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第 1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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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章购买比例不足30%, 防盗时间24小时。  林琳压下那句到了嗓子边的‘草’,回身唤了一声傻站在院子里的陪嫁, 一边让她们收拾东西,一边让她们通知其他人按着当初的嫁妆单子,除了正房的家俱一件不要,其他的都装箱带走。

    无论是和离还是休弃,女方都能带走自己的嫁妆。当然了,若是男方不讲理直接将人赶出去, 这种情况也是有的。

    好在隆科多在财产一事上没有那么渣。

    李四儿到想渣一回了,可今天的事情太出人意料了,她现在被隆科多抱在怀里都止不住打颤。真担心以后来个张三儿王五儿,隆科多再将她丢到井里去。

    她可不是小赫舍里氏还有个儿子探路, 她能丢的就只有她自己了。

    小赫舍里氏的嫁妆不少,这几年也耗去了许多。好在有些不常用的东西都在箱子里装着, 省了不少麻烦。挑挑捡捡也装了五六十箱子,都让林琳吩咐人先抬到府门外。

    东西好说,只陪嫁过来的那些下人们, 却没办法都带走。

    当初跟她一道嫁过来的大小丫头们,大丫头都已经嫁给了佟府的家生子, 小丫头虽然到了年纪, 到是还有没定下亲事的。

    问了一下那些定下亲事的要不要跟她走, 那些丫头都躲躲闪闪的没吱声, 林琳见此, 也没多问, 直接带着想要跟她走的人和嫁妆离开了。

    索仑和良子带着金姨等在佟府外。

    他们雇佣了好几辆马车,用来装人和载物。

    此后良子带着这些人压着嫁妆去了林琳前几天新买的宅子,而她自己则是带着索仑和金姨还有两个小丫头拿着和离书去衙门登记。

    半路上金姨就下车了,至于去干什么,除了那两个跟着过来侍候林琳的小丫头不知道外,林琳主仆却是最清楚不过的了。

    佟家发生这样的大事,总要好好的为他们宣传宣传。

    当然了,宣传的重点除了隆科多为了李四儿害死亲子,逼离元配外,还有吴大柱被强惨死。

    京城百姓听了都惊了。

    泥嘛,这得多渣的人,先一夜强死个彪形大汉,然后天亮了提上裤子就开始为了小妾摔死儿子,撵走正房。

    畜生都没他这么业力精通。

    ......

    林琳担心赫舍里氏知道风声了会阻拦,却不知道府里的人担心赫舍里氏和佟国维再受刺激压根就没告诉这二人隆科多干的好事。

    所以俩人安心养病的同时,还想要看看出了这档子事,隆科多还要怎么宠李四儿。

    那李四儿,就是个祸害。先跟过赫舍里老爷,现在又跟舜安颜搅合到一起。她就是个不安于室的贱.人。

    醒过来,再一起讨伐一下李四儿,时间过得很快。等到快要用午膳了,赫舍里氏查觉不对了,连忙追问三少奶奶为啥不来探病侍疾,跟前侍候的人还想要瞒一瞒,最后到底实话实说了。

    太太,您那宝贝儿子出息了。

    李四儿偷人,隆科多不罚李四儿,到是先是摔死您老的孙子,又一张和离书将您儿媳妇给撵了。所以咱们家没有三少奶奶了。

    佟国维和赫舍里氏都是被气病的,此时一个躺在里面的床上,一个半靠在窗户边的炕上,一屋呆着就听到这么劲爆的消息,本就不利索的身子直接又被气晕过去了。

    得了,继续请太医吧。

    于是没人出于各种目的挽留阻挠,林琳顺利的去衙门办完了和离的相关手续,然后带人回到她自己新买的宅子。

    这一次跟着她离开佟府的下人,两家陪房,两个小丫头以及小赫舍里氏的奶娘,大大小小总过十二个人。

    其中一家陪房就是奶娘的儿子一家,林琳将他们一家叫到跟前,将他们的户籍递给他们,又给了一笔银子一个小庄子放他们全家走。

    “奴籍三代不得科举,因此我特意花了些钱,从奶娘父亲那一辈开始赎身,从此之后奶娘的孙子们就都是良民,婚嫁自由,能科举。”

    那奶娘不肯走,担心林琳做傻事。毕竟当初小赫舍里氏为了儿子好,宁愿自己糟罪,也将她们所有人都放在了孩子身边。现在孩子没了,她从小侍候大的姑娘竟然不悲不怒,这跟本就不对劲。

    奶娘担心林琳会跟佟家死磕到底,担心她以卵击石。只是最后好说歹说,林琳还是打发了这一家人,让他们趁着天黑前出城去。

    林琳给这奶娘家的庄子在通州,那里离京城近,是个可进可退的好地方。

    等奶娘一家走了,林琳又问了另一户陪房,最后将这家人的卖身契给了他们,又给了笔银子,不过脱籍的什么的都没管。

    打发走了最熟悉原主的下人,还剩下两个小丫头,林琳倒是没有打发她们走。

    一来林琳买的这个二进的小院子也需要有人打扫,二来小丫头不比人家一家人在一起的,安排不好这辈子就毁了。所以林琳准备再养两家,回头她们长大了,两副嫁妆就可以嫁出去了。

    林琳买的这个二进的院子不大,不过住的人少,所以倒座房都只放了东西,或是当成柴房和厨房。

    林琳住在二进正房,金姨和两小丫头住在二进的左右厢房里。索仑和良子住在一进。等安排好了这些事情,林琳想了想又拿出几张京城的地契和房契,让索仑拿出去卖掉。

    那是原来小赫舍里氏嫁妆中最值钱的东西,现在林琳不再是佟家三少奶奶,那些东西如果不卖掉,估计就算是保住了,也要跟一些人打上几回交道。麻烦的紧,还不如卖掉省心呢。

    新宅子里过日子的东西金姨和索仑他们一早就准备好了,因此别看是新搬过来的,可却丁点不显忙乱。

    除了孝惠知道林琳现在在什么地方,其他人想要知道林琳在哪里还都得费心去查找一遍,因此林琳这会儿倒是清静得很。

    林琳没回赫舍里家,出了这样大的事也没联系他们。就是想要知道从外面的流言中知道自家闺女和外孙遭遇了这种事情后,原主的亲爹和守寡的嫂子是个什么态度。

    态度要是好,她是不介意多门亲戚。若是态度...那以后就没啥可往来的。

    康熙是个孝子,对他这个嫡母很是尊敬孝顺。今天这样的日子,虽然不是整寿,可康熙重视,那么满朝文武就都会跟着重视。

    佟家是康熙的舅舅家,按理来说,他们对这位蒙古出身的太后心里是有些酸不溜丢的,可大面上从来没有让康熙为难过。

    上午,康熙先是自己拜了寿,之后陪坐一旁看着嫔妃和阿哥儿媳妇给皇太后拜寿,最后才是满朝文武一块拜寿。

    因为人多,也看不出谁来谁没来,可等拜寿的环节完事了,所有人入席领宴了,靠前的区域给佟家预留的席位却空出一片来,这又不是眼瞎哪还能看不出来。

    康熙趁着皇太后看着各家送的寿礼时,小声问了身边太监一句那里是谁的席位。

    李德权抽了一下嘴角,小声回道是佟家的。见康熙眉头紧皱,李德权又只得将刚刚发现人没来而派人去问的消息说给了康熙听。

    康熙听到佟家的事,整张脸都黑了。再听到隆科多为了一个贱妾竟然手刃亲子,直接骂了一声‘糊涂东西’。

    佟家这会儿在康熙朝的地位还挺高,佟国纲没了,康熙活着的舅舅就只剩下隆科多他爹这一个。也因此他们家在这种场合全体缺席,本身就特别的引人众目。

    众人虽然都陪着太后说笑,可视线也时刻盯着康熙,看到康熙的视线从那片空席面上扫过,早早就进宫的这些人不知道外面出了什么事,便只在心里猜测佟家一个人都没来,是不是对皇太后不满?

    然而就在大家不断猜测佟家此举用意的时候,佟家早前送到内务府的寿礼按官职地位顺序正好呈上来了。

    当孝惠听到太监报礼说隆科多的夫人抄了份血经的时候,孝惠当即开始将林琳夸成花,在座的嫔妃和各府福晋们自然是极力附和。等几波夸奖过去了,孝惠就宣佟三奶奶上前说话。

    然后这个时候孝惠才知道佟家一个人都没进宫,想到佟家是康熙的外家,小老太太当场就冷了脸,眼底都是委屈。

    康熙一见这情况,连忙上前给小老太太一个解释。

    他还是挺维护表弟的,所以只说舅舅和舅妈得了急症,今天都叫了两遍太医过府什么的。

    因为林琳没想到康熙这会儿子还能睁眼说瞎话维护隆科多,所以孝惠那里的准备就做得比较少,因此今日孝惠也没派人宣她入宫。

    等晚上林琳知道宫里的消息时,对着皇宫的方向就是一阵冷笑。

    行吧,那是你亲表弟。你愿意维护,谁也不能说什么。

    不过...若是哪天你亲表弟和你寄予厚望的太子一起‘赏菊’了,就不知你到时候还能不能再这么维护他了。

    想到这里,林琳就非常的期待。

    康熙一定不知道被一个记性极好,心眼极小,心思极扭曲的女人记在心里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不过不要紧,林琳知道就行。

    不是说隆科多就是有些糊涂吗?

    不是还说隆科多才干出众吗?

    想必他做错了事情,您一定会原谅他一二,然后看着他封候拜相的吧?

    谁让隆科多是您的妻弟兼表弟呢。

    对了,隆科多还是您康熙帝所有儿子一表三千里的表叔呢。

    →_→

    担心隆科多完成不了那么艰巨又猥琐的任务,林琳在隆科多一进宫便将他塞到花房,自己喝了复方汤剂亲身上阵了。

    “奴才隆科多见过太子,太子万福金安。”林琳顶着隆科多的脸,很爷们的甩袖子对着太子胤礽单膝下跪。

    说真的,林琳对这动不动就跪来跪去的皇宫实在是呆够了。

    只要她不是太后那个级别的,将来无论谁当了皇帝她都得将膝盖跪出茧子来。

    一想到这里,林琳对于谁当皇帝已经没有多大兴趣去掺和了。

    太子背着手站在窗边,听说隆科多求见也没当回事,一边叫小太监将人传进来,一边仍然站在窗边逗着面前鸟架子上的八哥。

    林琳牌隆科多进来就按礼跪拜,一直等了几息的时间,太子才放下喂食的小银镊子,转过身看着跟他年纪不相上下的表叔。

    佟皇后要是有亲生的儿子,那么隆科多就是那位皇子的舅舅。其他非佟皇后所出的皇子,即可以按这位嫡母的身份叫隆科多一声舅舅。也可以顺着康熙那边的叫法,叫声表叔。

    当然了,以爱新觉罗家的统治口号,人只分两等,一等是主子,一等是奴才。

    雍正愿意叫隆科多一声舅舅,那是雍正在养母和生母之间的小心思。至于其他人...在皇家没有那么多的亲戚辈份。

    太子十三岁之前,读书的时候他坐着,太傅们站着。等太傅们让太子背书或是指点太子文章的时候,还要跪在太子面前。

    一直到十三岁,一位老太傅晕倒在书房,康熙才下旨改了这规矩。不过说起这个,又不得不说康熙渣的时候那是真渣呀。

    此时跪在这里,林琳脑子里就不由想到当时康熙颁布的那道圣旨。明明是他儿子不体恤年迈的太傅们,圣旨却话里话外的说这些太傅不懂变通,自己没事找事还陷害太子名声......

    就这样被康熙溺爱大的太子,长歪了还不是他们父子俩自己的错?

    “起吧。”太子拿够架子,一边接过宫女递上来的锦布拭手,一边漫不经心的问道,“隆科多大人可是大忙人,不知今日来孤这里所谓何事?”

    林琳站起身一脸恭敬的抬头看一眼太子,然后又左右看看,最后将头低下去,不言不语的。

    太子一见林琳这作派还有什么不明白,不耐烦的挥挥手,屋里侍候的太监宫女便都走了出去。

    “这下能说了吧。”太子坐在椅子里,端起茶碗不紧不慢的刮着上面的茶叶,时不时的吹上一口,惬意极了。

    “奴才刚刚从万岁爷那里过来,万岁爷有话让奴才带给太子殿下。”

    太子一听林琳这么说,眼睛眯了一下,从椅子上站起身,朝着乾清宫的方向抱拳敬了敬,然后问林琳何话。

    “万岁爷说从三月份以来殿下的表现一直可圈可点,心中甚慰。太子明白储君是君,便不枉费他多年教导。然普天之下,父父子子,君君臣臣,太子还需细细琢磨。”林琳说完,从马蹄袖里掏出一个御供标识的玉瓶来,“......这是万岁爷赐给殿下的杨枝甘露,世上仅此一瓶,还请太子立即服用,切不可声张。”

    林琳说话时带了点心理暗示,一番话的重点就是今天隆科多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是康熙授意,奏旨行事。

    太子虽然有些有疑惑,不过看着林琳一脸正色的德行,还就真的相信了林琳鬼扯出来的话。

    再加上那点心理暗示,一国太子竟然真的当着林琳的面将那瓶‘杨枝甘露’喝了。

    真的喝了......

    等太子喝完,林琳又开始东扯一句,西扯一句,等到太子眼露惊恐,舌根僵硬,浑身动弹不得的时候,林琳才住了嘴。

    走到太子跟前,又一次一字一句的对着太子说他所做的事情都是奉旨行事。

    太子浑身上下唯一能动的就是那眼珠子,就那么看着隆科多靠近他,然后远离他,最后走到门边将门窗都关严......

    太子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他想动,动不了。他想叫人,可舌头僵硬,除了使很大的力气发出呜呜的声音,跟本什么都做不了。

    冷汗滑过脸庞,整个人瞬间便被巨大的恐惧淹没。

    林琳起身将门窗都关上后,便走到太子视线死角进了花房。

    索仑这会儿子已经给被林琳打晕的隆科多灌过药了,林琳见他这般点点头,然后便又出了花房。

    一出花房,林琳便来到太子面前,对着坐在那里的太子伸出手,像个京城里最专业的纨绔一般掐着他的下巴看了看,最后还特别爷们的给太子来了个公主抱。

    没错,就是公主抱。

    林琳抱着太子来到屋中一处宽敞之地,然后将太子放在地中央,大字型摆平,又特缺德的直接拽下了太子的腰带,在太子惊恐的眼神下将腰带向旁边一丢。最后做了一个思考状,转身又去将屋里的冰盆搬了过来。

    等都布置好,林琳在太子的脸上盖上一块半透明的白纱帕子后,转到太子的头顶处将花房里早就没有理智的隆科多放了出来。

    考虑到隆科多和大赫舍里氏是亲娘俩,所以林琳喂的是同一种药,药效自然不用怀疑。

    隆科多很有潜力,他一出来就直奔太子去了。林琳刚刚盖在太子脸上的那块装逼帕子也被隆科多蹭了下来。

    看着隆科多又是拽太子衣服,又是脱自己衣服的急切样,林琳回花房,将装了几滴福灵剂的药瓶交给索仑,告诉他福灵剂什么时候服用最好,这才双双出了空间。

    索仑留下,林琳便悄悄走了。

    之所以留下索仑,是因为还需要有人一直守着太子书房的门。

    时间一长太子身边的近侍或是太子妃那边就会派人来询问。

    有人在门外叫门的时候,索仑就可以学太子的声音将人打发走。

    若是今天这事能够拖到明天早朝,那么索仑会在上早朝前给隆科多喂食福灵剂。

    天子授意,奉旨行事,总不能被‘卸磨杀驴’不是?

    ╮(╯▽╰)╭

    今天宫里宫外都是事,这边一忙完,林琳就直奔宫外约好的地方。

    当然,去之前林琳又喝了一种复方汤剂换成个中年妇人的模样马不停蹄的赶场去了。虽然那边有金姨,但这么大的事,她也得凑个热闹不是。

    当初隆科多一摔成仁后,李四儿正经被隆科多的狠劲吓到了。装了几天鹌鹑发现隆科多对她依然是捧着当宝,有求必应。于是又恢复了骄纵,跋扈专横的性子。

    随后查出身孕,刚开始的时候还因为这个孩子怀上的月份有些担心让隆科多想到舜安颜,可当她发现隆科多没往这方面想以后,更是事无忌惮起来。

    眼瞧着就要生了,李四儿听说京城开了一家国色天香的香料铺子,非国色之姿,千金不卖。李四儿那长相,其实按林琳最不刻薄,最直观的说法就是拼团买的折扣品。

    这会儿子听说有这么一家店,又被人捧着吹了半天,李四儿直接飘飘然的带了几个丫头坐着轿子出门了。

    香料铺子里早就被金姨悄悄地点了一种催产的香,李四儿带着人挑了半天货,好嘛,没多久就感觉到腹痛下坠,再低头一看竟然连羊水都破了。

    古代人虽然喜欢添丁,但却视女人生孩子为一种污秽之事。那店老板自然不肯让李四儿在铺子里生,不管李四儿说什么,也不管李四儿带来的丫头说他们是哪哪府上的,能在京城开店的人就不是没有后台的草根。

    ‘洽巧’这家店是纳兰府上的产业,于是在知道面前的人就是那个传说中的李四儿后,就更不能让她在铺里生产了。

    于是将主仆几人赶到大街时还鄙夷的‘呸’了一口。

    就在这时,换了装的金姨拎了个油纸包走到李四儿身边,惊呼了一声,“这位夫人羊水都破了,再不赶紧找地方将孩子生下来,怕是会让腹中的小爷憋了气。以我给人接生几十年的经验来看,您这一胎极是顺利,半个时辰必能生出来。”

    “你是产婆?”李四儿掐着腰一边喊肚子疼,一边还对着铺子破口大骂呢,听到金姨这话,注意力瞬间被转移了过来。

    “是呀,老妇人从二十几岁就给人接生,整整有三十年了。”

    “那我这一胎,哎呦,好疼。”李四儿刚要说话,阵痛就来了一下。等这股阵痛过去,李四儿又追问,“我这一胎是男是女?”

    “...是个哥儿。”金姨嘴角抽了抽,觉得李四儿这智商让她有些头疼,也不拐弯抹角了,直接建议她去对面的客栈要间房生孩子吧。

    那间客栈他们都‘打听’好了,掌柜的这几天陪媳妇回娘家了,现在管客栈的那位又是个胆子小的,哪怕觉得妇人在客栈产子晦气,可只要亮出佟家的名号也不敢撵人。

    听到金姨这么说,李四儿带着几个没生产过的丫头便直奔那间客栈,之后在客栈的二楼嚎叫来嚎叫去,让客栈里无论是打尖的还是住店的客人都被惊扰了。

    这间客栈最近为了吸引人,‘正好’请了一位江南最有名的说书人林大家。

    此时宾客将整个大堂都坐满了,然后因为李四儿生产传出来的叫声太响亮,直接将那位江南说书人的声音盖了过去。

    好在林琳主仆还是有业界良心的,李四儿没叫多久,至少回佟府报信的丫头还没回来前,李四儿终于生下了那惊艳世人的双头怪婴......

    “啊~,怪物呀~~~”

    跟着在房间里忙来忙去的丫头,率先尖叫出声。李四儿此时还没有累晕过去,听到丫头们接二连三的尖叫声,撑着身子便去看金姨抱在怀里的孩子,当看到那孩子有两头一个身子的时候,白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金姨见此抱着那耗子,哦不,是抱着李四儿和隆科多(也有可能是和舜安颜)的爱情结晶便跑出了房门。一边跑还一边尖叫着隆科多的姨太太生下双头怪婴了。

    金姨牌产婆受惊过度的将还都是血的婴儿放在一楼大堂说书人的桌上,说了一句天谴报应就跑出了客栈......

    从视线模糊的婴儿时期一直到可以漫山遍野的奔跑,太叔攻来到这里整整二十三年。

    太叔攻的家在靠近玉门关的一个边陲小镇上,他三岁丧母,六岁丧父,一直跟着祖父过活。十二岁那年祖父没了,太叔攻便背起行囊开始了寻人之旅。

    从十几岁可以出门开始,太叔攻这些年差不多走遍了大江南北。

    他一直在想着林琳在不在这个时空里,却始终未放弃过要寻找她。

    妖精,果然最会蛊惑人心。

    说起妖精,太叔攻就想到那女人矢口否认的模样来,脸上不由泛起一抹宠溺的笑容。

    不管她是谁,为什么一直在不停的穿越时空。她,就是自己的妖精。

    太叔攻还在路上,林琳也还在寺里吃着素斋打着麻将。而在京城的流言传得沸沸扬扬时,王允派人去薛家庄那边打听消息的人也回来了。

    他们证实薛平贵确实是十八年前被人抱进薛家庄进而被收养的。然后那些去调查的人再听了京城里的流言后,还狠夸了几句薛平贵从小到大有多聪慧,有多勤奋,文才武功样样精通。

    然后越夸,王允的脸色就越难看。

    老夫的儿子既然从小读书练武,那他到底是咋将自己混进寒窑与乞丐为武的呢?

    这真是个悲伤的消息。

    ╮(╯▽╰)╭

    可能真的不是亲生的,再加上之前王宝钏因为这个薛平贵与王允三击掌,总之王允对薛平贵打眼里不待见。

    叹了口气将下人打发了,然后在书房呆了半晌这才走出来。他出来就问了丫头妻子在哪。听说这会儿正呆在三闺女的绣房,王允叹了口气,将双手背在身后转了方向朝着绣楼走去。

    是不是亲生的,感情骗不了人。

    在认儿子和接回闺女这件事情,王允和王母那是直接先派人去接了林琳,然后在林琳强调自己一定要在庵里多呆几天后,王允和王母这才捐了大笔香油钱将林琳留在庵里。

    除了香油钱本来还准备留下侍候的丫头仆役,不过这些人都被林琳打发走了。

    见此王允和王母又是一阵心疼和担心。

    而认儿子回家这件事情,哪怕是心内柔软的王母都在听了王允说先调查清楚再做打算后没有坚持立时就那个儿子接回来。

    真相可以被掩盖,但感觉却是最直接的。曾经做过父母的林琳最是清楚不过这种事情,那是一种直觉。

    先入为主的坏印象,再加上这种直觉,林琳相信薛平贵的王家大少生活并不会太容易就是了。

    笠日,王允下朝后想了想没有直接回府,而是直接坐着轿子亲自去了武家坡。到了武家坡,看见那寒窑的环境,王允首先想到的还是这件事情的神转折。

    三闺女性子天真,还倔犟。若那薛平贵不是自己的兄弟说不定就真的在这种地方安家了。

    瞧瞧,瞧瞧,这哪是她能住的地方。

    王允用袖子捂住口鼻,一脸的嫌弃。

    王允带着仆役和侍卫走进去,薛平贵听到声音也从寒窑里出来了。

    这对伪父子相见,竟然...仍然是两看两相厌。

    当然,薛平贵除了对他这个相爷爹有些反感外,还有一咪咪的心虚。

    这种感觉是从玉佩丢了以后就有的。

    玉佩丢的那天,薛平贵就顺势跟丐帮几个兄弟绝交了。之后薛平贵虽然仍就住在寒窑却再也没跟丐帮那些人往来。

    薛平贵其实特别庆幸当天他去城里的时候将家里的银钱都带了出去,不然最近怕是没办法糊口了。

    之前薛平贵注跟那些乞丐的说过,虽然认亲的玉佩丢了,这个亲可能认的不会那么容易。不过他认亲是为了认父母不是富贵荣华,所以他准备努力读书习武等金榜提名后再去认父母。

    说的很是大气凛然,一帮乞丐却不怎么相信。

    行吧,你高兴就好。

    因为关系出现了裂痕,再加上薛平贵真的准备跟他们划清界线,丐帮的人常年在街上走什么人没见过,面上没多说什么,心里却是已经明白薛平贵是什么人了。

    想到之前帮薛平贵传的那个消息,丐帮的人就是一阵后悔。心里想着早晚有一天给他捅出去。

    看着被人簇拥来此的王允,薛平贵的那些丐帮兄弟心里都有了想法。

    当日绣楼下绣球选婿,王家的下人都已经见识过这位三姑爷了。

    此时一对伪父子相见,竟是面对无言,王允带来的人也没人敢坑声都老实的站在王允身后。

    薛平贵到底年轻些,最先崩不住了。他又上前两步,双手抱拳朝着王允行了一礼。口中还道,“见过相爷。”

    王允眯了眯眼,心里总有一种腻味之感。

    “老夫听说了京城里的流言,薛平贵你当真是我王家的子嗣?”

    王允为官多年,一身的官威,他想要对人施压时,还真不一定有几人能扛得过去。

    薛平贵对于自己让人传流言有那么一眯眯心虚,不过他连人家闺女都敢诱拐了,又有什么不敢给人当儿子的。

    而且他真的是薛家抱养的儿子,他的身份又是经过‘亲三姐’认证的,所以心里很是镇定。

    “回相爷的话,是与不是,您可以去问问三,三小姐。”薛平贵还装了一把傲气,看起来对这个认亲之事也不热衷一般。

    “老夫自然是问过她。”上下打量薛平贵,王允整颗心都是痛的。若是让他选择,换个谁都比面前的薛平贵强。“且将你身上的玉佩给老夫一看。”

    一说起玉佩,薛平贵就是一阵心痛。可再心痛,没了就是没了,他能怎么办?“要让相爷失望了,玉佩被一乞丐偷去。平贵现在能拿出来认亲的,除了婴儿肚兜便只有身上的烙记了。”

    王允一听这话,眯了眯眼,又仔细的打量了一回薛平贵的神色,“罢了,你且带上东西跟老夫回府再做计较。”

    当初‘丢儿子’的时候,王允并未在现场。所以无论是婴儿肚兜还是身上的烙记他都认不出来。至于那块玉佩,他脑子里还记得模样。

    带上薛平贵回相府,让妻子认一认。不过无论认出个什么结果,薛平贵都会被留下来。

    心里已经打定主意的王允有些后悔亲自来这一趟了,他与薛平贵说完,转身就要走。

    这时外面几个看热闹的乞丐就蹦跶出来了,将薛平贵让他们帮忙传流言的事情用一种夸张的说法说了出来。

    这事王允一早就想到了,看一眼那些乞丐,又将视线转到薛平贵身上,看薛平贵急得脸红脖子粗还想不到要反驳什么,王允心中就是一阵哀嚎。

    老夫的儿子不可能这么蠢。

    给了身边管事的一个眼神,那管事的就将几个乞丐带下去,一顿大棒甜枣后几个乞丐不但达到了报复薛平贵的目的,也拿到了一笔封口费。

    王允没理会管事的要如何办这事,只坐着轿子带人先走了。随后薛平贵抱着黄绫和婴儿肚兜也跟在轿子后面一道回了京城。

    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来王允对这个儿子并不怎么上心了。

    当日王允与王母一道去庵里接林琳时,那可是带了轿子一道过去的。现在...啧,能说一句如果不是亲生的吗?

    薛平贵不知道王允的真实想法,他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认亲,成为相爷府的大少爷,然后走上人生巅峰。

    一行人回到宰相府,王允便带着薛平贵去了后院花厅。

    王母一早就得了消息,带着两个女儿和女婿都等在那里。

    王母没有儿子,时常会在脑子里想,她要是有儿子,儿子应该是什么样子。等林琳送给她一个儿子后。王母的这些思想就落到了实处。

    只是王母就发现没见到这个儿子前,她还时常思念,想着儿子怎么样怎么样。可见了这个儿子,王母又发现感觉不太对。

    确实不对,林琳在给王允夫妇施魔法的时候,动了一下手脚。以免他们俩感情投入得太多,最后伤心伤身。

    一行人见过礼,王允带着老妻坐在上首,两个女儿和女婿各自左右站立。

    王金钏是大姐,素来温柔和善,此时笑着对王允问道,“爹,这就是弟弟吗?”

    王允压了一口茶,看向大闺女,“认亲的玉佩被人偷了,爹便带回来让你娘认认烙记,若是烙记不假,那便是了。”

    云淡风轻,说的好像是让妻子认个古董一般。

    金钏闻言诧异看她爹,然后又看她娘,再将视线落在站在屋中央的薛平贵身上。

    最后抬头看向站在王允身边的苏龙,心里泛起几丝怪异之感。

    金钏是真心想要有个弟弟的,所以才会觉得父母的神情有些说不上来的怪异。

    银钏对于突然出现的弟弟接受度不高。此时和金钏站在一边,满心满脸的挑剔。

    “那娘你可好好认认,别让人鱼目混珠了。宰相府的大少爷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就可以冒充的。”

    王母听到丈夫的话,刚要让两个闺女退下去,就听到二闺女说这话,瞪了她一眼,张嘴打发她们姐俩退到屏风后面。

    就算是亲姐弟,也都到了避讳的年纪。若不是...两个女婿还站在这里,让人看了岂不是心里膈应?

    银钏嘟了嘟嘴,还不太想动,最后还是被金钏拉着去了后面的屏风那里回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