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打了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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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椒房殿。

    韦皇后将手里的茶盏轻轻搁回紫檀木圆桌,稍倾,眉目轻抬,对上朝她看来的韦秀,唇角翘起一抹恰到好处的弧度,问道:“他果真是这般说的?”

    韦秀连忙点头,“回娘娘的话,千真万确。”

    韦皇后圆润的脸上喜色便又深了几分,略一顿后,轻声说道:“让人去请了二殿下来。”

    “是,娘娘。”

    韦秀退了下去,指了外面侍候的宫女去请了二皇子燕轲,她则重新回了大殿。

    韦秀是跟韦皇后是堂姐妹,虽是嫡女但从小却是父母双亡,全靠着族里照顾长大。因着是孤女,亲事也不好说,加之她自已也不想嫁人。而之前陪着韦皇后进宫的奶娘因为年纪大了,韦皇后便放了她出宫,韦秀便找到韦世礼自荐入宫,做了椒房殿的管事姑姑。

    “阿秀,你坐下陪我说说话吧。”韦皇后指了身前的绣墩,说道。

    韦秀福了一礼,在绣墩上搭了半边屁股,目光温和看着韦皇后。

    “阿秀,你说今天的这场戏会是谁的手笔?”

    “娘娘是指华容县主误入韶庆殿的事?”

    韦皇后看着韦秀笑了笑,误入?

    要说当初韦秀初入宫时,她没觉得韦秀会成为她今后的依持,但不曾想,走到今天,韦秀还真就成了她的依持!不过想想,光凭这么多年来,她便是在自已跟前也不曾说错一句话的本事,似乎又能解释得通了!

    “我记得华容县主是三天前就进的宫吧?”韦皇后看向韦秀,问道。

    韦秀点头,“回娘娘,是的,华容县主比燕公子早进宫一天。”

    韦皇后白皙的脸上,圆圆的眸子里便又多了几分笑意,只却是失了些许的温度。

    “你说要是燕无暇知道,她唯一的骨血被他亲手送上皇位的弟弟设计陷害,她会不会气得从地上爬起来?”

    韦秀笑了笑,“娘娘说笑了,死人又岂会复生。”

    韦皇后点了点头,“是啊,死人又怎么会复生呢!”

    要说这韦秀吧,什么都好,就是话太少了。害得她有时候想找个人说说话吧,偏偏三言两语的便能冷了场!韦皇后,叹了口气,神色间便有些意兴阑珊。

    好在,没过多久,外面响起小宫人的声音。

    “娘娘,二皇子殿下来了。”

    韦秀不待韦皇后吩咐,便自行站了起来,“娘娘,奴婢去迎一迎二殿下。”

    韦皇后微微颌首。

    韦秀退了下去,不过眨眼间的功夫,便与身长玉立,风度翩翩的燕轲走了进来。

    “儿臣见过母后。”

    燕轲上前行礼。

    韦皇后摆了摆手,免了燕轲的礼,拍了拍身侧的位置,说道:“过来坐下吧。”

    燕轲依言在韦皇后跟前坐定。

    不多时,便有小宫人上前奉茶,韦秀亲自接了放在燕轲身侧的小几上,因知晓韦皇后有话与燕轲说,退下去的时候,便将殿内的宫人也尽数带了出去。

    燕轲睃了眼空空荡荡的大殿,抬头看了韦皇后,轻声说道:“母后,找儿臣来,可是有事?”

    韦皇后未语先笑,她看了燕轲,轻声说道:“轲儿,我们的机会来了。”

    嗯?

    燕轲不解的看向韦皇后。

    韦皇后对上燕轲不解的目光后,笑了笑,轻声将燕离请燕正天立诸君还玉玺的话说了一遍,末了,轻声问道:“你不觉得这是我们的机会吗?”

    “啪”一声,燕轲重重的拍了身侧的小几,因为用力,小几上的茶盏响起一声清脆的“叮当”之声,茶水也溅了出来。但不论是燕轲还是韦皇后,两人谁也没当回事。

    “母后,您说的是真的?他真的这样跟父皇要求的?”燕轲又是兴奋又是犹疑的看向韦皇后,问道。

    “你这是什么话。”韦皇后虽是责备的语气,但眼角眉梢却俱是笑意,“母后还能骗你不成?”

    “不是,儿臣的意思是,这消息……”

    “消息绝对无误。”韦皇后打断燕轲的话,轻声说道:“消息不会有假,我叫你来,是想问问你,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燕轲温润的脸上,笑意止不住的飞扬。

    怎么做?

    自然是好好抓住这个机会,与人为善了!

    “母后,儿臣想前去会一会他。”

    韦皇后凝眉,看向燕轲,“会一会他?”

    “是的。”燕轲点头,略略思忖一翻后,轻声说道:“之前,我们担心的是因着他母亲的缘故,他会豪无原因的偏向大皇兄那边,但既然他现在摆出这样的态度,那便是说,在他眼里,大家都是一样的,端看跟谁合作,得到的利益更大罢了!”

    韦皇后想了想,点头,“你说的有道理。”话声一顿,笑着看向燕轲,打趣道:“说起来,还真是要感谢你父皇的蠢,他不犯这个蠢,我们怕是还得走些弯路!”

    燕轲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偏是对父皇心存不满,但他为人子,这种话也不是他可以说的。

    韦皇后也无意与燕轲多说这些的话,笑声轻敛之后,她对燕轲说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去见他,需不需要我来安排?”

    “不用!”燕轲摇头,“明天郧国公府设赏花会,儿臣得了消息,战王妃也有意出席,儿臣想着明天便借花献佛,成人之美一回。”

    “嗯?”韦皇后看向燕轲。

    燕轲笑道:“这样的宴会,战王妃从前是从不出席的。这次却一反常态,若是儿臣料想没错的话,这场赏花会,只怕有场好戏看!”

    “你是说,燕文素她……”

    燕轲点头,“儿臣听说,之前大皇兄向战王爷求娶过容锦。”

    “求娶容锦?!”韦皇后一怔之后,半响,才道:“他脑子被门夹了吗?放着荣安不娶,去求娶一个外室之女……”

    但当韦皇后一瞬间想到战王当年要求燕文素以继室之礼入门的事时,话声嘎然而止,圆润的脸上刹时生起一片乌云阵阵。

    轻嗤一声后,冷笑着说道:“好个燕翊,还真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燕轲知晓,韦皇后这是想明白了其间的缘由。当下,笑了笑,轻声说道:“无防,我到是希望他能多使出些手段来。不是有句话叫,不作死就不会死吗?”

    韦皇后“扑哧”一声便笑了,啐了燕轲一声后,轻声说道:“他作死是他的事,我跟你说,你可不能自乱阵脚。”

    “母后放心,我不会的。”燕轲说道。

    韦皇后点头,但还是语重声长的叮嘱了一番。

    末了,突的问了一句,“母后听说你新近得了个人,长相不俗,便是周身的气度礼仪也很堪称世家名门,是真的吗?”

    燕轲先是怔了怔,但一怔过后,很快又回过神来,眉目轻笑的看向韦皇后,问道:“母后,从哪里听说的?”

    韦皇后皱了眉头,语气略有恼意的说道:“你别管母后从哪听到的,你只说有没有这个人吧?”

    燕轲点了点头。

    韦皇后皱起的眉头一瞬间成了个川字,“轲儿,你有没有想过,万一这事情传到你表妹耳朵里,让她对你有了不满之意,怎么办?”

    虽然还没有挑明,但燕轲将来的妻子,会是韦家的表妹,韦心钰,这是心照不宣的事!

    “母后,”燕轲默了一默后,轻声说道:“表妹她应该知道,我的身边不可能只有一个她!”

    “轲儿!”韦皇后又惊又怒的看着眼前这个足以令她骄傲的儿子,“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儿臣知道。”燕轲抬头迎向韦皇后不满的眸子,“母后,六宫之主的位置非表妹莫属。儿臣会给予她应有的尊重,当然还有疼爱。可是,儿臣也想有自己的喜欢的人,陪在身边!”

    韦皇后原本还想怒斥一声,但对上眼前龙璋凤姿玉面无暇的燕轲,脑海里一瞬间掠过自家侄女端庄有余却清秀不足的脸时,那些到了嘴边的训斥,又被她咽了回去。

    良久,韦皇后叹了口气,轻声说道:“你自已知道自已在做什么就好!”

    燕轲往前凑了凑,握住韦皇后摆放在膝上的手,轻声说道:“母后,您放心,儿臣会跟表妹解释清楚的。”

    韦皇后点了点头,虽然心里还是有些不痛快,但亲疏有别,总不可能为了自家的侄女跟儿子闹翻!是故,在燕轲有意讨好奉承下,不多时,母子两人又言笑宴宴。

    而相较,韦皇后母子俩的和睦相处,临华殿里的贺兰氏和燕翊这对母子的相处,便称不上是愉快了,相反不但不愉快,还有点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氛。临华殿侍候的宫人虽说早就避到了殿外,但还是被这无形的气势给吓得大气也不敢喘!

    “翊儿!”

    贺兰氏小心翼翼的喊了一声阴沉着脸的燕翊。

    “呵!”

    在听到贺兰氏的这一声轻唤时,燕翊忽的便低低的笑了笑。

    贺兰氏苍白的脸色顿时越发白了三分,她一脸愁苦的看着燕翊,“翊儿,你说句话啊,你这样,母妃真的很担心。”

    燕翊长吸了口气,抬手揉了揉僵硬的几近麻木的脸,这才抬头看向满目忧郁的贺兰氏,扯了扯嘴角,强笑着对贺兰氏说道:“我没事,母妃,您别难过。这事也没什么,本来,当初我在东夏有求娶容锦之意时,他便对我心存不满了,再添一桩也无所谓。”

    “那怎么一样!”贺兰氏急声说道:“当初你又不知道,容锦跟他的关系。有道是,不知者不罪。再说了,青雀也因他而死,两相也算是扯平了!”

    燕翊笑了笑。

    两相扯平?

    只怕,在燕离的心里,从来就没有扯平过吧?

    但眼下,不是追究这件事的时候,他必须知道今天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么一想,燕翊压下脑海中的千头万绪,慢慢的平复了一番情绪后,这才对贺兰氏说道:“母妃,今天的事,是谁的主意?”

    见燕翊脸色不似刚才那么好看,贺兰氏长吁了口气,听到燕翊的问话后,她沉沉的叹了口气,苦笑着说道:“还能是谁的主意。”

    燕翊顿时便明白过来,顿时就有一种好似吞了两斤黄莲的感觉。

    “父皇他……”

    狠狠的攥了攥拳,终是没有往下说。

    贺兰氏如何想不明白燕翊的憋屈,说实话,她也觉得憋屈,但眼下,就算是憋屈,他们却不能露出分豪的不满,相反还得对皇上感恩戴德。

    “你父皇他也是好意,他想帮你一把!”贺兰氏轻声说道。

    “帮我一把?”燕翊看向贺兰氏,脸上是毫不掩饰的讥诮和嘲讽,“他要真想帮我,还不如干脆废了韦氏的后位,这才算是帮我!”

    “翊儿!”贺兰氏语声陡然一厉,目光警告的看着燕翊,“这样的话,母妃不希望从你嘴里再听到第二遍。”

    燕翊吸了口气,压下心头翻涌不止的烦躁,轻声说道:“是,儿臣记住了。”

    贺兰氏看着脸色铁青,强行柔和了眉眼的燕翊,沉沉的叹息一声,柔声说道:“说起来,这件事的转机,还是有的。”

    燕翊闻言,不由便抬头看向贺兰氏,“转机?什么样的转机?”

    “立诸的事,你父皇自会想办法推脱。但燕离伤了华容这件事,怕是不容易善了,真宁公主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应该知道,若是让他见了燕离一面,这个女婿,就算是不为华容,为了她自已,她也会拼死争取的。”

    燕翊闻言,不由便默然。

    想起自家这位三姑母的荒唐,紧绷着的脸慢慢的便柔和了下来。

    贺兰氏一直小心留意着燕翊的神色,眼见燕翊的神色不再那么冷然,便越发放柔了声音,说道:“丽妃已经让人递了消息出去,我估摸着,最迟申时,真宁公主便会入宫,到时,你且看着吧。”

    “母妃,事情不会那么简单的,”燕翊凝眸看向贺兰氏,说道:“你以为凭着当年燕无暇对蒋老夫人的允诺,燕离便会娶华容?容锦便会恨他始乱终弃,转身投向我?”燕翊摇头,“不可能的,我只跟你说,燕无暇狠,燕离比她还要狠!”

    贺兰氏笑了笑,轻声说道:“他娶不娶华容,这不是关健,关健是,皇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容锦她不知道。”

    燕翊似懂非懂的看向贺兰氏。

    贺兰氏对上燕翊的目光,“翊儿,那位容锦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不知道,但母妃是女人,母妃知道一个女人心里最不能容忍的是什么!”

    “您是说,这件事不过是被用来离间燕离和容锦?”

    贺兰氏点头,轻声说道:“很快,燕离轻薄华容县主的消息便会传遍京城,燕离娶华容也好,不娶华容也好,这事自有真宁公主和蒋老夫人去操心,我们不必理会。反正,我们没什么损失。”说到这,贺兰氏目光一顿,灼灼的看着燕翊,沉声说道:“翊儿,你一定要记住,你父皇,他做什么都是是为了你!”

    “儿臣知道。”

    贺兰氏一直提着的心,这时候才落回了原处。

    这个主意,她一开始就不赞成,但她却不能阻止,就如同她自已所说的,既便这是件蠢事,可皇上的出发点,是为了她的翊儿,她除了感激,还是只能感激!

    而正如贺兰氏所说,这天申时还差一刻,真宁公主进宫了。

    “天杀的啊,这是谁这么狠心,把你给伤成这样了啊……”

    真宁公主眼见得自家爱女,面如金纸的躺在床上,动也不能动,还不时往外吐两口血的女儿后,尖厉的声音,差点就能掀了皇宫的屋顶。

    丽妃少不得跟着在边上抹眼泪,一脸痛心的说道:“嫂嫂,都是我的错,我没有看顾好华容,你骂我吧,都是我的错!”

    真宁公主在宫里的人去报信的时候,就把事情给问清楚了,而之所以耽搁了这么久没有在第一时间进宫,是因为,她试图说服蒋老夫人同她一起进宫,可却被蒋老夫人拒绝了!眼看着天色不早,她不敢耽搁,只得自已先进宫来。

    这会子听了丽妃的话,拿起帕子风情万种的拭去脸上的泪,沙哑着嗓子说道:“娘娘您快别这么说,我都知道了,这事跟您没关系,都是燕离那个狠心的小崽子。”话声一顿,眨了眨眼,对丽妃说道:“娘娘,那小崽子呢?他把我的华容伤成这样,难道不该给我个交待吗?”

    丽妃便叹了口气,说道:“嫂嫂快别提起了,就是皇上想着替华容讨个公道,都闹了个没脸,您……我看您还是算了吧。”

    话落,撇了脸,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我呸!”真宁公主啐了一口,恨恨的说道:“没有这种理,我是华容的娘,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不要,我也要讨个公道,娘娘您说,那小崽子,现在在哪?我这就找他去。”

    “公主,适才我们送了县主回来时,皇上和诸位王爷都还在韶庆殿呢,听宫人们说,他便是连皇上的面子都不卖。”知画插嘴说道。

    “知画!”丽妃厉声喝斥道:“这里有你说话的地方吗?下去自已领罚去!”

    知画顿时“扑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咚咚”磕头道:“娘娘,怒婢错了,求娘娘恕罪。”

    “打了我的华容还敢这么嚣张,反了天了他!”

    真宁公主转身带着人便急急的退了出去。

    “嫂嫂,”丽妃情急之下,连忙追了出去,扯了真宁公主的袖子,“嫂嫂,这事自有皇上替华容做主,您稍安勿燥,等皇上回来看看皇上是什么意思再去也不迟!”

    “不行!”真宁公主甩开丽妃抓着她袖子的手,“我可没那么好性子,小崽子今天不给我个说法,我就是把这皇宫拆了,我也要求个公道!”

    “嫂嫂……”

    丽妃还待要追上前去阻拦,真宁公主却是步子一顿,回头说道:“娘娘,还烦劳您替我照看下华容。”

    丽妃才拾起的步子顿时便僵在了那,眼睁睁的看着真宁公主带着一行人,风驰电骋般往韶庆殿走去。

    很快,原本热热闹闹的拾翠殿便静了下来。

    站在廊桅下的丽妃,清丽的脸上绽起抹幽幽的笑,啐了一声“蠢货”,转身便往回走。

    “娘娘,”知画上前,小声说道:“您这样帮着皇上,万一让椒房殿那边知道了,怪罪下来,可怎么办?”

    丽妃步子一顿,艳红的唇角微微翘起,脸上绽起一抹得意的笑,说道:“傻瓜,你好好想想,这件事最终受益的是谁。”

    知画不由便怔了怔。

    丽妃看了眼殿内喝了安神汤昏睡不醒的蒋淑贞一眼,嗤笑一声后,往长廊上走去,一边走,一边轻声对知画说道:“明里看起来,好似是我帮了皇上和临华殿的那位,可是,暗里呢,这件事最大的受益者其实是椒房殿的那位。”

    知画本就聪慧,被丽妃这么一点拨,顿时便醒过神来,她恍然大悟的说道:“是了,原本皇上和燕公子是亲舅甥,照理说,燕公子应该是偏着皇上才是。可是,皇上却用着手段来对付燕公子,这样一来,不就是把燕公子往外推了吗?”

    丽妃抬手点了点知画,含笑说道:“这会子明白了,刚才怎么就不知道呢?”

    知画嘿嘿笑了笑,末了,却又一脸担心的说道:“娘娘,那万一皇上他怪罪您……”

    “他凭什么怪罪我?”丽妃撇了嘴,一脸鄙夷的说道:“是他要求我这么做的,又不是我主动请缨,要怪,他就怪自己蠢好了!”

    这话,知画不敢接。

    主仆俩又往前走了一段路,眼见前面便是郁郁葱葱的御花园,丽妃却是没有再往前走,而是就近选了一处阴凉的地方,待知画垫了帕子,这才坐了下来。

    “娘娘,可是公主她怕是不会这样善罢甘休的吧?”知画轻声说道,“那位燕公子是个怎样的人,您也看到了。他可是连皇上的帐都不卖的。万一,公主把他惹恼了……”

    “这样岂不更好!”丽妃眉眼间闪过一抹戾色,恨恨的说道:“这种伤风败俗的贱人,放在寻常人家早就该将她沉潭,或是三尺白绫了结了她,可却因为她是公主,母亲和兄长这么多年却不得不一直忍气吞声……”

    知画默然,不敢接话。

    丽话似是也没了说的欲望,一时间,主仆两人呆呆的坐在那,良久无语。

    韶庆殿。

    琳琅正指使着众人一桶水一桶水的冲洗着殿内的地,蓦的便听到外面响起一阵喧哗声,她不由便回头朝身侧的蓝楹看去,问道:“师父,外面好像来人了?”

    蓝楹自是也听到了那阵燥动,点了点头,说道:“我出去看看。”

    只是,还没等蓝楹走出去,一声尖厉的喊声便响了起来。

    “燕离,你给我滚出来!”

    蓝楹步子一顿,与琳琅交换了个眼神,趁着人还没到跟前时,飞快的说道:“是真宁公主,华容县主的娘!”

    “师父,你怎么知道?”琳琅怔怔的问道。

    蓝楹心头绽起一抹苦笑。

    她怎么知道?

    自是因为很多年前,这道声音总是会时不时的在韶庆殿像今天一样响起。

    只不过,内容换了换,当时,那道声音,喊的是“燕无暇,你给我滚出来!”

    “我不方便见她,你去应会她吧。”蓝楹对琳琅说道。

    话落,当即闪身往内殿走去。

    “师父,打死要不要紧?”琳琅的声音在后面响起。

    蓝楹步子一顿,回头看向琳琅,眉梢轻扬说道:“那就看你的本事了!”

    琳琅还欲再问,蓝楹却已经脚下步子一紧,消失在了内殿门口。

    而这时,凌乱的步子声,已经到了廊檐之下,再有几步,就应该进殿。琳琅当下,想也不想,转身便窜了出去。

    “什么人在此喧哗。”

    “叫燕离给我滚出来!”真宁公主已经到了主殿的阶沿之下,眼见得从殿内窜出一抹人影,站在廊檐之下正目光睥睨居高临下的打量着自已,当即昂然挺胸,冷声喝问道:“你是谁?见了本公主为何不行跪拜之礼?”

    琳琅顿时明白过来,眼前这个说好听点是穿得少了,说难听点就差坦胸露乳,打扮的妖冶明艳像个老鸨一样的女人,应该就是那什么华容县主的娘了!

    弄清楚是谁后,琳琅便也明白了蓝楹那句“那就看你的本事”的意思了!眼珠子一转,琳琅心里便有了主意。

    “公主?”她一个纵身,便落在了真宁公主跟前,目光在真宁公主丰满起伏的事业线上溜了一圈后,停在她红的如同吸食了人血的嘴唇上,“扑哧”一声笑了,说道:“别说笑了,你是哪门子的公主,公主要都像你这样,那什么怡红楼,万芳阁的生意还怎么做啊!”

    真宁公主是什么人,她可是连小倌馆都敢逛的人,自然便听明白了琳琅的言下之意,这是拿她哪那些下贱的妓女比呢!顿时气得七窍生烟,指着琳琅便喝道:“你好大的胆子,来人啊,给本公主拿下!”

    她身后带着的几个宫人,当即便要上前对琳琅动手,只是还没等那几个宫人近身,琳琅已经一个纵身而起,“啪啪”一圈下来,将那几个宫人尽数踢翻在地。

    “反了天了你!”

    真宁公主看着片刻间倒在地上的自已带来的宫人,气极之下,便要亲自动手。只是,还没等她手伸到琳琅跟前,琳琅已经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然后转身,甩腰,“啪”一个漂亮的过肩摔。

    “啊……”

    真宁公主四脚朝天躺在了地上,身上的骨头就好似被车辗过一样,痛得她当即便“哇哇”大叫了起来,“来人,来人啊……”

    “哪里来的不要脸的老娼妇,竟敢冒充公主,看我不打得你亲爹娘都不认识你!”

    琳琅纵身上前,左右手开弓,对着真宁公主保养得当的脸,便左右开弓不要命的扇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