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尚小说网 > 寒月夜 > 20.药引

20.药引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最强战神花娇绝色总裁的贴身兵王韩娱之临时工女神的超能守卫无敌悍民

一秒记住【爱尚小说网 www.23xsw.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明月夜与哥舒寒一起望着被血雕带走的流千树,眼见一抹悲伤的渺小背影由近而远。前者惊诧,后者则满意微笑。

    “笑话,用南海金鲛与桃山蛛丝编制而成的锁仙绳,别说小小灵兽,就是神仙也无可奈何。”哥舒寒戏谑的冷笑在面具下肆无忌惮:“十七,耗子脑袋也摔坏了?若他再心存狡诈,暗算我,或出言不逊,我就活扒了它皮给白兔做围脖。”

    “堂堂将军,又何必与妇孺做口舌之争?”明月夜不由自主又想起昨夜相拥而眠的情景,不由脸颊烧红,并不敢多看哥舒寒,只在心里问候了那双瞳鬼的历代祖宗先人若干。

    哥舒寒顺手弹过一枚金扣子,正中明月夜的脑门,虽未受伤却是极痛的,她强忍着没去揉自己的额头,却听见他不怀好意调侃道:“十七,也不可腹诽。”

    明月夜在面巾之下呲呲牙,最终还是放低了身段与声音:“金羽血雕、昆仑赤熊还有雪山巨狼,想必就是暗军的杀手锏吧?这些灵兽,应由兽王统领,每族仅一位,想必将军是靠特殊的蛊毒控制了兽王,而其中的药引子,或许有将军定期赐血,它们才能让您招之即来,呼之即去?”她盯着那狰狞的面具,刻意镇静道:“只是,若被人找到解蛊药引,使用不善,它们非但会失控,可能还会反噬其主,令其痛不欲生。”

    “普天之下,恐无人能找到药引,我又何必杞人忧天?”

    “即便无人得到这药引,但纵蛊毒久远,兽王需要的鲜血量会越来越大,甚至到你血竭。家母出身医药世家,儿时曾听母亲提起灵兽蛊控与解蛊药引,其中一味叫蓝色曼陀罗果,加之少量控蛊之人鲜血,便可解血竭之困。又有一种血线莲,它的花可以解天下控蛊与降头。将军只有将此药掌控手中,方才能安枕无忧。只这两样东西都是极为难得的稀罕物。若他日属下能得,还请将军赐还流千树和明月夜自由之身,自此各不相欠,可妥?”

    哥舒寒笑而不语,心底却暗暗佩服这名不见经传的丫头,他俯下身子,戏谑道:“十七,原来你终究不想留在我身边啊。你会有这么好的运气,可以在十年之内,找到那两样至毒之物吗?”

    明月夜目光炯炯,她直视着居高临下的男人,认真道:“找不找得到,当然要看运气。不过若将军善待我们,属下自然口风也会很紧,不会向什么人透露解蛊药引的炼制配方。属下也是提醒将军,不要忽略我的价值。也不要再刻薄流千树,他是雪貂兽王之子,即将修炼成人,或许对将军也并非毫无用处?”

    远远的天际,传来流千树的哀嚎,明月夜在心里暗暗叹气,看来传说中的灵兽王子是恐高的。

    这边,哥舒寒挑眉,似笑非笑道:“十七,威胁我?胆子够肥。不过很有趣。我们就看看,你能为我带来什么?”他用手指点点身后的左车,机灵的左车忙打了个呼哨,只听一声尖叫,流千树便从天而降,径直落进明月夜的藤制药箱,露出一根细细的金色细绳在空中依旧晃荡。

    调侃的笑声未落,哥舒寒已策马而去,坐骑白兔更阴险地故意扬起一片呛人灰尘。

    “早晚,我要杀了你。”明月夜阴沉着脸,银牙紧咬,隐忍地掸掉帽子上的土渣,冷冷低语:“还有那该死的马”。

    见他走远,她遂而展开手掌,掌心赫然躺着那枚金扣子。

    “连暗器都这么奢靡,必定是贪官!”明月夜呲牙鄙视道,本想随手弃掉,想想日后或许可以换银子,便悄悄放进了自己的荷包。

    “明月夜,你喜欢他吧,这个双瞳鬼。”流千树从药箱里爬出来,单刀直入道:“不然,你为何留下他的金扣子?你觉得他长得好看吗?那你不如等我幻化成人,以你们人类的审美,我将是玉树临风的完美诠释。何必喜欢他,喜欢我就好了。”

    “见鬼,我更喜欢金扣子。”明月夜翻了个白眼,鄙夷道:“你以为你平日里吃的果子和糕饼是什么换来的?我不在夜舒楼跳舞,哪有银子给你买好吃的糖果?”她拍拍流苏小挎包,狠狠道:“真没想到,他是个有钱人。我们得狠狠敲他一笔。”

    那边,左车扛着哥舒寒的长枪,紧随其后,两人都看到了明月夜私藏金扣子的情景,左车见主子微笑,忍不住揶揄道:“郎君,夫人如此贪财,将来必是管家的好手。”

    哥舒寒并不接话,只笑眯眯地继续看风景。见他心情不错,且又左右无人,左车忍不住低语道:“郎君,蓝色曼陀罗树已被您尽数毁掉,就是以防他人以此要挟您。这世间根本无人能再可制血竭药引,而那血线莲,压根就是个传说,您还真相信有啊?”

    哥舒寒沉吟片刻,笑容深刻道:“我该不该杀人灭口呢?左车,你知道得恐怕太多了。”

    左车赶忙一手护住头颈,嬉皮笑脸道:“郎君,若无左车,谁给您扛枪呢?”他又哂笑道:“还有,您敢这样薄待主帅的女儿,就不怕到了土库堡,小娘子给您告上一状?汪帅可看重这位庶出小姐。您那未来的岳丈,说起来也是您的主帅呢?他可是有脾气的人。”

    “迂腐的英雄,往往结局都不怎么好。”哥舒寒意犹未尽道:“他恐怕会,自顾不暇。”

    “郎君的话奴才一点儿也听不懂。不过,都说汪帅的庶女容貌无盐,没想到,咱们娘子远比那越王妃美貌太多。”左车呲牙道:“郎君,您当真艳福不浅。说起来,郎君和娘子真是极有缘,谁能想到咱们娘子就是,就是……”左车作势在自己眼睛上比划着,多少有点儿不怀好意。

    哥舒寒冷笑,随即一鞭抽过去,威胁道:“左车,这儿可没什么娘子,只有一个末等军医。还有,那个姓柳的钦差,要招呼周全。尽量不要让他与十七碰面。”

    “得令,郎君。您放心,那柳老头子拿了您的赏赐恨不得给您来舔个脚,每天也只顾着和营妓鬼混,哪儿旁的时间关心别的。”左车机灵回应道。

    “那老头子虽然好糊弄,十七可是机灵的主儿,她一心向着汪忠嗣,我不想节外生技。”他思忖片刻,又厉声告诫:“还有,叮嘱那几个不安分混蛋,新来的军医是我哥舒寒的御用奴才,给我少打贼主意,否则当心进宫做太监。”

    “郎君,您那些都尉们虽不知军医是您娘子,但他们向来也没什么断袖之癖啊。谁会对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军医感兴趣呢?再说了,您都发话了,谁敢造次?想死也不惹您啊。宁遇阎罗王,不见三眼狼。”左车嘟囔着,揉着自己的脑袋,扛着枪往前走去。

    队列中的哥舒寒,在白兔上微微回首,他望着黑驴上的沉默少年,她单薄的身体却有着极为挺直的腰背,那挺拔的曲线,在晨曦中有着孤独的高傲。不觉地,他想起她温暖而馨香的黑色长发,细弱地纠缠着他手指的酥痒。微挑唇角,他笑了,竟泛现一丝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