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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现在换我来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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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的孟家小院。

    清新的空气里夹杂着细微花香,花坛里的小花开得很好。

    那些过年时沿着那空旷的葡萄架缠绕的彩灯,和他年头正月里来带走羽嫣然时一样还在。

    院里的秋千经过几个月的风雨有些褪色,偶尔也会在轻风摇曳中发出吱吱的声音。

    孟家小院的蓝色大门依旧那么显眼鲜艳。

    孟家小院因他们父女的到来有了烟火气。

    季辰再回来之前,就联系了表哥宋前程帮着打扫一遍。

    这是他们回来的第二天清晨。

    季辰在厨房为女儿准备早餐。

    宋前程为他们父女准备了简单的食材放在冰箱,基本的一些生活用品也给他们备齐了。

    季辰和女儿不仅拎包入住,还吃喝不愁。

    下了飞机弄好一切事物,到孟家小院时已是傍晚了。

    昨夜。

    在季天晴睡着后。

    季辰一个人久违的慢悠悠的游荡在了这个小区里。无论外面如何繁华,它似乎一点没变。

    隔壁他记得这户人家是姓孙,这家的老爷爷是他爷爷那个时代军队的军医。他家小院里种着牵牛花,夏季时牵牛花的花藤沿着院墙壁开出院外。

    他记得他家的牵牛花开得很好、藤蔓长得很密,这个孙爷爷和他的老伴就给这些牵牛花的支了高高的竹子支架。

    花藤顺着竹子支架越缠越高,在夏季孙家小院便高耸出一株株牵牛花柱子。

    原来你还在啊!季辰抬头望着高高耸着并且已经比十来年前更高的花柱子惊叹。

    停在了孙家小院前。“清霁哥,我想要牵牛花花冠。”他耳边响起这句记忆久远的话。

    他伸手去摘了一朵垂在外藤蔓上的粉色牵牛花。

    儿时的记忆复苏般在脑海里重演。

    小时候这小区没有他们没去过的。

    他、羽嫣然、羽昭阳他们三个总是在一起调皮捣蛋,孙爷爷家的牵牛花可没少被扯。

    羽嫣然小时候和其他爱臭美的小女孩没什么两样。喜欢妈妈的口红、喜欢妈妈的指甲油、喜欢偷偷踩妈妈的高跟鞋,还喜欢把那些现在看来土掉渣的小花往头上带。

    季辰嗅了嗅那朵牵牛花,它不香,只有淡淡的植物的草本香。

    “清霁哥好看吗?”脑海中的这句话让季辰轻扬嘴角的笑了。

    小时候他经常扯上一大截花藤环个圈做个花冠罩在她的头上。

    那时候他还是小男孩常常不能理解的、常常笑羽嫣然把那些小花插在自己羊角辫上。

    那时候他给她做花冠就是为了逗她玩,还不知道这小小的牵牛花有着那样坚定的花语——爱情永固。

    他还不知道那时候他自己一次又一次的、玩笑着的將有着如此寓意的花冠带在了她头上。

    她现在长大了,已经不在喜欢將花带在头上了。

    可他却真诚的想要做一顶牵牛花冠带在她头上。

    季辰顺手截了节牵牛花藤熟练的环了一个花冠。

    他朝着羽家的方向去了。

    羽家灯火明亮院门紧闭。

    他拿着那花冠站在门外。

    他能听见里面隐约传出的电视声,对话声还有笑声。他能听见她的声音,虽然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可他分得清那是她的声音。

    她很开心!

    他听得出。

    季辰好几次伸出手要去敲门,手每次升到半空中时,都收回来了。

    他心里突然有些害怕。

    果真应了那句越爱越怕吗?

    她不记得他了。

    她的妈妈很生气带走了她,也没有和她说过自己是谁。更糟的是谁也不敢对她说,她的妈妈真的很生气。

    他曾在几个月前从上海飞过来,信誓旦旦的说过要保护她、好好照顾她,可最后她却因自己判断错误过失差点丧命。

    季辰的手停在半空中。

    他的大脑突然一片空白,他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该怎样做?姜姨才会原谅,羽爷爷才会消气。

    该怎样说自己是谁?才不会吓到已经没了记忆的她。

    她也很不安吧?因为没有记忆。

    踌躇着、犹疑着季辰终没有扣响羽家的大门。

    轻轻的那个牵牛花冠挂在羽家大门的邮箱上。

    “爸爸,我们一会儿去看嫣然妈妈吗?”回想到昨夜的心情,季辰有些走神。

    女儿晴晴已经醒了。

    女儿明显的兴奋,她很喜欢这里。

    昨天。

    他们到这里。

    推开这扇蓝色大门时,院内清新的花香扑鼻而来。

    小院里的灯全数打开时,灯光下显眼的白色秋千。

    那些明亮明艳又不是温柔的温馨的灯光照耀着整个院落里,这样的小院子好像只会在她童话的故事了出现。

    小孩子终是简单的,合了心意就会无条件的喜欢。

    现在季天晴很喜欢爸爸带她来的新家,如果这个新家有她的嫣然妈妈就更好了。

    “晴晴,现在还不能叫嫣然妈妈。”季辰蹲下来对着女儿说。

    “为什么?太奶奶不是说以后该叫嫣然妈妈吗?”小妮子有些低落。

    “嗯,是该叫。但是现在暂时不能。”季辰抱起了女儿做到沙发那。

    “为什么?爸爸”季天晴有些不高兴的问。

    “晴晴知道嫣然妈妈生病了吗?”季辰温柔的问。

    季天晴乖巧的点点头。

    季辰抱紧女儿,温柔又缓缓的说着“晴晴啊,你嫣然妈妈呢生病了。记不得很多事、也记不得很多人,她现在不认识我们,不知道你是谁,也不知道爸爸是谁。”

    “我知道”小妮子软糯糯的回。

    “我们突然出现在她面前,说我们是谁?你突然叫她嫣然妈妈。她会吓到的,她要是以为我们是奇怪的人,吓跑了这么办?所以你暂时不能这么叫她。”季辰。

    “那她什么时候才能记得我们?”小妮子满是期待的问。

    女儿一下子把他问住了。

    他离开上海时,去问了羽嫣然的主治医生。羽嫣然这辈子恢复记忆该是无望的,除非奇迹发生。

    他总不能这么回吧?

    季辰思索了下“晴晴,我们让她重新喜欢上我们好吗?就算记不得了,不认识了。让她喜欢上我们好吗?”

    小妮子还不懂这难度有多大!可很喜欢这个提议笑着点了头“嗯!”

    季辰笑着捏了捏女儿的小脸,心里些许的低落瞬间抚平。“那晴晴和爸爸一起把你嫣然妈妈追回来好吗?”

    “嗯!”季天晴。

    “走,我们去洗漱,然后吃早饭。吃完我们去你嫣然妈妈家。”季辰抱着季天晴去了洗手间。

    父女俩足足捯饬了两小时才出门。

    确定了方向的季辰心里虽然还是忐忑得紧张,可那份要和她在一起的坚定的心思在支持着他。

    他今天走的是休闲时尚风,头发比起之前在公司那种严厉捯饬得松弛多了。发型、衣着让他看起来活泼了许多,那些年拥有的明亮仿佛有些回到了他身上。

    小妮子则被季辰捯饬得像个时尚小model,潮范十足!

    父女俩的颜值加上这装扮,妥妥时尚杂志封面人物感!

    自信不够,衣着来凑!季辰父女是用生命在诠释这话。

    怀揣着忐忑、紧张、期待和希望的心情,季辰父女面带笑容的站在了羽家大门前。

    叩响大门。

    “谁啊?”年轻男人的声音。

    “新搬来的邻居,来拜会的。”季天晴按着季辰教的,娇滴滴的说。

    “呦!是个小丫头!”门后男子的声音十分好奇。

    季辰给季天晴使了个眼色,小妮子接着娇滴滴的说“叔叔,给我开开门吧?我给家里老爷爷和老奶奶带了礼物。我们是新搬···”

    “黎山,是谁?”季天晴的话未说完。

    季辰就听见了羽嫣然的声音,他很欣喜。

    “说是新搬来的邻居。呀!表姐你都多大了还拿着花环往头上带,土死了!”黎山转眼就看到羽嫣然头顶着那顶牵牛花花环。

    “你才土呢!多好看,我喜欢。”羽嫣然俏皮的顶回去。

    “哎呦!都什么都不记得,这喜好还真是伴随一生!”从小就喜欢来外公家和表姐、表哥厮混的黎山,对于羽嫣然那些小爱好了如指掌。

    “我以前也喜欢这个吗?”羽嫣然。

    “小时候喜欢。”黎山和羽嫣然对话言语间完全忘了那道门外的人。

    季辰和季天晴父女俩一脸懵逼。

    季辰想过很多种被羽家人撵出来的情形。他曾想过被撵走,他就脸皮厚点再来;不行就再脸皮厚点,再来;不行就再来!就一遍又一遍的再来!

    没想到现在连门都开不了。他脸皮还没加厚呢?

    这可是他从羽嫣然那堆书里夹着的那封罗伊给出的追爱指导看到的。他可是十分受用,他的嫣嫣就是按着这把他搞定的啊!

    他现在要反其道用之。

    嫣嫣现在换我来追你。

    羽嫣然、黎山姐弟完全忘我的在门后闲扯闲聊起来。

    季辰再给女儿使个眼色,让继续叫门。他坚决不露声色,为了能顺利敲开羽家大门,得用点手段。

    萌萌哒的女儿是好帮手啊!

    “叔叔”季天晴戏精上身,撒娇的叫。

    这一声叫得黎山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来了、来了,叔叔对不起你啊,忘记你这门外的小丫头了!”

    门打开了。

    羽嫣然头戴着牵牛花花冠的身影映入季辰眼里。

    “季、季辰哥。”黎山惊讶的叫。

    季辰见到用陌生的眼神看着他们的羽嫣然心咯噔了一下的疼了,气郁结在心。

    他以为自己可以接受的。没想到真的看到这样的羽嫣然。

    他才发现他低估了自己对她的爱——原来被她遗忘这么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