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赫尔墨斯杀人案（解决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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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华新的地图，”龙王尊在上面某处画了个圈：“这里就是我们所在的赫尔墨斯古堡。”
“第一句暗号，‘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指的是书房里那间暗室，从隐藏出口来到餐厅上面的圆锥屋顶，并从那个位置往外看。”
而第二句“柳暗花明又一村”，虽然后来几乎都是在用于借喻突然出现新的好形势，但实际上它也有形容前村美好春光的意思。
“重点在于‘春光’代表什么。林小姐应该知道吧？”
林语点了点头，说道：“应该是指的是1987年政府扶持的首个审定农作物种植项目，西甜瓜。”
西甜瓜是华新这边的特产水果，一般亩产1600千克，果肉鲜红艳丽,肉质细嫩。
“正是如此。所以这条暗号特指的则是从城堡这边看去，朝着西甜瓜种植基地的方向。”也就是，赫尔墨斯古堡的东南方向。
龙王尊以第一个圈为.asxs.，朝着东南方向画了一条红线。
“不过就算如此，范围也实在太广阔了。”慕容宁看着地图，眉头微皱：“想要在这么大片的区域找东西，无疑是大海捞针。”
所以，第三条线索应该才是关键。
“杨先生，杨小姐，冒昧的问一句，你们在书里有什么发现吗？”
“什么都没有。”都到这地步了，杨家兄妹也没有继续瞒下去的必要。杨晓晨摇了摇头，他们昨晚拿到书后研究了彻夜，却是一无所获。
“我想也是。”龙王尊笑了笑。
那句暗号的关键，根本不是林老爷当初在书里留下了什么。
“直至上帝揭露人的未来图景的那一天以前，人类的一切智慧就包含在这四个字里面：‘等待’和‘希望’”
——这段话单纯的只是在暗示《基督山伯爵》这个故事。
“暗示一个，复仇的故事。”
“确实很像！”刘舒意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
原本生活幸福美满的环水村民，突然遭遇灭顶之灾，十三位幸存者的人生一下子跌落谷底。
死里逃生，村民们却意外获得了埋葬在赫尔墨斯的宝藏，并化身为林姓世家重回华新，并发起了复仇，将整个城市搅得天翻地覆。
这就好像是那位基督山伯爵，爱德蒙邓蒂斯一样。
“如果对当年的环水惨案有所了解，在结合上这点，那宝藏的位置其实就可以很简单推论出来了。”最后的圈落下。
那是当年，因为政府的罪恶而彻底消失在华新地图上，环水村旧址。
恰巧这时，陈今生的电话响起。
“你好，我是陈警官......恩恩，对......什么？在那边发现了大量珠宝古董，还有许多身份不明的尸骨？好的我明白了，我现在就派人过去......”
“时间刚刚好呀。”这下，上面所有内容都已经被完全证实了。
“原来是在那边，难怪我们搜遍了整个古堡都没找到。”
这个暗号本身并不算复杂，只要对“环水惨案”有所了解的人，就能很容易解开。
“那么，犯人就是杨家兄妹了吗？”在场众人又再度将怀疑的目光投向了杨家兄妹二人。
“不不不我们确实和刘成有合作关系，但是杀人的事情完全没有做啊！”哥哥杨晓晨面露惊慌，连连摇头否认。
“但是，知道这件事情的也只有你们三人而已，最后和刘先生待在一起的也是你们。”
“我们真的没有杀人！”妹妹杨晓夜同样很急。
所有证据全都指向了这对兄妹，二人处境相当不利，已经快要到了百口莫辩的地步。
“不，杀害刘成先生的凶手，另有其人。”
这句话宛若晴天霹雳，在桌上炸开了锅。包括龙王尊在内的众人都朝着陈今生投去了诧异的目光，这位重案组长双手合十，嘴角微微上扬。
随后，他接着说道：“——你接下来的台词是这个对吧？龙王尊。”
我丢。
龙王尊听完这话差点一口气没喘过去噎死在那里，他还在惊讶自己发小竟然如此灵性，却没想到这个二货只是想抢个台词。
这么严肃的场合，众人都忍不住为陈今生的零分加戏送上嘘声。
“咳咳......是的，正如陈警官说的那样，虽然杨先生和杨小姐二人看上去嫌疑最大，但他们二人并不是凶手。因为他们根本没有动机可言。”
如果凶手是杨家兄妹，那唯一的动机就是“分赃不均”。
但这样就说不过去了，三人根本找不到林家藏着的宝藏在哪里，又哪来分赃一说。
而且不觉得很诡异吗？杨家家大业大，杨家兄妹又是直系亲属，何必为了那一点利益付出那么大风险，有这个必要吗？
“确实是这个道理。”秦晓颇为认同的点了点头，而杨家兄妹也总算是松了口气。
“那么，既然杨家兄妹不是凶手，那到底是谁呢？”苏茜茜问道。
“我们先来说一下刘先生被杀害的过程。”
昨晚苏茜茜回房后，刘成和杨家兄妹三人应该是通过屋顶的隐藏门通过暗阁进入书房，取出了那本《基督山伯爵》。
随后，刘成表示自己要将其中一个宝物藏进暗阁里，毕竟这个活动明面上依然打着“寻宝活动”的幌子。
不过根据龙王尊的推测，三人应该从始至终只会留下一个宝物在那间暗阁里，如果有人破解了后面的谜题，就会用其他理由搪塞过去。
而杨家兄妹则是忙着回去研究那本《基督山伯爵》，提前离开。
“凶手就是在杨家兄妹离开后从同样的地方进来，并用钝物猛力敲击，‘duang’的一声。再通过扶梯入口将尸体丢到书房去。”
也就是说犯人必须满足“知晓秘密入口”这个条件。
“除了杨家兄妹外，还有别人知道这事情？”林语皱了皱眉头，百思不得其解。
“让我们再回忆一下‘赫尔墨斯纵火案’的几个细节。”龙王尊笑了笑。
首先可以确认，林家十三口当时的杀人手法，绝对只有可能是下毒。虽然当年的所有证据都随着大火付之一炬，但并未发现带血的器具这点毋庸置疑。
就像前面说的那样，将毒物准备在宴会上的酒水和饭菜中的一项里——绝大可能是酒水，可以用宴会祝酒的方式保证在场所有人在同一时间喝下毒药。
“那么问题来了，林家十三口选择玉石俱焚，与仇人同归于尽......”
那么，是谁，点燃了那场销毁现场所有证据的线索呢？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投向了在场的一位。
“是的，点燃了赫尔墨斯的大火，知道密室的存在，杀害了刘成的犯人就是——”
老管家，陆尘。
这位年过半百的老人，在刚才龙王尊推理时，至始至终位列于家主之位的侧近，寸步不离。那身饱受岁月痕迹的黑西装，衬托着他有些单薄的背影。
“如果需要证据的话，我有很多。”
比如，陆尘受伤的脚踝，实际上是昨晚在房顶上来回之时，不慎失足导致的后果。
又比如，陈今生有去调查了陆尘的老家，确认了他当年那天并未回归的真相。
陆尘没有做任何狡辩，只是微微点头，默认了这个结果。
“......为什么要杀刘成？”龙王尊酝酿了半天，到头来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回想起陆尘委托自己找出真凶的那一幕，不禁觉得有些滑稽，也有些悲伤。
“因为他违背了我们的约定。”老管家淡淡回答道：“那三个暗号，并非林老爷的手笔，而是我交给刘成的。”
故事再次回到多年以前。
陆尘从一开始就是这场计划的知情者，也是收尾人。
在点燃那场大火后，根据林老爷的遗愿，陆尘将赫尔墨斯宝藏带回了当年环水村的旧址，将它们与逝去村民的尸骨一同埋葬。
随后，他便在华新城找了个刷盘子的工作，准备度过余生。直到一年之前，刘成找上门来。
这位房地产商人不知从哪里得知了有关“赫尔墨斯古堡藏着宝藏”的消息，来找陆尘打听线索。
这么多年来，陆尘一直对赫尔墨斯的事情耿耿于怀。即使林家大仇得报，但是死亡对于那群贪婪的蛆虫实在是太过于仁慈了。
他们罪孽深重，应该受到的惩罚绝不该仅此而已。
当刘成出现时，陆尘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他要借助刘成的影响力，将当年事件的真相公之于众。
不过，他并非完全信任这位看上去老实憨厚的房产商，在内心深处陆尘对这群所谓的有钱人天生就充满抵触。
所以陆尘想了个办法，他并没有直接将宝藏的位置告诉刘成，而是化为三句暗号，并将它们伪装成林老爷留下的东西。
“原来刘成的暗号是这样来的。”杨家兄妹一副被骗了的表情，显然刘成之前并没有对他们说实话。
而作为得到这份暗号的回报，刘成答应陆尘，会利用自己的关系网去将这个事情公之于众。
“但他很明显没有这样做。”
刘成表面上答应了陆尘，实际对着事情完全不上心，当初说好的是七天之内，结果却是一拖再拖，转眼一年过去了，都毫无结果。
“每次找他问这个事情，都会被各种理由搪塞过去。”陆尘不禁露出一丝苦笑。
一直到昨晚，杨家兄妹回到房间后，陆尘也从密道进入暗阁，再次提起了这个事情。
当晚，喝了些酒有点上头，又一直对暗号毫无头绪的刘成却是生气了。
“我根本没有时间和兴趣去管你这些小事，毫无价值也毫无意义！”
就是这句话，点燃了陆尘积蓄已久的怒火。他顺手抄起大概是许多年前林老爷带进来的烟灰缸，趁着刘成不注意，一下就将他撂倒在地。
随后，一直到死为止，陆尘才停下。
“之后的事情，就像龙先生推理的那样，完全正确。”
真相大白于天下，陆尘整个人都失去了力量，踉跄着坐在地上，朝着陈今生说道：“陈警官，我交代完了，可以逮捕我了。”
陈今生点了点头，上前去亲自为这位老管家拷了手铐。
6月9日14时32分6秒，赫尔墨斯纵火案及赫尔墨斯杀人案第一嫌疑人陆尘，逮捕。
......
“还真是令人，唏嘘不已啊。”龙王尊和陈今生站在赫尔墨斯古堡外的草坪上，此时已然黄昏之时，夕阳西下。
谁又能想到这次赫尔墨斯之旅竟无意间挖开了一个充满悲伤与罪恶的华新往事。
“不过，还好陆尘没有做辩解，不然以我们手头的证据想要定罪，恐怕有些困难。”
确实如此。要说龙王尊这边实际性的证据，只有屋顶的碎瓦和当年陆尘并没有回家这两点而已，如果对方执意要辩解，恐怕还真没什么办法。
“没这回事，打从一开始，他就没想过狡辩这事情。”龙王尊却是摇了摇头。
仔细想想就明白了。
陆尘本来可以直接将尸体处理在那间暗阁中，这样就算注意到刘成不见了，恐怕在找不到尸体的情况下，警方也只能将事件定性为下落不明。
而他作为凶手，为龙王尊提供情报，甚至委托其破案这个行为就更加匪夷所思了。
唯一的解释就是，陆尘希望自己被捕。同时他还需要另一个更加可靠，并且一定会说出真相的人，将当年的事情公之于众。
侦探龙王尊，正是在场所有人中最好的选择。
“没想到我竟然被人不明不白的利用了，还真是丢人啊。”想明白这事情之后，龙王尊不禁自嘲一番。
“唉，没想到好好的端午假期，妹子没有泡到，结果还加了个班，还真是歹势啊......”陈今生蹲在地上画着圈圈，心情不是一般的郁闷。
“你就别白日做梦了，就算没出这个事情，这次来的妹子你也一个都泡不到。”
林语和秦晓，绝不只是普通闺蜜。就凭刚才餐厅时候秦大小姐的行为，龙王尊敢百分百断定两人之间存在暧昧关系。
而苏茜茜则是刘成带来的网红，慕容宁也是刘舒意的未婚妻，两人都不可能会和陈今生产生什么交集。
“顺便一提，我刚才在网上查了下，那对杨家兄妹在外面一直有些流言蜚语，估计不是什么空穴来风。”具体是什么事情，也只能让陈今生自己去领悟了。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龙王尊回头望了眼赫尔墨斯，这座哥特式古堡在夕阳映照下留出长长的影子。这座数十年来经历着流言风语的神秘古堡，今天终于迎来了平静。
“这是华新的地图，”龙王尊在上面某处画了个圈：“这里就是我们所在的赫尔墨斯古堡。”
“第一句暗号，‘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指的是书房里那间暗室，从隐藏出口来到餐厅上面的圆锥屋顶，并从那个位置往外看。”
而第二句“柳暗花明又一村”，虽然后来几乎都是在用于借喻突然出现新的好形势，但实际上它也有形容前村美好春光的意思。
“重点在于‘春光’代表什么。林小姐应该知道吧？”
林语点了点头，说道：“应该是指的是1987年政府扶持的首个审定农作物种植项目，西甜瓜。”
西甜瓜是华新这边的特产水果，一般亩产1600千克，果肉鲜红艳丽,肉质细嫩。
“正是如此。所以这条暗号特指的则是从城堡这边看去，朝着西甜瓜种植基地的方向。”也就是，赫尔墨斯古堡的东南方向。
龙王尊以第一个圈为.asxs.，朝着东南方向画了一条红线。
“不过就算如此，范围也实在太广阔了。”慕容宁看着地图，眉头微皱：“想要在这么大片的区域找东西，无疑是大海捞针。”
所以，第三条线索应该才是关键。
“杨先生，杨小姐，冒昧的问一句，你们在书里有什么发现吗？”
“什么都没有。”都到这地步了，杨家兄妹也没有继续瞒下去的必要。杨晓晨摇了摇头，他们昨晚拿到书后研究了彻夜，却是一无所获。
“我想也是。”龙王尊笑了笑。
那句暗号的关键，根本不是林老爷当初在书里留下了什么。
“直至上帝揭露人的未来图景的那一天以前，人类的一切智慧就包含在这四个字里面：‘等待’和‘希望’”
——这段话单纯的只是在暗示《基督山伯爵》这个故事。
“暗示一个，复仇的故事。”
“确实很像！”刘舒意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
原本生活幸福美满的环水村民，突然遭遇灭顶之灾，十三位幸存者的人生一下子跌落谷底。
死里逃生，村民们却意外获得了埋葬在赫尔墨斯的宝藏，并化身为林姓世家重回华新，并发起了复仇，将整个城市搅得天翻地覆。
这就好像是那位基督山伯爵，爱德蒙邓蒂斯一样。
“如果对当年的环水惨案有所了解，在结合上这点，那宝藏的位置其实就可以很简单推论出来了。”最后的圈落下。
那是当年，因为政府的罪恶而彻底消失在华新地图上，环水村旧址。
恰巧这时，陈今生的电话响起。
“你好，我是陈警官......恩恩，对......什么？在那边发现了大量珠宝古董，还有许多身份不明的尸骨？好的我明白了，我现在就派人过去......”
“时间刚刚好呀。”这下，上面所有内容都已经被完全证实了。
“原来是在那边，难怪我们搜遍了整个古堡都没找到。”
这个暗号本身并不算复杂，只要对“环水惨案”有所了解的人，就能很容易解开。
“那么，犯人就是杨家兄妹了吗？”在场众人又再度将怀疑的目光投向了杨家兄妹二人。
“不不不我们确实和刘成有合作关系，但是杀人的事情完全没有做啊！”哥哥杨晓晨面露惊慌，连连摇头否认。
“但是，知道这件事情的也只有你们三人而已，最后和刘先生待在一起的也是你们。”
“我们真的没有杀人！”妹妹杨晓夜同样很急。
所有证据全都指向了这对兄妹，二人处境相当不利，已经快要到了百口莫辩的地步。
“不，杀害刘成先生的凶手，另有其人。”
这句话宛若晴天霹雳，在桌上炸开了锅。包括龙王尊在内的众人都朝着陈今生投去了诧异的目光，这位重案组长双手合十，嘴角微微上扬。
随后，他接着说道：“——你接下来的台词是这个对吧？龙王尊。”
我丢。
龙王尊听完这话差点一口气没喘过去噎死在那里，他还在惊讶自己发小竟然如此灵性，却没想到这个二货只是想抢个台词。
这么严肃的场合，众人都忍不住为陈今生的零分加戏送上嘘声。
“咳咳......是的，正如陈警官说的那样，虽然杨先生和杨小姐二人看上去嫌疑最大，但他们二人并不是凶手。因为他们根本没有动机可言。”
如果凶手是杨家兄妹，那唯一的动机就是“分赃不均”。
但这样就说不过去了，三人根本找不到林家藏着的宝藏在哪里，又哪来分赃一说。
而且不觉得很诡异吗？杨家家大业大，杨家兄妹又是直系亲属，何必为了那一点利益付出那么大风险，有这个必要吗？
“确实是这个道理。”秦晓颇为认同的点了点头，而杨家兄妹也总算是松了口气。
“那么，既然杨家兄妹不是凶手，那到底是谁呢？”苏茜茜问道。
“我们先来说一下刘先生被杀害的过程。”
昨晚苏茜茜回房后，刘成和杨家兄妹三人应该是通过屋顶的隐藏门通过暗阁进入书房，取出了那本《基督山伯爵》。
随后，刘成表示自己要将其中一个宝物藏进暗阁里，毕竟这个活动明面上依然打着“寻宝活动”的幌子。
不过根据龙王尊的推测，三人应该从始至终只会留下一个宝物在那间暗阁里，如果有人破解了后面的谜题，就会用其他理由搪塞过去。
而杨家兄妹则是忙着回去研究那本《基督山伯爵》，提前离开。
“凶手就是在杨家兄妹离开后从同样的地方进来，并用钝物猛力敲击，‘duang’的一声。再通过扶梯入口将尸体丢到书房去。”
也就是说犯人必须满足“知晓秘密入口”这个条件。
“除了杨家兄妹外，还有别人知道这事情？”林语皱了皱眉头，百思不得其解。
“让我们再回忆一下‘赫尔墨斯纵火案’的几个细节。”龙王尊笑了笑。
首先可以确认，林家十三口当时的杀人手法，绝对只有可能是下毒。虽然当年的所有证据都随着大火付之一炬，但并未发现带血的器具这点毋庸置疑。
就像前面说的那样，将毒物准备在宴会上的酒水和饭菜中的一项里——绝大可能是酒水，可以用宴会祝酒的方式保证在场所有人在同一时间喝下毒药。
“那么问题来了，林家十三口选择玉石俱焚，与仇人同归于尽......”
那么，是谁，点燃了那场销毁现场所有证据的线索呢？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投向了在场的一位。
“是的，点燃了赫尔墨斯的大火，知道密室的存在，杀害了刘成的犯人就是——”
老管家，陆尘。
这位年过半百的老人，在刚才龙王尊推理时，至始至终位列于家主之位的侧近，寸步不离。那身饱受岁月痕迹的黑西装，衬托着他有些单薄的背影。
“如果需要证据的话，我有很多。”
比如，陆尘受伤的脚踝，实际上是昨晚在房顶上来回之时，不慎失足导致的后果。
又比如，陈今生有去调查了陆尘的老家，确认了他当年那天并未回归的真相。
陆尘没有做任何狡辩，只是微微点头，默认了这个结果。
“......为什么要杀刘成？”龙王尊酝酿了半天，到头来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回想起陆尘委托自己找出真凶的那一幕，不禁觉得有些滑稽，也有些悲伤。
“因为他违背了我们的约定。”老管家淡淡回答道：“那三个暗号，并非林老爷的手笔，而是我交给刘成的。”
故事再次回到多年以前。
陆尘从一开始就是这场计划的知情者，也是收尾人。
在点燃那场大火后，根据林老爷的遗愿，陆尘将赫尔墨斯宝藏带回了当年环水村的旧址，将它们与逝去村民的尸骨一同埋葬。
随后，他便在华新城找了个刷盘子的工作，准备度过余生。直到一年之前，刘成找上门来。
这位房地产商人不知从哪里得知了有关“赫尔墨斯古堡藏着宝藏”的消息，来找陆尘打听线索。
这么多年来，陆尘一直对赫尔墨斯的事情耿耿于怀。即使林家大仇得报，但是死亡对于那群贪婪的蛆虫实在是太过于仁慈了。
他们罪孽深重，应该受到的惩罚绝不该仅此而已。
当刘成出现时，陆尘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他要借助刘成的影响力，将当年事件的真相公之于众。
不过，他并非完全信任这位看上去老实憨厚的房产商，在内心深处陆尘对这群所谓的有钱人天生就充满抵触。
所以陆尘想了个办法，他并没有直接将宝藏的位置告诉刘成，而是化为三句暗号，并将它们伪装成林老爷留下的东西。
“原来刘成的暗号是这样来的。”杨家兄妹一副被骗了的表情，显然刘成之前并没有对他们说实话。
而作为得到这份暗号的回报，刘成答应陆尘，会利用自己的关系网去将这个事情公之于众。
“但他很明显没有这样做。”
刘成表面上答应了陆尘，实际对着事情完全不上心，当初说好的是七天之内，结果却是一拖再拖，转眼一年过去了，都毫无结果。
“每次找他问这个事情，都会被各种理由搪塞过去。”陆尘不禁露出一丝苦笑。
一直到昨晚，杨家兄妹回到房间后，陆尘也从密道进入暗阁，再次提起了这个事情。
当晚，喝了些酒有点上头，又一直对暗号毫无头绪的刘成却是生气了。
“我根本没有时间和兴趣去管你这些小事，毫无价值也毫无意义！”
就是这句话，点燃了陆尘积蓄已久的怒火。他顺手抄起大概是许多年前林老爷带进来的烟灰缸，趁着刘成不注意，一下就将他撂倒在地。
随后，一直到死为止，陆尘才停下。
“之后的事情，就像龙先生推理的那样，完全正确。”
真相大白于天下，陆尘整个人都失去了力量，踉跄着坐在地上，朝着陈今生说道：“陈警官，我交代完了，可以逮捕我了。”
陈今生点了点头，上前去亲自为这位老管家拷了手铐。
6月9日14时32分6秒，赫尔墨斯纵火案及赫尔墨斯杀人案第一嫌疑人陆尘，逮捕。
......
“还真是令人，唏嘘不已啊。”龙王尊和陈今生站在赫尔墨斯古堡外的草坪上，此时已然黄昏之时，夕阳西下。
谁又能想到这次赫尔墨斯之旅竟无意间挖开了一个充满悲伤与罪恶的华新往事。
“不过，还好陆尘没有做辩解，不然以我们手头的证据想要定罪，恐怕有些困难。”
确实如此。要说龙王尊这边实际性的证据，只有屋顶的碎瓦和当年陆尘并没有回家这两点而已，如果对方执意要辩解，恐怕还真没什么办法。
“没这回事，打从一开始，他就没想过狡辩这事情。”龙王尊却是摇了摇头。
仔细想想就明白了。
陆尘本来可以直接将尸体处理在那间暗阁中，这样就算注意到刘成不见了，恐怕在找不到尸体的情况下，警方也只能将事件定性为下落不明。
而他作为凶手，为龙王尊提供情报，甚至委托其破案这个行为就更加匪夷所思了。
唯一的解释就是，陆尘希望自己被捕。同时他还需要另一个更加可靠，并且一定会说出真相的人，将当年的事情公之于众。
侦探龙王尊，正是在场所有人中最好的选择。
“没想到我竟然被人不明不白的利用了，还真是丢人啊。”想明白这事情之后，龙王尊不禁自嘲一番。
“唉，没想到好好的端午假期，妹子没有泡到，结果还加了个班，还真是歹势啊......”陈今生蹲在地上画着圈圈，心情不是一般的郁闷。
“你就别白日做梦了，就算没出这个事情，这次来的妹子你也一个都泡不到。”
林语和秦晓，绝不只是普通闺蜜。就凭刚才餐厅时候秦大小姐的行为，龙王尊敢百分百断定两人之间存在暧昧关系。
而苏茜茜则是刘成带来的网红，慕容宁也是刘舒意的未婚妻，两人都不可能会和陈今生产生什么交集。
“顺便一提，我刚才在网上查了下，那对杨家兄妹在外面一直有些流言蜚语，估计不是什么空穴来风。”具体是什么事情，也只能让陈今生自己去领悟了。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龙王尊回头望了眼赫尔墨斯，这座哥特式古堡在夕阳映照下留出长长的影子。这座数十年来经历着流言风语的神秘古堡，今天终于迎来了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