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梦中呢喃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最强战神花娇绝色总裁的贴身兵王韩娱之临时工女神的超能守卫无敌悍民

一秒记住【爱尚小说网 www.23xsw.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怎么让别人请客?好像没你什么事似地?”古局长对着单勇愠怒地说道。

    单勇明白古局长话的意思,因为夏霁菡两篇稿子的后面都挂着自己的名字。他不好意思地说:“这里没我的事,都是小夏的心血,再说,我一个男的,怎么获了女记者协会的奖了?”

    他这一说,夏霁菡和古局长才意识到这个问题,不由得笑了起来。

    古局长喜笑颜开地说道:“是啊,这次无论在市里还是省里,督城在广电系统中获奖篇数居县级台第一,而且还都是大奖。所以市台就把今年的颁奖仪式挪到咱们这来了,准备元旦过后就召开大会,关书记和赵书记都回来了,我这一两天得抓紧跟领导汇报。”

    听古局长说要跟关昊汇报,夏霁菡的心里涌起一股暖意,同时又有几分自豪和骄傲。

    “小夏,你是哪儿的家?”古时盯着夏霁菡问道。

    “古局,您都问过我好多次了,我的老家是江苏。”夏霁菡不由的笑了,真奇怪,古局总问她是哪儿的家。

    “哦,是吗,我真是老糊涂了,你是江苏什么地方?”嘴上说自己老糊涂,可还是追问着。

    夏霁菡笑了:“无锡江阴下边的一个小镇。”

    “家里还有什么人啊?”古时记得这句话好像他也问过。

    夏霁菡微笑着说:“我只有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很早就不在,我爸是回乡知青,我妈是北京知青,他们都在乡中教学。”

    “你妈是北京知青?”古时的眼睛一亮。

    “是啊,因为有了爸爸和我她就放弃了返城的机会。”夏霁菡说道。

    “那你怎没回北京,知青的子女是有照顾的。”小单急不可耐地说。

    “我们在那边很好的,后来考上Z大,即便有政策我来北京干什么?当年妈妈都没回来,她离不开爸爸和我,那么我就能离开他们?显然不会,再说,北京是别人的北京,我们在江南小镇很好的。”夏霁菡说。

    “那你最终还是离开他们了。”单勇说。

    “那不一样,我是嫁人,不是抛开他们另寻前程,再说是他们看好的人。”显然夏霁菡对单勇的话感到有些委屈。

    “小夏,你妈妈姓什么?”古时问。

    “我妈妈姓敏。”

    古时的心一震,他无需再问其它了,这个姓本来就少,如果姓敏,必定就是她。

    “古局,您不也是北京知青吗,兴许认识小夏的妈妈?”单勇说道。

    “北京知青多了,再说我是在北大荒插队,小夏妈妈是在江苏。”古时掩饰着内心的不平静,说完,就翻看着桌上的笔记本,不再理他们。

    夏霁菡觉着古局有些心不在焉,就和小单走了出来。

    一周后,在快下班的时候,夏霁菡接到了关昊发来的短信,说:“祝贺!晚上请你。”

    她的心儿欢快的跳动起来,红晕,飞上脸颊,估计是他接到了来自古局长的汇报。她压抑着内心的激动,拒绝了他的邀请,因为他刚回来,肯定有许多事要等着他处理,就回道:“等你忙过这段再说。”

    他很快就回道:“真是好孩子。”

    她调皮地一笑,回道:“多谢抬爱。”

    他没有再回,肯定非常忙。

    由于晚上田埴要回来,她下班后去超市买了面条,天气寒冷,田埴最爱吃热锅面了。

    可是,都七点多了,田埴还没回来,她就给他打了电话,好半天,他才接通。

    “喂,对不起,我忘了告诉你了,今晚不回家吃了,有几个同学。”

    她的嘴又撅了起来,刚想说什么,就听到有个女人叫他,显然,是李丽莎的声音。

    “你自己吃吧,挂了。”匆忙中,田埴收线。

    她晕,整个通话过程她居然没捞到说话的机会,又是破同学聚会,又是那个李丽莎。最近一段时间以来,田埴他们同学聚会的次数频繁起来了,而且每次都有李丽莎。她没有女人吃醋的习惯,但搁不住这个名字总是在耳中出现。

    她莫名的有些烦躁,但同时又气恼自己的鼠肚鸡肠,她对田埴是放心的,她清楚自己在田埴心中的位置,她有这份自信。想想也就释怀了,于是,打开电视,转了一圈,没有自己可看的节目,就又关上,开始写稿。刚铺上稿纸,手机就传来小狗汪汪的叫声,是短信。

    她打开手机一看,心就噗通噗通地跳了起来,是关昊,他很少晚上给她发短信。

    “你在干嘛?方便出来吗?”

    “有事吗?”她回到。

    “我在外环北路上。”

    外环北路,也就是紧靠她家小区的路上,她低头回到:“他出去和同学吃饭去了。”

    “我在路边等你,有话说。”口气一贯的不容抗拒。

    夏霁菡想了想,回到:“改天吧,我要写稿,你也该早点回去休息吧。”

    等了半天,他都没再回信,夏霁菡心理乱糟糟的,无心写稿,洗完澡后,就把自己抛到床上,想到海边她和关昊之间的谈话,她的心就会不平静。

    眼望着天花板,脑海里走马灯似的放映着和他相识以来的一切影像,她才发现:“关昊”这个名字已是这样的深深植入她的心里,融入她的意识中,稍微一牵动,就会心海翻腾,就会隐隐作痛。

    他们俩人的确是不可救药的彼此爱上不彼此痛苦着。

    躺在床上的夏霁菡,忽然就想起《牡丹亭题词》里的一段话: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若知情因何而起,又岂能一往而深,不知情之所起,是魂之已出矣。

    想她和关昊就这样无缘由的爱上了,彼此相吸,按说这是人生的缘分,但是这份爱却又是那么的沉重,以至于什么时候想起,心里都是沉甸甸的。

    心绪乱糟糟的夏霁菡就这样睡着了,朦胧中,关昊一双温热的大手,在她的身上游走着,所到之处,都给她带来奇异的感觉,她不禁嘟着嘴,呢喃地呓语着,轻唤着他的名字,洁白的肌肤渐渐变成粉色,身体里涌出一股一股的潮流,她欲拒还迎,只想和他快速地融合在一起,只想恣情地放纵一次,哪还顾得上那么多的禁锢,她抱紧了他的腰,让自己更紧地贴在他的怀里,他激情似火,她娇媚如花,只为爱人尽情地绽放,极尽温柔地向所爱的男人展示自己最妖娆的魅惑。

    从巅峰跌落下来后,意识渐渐恢复,她闻到了强烈的酒精味道,而且一边躺着的分明是田埴。

    她皱皱眉,掐了一下自己的脸蛋,刚才明明是……

    羞愧,充盈了她的内心。

    痛苦的泪水,顺着眼角流出,她慌忙擦掉,在心里哀叹一声:哦,我的爱人啊,为什么你们如此折磨我!

    一番激战过后,田埴转过身,红着眼睛,抚着夏霁菡:“醒了吗?”

    “嗯。”她应了一声,依然闭着眼。

    “你刚才好疯狂啊!”他说。

    她沉着脸,不理他。

    “生气了?”田埴说道。

    她仍然闭着眼睛,不说话。

    田埴俯起身,看着她说:“你是不是没吃饭?”

    听他这么一问,想起给他买的面条,想起关昊约她出去的短信和她梦中的激情,复杂的泪水再次流出。

    田埴慌乱了,连忙给她擦去泪水,说:“对不起,我去给你找点吃的。”说着就要起身。

    她一下拉住了他,顺势将自己的身子软软的贴在他的身上,双手环住了他的脖子,头埋在他的怀下,她试图找到刚才的那种感觉。

    在这种事上,夏霁菡从来都是被动的,今天第一次主动,所以田埴刚刚熄灭的浴火被再次点燃,他仗着酒劲,一下就又抵了进去,夏霁菡不由的欢叫一声,随后羞红了脸。

    随着他激猛的冲撞,她小声地哼叫着,情不自禁辗转着身躯,配合着他的动作。他异常的激动,这个小妻子,终于知道回应他了,望着她那娇羞的神态和眯着眼的沉醉,他勇猛无比,奋力地冲撞着她,恨不得把积蓄了好几天的能量一下子都倾泻在她的身体里。

    俩人终于疲惫地分开了,田埴欣喜地说道:“你终于懂事了。”

    她仍然闭着眼,不说话,心里百味杂陈,难以平静。

    和关昊在一起,那种来自心灵和身体深处的悸动,几乎能让她痛不欲生,而和田埴就没有这种感觉,她有时是刻意去寻找,但每次都是失望。在这之前,她不知道还有高朝这个字眼,但和关昊经历过后,才知道这种生理体验竟是这样的可遇而不可求。

    她为自己有这样的心理活动再次感到羞愧,她忽然想起关昊说的“忠于心灵”这句话,但她无法做到,她根本就不能做到。

    这份来自心灵的悸动和酸楚是一般人体会不到的。

    没有刻骨铭心爱过的人体会不到,没有惊心动魄爱过的人体会不到,没有经历爱的折磨爱的纠结的人体会不到……

    人们都说爱是幸福的是快乐的,其实,经历过真爱的人都知道,你一旦爱了,这种滋味其实是很痛苦的。

    “知道刚才你在说什么吗?”田埴忽然问道。

    “说什么?”她问道。

    “咱俩在一起欢好时你从来都没说过的话。”田埴看着她说道。。

    “什么话?”她有些紧张地问道。

    “一个字的,你自己猜吧。”田埴故意不告诉她。

    “我不猜。”她装作不理会,索性不问了。

    田埴见她有些不耐烦,就说道:“第一次时,我都进去了你还没醒呢,一个劲地说好、好的。我当时特冲动,你从来都没这么陶醉过,只是你激动的把‘好’喊成了四声。”他坏坏地看着她笑。

    好字的四声?她在心里琢磨着,突然,她惊出了一身冷汗。好字的四声是昊!

    她气恼地说:“净瞎说,以后再这样我就生气。再有,不许趁我熟睡时偷袭。”

    “好的夫人——”他露出了困意,打了一个哈欠。

    “今天吃饭都有谁呀?”她漫不经心地问道,转移了话题。

    “几个同学。”他显得有些筋疲力尽。

    “你会抛弃我吗?”她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忽然这样问他。

    “怎么可能啊,别瞎想了,我以后少和他们来往就是了。”田埴说道。

    “要是我……我有了新欢,你会怎么样?”她故作玩笑地说。

    “睡吧,咱们谁都不会有新欢的。”他懒懒地说。

    “我要是会呢?你怎么办?”她不依不饶。

    “那我就放手。”他干脆地说。

    “为什么?”她有些不甘。

    “明摆着的,你要是有了新欢,就说明我不够好,既然我不好,还何必强求你留在身边呢。”他又说道:“你不会有新欢的,要不你就不会千里迢迢嫁给我了。”

    她的心动了,的确,她离开父母,不远万里,不就是要嫁给他吗?那么,既然当初又何必现在呢?

    “老公,要是有一天我真的爱上别人了,你恨我吗?”

    “不恨,我给你准备一份厚厚的嫁妆,然后在聘了你。”

    “聘了我我要不幸福呢?”她几乎要哽咽了。

    “那你就还回来找我。”他则过身去,嘟囔说道:“好了,睡吧……”不大一会儿,就响起了他的鼾声。

    这一夜,是她生平最受煎熬的一夜,她几乎没睡,第一次为了两个男人失眠了。

    拒绝了关昊的邀请,她知道自己有多痛苦,也知道关昊有多痛苦,他们早已心心相通,此心既彼心。

    事实上,自从和关昊坠入情网后,她无时无刻都在想怎样解脱出来,为了关昊,为了田埴,也为了自己,还为了自己被彻底颠覆的爱情。

    无论从哪一个方面来讲,她都必须这样做。她经常用一些自认为残忍的手段,扼杀关昊的激情和冲动,如从稻园回来的晚上和昨天晚上的情景,尽管她知道她是多么的不甘和不忍,但是没办法,她只能一次又一次的去伤害关昊。

    因为他强大,无论是内心和外在的条件,他都强大,他能经受住这种打击,有时她还会歪想关昊,主观的认为他不会把这份感情当宝供奉的,他更不会在这上面患得患失的,官员,有几个会为爱而牺牲一切的,况且,他们最不缺少的就是女人的爱,更别说像关昊这样有魅力的年轻的官员了。

    反之,把打击放在田埴的身上他就会承受不起的。

    田埴的内心没有关昊那么强大,他外在条件也不足以支撑他抗打压的能力,所以,她就是痛苦死,也不会在主观意识上去做伤害田埴的事情。

    她明明知道关昊的心在她的身上,但她就是时常想打碎他这唯一的梦想,她反复经常的对自己说:不能让关昊这样痛苦下去,也不能让自己这样痛苦下去了。

    但是,所有的努力到最后都归于零,她抗拒不了自己内心的感受,抗拒不了关昊强大的爱,那种来自心灵深处的爱。每做一次这样的努力,她都会深深的伤到对方,也伤到自己。他们都会感到心力交瘁,同时又都会感到了难舍难分。在这种无尽的情感纠结中,或痛苦或快乐的过着一天又一天,但是今晚显然就出现了状况。

    她在被另一个男人爱着的同时,居然喊出了另一个男人的名字,这不能不令她感到恐慌和震惊。

    更让她羞愧难当的是田埴还一厢情愿的认为自己给她带来了快乐。

    她不能这样下去了,她彷佛已经看到这份感情带给三个人的是何等的痛苦和难堪,今天她能叫出“昊”,说不定明天有能叫出呢?她不能任由自己泛滥下去。

    既然他们面前立着一道又一道涉及良心和道德的高墙,为什么还要为难自己呢,还是还给心灵一片自由吧。

    爱情,真的是含笑饮鸠酒,伤神又伤身!

    想着关昊不声不响的离去,想着田埴为她成长的欣喜,她就感到自己的心正在被一点一点地刮剐着,每一下都生疼。又感觉像被无数食人的小虫,一点一点地咬噬着,令她心神不宁,揪扯着她的五脏六腑。

    泪水,从眼角里默默流出,成串的滴落到她的枕上……

    她有了梦中的呢喃,有了田埴认为的那样的呢喃,她哭了,为谁,为田埴,还是为自己,为自己的爱情被彻底的颠覆。

    感觉自己她一宿都没睡好,心被两个所爱的男人撕扯着,辗转不眠。第二天,严重的睡眠不足,导致她不仅变成了熊猫眼,而且头晕目眩。

    最近,她总是感到头晕,于婕说她可能是脑供血不足。

    刚一上班就通知她和单勇赶到市政府会议室,参加督城总体规划工作论证会议,并且全程录像。

    赶到政府会议室时,会议还没有正式开始,刘梅笑盈盈地走过来说:“小夏,海南之行怎么样,晒黑了,咦,你脸色不太好。”

    “昨晚睡得不好。”

    “是不是老公闹得?”

    “闭嘴吧你,一个姑娘家什么都说。”夏霁菡羞臊着她,示意刘梅坐在旁边的座位上,又说道:“我给你带了小礼物,别嫌弃啊。”说着,掏出一个小锦盒,里面有一个精美的贝雕饰品,然后又掏出两盒椰糖。

    刘梅摆弄着那个贝雕,爱不释手,然后又取出椰糖,先往自己嘴里送进一块,又给夏霁菡嘴里塞进一块,这时单勇走过来,自己伸手挤出一块放进嘴里。

    刘梅说:“去,一边呆着去,这是小夏给我的,你哪,给我带什么了?”

    单勇呵呵地笑着,从兜里掏出一个玳瑁手镯,不好意思地说:“早就想给你,怕拿不出手,见笑了。”

    “小单,你可以呀!”夏霁菡惊呼道。

    小单涨红了脸,忙左右看看,食指放在嘴唇上,示意小点声。

    刘梅也捏了夏霁菡一下,说:“那么大声干嘛?”

    夏霁菡怔了怔,莫名其妙地说:“我声音大吗,我怎么感觉不到,我说你们什么意思啊,我碍事的话躲开你们就是了。”说着就要起身走开。

    刘梅连忙拉她坐下,小声说:“讨厌,干嘛呀你?”她的脸居然红了。

    夏霁菡偷眼看看刘梅,笑着不说话了。

    小单冲夏霁菡说道:“怎么?许你收买她就不许我收买她,再说了,我已经把于婕成功收买了,嘿嘿,别瞪我。”他又冲刘梅说道:“你和于婕一人一个。”说完若无其事地走开了。

    刘梅气得刚想把镯子扔给他,但一看有人进来了,就收进包里,冲着小单的背影狠狠的瞪了一眼。

    夏霁菡抿嘴笑了,这一对十足的冤家!到一块儿就掐。

    会议开始了,专家们通过二十多天的实地考察,对督城的发展现状有了详实的了解,这是最后一次论证会。市长常远和常务副市长以及赵刚副书记参加了会议。不知为什么,关昊没出席。想到昨晚拒绝了他的邀请,她不禁有些担心。

    常远说:“昨天下午关书记头走之前,听取了专家们的意见后表示,尊重专家们的建议,同意东扩北延的总体规划思路,只是提出一些细节,请专家们考虑。”

    关书记头走之前?

    难道他出差了?

    还是调走了?

    想他昨天深夜相邀,肯定是有事要和自己说,那是什么事,跟他“失踪”有关系吗?

    他到底去那儿了?

    她顿时觉得失落起来,浑身的神经和细胞都被他牵着不知到了什么地方,满脑子都是他,若大的会议室,因为没有他,突然变得空旷和宽大,无边无涯,晃动的人头,在她眼里变得如蚂蚁般渺小,他们说话的声音也如同蚊蝇一般细小,她心慌的够不着底,头一阵眩晕,眼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醒来后,她发现躺在一个陌生的床上,来不及分辩是哪儿,就听得刘梅急切的欢呼道:“小夏,你醒了,你这个死丫头,吓死我了。”

    她动了动,想起来,但被刘梅按住了:“你在输液,别动。”

    她蠕动着嘴角,说不出话。

    刘梅明白她的意思,就说:“你突然晕倒,吓坏了所有的人。赵书记把你抱到他的宿舍,又叫来市医院的医生,说你是精神高度紧张、休息不好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