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狭路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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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个小时前。
华古市公安局。
正在监控室偷偷用电脑看电影的张磊此时正看到精彩之处，脸上的表情一惊一乍的，当电影的女鬼从门后探出脸来时，那张沾满鲜血满是黑斑的鬼脸突然出现在屏幕上，更是吓得张磊差点从椅子上翻下来。
“靠，这鬼片也太TM吓人了！”张磊怒骂一声，随即熄掉屏幕。
但在屏幕熄灭的瞬间，他算是真的见到鬼了。
只见简杨那张瞪着眼的严肃脸庞倒映屏幕上时，张磊终于忍不住大叫了出来。
“简……简队长！你怎么来了？”
张磊立马立正站好。
“你们平时就这么工作的吗？”简杨叹了叹气，她也是刚进到门口，就对上了电影里出现女鬼的情节，说实话，她也被惊了一下，所以没有发出声。
“不是的！是……”张磊支支吾吾半天，才勉强想了个烂借口，“是因为我实在太困了，所以就看点恐怖片提神！”
“得了，还好是被我看见了，要是被局长看见了，你就等着写检讨吧！”简杨踏着步子走进监控室，随手拉了把椅子坐下。
而小刘也打完电话从外面走了进来，一见这监控室里的气氛怪怪的，他不由纳闷道：“咋啦？张磊你见鬼啦？”
张磊使劲使着眼色，意思让小刘别提“鬼”字。
可小刘哪看得懂这层意思，依旧口无遮拦地继续说道：“不是我说你张磊，咱们简队那么漂亮，你怎么见到她像见到鬼一样呢？还有，你干嘛把电脑屏幕给关了？”
小刘一边说着，一边用指头戳开了显示器的开关……
一张鬼脸哗然出现在电脑上，还是放大版的，整张脸将屏幕挤得满满的，看起来就像一颗被放进显示器里的头……
“我的妈呀！这什么鬼！”小刘吓得差点把椅子丢出去。
“行了，别耍宝了！赶紧办正事。”简杨也耐不住那鬼脸的视觉冲击感，索性划着鼠标过去将它关闭，然后清了清嗓子，严厉道：“以后不准在上班时间看这些！”
“是。”张磊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你把昨晚局里所有的监控给我调出来，我需要看看。”简杨命令道。
“好的，请稍等一下。”张磊坐回椅子上，熟练地打开了一个文件夹，输入密码后，调出了一堆带着日期的视频。
“大概就下班时间前两个小时，到今天上班前，先看看这期间有什么人进过我的办公室。”简杨在一旁补充道。
张磊点了点头，然后点开一个视频文件后，将里面的几个画面分开，单独放大了简杨办公室门口的那个画面，问：“怎么了简队，是丢东西了吗？”
“不是丢东西，是多东西啦。”小刘在一旁嘻嘻哈哈地说道。
结果简杨用高跟鞋在他鞋上踩了一脚，疼得小刘连叫都叫不出来。
“别跟我一天吊儿郎当的，还有，上班时间少接私人电话！”简杨心里正闷着气呢，要不是小刘不先跟她打声招呼就陪媳妇去医院，她也不会错过在第一时间发现这件事有蹊跷的机会。
监控里显示的多半是局里的同事路过简杨办公室门口，因为她是刑警队的队长，如果不是有刑事案件，基本上是不会有人找她的。
很快，快放的录像上显示到了下班时间，办公室的灯也熄灭了，整个画面也随之暗了起来。
又看了五分钟，小刘看得眼睛发酸，打了个哈欠。
“等等，简队你看看这是谁？”张磊忽然发现，在办公室熄灯之后，一个人影出现在了简杨办公室的门口，手里还拿着什么东西，不过那人走路的动作十分僵硬，就像是年迈的老人一样，磨了半天才推开办公室的门，之后大概在里面呆了十几分钟，出来时手上已经没有拿东西。
“看来就是这个人了。”简杨低声道，可屏幕上的画面太暗了，根本就看不见这个人的脸，只能看出是个男人，而且看那身影，也不像是他们熟悉的人。
“这家伙胆子真大，竟然还大摇大摆地用着局里的打印机。”张磊把画面往前调了几分钟，调到了这个人刚出现的时候。
只见那个人进入外部的办公地点后，先是打开了电脑，然后从电脑里打出了一份资料，之后便拿着这份资料走向了简杨办公室。
只可惜电脑亮光的位置在监控的死角，无法借助电脑的光看到他的脸。
“这人好像是从三楼下来的。”张磊再往前倒了一点，指着另一个监控的画面说道。
“看看楼道里的画面，往前调，看这个人之后去了哪。”简杨仔细观察着录像，让张磊把画面转到了办公室出口的楼梯处。
“这人走路还真轻，连楼道的灯都没被踩亮。”小刘按摩着自己受伤的脚，带着抱怨的语气说道。
可简杨却不那么想，她看着那个走起路来十分不协调的身影，冷静分析道：“声控的灯没有亮，并不是因为他走路轻……”
张磊和小刘的注意力都被简杨的这话吸引了过来，他们一同望向那个走起路来仿佛行尸走肉般的身影。
确实，这人走路的样子真的很奇怪，不夸张的说，就像是飘着走一样。
“这人本身就没有多少体重，并且你们注意看，他走路的时候，脚跟是没有着地的。”简杨手指着屏幕上人影的脚，确实，从他们这里看过去，那个人脚掌的位置也未免太窄了，这年代又不可能有裹小脚的人，而且还是个男人，唯一的解释——就是他是踮着脚走路的。
难怪会看起来像是飘着走。
“我靠，简队，你可别吓我啊……”张磊刚看完恐怖片，虽然说警察局是正气最盛的地方，但鬼神之说这种事，又有谁能保证警察局里就不会有鬼呢？
“你们看，他……他好像走进停尸房里去了！”小刘屏住呼吸，吓得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小刘的话，更是惹得张磊连鼠标都不敢点了，他真怕一不小心就又点出一张鬼脸。
“等等，把画面往回倒一点。”简杨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但见张磊那副怂样，只得自己用手把画面倒了回去。
借着月光，简杨看清了那个人衣服的样式，以及脖子上那道清晰的勒痕。
“啊！我的妈呀！”
终于，小刘忍不住叫了出来，因为他知道这个人是谁了。
“你瞎叫唤啥呢，见鬼了么！”张磊也怕得要死，这一叫差点让他也失声跟着叫出来。
简杨看着这两个大老爷们如此胆小，真是浪费他们身上的那身警服了。
“是啊，就是见鬼了，那个人明明是……”小刘一激动，差点吴皓两个字喊了出来。
简杨见小刘快失言的样子，立马手脚利落地又一脚跟踩在他脚背上，示意他闭嘴。小刘能看出来的事，她当然也能看出来。
只不过她不能表现得太明显。
“这件事先放着，张磊你暂时不要告诉别人。”简杨见张磊虽然也觉得不可思议，但好在他没有参与过吴皓案件的调查，所以没有认出这个半夜活动在局里的人——竟然是一具死尸！
“小刘你把录像拷回去多看几遍，再看看有没有什么漏掉的画面。”简杨说话时，故意给小刘使了个眼神，意思告诉他，“拷”的意思，就是记得将原文件直接剪切走。
“什么？还要看一遍啊……”小刘虽然懂了简杨的意思，但还是忍不住哭喊道。
“不是一遍。”简杨踏着两柄仿佛尖刀般的鞋跟，走到门口，回头给了令小刘想一头撞死的微笑。
“是几遍，至少五遍。”
简杨说完，潇洒地朝着公安局的大门口走去。
……
另一边，易航已经把东西都收拾好了，他也不打算离开太久，就只是简单地收了几套换洗的衣服，然后把正在撕咬着傀儡娃娃的小易易抓起来丢进笼子里，把门窗都锁好后，准备拦一辆的士前往机场。
机票的事，他已经交给苑璟去做了。
这个时候已经是晚上10点了，从这里去到机场大概就一小时，时间还很充裕。
路上的出租车也不算多，易航在路边等了几分钟，也没见到空车经过。
想起应该给苑璟打个电话的他摸了摸口袋，在摸到那个板砖似的硬质老人机时，易航不由叹了口气。
看来他不花点功夫，怕是要赶不上时代了。
忽然，易航的脑海里闪过一丝光线。
——电脑，得把电脑带上，不然里面的资料很可能被人盗走。
易航急忙转身往店的方向跑去，不碰巧地是一辆出租车刚好在他站的位置停下。
简杨拿着一款精致的黑色亮皮小包，从车里走了下来。
一回到店里，易航也就花了两分钟不到的时间，就将电脑装了起来，塞进包里，离开时，他意外地发现了那个从商场里兑换来的礼盒。
“都忘了这东西了。”见时间还早，易航就抽出时间将礼盒拆了。
两个崭新的手机包装盒露了出来。
见是有用的东西，为了方便携带，易航索性将手机盒打开，将手机揣进口袋，其他的一律丢进行李包里。
“这东西上了电话卡就能用了吧。”易航将自己的电话卡从老人机里拿出来，试着装进新的苹果机里。
可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插卡的位置。
三分钟后，易航果断放弃了，连手机卡都没装回去，拿着东西就走出门外。
“你好啊，易先生，这么晚还急匆匆的，是要赶路吗？”
一出门，就看见简杨笑靥如花地说道。
五个小时前。
华古市公安局。
正在监控室偷偷用电脑看电影的张磊此时正看到精彩之处，脸上的表情一惊一乍的，当电影的女鬼从门后探出脸来时，那张沾满鲜血满是黑斑的鬼脸突然出现在屏幕上，更是吓得张磊差点从椅子上翻下来。
“靠，这鬼片也太TM吓人了！”张磊怒骂一声，随即熄掉屏幕。
但在屏幕熄灭的瞬间，他算是真的见到鬼了。
只见简杨那张瞪着眼的严肃脸庞倒映屏幕上时，张磊终于忍不住大叫了出来。
“简……简队长！你怎么来了？”
张磊立马立正站好。
“你们平时就这么工作的吗？”简杨叹了叹气，她也是刚进到门口，就对上了电影里出现女鬼的情节，说实话，她也被惊了一下，所以没有发出声。
“不是的！是……”张磊支支吾吾半天，才勉强想了个烂借口，“是因为我实在太困了，所以就看点恐怖片提神！”
“得了，还好是被我看见了，要是被局长看见了，你就等着写检讨吧！”简杨踏着步子走进监控室，随手拉了把椅子坐下。
而小刘也打完电话从外面走了进来，一见这监控室里的气氛怪怪的，他不由纳闷道：“咋啦？张磊你见鬼啦？”
张磊使劲使着眼色，意思让小刘别提“鬼”字。
可小刘哪看得懂这层意思，依旧口无遮拦地继续说道：“不是我说你张磊，咱们简队那么漂亮，你怎么见到她像见到鬼一样呢？还有，你干嘛把电脑屏幕给关了？”
小刘一边说着，一边用指头戳开了显示器的开关……
一张鬼脸哗然出现在电脑上，还是放大版的，整张脸将屏幕挤得满满的，看起来就像一颗被放进显示器里的头……
“我的妈呀！这什么鬼！”小刘吓得差点把椅子丢出去。
“行了，别耍宝了！赶紧办正事。”简杨也耐不住那鬼脸的视觉冲击感，索性划着鼠标过去将它关闭，然后清了清嗓子，严厉道：“以后不准在上班时间看这些！”
“是。”张磊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你把昨晚局里所有的监控给我调出来，我需要看看。”简杨命令道。
“好的，请稍等一下。”张磊坐回椅子上，熟练地打开了一个文件夹，输入密码后，调出了一堆带着日期的视频。
“大概就下班时间前两个小时，到今天上班前，先看看这期间有什么人进过我的办公室。”简杨在一旁补充道。
张磊点了点头，然后点开一个视频文件后，将里面的几个画面分开，单独放大了简杨办公室门口的那个画面，问：“怎么了简队，是丢东西了吗？”
“不是丢东西，是多东西啦。”小刘在一旁嘻嘻哈哈地说道。
结果简杨用高跟鞋在他鞋上踩了一脚，疼得小刘连叫都叫不出来。
“别跟我一天吊儿郎当的，还有，上班时间少接私人电话！”简杨心里正闷着气呢，要不是小刘不先跟她打声招呼就陪媳妇去医院，她也不会错过在第一时间发现这件事有蹊跷的机会。
监控里显示的多半是局里的同事路过简杨办公室门口，因为她是刑警队的队长，如果不是有刑事案件，基本上是不会有人找她的。
很快，快放的录像上显示到了下班时间，办公室的灯也熄灭了，整个画面也随之暗了起来。
又看了五分钟，小刘看得眼睛发酸，打了个哈欠。
“等等，简队你看看这是谁？”张磊忽然发现，在办公室熄灯之后，一个人影出现在了简杨办公室的门口，手里还拿着什么东西，不过那人走路的动作十分僵硬，就像是年迈的老人一样，磨了半天才推开办公室的门，之后大概在里面呆了十几分钟，出来时手上已经没有拿东西。
“看来就是这个人了。”简杨低声道，可屏幕上的画面太暗了，根本就看不见这个人的脸，只能看出是个男人，而且看那身影，也不像是他们熟悉的人。
“这家伙胆子真大，竟然还大摇大摆地用着局里的打印机。”张磊把画面往前调了几分钟，调到了这个人刚出现的时候。
只见那个人进入外部的办公地点后，先是打开了电脑，然后从电脑里打出了一份资料，之后便拿着这份资料走向了简杨办公室。
只可惜电脑亮光的位置在监控的死角，无法借助电脑的光看到他的脸。
“这人好像是从三楼下来的。”张磊再往前倒了一点，指着另一个监控的画面说道。
“看看楼道里的画面，往前调，看这个人之后去了哪。”简杨仔细观察着录像，让张磊把画面转到了办公室出口的楼梯处。
“这人走路还真轻，连楼道的灯都没被踩亮。”小刘按摩着自己受伤的脚，带着抱怨的语气说道。
可简杨却不那么想，她看着那个走起路来十分不协调的身影，冷静分析道：“声控的灯没有亮，并不是因为他走路轻……”
张磊和小刘的注意力都被简杨的这话吸引了过来，他们一同望向那个走起路来仿佛行尸走肉般的身影。
确实，这人走路的样子真的很奇怪，不夸张的说，就像是飘着走一样。
“这人本身就没有多少体重，并且你们注意看，他走路的时候，脚跟是没有着地的。”简杨手指着屏幕上人影的脚，确实，从他们这里看过去，那个人脚掌的位置也未免太窄了，这年代又不可能有裹小脚的人，而且还是个男人，唯一的解释——就是他是踮着脚走路的。
难怪会看起来像是飘着走。
“我靠，简队，你可别吓我啊……”张磊刚看完恐怖片，虽然说警察局是正气最盛的地方，但鬼神之说这种事，又有谁能保证警察局里就不会有鬼呢？
“你们看，他……他好像走进停尸房里去了！”小刘屏住呼吸，吓得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小刘的话，更是惹得张磊连鼠标都不敢点了，他真怕一不小心就又点出一张鬼脸。
“等等，把画面往回倒一点。”简杨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但见张磊那副怂样，只得自己用手把画面倒了回去。
借着月光，简杨看清了那个人衣服的样式，以及脖子上那道清晰的勒痕。
“啊！我的妈呀！”
终于，小刘忍不住叫了出来，因为他知道这个人是谁了。
“你瞎叫唤啥呢，见鬼了么！”张磊也怕得要死，这一叫差点让他也失声跟着叫出来。
简杨看着这两个大老爷们如此胆小，真是浪费他们身上的那身警服了。
“是啊，就是见鬼了，那个人明明是……”小刘一激动，差点吴皓两个字喊了出来。
简杨见小刘快失言的样子，立马手脚利落地又一脚跟踩在他脚背上，示意他闭嘴。小刘能看出来的事，她当然也能看出来。
只不过她不能表现得太明显。
“这件事先放着，张磊你暂时不要告诉别人。”简杨见张磊虽然也觉得不可思议，但好在他没有参与过吴皓案件的调查，所以没有认出这个半夜活动在局里的人——竟然是一具死尸！
“小刘你把录像拷回去多看几遍，再看看有没有什么漏掉的画面。”简杨说话时，故意给小刘使了个眼神，意思告诉他，“拷”的意思，就是记得将原文件直接剪切走。
“什么？还要看一遍啊……”小刘虽然懂了简杨的意思，但还是忍不住哭喊道。
“不是一遍。”简杨踏着两柄仿佛尖刀般的鞋跟，走到门口，回头给了令小刘想一头撞死的微笑。
“是几遍，至少五遍。”
简杨说完，潇洒地朝着公安局的大门口走去。
……
另一边，易航已经把东西都收拾好了，他也不打算离开太久，就只是简单地收了几套换洗的衣服，然后把正在撕咬着傀儡娃娃的小易易抓起来丢进笼子里，把门窗都锁好后，准备拦一辆的士前往机场。
机票的事，他已经交给苑璟去做了。
这个时候已经是晚上10点了，从这里去到机场大概就一小时，时间还很充裕。
路上的出租车也不算多，易航在路边等了几分钟，也没见到空车经过。
想起应该给苑璟打个电话的他摸了摸口袋，在摸到那个板砖似的硬质老人机时，易航不由叹了口气。
看来他不花点功夫，怕是要赶不上时代了。
忽然，易航的脑海里闪过一丝光线。
——电脑，得把电脑带上，不然里面的资料很可能被人盗走。
易航急忙转身往店的方向跑去，不碰巧地是一辆出租车刚好在他站的位置停下。
简杨拿着一款精致的黑色亮皮小包，从车里走了下来。
一回到店里，易航也就花了两分钟不到的时间，就将电脑装了起来，塞进包里，离开时，他意外地发现了那个从商场里兑换来的礼盒。
“都忘了这东西了。”见时间还早，易航就抽出时间将礼盒拆了。
两个崭新的手机包装盒露了出来。
见是有用的东西，为了方便携带，易航索性将手机盒打开，将手机揣进口袋，其他的一律丢进行李包里。
“这东西上了电话卡就能用了吧。”易航将自己的电话卡从老人机里拿出来，试着装进新的苹果机里。
可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插卡的位置。
三分钟后，易航果断放弃了，连手机卡都没装回去，拿着东西就走出门外。
“你好啊，易先生，这么晚还急匆匆的，是要赶路吗？”
一出门，就看见简杨笑靥如花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