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旧时相识（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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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色正浓，御苑繁花盛开，正是散步的好去处。
秦晚歌是借着出来散步的名目过来的。
“皇贵妃，今天的天气不错，御花园风光比咱们南疆，真是不一样。您看，那边的花开的多好。”阿黛从小在南疆长大，瞧见这样花团锦簇的御花园，新奇不已。
秦晚歌淡淡“嗯”了一声，不管阿黛惊叹再多，她都是这反应，在她看来，这西陵皇宫的御花园没什么了不起也没什么可新奇的。
她曾经在这个地方住了那么多年，她曾经在这个地方拥有一段自以为是这辈子最美好记忆的时光。
可是，当全心全意付出的真心换来的只有背叛和罪恶，当司徒睿几乎阴谋得逞，原形毕露她才发觉，以前的那些美好是她这辈子都洗不掉的耻辱，那些她以为可以珍藏一辈子的记忆，却原来从头到尾都是一场骗局一场笑话！
那种事情，她巴不得只是一场梦恨不得全部忘掉！可是，那样的耻辱和血海深仇她不能忘记，血债，必须要用血来偿！
“……皇贵妃，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主子突然间眼神凶狠，阿黛以为自己说错了话，心里直打鼓。
秦晚歌微微一怔，面无表情地说，“没有。我没事。”
“可是您……”阿黛心里还是没底。正要说话，却被秦晚歌抬手打断。
有三个宫女捧着茶水点心迎面走来，向秦晚歌恭恭敬敬地行了礼，“见过皇贵妃，奴婢三人是庆安宫的宫女，陛下派我等三人过来伺候您。”说着双手捧高手里的茶水点心。
秦晚歌打量了她们一眼，示意身后的亭子，“咱们坐会儿吧。”
阿黛点点头，三个宫女捧着茶水点心走在前面。
秦晚歌坐下来，那三个宫女站在近前，阿黛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是又不敢多问。
好一会，她才明白过来，这三个宫女身高体形都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她看了秦晚歌一眼，长公主好像一点都不觉得不对劲？
秦晚歌若无其事地询问她们三个的状况，“你们三个何时进的宫？”
“奴婢如梦。进宫三年了。”
“奴婢小月。进宫有一年半了。”
“奴婢映雪。两个月前才进的宫。”
三个宫女一个一个说，低着头表现出身为宫女该有的谦卑。
秦晚歌笑而不语。这三个人说话中气十足、走路脚步轻盈身法灵活，虽然刻意地纠正过了，可是在她面前还是瞒不了，因为她们三个连放东西的动作都和普通的宫女不一样，含有隐隐的练武之人的架子。
看这三个人的身形体态样貌，分明就是他要找来让太后金蝉脱壳的替身人选。如果有谁想要在一夜之间找到这么三个体型各方面都和太后十分接近的人，是不可能的了，看这情况他八成是早有准备，只是一直没有找到适当的时机罢了。
司徒炎不愧是司徒炎，势力真是根深蒂固盘根错节，就连宫里的人都可以随时调度起来。这偌大的西陵皇宫之中，宫墙之内，到底有多少他的势力？
恐怕司徒睿还没发觉吧，就算没有她秦晚歌，这江山不用多久也要换人坐了。她，只不过是把节奏提前再提前、让司徒睿和徐秋水这对狗男女的下场更惨烈一点罢了！
“阿黛，你也去过慈安宫、见过太后一面吧？”
“啊？对，是。”秦晚歌突然一问，阿黛一时间愣是反应不过来，“皇贵妃，您是还要再去一次……慈安宫么？”
秦晚歌摇摇头，“当然不是，你瞧瞧她们三个。有没有觉得哪里似曾相识？”
阿黛原本是一头雾水，可是经自家主子这么一点拨，她再仔细看了面前这三个人的身形样貌，脑子里不禁跳出慈安宫那位病重太后的样子，“好像……除了太后她老人家年纪大些、脸色差些之外，其余的……”
说到这里，阿黛噤声，惊讶地看着秦晚歌。
只见秦晚歌淡然地点点头，阿黛艰难地吞了吞口水，不禁往后退了一步。
秦晚歌抿了口茶水，目光依旧在如梦、小月和映雪她们三个人身上打转。
不远处，司徒炎带着龙卫穿过御花园的拱门，走上曲径，与这边的秦晚歌遥遥相望。
秦晚歌朝他那里看了一眼，嘴角掠过一抹含有深意的笑容，抬眸，目光从如梦等三人身上一一扫过，最后停在了映雪身上，“你，留下。如梦和小月回去吧，我这里有阿黛了，再加上映雪，人手就够了。”
映雪三人看着秦晚歌，心照不宣。
“奴婢告退。”如梦和小月便恭敬地退下了。
司徒炎各种曲径看见这一幕，嘴角也勾起一个弧度，心领神会，转头就走。
龙卫还没站定，主子就走了，害得他各种莫名其妙，“王爷您等等我，您怎么……”他一看见凉亭里的秦晚歌，望天叹气，又是这位南疆长公主、新晋的皇贵妃啊！我说王爷行为奇奇怪怪的呢。
“龙卫，你还走不走了？”
他回神，司徒炎已经走出去老远，“我的天啊王爷！您倒是等等我呀！”他撒丫子追了上去，“等等我呀……”
……
那边主仆两人越走越远。
凉亭里，秦晚歌收回目光，拈起一块点心送入口中细嚼慢咽，心情十分愉快。
没想到司徒炎的身边，竟然也有这么一个……二货。
不过，以前的司徒炎更是玩世不恭。他会这样，也不奇怪吧？毕竟龙卫跟了他很多年了。
秦晚歌记得，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那是她拜师学成归来下山的第一年，也是这样的一个春日。
……
她刚刚回到家没几天，就听说京城里常常有王孙公子打着以文会友、以武会友的旗号，聚众混迹京城里的各大秦楼楚馆，一个个仗着家里是朱门大户，全都一掷千金。
“不但一掷千金，还十分嚣张。不愧是王侯公子。”秦晚歌的大哥秦子渊说完，又补充了一句，“其中以十一皇子尤为突出。”
秦晚歌在山上待了三年多，三年前走的时候，年纪还小，京城里还没有这么一帮纨绔子弟。如今下了山，就不能当没发生了。
而且……
“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都不叫我！京城里有这么好玩的事情哥哥你怎么也不去啊？大哥，你再怎么说也是大将军府的少将军！这种纨绔子弟闹京城的事情要是没有你的话，会缺少很多趣味的！”
秦子渊扶额，“秦晚歌你个浑球！你怎么可以怂恿你大哥我做这种事情？咱家家规甚严，我要是和他们一起混了，父亲还不把我腿打断呀。”
秦晚歌连连摆手，“哥，你放心吧，不是还有我和你一起么？爹不会舍得打断你的腿的，你可是西陵的栋梁之才，咱爹将来是要将位置传与你的。而且，你将来是要与这些纨绔子弟同殿为臣的，总不能连面都没见过吧。”
秦子渊闻言想了想，很快就明白了，“妹妹也想去凑个热闹，怕被爹打断腿所以才极力怂恿我一起去吧？”
秦晚歌点头如捣粟，笑靥如花。
徐秋水送了茶水上来，看见她笑的太夸张，也明白了她打的什么主意，转向秦子渊说：“大公子，你别被小姐骗了，其实她早就想去看看那个什么十一皇子长的什么样子，想看看他是不是三头六臂还想去找他打一架了，你啊，可算是上当了。”
那时候的徐秋水，还是一派温柔婉约的模样，谁也不知道她那样温柔婉约的外表下，竟然藏了一副蛇蝎心肠。
秦晚歌白了徐秋水一眼，“秋水，你不揭我短你是不是会饿死？”
徐秋水耸肩，一脸无辜，“才不会。谁叫你昨天晚上在我耳朵边上唠叨了一晚上，今天就跑来怂恿大公子了，我觉得不能让大公子白白上你一个恶当。”
秦晚歌作势掐死她，她就跑了，“大公子保重，秋水告退！”
秦子渊笑的直不起腰来，“晚儿，你真是……你们是不是上辈子是亲姐妹啊？”
“秦子渊，到底谁是你亲妹妹！”秦晚歌双手叉腰，“你说吧，现在你是跟我去，还是不跟我去？”
“你都要把我吃了，我还敢不跟你去么？”秦子渊笑叹。
秦晚歌：“这还差不多。”
秦子渊对自己的这个妹妹完全没有办法。
花满楼是京城里出了名的花楼，和其他的秦楼楚馆烟花之地不同，这里环境高雅清幽，倍受各大王侯公子的强烈追捧。
尤其有一名叫彩玉的花魁，听说她诗词歌赋无一不晓、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加上有倾国倾城之貌、窈窕婀娜身姿，更是让京城诸多王孙公子、殷商富贾趋之若鹜。
可惜，这个叫彩玉的花魁很是清高，让这一干人等一掷千金挤破头，也难见佳人一面。
秦晚歌作一身男装打扮，和自己的哥哥秦子渊站在一起，俨然是一对英俊潇洒的兄弟。
秦晚歌虽然面貌多数遗传了母亲，但是由于父亲英气的长相她也遗传到了一些，加上她从小练武，举手投足之间也比一般女子英气许多。
春色正浓，御苑繁花盛开，正是散步的好去处。
秦晚歌是借着出来散步的名目过来的。
“皇贵妃，今天的天气不错，御花园风光比咱们南疆，真是不一样。您看，那边的花开的多好。”阿黛从小在南疆长大，瞧见这样花团锦簇的御花园，新奇不已。
秦晚歌淡淡“嗯”了一声，不管阿黛惊叹再多，她都是这反应，在她看来，这西陵皇宫的御花园没什么了不起也没什么可新奇的。
她曾经在这个地方住了那么多年，她曾经在这个地方拥有一段自以为是这辈子最美好记忆的时光。
可是，当全心全意付出的真心换来的只有背叛和罪恶，当司徒睿几乎阴谋得逞，原形毕露她才发觉，以前的那些美好是她这辈子都洗不掉的耻辱，那些她以为可以珍藏一辈子的记忆，却原来从头到尾都是一场骗局一场笑话！
那种事情，她巴不得只是一场梦恨不得全部忘掉！可是，那样的耻辱和血海深仇她不能忘记，血债，必须要用血来偿！
“……皇贵妃，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主子突然间眼神凶狠，阿黛以为自己说错了话，心里直打鼓。
秦晚歌微微一怔，面无表情地说，“没有。我没事。”
“可是您……”阿黛心里还是没底。正要说话，却被秦晚歌抬手打断。
有三个宫女捧着茶水点心迎面走来，向秦晚歌恭恭敬敬地行了礼，“见过皇贵妃，奴婢三人是庆安宫的宫女，陛下派我等三人过来伺候您。”说着双手捧高手里的茶水点心。
秦晚歌打量了她们一眼，示意身后的亭子，“咱们坐会儿吧。”
阿黛点点头，三个宫女捧着茶水点心走在前面。
秦晚歌坐下来，那三个宫女站在近前，阿黛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是又不敢多问。
好一会，她才明白过来，这三个宫女身高体形都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她看了秦晚歌一眼，长公主好像一点都不觉得不对劲？
秦晚歌若无其事地询问她们三个的状况，“你们三个何时进的宫？”
“奴婢如梦。进宫三年了。”
“奴婢小月。进宫有一年半了。”
“奴婢映雪。两个月前才进的宫。”
三个宫女一个一个说，低着头表现出身为宫女该有的谦卑。
秦晚歌笑而不语。这三个人说话中气十足、走路脚步轻盈身法灵活，虽然刻意地纠正过了，可是在她面前还是瞒不了，因为她们三个连放东西的动作都和普通的宫女不一样，含有隐隐的练武之人的架子。
看这三个人的身形体态样貌，分明就是他要找来让太后金蝉脱壳的替身人选。如果有谁想要在一夜之间找到这么三个体型各方面都和太后十分接近的人，是不可能的了，看这情况他八成是早有准备，只是一直没有找到适当的时机罢了。
司徒炎不愧是司徒炎，势力真是根深蒂固盘根错节，就连宫里的人都可以随时调度起来。这偌大的西陵皇宫之中，宫墙之内，到底有多少他的势力？
恐怕司徒睿还没发觉吧，就算没有她秦晚歌，这江山不用多久也要换人坐了。她，只不过是把节奏提前再提前、让司徒睿和徐秋水这对狗男女的下场更惨烈一点罢了！
“阿黛，你也去过慈安宫、见过太后一面吧？”
“啊？对，是。”秦晚歌突然一问，阿黛一时间愣是反应不过来，“皇贵妃，您是还要再去一次……慈安宫么？”
秦晚歌摇摇头，“当然不是，你瞧瞧她们三个。有没有觉得哪里似曾相识？”
阿黛原本是一头雾水，可是经自家主子这么一点拨，她再仔细看了面前这三个人的身形样貌，脑子里不禁跳出慈安宫那位病重太后的样子，“好像……除了太后她老人家年纪大些、脸色差些之外，其余的……”
说到这里，阿黛噤声，惊讶地看着秦晚歌。
只见秦晚歌淡然地点点头，阿黛艰难地吞了吞口水，不禁往后退了一步。
秦晚歌抿了口茶水，目光依旧在如梦、小月和映雪她们三个人身上打转。
不远处，司徒炎带着龙卫穿过御花园的拱门，走上曲径，与这边的秦晚歌遥遥相望。
秦晚歌朝他那里看了一眼，嘴角掠过一抹含有深意的笑容，抬眸，目光从如梦等三人身上一一扫过，最后停在了映雪身上，“你，留下。如梦和小月回去吧，我这里有阿黛了，再加上映雪，人手就够了。”
映雪三人看着秦晚歌，心照不宣。
“奴婢告退。”如梦和小月便恭敬地退下了。
司徒炎各种曲径看见这一幕，嘴角也勾起一个弧度，心领神会，转头就走。
龙卫还没站定，主子就走了，害得他各种莫名其妙，“王爷您等等我，您怎么……”他一看见凉亭里的秦晚歌，望天叹气，又是这位南疆长公主、新晋的皇贵妃啊！我说王爷行为奇奇怪怪的呢。
“龙卫，你还走不走了？”
他回神，司徒炎已经走出去老远，“我的天啊王爷！您倒是等等我呀！”他撒丫子追了上去，“等等我呀……”
……
那边主仆两人越走越远。
凉亭里，秦晚歌收回目光，拈起一块点心送入口中细嚼慢咽，心情十分愉快。
没想到司徒炎的身边，竟然也有这么一个……二货。
不过，以前的司徒炎更是玩世不恭。他会这样，也不奇怪吧？毕竟龙卫跟了他很多年了。
秦晚歌记得，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那是她拜师学成归来下山的第一年，也是这样的一个春日。
……
她刚刚回到家没几天，就听说京城里常常有王孙公子打着以文会友、以武会友的旗号，聚众混迹京城里的各大秦楼楚馆，一个个仗着家里是朱门大户，全都一掷千金。
“不但一掷千金，还十分嚣张。不愧是王侯公子。”秦晚歌的大哥秦子渊说完，又补充了一句，“其中以十一皇子尤为突出。”
秦晚歌在山上待了三年多，三年前走的时候，年纪还小，京城里还没有这么一帮纨绔子弟。如今下了山，就不能当没发生了。
而且……
“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都不叫我！京城里有这么好玩的事情哥哥你怎么也不去啊？大哥，你再怎么说也是大将军府的少将军！这种纨绔子弟闹京城的事情要是没有你的话，会缺少很多趣味的！”
秦子渊扶额，“秦晚歌你个浑球！你怎么可以怂恿你大哥我做这种事情？咱家家规甚严，我要是和他们一起混了，父亲还不把我腿打断呀。”
秦晚歌连连摆手，“哥，你放心吧，不是还有我和你一起么？爹不会舍得打断你的腿的，你可是西陵的栋梁之才，咱爹将来是要将位置传与你的。而且，你将来是要与这些纨绔子弟同殿为臣的，总不能连面都没见过吧。”
秦子渊闻言想了想，很快就明白了，“妹妹也想去凑个热闹，怕被爹打断腿所以才极力怂恿我一起去吧？”
秦晚歌点头如捣粟，笑靥如花。
徐秋水送了茶水上来，看见她笑的太夸张，也明白了她打的什么主意，转向秦子渊说：“大公子，你别被小姐骗了，其实她早就想去看看那个什么十一皇子长的什么样子，想看看他是不是三头六臂还想去找他打一架了，你啊，可算是上当了。”
那时候的徐秋水，还是一派温柔婉约的模样，谁也不知道她那样温柔婉约的外表下，竟然藏了一副蛇蝎心肠。
秦晚歌白了徐秋水一眼，“秋水，你不揭我短你是不是会饿死？”
徐秋水耸肩，一脸无辜，“才不会。谁叫你昨天晚上在我耳朵边上唠叨了一晚上，今天就跑来怂恿大公子了，我觉得不能让大公子白白上你一个恶当。”
秦晚歌作势掐死她，她就跑了，“大公子保重，秋水告退！”
秦子渊笑的直不起腰来，“晚儿，你真是……你们是不是上辈子是亲姐妹啊？”
“秦子渊，到底谁是你亲妹妹！”秦晚歌双手叉腰，“你说吧，现在你是跟我去，还是不跟我去？”
“你都要把我吃了，我还敢不跟你去么？”秦子渊笑叹。
秦晚歌：“这还差不多。”
秦子渊对自己的这个妹妹完全没有办法。
花满楼是京城里出了名的花楼，和其他的秦楼楚馆烟花之地不同，这里环境高雅清幽，倍受各大王侯公子的强烈追捧。
尤其有一名叫彩玉的花魁，听说她诗词歌赋无一不晓、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加上有倾国倾城之貌、窈窕婀娜身姿，更是让京城诸多王孙公子、殷商富贾趋之若鹜。
可惜，这个叫彩玉的花魁很是清高，让这一干人等一掷千金挤破头，也难见佳人一面。
秦晚歌作一身男装打扮，和自己的哥哥秦子渊站在一起，俨然是一对英俊潇洒的兄弟。
秦晚歌虽然面貌多数遗传了母亲，但是由于父亲英气的长相她也遗传到了一些，加上她从小练武，举手投足之间也比一般女子英气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