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近在咫尺（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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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新闻中心的另一间审片间里，副主任陈晓华也在审片，不过他负责的是《社会聚焦》栏目，和他一起审片的还有制片人徐文雅。
《社会聚焦》类似于中央台的《焦点访谈》，也是每天一期。主要对时下热点的新闻事件进行点评，因此曝光的报道、也就是人们常说的批评报道比较多，在全省的影响也比较大。这个时期，人们都知道新闻宣传的作用，正面报道有时可能会起到一些作用，有时也没有多大的作用，但是批评报道是一定会有作用的。省一级媒体曝光的一般都在县级及以下，所以这个栏目对瀚江的县、乡、村几级党委政府和相关部门还是有一定的威慑力的，过去几年因该栏目曝光而丢掉乌纱帽的官员也不在少数，因此栏目的选题把关显得非常重要。
陈晓华从这个栏目的制片人做起，直到当了新闻中心的副主任还是分管这个栏目。对于栏目选题的把握他也是已经有了自己的经验，重点就是那些问题普遍存在、党委政府希望解决的一些问题。还有就是那些具有代表性的一些问题，揭露一个可以警醒一片。
陈晓华看了一期节目，提了几点意见，徐文雅记在了笔记本上面。
见陈晓华的兴致不错，徐文雅往他身边稍微靠近了一点，“听说贾台就要当一把手台长了，在新闻中心的时候你可是一直跟着他干的，关系也不错，这下就更有希望了啊，没准以后新闻中心的主任都会是你的，到时候可不要把我忘记了哦。”
父母亲给她取名叫文雅，可能是希望她长大以后像淑女一样有教养、文雅一点，可是成人以后的徐文雅还是没有像她父母希望的那样文雅起来，而是养成了一些男孩子的性格，何况参加工作以后就到了电视台当记者，后来又当制片人，太文雅、太淑女又怎么行呢？她才思敏捷，喜欢想问题，既有女孩子细致沉稳性格，又有男孩子的敢作敢为的担当，需要时也是风风火火。当记者时做了不少有影响的节目，后来当了制片人也策划了一些重点的选题报道，在台里、甚至是省委宣传部领导那里也留下了一定的印象。说起来她还是贾振坤的学妹呢，也是毕业于南江大学中文专业，只是比贾振坤晚了十来年，在贾振坤心中印象也很不错，当年就是贾振坤把她从一个普通记者提拔成了《社会聚焦》栏目的制片人。
陈晓华看了看徐文雅兴奋的样子，笑了笑，也就顺着她说道：“没准是也可能的哦，不过我看你的希望也蛮大的，你还是他的学妹哦。要是贾台真的当上了一把手台长，很可能还要把你提拔成新闻中心的副主任啊。”毕竟两个人关系不一样，可以说都是和贾振坤比较亲近的人，所以陈晓华说话也就随便一些。
徐文雅也笑了，“也要你当主任的提拔我才行啦、我就是当了副主任，反正还是在你的手底下做事啰。”徐文雅刚三十出头，一晃来瀚江电视台也已经快十年了，从当年的毛头小女记者，现在已经锻炼成了有一定的新闻从业经验、干练的女制片人了。
“情况恐怕没有你说的那么简单啊！”两人笑过以后又恢复了常态，陈晓华继续说道，“台里的情况其实是很复杂的。新闻中心原来在贾台的带领下成绩突出、成为了台里的工作亮点；这两年贾台在广告中心和文艺中心算是又打开了两个缺口，成绩也是很明显的，给全台上下带来了不小的震动，也给大家带来了希望，所以这次台里大多数副处级以上干部都给他投了票。大家都知道，现在这个电视台不好搞啊，竞争这么激烈，不把握好现在的机会快速发展，也可能就失去了机会，以后也许就再难赶上了啊！”
看见陈晓华一下子又这么认真起来，说得这么严肃，徐文雅一时也不好多说什么，“反正我们首先还是把自己的事情做好，有可能再把工作做得更加出色一些，也好让贾台少操一点心。”
“肯定应该是这样的，这是起码的要求啰。”陈晓华说道。
在台里许多部门和中心都在谈论贾振坤即将升任台长这件事情的时候，广告中心有两个人也没有闲着。
自从那天晚上和童星光副局长吃过饭以后，朱一先的心就总是没有安静下来。对于童星光的提议、当然实际上就是他的阴谋诡计、甚至可以说是“下三滥的招数”。因为只有上级有关部门接到了对于贾振坤的举报，才会暂停对贾振坤的任命程序，还可能对他进行调查。这样一来，贾振坤的事情就会暂时搁置起来、或者是拖下去了。真要是还能查出什么问题，那就更不用说了。原来就准备考虑的对象童星光不就有机会了，很可能就在这种特殊情况下被任命为瀚江电视台台长了。这个人真是会想啊，很阴损、还很毒！
现在该怎么办呢？做吧，这件事情还是带有很大的危险性的。本来嘛，举报贾振坤的这些事情可大可小，也没有足够的证据。还有就是会不会查到是谁举报的、查到我们这里来呢？尽管只要一举报，最能够得到好处的是童星光，但谁也不相信童局长会去做这样的事啊，明白人一看就知道肯定是台里人搞的，而且对他有意见的也就那几个人。不做？好像也不行了，在酒桌上已经答应这件事情了，现在轻易地就这么说不做了，恐怕也不好给童星光交待。还是看看黄乘龙是怎么想的吧。
接到朱一先的电话，没过几分钟黄乘龙就来到了他的办公室，一进门就把门关上了。
“怎么样，有什么新的消息？”黄乘龙还是那么沉不住气。
朱一先看了黄乘龙一眼，示意他在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坐下，还放低了声音，“你听到了一些什么消息啊？”
“听说贾台的票数还不低呢，还超过了三分之二，真是没有想到啊。”黄乘龙表示有些不解。
“还听说什么别的消息没有呢？”
“好像蛮多人都在议论这件事情，意思好像贾台就要当一把手台长了。真会是这样吗？”
朱一先眼睛盯着黄乘龙，“你看呢，要是上面没有这个意思的话，就应该不会来台里搞这么一次所谓的台长候选人民主推荐了。关键是他还得了这么高的票数。这样一来，广电局、宣传部就有理由推荐他了，组织部也不好说什么了啊！”
黄乘龙有些不悦，“那就这样了，再也没有什么办法了？”
朱一先没有接他的话，只是感觉黄乘龙还是有些不死心，看来他还是愿意再做点什么的。
“办法肯定是有的，只是看你愿不愿意做啊！”停了一会，朱一先轻声说道。
“什么办法？你说说看！”黄乘龙似乎又看见了希望。
朱一先又示意黄乘龙往他这边靠了靠，说话的声音又压低了一些，“你平时不是老说贾台有什么问题什么问题的，现在不是就可以写匿名信告他了吗？”朱一先声音小得如果黄乘龙不注意听都不会听得清楚，更不用说第三个人了。
“真是的啊！”黄乘龙一听是一脸的惊讶。
不过没有几秒钟，他又有些疑惑，“这样做是不是有些不地道啊？”
“可能是有一点，不过你还有什么别的更好的办法呢？”朱一先眼睛盯着他问。
黄乘龙又想了一想，摇摇头，“好像也是没有什么别的办法了。”
朱一先松了一口气，态度也放柔和了一些，“就是啊，没有办法的事啊！你想啊，要是贾台真的当了一把手，我这个主任肯定是再也当不成了，你这个科长还当不当得了也就很难说；要是别的人当了一把手台长，情况肯定就会大不一样了，我不仅还可以继续当主任，说不准你还可以当上副主任呢。有些事情，关键的时候还是要搏一搏的啊！”
“别的什么人？”黄乘龙心里在想，原来是朱主任后面还有人啊。也是的，现在在社会上混，上面没有人，谁会提拔你啊？自己也不是跟着朱主任，恐怕连科长也当不成。以后如果朱一先不当主任了，我这个科长也就没戏了。没准真的像他说的那样，“那个人”真的当上了一把手台长，自己还真的能捞上一个副主任呢！
想到这里，黄乘龙一咬牙，“好吧，这件事情我来做。在网上发吗？”
“网上发？就不必要了吧。这件事情并不是要所有人都知道，关键是上面的几个主要领导部门知道这件事就行了。”
朱一先又叮嘱他，“举报信里面也只就说那么两件事啊，也不要扯多了。信搞好了呢也不要在一个地方寄，存在电脑里面相关的东西也一定要记得删掉。还有就是你今后一定要改掉那沉不住气的毛病，做什么事情要沉稳一点。”
“嗯，嗯，是的，是的。”黄乘龙连忙点头。
贾振坤这几天也是尽量呆在办公室里面，没有特别的事也不出门，免得在这样一个特殊的时期别人看见自己又会多一些议论。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情况还是不错的，贾振坤想。自从那次民主推选会以后又过去了几天，宣传部应该是在走程序了，部长们还要最后在一起商议一下，形成一个统一的意见，再报到省委组织部。在这之前，王部长肯定也要和吕部长沟通好的，不然吕部长要是不同意王部长的提议，那不就会搞得很难堪？对于童局长，相信两位部长也是会商量一个妥善解决的办法的，童星光既然已经做了那么多的工作、该投入的也已经投入了，两位部长一定会安抚好他的。
贾振坤是一个思维缜密的人，自然不会现在有了这么一个好的局面而高枕无忧的。如果要出问题的话，会是什么问题？贾振坤想了一会，也没有想出什么很明显的事情来。唉，先就别想那么多了，万一有什么事情、到时候来了再说吧。
时间一晃又过了一个星期，贾振坤有些坐不住了，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最近也没有听说这些领导外出、也没有听说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啊？难道真是出了什么意外？
又过了几天，贾振坤一上班就接到老郑台长的电话，说是要他过去一下。
放下电话，贾振坤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一定是发生什么事情了。贾振坤定了定神，喝了一口茶，然后出门往老郑台长的办公室走去。
老郑台长办公室的门没有关，而是虚掩着。贾振坤进去后把门带上，就朝老郑台长的办公桌这边走过来。老郑台长坐在办公桌后面的高靠背老板椅上，看见贾振坤走过来也没有说什么，直到他走近才示意贾振坤在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坐下，脸上也不大好看。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贾振坤坐下后就问。看见老郑台长这样，贾振坤感觉肯定是出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老郑台长看着贾振坤，也没有急着回答，先是摇了摇头，接着又叹了一口气，“唉，是的，出了一点麻烦事，有人居然在背后搞这一手，写匿名信举报！”
贾振坤一愣，“什么？写匿名信举报？真还有这样的事啊!”出现这样的事情，让贾振坤感到很是意外。
老郑台长也很气愤，“有些人怎么总是喜欢搞这些名堂呢？”
这种事以前在台里面也发生过几次，这一次也是一样，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肯定也是台里人搞的，严重影响了瀚江台的形象。不仅如此，毕竟贾振坤还是老郑台长推荐的人，真是由于举报信的原因影响了任命，老郑台长也没有面子。更为严重的是如果根据举报信提供的线索，上面真的来查出一些什么问题来，对上对下就更不好交代了。
贾振坤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也不知道举报信都说了一下什么事情啊？”
老郑台长摇摇头，“具体情况也不大清楚。昨天晚上十点多钟了，王部长给我打电话说这事。本来是想接着就给你打电话的，不过后来觉得还是见面说比较好。所以一大早就来和你说这个事。”
贾振坤感激地望着老郑台长，“谢谢老郑台长的关心。不知接下来怎么办才好啊？”
郑为民想了想，“看来这件事情还是比较严重的，也比较麻烦，不然王部长也不会和我说这件事。我觉得你最好还是直接去找一下王部长比较好，一来可以了解一下具体的情况，二来也可以听一听他的意见。”
郑为民感觉到现在贾振坤和王部长的关系肯定是走得比较近，不然也不会决定推荐贾振坤来做瀚江电视台的台长。当出现举报信这件突发事件后，并没有第一时间给贾振坤打电话，也是很有讲究的。因为我现在毕竟还是瀚江台的一把手，肯定要让我先知道这件事。也知道我会告诉贾振坤的，而贾振坤也会再找到王部长那里去的。
“嗯，好的，我这就去联系，看看王部长什么时候有时间。谢谢郑台的指点。”说着，就走出了老郑台长的办公室。
在新闻中心的另一间审片间里，副主任陈晓华也在审片，不过他负责的是《社会聚焦》栏目，和他一起审片的还有制片人徐文雅。
《社会聚焦》类似于中央台的《焦点访谈》，也是每天一期。主要对时下热点的新闻事件进行点评，因此曝光的报道、也就是人们常说的批评报道比较多，在全省的影响也比较大。这个时期，人们都知道新闻宣传的作用，正面报道有时可能会起到一些作用，有时也没有多大的作用，但是批评报道是一定会有作用的。省一级媒体曝光的一般都在县级及以下，所以这个栏目对瀚江的县、乡、村几级党委政府和相关部门还是有一定的威慑力的，过去几年因该栏目曝光而丢掉乌纱帽的官员也不在少数，因此栏目的选题把关显得非常重要。
陈晓华从这个栏目的制片人做起，直到当了新闻中心的副主任还是分管这个栏目。对于栏目选题的把握他也是已经有了自己的经验，重点就是那些问题普遍存在、党委政府希望解决的一些问题。还有就是那些具有代表性的一些问题，揭露一个可以警醒一片。
陈晓华看了一期节目，提了几点意见，徐文雅记在了笔记本上面。
见陈晓华的兴致不错，徐文雅往他身边稍微靠近了一点，“听说贾台就要当一把手台长了，在新闻中心的时候你可是一直跟着他干的，关系也不错，这下就更有希望了啊，没准以后新闻中心的主任都会是你的，到时候可不要把我忘记了哦。”
父母亲给她取名叫文雅，可能是希望她长大以后像淑女一样有教养、文雅一点，可是成人以后的徐文雅还是没有像她父母希望的那样文雅起来，而是养成了一些男孩子的性格，何况参加工作以后就到了电视台当记者，后来又当制片人，太文雅、太淑女又怎么行呢？她才思敏捷，喜欢想问题，既有女孩子细致沉稳性格，又有男孩子的敢作敢为的担当，需要时也是风风火火。当记者时做了不少有影响的节目，后来当了制片人也策划了一些重点的选题报道，在台里、甚至是省委宣传部领导那里也留下了一定的印象。说起来她还是贾振坤的学妹呢，也是毕业于南江大学中文专业，只是比贾振坤晚了十来年，在贾振坤心中印象也很不错，当年就是贾振坤把她从一个普通记者提拔成了《社会聚焦》栏目的制片人。
陈晓华看了看徐文雅兴奋的样子，笑了笑，也就顺着她说道：“没准是也可能的哦，不过我看你的希望也蛮大的，你还是他的学妹哦。要是贾台真的当上了一把手台长，很可能还要把你提拔成新闻中心的副主任啊。”毕竟两个人关系不一样，可以说都是和贾振坤比较亲近的人，所以陈晓华说话也就随便一些。
徐文雅也笑了，“也要你当主任的提拔我才行啦、我就是当了副主任，反正还是在你的手底下做事啰。”徐文雅刚三十出头，一晃来瀚江电视台也已经快十年了，从当年的毛头小女记者，现在已经锻炼成了有一定的新闻从业经验、干练的女制片人了。
“情况恐怕没有你说的那么简单啊！”两人笑过以后又恢复了常态，陈晓华继续说道，“台里的情况其实是很复杂的。新闻中心原来在贾台的带领下成绩突出、成为了台里的工作亮点；这两年贾台在广告中心和文艺中心算是又打开了两个缺口，成绩也是很明显的，给全台上下带来了不小的震动，也给大家带来了希望，所以这次台里大多数副处级以上干部都给他投了票。大家都知道，现在这个电视台不好搞啊，竞争这么激烈，不把握好现在的机会快速发展，也可能就失去了机会，以后也许就再难赶上了啊！”
看见陈晓华一下子又这么认真起来，说得这么严肃，徐文雅一时也不好多说什么，“反正我们首先还是把自己的事情做好，有可能再把工作做得更加出色一些，也好让贾台少操一点心。”
“肯定应该是这样的，这是起码的要求啰。”陈晓华说道。
在台里许多部门和中心都在谈论贾振坤即将升任台长这件事情的时候，广告中心有两个人也没有闲着。
自从那天晚上和童星光副局长吃过饭以后，朱一先的心就总是没有安静下来。对于童星光的提议、当然实际上就是他的阴谋诡计、甚至可以说是“下三滥的招数”。因为只有上级有关部门接到了对于贾振坤的举报，才会暂停对贾振坤的任命程序，还可能对他进行调查。这样一来，贾振坤的事情就会暂时搁置起来、或者是拖下去了。真要是还能查出什么问题，那就更不用说了。原来就准备考虑的对象童星光不就有机会了，很可能就在这种特殊情况下被任命为瀚江电视台台长了。这个人真是会想啊，很阴损、还很毒！
现在该怎么办呢？做吧，这件事情还是带有很大的危险性的。本来嘛，举报贾振坤的这些事情可大可小，也没有足够的证据。还有就是会不会查到是谁举报的、查到我们这里来呢？尽管只要一举报，最能够得到好处的是童星光，但谁也不相信童局长会去做这样的事啊，明白人一看就知道肯定是台里人搞的，而且对他有意见的也就那几个人。不做？好像也不行了，在酒桌上已经答应这件事情了，现在轻易地就这么说不做了，恐怕也不好给童星光交待。还是看看黄乘龙是怎么想的吧。
接到朱一先的电话，没过几分钟黄乘龙就来到了他的办公室，一进门就把门关上了。
“怎么样，有什么新的消息？”黄乘龙还是那么沉不住气。
朱一先看了黄乘龙一眼，示意他在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坐下，还放低了声音，“你听到了一些什么消息啊？”
“听说贾台的票数还不低呢，还超过了三分之二，真是没有想到啊。”黄乘龙表示有些不解。
“还听说什么别的消息没有呢？”
“好像蛮多人都在议论这件事情，意思好像贾台就要当一把手台长了。真会是这样吗？”
朱一先眼睛盯着黄乘龙，“你看呢，要是上面没有这个意思的话，就应该不会来台里搞这么一次所谓的台长候选人民主推荐了。关键是他还得了这么高的票数。这样一来，广电局、宣传部就有理由推荐他了，组织部也不好说什么了啊！”
黄乘龙有些不悦，“那就这样了，再也没有什么办法了？”
朱一先没有接他的话，只是感觉黄乘龙还是有些不死心，看来他还是愿意再做点什么的。
“办法肯定是有的，只是看你愿不愿意做啊！”停了一会，朱一先轻声说道。
“什么办法？你说说看！”黄乘龙似乎又看见了希望。
朱一先又示意黄乘龙往他这边靠了靠，说话的声音又压低了一些，“你平时不是老说贾台有什么问题什么问题的，现在不是就可以写匿名信告他了吗？”朱一先声音小得如果黄乘龙不注意听都不会听得清楚，更不用说第三个人了。
“真是的啊！”黄乘龙一听是一脸的惊讶。
不过没有几秒钟，他又有些疑惑，“这样做是不是有些不地道啊？”
“可能是有一点，不过你还有什么别的更好的办法呢？”朱一先眼睛盯着他问。
黄乘龙又想了一想，摇摇头，“好像也是没有什么别的办法了。”
朱一先松了一口气，态度也放柔和了一些，“就是啊，没有办法的事啊！你想啊，要是贾台真的当了一把手，我这个主任肯定是再也当不成了，你这个科长还当不当得了也就很难说；要是别的人当了一把手台长，情况肯定就会大不一样了，我不仅还可以继续当主任，说不准你还可以当上副主任呢。有些事情，关键的时候还是要搏一搏的啊！”
“别的什么人？”黄乘龙心里在想，原来是朱主任后面还有人啊。也是的，现在在社会上混，上面没有人，谁会提拔你啊？自己也不是跟着朱主任，恐怕连科长也当不成。以后如果朱一先不当主任了，我这个科长也就没戏了。没准真的像他说的那样，“那个人”真的当上了一把手台长，自己还真的能捞上一个副主任呢！
想到这里，黄乘龙一咬牙，“好吧，这件事情我来做。在网上发吗？”
“网上发？就不必要了吧。这件事情并不是要所有人都知道，关键是上面的几个主要领导部门知道这件事就行了。”
朱一先又叮嘱他，“举报信里面也只就说那么两件事啊，也不要扯多了。信搞好了呢也不要在一个地方寄，存在电脑里面相关的东西也一定要记得删掉。还有就是你今后一定要改掉那沉不住气的毛病，做什么事情要沉稳一点。”
“嗯，嗯，是的，是的。”黄乘龙连忙点头。
贾振坤这几天也是尽量呆在办公室里面，没有特别的事也不出门，免得在这样一个特殊的时期别人看见自己又会多一些议论。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情况还是不错的，贾振坤想。自从那次民主推选会以后又过去了几天，宣传部应该是在走程序了，部长们还要最后在一起商议一下，形成一个统一的意见，再报到省委组织部。在这之前，王部长肯定也要和吕部长沟通好的，不然吕部长要是不同意王部长的提议，那不就会搞得很难堪？对于童局长，相信两位部长也是会商量一个妥善解决的办法的，童星光既然已经做了那么多的工作、该投入的也已经投入了，两位部长一定会安抚好他的。
贾振坤是一个思维缜密的人，自然不会现在有了这么一个好的局面而高枕无忧的。如果要出问题的话，会是什么问题？贾振坤想了一会，也没有想出什么很明显的事情来。唉，先就别想那么多了，万一有什么事情、到时候来了再说吧。
时间一晃又过了一个星期，贾振坤有些坐不住了，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最近也没有听说这些领导外出、也没有听说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啊？难道真是出了什么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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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电话，贾振坤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一定是发生什么事情了。贾振坤定了定神，喝了一口茶，然后出门往老郑台长的办公室走去。
老郑台长办公室的门没有关，而是虚掩着。贾振坤进去后把门带上，就朝老郑台长的办公桌这边走过来。老郑台长坐在办公桌后面的高靠背老板椅上，看见贾振坤走过来也没有说什么，直到他走近才示意贾振坤在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坐下，脸上也不大好看。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贾振坤坐下后就问。看见老郑台长这样，贾振坤感觉肯定是出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老郑台长看着贾振坤，也没有急着回答，先是摇了摇头，接着又叹了一口气，“唉，是的，出了一点麻烦事，有人居然在背后搞这一手，写匿名信举报！”
贾振坤一愣，“什么？写匿名信举报？真还有这样的事啊!”出现这样的事情，让贾振坤感到很是意外。
老郑台长也很气愤，“有些人怎么总是喜欢搞这些名堂呢？”
这种事以前在台里面也发生过几次，这一次也是一样，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肯定也是台里人搞的，严重影响了瀚江台的形象。不仅如此，毕竟贾振坤还是老郑台长推荐的人，真是由于举报信的原因影响了任命，老郑台长也没有面子。更为严重的是如果根据举报信提供的线索，上面真的来查出一些什么问题来，对上对下就更不好交代了。
贾振坤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也不知道举报信都说了一下什么事情啊？”
老郑台长摇摇头，“具体情况也不大清楚。昨天晚上十点多钟了，王部长给我打电话说这事。本来是想接着就给你打电话的，不过后来觉得还是见面说比较好。所以一大早就来和你说这个事。”
贾振坤感激地望着老郑台长，“谢谢老郑台长的关心。不知接下来怎么办才好啊？”
郑为民想了想，“看来这件事情还是比较严重的，也比较麻烦，不然王部长也不会和我说这件事。我觉得你最好还是直接去找一下王部长比较好，一来可以了解一下具体的情况，二来也可以听一听他的意见。”
郑为民感觉到现在贾振坤和王部长的关系肯定是走得比较近，不然也不会决定推荐贾振坤来做瀚江电视台的台长。当出现举报信这件突发事件后，并没有第一时间给贾振坤打电话，也是很有讲究的。因为我现在毕竟还是瀚江台的一把手，肯定要让我先知道这件事。也知道我会告诉贾振坤的，而贾振坤也会再找到王部长那里去的。
“嗯，好的，我这就去联系，看看王部长什么时候有时间。谢谢郑台的指点。”说着，就走出了老郑台长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