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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五章-颜舞,繁华尽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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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儿,你是我的妻,我唯一的妻。除你之外,柳含雪不会再碰任何女子。

    情,他千百设防,只因霸者之路绝不容情。只是,设防的如何严密,最终还是沦陷至此。

    红尘中若少了情,还会是红尘吗?紫陌,若少了你,必不再会是紫陌了吧。

    碧落,黄泉,这两处,他们此生,都必不会去的。

    若明知不能相伴,为何还要相恋?若明知最后离别,为何还要留下如此温柔?

    薄雾隐月,飘雪伴梅。梅花终有落时,雪亦会停止。那不如,在还能相伴时,紧紧相偎吧。

    蝶魄宫院之中,柳含雪特意自天界取来了一株万年梅花树,这几日花开的正艳,花香飘满院,似是绽放着最后的美丽,把最后的美,献给世间。

    陌颜醒来时,柳含雪还在闭目休息,不忍吵醒柳含雪,陌颜轻轻拿起放在床畔已备好的衣物,换衣,穿鞋,下床,动作都轻微到了极致。

    难得柳含雪多休息片刻,她又如何回去唤醒。

    陌颜走到那株万年梅花树下,抬头仰望着,看不到树的顶部,在清晨的薄雾之中,树中央以上好似蒙了一层白纱,飘渺的真实。

    纷纷扬的梅花伴着飘雪簌簌落下,四周很静很静,静的好似万物都失去了生机。

    陌颜突然感到,自己和这株万年梅花树很像很像,她和这株树是那麽的相似,都在极力的绽放着,自己最后的,最美的轻柔。尽管,是那样的凄凉,那样的悲哀,那样的无助。

    想起自己最初给柳含雪跳过的那只剑舞,当时,她说柳含雪还未猜中一点,那一点就是……这支舞,她只会为了他而跳。只有他,才有资格,让紫妖心甘情愿的为之舞尽红尘繁华。

    抬臂,伴着落梅,随着飘雪,轻舞于树下。雪地上留下孤寂的舞步,落梅中映下魅影万千,她起舞,为了让落梅能够安然的离开,让它们在离世前不再孤单。但是,谁又能在她离开他前,让她安然,让她不觉孤单。

    或许,紫妖注定是要孤独的,或许,紫妖真的不该有情。

    柳含雪其实早就醒来了,他一直站在殿前注视着那一抹紫色的孤寂的舞姿,如此美的舞姿,为何会传递给他那般凄凉的悲意。他的目光一直随着那抹紫色,看着那抹紫色的起落,这舞,好似在诉说着什么般,像是诀别前的繁华,在碧落中绽放的……孤寂的花。

    衣袂飘然,舞姿翩跹,一起一落间,透着离别前的眷恋。

    那落梅,那飘雪,那薄雾,那翩跹起舞的孤寂的紫衣女子,仿佛成了世间最为凄美的一幅画。

    颜儿,你在难过些什么?颜儿,你在诉说些什么?颜儿,你在眷恋着什么?

    是什么让你,如此的悲哀……竟然连舞姿都是如此寂寞。

    柳含雪的心被那舞动着的紫色身影吸引着,他极力想要看透那紫色身影的心,却发现,他早已猜不透。因为陷得太深,他已无法像从前那样看清她的心。

    紫色的身影一直在舞动,舞姿越来越缓,越来越轻,越来越凄美。

    终于在薄雾散去的那一刻,那紫色身影停止了舞动,如蝶般落在雪地上。

    他凝视,她回眸,她浅浅一笑:“殿下,你醒了?”是那般的温柔,那般的自然,仿佛,那凄美的舞根本不是她刚刚所跳。

    “嗯。”柳含雪拿着披风,踏着积雪,来到陌颜身边,神色复杂,欲言又止。只把那件披风披在陌颜身上,紧紧地抱着她。

    好似下一刻,她便会从他眼前消失。自此再也寻不到。

    柳含雪在陌颜耳边细语:“颜儿,别离开。”你若离开,我该多麽孤寂。

    陌颜未开口,柳含雪再次轻声:“如今的柳含雪,可以没有任何权势,可惟独不能失去你。”所以,别离开。今早睁开眼发现陌颜不在身边,明知她来了外面,他依旧感觉的心中的空虚。

    “殿下……”陌颜此刻的心情未必不及柳含雪复杂,为了不让柳含雪知道他此时的心情,她保持着浅笑,“颜儿,不会离开。”她是多麽希望能够永久地留在他身边,伴着他,让他不再孤寂。可是有些事,她不得不做,也只有她,才能做。尽管柳含雪可以为她放弃权势,可是天尘,那个热衷于权势的暗神冥王,又如何会放弃。可是,即便她离开,她的心已留在了他身上,心在他身上,她就未曾离开。

    她对他许了一诺,只是很快便会食言了。唯一的一次许诺,竟早已知道了不能完成的结局。

    “殿下,若是有一天,我离开了。你也莫要再寻,不论我身在何处,我的心,是在你身上的。”陌颜眼中有光芒闪烁,因为被柳含雪搂在怀中,所以柳含雪并没有注意到。

    柳含雪在沉默,他不知道该如此回答。不过,若果真有这麼一天,他定会寻遍世间,也要把她找到。只因柳含雪,已不能没有陌颜。

    “会冷,回殿里吧。”柳含雪把陌颜的身躯牢牢地裹在披风中,抱起她向蝶魄宫的殿内走去。

    他没看到,被风吹起的一层落雪和落梅下,陌颜的舞步连成的字——

    我爱你,胜过于自己。所以,我选择了我的宿命。绝不后悔。

    寥寥几句,却透出了那美艳绝伦的紫衣女子一生的情之归依和眷恋。

    那是一种深到怎样的感情,可以让这个孤高冷傲的美丽女子无怨无悔的为之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