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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刺杀老鲛怪1)跟踪少尊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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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跟踪少尊主

    银子弥正与孔最商议下一步行动,手机忽然振动起来,是尔雅。

    银子弥接听电话时,神色微微一紧,然后起身对孔最说:“聂深那边有动作,我得回去接应尔雅。你这里怎么办?”

    孔最说:“我再观察一下,找机会给研究院送个快递。”

    “嗯,一切当心。”银子弥从树丛往外走,“要不要我喊个诛鲛士过来帮你?”

    孔最摇摇头:“你快去把聂深处理好。”顿了顿,嗓音一沉,“把他抓回来时,通知我一声,我要问问他……欧阳红葵保护他二十几年,他是不是忘了?”

    银子弥心底叹息。葵叔是孔最的父亲,可那位父亲却为了另一个人,无法与儿子相认,任凭儿子孤单地飘零在红尘中,直至葵叔临死一刻,团聚,竟是为了永别,命运对他们何其残忍。

    想到这里,银子弥对聂深更是充满了悲愤。她开车赶到尔雅约定的地点。

    “聂深从图书馆一出来,就往北郊去了。”尔雅说,“他这次行动果断,不像前几次犹疑不定的样子。”

    银子弥敛眉低喃:“他找到什么了?”

    尔雅说:“本来我想去图书馆查一下他看了什么,又担心把他跟丢了。”

    “这次盯死他。”银子弥说着,放慢车速。

    前方的路口,聂深从一辆出租车下来,走进了潮兴海鲜市场。

    银子弥找地方停车时,尔雅已经跟了上去。银子弥从车里出来,没有与尔雅会合一处,而是分开跟踪。两人互相联络着,一左一右结成一根看不见的绳索,远远地围住了聂深。

    聂深穿过海鲜市场时,天色转暗,空中堆积着一大团形状怪异的云朵,边缘勾勒出橙色光芒。

    银子弥转过市场拐角,被那片光芒刺了一下眼睛,就这么一恍惚,前边的聂深不见了踪影。银子弥一皱眉头,四处张望。周围人很多,都是购买海鲜的市民,三五成群,踩着满地的水渍,呼喝声不绝于耳。

    银子弥急忙联络尔雅,尔雅回馈:没见到聂深。

    银子弥匆匆赶到会合地点。尔雅的额头浸着细密的汗珠,显得有些疲倦,她一直不适应这种人多嘈杂的环境,还有满街的海鲜散发出的混杂气味。

    银子弥有些不忍心。“尔雅,休息一下吧。”

    “来不及了,不知道聂深跑到哪里。”尔雅焦急地说。

    这时,银子弥的手机振动起来,是刘文基。

    银子弥找个安静的角落,问:“你们在哪儿?”

    “组长,我跟赫大士还有鲁丑,刚到北郊。”

    “什么?”银子弥又惊又喜,“你们也来这里了?”

    “啊……你也在吗?”刘文基的声音变小了,估计正跟旁边的赫萧汇报情况,然后声音再次传来,“你们在什么位置?”

    银子弥说:“北马道桥的潮兴海鲜市场。”

    “哦,距离比较远,我们刚从市区出来。”刘文基说。

    “你们查到了什么?”

    “大耳桑的蚊子们搜索到一座废弃的建筑,这里有个入口,发现了金块。”

    “金块?”

    “是,金块上面还绑了一根铜丝。赫大士认为是钓鱼用的。”

    “哦,明白了。”银子弥有一种豁然开朗、又悚然一惊的感觉。

    符珠哩用金块钓取贪婪的人类,肯定有人中了招,被掳走,金块就丢在那里。因为符珠哩根本不在乎那东西,在他眼中的金块,犹如人类眼中看到的砖瓦。

    刘文基接着说:“现场还发现了大耳桑他四叔的东西,一件上衣。”

    “那你们现在做什么?”银子弥问。

    “可以确定目标在北郊。我跟赫大士和鲁丑,马上要从通道进去,沿着痕迹往深处走。”

    “底下肯定没有手机信号,你们当心。”银子弥说。

    手机里的声音换了,赫萧接过来:“银子组长,底下路径复杂,我们刚才探查了一次,没有走通,退出来重新选择地点。”

    “太危险了,我和尔雅一起去。”银子弥急道。

    “正因为危险,你和尔雅守住地面,等我们会合。”

    赫萧是担心全军覆没。毕竟,这是与符珠哩距离最近的一次,稍有不慎,就可能被符珠哩一锅端,诛鲛士仅存的精英力量,将彻底瓦解。

    “可你们……”银子弥有一种揪心的痛苦,“对了,我刚才见过了孔最,缪璃有了明确的线索。赫萧,你一定要保重,缪璃等着和你相聚。”

    手机里很安静,只有隐隐的风声。

    “我知道了,做完事就去见她。”赫萧的嗓音依然平静。

    然后便挂断了手机。

    原本嘈杂的海鲜市场忽然变得寂静了。

    冥冥中,那浅吟低唱又在风中飘萦——

    “你看一轮皓月挂天心,照遍庭外寂寂园林。明月呀,若是晓人意,定羡你我恩爱深……”

    “组长!”尔雅的呼唤声传来。

    “哦。”银子弥抬起脸,眼角似有泪痕。

    尔雅匆匆走近了,说道:“聂深又出现了。”

    “在哪里?”银子弥振作起来。

    尔雅往海鲜市场的西北角指了一下。“刚进了那家店。”

    “走。”银子弥加快步伐。

    她俩全部心思盯着聂深,却没有察觉到,在她们身后,有一个身影探头张望,随后一晃而过。那是个黑鲛人。

    银子弥和尔雅走进店铺,发现聂深又不见了。店内卖的是鱿鱼丝、虾仁等等。靠着后门的柜台堆着许多海鲜干货,正有两个客人挑挑拣拣,与店员低声争论着。

    后门上的挂珠晃动的幅度很大,显然有人刚出去。银子弥拉着尔雅往前闯。

    “哎哎,你们干什么?”店员伸长脖子问。

    “我朋友刚过去,我找朋友。”银子弥说。

    “哎哎,”店员伸臂阻拦,“这不是你们来的地方!”

    “他能进,凭什么我不能进?起开!”

    银子弥拨拉开店员,一把推开后门,顿时傻眼了。

    后院盖了个简陋的浴室,石棉瓦搭的顶棚,随便围了半圈砖墙,墙上的牌子写着:一冲5元。

    几根水管正往一群裸男身上喷水,水花在麦色皮肤上飞溅,好不狂野。他们都是在海鲜市场干活儿的工友,一身的鱼虾腥味儿,正洗得高兴,嗷嗷直叫唤,现场突然安静了。

    然后,嗷嗷声重新响起,仿佛受到惊吓的野兽般,在浴棚内乱撞。

    银子弥和尔雅泰然自若,十分淡定地继续往前走。

    “你们……干啥呀?”带着哭腔的声音问道。

    “找我儿子,行不行?!”银子弥义正辞严。

    这时,后院的小门咣铛一响,一个影子跑了出去。

    银子弥拔腿便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