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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1:徐纺:我渣了江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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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点,周徐纺回到了家里,什么也不做,呆坐着,一坐就是一个小时。

    电脑开着,霜降的信息一条接着一条。

    “你名下的房产和资金我都帮你处理好了,江织不会查得到。”

    “我给你做了估算,还差一个亿左右。”

    “凌渡寺的平安福挂件,我试着做了一下排查,新名单发给你了。”

    周徐纺毫无反应,眼睛虽盯着电脑,神却不在。

    “徐纺。”

    霜降发了一声嘀。

    她还在走神。

    霜降又发了一串嘀:“徐纺。”

    她才抬头,目光无神,自言自语:“江织生我气了。”

    “江织不理我了。”

    “江织不跟我说话了。”

    连着三句,一句比一句心慌,一句比一句懊恼,她甚至把坐垫都扯破了,嘴也咬破了。

    霜降发了个问号。

    “我发了好多句号给江织,他都不回我了。”周徐纺越说越悲伤,垂头丧气地耷拉着肩膀,一点精神头都没有,表情像天塌下来了,“他不想理我了。”

    她好难过。

    霜降也不知道怎么劝她,见她又坐了一会儿,然后坐不住了。

    “你去哪?”

    她从椅子上站起来,颓丧颓丧的一副表情:“我去执行任务了。”就算江织不理他了,她也要去保护他。

    电脑屏幕突然切了监控出来。

    霜降发来一句:“门口有人来了。”

    魂不附体的周徐纺这才分出一点点精神头去听楼下的声音,听清楚脚步声后,去衣帽间套了件从头裹到脚的棉衣才下楼去。

    她外套的帽子戴着,开了门,只探出一个脑袋:“找谁?”

    声音有点冷,有点蔫儿。

    门口是三个男人,都穿着物流公司的工作服,后面两人抬着箱子,前头的男人问道:“周徐纺小姐是吗?”

    “我是。”

    她脸很小,一半藏在衣服里。

    送货的大哥瞧不清她长相,就觉得这姑娘眼睛透凉透凉的,有点不太敢直视,他把送货单递过去:“您的吊灯,请签收一下。”

    她闻言抬头。

    送货小哥这才看清她的脸,漂漂亮亮的小姑娘,浑身都是生人勿近的冷淡。

    她接过单子,签了名递回去:“谢谢。”

    手白白嫩嫩的,一看就知道不怎么见太阳光,送货小哥不带恶意地打量了两眼,问:“不用我们帮您送上去吗?”很重的呀,她一个小姑娘怎么抬得动。

    她冷冷淡淡:“不用。”从门后伸出一只手,把箱子接过去,轻轻松松就托举起来了,眼睫毛都没动一下。

    “!”

    送货小哥惊呆了:“那要不要我帮您安装?”

    她摇头,说谢谢。

    她做过电工兼职,可以自己安装,把箱子托进楼栋,她又道了句谢,关上了门。

    送货小哥再次惊呆了,不由得问同伴:“那箱子多重?”

    “一百多斤吧。”

    “我瞅着那姑娘像抬白菜啊。”

    “……”

    周徐纺一只手把‘白菜’搬进了屋,拆了箱子看了一眼,更失落了,她蹲箱子边儿上,垂着脑袋,又开始自言自语嘀嘀咕咕。

    “江织给我买灯了。”

    “江织昨晚还背了我。”

    “江织对我太好了。”

    “他对我这么好,我还惹他生气了。”好懊悔。

    “我好坏。”好懊丧。

    “我是渣女!”好懊恼!

    周徐纺特别特别难过,难过得觉得世界都灰暗了,她不跟他在一起,怎么可以这么肆无忌惮地靠近江织,更不可以这么肆无忌惮地接受他的好。

    她好气自己:“我是大渣女!”

    霜降:“……”

    见周徐纺这么自我批评,霜降就建议了一句:“要不你哄哄他?”

    哄?

    周徐纺陷入了迷茫。

    下午四点,热搜头条第一是著名江姓导演夜携美女上警局,第二第三条是圈内一对明星夫妻的婚礼。

    婚礼在游轮上举行,受邀宾客几乎占了小半个娱乐圈,那位头条上挂着的江姓导演也在邀请之列。

    婚礼没有请媒体,保密性很高,记者朋友们只能蹲守在游艇外面的红毯上,来一个逮一个,挖一条算一条。

    媒体朋友们发现啊,江导今天的心情很差,非常差!脾气特别爆,非常爆!

    “江导,能回答一下吗?您昨晚在警局——”

    没让问完,江姓导演就冷了眼:“关你什么事!”

    “和您在一块儿的那位女士——”

    又没让问完,江姓导演直接推摄像头了,一张病恹恹的、漂亮的脸蛋上没有一点通情达理的温和,全是不贪风月、不理俗世的疏冷:“你是哪家报社的?”

    媒体朋友:“!”

    您是大佬,小的不敢问了,再也不敢问了……

    江维尔今儿个也来了,不是以江家五小姐的身份,而是以新晋织女郎助手的身份,就是新晋织女郎性子野,刚上游轮就不见了影子,不知道上哪浪去了。

    趁着甲板上没旁人,江维尔喊了句‘织哥儿’:“怎么这么大火气?”

    他从上船到现在一直拉着个脸,一副‘离爷远点’的表情,精神状态也不大好,用手绢遮掩着口鼻,发出阵阵咳嗽。

    “你这咳嗽的毛病怎么一点都不见好。”

    “好不了。”他唇色微微发白,也不知是恼谁,脾气有些大,又有些自暴自弃的颓丧,“明年我就二十五了,得开始准备棺材板了。”

    外人可都传,江家的小少爷活不过二十五。

    江维尔只是笑,把话给他呛回去:“棺材板就不必了,祸害遗千年。”她不打趣儿了,说了句正经话,“刚才,老太太给我打了个电话。”

    江织兴致不高。

    她继续:“她问我你是不是谈恋爱了。”微博上闹得正凶,老太太自然也听到风声了,都打探到她这儿来了。

    江织这才转头看她。

    “我说是啊,”她似真似假地谈笑,“说咱江家的小祖宗在外面给人当孙子呢。”

    刚说完,他脸色就阴沉了,怒意从那对桃花眼里射出来,如果能具象化的话,凌厉得见血封喉。

    周徐纺真是他的心头肉啊,说都说不得。

    江维尔好笑:“我开玩笑的。”倒奇怪了,“怎么,不能说?”

    “五姑姑。”

    他突然这么郑重其事地喊了她一声。

    江维尔都受宠若惊了:“怎么回事儿啊?叫得这么庄重。”不寻常啊。

    江织很少有这样认真专注的时候:“周徐纺的事,不要透露给任何一个江家人。”知道他动真格的,也就这么几个人。

    他的语气像恳求,姿态都放低了。

    虽说江维尔与他不曾有过什么针锋相对的时候,但他这个人吧,性情实在薄凉寡情得很,又生在江家那样的世家,从小被教养得一身尊贵气,像从古画上摹下来的,没什么人气儿,少有这么动心动念的时候。

    她问:“也包括你奶奶?”

    江织道:“包括她。”

    这对祖孙,一个旁敲侧击,一个暗度陈仓,都揣着心思啊。

    “明白了。”江维尔提着裙摆往游轮的客房去,走时留了句话,“织哥儿,你到底还姓江。”

    她前脚刚走,薛家叔侄后脚就到了。

    薛宝怡刚好听到江维尔最后一句话,莫名就觉得有点剑拔弩张的味道:“你们姑侄俩怎么了?表情怎么这么严肃。”

    “没什么。”江织不欲多说。

    薛冰雪两只眼睛不舍地从江维尔离开的方向收回来,瞪了江织一眼:“江织,你是不是又欺负维尔了?”

    江织不置可否,瞧着他护犊子的样儿:“如果她受了委屈,你是不是要给她讨?”

    薛冰雪想也不想:“那当然。”

    行。

    江织随口扔了句:“薛冰雪,你的江维尔被人绿了。”

    薛冰雪那张胶原蛋白充足的娃娃脸都绷紧了:“你说什么?”

    他却不接着往后说了:“等着吧,我家老太太会找你。”

    说完,他拖着懒懒的步子,先走了。

    薛冰雪在原地愣了一会儿,朝着江维尔的方向追过去了。

    薛宝怡全程懵逼,搞不清状况,两边瞅了瞅,跟着江织走了:“织哥儿,你几个意思啊?你不是不想我叔摊这摊子烂事吗?”

    “不想,他也要摊上了。”

    薛宝怡没明白:“什么意思?”

    江织回眸挑了一眼:“知道我家老太太最擅长什么吗?”

    什么?

    什么?!

    薛宝怡要崩溃了:“还能说人话不?”妈的,他感觉他的智商要不够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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