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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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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魏婧迟到了,她说和她接班的同事出了点意外,所以来得较晚,她手里的货要清点完毕交接了她才能走。

    穿得很是隆重的严烈说没什么,她也没来多久。

    魏婧知道这家餐厅消费不低,她这一身快递员的装扮也是完全没时间换,进门的时候还被服务员多看了两眼,差点被说“送快递请走侧门”,等她坐到了严烈的对面服务员才确定她是来用餐而不是送快递的。

    魏婧自己是有些难堪,毕竟对面的严烈穿得得体,这其实是对魏婧很大的尊重。可惜魏婧没有一件能拿得出手的衣服,她的衣服全都是衬衫之类的便宜货。

    严烈让魏婧点餐,魏婧推脱说不会点。

    严烈把菜单拿到眼前,一边翻页一边说道:“看你之前刷我门卡和开酒的样子不像是不会点菜的人啊。”

    魏婧没接她这句话,严烈全当自言自语了。

    严烈点了牛排和蘑菇汤红酒,吃饭的过程中她发现魏婧使用刀叉非常顺手,这更印证了她心中的猜测。

    “你没搬去和你女朋友一起住?”严烈切开一块牛肉,却没吃,慢吞吞地和魏婧对话。

    “女朋友?”魏婧莫名,“什么意思?”

    “嗯?上次在高铁上遇见的时候你不是和你女朋友在一起?”

    “高铁?”魏婧回忆了一下,忍不住笑了,“那不是我女朋友,那是我妹妹。”

    “你妹妹?真的假的?你们圈子里很多姐姐妹妹的嘛。”

    “真的是我妹啊,嗯,不过大概也不能算是真的妹妹,但我一直都把她当我亲妹妹。”

    严烈用狡猾的眼神看魏婧:“少来了,我就知道贵圈很乱。说是什么亲妹妹的,但最后不是也喜欢搅和到一起去?这只是暧昧的一种手段吧?”

    魏婧有点无力:“她真的是我妹妹,我们名字写在一个户口本里。”

    “那我那天看到她抱着你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

    “因为她之前去美国读书啊,离开我快三年,前段时间回来看我,大概又有一年不见了吧,所以有点激动。”讲到妹妹的事情魏婧好像很高兴,只不过在严烈的“威胁”下喝了一点点的酒,就微醺了,“她从小就很粘我,不过现在长大了,比我都要高了。而且在国外都不错,个子高了个性上也成熟了,有些认不出她了。”

    严烈很喜欢现在的交流状态,魏婧肯对她敞开心怀,甚至能聊到家人的事情。看来柏先生的出现制造了一个相当意外的效果,原来以直人的方式来接近魏婧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看得出来,魏婧在情感方面有过创伤,不然不会对这种关系这么敏感。

    就好像看到了精彩的电影预告,但还未上映,这会儿功夫就憋得人好难受——到底是怎样的剧情,倒是快点上映让我进场观看啊。最起码在看电影的时候和主角好好相爱一场啊。

    严烈在思索着进一步深入了解的节奏,不能太快,怕此刻的兴致会因为太快深入而被消减;也不能太慢,慢了的话会让人心急如焚折煞了自己。

    一餐饭到最后,魏婧还是道歉:“不好意思,严小姐,大概是身边很久没人能聊这些,所以今天我说的有些多了,你不要介意。”

    严烈总是跟着她的话再去问问题,这样似乎比较容易得到答案:“你不是和你那位全垒打的朋友不错?在许筝的高尔夫球场的球童同事应该也还好吧。”

    魏婧“哦”了一声,有些尴尬:“其实那位全垒打的朋友(魏婧心想,这个形容词怎么这么怪),之后不知道为什么就没再联系我了,我之前不是拿到餐厅服务员的薪水想请她吃饭吗,但打电话给她她一直没接……嗯,既然这样就算了。高尔夫球场那位,上周也回家了,说是回家结婚吧,所以,就都这样了。”

    “呵!你那位全垒打的同学也太不仗义了吧,你都为她负债了她却躲着你,是怕你再找她要钱吗?这本来就是她的错!”严烈听到这种事正义感爆棚,忍不住念叨。

    “没关系。”魏婧倒是很豁达,“她家里的负担比较重,我一个人相对而言比较轻松。”

    “可那是钱。”严烈提醒,“虽然我可以不跟你计较这一万块钱,但是换做别人可不一定了。你这种性格,也太容易吃亏了吧。”

    “钱。”魏婧说道,“生不带来死不带去,钱没有什么意义。重要的是人还活着,更重要的就是开心地活着,仅此而已。”

    就在这瞬息之间,严烈被一道光闪了一下。她低头一看,见魏婧无名指上戴着一颗戒指。

    严烈送魏婧回家的时候有很长一段时间她们两个都是沉默着的,似乎她们的身份地位注定了她们之间除了自爆隐私之外,不会有更多的话题。但现在比自爆隐私更让严烈有兴趣了解的是,为什么之前没有发现魏婧无名指上的戒指?

    她可能不是经常戴,也有可能是戴了严烈没发现而已。但很明显那颗戒指价值不菲。

    严烈想着要问一下吗?难道她还能回答是妹妹送的吗?

    算了,今天的分量就到此为止,让好感和快感连同这吸引力维持得更长久一些。有些谜要等晚些再揭晓会更有趣。

    严烈充分享受着现在的暧昧,或许连暧昧都不算,只能算是一个靠近魏婧的机会。

    她偶尔看一下坐在她副驾上的这个小孩,明显有些困了,却抱着自己的双肩包强打精神,眼睛努力地在睁大。

    音响连接着严烈的手机,播放的是张悬的“喜欢”。

    “片段中有些散落,有些深刻的错。还不懂这一秒钟怎么举动,怎么好好地和谁好好牵手。那寂寞有些许不同,我挑着留下没说。那生活还过分激动,没什么我已经以为能够把握。而我,不再觉得失去是舍不得,有时候只愿意听你唱完一首歌。在所有人事已非的景色里,我最喜欢你……

    大概是歌太好听,好听到魏婧的双目低垂,覆着一层说不清道不明、格外令人着迷的薄雾。

    严烈真的很想对周蜜说,你看,你应该学学我:循序渐进,充分享受相处了解过程中的惊心动魄,让每一次的深入都成为一个纪念日。

    若是最后能在一起,这样的恋爱才是就算跨越了性别也可以去尝试的。

    严烈都忘记周蜜的初恋是谁了,或者她根本就没初恋。那种一上来就直达本垒的人,大概一辈子都不会懂什么叫做恋爱。

    就这一顿饭,严烈不仅了解到了魏婧的身世,更是要到了她的手机号码。虽然魏婧觉得她们俩交换手机号不是很有必要,但严烈还是坚持。

    “我觉得我和你蛮投缘的,有时候可以多出来吃饭聊天。”严烈坐在车里,很满足地欣赏站在她车前和夜色融为一体的魏婧。

    “但这样不好……因为严小姐带我去的都是高级餐厅,我没钱和你aa,但又不想总是你花钱……何况,我还欠你7500。”

    “这些不重要,对我而言和你聊天是最开心的事。”严烈突然觉得自己也会说恶了八心的话了,莫非这就是爱情的魔力?如果这真的能算的上是爱情的话。

    “唔。”魏婧低下头,很明显有些不好意思,“那,下次再见了。晚安,严小姐。”

    “晚安。”严烈给予一个非常灿烂的笑容。等到魏婧已经转头走了几步了,严烈突然说,“啊,我突然想到,我不会开酒。”

    魏婧回头,严烈说:“你要来我家帮我开酒吗?今晚我有兴致,想要再喝点。”说这句话的时候严烈依靠在车椅上,低胸的礼服遮掩不住她的傲人身材,那微微起伏的胸口似乎在暗示着某种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