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骄傲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最强战神花娇绝色总裁的贴身兵王韩娱之临时工女神的超能守卫无敌悍民

一秒记住【爱尚小说网 www.23xsw.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谢元姝的气势太过凌厉,谢云菀紧咬着嘴唇,想要辩解,可在她那样的目光下,她又怎敢再说一个字。

    外头的婆子早闻着了里边的动静,急急回禀给凤阳大长公主。

    凤阳大长公主殿下闻着消息,脸色变得顿时有些难看。

    幼姝是什么性子,这些年何曾故意给过小辈们没脸,这次突然发作,可想而知并非是无中生有。

    一旁身着绛紫牡丹刻丝褙子的大太太纪氏,也被吓傻了。

    急急开口道:“殿下,是我教导无方,还请殿下责罚。”

    谢云菀是她膝下唯一的闺女,按说受了委屈,她下意识的会偏袒一些。可想到那日,她口出狂言,如今生了这桩丑事,倒也不像郡主在故意给女儿没脸。

    纪氏这些年行事稳妥,小心翼翼,最是守礼知规矩,这会儿脸上别提有多挂不住了。

    原本因着那郭家二公子坠马一事,外头就有了一些流言蜚语。二房那位难免觉得晦气,怕因着谢云菀之顾,日后连累了萱姐儿的婚事。这会儿,若闻着菀姐儿做了这般糊涂事,她怕是再坐不住的。

    忠国公府

    二太太姜氏,三太太董氏今日并未往宫里去,瞅着这时辰,大长公主殿下也该回府了,两人便往垂花门去迎接。

    没想到,竟看到大长公主殿下脸色阴沉,大夫人纪氏也是眼睛红红,不用想,这定是生了什么大事。

    强压下心底的疑惑,两人给大长公主殿下行礼之后,就跟着往鹤安院去了。

    “你这孽障,还不跪下!”凤阳大长公主一落座,直接拿了桌上的杯子就朝谢云菀摔去。

    噼里啪啦的声响中,谢云菀眼眶红红,看上去别提有多委屈了。

    纪氏哪见过殿下发这么大的脾气,忙拽了女儿一起跪在地上。

    众目睽睽下被这般发作,谢云菀抬眸看向凤阳大长公主,仍在装白莲花:“菀儿不知祖母何以这般震怒?祖母平日里宠着小姑姑,菀儿心底不敢有怨。可今个儿,菀儿也糊涂的很,菀儿自问在宫里并未失了规矩,却平白无故遭了小姑姑一记耳光,祖母不问缘由,就当众责罚我,难道在祖母心里,只有小姑姑,就没有我这嫡亲的孙女儿吗?”

    一句话听的纪氏差点儿没晕过去,可看着女儿梨花带雨的样子,那委屈又无辜的神情,她也不由有些恍惚,许这事儿真的有什么误会也说不准。

    谢元姝早就料到她会狡辩,她觉得自己上一世确实是小觑了谢云菀,她怎么就这么会装无辜,装可怜呢?

    “你敢说,你对太子殿下没半点私心?依着你的骄傲,那郭家二公子即便没生了意外,你心底怕也瞧不上这桩婚事吧。郭平虽是二房嫡子,将来却不能袭爵,你如何会甘心。终于,老天如你所愿,那郭平再碍不着你的眼了。可你必也没想到,外头会有那些流言蜚语,有了这些流言蜚语,你是否觉得日后的婚配,更是连郭平都不及,如此,也只有一条路可选,那便是外嫁。可你又如何舍得离开京城这繁华之地,如此便把心思放在了太子身上。太子娶了正妃又如何?凭着忠国公府满门忠烈,军功赫赫,你怕早存了效仿皇后娘娘的心思,是不是?”

    谢元姝的每句话都像是生生戳在了谢云菀心上,许也是被谢元姝刺激了,她已经有些失了理智,恨恨道:“小姑姑自幼有祖母护着,自然不需要替自己谋划。而我,虽是谢家长房嫡长女,可有小姑姑在,我这又是哪门子的嫡长女。哪家的嫡长女像我这般,日日要在你面前做小伏低,处处被你压着。”

    “祖母不疼我,我万万不敢存了怨怼之心。可凭什么,连母亲都不帮我。不就因为是爹爹的继室,才怕行差踏错。”

    这番话出口,在场的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郡主哪是冤枉她了,这明明就是争强好胜,对长辈暗存怨怼,平日里的礼仪教化不知都学到哪里了?

    纪氏猛的回神,在地上磕着头:“殿下,这孽障怕是被不干净的东西给魇着了……”

    说着,纪氏再忍不住,哽咽出声。

    凤阳大长公主也不是不明事理之人,这些年纪氏持重本分,万不会私底下故意教唆女儿。

    可见,这人啊,就怕贪欲太大。

    “罢了,回去之后把女戒抄个百遍,你便是再不懂事,也该好好反省反省,东宫这趟浑水,你有那本事搅合进去?”

    “你是我谢家长房嫡长女,偏要上赶着给人做妾,即便是太子,又如何?你这样,把萱姐儿至于何地?我谢家,哪房有过姨娘,这能入门的都是正经太太,当家主母。怎你就不知羞耻,要在东宫做小伏低。”

    一旁,二太太姜氏真的恨不得撕碎这小贱蹄子。因着郭家之事,萱姐儿的婚事已受了牵连,这次若不是郡主戳穿了她,更不知要如何连累女儿的婚事了。

    她平日里也不是什么刻薄之人,可这会儿,还是没忍住对着纪氏道:“大嫂,我平日里敬你,可你也不好让菀姐儿这般毁我们二房啊?再说句不好听的,菀姐儿若真给太子做了妾室,这连累的不光是府邸的姑娘,便是几位少爷,谁又能落着好。”

    纪氏何曾这般没脸过,只恨生了这孽障,让她这些年的威严扫地。

    凤阳大长公主今个儿也乏了,直接道:“好了,都退下吧。”

    纪氏看谢云菀跪在那里,紧咬嘴唇,忙拽了她出去。

    凤阳大长公主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暗暗叹息一声。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褚嬷嬷斟了杯茶递上前:“殿下,这亏得是郡主瞅出了端倪,悬崖勒马,否则,大姑娘若真的做出了丑事,我们忠国公府怕是百张嘴都解释不清了。”

    “便是皇上,难免不会因此疑心谢家。”

    凤阳大长公主叹气:“也是我老了,竟没看出些蛛丝马迹,只当她因着郭家二公子之事受了委屈,有些争强好胜。”

    想到谢家若真的因此遭了皇上的猜忌,疑心谢家的忠心,凤阳大长公主便有些后怕。

    褚嬷嬷低声道:“殿下还是早些给大姑娘定下亲事为好,也省的大姑娘再生一些有的没的心思。”

    出了鹤安院的谢云萱挽着姜氏的胳膊,口中也有些不忿:“娘亲,我就说大姐姐惯是会争强好胜,郭家公子那事儿之后,更是变了一个人,今个儿,娘亲总该信我了吧。”

    姜氏冷哼一声:“你大伯母平日里最知规矩,怕是这会儿也懵了。虽谁也不会疑心她有教唆之嫌,可教导有失这她又如何逃得过。”

    不过,话虽这么说,她还是叮嘱女儿道:“你大姐姐犯了错,可人前你也不好和她生了嫌隙,失了规矩。经此一事,你祖母定会尽早把她嫁出去,没的凭白为此让二房和长房生了嫌隙。”

    凤昭院

    经过方才那事儿,萧瑗好半天才晃过神来,忍不住唏嘘道:“郡主,大姑娘这般不懂事,大太太怕是要气死了。”

    谢元姝笑笑,想着自己重生一世,到底是让谢云菀和东宫隔绝开来,不免有几分宽慰。

    可她也知道,谢云菀惯是掐尖要强的性子,又岂会轻易就歇了心思。所以也不敢掉以轻心。

    “她上赶着给太子做妾,可也得想想,她有没有皇后娘娘那七巧玲珑心。太子殿下虽还未大婚,可幸过的宫女,若不是皇后替他收拾烂摊子,怕是早有御史上书弹劾他私德有失。”

    记忆中,上一世东窗事发,大哥谢敬直接差人把谢云菀送到了郊外的庄子上,之后又跪在御书房外请罪。

    可谁都料不到,谢云菀已有了身孕,郑皇后又从中相帮,如此,到底还是让她做了太子侧妃。

    也因此,承平帝愈发疑心谢家,直至谢家最后满门覆灭。

    想到这些,谢元姝紧紧攥了手中的帕子。

    自她醒来,她实际上多少还是有些担心,怕自己即便重生一世,也改变不了历史的轨迹。

    可眼前,她戳穿了谢云菀,遇到了道士杨天弘,可见老天爷还是厚待她的。

    再说长房这边

    纪氏都不知自己是怎么从鹤安院走回来的。

    一进门,转身就给了谢云菀一记耳光。

    谢云菀直接就被打懵了:“母亲,莞儿到底是不是您亲生的?为何这些年,您从不肯替女儿好好筹划。若非如此,女儿如何会生了别的心思,自己来赚这个前程。”

    伴雪差点没吓晕过去,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拽着谢云菀的衣角:“大姑娘,奴婢求您了,您就和太太低个头,认个错。”

    话音刚落,谢云菀一脚就踹开了她,满腹委屈的看着纪氏:“娘,莞儿是真不知道,到底哪里做错了?难道替自己谋出路,也算是错吗?这些年,若不是您小心翼翼,那谢元姝如何会让我这般没脸。今个儿东宫选妃,哪家的姑娘不是存了心思入宫的。女儿即便有接近太子殿下之意,她又有什么资格这么作践女儿?不过是仗着祖母宠着她,才有这个底气罢了。”

    不等纪氏开口,便听外头的丫鬟传话说,二少爷来了。

    谢云菀又是急又是气,到底是哪个贱婢在二弟面前嚼舌根了。

    谢少远一身月白色暗纹团花锦袍,进来后,恭恭敬敬的给纪氏行了礼:“儿子给母亲请安。”

    看着谢少远,纪氏再忍不住落下泪来。

    谢云菀顿觉难堪,委屈的看着谢少远道:“二弟,这些年,因着母亲是爹爹的继室,什么时候不是谨小慎微,这里面的艰难,你如何会看不到。你当姐姐只是为了给自己谋出路,姐姐何尝不是为了你。”

    “有大哥在,日后等大哥袭爵,这府邸还会有你的位置。你虽读书好,可即便考取功名,不也得避大哥几分。”

    谢少远万没想到她会说出这般大逆不道的话来,冷冷道:“我从未有和大哥相争的心思,大姐这样口口声声为了我,是要强拉着我做这个罪人了。”

    谢云菀如何听不出他言语中的淡漠和嘲讽,又急又羞,匆匆解释道:“二弟,你怎可这般疑心我。这家里,唯有我和你是一母同胞,是真正的亲人。难道我还会害你不成?”

    谢少远眉头微蹙:“大姐还是莫说这样的话。这些年,我尊大哥这长兄,从不敢也不会有别的心思。自幼爹爹就教导我们兄友弟恭,谢家绝不会有兄弟阖墙的事情发生。这些,我一直都谨记在心。我以为,大姐也和我一样,没想到,却只为自己着想。你这样做,让母亲如何自处,你对得起母亲吗?”

    “你口口声声说母亲这些年小心翼翼,可祖母若不信任母亲,又如何会把掌家之权交给母亲。这些年,二婶,三婶从未分的半分去。”

    说罢,对着纪氏一字一顿道:“母亲,儿子看大姐身边侍奉的丫鬟再留不得的。早知大姐生了不该有的心思,却从未回禀给母亲,这样的奴才,要她们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