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尚小说网 > 重生之侯门嫡妻 > 第一百一十七章 挑拨离间

第一百一十七章 挑拨离间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最强战神花娇绝色总裁的贴身兵王韩娱之临时工女神的超能守卫无敌悍民

一秒记住【爱尚小说网 www.23xsw.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沈妤面上含笑:“你不都知道了吗,还急匆匆的过来做什么?”

    沈明洹看着她,欲言又止。

    沈妤提起茶壶,为他斟满热茶,动作十分优雅:“觉得我太心狠手辣?”

    沈明洹面色微红,接过茶盏不说话。

    沈妤幽幽道:“洹儿,你要知道,很多时候不能心慈手软的,只要稍微犹豫一下就会给敌人可趁之机,那我们很可能就会一败涂地。若是遇到小猫小狗,我们可以捡回来救它一命,可是对有些人来说,绝不能心软。”

    虽然很残酷,可是为了自己的命,为了沈家,必须先下手为强。安家作为景王的母族,要对付景王,自然要除掉安家。

    沈明洹面露惭愧:“我知道。但是沈娴真的有这么大本事吗?”

    沈妤淡淡道:“关于她打死婆子逃跑是真的,杀了那个商人抢走他的钱财也是真的,用抢来的钱收买杀手也是真的,可是她那些银子不一定能请动那些杀手。你可知道血月阁?”

    沈明洹微愕:“是那个接杀人生意的一群人吗?”

    “是啊,上次沈明汮要杀你的时候,请的也是这些人。听闻血月阁的生意,没有失败过,就算失败了,银子也会退回去。即便有人查到了,他们也不会招供背后的买主。只不过,要价却很高,一般人家是出不起的。更何况,要找到他们也是要通过一些手段的。”

    沈明洹了然:“所以姐姐提前找到了他们?”

    沈妤轻轻一笑:“是,我在沈娴找到他们之前,给了他们足够的银子,告诉他们,无论沈娴能出多少银子,都要接这单生意,但是幕后主使一定要是沈娴。所以,便会有安家灭门一事。”

    “原来如此。”

    沈妤道:“所以无论怎么查,沈娴都是幕后主使,她也算是发挥最后一点利用价值了。”

    “可是她不是逃走了吗,现在又在何处?”

    话音刚落,苏叶就进来道:“姑娘,发现沈娴的行踪了。”

    安家灭门这件事轰动了全京城,更何况安家又是皇亲国戚,所以,这件事自然也惊动了皇帝。安德妃听到这个消息一下子晕了过去,醒来以后就去金殿门口跪着,请求皇帝为安家主持公道。

    若是皇帝不答应,实在是不近人情。所以,他让禁军统领卢翊带领禁军捉拿沈娴。

    这几日,京城各大城门被严密封锁,捉拿沈明汮的风头还没过去,又要捉拿沈娴。因为此次出动了禁军,所以比往日搜查的更加严格,大街上、城门口到处可见仪容严肃的禁军。他们拿着沈娴和沈明汮的画像挨家挨户的搜查,恨不得将京城的角落都翻一遍,甚至京城周围的县城也派人去搜查了,可是完全没有沈娴的踪迹。

    但可以确定的是,沈娴是出不了京城的。

    既然出不了京城,这么一个大活人去哪里了呢?

    沈妤坐在一品楼的二楼雅室,看着下面喧闹的情景,微微一笑道:“我想,我知道她去了何处。”

    郁珩用扇柄轻轻敲击着桌面,一双清润的眸子看着她,一瞬也舍不得移开:“哦,她会去何处呢?”

    沈妤浅笑盈盈:“若是你,你会想到你要找的人就混迹在人群中吗?”

    郁珩微笑:“我明白了。”

    说着,两人站起身,元骁在外面守着,见此赶紧去结账了。

    沈妤猜得不错,沈娴的确在京城,而且就混迹在人群中,只不过要躲过那些官差的追查,必然要改头换面。

    从她看到安家被灭门,永康侯偏偏逃脱的时候,她就知道,她会被当成杀人凶手捉拿了。

    她一边唾骂血月阁办事不利,竟然还有漏网之鱼,一边计划着逃跑。可是搜查这么严格,她插翅难逃,所以只能想办法躲过追查,等到风头过去,她再逃离京城。

    她心知要瞒天过海不容易,所以就脱掉了从商人那里骗来的一身华服,换上了她藏进粪桶时的粗布衣裳。虽然恶心了些,可是那些官兵看见她只会避之不及,也没有心情仔细查看了。

    然后,她又用泥巴涂满整张脸,又去药铺买了药,使得她的嗓子变得喑哑难听,就像个几十岁的老妇人。可是这还不够,若是不小心还是会被人看出破绽,所以她狠了狠心,用剪子剪掉了满头青丝。她又从乞丐那里抢了一只破碗,弓着腰沿街乞讨。

    就这样,她逃过一劫。

    一连十日过去,关于沈娴的行踪杳无音信,那些官差也只能去交差。若再继续搜查下去,就会引起百姓的埋怨了。

    终于,在第十一日的时候,沈娴出了城门,但是她不敢放松警惕,仍然是这一身狼狈的打扮,一路上倒是没有遇到劫匪。

    她并没有急着离开京城,而是趁着天快黑的时候去了京郊一个墓地,去看望梅姨娘。

    梅姨娘只是个妾室,自然是不能进祠堂,也不能葬入祖坟,所以,梅姨娘难产而亡的时候,就被吕氏安排着随便葬到京郊一个地方。吕氏不待见妾室,也特别爱财,自然舍不得花大价钱为梅姨娘买一块风水宝地。

    梅姨娘所在的墓地很小,周围被大雪覆盖,墓碑上也只是一个名字而已。周围还有不少大大小小的坟墓,大抵是和梅姨娘一样,都不是身份高贵的人,能有个墓地葬身就不错了。

    沈娴跪在墓前,身边放着一个破旧的篮子,从里面拿出一叠点心,几支香和纸钱。

    她头上围着黑乎乎的麻布,身上散发出恶臭的气味,可她恍若未觉,一边烧纸钱,一边喃喃自语。

    风在她耳边呼啸,卷起地上的纸:“娘,我很少过来看你,今天我来了,但这也是我最后一次来看你。我是想带你走的,只是我没有时间了。虽然我从未见过你,也对你没什么感情,甚至是埋怨你出身低贱连累我被人瞧不起,但我们毕竟是亲母女,看在你拼了一条命将我生下的份上,我还是要叫你一声‘娘’,你若是真心疼爱我,就保佑我顺利逃出京城罢,若是有机会,我再回来杀了沈妤。”

    她黑瘦的手抚了抚墓碑,然后站起身:“娘,我走了。”

    她很谨慎的四下看看,然后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重新伪装成乞讨老人的模样,拿着一只破碗慢慢的往前挪动着,很快就走出了这片墓地,来到了一条小道上。

    天还没有完全黑下去,路上的行人匆匆赶着路,偶尔会有人停下脚步给她几文钱。

    她千恩万谢,用着沙哑的声音道:“谢谢,谢谢。”

    又走了几步,前面一双精美的绣鞋挡在她面前,黄昏时分,鞋上的珍珠比天上的星星还要闪耀。

    她心头一紧,若无其事的往旁边走。

    却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多日不见,温柔娴雅的二姐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

    沈娴像是听不懂,往前面走去,却是被苏叶拦在了面前。

    “二姐,乞讨度日,可不像你这样心比天高的人能做得出来的,我以为你宁死也不会变成乞丐。”沈妤轻移莲步走到她身后。

    苏叶不禁退后了一步,嫌弃的道:“姑娘,你离她远一些,她身上好臭。”

    沈妤淡淡笑道:“二姐在沈家时,丫鬟伺候的尽心尽力,衣服都是要洗干净用熏香熏过才穿的,乍一换了味道,怕是不习惯罢?时至今日,不知二姐可曾后悔过?若你没有做那些恶事,今天就该在韦家做着你的二少夫人,享着清福了。”

    连日来的辛苦和委屈,沈妤几句嘲讽的话,就激起了沈娴的怒火。她不再伪装,拿下头上和脸上的麻布,冷笑道:“沈妤,你果真还是不愿放过我。”

    沈妤一身浅紫色衣衫,袖口的金线似乎有金光流动,再加上她面若芙蓉,肌肤如玉,与之俱来的矜贵之气,和狼狈肮脏的沈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眉眼含着动人的笑:“二姐也从没打算放过我呀,你难道不是想着先逃过这一劫,等有机会再杀了我吗?”

    沈娴愤恨的咬着唇,唇角溢出一丝鲜血:“你想怎么样?”

    沈妤眉眼扬起,笑意越发深了:“我好不容易找到你,自然要带你去个好地方了。”

    沈娴面容狰狞:“好不容易找到我?我看,是你一早就派人盯着我,让我吃尽苦头才来寻我罢?”

    “二姐果然聪慧。”

    沈娴冷笑连连:“比起你,我自愧弗如,没想到,我还是栽到了你的手上。你杀了我罢。”

    沈妤眼睫微垂,看着她道:“再怎么说,我们也是姐妹一场,我怎么忍心杀你呢?”

    沈娴冷声道:“你想做什么?”

    沈妤笑了笑,挥挥手:“苏叶。”

    苏叶颔首,一掌将沈娴打晕,然后提了起来。

    …

    苏叶将她丢在地上,大口大口的穿喘着气:“她身上太臭了,真是憋死我了。”

    紫菀拿出水袋,交给苏叶,苏叶扭开塞子,全部倒在了沈娴的脸上。

    沈娴一个激灵,一下子睁开了眼睛,她揉了揉发痛的后颈,坐起身,然后看到了眼前的人。

    是沈妤。

    她往后缩去,厉声道:“沈妤,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沈妤打量着周围,轻轻叹息道:“二姐如今是被通缉的要犯,稍不留神就会被捉拿回去,我自然要为你找一个藏身之所了。二姐,你看看,你可还满意你的新住处?”

    沈娴这才看清了她所在的地方。

    这是一个很严密又很破旧的房间,墙很厚实,可是里面的墙壁红漆剥落。屋里很黑,里面只有一张睡觉的矮榻和一张香案,榻上是一床湿漉漉的褥子和被子,地上全部是烂掉的草席,仔细一听,还有耗子吱吱叫的声音。

    她目露惊恐,下意识往墙角缩去。

    又听到‘唰’的一声,火把被点燃了,里面的情景更清晰的呈现在她眼前,一只老鼠从她脚面上爬过,她发出尖利的叫声。

    沈妤见此情景,却是不慌不忙道:“原来,二姐竟是怕老鼠啊,这可怎么办呢,我怕你一个人太孤单,特地让人选了老鼠最多的房间给你住。不过没关系,时间长了,你们相互熟悉了就好。现在天冷,到了夏天,还会有蚂蚁、蟑螂,可热闹呢。”

    沈娴抱着头,大叫出声:“沈妤,你不能这么对我,不能这么对我!”

    “这就受不了了?比起你对大姐做的事,这算得了什么呢?如果你没有嫁给安阳泽,你还打算害死谁呢?我想,是辛冬荣罢?”

    前世,辛冬荣可是被沈娴害的落水身亡了。

    “放心好了,我不会厚此薄彼的,你的同谋,傅柠和傅贤妃,我早晚会让她们过来陪你的。”沈妤轻笑,“当然,也可能你们会在地下相聚。”

    “你这个疯子,你这个疯子!”沈娴大喊道。

    “你喊罢,这是一间地下密室,用了特别的方法建造而成,就算你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听到的。”

    又有一只老鼠爬过来,沈娴尖叫声更大了。

    紫菀躲到苏叶身后,欲哭无泪,姑娘的胆子也太大了,竟然能镇定自若的看老鼠爬过。

    苏叶拍拍紫菀的肩膀,笑出声来。她从身后拿出一块长长的东西,放在香案上。

    然后她一把拉过沈娴,让她跪在香案面前。

    沈娴抬起头,看到香案上的东西,惊骇欲绝,这分明是一块牌位!原来,这张香案是用来放牌位的。

    沈妤笑容宛然:“二姐,你就日夜跪在俞姑娘面前,为自己赎罪罢。”

    沈娴瞪大了眼睛,跪坐在地上。俞霜霜,俞霜霜……

    她从未后悔过害死俞霜霜,可是当她看见这个牌位时,依旧觉得恐惧。

    苏叶冷笑道:“这块牌位是用最硬最结实的木头做成,在你死之前是不会坏的,就算你故意打坏它,也是不可能的事——当然,如果你不怕俞姑娘从地下上来找你的话。”

    沈娴剧烈的呼吸着,已经吓得浑身发软,却是跪坐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沈妤望着这块牌位,神色清冷道:“沈娴,你就永远在这里,用你的余生忏悔罢。”

    “不,不——”沈娴抱着头,哭喊出声。

    她才不要不死不活的待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

    沈妤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给苏叶使了个眼色。只见苏叶手起刀落,一瞬间,沈娴的手筋脚筋全被挑断,沈娴痛呼出声。

    可是下一刻,这呼声戛然而止,一截血淋淋的舌头掉在了地上。

    沈妤淡淡的看着她,没有嘲讽,没有幸灾乐祸,有的只是冷漠。

    “沈娴,你想死,没那么容易。你放心,这里每天会有人给你送饭送水,好好伺候你,绝不会让你死掉的,你也别想着自尽。”

    “沈妤,沈妤!”沈娴那愤怒的眼神似乎在说,“你别走,你别走!你这个残忍的女人!”

    沈妤没有理会她,脊背挺得笔直,很快就出了大门。

    一道沉重的声音响起,门被关上了,密室里重新恢复了黑暗,将所有的声音隔绝开来。

    出了密室,便看到郁珩正在外面等她。

    沈妤走上前:“这次的事,还要多谢你。”

    郁珩目光温柔的似能滴出水来:“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沈妤面色有些不自然,好在天黑,别人看不到。

    “天色晚了,该回去了。”

    郁珩道:“我送你。”

    沈妤没有拒绝:“多谢。”

    春闱已经放榜,许暄和不负众望,得了会元,陆行舟略逊一筹,得了第二名。韦璟因为俞霜霜的死受到打击,没有发挥到素日的水平,但仍然成了贡士。

    春闱过后,紧接着就是殿试,是以并未举办贺喜宴会。

    但是这几日,来沈家道喜的人还是一波接一波,纷纷称赞许暄和,许暄和脸皮薄,被夸赞的面红耳赤。

    看这个样子,许暄和殿试一定会得一甲,就算不是状元,也会是个探花。更何况,殿试也是看脸的,许暄和年轻又俊朗,皇帝一定会很欣赏他。

    在场的夫人不禁后悔,这样优秀的少年郎,竟然没有早早的为自家女儿定下,让卫祭酒抢先了。

    卫夫人也带着一双儿女道沈家道喜了。

    卫昱谨虽然才学不如许暄和,但也勉强中了贡士,只是没机会参加殿试了。面对被环绕的许暄和,他并没有嫉妒之意,真诚的向他道喜。

    卫若菡神情略有羞怯,却还是大大方方的和许暄和见了礼,许暄和客气的回礼。

    见此,太夫人和卫夫人都很是满意。

    以往,卫家和沈家交情不深,所以太夫人也没见过卫若菡几次,但既然她很快就要成为自己的侄孙媳妇,自然要更热情的对待她了,况且出自书香门第的姑娘,矜持有礼,太夫人也是真心喜欢她。

    卫若菡虽不是倾国倾城的美人,却也是面容秀雅,气质沉静淡然,就像从水墨画中走出来的,如空谷幽兰一般,身上萦绕着书香气。

    太夫人招招手,慈和的笑笑:“好孩子,快过来让我看看。”

    卫夫人给她使了个眼色,卫若菡微笑着走过去。

    太夫人拉着她的手,脸上的笑容就没有褪去过:“这孩子我越看越喜欢,只可惜我没有这样一个孙女。”

    卫夫人笑道:“您身边好几个孙女,各个如花似玉,不知道多少人羡慕您呢。”

    太夫人笑道:“我孙女多,只可惜没一个像卫姑娘这么娴静懂事的,一个个都那么任性,尤其是我那个妤儿,最不让我省心。”

    话虽如此,可任谁都看得出来太夫人对沈妤的宠溺。

    沈妤以前的名声卫夫人也听说过,可是今日一见,完全和传闻不一样。想来传言只有三分信,也许有人故意破坏沈妤的名声也说不定。

    想到沈家二房的事,卫夫人自以为看透了什么。但是沈家的事与她无关,她也不会过度关心。

    太夫人又和卫夫人母女说了会话,然后留她们在沈家用午饭。卫夫人想了想,也就没推辞。殿试过后,许暄和与卫若菡的婚事也该提上日程了,想来是该和许夫人商议一下大婚事宜。

    几个长辈在一个桌上用饭,沈妤几个小辈在一起一边说话一边用饭,倒是轻松自在很多。沈婵是个话痨,很快就和卫若菡熟悉起来了。

    用完饭后,沈婵提议去园子里逛一逛,太夫人道:“也好,你们就替我尽尽地主之谊,带着卫姑娘四处逛逛罢。卫姑娘千万别客气,就当是在自己家就好。”

    卫若菡很是客气有礼:“是,老夫人。”

    大家都是年纪差不多的小姑娘,即便卫若菡性子沉稳,也很快就和几人亲近起来了,大家说说笑笑,倒是其乐融融。

    只是沈妤万万没想到,沈妗居然厚着脸皮来了。

    沈婵看见她就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三姐,你怎么来了?”

    沈妗声音有些委屈:“七妹这是说哪里话,虽然二房搬出了侯府,但仍然是沈家人,人人都来道喜,我也是沈家的女儿,为何不能来?”

    沈婵讥笑:“我看你是别有居心罢?你们二房做的那些事……啧啧,真不愧是一个房里的人。”

    “七妹,你怎么能这样说?”

    沈婵看见她装可怜的样子就想吐,干脆哼了一声不理会她。

    沈妤笑容浅薄:“三姐,多日不见,你这些日子过得还好吗?”

    沈妤这话无异于是在沈妗伤口上撒盐,她过得好不好,沈妤不知道吗?不,应该说,她过得不好,是沈妤一手造成的!

    她好不容易进了景王府,可是并不得景王宠爱,虽然景王也时常去她房里留宿,但并无多少温柔,她企图做个解语花,以得到景王的心,可是景王拒绝和她谈心事。沈妗这才明白,景王的的确确不喜欢她,他喜欢的只是她的身体而已。

    糟糕的是,自安阳泽死后,景王对她就更无多少耐心了,她正想法子讨好景王,偏偏安家被灭门了,而凶手就是沈娴。

    景王迁怒于她,已经许久没有去她房里了,就算她主动求见景王,景王也闭门不见,王府那些小妾也暗地里嘲讽她。

    其他人都以为是沈娴收买杀手屠杀了安家满门,可是沈妗却知道,一定是沈妤在暗中谋划,沈娴只是个替罪羊罢了。

    她不想见到这个可怕的女人,但是未免王府的小妾落井下石,她必须厚着脸皮到沈家来,让她们以为她和沈家关系亲厚,不敢小瞧了她去。

    她忍着对沈妤的怨恨,笑盈盈道:“劳烦五妹记挂着,我一切都好。”

    沈妤眉心微动:“哦,那我就放心了。不过,有件事我想问问三姐。”

    沈妗眼皮一跳:“你说。”

    沈妤笑道:“二姐做错了事,被人追捕。但是我以为,既然做错了事,就该勇于承担,我很希望二姐能投案自首,难道她要躲躲藏藏一辈子吗?我记得未出阁的时候,三姐和二姐关系最好,不知三姐可知道二姐的行踪,或者,你觉得她会藏到何处?”

    沈妗强笑道:“二姐既是要逃跑,怎么还会冒着风险去见我呢。虽然我也希望她能主动投案,可我着实不知她会藏身何处。”

    沈妤有些失望:“原来是这样。二叔忙于公务,偏偏二姐又出了事,他心里一定很难过。大哥也不知逃到哪里去了,他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实在是……哎,二姐可去看过二叔了?”

    沈妗咬牙笑着:“劳烦五妹费心想着,我这次出府就是打算去看看父亲的。”

    沈妤点点头:“三姐果然是孝顺,二叔一定会觉得欣慰。可是三姐毕竟嫁了人,不能时时在二叔身边照顾,好在吕姑娘很快就要过门了,二叔身边也多个知冷知热的人,三姐也重新有了母亲。”

    沈妗看明白了,沈妤就是要气死她,可是她现在有求于人,只能隐忍不发。

    “五妹说的是,父亲娶了继室,有个人照顾他,我也能放心。”

    沈妤看起来很是真心诚意:“二叔身边只剩下了三姐一个女儿,三姐可要多多保重,不要像二姐一样。”

    方才是要气死她,现在是在威胁她。沈妗在心里骂了沈妤几百遍,脸上笑容越发和煦:“五妹说的很是。”

    她不想再听沈妤说这些气人的话,望着沈妤后面道:“这位就是卫姑娘罢?”

    卫若菡上前行礼:“若菡见过沈侧妃。”

    沈妗虚扶起她,笑道:“卫姑娘无须多礼。”

    她暗暗打量着卫若菡,得出一个结论,卫若菡的确是个出众的美人,丝毫不比她逊色,而且卫若菡的气度涵养,一看就是做正室的。

    她觉得气馁的同时,没来由的生出几分嫉妒。准确来说,只要和沈妤关系好的姑娘,她都看不顺眼。

    勉强和几人闲话几句,她就借口去拜见太夫人离开此地了。实际上她知道太夫人不待见她,也没想着真的去慈安堂。

    她装着一肚子气,在园子里漫无目的的闲逛,不知逛了多久,正想出府,却是和更衣回来的卫若菡遇到了。

    卫若菡没看见她,从另一条路上走着。沈妗心念一动,轻声喊道:“卫姑娘要去何处?”

    卫若菡回头发现是她,过去行礼道:“没想到又在这里见到沈侧妃了。”

    沈妗十分平易近人:“听闻卫公子也成为了贡士,还未恭喜卫姑娘呢。”

    卫若菡忙道:“劳烦侧妃记着。”

    “听闻卫公子和许表哥是好友,我和许表哥是表兄妹,以后咱们都是亲戚,卫姑娘无须与我客气。”

    提到和许暄和的亲事,卫若菡面色微红:“侧妃说的是。”

    沈妗闲聊般道:“许表哥博学多识,家世教养都很好,关键是性情温和,待人和善,又极念旧情,是个好人呢,以后自然也会对卫姑娘很好。”

    卫若菡面色更红了,低头不言。

    沈妗唇角微翘,道:“祖母很喜欢许表哥,总是在姐妹们面前提起他,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老人家要和许家结亲呢,原来,是大家想岔了。其实,这也不怪别人误会,表婶最喜欢的就是五妹,时常和五妹互送糕点。那次二弟不小心落水,是许表哥舍命相救,二弟才得以活命。事后,五妹又是感激又是内疚,那段时间,经常亲手作羹汤送给表哥。

    但是五妹毕竟身份尊贵,表婶不能总是让她下厨,是以礼尚往来,也亲自做了糕点给她送去,两人相处的十分和睦,就像是一家人。由此可见,许表哥是个好人,表婶也是个直率热情的人,一定不会是故意刁难儿媳的恶婆婆,卫夫人眼光真好。”

    沈妗这话分明是在告诉卫若菡,沈妤和许暄和议过亲,并且许暄和对沈妤旧情不忘,许夫人也很喜欢沈妤。

    沈妗目光一瞥,果然看见卫若菡面色白了些,她心下得意,道:“天色不早了,我也该去看看父亲了,就先告辞了。”

    卫若菡怔了一下,笑容勉强:“侧妃慢走。”

    沈妗走远后,卫若菡的又恢复了方才的平静

    她对婢女佩兰道:“回去罢。”

    佩兰忍不住道:“姑娘,听沈侧妃的意思,宁安郡主和许公子议过亲?”

    卫若菡沉吟道:“或许罢。”

    佩兰惊讶道:“那沈侧妃为何要与姑娘说这些?”

    “谁知道呢。”

    佩兰道:“关于沈侧妃说的话,您真的不介意吗?”

    卫若菡淡淡道:“介意又如何,不介意又如何?我虽不知道宁安郡主和许公子的亲事为何没有成,但我却知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管许公子以前和谁议过亲,但是现在和他定下亲事的人是我。”

    “若真如沈侧妃所言,许公子对宁安郡主旧情难忘呢?”

    卫若菡笑了笑:“我们什么都不了解,为何要想这么多?”

    再者,她以前还对一个表哥偷偷有过好感呢,现在不是也渐渐忘却了吗?

    卫若菡又同沈家姐妹闲话一会,卫夫人就让人叫她回去了。太夫人亲自送卫夫人出了门,卫若菡和一众人走在后面,突然轻声道:“郡主。”

    沈妤停下脚步:“卫姑娘。”

    卫若菡悄声道:“郡主要小心沈侧妃。”

    沈妤诧异的看着她。

    卫若菡将沈侧妃那番话说与了她,道:“看来,沈侧妃要挑拨你我两人的关系,想利用我对付你。我不知沈侧妃为何要这样对你,但还是想提醒一下郡主。”

    沈妤眉梢眼角俱是笑意:“多谢卫姑娘提醒。”

    前面卫夫人在唤她了,卫若菡与她道了别,快步出了大门。

    紫菀轻声道:“姑娘在看什么?”

    沈妤微微笑道:“这位卫姑娘也是个妙人,但是我觉得她与许表哥很是般配。”

    许暄和性情太温和了,这样的人很容易被人利用,有卫若菡在他身边提醒刚刚好。

    很快就到了殿试,皇帝钦点许暄和为状元,而陆行舟则居于探花之位。原本皇帝想让陆行舟成为榜眼的,但是还有一个四十多岁的贡士,更何况相貌也不是很俊朗,他做探花不合适。陆行舟年纪轻轻又眉目清俊,倒是很适合做这个探花郎。

    恩荣宴后就是游街,万人空巷,许多人前去观看。遍街张灯结彩,欢声雷动,人山人海,气势非凡,还有旗鼓开路,很是热闹。

    尤其大家看到许暄和和陆行舟的容貌时,更为激动。

    不少姑娘也前去观看,不知是谁起的头,将香囊丢到了状元郎身上。接下来,那些香囊、帕子,像雨点一样砸了下来,人群中爆发出响亮的笑声,还有起哄声。

    沈妤站在二楼长廊上,看着许暄和左躲右闪,不厚道的笑了。

    身边的姑娘们一边鼓掌一边砸着香囊。

    一个梳着如意髻,戴着喜鹊登梅簪,身穿一袭水绿色烟罗裙,明眸皓齿,端丽秀美的姑娘,正手扶着栏杆,一瞬不瞬的望着下面,目光充满向往。

    一个婢女也站在她身边,笑嘻嘻道:“姑娘,未来姑爷生的真的俊朗,不过,今年的状元郎也生的很好看。”

    女子笑嗔道:“胡说什么?”

    “奴婢没说错,很快姑娘就要和陆世子成亲了,也不知道状元郎的亲事定下没有,看看那些姑娘,好多都是冲着状元郎去的。”

    听有人提到许暄和,沈妤下意识朝这边望过来。似乎察觉到沈妤的视线,女子也转过头。

    两人对视一眼,纷纷怔住,然后颔首微笑,算是打招呼。

    沈婵嗑着瓜子道:“五姐,是崔家大姑娘。”

    沈妤轻声道:“的确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