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第七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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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 是防盗章呢。要百分之60的购买率哦, 或者请等待24小时  然而虽然成为了鸣峰峰主鸣阡鹤的嫡系弟子, 可两人并未见到这位传说中的大长老。

    相反的是......

    “想不到吧, 又见面了。”

    几个孩子抬头,愣愣的看着面前矮小枯瘦、下巴长着山羊胡的老人。

    “看什么看!没见过啊,”他挑眉,“以为拜师大会完了就完事了是吧?听好了,真正的训练从现在才开始。”

    “那前面的两个月是......”

    “啊?那两个月也能算训练?”刘肆嗤笑一声, “这样, 我放一天假, 你们去鸣峰各处看看你们的师兄师姐是怎么过活的。”

    “别以为拜师了就是每天坐房间里打坐。前面三年,你们的师父基本不会教你们什么东西, 全部由我来操练。”

    “以后你们师父怎么教是他们的事, 现在,我才是你们的天条。”他扫了一眼满脸迷茫的孩子们,放大了声音,“记住了吗?”

    “记、记住了......”

    “现在解散,明天一早在这集合。”

    烟花倒是很高兴,“没想到又能见到刘先生了。”

    “刘先生说起算是鸣长老的师弟, 两人一个辈分。”卫黎边走边解释道, “鸣长老不喜欢管这些庶务,常常一闭关就是百十年, 亦或者远门云游, 就连掌门都很难掌握他的踪迹。”

    “所以, 鸣阡鹤虽然是鸣峰的峰主,可真正管事的是大师兄和刘肆先生。”

    “你知道的好多。”

    “嗯,我一直以进入鸣峰为志向,所以自然比常人多用心了解了一些。”

    “那么我们现在应该往哪里走。”

    烟花停下脚步,指着面前的三岔路问。

    卫黎抬起下巴,十分耿直道,“不知道。”

    “你刚刚说你了解的很多。”烟花面无表情的盯着他。

    “我说的是比常人多了解一点,”卫黎也同样面无表情的回视。

    “这不算常人该知道的吗?”

    “不算,知道的都是筑基以上的强者。”

    “你之前说筑基不算强者。”

    “之前参照的是整个修真界,现在参照的是我自己。比我厉害的都是强者。”

    “所以你不知道。”烟花把话题扯回来。

    卫黎点头,“我不知道。”

    两个面瘫站在路口平静的对视了许久,最后决定闭着眼睛转圈圈,睁开眼睛时,看见的是哪条路就选哪条。

    半个时辰后

    “我觉得你在骗我。”

    “我从不骗人。”

    “那为什么,来了这里。”烟花指着前面的瀑布,那是殷旬住所外的结界。

    卫黎沉吟片刻,不确定的开口,“大概是,我和师兄有缘。”

    “不,是靠我才有的缘。”如果没有大会上自己抱着卫黎不撒手,大概他会被三长老收去了。

    “你和我有缘,你和大师兄有缘,我便也和大师兄有了缘。”卫黎理直气壮的开口,“世间的缘分本就是如此巧妙,这便是天意。”

    烟花抱剑,不吃这套,“整个鸣峰,大师兄的住处是最难找的。”

    “所以,有缘。”卫黎也抱剑,和烟花面对面站着。

    “那么,我回去了。”

    “......”

    “嗯?”烟花看着自己被拉住的衣角,只听卫黎小声道,“都来了,不拜访一下大师兄,不礼貌。”

    “你为什么不看着我的脸说话?”

    卫黎手指僵了僵,咳嗽了一声后把脸转了过来,重新说了一遍,

    “来都来了,不去不合礼数。”

    于是烟花死板呆滞的脸上,露出了“你真麻烦”这样的表情。

    卫黎:“......”

    “但是我们都站这儿那么久了,大师兄也没把结界打开,大概是在睡觉吧。”烟花踢了踢地上的小石头,石头落入瀑布下方的水潭里,却并未有水纹漾开,而是直直的沉下,好像被什么吞噬了一样。

    卫黎明显有些沮丧。

    “你可以叫两声。”烟花提议。

    虽然每次遇到殷旬,卫黎就会变得幼稚,但最起码的常识他还是有的。

    “你说得对,这么久了大师兄都没撤开结界,估计有事或者不在吧。”

    “你为什么这么喜欢大师兄?”烟花依旧不能理解,虽然大师兄很好看很温柔很亲切,但是禾大娘也很好看很温柔很亲切。

    难道说,卫黎身边的人都很可怕吗?没有一个对他好的人。

    卫黎反问,“难道你不喜欢大师兄吗?”

    “喜欢。”烟花点头,“他很好。”

    “哪里好?”

    水声渐响,面前的瀑布自中间向两边退开,仿佛帘帐一般的被人从中间拉开,中间空出的地方,缓缓走来一人。

    月牙白长袍的男子双手负后,脸上勾着温和缱绻的笑意。

    他脉脉的凤眼微弯,看向烟花,“哪里好?”

    比起被大师兄破水而出的姿态倾倒,烟花选择了第一时间去看卫黎的表情。

    哦......果然又紧张了......

    这次好像还脸红了诶......真少见。

    “哪、哪里都好。”卫黎努力挺起胸,强装镇定的答道。

    殷旬屈指掩唇,轻笑一声,“不用那么紧张,把我当做兄长就好了。”

    烟花在旁边惊叹,卫黎现在脖子都红了诶。

    “刚刚有事情耽搁了,让你们在外面等了那么久真是抱歉。”殷旬弯起眼睛侧过身子,“进来玩吗?”

    “不、不不打扰师兄了。”卫黎低着头拉起烟花的手后退两步,“我们还有先生的任务要做,先走了。”

    殷旬睁眼,似是有些遗憾,复又笑笑,“既如此,那下次再来吧。”

    “是。”卫黎拉着烟花转身就跑,两人又回到了那个三岔路口。

    “我不想和你一起走了。”

    他刚刚站定,就看见女孩一脸认真的看着自己。

    “真是太浪费时间了。”

    卫黎无言,显然他知道自己这一个多时辰净做了蠢事,最关键的是——

    他刚刚那副小家子气的样子,一定让大师兄觉得自己很没用。

    “抱歉......”卫黎冷静下来,“我这两日确实过于激动了。”

    他像烟花保证,“以后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我不是这个意思。”烟花摇头,“你那么喜欢大师兄,我再和你一起会让人误会。”

    卫黎:“?”

    “禾大娘说了,如果和别的人太近的话,会让喜欢自己的人误会的。我不想你被大师兄误会。”

    卫黎思忖这话,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却又不知道是哪里奇怪,只好道,“大师兄不是小肚鸡肠之人。”

    烟花不这么认为,“你不知道,禾大娘的丈夫听说从前是个厉害的大官,每次看见禾大娘和她朋友一起玩,就会黑脸哦。”

    所以,这和大不大度没关系。”

    小姑娘敲定结论,“我们还是保持点距离好。”

    “不要。”卫黎拒绝,“我不能因为大师兄就背叛你。”

    烟花定定的看着他,卫黎回她以坚定的眼神。

    半晌,她叹了口气,“禾大娘说的对,好人总是得不到自己想要的。”

    卫黎可真是个好人。

    卫黎:???

    ......

    ............

    远处,殷旬回到了自己的院子中,他挥手拂去了空中的水镜,那是可以看见结界之外的镜像。

    又望了眼院外,他轻叹一声,自言自语的喃喃道,“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四世的记忆中,明明你应该是那样仰慕他这个大师兄的。

    为什么这一世......为什么当他终于意识到的时候,你却变了。

    有什么环节出问题了吗?

    殷旬疑惑般的蹙眉,抚上自己的脸。

    明明应该和从前一模一样才对,为什么不能像从前那样的亲近他呢。

    不过如今再看卫黎,倒是有些讽刺。

    原来那个孩子从前也是这样喜欢自己的吗。

    那么,最后举剑刺向他从前最喜欢的大师兄的时候,莫不是十分痛苦伤心?

    殷旬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

    怎么会痛苦呢

    杀了整个修真界耻辱的英雄,代替他成为了第一剑修,甚至......甚至理所当然的拥有了那样美好强大的女孩。

    这样的人怎么会痛苦呢。

    该痛苦的,难道不是他吗。

    那人意气风发的样子再次浮现出眼前,殷旬轻笑出声,漂亮的凤眼弯起。

    嗯,果然是个幸福的孩子。

    过分幸福的孩子。

    “大师兄把他赶走了。”烟花想起昨天的场景,有些奇怪,不自禁的喃喃出声,“凌悦玥好笨......”

    “什么?”卫黎没听清。

    于是,烟花大声的说了出来,“凌悦玥好笨。”

    “你才笨!”

    两人转头,看见刚好站在后面的凌悦玥。不是冤家不聚头这句话浮现脑中。

    吸取了教训的烟花直径走开,卫黎瞥了眼之后,也跟着离开。

    “你今天很冷静。”他夸奖道。

    烟花点头,“等我能打得过她太爷爷了我再去打她。”

    卫黎:???

    烟花的悟性还是挺不错的,一下子从殷旬那么多话中抓住了重点。

    凌悦玥弱,但是背后有掌门撑腰,掌门强,她打不过掌门,等于她打不过凌悦玥。

    大概是昨天回去被教训的狠了,凌悦玥也没再惹事。上午南宫乐上课时,安安静静的和烟花卫黎各站走廊一头,显得分外和谐。

    不过身上那把被烟花戳碎了所有宝石的剑不见了,也没带新的过来。

    大家和谐的在走廊听完了今天的课程,等秦易文出来后吃饭。

    上午的文理课是大课,各个峰头的孩子们聚集在一起上,但是下午的武课就分开了。

    各峰有各自的特色和安排,如鸣峰的刘肆就喜欢磨炼新弟子的心性和打基本功;而隔壁的月峰就喜欢让孩子多亲近自然,从天地之间寻找自己适合的方法后再来修行;再隔壁的辉峰,就喜欢教剑法,一套一套的教下去,让弟子们反复练习。

    凡此种种,各不相同。

    故而大家下午的课都是各上各的,鸣峰的三个小孩儿依旧是后山集合。

    今天的刘肆先生,依旧是满腹奇计,摩拳擦掌的等着逗孩子们玩。

    孩子们狼狈充实的一天从刘肆先生的课堂开始,然而,比起这样怀抱着憧憬的狼狈,另一边,殷旬的世界就不是那么明媚了。

    玉床上的男人眉头轻蹙,本就偏白的肤色透出点点惨白,额上有冷汗滑落,显然是入了梦魇。

    殷旬很久没有做梦了,或者说,他很久没有睡觉了。

    从第一次重生开始,只要入睡,就是铺天盖地的噩梦,那种撕心剖腹的感觉让他不敢闭眼。

    虽然到了他这种程度的修士,不睡觉也不是什么大问题,然而为人的本性还在,多年不入睡让他的神经有些撑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