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连环杀人案（两章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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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德安抚了道科特，让他等待联军攻打红心骑士团，到时候看查理那边的事态发展。
这一周，也是新玩家带来的复制科技突飞猛进的一周，甚至不止是这一周，他们非常急迫的拔节提高着科技，林德一点都不担心什么本地研究人员脱节、拔苗助长，他领地的原住民最快的也不过在学高中数学，以游戏时间，才不到两年，速度算飞快，但离研究者远着呢。
他不担心那些没有的东西……再说就要哭了。
反正新玩家的目的也挺纯粹的，要脱离原始的研究环境。
在他们看来，林德和木林森用的实验室，精度和自动化都太低了，总之，民科，不够专业。项目也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不够成体系和专业细分，明明游戏世界里的动植物都很有研究价值，甚至民俗文化等社会、人文学科也要求有自己的名字……算了，文科你们玩家自己筹钱吧，他连数学都不投，所有没办法肉眼可见效果的基础学科，他一律不投，全等拿来主义，不好意思，就是这么肤浅没前瞻性。
……主要是穷，没那么多现金全都投。
林德原本还很疑惑，那些都是超凡能力啊，研究异世界动植物在地球有什么用？装饰用？
他还是不懂了，很多科研思路和应用，原本就是从动植物启发而来，也许超凡能力无法直接拿来使用，但有别于地球的思路，本就是科研的财富，至于更多的好处，实际上数不胜数，不是只有直接能复制、使用的才叫好处。
只能说，再聪明的人，在自己非专业方面，其实都是一窍不通的小白，因此个人的智慧终究是有极限的。
算了，刘备也打不过关羽、聪明不过诸葛亮不是。
林德只要做好决策、把握大方向这一关就好了，研究、出谋划策、战斗、战争等，本就不需要一位领导时刻参与、面面俱到。
“终于过上了我选择的生活……”林德差点喜极而泣，他终于也混到，不需要自己想策划，其他人提供各种方案他来选择就行的生活。
什么是领主！这才是领主该有的生活啊，回头再逛逛街、调戏一下……算了，调戏原住民他怕人家真把姑娘送来，本就不富裕的财政还得多养一个人，雪上加霜。调戏玩家吧，他怕女玩家把他淹没了，他少年领主形象，在女玩家那还是很有调戏价值的，那就不是他调戏别人，是别人调戏他了。
算来算去，他才亏。
反正领主嘛，总关键就是要有闲，有钱算个屁，有钱人多了，有钱的基础上有闲，才脱离了低级的金钱欲望嘛，林德看着眼前用西餐形式上的红烧肉，满意的喝了口快乐水，他宣布：自己终于过上了理想……
“领主，来建厂了。”
玩家发誓，他听到了林德咬牙切齿的哭腔：
“我吃个午饭就去。”
林德太好用了，用过的玩家都说好，一个响指顶呱呱！
包括改造线路这种用科技来说得扒了重建的事，炼金术反倒能干的风轻云淡，不带一点改造烟气，甚至不影响过程中的建筑使用，
尤其是炼金术对于整体炼成来说，没有技术上的难易差别，小平房和高层都是一样的，就是时长和大小对灵性的消耗不同，但难度没有差别，都是炼金术的塑形基础，无非位阶低时蓝不够而已。
所以直到林德高阶时，他才开始参与。
综上所述，大项目、困难项目、危险项目，为什么要安全措施还不够完善的平民工人去干呢，上小林啊！
至于林德会不会拒绝……这些都是建在他的领地上，又不是只给玩家用，都是提升总体国力的好东西，林德傻了才会自加限制拒绝。
他唯一拒绝的，是非紧急项目。
“这个工厂建筑队很熟，并且是加速生产作用，最多少赚一些。”林德很领主威严道：“我的时间很宝贵，不要拿这些烦我。”
“……那工厂区的超凡安全？”
玩家觉得林德的表情有点可怕，就是皮笑肉不笑那种：
“我和格林一会就到。”
林德边吃饭边让珍写招聘：“让那些野生的超凡者都蹦出来当工具人！……我是说公务员。”
他一不小心说出了实话，超凡方面的人手反而成了短板。
首测玩家大多是战斗职业，哪怕把超凡能力应用在民间，也多是替代作用，比如控水的去灌溉，战士有时间去拆个迁。
别说，战士拆迁特别好用，举起拳头就是哐哐的大锤，徒手硬拆，中阶战士连撸树也和低阶玩家不同，开个坚守和冲锋，一路突过去，全是倒塌的大树，唯一的问题是，最后力气不足时，或者树太粗，容易先把自己撞晕……
总之，虽然在超凡应用方面，足够多种多样，但在和仪式、阵法等有关的问题上，到底还是底蕴不足、知识不够，林德和玩家都是新手，只能在格林的帮助下先边做边学习，离改良创新，还差着好多步。
并且很多方面，甚至是科技世界不需要考虑，但超凡世界必要的，比如心智是否被操控的检测。
格林讲解道：“这个水晶不亮是正常，是否运转看得是下面那块水晶。”
玩家又问：“那要是这个水晶红了呢。”
这题林德会啊，他缓慢的摇头、沉重的叹气、用对方是朽木的姿态道：“还不够清晰吗，那就是对方心智被操控了。”
“哦，那刚才那个工人就是被操控了。”
……你TM不早说！
玩家不好意思道：“领主您摇头叹气太久了。”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当我没看到你幸灾乐祸的玩家频道！
现在的玩家，啧啧，一个个老演员了。
要不是玩家频道，林德硬是看不出对面玩家其实在哈哈大笑，憋笑能力一等一，玩家在不需要的地方，进步倒是出奇的快。
整个工厂直接就关闭了，所有人全都出来，让格林进行细致检查。
结果不妙，一名工人被操控，被检查到时突然暴起，不过对于他身边的人来说，不管是林德、格林还是玩家，都造不出什么危害，格林指挥道：“打晕他！”
他转身对林德说道：“是心灵学者……虽然我不想指责自己的职业，不过有一部分心灵学者认为，动摇人心也是很好的攻击方式，被操控的人是普通人，他打不过超凡者，但以最大的恶意考虑，指挥被操控者自杀，让旁观者动摇，不管是气愤可怜还是害怕吓到，都可以让心灵空隙更为扩大，增加操控的成功性。”
格林的语气很学术，但话语中习以为常的暗示，林德一番设想后忍不住皱眉……普通人活在这个世界，真的太危险了，任何超凡者，都可以把他们作为工具，用他们的生命来尝试一丝丝可能性。
另外，还有三名工人都被下了暗示，这是法阵无法检查出的，只有同类能力的格林特意探查才能发现，哪怕是格林，如果不特意检查，只是简单的路过对话也很难发现。
暗示就像一种心灵上的定时炸弹，平时当事人也浑然不知，旁边的人自然也看不出不同，但一旦到了所设定的场景、或者看到心灵职业设定好的动作，就会突然被操控。
这一切都说明，至少有一位心灵职业者，对领地不怀好意。
甚至还相当谨慎，选择了普通人下手，特意避开了玩家。
就是不知道对方的目的是工厂的技术还是更为糟糕的。
掀起你的头盖骨带着女巫赫卡忒过来，他腼腆的让女巫发言，赫卡忒越过头盖骨，才受不了的翻了个白眼，明明对尸体话那么多，在解剖室更是一言九鼎，对待犯错的警员如同暴君，对自己也是动不动就暗示解剖来恐吓，到领主面前装什么不好意思！做作！
头盖骨是真的挺不好意思的，他拿了钱一直忙自己的事，为了调查还偷偷挪用了一部分，幸好新来的玩家专业对口，自己完全没管过的地方终于有了进展……他是出于挪用研究经费、知法犯法的不好意思，当然也有是游戏的原因，因此也仅仅是些微不好意思，换成现实他也不敢这么做啊。
赫卡忒本想“桀桀”恐怖笑声来个开场白，头盖骨清咳一声就停下了，她一边往天上疯狂翻白眼，一边说道：
“这很有可能就是我们一直追查的连环杀人犯，我追查的特别辛苦……”
“咳。”
“……我们追查的特别辛苦，没有人证只有物证，之前的现场还被不专业的警卫队破坏了，直到最近几起才有了进展，受害者无一例外，全是船族的工人，物证全都指向同事，可是经过调查，这些同事和受害者没有矛盾，他们本身也根本没有这段记忆，再加上我的一点点小手段……”
“咳。”
“……加上我的探查，里面有超凡力量的踪迹，我的力量与灵魂有关，我可以保证那些嫌疑人没有撒谎，他们并不知情，但刀具、带血的衣物，还有不存在不在场证明，都证明嫌疑人应该就是凶手，呵一群小可怜害怕得很……”
“咳咳咳！”
“……总之，我们本就怀疑是心灵职业者，格林阁下也许可以详细检查一下嫌疑人的心灵状态。”
可以呀，林德有些意外，没想到头盖骨居然对调教女巫这么有一手……你看那一套套词甩得，什么嫌疑人、人证物证的，要说是本地原住民自己总结的也没人会信，要总结早就总结了。
只能说头盖骨确实把很多专业概念在警卫队普及了，连女巫也无法逃课。
行吧，他也不介意自己的第一任警察局长是法医，看你对查案这么热衷，连研究口都不愿意去，那就你了，不过拿到的研究经费得还回来，他会拨一笔查案经费的。
至于案情，林德到不怎么在意，在意也没用啊，他撑死有些推理小说经验，乱参合还不够给专业人士添乱的，反正听起来调查很有进展，目标也有了，他还让同职业的格林去帮忙，应该结果很快就会出来了吧。
林德的良好心态只持续了一晚上。
大概是意识到了领地高层发现了此事，这一晚上，遍布十几个工厂，总计三十余名工人，集体被操控自杀。
他们还用自己的血迹写下了同一句话：
“魔鬼庇护的使徒，死于神的旨意。”
死者的样子，极为残忍，节节的残肢说明死者不停的切割自己，最终死于流血过多，但每人的脸上都带着深深的恐惧和绝望，说明他们过程中神智清醒。
这可是船族，是最早追随林德的原住民，也是饱受玩家摧残然后成长最彻底的一批人，但凡自身上进，因为先发优势最小也是个纯熟工人，大部分都已经是技术管理，加上之前的案件，已经死了五十人有余，这对工厂的破坏不言而喻，也彻底激怒了林德和首测玩家。
五十多个人的死亡，就是五十多个家庭，而以船族的体量，几乎就等于整个船族沾亲带故都有近亲远亲死亡，不是死于贫穷饥渴寒冷那种日益习惯的糟糕之时，也不是死于出海就有心理准备的天灾海难，而是死于生活越来越有希望、毫无准备之时，并且是家里经济来源顶梁柱的死亡，死于他们难以理解的挑衅，死得……毫无尊严和价值。
首测玩家和船族的情谊很难形容，但在最初最艰难时期，是两方互相影响渐渐建立情谊的，也是交流最久的群体，对很多玩家而言，船族就像一个辛苦、话少、朴实的老大哥，说不出什么动听的话，但总会适时递上一碗水。
船族的集体惨痛一下子就让首测玩家不爽了，你一个超凡者，不爽什么对着我们来啊，对着小林去啊！
欺负普通人算什么本事！
还专挑船族？
你是不是故意的，知不知道谁罩着船族！
不少玩家甚至能回忆起死者最后一次和他们接触的情景……无非就是朴实的赞美和傻笑。
MD，欺负老实人是不是！
在滤镜下，玩家早忘了最初船族对他们避之不及的样子。
回忆中好像最初就那么友好。
不过这些本就无所谓了，因为他们最终确实关系那么好，船族是对玩家最友好、最信服的群体，没有之一。
不管玩家做什么疯事、傻事，哪怕玩家自己都彼此取笑的事，船族都能无脑吹，对其他人解释“其中必有深意”，脑补出一个个聪明人形象，他们还总会和其他人表明：天才都是有点与众不同的。然后带头听玩家的号召。
这样的人，你居然还专挑着杀？！
于情，接受不了；于理，目标肯定不是船族本身啊！
玩家这次倒没推到林德头上，当真情实意时，也实在没心思冷嘲热讽、推卸责任，更多的想法都是：找出凶手，然后，让他见识见识，什么叫五千年底蕴的酷刑。
林德安抚了道科特，让他等待联军攻打红心骑士团，到时候看查理那边的事态发展。
这一周，也是新玩家带来的复制科技突飞猛进的一周，甚至不止是这一周，他们非常急迫的拔节提高着科技，林德一点都不担心什么本地研究人员脱节、拔苗助长，他领地的原住民最快的也不过在学高中数学，以游戏时间，才不到两年，速度算飞快，但离研究者远着呢。
他不担心那些没有的东西……再说就要哭了。
反正新玩家的目的也挺纯粹的，要脱离原始的研究环境。
在他们看来，林德和木林森用的实验室，精度和自动化都太低了，总之，民科，不够专业。项目也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不够成体系和专业细分，明明游戏世界里的动植物都很有研究价值，甚至民俗文化等社会、人文学科也要求有自己的名字……算了，文科你们玩家自己筹钱吧，他连数学都不投，所有没办法肉眼可见效果的基础学科，他一律不投，全等拿来主义，不好意思，就是这么肤浅没前瞻性。
……主要是穷，没那么多现金全都投。
林德原本还很疑惑，那些都是超凡能力啊，研究异世界动植物在地球有什么用？装饰用？
他还是不懂了，很多科研思路和应用，原本就是从动植物启发而来，也许超凡能力无法直接拿来使用，但有别于地球的思路，本就是科研的财富，至于更多的好处，实际上数不胜数，不是只有直接能复制、使用的才叫好处。
只能说，再聪明的人，在自己非专业方面，其实都是一窍不通的小白，因此个人的智慧终究是有极限的。
算了，刘备也打不过关羽、聪明不过诸葛亮不是。
林德只要做好决策、把握大方向这一关就好了，研究、出谋划策、战斗、战争等，本就不需要一位领导时刻参与、面面俱到。
“终于过上了我选择的生活……”林德差点喜极而泣，他终于也混到，不需要自己想策划，其他人提供各种方案他来选择就行的生活。
什么是领主！这才是领主该有的生活啊，回头再逛逛街、调戏一下……算了，调戏原住民他怕人家真把姑娘送来，本就不富裕的财政还得多养一个人，雪上加霜。调戏玩家吧，他怕女玩家把他淹没了，他少年领主形象，在女玩家那还是很有调戏价值的，那就不是他调戏别人，是别人调戏他了。
算来算去，他才亏。
反正领主嘛，总关键就是要有闲，有钱算个屁，有钱人多了，有钱的基础上有闲，才脱离了低级的金钱欲望嘛，林德看着眼前用西餐形式上的红烧肉，满意的喝了口快乐水，他宣布：自己终于过上了理想……
“领主，来建厂了。”
玩家发誓，他听到了林德咬牙切齿的哭腔：
“我吃个午饭就去。”
林德太好用了，用过的玩家都说好，一个响指顶呱呱！
包括改造线路这种用科技来说得扒了重建的事，炼金术反倒能干的风轻云淡，不带一点改造烟气，甚至不影响过程中的建筑使用，
尤其是炼金术对于整体炼成来说，没有技术上的难易差别，小平房和高层都是一样的，就是时长和大小对灵性的消耗不同，但难度没有差别，都是炼金术的塑形基础，无非位阶低时蓝不够而已。
所以直到林德高阶时，他才开始参与。
综上所述，大项目、困难项目、危险项目，为什么要安全措施还不够完善的平民工人去干呢，上小林啊！
至于林德会不会拒绝……这些都是建在他的领地上，又不是只给玩家用，都是提升总体国力的好东西，林德傻了才会自加限制拒绝。
他唯一拒绝的，是非紧急项目。
“这个工厂建筑队很熟，并且是加速生产作用，最多少赚一些。”林德很领主威严道：“我的时间很宝贵，不要拿这些烦我。”
“……那工厂区的超凡安全？”
玩家觉得林德的表情有点可怕，就是皮笑肉不笑那种：
“我和格林一会就到。”
林德边吃饭边让珍写招聘：“让那些野生的超凡者都蹦出来当工具人！……我是说公务员。”
他一不小心说出了实话，超凡方面的人手反而成了短板。
首测玩家大多是战斗职业，哪怕把超凡能力应用在民间，也多是替代作用，比如控水的去灌溉，战士有时间去拆个迁。
别说，战士拆迁特别好用，举起拳头就是哐哐的大锤，徒手硬拆，中阶战士连撸树也和低阶玩家不同，开个坚守和冲锋，一路突过去，全是倒塌的大树，唯一的问题是，最后力气不足时，或者树太粗，容易先把自己撞晕……
总之，虽然在超凡应用方面，足够多种多样，但在和仪式、阵法等有关的问题上，到底还是底蕴不足、知识不够，林德和玩家都是新手，只能在格林的帮助下先边做边学习，离改良创新，还差着好多步。
并且很多方面，甚至是科技世界不需要考虑，但超凡世界必要的，比如心智是否被操控的检测。
格林讲解道：“这个水晶不亮是正常，是否运转看得是下面那块水晶。”
玩家又问：“那要是这个水晶红了呢。”
这题林德会啊，他缓慢的摇头、沉重的叹气、用对方是朽木的姿态道：“还不够清晰吗，那就是对方心智被操控了。”
“哦，那刚才那个工人就是被操控了。”
……你TM不早说！
玩家不好意思道：“领主您摇头叹气太久了。”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当我没看到你幸灾乐祸的玩家频道！
现在的玩家，啧啧，一个个老演员了。
要不是玩家频道，林德硬是看不出对面玩家其实在哈哈大笑，憋笑能力一等一，玩家在不需要的地方，进步倒是出奇的快。
整个工厂直接就关闭了，所有人全都出来，让格林进行细致检查。
结果不妙，一名工人被操控，被检查到时突然暴起，不过对于他身边的人来说，不管是林德、格林还是玩家，都造不出什么危害，格林指挥道：“打晕他！”
他转身对林德说道：“是心灵学者……虽然我不想指责自己的职业，不过有一部分心灵学者认为，动摇人心也是很好的攻击方式，被操控的人是普通人，他打不过超凡者，但以最大的恶意考虑，指挥被操控者自杀，让旁观者动摇，不管是气愤可怜还是害怕吓到，都可以让心灵空隙更为扩大，增加操控的成功性。”
格林的语气很学术，但话语中习以为常的暗示，林德一番设想后忍不住皱眉……普通人活在这个世界，真的太危险了，任何超凡者，都可以把他们作为工具，用他们的生命来尝试一丝丝可能性。
另外，还有三名工人都被下了暗示，这是法阵无法检查出的，只有同类能力的格林特意探查才能发现，哪怕是格林，如果不特意检查，只是简单的路过对话也很难发现。
暗示就像一种心灵上的定时炸弹，平时当事人也浑然不知，旁边的人自然也看不出不同，但一旦到了所设定的场景、或者看到心灵职业设定好的动作，就会突然被操控。
这一切都说明，至少有一位心灵职业者，对领地不怀好意。
甚至还相当谨慎，选择了普通人下手，特意避开了玩家。
就是不知道对方的目的是工厂的技术还是更为糟糕的。
掀起你的头盖骨带着女巫赫卡忒过来，他腼腆的让女巫发言，赫卡忒越过头盖骨，才受不了的翻了个白眼，明明对尸体话那么多，在解剖室更是一言九鼎，对待犯错的警员如同暴君，对自己也是动不动就暗示解剖来恐吓，到领主面前装什么不好意思！做作！
头盖骨是真的挺不好意思的，他拿了钱一直忙自己的事，为了调查还偷偷挪用了一部分，幸好新来的玩家专业对口，自己完全没管过的地方终于有了进展……他是出于挪用研究经费、知法犯法的不好意思，当然也有是游戏的原因，因此也仅仅是些微不好意思，换成现实他也不敢这么做啊。
赫卡忒本想“桀桀”恐怖笑声来个开场白，头盖骨清咳一声就停下了，她一边往天上疯狂翻白眼，一边说道：
“这很有可能就是我们一直追查的连环杀人犯，我追查的特别辛苦……”
“咳。”
“……我们追查的特别辛苦，没有人证只有物证，之前的现场还被不专业的警卫队破坏了，直到最近几起才有了进展，受害者无一例外，全是船族的工人，物证全都指向同事，可是经过调查，这些同事和受害者没有矛盾，他们本身也根本没有这段记忆，再加上我的一点点小手段……”
“咳。”
“……加上我的探查，里面有超凡力量的踪迹，我的力量与灵魂有关，我可以保证那些嫌疑人没有撒谎，他们并不知情，但刀具、带血的衣物，还有不存在不在场证明，都证明嫌疑人应该就是凶手，呵一群小可怜害怕得很……”
“咳咳咳！”
“……总之，我们本就怀疑是心灵职业者，格林阁下也许可以详细检查一下嫌疑人的心灵状态。”
可以呀，林德有些意外，没想到头盖骨居然对调教女巫这么有一手……你看那一套套词甩得，什么嫌疑人、人证物证的，要说是本地原住民自己总结的也没人会信，要总结早就总结了。
只能说头盖骨确实把很多专业概念在警卫队普及了，连女巫也无法逃课。
行吧，他也不介意自己的第一任警察局长是法医，看你对查案这么热衷，连研究口都不愿意去，那就你了，不过拿到的研究经费得还回来，他会拨一笔查案经费的。
至于案情，林德到不怎么在意，在意也没用啊，他撑死有些推理小说经验，乱参合还不够给专业人士添乱的，反正听起来调查很有进展，目标也有了，他还让同职业的格林去帮忙，应该结果很快就会出来了吧。
林德的良好心态只持续了一晚上。
大概是意识到了领地高层发现了此事，这一晚上，遍布十几个工厂，总计三十余名工人，集体被操控自杀。
他们还用自己的血迹写下了同一句话：
“魔鬼庇护的使徒，死于神的旨意。”
死者的样子，极为残忍，节节的残肢说明死者不停的切割自己，最终死于流血过多，但每人的脸上都带着深深的恐惧和绝望，说明他们过程中神智清醒。
这可是船族，是最早追随林德的原住民，也是饱受玩家摧残然后成长最彻底的一批人，但凡自身上进，因为先发优势最小也是个纯熟工人，大部分都已经是技术管理，加上之前的案件，已经死了五十人有余，这对工厂的破坏不言而喻，也彻底激怒了林德和首测玩家。
五十多个人的死亡，就是五十多个家庭，而以船族的体量，几乎就等于整个船族沾亲带故都有近亲远亲死亡，不是死于贫穷饥渴寒冷那种日益习惯的糟糕之时，也不是死于出海就有心理准备的天灾海难，而是死于生活越来越有希望、毫无准备之时，并且是家里经济来源顶梁柱的死亡，死于他们难以理解的挑衅，死得……毫无尊严和价值。
首测玩家和船族的情谊很难形容，但在最初最艰难时期，是两方互相影响渐渐建立情谊的，也是交流最久的群体，对很多玩家而言，船族就像一个辛苦、话少、朴实的老大哥，说不出什么动听的话，但总会适时递上一碗水。
船族的集体惨痛一下子就让首测玩家不爽了，你一个超凡者，不爽什么对着我们来啊，对着小林去啊！
欺负普通人算什么本事！
还专挑船族？
你是不是故意的，知不知道谁罩着船族！
不少玩家甚至能回忆起死者最后一次和他们接触的情景……无非就是朴实的赞美和傻笑。
MD，欺负老实人是不是！
在滤镜下，玩家早忘了最初船族对他们避之不及的样子。
回忆中好像最初就那么友好。
不过这些本就无所谓了，因为他们最终确实关系那么好，船族是对玩家最友好、最信服的群体，没有之一。
不管玩家做什么疯事、傻事，哪怕玩家自己都彼此取笑的事，船族都能无脑吹，对其他人解释“其中必有深意”，脑补出一个个聪明人形象，他们还总会和其他人表明：天才都是有点与众不同的。然后带头听玩家的号召。
这样的人，你居然还专挑着杀？！
于情，接受不了；于理，目标肯定不是船族本身啊！
玩家这次倒没推到林德头上，当真情实意时，也实在没心思冷嘲热讽、推卸责任，更多的想法都是：找出凶手，然后，让他见识见识，什么叫五千年底蕴的酷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