手狠狠捏紧:“你说……林瑾之不但没杀你,甚至在暗中分布势力要保护朕?”

    燕峰点了下头:“却是如此。”

    楚宴忽然狠狠的扯出了一个笑容, 这个笑容看上去十分难看:“为什么事到如今还要这样?分明恨朕就好, 我们互相报复不好吗?”

    最难的是, 我既爱你,我又恨你。

    楚宴的手被捏得很紧,身体颤抖着,竟然吐出了一口血。

    燕峰脸色大变,连忙上去接住楚宴摇摇欲坠的身体。

    只可惜楚宴已经昏迷了过去,燕峰略懂一些医术,朝他的脉搏探去,不由大骇:“陛下,陛下!”

    宫中陛下昏迷——这个流言犹如雨后春笋一般迅速蔓延开。

    朝堂之上一片哗然,就连信王也知晓了这个消息。

    他连夜赶到宫中,看见被太医们重重围住的楚宴,里面汤药的味道简直刺鼻至极。信王红了眼眶,哑声的朝里面喊了一声:“皇兄……”

    然而楚宴无法听见,他封闭在自己的世界里,迟迟不肯醒来。

    信王在宫中受了楚宴一夜,当天光初亮的时候,楚宴才缓缓的睁开了眼。

    “皇兄你醒了!!”

    楚宴看向那边的少年,他的眉宇之间满是担心和儒慕,就像自己当年看林瑾之的眼神。信王的封号……是他亲自拟定的。

    信。

    因此,信王虽然年幼,今年不过十五,比他足足小了十岁。可朝中对自己这个唯一存活下来的弟弟,多半抱着敬畏。

    毕竟陛下的态度,已经说得很明白了。

    “我睡了多久?”

    “整整一夜了。”

    楚宴的精神变得恍惚,哑声说道:“原来已经这么久了。”

    信王问:“皇兄,你的身体怎么衰败至此?是不是林瑾之和韩铮那两个逆贼……?”

    “胡说什么,关他们什么事?朕之前围猎受伤,直到现在身体都尚未恢复,别乱猜了。”楚宴皱紧了眉头。

    信王一听他这么说,悬吊的心才放下:“前些日子,宫中有异动,我还以为他们要对皇兄不利……”

    “别担心了,朕的事情自己知道,你安心读书习武。”

    “……好。”

    两兄弟说了一会儿话,楚宴便让信王回去。

    殿内静悄悄的,香炉之中袅袅的白气升起,里面似乎加了安神的成分。

    [主人昨天这么说……林瑾之还会过来吗?我真的担心那最后一点的悔恨值。]

    楚宴一个人的时候就特别吊儿郎当,脸上那脆弱的表情顿时一变,慵懒的眯起了眼:[我都不担心,你担心什么?]

    [……]

    [我们人类有句话可以形容你。]

    [什么?]

    [皇帝不急太监急。]

    [主人……你骂我是太监!!]

    楚宴咳嗽了一声,哪里知道系统反应得这么快:[说真的,你知道什么叫求而不得吗?难以放下,吃不下去又噎不进去,我现在在林瑾之心里就是这样的存在!]

    [……]

    [所以他一定会过来看我的,这是男人的通病。绝望给够了,该给一点甜头了。]

    主人大大你为毛这么开心!!系统在内心疯狂的吐槽着。

    陛下昏迷的消息,惊动了尚在府中的林瑾之。

    虽然昨天楚宴这么对他,林瑾之也依旧担心挂念着楚宴。

    等他到宫中觐见时,发现楚宴寝宫外面的那株梨花已经尽数散落,原来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四月。

    林瑾之收回自己的眼神,连忙走到寝宫里。

    太监在给里面添炭火,林瑾之轻声喊了他一句:“都四月了,天气已热,怎么还添炭火?”

    太监一见林瑾之,连忙跪了下来:“回公子,陛下一直喊冷,所以奴才才进来添炭火的。”

    听到这句话,林瑾之久久无法言语。

    好不容易回过神来,他只觉心痛难忍,楚宴的身子竟然差到了这种地步。

    “你先下去吧。”

    “诺。”

    林瑾之踏入里面的时候,望见床上的楚宴,他依旧在沉睡,炭火轻轻的烤着四周,让宫殿里的温度有些太过于热了。

    这样的温度,他却依旧喊着冷。

    楚宴这个样子,只会让他的心更加疼。

    林瑾之走进了些,痴迷的看着楚宴的脸。他更清瘦了,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楚宴也过得并不好。那日林瑾之看见楚宴和韩铮在一起的场景,他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嫉妒。

    若是再看见更多,他怕自己会和韩铮起冲突。

    楚宴的脸苍白得吓人,嘴唇毫无血色,这一副病重的样子,仍不掩其风华。

    “陛下……”

    听到声音,楚宴竟然缓缓的睁开了眼:“你怎么来了?”

    “臣奉旨抄家的时候,在幽禁凌王的故居里,发现了许多东西。”

    楚宴依旧那副懒懒的样子,朝林瑾之看了过去:“什么东西?”

    林瑾之却沉默了下来,反而朝楚宴做了一个拱手礼:“不如,请陛下跟臣去那里看看。”

    “那东西很重要?”

    “是。”

    楚宴单手撑着自己的身体,从床上起身。这个动作,让他的衣衫滑落了一半,墨发也迤逦的落下。他鸦羽似的睫毛垂下一片阴影,轻轻颤抖的样子,颇有几分柔软。

    林瑾之差点挪不开眼,喉咙发干的走过去给楚宴把衣服拉上来:“陛下,别着凉了。”

    楚宴看向了他,又飞快的收回了自己的眼神。

    等他穿好外衣,才跟着林瑾之去了宫外。

    自从燕峰回来以后,便一直隐在暗中保护他,因此楚宴也不必担心外面行刺之类的事情。

    他们辗转来到了当初幽禁凌王的那个别院,里面分明才半个月没人住罢了,便已呈现荒败之色。

    林瑾之带着他,缓步走到了一个地方。

    当楚宴看清一切的时候,不由愣在原地。

    画室里,挂满了都是他的画。

    凌王画技出神入化,为世人赞叹。

    只是他却从不画人物,总是一些山水花鸟,随便拿到外面去都价值千金。

    被幽禁之后,他却只画人物,每日如痴如狂的画着,仿佛这样才能解一解那难以言说的相思之情一般。

    楚宴缓慢的走到其中一幅画前,上面画着一少年,站在满天的山花之中。

    “这山花为何红得这么好看?”

    “因为,那是血作的画。”

    外面的雨顺着屋檐低落而下,落于水潭之中。林瑾之的声音太小,没入这细密的雨声里。

    他和楚宴离得近,楚宴才听到了他这句话。

    楚宴的手一抖,动作细微得任谁也看不出来。只是林瑾之的话,说到底在楚宴的心头留下了重重的痕迹。

    以血作画,绘成山花,诉这相思天涯。

    楚宴读懂了画作里的意思,也许是凌王觉得,其他的颜料都配不得这幅画作,而是结合了自己的血和香料,还混杂了其他一些矿石原料汇合而成。用这种东西,一点朱唇和身后那山花。

    他的爱,未免也太疯狂了。

    “这些东西,烧了吧。”

    林瑾之一直看着他:“既然陛下说烧了,那就烧了吧。”

    楚宴将那一幅幅的画给取下,看到里面的人物全都是他,仿佛能感受到作画的人在画着这些的时候,有多么疯狂。

    他把画聚集到一起,点燃了火折子,朝中间扔了过去。

    那些画全都燃烧了起来,脆弱的纸张开始烧得发黄,逐渐变成灰烬。

    火光照在楚宴的脸上,他痛苦得眼底染上一层薄雾烟霭,眼角一抹红色,鲜艳得极其好看。

    “前程往事,尽数散去吧……你要轮回便去轮回,别来缠着朕!”

    林瑾之知道,他是在回应凌王临终前的那句话。

    然后,楚宴转过身,抓住林瑾之的手腕,将他带入自己的怀里,一个吻便落入在他的嘴角。

    林瑾之心头震动,楚宴的唇十分冰冷,只在外边试探。

    等他反应过来,反抱着楚宴亲吻了起来。

    这个房间,画卷在静静燃烧,火光跳跃在楚宴的脸上,林瑾之抱着他不想再放开。

    恍惚间,他似乎看见一副尚未烧完的画卷——那是一个少年,站在灯火阑珊之中,手里拿着一盏灯。似乎见有人来了,便转过头,朝他们露出一个笑容。

    那个笑容干净而无防备,正是几年前的楚宴。

    这幅画的画面,并非凌王所看见的。而是他第一次带楚宴出宫玩儿,自己所看见的场景。

    原来那个时候……凌王早已经知道,并默许了他接近楚宴,他亦看见了同样的画面。

    林瑾之在心里长长的叹息了一声,直到最后……他仍旧看不懂凌王此人。

    “瑾之,我身边的人全都死光了,除了你,全都……”

    林瑾之听出了他话语之中的痛苦与彷徨,便抱紧了他:“陛下别担心,臣绝不比陛下先死一天,不会丢掉陛下一个人。就算臣受伤或重病,也会苟活着……”

    听到这句话以后,楚宴忽然露出了一个笑容,一如当年那般,干净而无防备。

    他说,在他死之前,他会苟活着,总之比他多活一天。

    这是他听过最好的情话。

    “你知道这个想做什么?”

    林瑾之之前虽为凌王的伴读,和凌王交好。可现在却十分厌恶凌王,因此说出的话也针锋相对:“凌王神机妙算,总不会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吧?”

    凌王眼神幽暗,满是厌恶的看向了他。

    他越是厌恶,林瑾之就越是有一种莫名的快/感。

    就因为,他轻而易举的得到了别人奢望的东西。

    “韩铮造反了。”

    随着这句话落下,凌王的眼底闪过震惊:“你想做什么?”

    林瑾之眼中闪过痛苦:“我已经知道错了,可覆水难收,韩铮不可能会放过陛下。所以……我才想知道真相。”

    凌王冷笑了一声,韩铮造反果然有林瑾之参与。

    否则,那孩子的心已经坚硬得犹如铁石,怎么可能还被别人在背后戳一刀。

    “我凭什么告诉你?”

    “凌王殿下,你这样陷害我,让陛下以为我背叛了他,说到底你也是自私的人,想必你早已经算到现在的局面了吧,却还是这样施了反间计。”

    凌王古怪的笑了起来:“当年温雅的武安侯公子,竟然也会说出这种刺耳的话了。”

    他越是针对自己,林瑾之便越是确定楚宴是爱他的。

    “我也不再是当年的林瑾之,甚至还对陛下做了那种事。”

    “你和他、做了?”凌王的脸色顿时变得可怖,拖着高瘦的身躯,径直的走到林瑾之这边来。

    林瑾之虽然被凌王扯住了衣领,脸上的表情却完全没有变:“是,又怎样?”

    凌王忽然紧紧的咬住了牙冠,那双眼睛里染上了妒忌。

    “他、是、我、的。”凌王一个字一个字的吐着。

    林瑾之眼神毫无畏惧:“这还得感谢凌王殿下,若不是你的算计,我怎么可能下定决心这么做?”

    凌王紧咬着牙关,脸色已然铁青。

    他此刻,真是恨不得杀了林瑾之。

    似乎是这里面的动静惊动了外面的人,程寒走进来的时候,直接拉出了腰间的佩剑,抵在凌王的喉咙那处:“请凌王殿下放开公子。”

    凌王丝毫不惧,转过头去看向了程寒:“我虽被囚禁,却是皇室,你敢拿剑指着我?”

    程寒:“陛下吩咐,保证公子安危。”

    程寒的话,让对面两个人的脸色同时一变。

    凌王是尝到了苦涩的滋味,而林瑾之却喜忧参半。

    心头忽然涌起一股淡淡的酸涩,这种情况了,程寒应该不会说谎。楚宴是真的爱他极深,可偏偏是他自己亲手,把这份爱给破坏。

    倘若,当初他没有听信凌王的话那该多好?

    当凌王放开了他,林瑾之在程寒的护送之下回了宫中。

    林瑾之的心并不好受,一路上始终低垂着头。

    上次韩铮已经对高华动了手,他若长时间不在,韩铮还不知道会对陛下做什么。

    林瑾之就这样回了宫,还得装作一副对楚宴厌恶的模样,让韩铮放松警惕。

    他看到里面的那些太监似乎因为韩铮的命令,想要拿玉势做什么事,还好他突然间回来了,若非如此,楚宴就要被这些人给侮辱了!

    林瑾之忽然悲痛难忍:“谁许你们这么对待陛下的?”

    “这……是大将军让我们……”

    林瑾之眼底浮现冰霜:“滚!”

    太监们被吓得瑟瑟发抖,连连告退。

    林瑾之从寝殿里走了进去,看见被锁链绑住的楚宴,他忽然不知道自己到底对他是什么样的感情。

    他无比复杂,可唯有一点林瑾之确定——他愧疚极了。

    楚宴似乎感受到他来了,依旧死气沉沉。

    在他心底,林瑾之和韩铮都是一样杀掉高华的人。

    林瑾之垂下眼眸,掩去眼底的愧疚和伤痛,走过去小心的为他打开了脚上的锁链。

    楚宴的四肢和颈部都有上锁,其中一把钥匙在他这里,另外一把钥匙在韩铮那里。

    这个寝殿以前是楚宴为他打造的,楚宴一直威胁他说会把他关到里面。到头来他都没舍得那么做,现在想想看,楚宴大概是为了吓唬他罢了。

    楚宴看着林瑾之蹲下去,为自己解开这些锁链,眼底终于带上了几分疑惑。

    林瑾之想干什么?

    他不是……厌恶他吗?

    楚宴的心沉到了谷底,告诉自己千万不要相信这个骗子。

    他常常做的事,就是先带给他希望,最后又亲手推他去悬崖,让他坠入万丈深渊。

    林瑾之不是想救自己,而是为他深深的折辱他。

    等脚链被打开,韩铮忽然从外面走了进来。林瑾之原本还想跟楚宴说说话,可韩铮的到来却让他身体一僵。

    “瑾之,你打开锁链做什么?”

    林瑾之站起身:“当然是为了更好的报复他。”

    韩铮眼底已有了疑虑:“真的?”

    “当然,这个昏君对我做了那种事,我堂堂男儿受他这样欺辱,自然得一点点的折磨他。”

    林瑾之在说这话的时候,用余光看见楚宴的脸色苍白极了。

    他的心里忽然很痛,仿佛被谁用针扎那样。

    原来楚宴觉得痛,他只会感觉到更痛。不过为了让韩铮放松警惕,他不得不这样说。

    听了林瑾之的话,韩铮这才点了下头:“信王那边不太好应对,我先过去了。”

    “好。”

    等屋内又只剩下了林瑾之和楚宴两人,林瑾之却不知道从何解释。

    “陛下,我……”

    “原来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先是对我好,再来欺骗于我?”楚宴自嘲的笑了笑,“不过你从来都是这样的人。我早已习惯。”

    早已习惯?

    这种事情,可能习惯吗?

    林瑾之的心忽然疼得说不出话,而楚宴下一秒的动作,竟让林瑾之越发僵硬。

    他推到了自己,压在他的身上,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就这样紧盯着他。

    林瑾之摇了摇头,是他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被楚宴压也算罪有应得。

    林瑾之认命的闭上了双眼,对方的手轻轻的解开了他的腰带,林瑾之心里更加绝望。

    他告诉自己,这是自己该受的。

    虽然是林家先对不起楚宴,可楚宴压在他身上做的那些事情,不会让林瑾之感觉到甜蜜,反而是深深的阴影和恶心。

    他强力的克制着自己,让自己别推开楚宴。

    可许久对方都毫无动静。

    林瑾之睁开了眼,却看见楚宴眼梢带起了几分艳丽,那眸子里满是水雾和迷离。他身上的衣衫很单薄,衣服滑至一半,露出了大批的肌肤,让他看着犹如吸食人精气的妖精似的。

    林瑾之的喉头滚动了起来,看着眼前这样的美景,呼吸都乱了。

    他以为楚宴是想……

    可没想到,他什么也没做。

    楚宴的嘴唇很白,朝他自嘲的笑起来:“你看,我总是这样逼迫别人,你怎么会不恨我?”

    林瑾之的呼吸凌乱。

    “瑾之……”楚宴的嘴唇里吐出的是犹如情人一般的低昵。

    林瑾之第一次觉得,他的名字有那么好听。

    楚宴自嘲的牵唇一笑,他朝林瑾之伸出了手,手上的锁链轻轻作响。

    林瑾之注意到放在自己侧脸上的手冰冷极了,宛如死人那般。

    “为什么不做?”

    “我恨自己,为什么无法对你下手,为什么还在……”喜欢你。

    楚宴的唇色极白,隐忍不住的吐出一口血。

    鲜艳的,滚烫的,直接喷到了林瑾之的胸口。

    林瑾之的眼眸狠狠一缩,想要触碰那个人。

    而楚宴的身体却摇晃了两下,单薄的身体直接倒入了林瑾之的怀里。仿佛像是一只断线的风筝,墨色发丝迤逦而下,全都散在他的胸口。

    而楚宴,却死死的闭上了眼。

    林瑾之睁大了眼,心头狠狠颤抖起来:“醒醒……”

    楚宴这个样子,仿佛在告诉林瑾之——

    你不是要报复我吗?

    来啊。

    你所有的报复,我全都接受。

    [林瑾之悔恨值:60。]

    [好不容易憋出一口血,容易吗我?!下次能不能来个吐血服务组合了!]

    [没有那种组合,主人请靠自己的演技……而且,主人刚好吐在林瑾之的面前。]

    楚宴笑嘻嘻的说:[是啊怎么了?这个画面一定让林瑾之痛不欲生,悔恨至极,而且还一辈子忘不掉,放不下,永远的念着。]

    [!!]这个人到底要算计到什么地步啊!

    [你现在是不是在心里吐槽我算计太多了?]

    系统声音一个哆嗦:[没有的事!]

    [这个画面讲究的是要吐得凄美,特别是要有个楚楚可怜的劲儿。]

    系统忍不住想吐槽,什么叫吐得凄美?

    [主人,我们做个佛系可好?]

    [什么佛系?]

    [都行,可以,没关系,总之不皮。]

    楚宴:“……”

    楚宴咬紧了牙冠,胸口上下起伏。

    楚宴抬起头,看向林瑾之,冰冷的吐出了一句话:“……骗子!”

    林瑾之微怔。

    楚宴原本该死寂的眼瞳里折射出愤怒,让那双眼眸熠熠生辉,配合着楚宴现在满是青紫的身体,不得不说……有一种让人凌/虐的美感。

    林瑾之的心底升起一股巨大的快/感来。

    他报复到他了,把天底下最尊贵的人压在身下,让他也尝到了自己当初一样的滋味。

    可是为什么楚宴会骂他骗子?

    林瑾之的眉头一皱。

    很快韩铮就要回来了,林瑾之只能先退出了这个地方。

    他不允许太监给他华衣,就让楚宴穿着犹如优伶一样的纱衣,薄得能看到透出来的肌肤,让他也尝一尝耻辱的滋味。

    林瑾之推开了门,正想出去,他却鬼使神差的看向了后方一眼。

    那个从不哭泣的人,竟然把头栽到地上,蹭着地上的毛毯,狠狠的发出悲鸣。那是一种悲痛到极点的声音,一副再也无法支撑下去的模样。

    望着这样的画面,林瑾之的心口竟然一颤。

    林瑾之皱紧了眉头,自己分明是恨他的。

    这个人偶尔的示弱,只是为了麻痹他,等他同情的伸过去的时候,再露出最锐利的毒牙。

    他不是一向最擅长的就是这种事了吗?

    林瑾之心底沉了下去,推开门走了。

    [大坏蛋!做了也不清理!]

    [别闹,我刚刚的戏还演得像吗?]

    [林瑾之的悔恨值增加了10.]

    楚宴眯起眼:[很好很好。]

    [主人为什么不拆穿林侯爷?那样林瑾之的误会解除,悔恨值不是一下子就上来了吗?]

    [子不语怪力乱神,说林侯爷重生回来的?他怎么可能相信!]

    还好原主因为林瑾之没有杀林侯爷,他还是有机会洗白的。

    得让林瑾之疼,痛不欲生。抓心挠肺的悔恨,才能消解原主的心头只恨呐。

    怀疑的种子他已经种下,且看看绝顶聪明的林瑾之如何做吧。

    —

    没想到,楚宴第二天等来的不是林瑾之,反倒是韩铮。

    当韩铮走入屋子里的时候,楚宴发出了一声嗤笑。

    韩铮的脸色铁青:“你笑什么?”

    楚宴抬起头,身上的锁链发出清脆的声响:“我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