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时停钟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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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特城中有一座钟楼，莫烨知道，从跟随祖父进入洛特开始他便已经见过这栋鹤立鸡群的建筑，百来米的高度对比废城区和中央街的一众木头建筑如同巨人般高大。
但是莫烨从未去注意过这栋全城都能望见的大钟，一是因为莫烨手头上就有一块从六片趾那里搜刮来的怀表，二是大钟楼的钟表盘从未有过分秒转动。
11：55，钟楼的时间永远在此刻停止。
“事实上我从出生开始也没见过这座大钟转动过，我的父亲也没有，这座大钟打一开始就废掉了，所以我们都叫他时停钟楼。”
韦隆和莫烨并行，对这座大钟进行简要介绍，“洛特最早之前是个挖掘硫矿的小镇你应该是知道的，五十多年前荒夜之战结束后龙吼贤者雷明顿和他的两位战友——也就是谢校长和高滋副校长选定此地为新边境的前沿城市建设点，而第一个建造并建成的就是这座大钟。”
莫烨在韦隆带领下穿过钟楼前新修的花园，时至夏天枯树和地表抽出的绿芽业已长得荫厚，不少情侣躲在树叶阴影里卿卿我我，看到两个少年带领一队卫兵穿过主道也不表现出被人看到私情的慌张，面目含春啄在一起，对两支单身狗发出挑衅。
莫烨并没有注意这些，注意力全放在钟楼正前方的硕大雕像上。雕像的面孔十分陌生，莫烨从未见过，便扭头问韦隆道。
“如果建设钟楼的是苦艾爷爷他们，那么雕像所拟的也该是建设者的。但这位先生是谁？”
“洛特。”
“？”
面对莫烨一脸疑窦，韦隆手扶唇想了片刻，用不会产生歧义的说法道，“洛特城曾经是硫磺小镇没错，不过那时的小镇还不叫这个名字，龙吼贤者建立城市时为了纪念一位故去的英雄，便把新城市用那位英雄的名字来命名。”
韦隆上前两步在雕像前立定，行了个端正的骑士礼仪，旋即对莫烨说道，“洛特·伊文森，这便是那位朝阳英雄的姓名。他是扭转荒夜之战败局的八骏之一，和当今四个主流学派不同，他修习的是一个人数极为稀少的学派。”
莫烨眉毛一挑，“狼派？”
“啊，原来你知道这个传说学派，我还在想要怎么同你解释。”韦隆笑道，“稀少便代表了战斗力之高，所以洛特先生作为影谕帝国代表参与人类联军，中线战场的局势便得到扭转，为之后龙族的绕后偷袭以及墨霜军的全线大胜奠定基础。”
莫烨疑惑道，“作为影谕帝国人，他的雕像为什么会出现在墨霜？”
“帝国不需要英雄，或者说……中央集权不需要多余的精神领袖来割裂国家大势。”韦隆怅然道，“具体情况我也不大清楚，总之帝国参与过荒夜之战的士兵尽皆遭到迫害，洛特先生意外亡故，影谕皇帝连下三条诏令禁止帝国对他的一切悼念活动，能纪念他的也就只有异国。时停钟楼前的这座雕像，也许是唯一留存，证明他曾经活在世间的证明吧。”
莫烨有些疑惑地弯下身，看着雕塑基座上的铭文，陷入沉思。
《吾友，愿时间在你活着的此刻停止，愿你的生命与精神在世间永存。》
莫烨很熟悉这段铭文的字迹，因为这些蕴含锐利神韵的文字莫烨只在一个人笔下见过。
莫烨抚摸着铭文，明知故问道，“这段文字是谁书写的？”
“不知道。”韦隆摇摇头，“不过我和父亲一起参加洛特先生的悼念活动时有听到校长提到过，《将军大人》，校长如此称呼铭文的作者。”
莫烨深呼了口气，散去心中对祖父的思念，对韦隆说道，“浪费了一些时间，我们走吧。”
韦隆调遣卫兵封住钟楼前后两个出口，和莫烨一道站在回旋楼梯正下方朝上眺望，视野中回旋缩小的木头正方形让他擦了把冷汗，“你打算就这么爬上去吗？”
“不，是我们两个。”莫烨晃了晃自己还绑着绷带和夹板的右手，说道，“卫兵防守出口，防止楼上可能还留着的埋伏者走脱，我这副样子战斗力会受到很大影响，老搭档赵老流氓还因为被你们刁难锁在地牢里……”
“这可不是刁难。”韦隆无奈道，“虽然王室制定的律法在各个城市都已经失效，但贵族议会拟定的临时条例还是必须执行的，不然全市治安也就乱套了。而赵离掘尸的事情放在过去还是现在都是大罪，只能等白翼伯爵解除自我隔离后才能亲自证明赵离的清白。”
发现莫烨还直直看着自己，韦隆苦笑道，“我没说不和你一起上去啊，只是希望我这半吊子的准二轮不要拖扯王牌猎人艾利西尔的后腿就好。”
嘎吱，嘎吱。
两双皮靴在木梯上踩踏发出木面松弛的声响，韦隆怀疑几十年时间里这座大钟究竟有没有经过修缮，为了缓解内心害怕木梯倒塌的焦虑，他向走在前面的莫烨提出方才广场上未问出的问题。
“葛杰肩膀中弹是狙击枪响所有人惊疑瞬间，负责为葛杰授勋的行政官周陌趁机贴身开枪击伤葛杰，但又是狙击又是疑似洗脑控制，想对葛杰，或者说想对艾利西尔动手的家伙们如此大阵仗只是为了弄伤葛杰的肩膀？”韦隆疑惑道，“这图的是什么？”
莫烨一脸事不关己地说道，“如果说，我猜测行政官对葛杰确实想动杀手，想对心脏开枪结果贴脸射偏了，你信么？”
韦隆一脸你在逗我，“白翼伯爵和我们五个家族请的人手又不是智障或者帕金森，贴脸射击90%命中率的情况下还能打偏？”
莫烨用幽浮般的表情看着韦隆，说道，“然而事实就是如此，葛杰衣服上枪口留下的烟痕有拖拽痕迹，一路从心脏位置拉伸到伤口，枪口瞬间的偏移甚至玩出了枪斗术的效果，葛杰肩膀被子弹偏移击穿，伤势比常规枪伤更为严重。”
韦隆嘴巴咧起道，“你的意思是，周陌众目睽睽下秀了一波枪斗术，想花式打死葛杰结果玩脱了？”
莫烨幽幽道，“不，我的意思是有一股不知来自何方的神秘力量让行政官的手不受控制地发生了偏移，由击杀变成了击伤，保全了葛杰的性命。另外还有一点古怪，普通人的动态实力和反应力虽然无法看清子弹去向，但听力和潜意识对子弹靠近还是远离会有精准的判断，狙击如果只是对天空放的话，庆典上的群众未必会害怕或者逃跑，反而会怀疑葛杰中弹是否真的被狙击打中。”
莫烨总结道，“狙击子弹确实是朝向葛杰所在的礼台射出，不然围观群众的恐慌不会如此严重。而且看情况，行政官只是被洗脑执行贴脸射击，狙击手和他并不是一路人，自然也无须在意他的生死，射程一公里以上的重型狙击枪足够将两个人一并贯穿，这才是必杀的攻势，在我想来贴脸射击反而是狙击落空后的双保险。”
“前提建立在周陌行政官确实是被洗脑了的前提下。”韦隆摊手道，“另外我们并没有在礼台上发现子弹。”
莫烨猜测道，“如果说是不可思议的力量让子弹消失了呢？”
韦隆一脸别扭道，“怎么可能，能够中停重型狙击枪子弹并让其消失的人物怎么说都只有凤毛麟角的五轮强者了，洛特能达到这个标准的几位里龙吼贤者陷入疯癫，校长擅长精神攻势，和他们齐名的副校长钻研数学和心理学荒废了内修，明面上哪有这种强者可以做到，而暗地里有可能的怕不是也只有……”
韦隆怔住了，讷讷然自语道，“那头潜伏在洛特的龙族？？”
莫烨摊手，两人谈话内容毕竟只是猜测，思维如何发散都没问题。
对答结束，两个人来到木梯的尽头，在木门前莫烨对韦隆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同时拔出枪袋中的柯尔特二式，韦隆会意，拔出二十六字系列排列第三号的铳剑《C》。
轻轻推开木门，莫烨全神戒备地走入钟楼顶部的巨大空间。
喀嚓，咔嚓。
耳边回荡着齿轮互相卡齿转动的声响，莫烨有些意外地抬起头，时停钟楼的钟表面停止了转动，但内部大型的木头转轴与齿轮却还在正常工作。
大钟盘面后，朝向广场方向的格窗大开，从这个位置也确实能将洛特广场情况尽收眼底。想来钟楼建设之初建设者也想到了有人可能会利用这维护用格窗进行狙击，便对硬化窗面设了炼金锁进行防护，然而莫烨看到的情况却是这副加厚的炼金锁被人破解，散为零件落在地上。
“这是……？”韦隆有些好奇地走前两步，莫烨却是揪住新搭档的衣领朝旁侧滚动，一发从天而降的子弹落在韦隆前行的方向上。
开枪的少女放下步枪，将扎束的头发甩到脑后，看清莫烨面孔后暴怒道，“是你，伪造的圣器！”
莫烨屈膝，将左轮藏在身后问道，“圣器？那是什么？”
“你不用知道！”少女再度举枪，扬声道，“把帕乔尼大人和46号还给我！”
洛特城中有一座钟楼，莫烨知道，从跟随祖父进入洛特开始他便已经见过这栋鹤立鸡群的建筑，百来米的高度对比废城区和中央街的一众木头建筑如同巨人般高大。
但是莫烨从未去注意过这栋全城都能望见的大钟，一是因为莫烨手头上就有一块从六片趾那里搜刮来的怀表，二是大钟楼的钟表盘从未有过分秒转动。
11：55，钟楼的时间永远在此刻停止。
“事实上我从出生开始也没见过这座大钟转动过，我的父亲也没有，这座大钟打一开始就废掉了，所以我们都叫他时停钟楼。”
韦隆和莫烨并行，对这座大钟进行简要介绍，“洛特最早之前是个挖掘硫矿的小镇你应该是知道的，五十多年前荒夜之战结束后龙吼贤者雷明顿和他的两位战友——也就是谢校长和高滋副校长选定此地为新边境的前沿城市建设点，而第一个建造并建成的就是这座大钟。”
莫烨在韦隆带领下穿过钟楼前新修的花园，时至夏天枯树和地表抽出的绿芽业已长得荫厚，不少情侣躲在树叶阴影里卿卿我我，看到两个少年带领一队卫兵穿过主道也不表现出被人看到私情的慌张，面目含春啄在一起，对两支单身狗发出挑衅。
莫烨并没有注意这些，注意力全放在钟楼正前方的硕大雕像上。雕像的面孔十分陌生，莫烨从未见过，便扭头问韦隆道。
“如果建设钟楼的是苦艾爷爷他们，那么雕像所拟的也该是建设者的。但这位先生是谁？”
“洛特。”
“？”
面对莫烨一脸疑窦，韦隆手扶唇想了片刻，用不会产生歧义的说法道，“洛特城曾经是硫磺小镇没错，不过那时的小镇还不叫这个名字，龙吼贤者建立城市时为了纪念一位故去的英雄，便把新城市用那位英雄的名字来命名。”
韦隆上前两步在雕像前立定，行了个端正的骑士礼仪，旋即对莫烨说道，“洛特·伊文森，这便是那位朝阳英雄的姓名。他是扭转荒夜之战败局的八骏之一，和当今四个主流学派不同，他修习的是一个人数极为稀少的学派。”
莫烨眉毛一挑，“狼派？”
“啊，原来你知道这个传说学派，我还在想要怎么同你解释。”韦隆笑道，“稀少便代表了战斗力之高，所以洛特先生作为影谕帝国代表参与人类联军，中线战场的局势便得到扭转，为之后龙族的绕后偷袭以及墨霜军的全线大胜奠定基础。”
莫烨疑惑道，“作为影谕帝国人，他的雕像为什么会出现在墨霜？”
“帝国不需要英雄，或者说……中央集权不需要多余的精神领袖来割裂国家大势。”韦隆怅然道，“具体情况我也不大清楚，总之帝国参与过荒夜之战的士兵尽皆遭到迫害，洛特先生意外亡故，影谕皇帝连下三条诏令禁止帝国对他的一切悼念活动，能纪念他的也就只有异国。时停钟楼前的这座雕像，也许是唯一留存，证明他曾经活在世间的证明吧。”
莫烨有些疑惑地弯下身，看着雕塑基座上的铭文，陷入沉思。
《吾友，愿时间在你活着的此刻停止，愿你的生命与精神在世间永存。》
莫烨很熟悉这段铭文的字迹，因为这些蕴含锐利神韵的文字莫烨只在一个人笔下见过。
莫烨抚摸着铭文，明知故问道，“这段文字是谁书写的？”
“不知道。”韦隆摇摇头，“不过我和父亲一起参加洛特先生的悼念活动时有听到校长提到过，《将军大人》，校长如此称呼铭文的作者。”
莫烨深呼了口气，散去心中对祖父的思念，对韦隆说道，“浪费了一些时间，我们走吧。”
韦隆调遣卫兵封住钟楼前后两个出口，和莫烨一道站在回旋楼梯正下方朝上眺望，视野中回旋缩小的木头正方形让他擦了把冷汗，“你打算就这么爬上去吗？”
“不，是我们两个。”莫烨晃了晃自己还绑着绷带和夹板的右手，说道，“卫兵防守出口，防止楼上可能还留着的埋伏者走脱，我这副样子战斗力会受到很大影响，老搭档赵老流氓还因为被你们刁难锁在地牢里……”
“这可不是刁难。”韦隆无奈道，“虽然王室制定的律法在各个城市都已经失效，但贵族议会拟定的临时条例还是必须执行的，不然全市治安也就乱套了。而赵离掘尸的事情放在过去还是现在都是大罪，只能等白翼伯爵解除自我隔离后才能亲自证明赵离的清白。”
发现莫烨还直直看着自己，韦隆苦笑道，“我没说不和你一起上去啊，只是希望我这半吊子的准二轮不要拖扯王牌猎人艾利西尔的后腿就好。”
嘎吱，嘎吱。
两双皮靴在木梯上踩踏发出木面松弛的声响，韦隆怀疑几十年时间里这座大钟究竟有没有经过修缮，为了缓解内心害怕木梯倒塌的焦虑，他向走在前面的莫烨提出方才广场上未问出的问题。
“葛杰肩膀中弹是狙击枪响所有人惊疑瞬间，负责为葛杰授勋的行政官周陌趁机贴身开枪击伤葛杰，但又是狙击又是疑似洗脑控制，想对葛杰，或者说想对艾利西尔动手的家伙们如此大阵仗只是为了弄伤葛杰的肩膀？”韦隆疑惑道，“这图的是什么？”
莫烨一脸事不关己地说道，“如果说，我猜测行政官对葛杰确实想动杀手，想对心脏开枪结果贴脸射偏了，你信么？”
韦隆一脸你在逗我，“白翼伯爵和我们五个家族请的人手又不是智障或者帕金森，贴脸射击90%命中率的情况下还能打偏？”
莫烨用幽浮般的表情看着韦隆，说道，“然而事实就是如此，葛杰衣服上枪口留下的烟痕有拖拽痕迹，一路从心脏位置拉伸到伤口，枪口瞬间的偏移甚至玩出了枪斗术的效果，葛杰肩膀被子弹偏移击穿，伤势比常规枪伤更为严重。”
韦隆嘴巴咧起道，“你的意思是，周陌众目睽睽下秀了一波枪斗术，想花式打死葛杰结果玩脱了？”
莫烨幽幽道，“不，我的意思是有一股不知来自何方的神秘力量让行政官的手不受控制地发生了偏移，由击杀变成了击伤，保全了葛杰的性命。另外还有一点古怪，普通人的动态实力和反应力虽然无法看清子弹去向，但听力和潜意识对子弹靠近还是远离会有精准的判断，狙击如果只是对天空放的话，庆典上的群众未必会害怕或者逃跑，反而会怀疑葛杰中弹是否真的被狙击打中。”
莫烨总结道，“狙击子弹确实是朝向葛杰所在的礼台射出，不然围观群众的恐慌不会如此严重。而且看情况，行政官只是被洗脑执行贴脸射击，狙击手和他并不是一路人，自然也无须在意他的生死，射程一公里以上的重型狙击枪足够将两个人一并贯穿，这才是必杀的攻势，在我想来贴脸射击反而是狙击落空后的双保险。”
“前提建立在周陌行政官确实是被洗脑了的前提下。”韦隆摊手道，“另外我们并没有在礼台上发现子弹。”
莫烨猜测道，“如果说是不可思议的力量让子弹消失了呢？”
韦隆一脸别扭道，“怎么可能，能够中停重型狙击枪子弹并让其消失的人物怎么说都只有凤毛麟角的五轮强者了，洛特能达到这个标准的几位里龙吼贤者陷入疯癫，校长擅长精神攻势，和他们齐名的副校长钻研数学和心理学荒废了内修，明面上哪有这种强者可以做到，而暗地里有可能的怕不是也只有……”
韦隆怔住了，讷讷然自语道，“那头潜伏在洛特的龙族？？”
莫烨摊手，两人谈话内容毕竟只是猜测，思维如何发散都没问题。
对答结束，两个人来到木梯的尽头，在木门前莫烨对韦隆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同时拔出枪袋中的柯尔特二式，韦隆会意，拔出二十六字系列排列第三号的铳剑《C》。
轻轻推开木门，莫烨全神戒备地走入钟楼顶部的巨大空间。
喀嚓，咔嚓。
耳边回荡着齿轮互相卡齿转动的声响，莫烨有些意外地抬起头，时停钟楼的钟表面停止了转动，但内部大型的木头转轴与齿轮却还在正常工作。
大钟盘面后，朝向广场方向的格窗大开，从这个位置也确实能将洛特广场情况尽收眼底。想来钟楼建设之初建设者也想到了有人可能会利用这维护用格窗进行狙击，便对硬化窗面设了炼金锁进行防护，然而莫烨看到的情况却是这副加厚的炼金锁被人破解，散为零件落在地上。
“这是……？”韦隆有些好奇地走前两步，莫烨却是揪住新搭档的衣领朝旁侧滚动，一发从天而降的子弹落在韦隆前行的方向上。
开枪的少女放下步枪，将扎束的头发甩到脑后，看清莫烨面孔后暴怒道，“是你，伪造的圣器！”
莫烨屈膝，将左轮藏在身后问道，“圣器？那是什么？”
“你不用知道！”少女再度举枪，扬声道，“把帕乔尼大人和46号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