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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孙启的过往(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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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说母亲的事情,让他绝望懊悔的话。那这件事情发生,就是让他的一切走向支离破碎推动者……

    因为若是只有母亲这一件事的话,在脱离后他或许还可以在漫长的年月中,安慰自己当时只是年少不自知,而后即便带着伤疤也还能继续好好的向上活下去。

    可这第二次的发生,却让他这个理由再也无法成立,再也无法当做慰籍自己的理由。

    …………

    那一年,正是秋风扫落叶的时节。他16岁,凌震云17岁。

    他与凌震云是在12岁时相识,并成为了很要好的兄弟。同时、凌震云也是他哀怨生活的倾听者。不过后来发生的却与凌震云无关。因为在那一年,凌震云因为家里的关系,彻彻底底的走了。一别就是27年。

    思绪辗转到这,孙启内心不禁一笑,也一叹。

    原来、他那时是这么不愿这个老朋友走啊。

    他还记得那时,他怎么也不肯接受他这位朋友的帮助,因为他觉得谈那些就会让他们之间的情谊变得不一样,所以只想让他倾听他的苦楚。

    他们常常一起上山下水,抓虫玩抓鱼吃。在月光下、在稻谷边,或躺或卧或坐,给对方讲着属于自己的,当时觉得比天还大的一切。

    真怀念啊,可是回不去了。

    不过、他这一生虽然悲剧,但也不全然都是。若不是遇上凌震云,和……她的话。

    ――――

    她是村里的乔婆婆带回来的姑娘。是乔婆婆的外孙女,回乡下来住了。

    而他与乔婆婆是邻居。

    她总是梳着两根麻花辫,眉眼很重,笑的时候很憨。嘴角一咧时,会带动着脸上零星的几个小雀斑,不知道有多甜蜜。

    不过那时,因为母亲逝世的事情,他终日颓废不已,根本没有去注意过她。

    第一次注意到并认识她,是因为她力气小,而失手把水桶砸在她自己脚面上的时候!他被声音吸引,就马上去帮她的忙,把她背进了屋。

    她冒冒失失的,很憨、可爱极了。也是那一次令人忍俊不禁的场景,直接让她撞进了他的心。

    就像、那只水桶砸中她的脚一般。

    哈哈,这么比喻太不合适了。但是这句话,也是在他后来跟她告白时,因为太过紧张所以脑子全程都木然又僵硬,最后只想着自己能够不怯场,不支吾时,这句话便如此脱口而出了!

    不过还好。

    她没有因为他像个愣头青的模样而嫌弃他,反而笑得还很开心,然后还摸摸他的头,说他傻气!可傻气的明明是她这个美好的姑娘才对……

    就这样,那次认识之后,他便常常的帮助她做些农活,因为乔婆婆年岁大了,很多东西弄不了就落到了她的身上,而他也很乐意帮忙。

    不过、之前孙启也常常会帮助乔婆婆,只不过后来因为母亲刚走,他整日活在悲戚、怨恨和懊悔之中,便没有精力再去做其他的事,更别提管别人的事了。

    但是后来不同了,这个带着无限美好的姑娘出现后,就仿佛一道烈阳一般,将他满是灰暗的天空不费吹灰之力的撕开了一个巨大的角,而后朝着里面拼命的打着那炽白又温暖的光,不经意的帮他驱逐黑暗,即便她自己不自知……

    而接下来的、在有她的每一天,他的生活也开始变得越来越好。接着一年后,他十八岁时,他父亲那个该死的混蛋,也因为欠债不还被打死在外。

    不过起先他还并不知道,因为自从母亲走后,那个男人不仅赌博,还学会了酗酒买醉,最后离开了家整日的游荡在外面。所以在知道他的死讯之前,他期间也就只见过他回来两次而已。

    不过知道这个消息后,他真的觉得上天开了眼!因为他确实该死!他就应该下去、去跟他母亲道歉!可是有一点他也埋藏在心里,那就是……他发现自己并没有那么高兴。不过,他也没有觉得难过。因为他满心都是两个字――解脱!

    就这样,美好的日子降临了。

    他们每天都会见面,在一起聊天、做活。即便被乔婆婆见到了也不会说什么。

    他也越来越上进,在村子里接了不少活儿来做。因为他当时产生了一个念头,那就是他想要娶这个姑娘。他要赚很多钱,让自己能够配得上她,也让她……不要走。

    时光总是过的很快,尤其是身处美好之中的时候。

    转眼又是一年,他与她的之间也越来越……。可以说是、就差捅破那最后一层窗纸了!

    于是,还是初秋的一天,他跟她说了一些话,包括、那句不太合适的比喻!也幸好,她也是喜欢他的。就这样他们在一起了……

    那段日子真的很美好,是他人生中感受过的第二种不同的美好。

    可是、他就好像是被诅咒了一样。每次、在他觉得生活的温度终于回温的时候,就会骤然又回到原点!

    是他大哥。

    在他那天上山打肉,只留她一人在家时

    强暴了她。

    等他回去的时候,他大哥突然从屋子里冲了出来,他顿感不对劲,就连忙跑进屋子里,却只见到满屋狼籍!而她、带着满身的伤痕赤裸的躺在地上。

    那一刻他不知道自己的心情是怎么样的。只觉一股朝着他全身灌注、席卷而来悲怆压的他差点砸在地上!

    …………

    乔婆婆因此去世,而那个畜牲……早已了无踪迹……

    后来,她再也没有笑过。愈渐长大的肚子也让她越来越疯躁。终于有一天,在那越来越厚的压抑下,一切都无法继续下去的时候、她跑掉了,并再也没有出现过……

    而他也因此出了村

    上了那弃平山。

    …………

    孙启缓缓的睁开眼睛,两行老泪从眼角流下。

    这个回忆太长了……

    而且、其实那时他就已经醒悟,他当初根本就不是什么傲气和年少不自知,因为他根根本本,就只是懦弱和自命清高而已!

    因为懦弱,所以不敢去报复!也因为懦弱,更不敢去死!

    但最该死的,就是他才对!所以,此刻就让他带着孙义,彻彻底底的从世间消失吧!

    这一刻,在经过了漫长的岁月之后,他终于下定决心,带着那无法释怀的、终日折磨着他的东西,甘愿赴往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