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尚小说网 > 金山蝴蝶 > 133.华盛顿4

133.华盛顿4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最强战神花娇绝色总裁的贴身兵王韩娱之临时工女神的超能守卫无敌悍民

一秒记住【爱尚小说网 www.23xsw.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床头缀了盏昏昏暗暗的灯, 像只偏心的太阳, 只照亮这方小小角落。映在穿衣镜上, 恍然一眼,还以为那里开了扇小窗,窗里也有一对亲昵相拥的情侣。

    那扇穿衣镜清楚映着他的光洁结实的背脊与细腰瘦臀, 除此之外, 还有挂在上头两条细细的腿儿。

    她有点挪不开视线。原本以为自己腿并不算的细, 这样一比起来,好像还没他胳膊粗。那种力量差别对比悬殊, 放到镜子里看,尤其是以这样的姿势, 实在有点触目惊心。

    这样贴近比起来, 似乎他肤色要更深一点,三藩市即便夏天最热时太阳也不够大,她也不常露腿,而他应该是经常去海滩日晒后的结果。

    西泽也转头去看镜子。

    也不知他看了有多久, 直至两人视线在镜子里交汇,西泽才问了句,“喜欢对着镜子?”

    她来不及解释。

    他又说,“喜欢的话, 下次。”

    接着埋头亲了她一下,补充道, “会疼。”

    话都让他说完了, 她也不知该说什么, 搞不好自己真的喜欢。索性垂下头,留心他的动作。不知是不是室内空气骤降,她突然能觉察到自己脸上腾起热气。

    盯着看了会儿,实在有点紧张,下巴压在他肩头不去看,立刻又忍不住去瞥镜子。

    一瞬间,她看见他原本隐没于光洁肌肤之下的腰肢肌肉,缓慢而有力的鼓动了一下。

    两人都愣住了。

    没料到她这么柔软,他也意识到自己用力过度,什么都过了头。

    他调整了一下呼吸,“疼不疼?”

    淮真一时答不上来。

    她怕痒,一开始担心自己会忍不住笑,后来她又觉得可能会哭,但从未想到过会是这样。

    倒没立刻就觉得疼,那种被死死的钉在他身上的感觉,像是整个人都是悬空的。即便她稳稳靠着床头与枕头,那种左右够不着的不安稳让她有点崩溃。随后袭来的痛感,将所有不安全与恐惧感一一坐实。

    人生果然不是统统都可以从书上读来的,无论多少心理建设都不管用。

    也是那一瞬间,她觉得升腾起来的所有血气都褪了下去,连带手指与脚趾都凉悠悠的。

    但她觉得他也一定不好受。

    她只好缓缓清了清嗓子,让自己声音听起来没那么颤,颇不具说服力的答道,“还好。”

    答完,她觉得自己给疼的脑子都不好了,傻子都知道I’m OK就是没那么OK。

    他没有立刻回答,扣住她摊在被子上的冰凉右手。

    事实上,她全身都凉,只有他是烫的。但她没力气讲。

    他将她手心捉着亲了亲,轻声哄道,“不做了。”

    说罢就要退出。

    她给他的细微的动作弄得小小惨叫出声。

    西泽也微微仰起头,闭了闭眼睛,灯光下可以看见额头上沁出细小汗珠。

    缓了缓神,声音沙哑,说,“对不起……”

    看起来他也很不好受。

    但她觉得,都这样了,他们两无论谁,总得先舒服一个。于是趁他亲吻时,一手扶着他的脖子,找到支撑,尝试着慢慢动了动。

    西泽“啊”出声,呼吸粗重,亲吻也停了下来,声音低得可怕,“No, no…”

    她趁机偏了偏头,将疼痛刺激出的生|理泪水在枕头上蹭掉,冷不丁地又刺激了他一下。

    “季淮真——”他倒抽了口冷气,缓缓调整了呼吸,再次警告她:“NO!”

    她吸吸鼻子,委委屈屈地问,“……舒服吗?”

    他沉默了。

    因为应激而一直流着眼泪,她不太敢直视他,但她知道他一直盯着自己看。

    “反正也不会更难受了。”

    接着又像掩饰鼻音似的,几乎是凶巴巴的催促他,“快一点。”

    他仍没讲话,躬下身来,像认错,又像安抚她似的,一下一下吻她脸颊。

    慢慢地,很轻地说,“忍一下。”

    等真正开始之后,那种不安全的感觉反倒很快消失。视野里什么都是真实的,清晰的,连疼痛跟触感都是清晰的。甚至能睁开眼睛盯着他,看他因顶撞而缓慢隆起的肌肉,被汗水沾湿,一股股汇在小腹;蹙起的眉头,失陷情|欲的黑色眼睛,微启的红唇,还有镜子那头若影若现的全部画面……

    “看什么?”他咬了咬她的耳垂,轻声问。

    她有点说不上话,呼吸连她自己也控制不住。

    不等她回答,立刻被扶着腰搂起来一些。

    没几下,她便被颠得喘不上气,很快什么都讲不出了。

    人快被颠散,连带视线也散了焦距。

    仿佛发生了轻度地震,也不知震了有多久,还要震到什么时候。想找到一个除他之外的支撑。但除了他,屋里的一切陈设都是飘忽晃动的,什么都遥不可及。

    ……

    直至他说,“淮真,亲亲我。”

    她有点没听清,“嗯”一声,是疑问句,尾音不知怎么飘了起来。

    他轻声重复一次,“亲亲我,好不好?”

    像屈辱求欢,又像摇尾乞怜,在她心里激起一声响。

    她偏过头,慢慢弄湿他的嘴唇,舒缓的吻在莽撞里激起了更多温情的东西。

    他动作停顿了一下,接着她的动作,更凶狠的吻下去。相楔的地方,突然猛烈,撞击。

    然后突然静止。

    她感觉搂着自己的他轻轻颤抖了一下。

    一股不太熟悉的气味在房间充盈起来,逐渐有越来越浓的趋势。

    在这专属男性的嗅觉里,她感到一阵窒息与疲惫。

    他将她抱得松了一些,固执的将额头抵在她肩上,沉沉的喘了口气。

    “感觉怎么样?”她不知自己怎么还有力气问他这个问题,一问出口,觉得自己简直像重症患者病榻前回光返照一般。

    顿了一下,他说,“想听实话吗?”

    “嗯。”她轻声地,不知为什么有点紧张。

    “想再来一次。”

    “……”

    他盯住她认真了看看。

    清冷神态,瓷白肌肤,纤盈脖颈,尚未褪去潮红的嘴唇……统统使他想起最热烈时,臂弯里的她的羸弱身体,幼滑肌肤,细腻得仿佛一匹纤弱洁净的绸缎。

    这刺激太强烈,一旦想起那一瞬间,火立刻窜了起来。

    想再来一次是认真的。无比认真。

    紧接着他哑声笑起来,用温热嘴唇亲亲她的额头,“逗你呢。”

    她终于松口气,整个简直像奄奄一息的玩偶,毫无生气的整个从他肩上耷拉到肚子上。

    就着这个姿势,汗水沾到她身上。但她仍觉得手脚冰凉,也不知道汗是混杂的,还是他自己的。

    他慢慢坐起来一些,垂下头,将东西褪下来。

    意外却没见他下床,将东西扔进垃圾桶。

    他盯着手里的东西看了好一阵。

    她微微支起身子问,“怎么了?”

    他说,“没坏。”犹豫几秒,才赤身下床,将东西扔掉,又走回来,扳开。

    她给这动作冷不丁搞得有点害羞,自己挡住。

    他抬眉盯着她看了几秒,果断捞着膝弯将她抱进盥洗室,放到马桶上。

    她回过神,问他,“流血了?”

    他嗯了一声。

    她低头看了眼,还不少,简直像第一天的癸水。

    一抬头,瞥见西泽早已套上衣裤,像要出门的样子。

    她问,“你去哪?”

    他说,“我去服务台打电话叫医生。”

    她说,“能先帮我找一条卫生裤吗,在背包里。”

    他躬身拉开双驳扣,远远扔过来,“最后一个。”

    她伸手就够到,又急忙打断他,“洗个澡我跟你去医院。”

    他斩钉截铁的拒绝,叫她就呆在这里。

    西方人身体有点小毛病立刻就打电话请医生来家里的毛病真是……

    也不知道该说贵气还是娇气。

    开门之前,他又走回来,替她将浴帘拉起来。

    房间里什么都看不见了,她高声叫他,“叫个女医生。”

    因为当着西泽的面,让个男医生在旅店床上给她检查……实在太诡异。

    门已经“嘭”地关上,也不知他听见没。

    身上,屋里都有他的味道。

    她匆匆洗了个澡,换上睡衣,趁他打电话回来前揿铃叫人来将枕衣床裙一起换掉。来换床裙的是穿花边罩衫的大胸脯葡萄牙妇人,给她助手的是个华裔女孩,两人一边清洁房间,一边用葡语交谈,偶有窃笑,她也听不大懂。按理说她最好应该走开,但也走不到哪里去,只在床头放了一美金二十五分的零钱,也不会太失礼。

    西泽回来时房间已经清洁干净,又开窗透了气。虽然不是什么清洁的味道,如果不是他执意要请医生,其实她宁愿留着气味在,这会让她觉得格外安全。趁医生来之前,她让他洗了个澡,所有他的气味才终于消散干净。

    医生来的很快,从他打电话到开车过来,前后总共不过二十余分钟。

    房铃揿响时,西泽才刚从浴室出来。

    这位戴眼镜,讲着纯正英国口音的中年女士,从进门起,就没给过西泽半分好脸色。

    一见他湿漉漉的头发,立刻像个舍监一样凶狠的呵斥他把头发擦干,否则非常失礼。

    西泽也不辩解,立刻站得远远的用毛巾擦干头发。

    检查开始以后,英国女士对西泽兼具舆论压迫与学术说教式的批驳才拉开序幕。

    她无比愤怒的教训他:“我猜你根本没有做什么前戏,就慌里慌张的开始了。你们这种没轻没重的年轻人我不知见了多少,恨不得能样揍一顿。”

    见他认错态度不错,医生女士接着进行了更细致的指导,最后补充说明:半小时一小时都不为过。

    轮到淮真,女士立刻变得温柔无比,像对待一个两岁小baby一样哄她说,“没事,问题不大,明天就好了,不用吃药。该吃吃,该喝喝,就别让他碰就行。”

    临走时,医生还是留了一点止疼与消炎药片,又特意警告西泽一次,小心着点,起码一周不能再那啥啥。

    淮真盯着他表情,看着好玩,小声笑起来。

    送走医生已经快夜里十点,这一晚的Auction当然是错过了。西泽去给她买卫生裤,她不肯自己呆在旅店,一定跟了去。美国二十四小时的小便利店真的不少,他非开车二十分钟载她去了个远的,几乎快到银泉。

    城市周围也没什么好看,黑洞洞亮着灯,街边孤零零一家造福附近居民的二十四时便利店,停着辆水鸭色过路车辆,驾车人进店买干粮买烟,除此之外也没什么客人。店主自己干脆也出来了,靠在门口大树上吸烟。夜半三更看到一对小情侣,了然于心的一笑,以为他们来买干好事的东西,没想到买了一袋女士用品,也挺纳闷。

    买好东西,两人差点都忘了饿,又请店主开了烤箱烤出两只热狗,两人分一瓶可口可乐喝。

    两人并坐椅子上,面对窗户悄无声息吃东西。外头风很大,吹得一圈落叶卷了店主一身。他骂了一句脏话,又回头冲两人抱歉的笑。想了想,特意走过来夸奖道,“你们的纹身很别致。”

    西泽对他道谢,难得没多讲什么冷笑话。

    淮真自己低头看了眼,字正是最显眼的时候。这不知怎么使得她格外的开心,情不自禁眯起眼笑起来。

    “笑什么?”

    “不知道。”

    “不生我气吗?”

    “我生气什么?”

    他看了她一阵,“你真傻。”

    她笑起来,故意笑得很傻。

    他也笑了。

    “你又笑什么?”

    “想起你。”

    “我什么?”

    “像绸缎。”

    烤热狗上的蛋黄酱沾到她嘴上,她“嗯?”了一声,没听懂。

    他伸手替她擦掉,移开视线,盯着玻璃窗外的水鸭色菲亚特家用车微笑起来,再次重复,“像绸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