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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花儿为什么那样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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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哥断然起身,脱去工装外套,露出了里面从夜市买来的廉价白衬衫,腰间皮带倏然抽出,对着地面,啪的就是一声响。

    后方,何坚强大口的喘着粗气,叼着风哥塞在他嘴里的红河香烟,却感觉不出一点烟草味道,有的,只是变幻莫测的复杂心绪和近乎绝望的歇斯底里。

    “咬死他,给我咬死他!”跟班跳脚大骂,迫不及待的欣赏即将到来的好戏。

    前方,两条德国黑背,像是许久没有得到食物的地狱恶犬,狂吠着,奔腾着,倏然朝风哥扑去,坚硬的爪子,骇人的獠牙,述说着一段男人与群狗抗争的血泪史。

    远处的六个马仔,晃荡着大腿,摩拳擦掌,一派喜气洋洋欢腾景象。

    这几条德国黑背是花重金从国外买来,狂犬疫苗都没打过,在之前,有两个小偷试图偷厂子里的东西,被这几只畜生咬得血肉模糊,现在还关在疯人院里。

    很多时候,恶犬比人还好用,更何况是一群恶犬?

    何坚强的恐惧与马仔们的疯狂,在恶狗的叫喊声中,组成了一道令人胆寒的冰与火之歌。

    然而下一秒,恶犬刚扑到风哥面前,他猛然抬起手臂,看似不经意的手掌,好像精准定位的导弹,一巴掌煽在恶犬头上。

    恶犬如风中柳絮般,壮实的躯体不受控制的飞出去六七米远,倒在地上摩擦出一道触目惊心的土沟,呜咽两声,竟是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瘫软地上抽搐不已。

    紧接着,另一条恶犬獠牙尖锐,就要朝风哥脖子咬去,咔的一声,风哥手掌硬如铁钳,断然扼住恶狗的脖子,审视一个即将判处死刑的囚犯一样,将它提溜在空中。

    恶狗舌头吐出老长,眼睛里充斥着快要爆炸的血浆,挣扎的力度越来越小。

    啪的一声,风哥的皮带再次敲打地面,另外四只正要冲锋陷阵的德国黑背,好像听到了将军的召唤,吱溜溜,一个急刹车,猛地在风哥脚下停住,前肢立起,屁股贴在地面上,谄媚似的吐着舌头,乖巧伶俐,汪汪汪一阵低吟,似要博得主人的赏识。

    “码成一排,都蹲好!”风哥冷声喝道,手中皮带随意一挥,撩动这四条恶犬的皮毛,却没伤到它们的筋肉,恶犬乖乖的匍匐在地上,伸着舌头企图舔舐风哥还没来得及穿上袜子的脚趾。

    一转眼时间,孽畜变萌宠,惊呆众生。

    远处的跟班还保持着手舞足蹈的喝彩造型,但见眼前情况,挥舞在空中的手完全定格住。

    他心里不禁疑问,这些贱狗今天吃镇静剂了,为何变得如此乖巧?

    何坚强也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风哥,第一次感觉这个男人的背影比山岳还要高大。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至始至终他都没有出现过慌张的表情,因为,他才是真正的噩梦。

    “你说的款待方式,就是这个?”风哥嘴角挑起一抹邪魅的笑,让跟班只看一眼,就肝胆剧颤。

    “还愣着干什么,抄家伙,给我弄他!”跟班跳脚大骂,他觉得今天不把男人干倒,自己的下场会非常惨。

    闻言,那六个马仔抄起钢管,提溜着一米来长的铁钳,叫嚣着朝风哥冲去。

    李怀风哈哈大笑,扭了扭脖子,身体犹如高温冲压的炮弹,不退反进,朝迎面而来的四个马仔激射而去。

    电光火石间,想象中激烈的搏斗场面没有出现,风哥手中的皮带,犹如魔术师的经典道具,满天飞扬,带着模糊的残影,倏然缠住对方的铁管,又转折到对方的胸口与两腿之间。

    空气中,只能听到啪啪啪的爆炸声,那是皮带抽在人身上产生的美妙音符。

    四个马仔人仰马翻,哀嚎在地,风哥像一个高超的大提琴演奏家,撩动皮带的节奏越来越快。

    啪啪啪,啊啊啊。

    稀里哗啦,衣服破碎的声音交相呼应。

    不仅是裤子,就连他们的衣衫,红黄蓝绿各色内裤,都被抽打的面目全非,身体上纵横交错出一道道血淋子。

    李怀风训斥六条德国黑背用了五秒钟,干倒四个马仔用了十五秒钟,而对远处的跟班来讲,这短短的,撒泡尿都不够的时间,好像经历了漫长的几个世纪。

    一瞬间,他觉得自己苍老了不少,连吆五喝六,蹦跶的力气都没有,好像身体被掏空。

    这时,最后的两个马仔,提溜着家伙才刚刚冲过去。

    “你们也喜欢音乐,要一起玩耍吗?”风哥转头问道,表情平易近人,跟他平时扶老奶奶过马路一样,温和有爱。

    两个马仔看到风哥的眼神射向自己,咣当一声,手里的家伙重如山岳,踉跄掉在地上。

    他们岂能想到,原本威风凛凛的同伙,在对方的皮带面前,娇柔的如同一群青楼女子,而且,是不要钱,免费干的那种。

    噗通一声,两个马仔很和谐的给风哥跪下,哭喊道:“大哥,我不懂音乐,我只是临时工,正准备辞职返乡呢!”

    “哦,那你呢?”风哥转头看向另一个人。

    那人身子一抖,裤子竟然哗哗哗湿漉一片,产生了奇异的暖流,颤抖道:“大哥,我看你演奏就好,你是最棒的!”

    两人深刻领悟了,不屈服就要被暴打的真谛。

    “有眼光!”风哥微微一笑,系上皮带的同时,拍了拍两人的肩膀,说道:“我又不想玩音乐了,我想训狗,你们觉得怎么做才好?”

    话音甫落,六个马仔中还能站着的,四肢跪地模仿德国黑背的标准动作,急速穿行到那六条伙伴旁边,乖巧的蹲在地上,剩下四个已经血肉模糊的,也不想再经历一次惨无人道的折磨,哭天抹泪的爬过去,企图跟同伴们一起,抱团取暖。

    一时间,工厂大院里喜气洋洋,好不和谐。

    远处两个看大门的男人,浑身上下冷汗密布,庆幸刚才跟风哥谈话的态度还算友善。

    李怀风点了一根烟,惬意的坐在一条人形黑背身上,搓着脚丫子,说道:“你们厂里的人也是成会玩,还有啥花样没,都叫出来,一起嗨!”

    跟班在确定李怀风是跟自己说话之后,死的心都有了,同时也很后悔,当初厂子里怎么就没多招点人,就算打不过眼前这个堪称人肉坦克的变态,最起码能消耗他一定体力,让自己幸免于难吧?

    他浑身直哆嗦,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回道:“没、没有了,大哥,这些都是误会,其实,我跟你闹着玩呢!”

    话虽这样说,但跟班也感觉这个理由苍白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