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生父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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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雨如晦,朝野满盈。平旦,寅时,善行无迹,恒德乃足。岁封,卯时;君子勿劳。河清,巳时。咦,这位少侠面生,不知是何处人士?”一个粗衣麻布,脚踏草鞋的精壮瘦男子含着浓郁的酒气问元辰。

    “西牛贺州。”元辰还在想着事情的经过,随口应了一句。

    哦~原来是外来人,我做城里的更夫已经数十载,这建邺城上上下下家家户户我都很熟悉怪不得未曾见过少侠。想当年圣上来我们建邺城,我还是和他握过手的汉子。相传过目不忘,建邺城人称吹牛王,方圆百里是晚上时间都是我报的。说重要也不算,也是建邺城数一数二的人物。

    “人如其名”元辰心里暗笑道,一个更夫还夫?元辰一下子惊醒过来,李管家不是说那天李善人家被盗时,敲起了三更的铜锣,那应该他知道一些内情。站起身来一手拉过更夫..

    “哎哟~”元辰倒吸一口凉气,刚才激动得把用力过度大力拉扯了一下瘦小的更夫,更夫借着酒气脚步不稳,摔倒在了地上。元辰连忙扶起更夫坐在一旁的亭子边,递给他一个别人刚破开的西瓜,道歉道:“这位大叔,不好意思,刚才手用力了点。因为晚辈有事想要请问前辈”

    挥了挥手掌,示意不必再说。双眼目不转睛的看着元辰手中的西瓜,满脸笑容的说道:“四海之内皆兄弟,我知无不言。有事但说无妨,只要不是伤天害理的我一定能够帮你的忙。”说完就接过了元辰手中的西瓜,低着头吃了起来。

    我想问你戏台那天的事情,是关于李善人家中被盗一案。李善人行善积德,我想你也应有了解,希望你能够把事情全部说出来。

    一手把吃完的西瓜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中,含糊不清的说道:“曾经李善人曾帮助我找到更夫的这份差事,这是我肯定得帮。记得我那天打更是月圆之夜,每家每户都在赏月吃饼。哎呀我嘛,只得看着别人开心,自己心中实在寂寞,我就去我兄弟那里喝上几杯。回去拿铜锣准备打更的时候,我看到戏台有人在演戏,我便去那里转了几圈。形迹可疑的人倒是不太察觉,不过似乎就有几个人提前离开了。天色已经太暗,说实话,我也没看清楚。不过我隐约在朝北的城门,一个朝安定坊,还有个是在....”

    “在哪?前辈想清楚一点,这线索很重要。”元辰着急的问道。

    更夫使劲揉着头疼的脑袋,脑海中闪过一道记忆,一拍大腿“对,是朝南城门的方向去的,我敢肯定。”

    元辰一听这话,道谢了吹牛王后,便向安定坊走去。一步一步的离开了吹牛王的视野中。

    瓜农一看元辰已经跑了,急忙追着出去喊道:“喂,还没给钱呐!”一旁的吹牛王听到这话,像是惊弓之鸟,站起来就要跑开。瓜农一看这个吃的也跑的没影了,扯着鸭子般的嗓门喊道:“一群狗腿子。吃瓜不给钱。”

    ...

    正午的日光洒在了这片城市,十个太阳明明已经被后羿射下了九个,还是这么热。元辰满头大汗的来到了安定坊的门口想问老板讨杯水喝。还没坐下,在安定坊大门摆摊的一个店主递给了元辰两粒大枣。“这位少侠,天气这么炎热来吃个枣吧。”

    “谢谢。”元辰说完后手一抖,嘴巴张开,一粒枣从空中进入了口中,当牙齿一咬那粒枣子的时候,竟然把它吐了出来。使劲的咽着口水。舔着嘴唇滑稽的说:“老板,你这枣可够酸的啊,我舌头都已经酸麻了。”元辰一边喝水一边跟大叔交谈道。

    “这是我家乡的自产的马氏酸枣,也是我这里的招牌。少侠好面生,想必是不久前来建邺城的吧。咳咳”。

    闻言,元辰的笑容就凝固了,心里暗道我的脸难道这么出众吗,怎么每个人都知道我是外来的。“对,我前两天才来的,听前辈的声音似乎感应了风寒,那岂不是错过了前两天的大戏了?”

    老板一听错过了大戏,脸上漏出了遗憾的表情,轻叹道:“虽然我是个超级戏迷,但是没办法,在路上途中感到风寒,便早早的回家休息了。”

    扫了一眼四下安静无人的安定坊。元辰见安定坊四下无人,便试探那天提前离去三人中他是不是其中一个。问道:“前辈,这安定坊附近有几间房子?我看好像不太繁华。”

    这里就只有那么几间房子,前面那家就是我的,忘了介绍,我叫马全有。旁边呢是刘婶的,还有对面是雷黑子住的。说道雷黑子,马全有的声音和眼光有了一丝不明察觉的变化,多的是慈爱和担忧。

    “哦?”似乎有点眉目了,“前辈,我还有事情要办,就先行离开了。”话音刚落,元辰就往北城门奔去。原来刚刚元辰跑过来安定坊的时候曾经撞到了一位教书先生,他手上拿着的葫芦写着马氏,撞到时还散漏着一些枣子,帮他捡起来的同时还念念有词的说道辜负了黑子的酸枣,那么真相只有一个,就是刚刚的马全有在撒谎,那天他根本就不是离开建邺城。

    元辰绕过马老板的视线,来到了黑子的房间,只见房屋的瓦砾房梁险些倒塌,一名素衣妇女正在哄站在她面前的小男孩吃药。“黑儿乖,把药喝了,娘给你酸枣吃。”

    一听酸枣,黑子转动着明亮的小眼珠,咕噜咕噜很快的把药全都喝完。元辰这时候进了黑子的大门,带着饥渴的语音问道:“这位夫人,我从远道而来,不知能否讨口水喝。”

    素衣妇女让黑子担了张凳子过来让元辰坐下,自己进了房内倒水。元辰也知道这样试探别人并不好,但是为了找出真相也不得不得罪了。元辰递给一颗酸枣给雷黑子,笑问道:“喜欢吃吗?”黑子点了点头。

    “前两天在门口市集摆枣子的那个叔叔也给你吃过是吗?他可好人了。”

    雷黑子一边吃枣一边点头,“马叔叔对我们可好了,平常过节的时候都会给我买玩具买零食买药买衣服。”

    微微一笑摸了摸孩子的头,故意提高声音问道:“那怎么不见你爹爹呢?”

    一提到父亲,黑子的嘴立刻扁了,眼眶湿润的看着元辰,“娘不告诉我爹爹是谁。我很想他。”

    可能是那位夫人听见了元辰跟黑子的谈话,她快速的跑过来,水洒在身上都不在意,盯着元辰支支吾吾道:“少侠要是口渴累了就在这里歇息,有需要的可以叫我帮忙。但是我家的事情,还是不必劳烦少侠费心了。”说完就把了雷黑子带进了房间。留下了一杯水在凳子上。

    元辰吃了个闭门羹,原本有眉目的线索又断掉了,不过刚才听黑子说马全有会给他买衣服,应该布店的老板略知一二也不定。

    一路走过,漫无目的向走着,终于见到一位出城的小伙子,询问道走过小桥流水的桥北边就是了。叹息了一口气,原来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参天大树遮蔽着一间装满形形色色衣服的店铺,旁边的四方红纸上写着一个大大的布字。外面还晾有五颜六色的丝绸。牌匾之上写着李记布坊四个充满老字号的字体。牌匾上的红漆早已被灰尘遮挡。元辰微微看着牌匾上的曲线木质,长期破败的木材却并没有发现一丝被白蚁啄食的痕迹,心里暗笑道:“上好的水曲黄阳,可惜了。”